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大姐来的当天,也就是隔天,蔷薇寝室全部列队恭迎,毛和朝阳也在,只有安宁当时项目小组开会缺席…其实阿喵宁愿去列队喊欢迎欢迎热烈欢迎的。
“还有什么问题?”熟悉的徐式官方语调,此刻首位坐着的人正是他们组被临时安排进来的顾问,也可以说是成员,直白一点就是幕后老大…
安宁坐尾端,另外两合作人各坐左右,其中某男似乎有些跟首座人较劲的意思,连番提刁钻问题,对方倒并不介意,从容作答,最终某男颓然败阵,问无可问,他私底下跟阿喵关系不错,于是朝她挤眉弄眼妄图得到“组长”支持,安宁真的很想告诉他,一、你向他问问题就已经是你输了,二、她像是会去自动找茬的人么,而且对象还是他…
女生E君开口:“能否问一个私人问题师兄,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您啊?”
某男啧了一声:“你这招也太俗套了。”
“你管我啊。”姑娘说着倒有几分生气了,在有好感的异性面前是最恨别人拆台的。
安宁扣指轻敲了一下桌面,阻止两位同伴起火,首座的人翻了两张资料纸,抬眸扫了一眼在座的人,最后对E君道:“我算不上你的师兄,至于是不是见过,同一个学校,也不是没可能。”
安宁觉得他讲话可真是周全,然而跟她说话的时候总是词不达意,好吧,她有时也是词不达意…
“李安宁,你的资料没填完整,怎么回事?”
他正看着她,安宁回过神来,“我填得很完整了啊…”
“出生年月,家庭电话。”
这种跟项目无关紧要吧…“可不可以不填?”
他的目光闪了一下,严肃了些:“你说呢?”
某男逮住时机立马帮腔:“其实这些不填也没事的,而且,李安宁怎么说也是我们组长。”意思已经很明确,你得听她的…可显然徐莫庭并不在意,“我没说她不是。”
虽然回答了却等于是没回答,但也无从挑刺,某男饮恨,忘了对方还是外交系的。
“恩…我再补充一下吧。”安宁觉得她现在是典型的墙头草了…走到他旁边填写的时候,原以为浏览资料的人不会注意她,“这里。”
安宁一愣,“恩?”
修长的手指点了一处,“出生地。”
“哦…”为什么连这种都要填啊?唔,感觉像是人口调查…
那天项目大纲讨论完后,某男是第一个走的,E君要赶去硕导处,于是安宁负责善后,而剩下的那人,闭目养神中。
将手头修改的资料归档后,朝靠坐在椅子上休息的人望去一眼,柔和的光线打在他的面颊上,脸色竟看上去有点透明了,想到他感冒可能尚未痊愈,就来这边忙了一下午,愧疚之心油然而生。
“徐莫庭…”
“恩?”他睁开眼睛,望向她。
“恩…你感冒好点了么?”
他微扬了下嘴,“托福。”
今天其实是挺“和睦”的一次,只是两人在离开时倒是发生了点意外,安宁刚打开小教室的门,发现外面以之相连的实验室有人在,一男一女,而且,恩…画面儿童不宜,虽然是傍晚时分,但还没到夜黑风高啊…阿喵当场愣在了原地,后面的人轻揽住她将她往后拉了一步,下意识要出声时对方很明确地捂住了她嘴。
“你傻了啊。”他的声音里似乎还夹着些许叹笑。
安宁是反应过来了,可是…此刻身后人的气息吹拂她的颈项,她的后背全贴着他,可以清晰地感觉他胸膛均匀地起伏…安宁竟比先前看到那一幕纠缠热吻还来得紧张了。
莫庭靠近她耳边低笑道:“别舔我手。”
哪有?她只是想说话…刚决定拉下他的手,结果外头两人似乎察觉到这边的动静,“谁?”
安宁再不敢动一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听着外面让人面红耳赤的喘息声,唔,让她死了吧。
李安宁生命中迄今为止最尴尬的一次记录。
当晚跟毛毛她们说起这事,当然前提是屏蔽自己当时这一边的处境,然后得到的结论是:X大真TM越来越开放了!以及傅家大姐的一句:“恨生不逢时啊。”
2、
傅大姐来X市主要是来出公差的,顺带看看妹妹,两天下来已经跟毛毛她们混熟,此时她正靠在315寝室的窗户边,一手夹着一根燃着的烟,仰望天空一半明媚一半忧伤。
毛毛:“这几天青岛在大阅兵,N多水兵啊!恨不能飞去围观调戏一把!”
