老三一坐定便推了推徐老大的手臂:“莫庭,外语系的系花正在十米处的地方鲸吞你的背影。”
张齐“噗”一声喷出了嘴里的茶:“你就不能别在我喝东西的时候说这种话?!”顺着对方的视线望去,不免摇头,“这眼神还真是——告诉她咱们老大已经名草有主,请她自重一点吧。”
老三:“可惜了这么一美女,怎么就不看我一眼呢,否则我立马从良!”
张齐:“呵,明显大嫂比她漂亮多了。”
徐莫庭颇受用这句对其“内人”的夸赞,但并不发表什么,有些东西自己清楚品茗就足矣。好比,这家餐厅的菜色就是某人最为偏爱的。
张齐这时朝他笑道:“自从你在那什么比赛上露了下脸后,可谓名声噪起,这种麻烦事情也来了,该说幸呢还是不幸?”
徐莫庭只是微勾嘴角:“有人内疚就行了。”
此时正从宿舍里出来的某人连打了两个喷嚏。
毛毛:“阿喵,有人在想你。”
安宁:“你想我?”
蔷薇“切”了声:“她想也只会是想男人。”
毛毛:“知己就是这样练成的。”
“…”
三人刚出寝室搂就碰上两位外国的留学生过来问路,毛毛挥退旁边两人,热情地上前指导,“go this way,then,go that way.....”五分钟后对方两人五官扭曲…蔷薇为免越来越多人停下来围观,跨步上去说了两句,拉住阿毛便走,后者一路不服状:“他们就快明白了你打什么岔啊。”
走进餐厅蔷薇终于失去耐性:“不就是两个男的吗。”
毛毛:“答对了!两男的,帅哥,而且还是外来品种!”
蔷薇哼哼唧唧:“那也叫帅?阿喵,你说帅不帅?”
正想事的人无所谓道:“恩,帅。”
毛毛仰天长笑。
“嫂子!”旁边有人喊来了一句,毛毛和蔷薇一同回头,只有某人目不斜视,直到蔷薇拉了下她衣角,安宁回身时便与卡座里的一人目光碰触,呃,好巧。
张齐已经起身过来,满脸笑容,口气熟稔:“你们也来这边吃饭啊,嫂子,要不要坐一起?”
安宁被这个称呼弄得着实尴尬,刚想说不用了,可身边两人动作上已经不支持,毛毛抢了一个靠窗的位子一屁股坐下,然后朝她猛招手。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唯一剩下的位子就是徐莫庭旁边,安宁过去落座后对他笑了笑。
他看她的神情自然,“这么晚才吃饭?”
“恩,下午有两个实验。”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薄开衫,整个人英气逼人,还带几分清冷味。
莫庭察觉到她的观看,嘴角扬了一下,桌下的手拉住她的,慢慢牵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
另一边的两男两女已经做完自我介绍,老三对着蔷薇左看右看:“嗨,美女,似乎有些面熟啊。”
张齐笑道:“她就是这届形象大使的季军,现在的名声可比冠军都要来得大!”
蔷薇谦虚:“高处不胜寒啊。”
“…”
老三恍然大悟,“你就是老大罩的那人?”随即颇有感慨地摇了摇头:“果然是嫂子娘家那边的人啊,太护短了!”
蔷薇并不介意此,反而相当引以为傲:“咱们家阿喵一向是人见人爱车见车载的。”
张齐狗腿道:“那是!刚有个普通级别的还想妄图窥伺老大,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我是绝对支持嫂子的!”
“行了。”莫庭不紧不慢地阻止,也有点警示意味。
张某人非常机灵地举手叫来服务员加菜,顺便转移话题:“对了,刚才嫂子在说谁长得帅?”
“…”这人是故意的吗?不过,身边的人好像并不在意,安宁觉得自己想多了,“恩…两名外国的留学生。”
毛毛:“外国人啊,壮士啊,肌肉啊,圆满啊!”然后对着张齐问道:“你也不差啊,有对象了吗?”
安宁默默扭头,蔷薇则是隐忍着某种冲动。
张齐:“有了。”
毛毛一听已是有妇之夫,叹了口气,“君生我未生,君有我未有。”
老三笑不可抑,最后说:“怎么不问问我啊?”
