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铮的儿子叫嘉翼,今年四岁半,虚岁六岁,刚上幼儿园,皮的要命,这时候也不免凑上来,“晨晨,玉嶙哥,我们等会儿去抓兔子吧?”
朴铮拍了下儿子的脑门,笑骂道:“有出息啊。”
“好了,走吧。”席郗辰招呼了一声,一伙人出发了。
席郗辰开的是越野车,朴铮的车子跟在后面。席郗辰的这辆车性能极佳,野外的恶劣环境都能应付,所以小孩坐在这辆车的后座,系着安全带。按揭作者前面的副驾驶座上,她推头说:“如果饿了,旁边的盒子里有牛奶和饼干,可以先吃点。”
玉嶙腼腆地笑着:“好。”然后问晨晨和嘉翼,“哥哥给你们拿吃的好吗?”
“好!”
席郗辰注意着路况,他们不赶路,所以开得十分从容。
经过一个小时的车程,美丽的景色迎面扑来。晨晨趴在车窗的玻璃上开心地问:“妈妈,那是水牛吗?”
“嗯。”安桀笑着点头,小孩子没见过真的水牛,以前都是让他看彩图认的。
她对郗辰道:“我们在这边停一下吧,下去走走。我跟朴铮打电话说下。
“好。”
很快,两辆车在路旁停下,朴铮一下车就说:“这里风景真不错!”
四周都是绿野青山,远处一条清澈的河流,河对面是村庄,白墙黑瓦的房屋圆隐隐约约点缀在山坡绿荫之间。
席郗辰见儿子一溜烟要去田里,忙伸手抱住了他。
小家伙向妈妈求助:“妈妈,妈妈,我要去那边。”
朴铮的太太笑道:“上次我们一起去芬兰时,晨晨好像没这么贪玩,他似乎更喜欢国内的田园风光呢。”
朴铮说:“我们家晨晨爱国嘛。”
小孩子征得了大人的同意,跑向最宽平的那条田埂,朴铮的太太说:“我去跟着他们吧,免得小翼一激动连牛都要逮了。”朴铮一听逮牛亦来了兴趣,也跟着老婆过去了。
车子边只剩下席先生和席太太。后者靠在车门上,看了眼碧蓝的天空。忍不住深呼吸,“真舒服。”
席郗辰伸手牵住她,“陪我去走走?”
安桀笑着点头。
两人朝溪流走去,远方山峰迭起,郁郁葱葱,安桀不禁想到以前跟着他去的尼泊尔,“其实,国内的自然风景真不比国外差。”
席郗辰听了,微微一笑,两人没一会儿就走到了河滩边,安桀见溪水干净可见底,忍不住蹲下去鞠了一把水,“竟然有些暖。”
席郗辰温柔地说:“暖也别玩太久。”
这是,不远处有人叫他们:“爸爸,妈妈!”
两人相视而笑,朝某处望去,小男孩正朝他们跑来,手上拿着一束要给妈妈的花,笑得很开心,漂亮得像小天使。
之后一伙儿人意见一致地决定在这里停留一晚,他们去“山里人家”办了住宿手续,然后到半山的一家民俗餐馆解决午餐,吃的是山中的野菜、菌类,还有山间溪流里的水产,味道极鲜美,所有人胃口都不错,晨晨不用喂就自己吃了不少。
餐馆老板看着一桌的顾客都是出类拔萃的人,连小孩子都俊秀漂亮,忍不住开玩笑说:“你们看起来真像明星啊、来我们山里度假吗?”