朝阳:“哎,连军人都不放过啊。”
蔷薇呵呵笑:“毛你越来越风流了。”
毛毛:“人不风流枉少年啊。”
傅大姐:“谁的风流比过我。”
“恩…蒋介石吧。”一道慢慢悠悠的声音:“14岁正太时娶了19岁的夫人;24岁和23岁的烟花女子同居;32岁在黄埔军校见到14岁的小萝莉;34岁终于推倒了16岁的小萝莉;42岁时迫于政治,不得不搞定了30岁的御姐。”
“…”
傅大姐眼角抽了一下:“小姑娘,你写小说的吧。”
安宁莞尔,指了下电脑,“别人写的,挺有意思的,也算是符合史实。”
蔷薇:“姐,你放过她吧,她不是有意的!”
傅大姐:“你脑子有病啊。”
当晚傅大姐便搂着阿喵同学去看电影了,大姐看人一向凭第一直觉,相中就相中!可怜阿喵这只日行性动物,夜间活动堪比精神折磨,可又不擅长拒绝人,而旁边朋友更是全躲墙角毫无义气,于是只能半夜…其实也就七点钟,出门看戏了。
看的是《蝎子王》,对于一个喜欢考据的人来说,很痛苦,故事发生在金字塔时代之前…最早有史料佐证的阶梯金字塔始建于公元前27世纪,应该是第三王朝时期。与此同时,黄河流域的熊氏族长姬轩辕正在和九黎部落掐架,“如果影片大环境是设置在公元前27世纪之前,那应该是一个遥远的近似于传说或者神话的时代,这个时代会有马镫和火药吗?唔,虽然他们自称是中国来的魔粉,可是,黄河流域还是氏族社会啊…”
后半段阿喵完全是歪着脑袋在睡觉了。直到身边的人咳了一声,“小姐,散场了。”
安宁睁眼发现右边位子上的大姐不在了,而自己则靠在另一侧的一位男士肩膀上,立刻端正坐姿,非常不好意思地道了声“对不起”。
对方笑了一下,“电影很无聊?”
“…还好。”
他的笑容似乎更明显了些,站起来时说:“你朋友去厕所了,她让你在外面门口等她。”
安宁点头道谢,跟着这位衣冠楚楚的男士走出场,对方见她哈欠连连,忍不住挪揄:“睡了一个小时,还没醒?”
安宁有些赧然,不过也没再多说什么,她处事是有些认熟的。
走到外面的马路边等时竟就看到了一位面熟人士,恩…他跟她前世一定有过五百次的擦身而过,在这种地方都能碰到。从对面大厦出来的徐莫庭也看到了她,安宁几乎是立即的精神一凛。
今天的他穿着正统,黑色的西装,一看便知的精英分子形象,安宁稍有些失神,然后脑海中闪现出那天在小教室里…他低头在她肩颈处亲吻了一下…轰地一下,一股亲密的感触涌上胸间,而他朝她这边微颔首,跟先前一起出来的几位人士坐入一辆黑色轿车中离开。
大姐过来时就见阿喵在发呆,“咋啦?”
安宁抬起头,眼中的波光流转让问的人竟愣了一下,俗称“惊艳”,而阿喵这时幽幽说了一句:“想睡觉。”
这学期的任务进入正轨之后,安宁惯例要去龙泰实习上班了,这是李太太给她找的一份工,因为地点比较远,所以基本上每天都要6:30起床洗漱,7点前揪着背包赶出门,然后和小学生一起排队买早点,和中学生一起赶路挤地铁…这个作息时间表每次都让她像是回到了遥远的萝莉学生年代…哎。
安宁:又要开始去实习了。
安宁:周末不能回家了。
安宁:接下来只有加班的份了…
安宁:太悲惨了。
表姐:==!