毛毛:“一看就知道没有么。”
老三:“…,小姑娘——”
毛毛:“我看上去很小吗?”
老三:“好吧,大姑娘——”
毛毛:“我看上去很大吗?”
老三:“…流氓!”
“…”
毛毛刚要开口,安宁明智阻止:“你们吃完晚饭打算做什么?”阿毛的流氓三部曲是:“躺床上,脱衣服,腿张开。”她确定毛某人在任何场合都讲得出来。
“目前还没有节目,不过莫庭可能要忙公事,嫂子有什么建议吗?”张齐笑问。
没建议。安宁为难,开了头就要接下去,苦思冥想出来一个:“要不要去看电影?”
四道声音同意,只是徐莫庭旁若无人地低声对她说了句:“他们去吧,你陪我。”
安宁心一跳,但马上镇定下来,倒是看周围人贱贱的眼神,有些无力,最后不知怎么思维转到:与其自己尴尬还不如让别人尴尬,于是微一侧身吻了一下某人的嘴角:“好啊。”
“…”
后来张齐对徐莫庭直感慨:“你家那位还真是…爆发力十足啊!”
这边徐莫庭敲打笔记本电脑的手略一停顿,想到什么低垂的眼眸微闪烁,口上随意问道:“昨天的电影怎么样?”
张齐苦笑:“我只能说大嫂的朋友太强悍了,只不过我跟老三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只要电影里有两男的对视超过两秒钟她们就尖叫?”
3、
时间回到那天的晚饭之后。
徐莫庭虽在外面呆过一段时间,外国人男欢女爱稀松平常,但他的骨子里对待感情却是传统而严谨的,也可以说是“从一而终”,他不习惯东张西望,于是认定了一样东西就不会再去多作改变,在他看来这种秉性没什么不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命轨迹,他只是习惯确认之后一路走到底。
将钥匙放在桌面上,抬眸看了一眼抓着门栏的人:“你打算一直站在门口?”
“没啊。”安宁一笑,将手放背后面慢慢走进来,呜…死定了!她刚才耍了流氓…会不会被报复啊?安宁到现在都还想不通自己怎么就熊熊扑过去主动吻了他,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定是脑抽了。
小心踏足,这是安宁第一次进入徐莫庭的住处,相当干净整洁,地上铺着奶白色的地毯,客厅正中间放着一个简易式活动书架,沙发是淡色系的,配着地毯非常简约大气,卧室跟厨房都是开放式,整体宽敞却并不空旷,一切都恰到好处…果然是一丝不苟的人吗?
回过神来时,看见站在床边的人正在脱去那件黑色开衫,安宁从瞠目结舌到沉湎酒色,呃,身材真好,皮肤也好…不对不对…“你、你脱衣服做什么?”
对方只皱了下眉头,“我不喜欢身上有油烟味。”说完已经拿出床沿的一件白衬衫套上。
垂泪,她不CJ(纯洁)…
谁知那边的人却轻声一笑:“你想我做什么?”
“没…”这绝对是发自肺腑的。
莫庭看着她,某人立即抖擞精神开腔:“你办公吧,我在旁边看书,不会打扰你的。”
徐莫庭确实没再搭理她,开了手提做正事了。
时针一秒一秒过去,两人的空间里,有种独特的静谧。
安宁先前在书架上随手拿了一本《国际政治》翻看,刚开始看得挺认真,过了大概一刻钟,觉得手上的这本书有些无趣,于是无所事事在暗光中观察他…徐莫庭在灯下的剪影煞是好看,拿笔写字的样子也是独树一帜明快有型。
安宁有些出神,拿起旁边的一支笔在废纸上涂画…
“你动什么?”他侧过头来。
“…我没动啊。”
徐莫庭莞尔,眼睑半掩,遮住一抹微芒:“那你在看什么?”
“…我没看啊。”严谨地低头翻了一页《国际政治》。
安宁感觉原本安静的空间里涌起一股流动的念力,等她抬起头来的时候,徐莫庭已经走到她面前,某人不由微愣,而他伸手过来…散开了她的发丝。
安宁强制镇定扯出一抹笑容:“公事做完了吗?”
