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谢谢。”傅北辰低头翻开文件。

“听说,有姑娘明说在追您。”
傅北辰刚拿起钢笔的手顿了下,抬头笑笑,“她已是我女友。而之前,是我在追她。”追了很久很久…

独剩一人的办公室,傅北辰拿起手机,拔了烂熟于心的号码。
“晚上和我去看电影,好吗?”

电话那头传来了园园特别欢乐的回答:“好啊好啊。
“你都不问是什么电影?”
园园诚实道:“只要是跟你一起,什么电影不重要。”
那一瞬间,傅北辰笑了。


第二十二章惋惜与信任

傅北辰等园园上了车,他没有马上开车,只是看着她。园园奇怪,问:怎么了?”

“如果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如何?”

园园想了一会儿,说:“你会对我始乱终弃吗?”

始乱终弃?傅北辰呼吸一窒,“不,不会。今生不会。”

园园神色喜悦,口气豪爽道:“那就没事了,其他的我都会原谅你。”

这时园园的手机响了,竟是傅教授打来的,她下意识看了眼傅北辰,傅北辰也看到了她手机屏幕上的名字,朝她点了下头,示意她接听。

“傅教授?”园园有些紧张,因为教授的儿子就在边上…

“小程,不好意思,大周末打扰你。你们张主编的电话是多少?你报给我一下吧。”

“哦哦,您等等。”园园马上翻到通讯录,记下张越人的电话,将手机贴回耳旁,报给傅教授记下。

“好的。谢谢了.,小程。
“没事没事”
“你不拿稿子也可以到我家来坐坐、聊聊。”

“好的......”
等挂断电话,园园看向傅北辰说:“你爸爸好像挺喜欢我的呢”
傅北辰的回复是,靠过去,轻轻吻了下她后眉间那颗淡得几乎看不出的美人痣,“当然,我看上的人。”
园园跟傳北辰处久了,这种话让她心旌揺曳,倒也不会动不动就脸红了。像这会儿,她甚至还会回一句:“傅专家,眼光不错。”

这天傳北辰刚回到家,便收到了一条短信:大师兄,你还记得我表姐赵珏吗?

傳北辰皱眉,沉吟了好一会儿,他回复:抱歉。

“抱歉?”只是一声抱歉?沈渝看着手机屏幕笑了。在上次傅北辰对她说了那话后,她一直沉浸在阴郁的情绪里。她实在为表姐不值…

这两年多来,她一直听教授说傅北辰无意找女朋友,她便想他可能心里一直有着表姐,后来她看到他对程园园的“关照”一看着园园时的那种柔情和专一,似乎他今生此前空白,为的就是在等她来给他填补圆满。

沈谕这才明白过来白己先前的想法有多可笑。

今天被室友拉出去看电影,她又看到了他们。
傳北辰牵着程园园的手,两人就像是已相恋很久的恋人。

她终于忍不住在回到宿舎后,给他发去了那条谴责短信。
他心里究竟有没有一块地,是埋着她那个连尸首都寻不到的表姐的?

却只得了一简简单单的抱歡。再无其他。

隔天园园一到单位,便被王玥拉住,“我看到昨天来接你的车了,还有车里的人,程姑娘,你真跟那位傅先生双宿双飞了?”
双宿双飞?园园反驳道:“还没有'宿'在一起,你別乱说。”王现忍不住两只手掐了下她两颊,“小样,你太可爱了。”

园园无奈,她只是实话实说。

在快下班时,园园接到了沈渝的电话。自从上回沈諭透露了对傅北展辰的兴趣之后,园园就不太敢见她。加上园园现在已跟傅北辰在一起,总覚得对沈渝很抱歉。
“园园,上次你说要请我吃饭的,我等了你这么久,只好自己上门讨了。”沈渝的声音依然明媚亮丽。

“啊?”园园完全不记得有这事儿,也不管到底自己说没说过,边道歉边说,“不好意思,最近太忙了。要不今天晚上吧?”园园有点了解沈渝的说一不二一从上次买衣服便可见一斑,干脆自己说了。而且今晚她也确实有空,傅北辰有公事要忙。
“好,一言为定!”