朴铮的太太笑着摇头,“老板真幽默。我们就是路过,被你们这儿的景致吸引了,就留在这边玩儿了。”
老板听她这么说,高兴道:“我们这里虽然算不上国家级的旅游景点,但自然风光可不比那些名胜地差。”
“是的。”随后朴铮的太太兴致颇浓地跟老板评论起了什么乌镇、黄山,都是宣传过度、开发过甚。反倒少了几分原始天然的风味。
后来那老板问朴铮的太太:“你们那对朋友是夫妻吧,我还真的只在电视上看到过长得这么好的人。”
朴太太已经吃完,走到屋外站着消食,听到这句哈不由笑道:“对,夫妻,很恩爱。”
老实说,席郗辰她是不怎么熟悉的,虽然逢年过节都见面吃饭,但这位席先生除他太太外,对其他女性都保持一定距离,要不是亲戚估计她这辈子都接触不到这类站在云端上的人。
朴太太看到屋里帮儿子擦手的安桀,席郗辰坐在她身边,虽然没有看着她,但这样的场景却让人有一种天荒地老的感觉。朴太太心想:岁月静好,大概就是如此。
下午一伙人去爬山,等到夕阳西下,才意犹未尽地下来。吃了晚饭后,他们才回到旅馆。
晨晨今天一天都很开心,最后还兴致勃勃地想跟哥哥们一起睡。安桀无奈,朴太太说:“那房间有两张床,我跟晨晨水,让玉嶙和小翼睡。”
安桀没办法,叮嘱了小家伙几句,才跟席郗辰去了别的房间。
她今天逛得很开心,洗完澡之后,坐在床边看电视。席郗辰洗完从浴室出来,兑了一杯温水递给她。
电视里正在播放一部英国爱情电影。
安桀沉浸在故事里,直到电影结束,她关了电视机,惋惜道:“结局有些悲伤。”
席郗辰没说话,将她喝去的一半水的水杯拿过来放在柜子上,轻轻揽过她,吻上她的嘴唇。
安桀一愣,双手慢慢圈住他的颈项。他把她抱到床上,爱惜地看了她片刻,俯身再度吻上了她的唇。他的动作很轻柔,探进谁建与她缱绻。每一次做爱他都万分谨慎,怕伤着她,但每次到后面他都有点狼狈地控制不住自己。
当一切风平浪静,相拥的两人能听到彼此有力的心跳。
两人再次洗完澡,回道床上,已是十一点多。安桀觉得有些累,也很舒服,抱着席郗辰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安桀睁开眼睛时天已经大亮。
她穿戴整齐出门,在走廊上就望到了楼下露天的场地上,席郗辰抱着三岁的小男孩喂着粥,神情细腻柔和。
安桀看着,突然有些着迷。
这世界上会让他如此温柔的人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她,一个是他们的孩子。
而她,多么爱他。
第二十一章 天长地久
周末,席家宝宝跟着朴铮他们去了动物园。席先生想,难得的两人假日,得去做点什么。于是他拉了席太太出门看电影了。
去市区的路上,安桀笑着说:“那我要看恐怖片。”
席先生很淡然,“可以。”
最终看的自然不是恐怖片,原因一,席先生看了眼正上映的那部恐怖片,淡淡道:“这部片子是我们公司投资拍的,没什么好看的。”(Boss说自家的片子不好看,那必定是不好看了,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原因二,爱情片竟然比恐怖片便宜一半,这是安桀纠结的地方,所以节约惯了的简小姐同意了席先生的一件——看爱情片。
然而进去之后安桀发现,这俨然是无厘头杂耍片。
他们旁边坐着的也是一对情侣。刚开始安桀并没有注意,直到电影开场一会儿后,那女孩说了些话让她留了心,因为她说得很有趣。
那女孩其实说得很轻,并不会打扰到别人,她只是在跟她的男朋友轻声,而安桀坐在她另一边,所以也能听到一些。
“在西周时,周天子代表的是华夏族,和荆楚集团是毫无疑问的敌对关系。为什么他们两方人马可以如此和睦地相处呢?还有,这荆楚的势力范围也不对啊…”
知道一道低沉的嗓音阻止她:“你别管那么多,乖乖看电影。”
那女孩嘀咕:“我干脆把它当成搞笑片看算了。”
她男朋友好像笑了笑,“这本来就是喜剧片。”
“可问题是它一点都不搞笑啊,除了那些错误很有趣之外…”
“那你就看男女主角的爱情。”
“莫庭你不觉得男女主角本身就是错误的存在吗?那时候怎么可能有西方世界来的人呢?我觉得他们还不如把这部片子定义成神话剧,男女主角是从西方极乐世界来的还说得过去一点。徐老大,徐莫庭,我们别看了吧,去吃东西吧,广庆市的小吃还是挺有名的。”
安桀觉得这女孩子说话很认真,但说出来的话却忍不住让人发笑。
席先生轻声问她:“怎么了?”
“没,我发现年轻人谈恋爱真是有意思。”
席先生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才三十…出头点。”
“…”快四十了吧?安桀腹诽。
“就算你到四五十了,你在我眼中依然是最有魅力的男士。”
席先生“嗯”了一声,满意了。
男人啊,其实都是小孩子。
隔天,席先生上班,安桀带儿子去了恐龙博物馆。午饭的时候,母子俩进了肯德基。安桀极少带儿子吃快餐食品,可小孩子好像特别喜欢吃这种东西。
安桀让儿子坐在窗户边的位子上,她去排队买。因为是吃饭时间,所以人比较多。
这是有道颇响亮的声音说:“给我四个派!香芋的,我都要香芋的啊!然后是——”
服务员很客气地说:“小姐,我们这里没有香芋派。”
“没有?哦,麦当来才有是吧。哎,你们肯德基跟麦当劳奸情那么深,店面总是开的抬眼不见低头见的,就不能互通夏有无?”