莫庭只是看着她,手慢慢下滑,经过眼角,脸颊…当唇在下一秒印上她的嘴唇,莫庭感觉到她轻颤了一下。
他微敛眉,反复告诫自己,要慢慢来,在这个环节上出不得错,清楚对方不习惯太急切的感情,所以态度上一直有所保留,可他发现如今连不动声色都有些难度了,尤其她就在近在咫尺的地方。
“安宁,要不要吻我?”他抬起头,声音带着劝诱。
室内一片寂静,安宁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而徐莫庭这一边,握在手心中的发带有些紧。
安宁心一横,当时想的是:每次被强-吻很吃亏啊,而且…好吧,她的确又被色-诱了,一想通就伸手揽紧他脖子,直接将嘴唇贴了上去,因为起身起得太突然,脚下趔趄,结果就将他扑倒在了沙发上…俨然一副色-欲熏心?安宁面部烧红,而躺在下方的人一副任君欺压的模样。
刚要狼狈退开,可又想:反正都这样了,干脆来一个一不做二不休(怎么想过去的?)…
回忆起他吻她时的步骤,于是伸舌头舔了舔他微抿的嘴,身下人漆黑的眼睛望着她,手不着痕扶住她的腰,轻启唇,任由她深一步的侵犯…
…潮润温热的气息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心悸…
直至突然的开门声惊扰了沙发上的两人,正行不义之事的人晕乎地抬起头,下一刻差点摔下沙发,幸而徐莫庭敏捷地将她搂抱住,莫庭看到来人也是稍有讶异,随即平静自若地叫了一声。
妈?伯母…某人的惊愕难以平复…她刚刚是不是很饥渴地在侵犯她的儿子啊?
安宁埋在徐莫庭的颈项想就地闷死算了,而莫庭也没有放开她的意思,转头问母亲:“您怎么来了?”
徐女士已经收拾了表情,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只笑道:“给你送点吃的过来。有朋友在?”
安宁沉吟,就算再丢脸还是要礼貌打招呼啊…正想推开身边的人,结果对方不配合,依然抱着她,安宁疑惑地抬头,发现他也在看她,眼睛里面透露出一些色彩,直接坦然炽热。想当然地某人脸红了,而对方在她耳边说了一句,然后若无其事松开手,起身过去接了徐女士手上的一袋食物拿进厨房:“您一个人过来的?”
“恩。”女士笑着跟进来,安宁已经站起来轻唤了声“阿姨好”。什么叫“等会你可以继续…”啊?
“你好。”徐妈妈此时才明目张胆地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本不想吓坏人家,可忍不住问:“小姑娘跟莫庭是同学?”
“恩…”
“妈,茶还是纯净水?”
“我坐坐就走你别忙了,倒是怎么不给小姑娘倒一杯?”徐女士见安宁面前的茶几上空空如也。
安宁瞄了一眼先前徐莫庭递给她的茶杯(御用的),唔,被坑了?“恩…阿姨,我不渴,没关系。”
徐女士见她说话轻柔带怯,不免宽慰道:“不用紧张,跟阿姨聊天就当是在家里跟妈妈聊天一样。”
安宁点头,其实她是真没紧张,就是…尴尬啊。
徐女士对独生子的私人生活并不会多加干涉,一向持乐观态度,只是儿子交上女朋友,多少感觉这不算小事,以前在国外就是独来独往,她还劝说过如果有喜欢的女同学可以尝试着交往,结果他总说目前没这项打算,书一年一年读过去,当妈的是真有点担心自己这清高的儿子最终来一个“不婚”,多少担忧…
忍不住又对面前的姑娘仔细一番打量,长得确实舒心,他们这一辈人最相信看面相,鹅蛋脸,人中清晰,山根略浅,眼神清透,是最适合宜家宜居的,倒没想到自己儿子喜欢这种温婉型。
“你叫什么名字?”
安宁有问必答,报上姓名。
徐女士念了一遍,疑惑道:“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
安宁承认自己的名字比较大众化。
徐莫庭这时静静说:“她的名字比较大众化。”
“…”不用这么直白吧?
徐妈妈也笑了:“什么时候过去阿姨家里吃个便饭?”