园园让沈渝定地方,沈渝选了一家叫“锦官城”的火锅店。园园下班后,便直接打的到了那里。

“这是你的家乡菜呢!你推荐吧。”园园坐下,把菜单速给沈渝。

沈渝也不客气,一口气点了一溜,最后还点了两瓶酒。

酒菜都上来之后,沈渝要给园园倒酒,园园把手盖在杯子上,“我酒量太差了,每次喝都出洋相,就不喝了。”最后沈渝也不勉强了,自己一口接着一口地往嘴里灌,很快脸上就泛了红。
园园怕她喝醉,就拼命给她烫菜夹菜。抬头间,看到沈渝正盯着自己,眼光灼灼,目光瞬间交错,园园扯了扯嘴角,问:“怎么这么看着我?”

我觉得,你是那种越看越好看的类型。”沈渝一手撑着下颌,一手端着酒杯慢慢地晃着,“可是,你的眼光不好。”

园园听得糊里糊涂的。

沈渝看着她,继续说:“你居然也会跟我表姐一样蠢,看是傅北辰这样的人,”说完,她如愿地看到园园皱起了眉。
沈渝趴在桌子上,闭上了眼睛,喃喃道:“程园园,傅北辰害死了我表姐.....”

园园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听到沈渝又缓缓地说:“我表姐叫赵珏。我想,傅北辰一定没跟你提起过她。从小到大我表姐不仅是成绩名列前茅,人也长得漂亮。我妈每次都拿我跟她比,而我每次都会输。后来,她遇到了傅北辰,爱上了他,她追了他两年,最后他们在一起了。可是没多久傅北辰就突然甩了她,你知道她最后怎么样了吗?她跳了海,连尸体都找不到.....你说,傅北辰是好人吗?”
园园张口欲言,她不相信傅北辰是这样的人。

“还是不信吗?”沈渝说着,睁开眼,从包里摸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两个年轻人的合影。那个女生长发垂肩,柳眉杏目,唇边含笑,确实很美,而边上的那个男生——正是傅北辰。

“你喝醉了。”园园站起身,说,“我晩上还有稿子要写,得早些回去,如果你吃饱了,我送你回学校。”

沈渝眼神复杂地盯着她,“你要送我?呵呵,感谢我告诉你真相吗?”
“不是,我相信傅北辰。但,你喝醉了,我必须送你回去。园园喊来

服务员,埋了单,拉起沈論半扶半拽地把她弄出了门,打的先去H大。一路上,沈渝似乎真的醉了,一句话也没再说,只是靠着园园,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过去了。在车上,园园轻声道:“我很抱歉,你表姐选择了那种方式离开你们,我能理解你的难过,我爸爸走的时候,我也觉得很难过、很难过,一直在身边的亲人.一下子没了,再也不能听到他的声音,再也看不到他.....但,一切都会好的,如果你觉得现在不好,是因为还没有到最后。这是我很喜欢的一句话,沈渝,我把它送给你。”

等下了车,园园揺醒了沈渝,一路把她送到了宿舎楼下。

“不用送了,我…住一楼。”沈論摇摇晃晃地说。

“好,那你小心。再见。”
看着园园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远处的林荫道上,沈渝捋了捋头发,站直了身子,轻声道:“程园园,对你使坏,真是让人内疚啊…”

回到宿舍,沈渝打开电脑,鬼使神差地就登录了赵珏的QQ。里头依旧什么都没有,只是多了一堆QQ邮件,依然几乎全是垃圾和广告邮件。但在这些中间,她注意到了一封来自国外的邮件。点开邮件,是一个租用服务器的网站发来的提醒,说的是域名到期续费的事。这个域名用的是赵珏名字的全拼,沈渝点进去,发现是一个博客。
而里面记载的内容,让沈渝越看越冷,最后,她双手捧住了脑袋,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原来,真相竟是这样。

园园当晚躺在床上,犹豫好久,终于还是给傅北辰打去了电话:“赵珏,你认识吗?”

电话那头的人微微一停顿,“嗯。”
“今天,沈渝跟我说起她。赵珏是她的表姐。她好像误会你了,你要不要去跟她谈谈?”

“你听了她说的话,没有别的想法吗?只是觉得是她误会我了?”

园园点了下头,发现是在打电话,便又“嗯”了一声。

傅北辰在那端温声说:“我会处理。你早点休息。”
“好。

次日一早,园园便接到了沈油的电活,沈渝的声音透着疲惫:“园园,对不起。我说大师兄的话…你別往心里去。”园园一喜,这说明误会解决了?