表姐:我每天都是假期。
表姐:等我这次出差回来,再买一个相机玩儿。
表姐:蔡司的样片太美了。
安宁:我希望今年能活着去九寨沟…
表姐:真可怜…我想去哪里随时都行。
表姐:哦,自由啊!
表姐:你看上礼拜我陪导师玩深圳,这周又陪公司一拨人逛香港。
表姐:累死了。
表姐:要是我也学物理就不会有这种悲剧了。
当晚表姐被拉入黑名单…一周。
毛毛气喘吁吁跑进门:“运动了一小时,然后吃了很多,妈的,还不如不动不吃!”
朝阳:“毛毛,你是不是动了我的移动硬盘啊?”
毛毛:“谁动它啊,大概下界为妖去了,3天了,小U盘都生了吧?”
“…”
朝阳,毛毛均下意识看向趴在桌子上的人,安宁:“怎么了?”
“没没!”
安宁这一边在想的是…徐莫庭,沉淀了一下情绪,终于拿出手机,这还是她头一回主动地拨了他的号码。只不过对方接到时正在开夜车。莫庭看到来电显示,示意两位同僚暂停讨论,转身走到窗口接听。
“你好。”他说地纹风不动,但嘴角已经轻轻上扬。
“恩…我只是想问,如果我明天请你吃饭,你比较喜欢吃中餐还是西餐?”
徐莫庭的确是一愣,随后说:“什么都可以,你决定吧,我不挑。”
安宁知道自己一定脸红了,心跳也有些加快,于是干脆结束通话:“那,明天见。”
这一通电话对于徐莫庭来说可谓是撩拨心神的,一同僚站起身时看到他温柔明朗的神情,不禁脚下停步。一向不走柔情路线的徐莫庭,此时眼睛像沾了水似的清亮…
“怎么?”
“没没!”
确定了正式去实习的时间之后,安宁被众人围之晓之以大理:“正所谓内行人不说外行话,工作期间要无时无刻关注有无可攻之目标,随时回报!”
安宁很有些哭笑不得:“尽量。”
出于某种原因上月开始在画廊打杂工的毛毛颇感慨:“最近我接触的倒都是有钱人啊有钱人,要么就是一级的画家啊画家,感觉真TM言情啊言情,但是但是…我不敢上啊!”
朝阳:“你存在的意义不就是钓金龟婿?!不敢出手你活着是干嘛的啊?”
毛毛:“你说得简单,一个在就好了,通常是一堆啊!”
安宁:“恩…什么东西只要一堆一堆出现都是挺毛骨悚然的。”
朝阳:“跟前跟后努力凸显自己存在嘛,然后等着他落单… ”
蔷薇:“悲哀,真悲哀!你说咱几个,多青春活泼开朗,竟然活到二十四五岁了都没有男朋友,悲哀!”
毛毛:“谁说我没有了,早年追我的多了去了!就是中途碰到一个极品,让我晚年有了阴影,丫把我逼墙角,‘喜不喜欢我!喜不喜欢我!’最后被拒绝之后竟暴出一句‘把钱交出来!’”
“…”
蔷薇:“…于是造就了你今天只敢意-淫,不敢出击的德性?”
毛毛:“我当时只是想要欲迎还拒一下而已咩…苍天啊!!”
安宁:“恩…凡事都有第一次的。”
“…”
晚上,安宁如约出门,她挑的餐厅在市中心,朝阳推荐的,说是口味独到享誉X市…恩,安全起见,安宁带足了money,从学校前门打的过去二十分钟,原本是想跟他一起去的,省车钱,也合情合理一点,但徐莫庭这两天都不在学校里…很好,恩…很可惜…安宁提早半小时就抵达目的地了,选了一个安静的位子。但是她一坐下就开始发怔,之前的淡定也被紧张取代,突然想临阵脱逃…但是,是她约的他,如果真溜了,估计明天会被格杀勿论…吧?