安宁求助地看向靠在洗手台边就不过来了的某人,对方接受到她的目光,帮忙答曰:“下个周末吧,她这段时间比较忙。”
“…”
徐女士颇感安慰:“你爸爸这段时间也是忙进忙出的,儿子带女朋友回家估计可以让他清闲上一天。”
安宁:“…”高干家都是这样“一意孤行”的吗?
离开时徐妈妈轻拢了拢她的长发笑着说:“六七岁之后还是头一回见莫庭这么粘人。”
粘人?
于是安宁望着翻着手边的资料跟同事打电话的某人…阿姨,您一定是搞错了。
过九点的时候徐莫庭开车送她回学校,在经过一家餐厅时转头问她:“要吃宵夜吗?”
而车已经停稳在停车道上,安宁:“…”
她今天一直有点无言以对,实在是之前被刺激到了,仔细想来虽然是她占优势,但好像又是被诱惑地去占的优势…最后还在那种情况下见了家长,虽然表面风平浪静,恩…事实好像也是风平浪静?
越想越不对劲,总觉得被坑了…
两人推门进去时,就碰到一位顾客在跟柜台处争执,安宁后来定睛一看才发现面熟,之所以会难得的一眼认出来,只因前不久脸上的伤疤便是拜这号人物所赐。
安宁从她背后经过时她刚巧退后过来,徐莫庭反应及时,将粗心的某人先一步拉回身边。
转过来的女生被面前的人吓了一跳,不由狠瞪了安宁一眼,随即像是认出了她是谁,刚皱了眉便又见站着她旁边的人,不知怎么一怔,最后只啐出一句:“要死了,真倒霉!”骂骂咧咧跨出了餐厅。
安宁不解:“见到我很倒霉吗?”
徐莫庭一笑,走到位子上坐下的时候问了一句,“认识的?”
安宁想了想,她其实并不擅长复述社会类事件,于是只说有过一面之缘。
莫庭也没兴趣对此多问,示意服务员,点了两份凉绿豆汤。
“晚上少吃一点。”
安宁看他,最后扭头看窗外的夜景,没错,是她想来吃宵夜的…
“不过你应该多吃一点。”
安宁扭回头。
对面高俊的某人挺认真地说道:“下次你要吻我的时候可以再有力一些。”
…这就是所谓的真正的耍流氓吗?安宁突然顿悟过来…她才是一直在被他耍流氓…吧?
这天某人饱饱地回到宿舍,蔷薇等人已经看完电影回来,嘴上一直在说着:“现在的男人好纯情啊。”
“…”
4、
“阿喵,妹夫什么时候请我们吃饭啊?”蔷薇。
“是啊,都快到年底了,地主家都没有余粮了。”毛毛。
“如果说是地主——徐莫庭不正是么。”朝阳。
“…”安宁。
一天的最终落幕。
隔日一早安宁换上正装赶车上班,当时已经晚点所以没有前往地铁站,而是到前门的公车站打的,高教园区里X大附近一共有三所学校,这个站牌通常等的人最多,基本上坐公车跟挤沙丁鱼罐头一般,而这个时间点连打的都困难。
正沉吟间听到身后有人在说什么“就是她吗”之类的,安宁刚开始没在意,如果没有那句“她真的是江旭的XXX”某人肯定自始至终目不斜视,嘈杂声中听到某个略微熟悉的名字,让她稍稍留意了一下,随后就是“也不怎么样吗”或者“XX又高又瘦明显比她好看么”等等。
安宁回头过去,眼神安静,神情淡然,莫名的有股不可侵犯的感觉,让说的人断断续续消了音…而她心中想的是:…她被多少人关注了?
一道“哈喽”在这时不期然地响起,“大嫂你也赶早呐?”老三已经走到她身旁:“要去单位?”
“恩。”
“今天天气不错。”老三跟她扯了几句,最后笑问:“要不要帮您恐吓一下?”暗示性地瞥了眼后方。
安宁笑叹,原来他刚才一直站在人群里。“谢谢,但是恐吓会被处分的。”
老三不禁唏嘘,想到什么忽然靠过来说:“大嫂,江旭跟老大比差远了。”
“…”有什么深意吗?