“没事的。我也没相信,所以,没关系。”
这样的信任…该说什么好呢?沈渝略有些苦涩地想,就算有心破坏,仿佛可预见不会有效果。她又听到那边装作不经意安慰的吴依软语:“沈渝,你如果找不到朋友陪你逛街买东西,你可以找我。”

好。”

傅北辰其实没有去找沈渝,在他看来,别人怎么看他,他并不太在意。商且,他也不想再去多置喙已故的人。对赵珏,对她的亲人,他除了抱歡,其他言语说了也苍白。

 


第二十三章埋藏千年的真相

这周六,园园回了老家,一到家她就听妈妈说,崇福寺在俢伽蓝的殿的时候挖出了一块石碑,好像是个古董。
园园听到石碑,还是个历史悠久的古董,立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最近她对玉溪镇的挖掘正愁没头绪,也许,线素白己送上门来了。

园园跟妈妈说了声去找姜小齐后,就匆忙跑了。
十来分钟后,国国赶到了崇福寺。此刻的崇福寺各色人等闹闹哄哄,镇上的人所说有古董,纷纷赶在文物局来人之前瞧个新鲜,凑个热闹。和尚们也不好赶人,只见净善大师带着几个年轻和尚正忙忙碌碌地维持的秩序。

园园刚想凑上去问姜小齐石碑的事,文物局的人来了。

文物局是接到电活后,临时组织人员从市里赶过来的。带队的那个人毛发浓密,高鼻深目,看起来倒有几分像外国人。而他手上正拄着一根拐杖,左腿似乎有些不便。园园听同行的人喊了他一声“顾局",顿时联想到了张越人交给她的那张名片。那个叫顾文麟的副局长会不会就是眼前的顾局呢?如果是,这倒真是很巧。

而园园终于逮到姜小齐,还没等她开口,姜小齐已说:“你问我,我也不清楚,要看究竟,你就跟着我吧。”
“ok!”
没会儿.镇上派出所的人也来了,把看热闹的群众都请远了些,并在伽蓝殿附近拉起了警戒线。园园因为净善大师说她是庙里的人,这才得以留在现场。派出所的人清完场后,园园就看到顾局身先士卒,恨不得拎着那根拐杖打前锋。其余的五个工作人员紧随其后,分别戴上了专用手套,配合默契的开始清理歪在地上的那块石碑。

石碑原本有大半被埋在了伽蓝殿后门边上的廊下。多少年了,也没人去注意它。而且如蓝殿的位置比较偏僻,之前小规校的翻修也总没轮到它。这次因大修,为了不妨碍前面各大殿的香火,便从后面伽蓝殿开始施工,谁知一开工就挖出了这个东西。

工人见上面的字弯弯扭扭,一个也看不懂,就找来了整修的负责人净善大师。净善大师一看,他也不认得几个。不过幸好,他能认出这是一块用小篆刻写的碑文。
这到底是不是文物,净善大师也不敢确定.于是就给市文物局打了电话,又拍了照片传过去,结果就引来了由副局长带队的一干人等。

“顾局,您亲自带队来,可见这块碑不是普通的东西。能请教这上面都l写了什么吗?”净善大师终于忍不住好奇地问。
他一开口周围的一众年轻和尚以及园园都竖起了耳朵眼神齐齐地投向顾局。

“这个嘛…”顾局慢悠悠地开口,手上也不停'继续用刷子仔细地扫上面的土,“是一篇祭文。”说到这里,周围的人神情各异。还是净善大师开口追问:“那是写的人或是被祭的人比较有名?”
此时,顾局正清理完一个角落,正是文章结尾处。随着尘埃扫尽,那落款的几个字也显现出来。
“鳏夫傅元铮。”顾局悠悠读出了上头的文字,两道浓眉向上跳了跳,随后眉心又挤在了一起,“傅元铮?”他动作娴熟的用拐杖一撑,挺身就站了起来。

“小李,走,跟我去一趟公主驸马祠。”顾局大手一挥,指着一个小伙子喊了一声,“其余的人继续在这里做清理工作。”


顾局前脚刚走,园园的手加就响了,她跑远接了电话。
“傅北辰。”说出这三个字,园园脸上已露出笑来,“嗯,我回家了。在崇福寺,这边发现了一块石碑,好像是古董。文物局的人都来了。”
“石碑?”
“嗯,好像说刻的是一段祭文,落款是什么'鳏夫傅元铮'。”傅北辰停了一下.道:“我马上来,你别走,等着我。”听出他的声音有些急切,园园有些不解,但想到马上就能见到他,地还是很欣喜的。虽然不至于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但也是不见就会想的。