二十分钟后,徐莫庭推门进来,目光懒散地四处打量了一圈,望见坐在窗口边的人,双手滑入裤袋慢慢走过去。
当他站在她身旁时不禁轻叹了一声,拉开对面的位子坐下,修挺的背脊不紧不慢地靠向椅背,干净的手指交叉随意搁在大腿上…望着面前趴在桌上睡着的人。
李…安宁。
对于徐莫庭来说,如果一个人记着五、六年还忘不掉,那么,就干脆记一辈子,因为他清楚不可能会有第二个再出现。
其实安宁并没睡着,听到动静张开眼,看到对座的人,前一刻闷头做的心理调试瞬间就瓦解了,抬起头故作镇定地打了招呼:“…嗨。”
“昨天没有睡好么?”感觉他的语气透着股纵容。
“恩…偶尔会失眠。”
莫庭仿若想起什么,看着她平静地开口,“没想到你也会失眠。晚上活动挺多的?”
安宁倒完全没察觉到什么,只很可怜地说:“我也不想晚上出去活动啊。”
而徐莫庭听到这句话,恍然觉得自己真是…现在居然会动不动就走进这种不平衡的状态里去,抬手按了下眉心叫来服务员点菜。
“恩…前几天我翻东西找到了我的出生证 ,原来我是午时出生的,而且,很有可能是午时三刻…”安宁为了融洽气氛开了一个话题。
徐莫庭微扬眉,“恩?”
“…阳气很重。”
这时旁边站着的服务生也侧头看了她一眼,而徐某人依然答:“那又怎么了?”
安宁:“午时三刻是杀头的时间。”
“啪”服务生笔掉地上的声音,反应过来捡起笔就撤退。而徐莫庭:“恩。”
安宁:“…”
他在这时笑了,微一低头,轻声问道:“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安宁轻“啊”了一声,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脸红了:“项目资料上…你也有填。”不想处在尴尬中,于是努力带动气氛,“十月十五号,那你应该是天秤座的。”
徐莫庭看着她,轻勾起嘴角,“天秤座怎么了?”
安宁:“按星座来说,你的守护神是爱神…我的守护星是金星。”
“然后?”
“恩…金星在基督教代表的是魔王,魔王和爱神…你读过弥尔顿的《失乐园》吗?”
他只是笑,于是,她继续:“魔王和爱神的孩子是…死神。”
徐莫庭:“哦,那很好,我没意见。”
“恩?”什么没意见?
“你说我们将来的孩子是死神,挺好的。”
“…”我没说啊…还有,什么时候已经说到他们的孩子了?
就在这时候走过来两个人,对方接近时才发现徐莫庭的对面坐着人,自觉唐突,“原来有佳人在场,抱歉抱歉。”其中的美女不好意思地朝莫庭举了下手。
徐莫庭侧头看到她笑道:“刚回来?”
“我都回来一个多月了,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漠不关心啊,怪不得程羽妹妹老说你‘冷冻’她。”美女终于是忍不住好奇心看向他对座的人:“既然碰到了,不介绍一下吗?”
“安宁。”莫庭指了指站着的两人,“我监察院的同事。”
美女“啧”了一声,不过已经友好上来跟安宁握手:“苏嘉惠,请多指教。”
“噢…”安宁这时总算是想起来美女旁边的人是谁了,昨天看电影时遇到的那位男士…果然是无巧不成书吗?后者已经朝她点了一下头。
嘉惠倒是被安宁这个“噢”逗得大笑出来,追问徐莫庭,“女朋友吧?哈哈,监察院里估计有很多姑娘要伤心了哪。”
徐莫庭一笑,没否认。后来等他们走开时,安宁忍不住问:“那个…你不解释吗?”
她的问题有点不着边际,但对方听明白了,也作了答:“解释什么?这应该是实情不是么。”
“…”
安宁这顿饭是吃地再恍惚不过了,最后去洗手间时,碰到了里面的苏嘉惠,对方跟她聊了几句,“莫庭很难亲近吧?”“…还好。”“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啊?”“…刚刚。”出来时,徐莫庭正站在柜台处等着,双手插在裤袋里,姿态闲适,安宁因为不留神脚下绊了一下,幸好徐莫庭及时伸手扶住,嘴巴上已经批评,“走路别东张西望的。”
“是地毯…”说地无辜。
莫庭笑了一下,抽了台上的纸巾给她,“把手擦干。”
“噢…”
苏嘉惠看着这画面,心里微觉苦涩。
而安宁忽然想起来,“你已经付钱了吗?”