“喂,李安宁。”
安宁不疾不徐地转头,刚才交头接耳中的一名女生站出来。安宁并不喜欢成为众人的聚焦点,于是态度稍显冷漠。
“我想跟你谈谈。”女生:“我欣赏江旭,我要他,我奉劝你最好退出。”
“噢。”绝对的配合。
但对方显然当她是在敷衍,“你根本不了解他。”
“恩,不了解。”
女生的眼睛眯成一条线:“李安宁,你没有权利绑着他。”
安宁抚额,最终认真开口:“我对他没有兴趣,我看你是完全找错对象了。”
“你说傅蔷薇?呵。”
这声“呵”让安宁微皱了下眉头,语重心长道:“同学,耶稣说,你们得不着,是因为你们不求。你们求也得不着,是因为你们妄求。”
“…”
“噗!”接二连三的有人笑出来。一直想要出手,却显然不用帮忙的老三也已经笑开了。
当天老三在车上给徐莫庭发短信:“大嫂太酷了!”
而当天安宁上班迟到了。
中午收到徐莫庭短信:“今天起晚了?”
“…恩。”随即一凛,他早晨不会也在人群中吧?
“我下午在学校有场友谊赛,你要有时间可以过来看一下。”
“噢。”
两分钟后徐莫庭发过来:“你可以再敷衍一点。”
“…”终于目睹到了老大的本性吗?安宁刹那悲喜交加!
说来也巧,这天下班回到学校,经过体育馆时见到入口站满了人,有点纳闷。有人回头发现老同学,慷慨激昂的D君向她跑过来,“阿喵,你男朋友在里面打球噢,超帅!”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D君拉了进去。
馆内热火朝天,观者云集,而她第一眼便发现了徐莫庭…不能怪她,只是某人太过众矢之的,球场上的徐莫庭像是换了一个人,红白相交的运动衫下有种形于外的不羁,举手投足间的威慑力不由人反驳。
比赛已临近尾声,鼓掌,呐喊、助威声不绝于耳,徐莫庭传出球的时候不由停了一下,朝体育馆门口望来一眼,眼神交错的一瞬间,安宁莫名的一阵紧张,一种奇异的感觉油然而生,似曾相识的场景,记得以前有一回经过食堂后面的篮球场,也看到过他打球,然后他停下来往她的方向望了一眼…某人下意识又左右看了看,恩,美女。
场上接回球的徐莫庭已经突破重围将球带入禁区,正当对手以为他会投球时,一个巧妙的转手将球传给了后方已经退居三分线的队友,张齐跃起,完美的空心球,三分,精彩的结束!
呐喊声震耳欲聋,不得不承认,被胜利光环笼罩的徐莫庭更加耀眼夺目,优美流畅的背脊,飘逸潮润的黑发…而当他慢慢朝这边走来时,安宁觉得,刚平定下的情绪又莫名波动起来了。
“你在东张西望什么?” 在万众瞩目下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说。
“…”就知道是被说教的…
“来多久了?”
“刚刚。”安宁尽量平淡地开口,虽然内心些微窘迫。
另一边,裁判员已经招呼大家集合,徐莫庭清楚现在自己的状态有些松怠,担心再站她面前情绪稍一放任,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于是跟她说了一句,“等我一会。”便转身回归队伍。
刚徐莫庭过来自动退居二线的D君此刻又凑上来,伸手揽住安宁的肩膀,口中念念有词:“沾点光沾点光。”
“…”
莫庭走到席位边拿起水瓶喝了几口,裁判员已经正式宣判比赛结果,77比68外交系胜,场内又是一片激昂,彩带齐飞,一名穿着裙装的女生走到外系的队伍里,对徐莫庭笑道:“去哪庆祝?”
莫庭将手上的护腕脱下,口中只淡淡道:“你们去吧,我不饿。”
她也不介意,“张齐,你是队长,说句话吧。”
“团支书大姐,徐莫庭明显有事么,您就别折腾了。”
“是啊是啊!”队友们附和,赢了球的心情都有些high,而徐莫庭已经拿起拎包,拍了下张齐的肩便朝门口走去,当站在安宁面前时徐老大说道:“走吧,我饿了。”
安宁在等徐莫庭完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