挂了电话一转身,园园就看到了净善大师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然后嘴对着她的手机一努,“你那个皈依对象?”园园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扑味笑了,“是啊。''

有一个年轻的僧人来找净善大师,净善大师又被拉走了。
半个小时后,.顾局和小李一起回来了,两人都面带喜色。这边一个年龄稍长的工作人员随即问道:“有新发现?”
“公主驸马祠后院的那块碑你们还记得吗?”顾局的声青激动得有些微微颤抖。
所有人都点了点头。
“史料中有明确记载,嘉纯公主的驸马是傅元铮,但为何公主驸马祠后院碑上却刻着驸马傅元铎?因为史料中查不到傅元铎这个名字,所以当年大家都猜测也许是刻的人手误了。但我一直认为,名字的错误,不太应该。或者是驸马改了名字?但这也没有材料可以证明。于是,这个问题就一直搁在我心里。刚才我看到这块石碑上“鳏夫傅元铮”五个字,忽然就觉得也许这个历史谜题到了要解开的时候了。”

等傅北辰赶到的时候,整块石碑的大部分已经被清理出来。文字基本保存完好。
“北辰?”顾局见到傅北辰,愣住了。

“老顾,你好。”傅北辰微笑着伸手。
顾问麟脱下手套,与他一握,“三年没见了,都是在报纸上看到你的各种活动和成果,怎么今天突然到这里来了?”
“听说这里土了一块石碑,我很有兴趣。不介意我在一旁观摩观摩吧?”
“你的消息可真灵通啊。不过,怎么你对石刻也有兴趣?”

“不,我只对里头的故事有兴趣。”
说着,傅北辰对着园园一招手,园园就飞奔了过来。
“老顾,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程园园。”傅北辰一本正经地介绍。

顾文麟听到,嘴巴张得老大,还好他反应快,赶紧对着程园园点头说:
“起先不知程白你是北辰的女朋友,失礼了。你好,我是顾文麟”。真的是那位市文物局的副局长啊。“久仰顾局大名,我是《传承》杂志的编辑程园园。”园园礼貌地应对。
“《传承》?那你是张越人的手下?”

是。'国园看了服傅北展,心想,都到这份上了,不如顺水推舟,搭上顾文麟这条线吧,方便今后的深入调查。园园这么一想便直说道:“我最近正在做关于玉溪镇的报道,而报道的内容主要就聚焦在公主驸马祠,废墟和红豆树。这几天我正因为没有足够可靠的资料而困扰,结果这块石碑就出现了。顾局,您可以允许我全程采访吗?”

顾文麟思考了一会儿,说:“本来是不可以的,但既然有北辰的面子,再加上张越人这块招牌,我觉得可以破一次例。”
一听到他的承诺,园园忙道谢:“多谢您,顾局!”
傅北辰则在她说道公主驸马祠时看向了她,眸间浮动的时某种深长而幽远的冥思。

到了傍晩,整块石碑的文字基本被考古人员记录了下来。当顾文麟把记录的文字给傅北辰时,发现傅北辰的手有些微的颤抖。
随着他慢慢地阅读那些文字,他的脸色越来越白,甚至白得如纸一般。
“顾局,那上面写的是什么?”园园看一着傅北辰明显透着伤痛的神情,不由问。

“写了一个叫傅元铮的男人,爱上了一个叫宛玉的女子,但后来因为皇帝赐婚,必须要他娶嘉纯公主为妻,他辜负了宛玉,以致宛王跳进了烧瓷的窑火里,以身殉窑了。后来,那一窑只烧出了一个王壶春瓶。傅元铮就找到一个道士'为他砍了三年的柴,做了三年的饭,最后道士帮他用血下了一个咒,把他对宛王所有的记忆都封印在那只玉壶春瓶里。那以后,他的那段记忆就会慢投消失,直到他死亡。而他之后的每一次转世,只要这个瓶子还在,他就都会带着这段完整的记忆。他说他要永生永世去寻找宛玉,直到寻到她.....
最后的一行字,磨损得太厉害,看不清了。”顾文麟可惜地说,也被傅元铮所感动,但毕竞是千年前古人的事,对他来讲.这个石碑解开了他当年的疑惑,可以写一个很长的报告了,这更让他激动和兴奋。他觉得傅北辰的反应太激烈,也太反常了。