徐莫庭知道她的念想,只笑道:“下次吧,有的是机会。”
唔,下次是什么时候啊?还有他今天未免也笑得太多了吧…
3、
莫庭把安宁送回去之后回自己寝室拿东西,一进去就看见自己的桌子上不少礼品盒,张齐刚走进来一抬头看见他就笑,“都是你的仰慕者,呵,连我女朋友都送了。”
徐莫庭今天心情是的确不错,“带了几罐啤酒,陪我喝一杯吧?”
“恭敬不如从命。”张齐走到沙发边坐下就问:“往年忙得不可开交,隔天才跟咱一帮哥们去吃一餐,今年似乎一开始就节目满档啊,刚跟——李安宁出去吃饭了?”
徐莫庭恩了声,递了一罐啤酒给朋友。
“老实说,我还真没想到你动作这么快,一向不近女色,结果女朋友说有就有了,嘿!”
莫庭抿了口酒说:“也不算快。”
张齐拍拍他肩,示意大家知道规矩,“小姑娘怎么追地你?竟然能把咱们外交系的头号人物都给攻下来了,不简单啊。”
“她跟我们同级,不用叫她小姑娘。”徐莫庭淡扬嘴角:“还有,是我在追她。”
张齐不可置信:“你开玩笑!”
在旁人看来,他徐莫庭受家庭庇荫,又手握常青藤的文凭,如今也顺理成章地划入青年才俊的行列,学业事业交友…任何课题都似轻易可达成,没有一点悬念…而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唯一的这段感情上…被拒绝过一次,如今这次也算是“硬性强制”对方接受他的…啧,莫庭按了按额头,现在,每次想起李安宁,胸腔便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平静了,会时不时地想到,那个人此刻在哪里,在做些什么…真是要命。
张齐是真有点感触的,最后笑道:“老三上次说错了,李姑娘才是不得了。”
不得了的李安宁隔天一早出发赶地铁上班,忽然有一种再生为人的感觉——不是因为清晨的空气或者初生的太阳之类八点档的东西,而是…为什么现在小学门口都停着宝马奔驰梅赛德斯?而中学生们…中学生们…为什么比她这个上班族还要成熟?他们的校服是西装款的,女生都画着淡妆,她却是牛仔裤T恤球鞋外加素面朝天…
茫然…在地铁里跟表姐发短信:我是不是应该要学点化妆啥的了?
表姐:是的。
安宁:是吗?
表姐:…
表姐:昨晚上我梦见我们老板把我扔总部培训去了。
安宁:免费出境旅游吗?
表姐:P!首先,我们总部在德国,然后,我只带了500欧元,接着头脑发热花了490欧元买了新手机,而且开通了BIS,但是没买套餐…醒过来第一反应是:完了,没开套餐我肯定会被认为欠费扣在德国的!!
安宁:要不把手机退了?
表姐:…
当天安宁是踩点进公司的,一路上上网过来,信号一直不稳定,在地铁里时一度连edge都找不见,干脆显示gsm了,走到龙泰大门口信号突然回升到70dbm…马路对面是证券公司,不愧是金融区啊,“终于找到组织了。”
后面跟上来的一位同事听到她说话就笑道:“安宁啊,打游击呢。”
安宁郝然,关了手机上的唐宋历史跟前辈问好。
龙泰这边化验室里的人都是去年就混熟的,所以工作方面并无人际关系或者技术上的困难。
中午的时候接到一条信息:今天我不回学校,有什么事情打我电话。
安宁靠在窗户前,心想…唔,完了,果然既成事实了吗?要不,反抗一下?这时脑中闪现出对方“正派”的模样,安宁承认,不敢反抗。
傍晚回宿舍的时候见毛毛举着衣叉站在阳台山嘴上嚷着什么打雷吧穿越吧。
安宁:“她怎么了?”
朝阳:“要去邂逅隋炀帝。”
毛毛一见安宁回来就立马冲进来,“喵啊,赶紧跟我说说我未来的夫婿是什么样的人吧?!”
安宁正巧这段时间在回顾过唐朝的历史,“隋炀帝啊,史书上虽然给了一个较为公允的大功大过,但暴君这个称号总是逃不掉的,恩…窃钩者诛,窃国者王侯。毛毛,你真的确定要跟他邂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