园园听他讲了一大段,脑子有点蒙,“玉壶春瓶......宛玉......”
“园园。”
“嗯?”
园园转头对手傅北辰的双眼,突然愣住了,他的神情带着深深地悔恨。眷恋.....
“我有点不舒服,我们先下山好吗?”他想起来了,想起了全部。傅北辰的手冒出冷汗,每一滴都像是从心底渗出来的。他没有负她,却也没能及时得到她身边去。

“啊,好。”园园的心思马上回到了傅北辰身体不适上,“走吧!”
傅北辰将那张纸还给了顾文麟,告了别。

园园带着傅北辰去了自家茶馆。下山的一路,傅北辰渐渐平息了心里翻江倒海的情绪。
他想,无论如何,他已寻到她。这次,他要将那生末能对她付出的好.在这一辈子一并给她。

戴淑芬看着相携进来的两人,不由一愣,但园园挂心着心着身体不适的傅北辰,所以没有注意到妈妈的异样神情,反倒是傅北辰朝戴淑芬颔首说:“伯母好,又来打搅了。”
一声“伯母”,这关系算是挑明了。、

戴淑芬也冲他点了点头,此刻她的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傅北辰当然足够优秀,可是一直以来,她都以为,园园会跟程白在一起。何况傅北辰还是程白的叔叔辈。
可戴淑芬见园园对着那位傅先生一副知冷知热,一心一意的样子,只能摇头想,只要孩子自己喜欢就好。

戴淑芬给傅北辰泡了一杯茶端过来。
傅北辰道过谢,低头浅浅的抿了一口,眉梢一挑,“武夷雀舌?”
戴淑芬着实佩服傅北辰对茶的精通,不由道:“跟你比起来,园园这孩子还真是.....什么都不太懂,不太会。”
傅北辰看向皱起眉头的女孩,一字一句说:“那又有什么关系,她不懂,不会的,我懂,我会就行了。她想要的,我都会替她取得。”
园园心道,傅专家说起“甜言蜜语”来也是专家水准啊......

这天傅北辰终于留在园园家吃了晚饭。离开的时候,园园送他,傅北辰的车子停在天平桥边的一棵槐树下。树很大,不知道已经长了多久,那满树的绿荫遮盖了天边的霞光。
暮色中,来往行人寥寥无几。
“园园,你不问我,为何我看到石碑上的文字会那么情难自禁?”
园园思索了一下,“那个故事.....让你感同身受吗?”
傅北辰看着不明灯火里的人,轻而悠缓地说道:“园园,如果我说,我是傅元铮,你信吗?”

园园瞠目结舌,因为实在惊讶,难以想象。好一会儿之后,她方点了头。随后,她突然想到第一次他吻她时呢喃出的名字,“那我是......宛玉吗,抑或是,我像宛玉?"
“我爱的是你。”他伸手将她轻轻拥住。

园园笑了,侧脸枕在他的肩膀上,低声问:“北辰,我想再去看看那个石碑,你可以陪我去吗?”
傅北辰低头,凑近她的发间,轻轻落下一吻,回了声:“好。”
这个时间,寺内很安静。文物局的人都已走了,和尚们正在大殿里做晚课。诵经声阵阵入耳,如山之群峦,峰回路转,连绵不绝。

走近石碑的时候,园园感觉牵着自己的那只手微微紧了紧。

她抬眼看他,说:“刚才我想了一路,就算你拥有傅元铮的记忆,但你已经不是他了。那个亏欠了宛玉的傅元铮,无论怎样用一世又一世的寂寞和孤单去寻求救赎,当初的那个宛玉都回不来了。即使最后功德圆满,也再不是最初的那两个人。之前我问你我是不是宛玉,无论你说是或者不是,我都不会开心。还好,你给了我最好的答案。”
傅北辰闻言,先是一愣,而后似有所悟地看着她。

园园看着他的样子,弯眼笑了笑,“走吧,就在前面了。”
傅北辰没有说话,但将她的手牵得更牢了些.一起往石碑发掘处走去。

就在两人走到伽蓝殿側边时,园园头上的脚手架上蹿过一只黑猫,发出“哐啷”的一声。刹那间,傅北辰抱住她猛地一个转身!园园吓了一跳.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想要把他推开,但那一瞬间,傅北展的身体紧紧包裹着地,双手护住她的头。

她听到了钢管重重落地的声音,而同时,身前的人仿佛受到了重击,向前跟踉跄一步,抱着她倒地滚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