人群里不少人笑出来,纷纷看向那说话的短发女孩。
“行了晓旭,买点别的吧,反正你什么都能吃。”旁边的男人一身米白色线衣,脸上带着笑,声音温和。
女孩子不乐意,“什么叫我什么都能吃啊?我又不是猪。好了小姐,给我一份北京鸡肉卷、一个汉堡、一对烤翅、两份上校鸡块、一包大份的薯条,饮料就雪碧吧,我暂时就这样,你呢?苏洵。”
“…”
安桀排队买到了东西,回到宝宝那边时,看到之前的短发女生正坐在隔壁桌,在跟宝宝说话。
“小朋友你好可爱,是混血儿吗?叫什么名字?几岁了?来来,告诉姐姐,姐姐给你糖吃。”
晨晨看到妈妈回来,马上叫了一声,声音里有些小紧张。
那女孩看向安桀,嘿嘿笑道:“原来妈妈那么漂亮,怪不得了。刚我只是被你家宝贝儿惊艳到了,克制不住想跟他说话,没有恶意的。”
安桀笑了笑,表示知道。她坐下来后,那女孩子又说:“你家宝贝儿是混血儿吗?太漂亮了!我以前也老想生混血儿来着,现在是没指望了,哎、”叹息声里倒是没有多少遗憾。
安桀莞尔,“不是混血儿。”
“哇,那他爸你老公也一定很帅咯!”
安桀笑道:“你男朋友也很帅。”
“嘿嘿,是吗?我用了十八般武艺拐骗到的!”
女孩对面的那名儒雅男子禁不住咳了一声。他朝安桀抱歉地笑了笑,然后把那女孩子的身子摆正过去,慢条斯理地教育道:“吃饭是时候别东张西望,也请少说话,还有,别意淫我。”
那女孩子噗的喷出了嘴里的饮料,举起拇指,咳嗽着说:“你强!”
安桀的手机响了一下,是席先生的电话,问他们在哪里?
“跟宝宝在肯德基里,你要过来吗?”
“嗯,中午出来一下,少吃点那些,我过去接你们去吃饭。”
“好。”
安桀放下手机的时候,那女孩子又问她:“美丽的姐姐,你们广庆市有哪些地方好玩的?我跟我家苏老师是临时决定过来玩的,都没做攻略。我问我闺蜜,哎,我闺蜜昨天刚离开这,她给我推荐书目历史文化观馆,太郁闷了!”
安桀想了下,跟他们说了几处可玩的地方。女孩子笑着跟她道了谢。他们走时向她跟宝宝又道了再见,安桀也点头说了声“再见”。
“再见”这词,安桀挺喜欢的,它表示道别之后还意味着“有缘再相见”的意思。而“缘”是这个世界上最微妙的东西。它注定着你与谁相遇,又最终与谁相伴。初秋的一天,按揭从书店出来,走到马路旁正要伸手打车,就看到了对面站着的人。一声简单的装束,却依然引人注目。
那人站在那边看着她,好一会儿他才慢慢过来。安桀没有动,心里很宁静,却不知怎么有点想落泪。
那男人终于站在了她的面前,他笑了一下,说:“刚才经过的时候,看到你进去…好像是你,又不大敢确定。我就想等等看,看来没有”白等。
“叶蔺…”
“嗯。”他轻声应到,好像等这一声已等了很久。
安桀的声音有些哽咽,“好久不见,”
他笑了,伸出手将她拥入怀里,轻声说:“简安桀,好久不见。”
他们去了附近一家咖啡店。安桀点了一杯热可可,捧在手心,对面的人喝的是纯净水。
他说:“我的胃现在不太好,受不了刺激性的东西了。”
安桀没有说话,缓缓地转着手里的杯子。
他低了低头,笑着说:“听说你孩子三岁了。有照片吗?能让我看看吗?”
安桀从衣袋里拿出手机,翻出晨晨的照片。她递过去,他接过,看得很仔细。
“眼睛和嘴巴很像你。很漂亮。”
“谢谢。”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安桀问:“你这几年好吗?”
“你问工作还是生活?”他说,“工作的话,就那样;生活,也就那样。”
安桀的手机响了下,他看了一眼,递还回去。
安桀接过翻看,是席郗辰的短信,问她到家没有。她回过去:“哎妈呀,遇到了叶蔺,要晚点回去。”
对方好久才回过来:“好。”
安桀放下手机时,对面的人笑了笑,却没又说什么。安桀问他:“你妹妹怎么样了?”
“送她去国外治疗了两年,好转了一些。”
“哦,那就好。”这是她的手机又响了响,还是席先生的短信,他问:“你在哪里?等会儿我过去接你吧。我也快下班了。”
安桀莞尔,“才四点不到,你就下班了?”
他回道:“我是老板。”
“…”安桀打了地址过去,然后她抬头问叶蔺:“晚上一起吃饭好吗?”
他顿了顿,“去你家?我想你老公可能不会欢迎。”
“那我欢迎你可以吗?”
叶蔺笑了,他伸手过来拉住她的手,拉到自己面前,“不了。我不想看见你们在一起的样子。”他把额头轻轻靠在她的手上,“简安桀,安桀,你有没有想起过我,这几年…”
安桀的手颤了一下,想收回,但他没让。她只能任由他拉着。而他也并不是真的想要她的回答,或者说他对答案早已心知肚明。他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诉说一种心绪,已经再无法对她说出的心情。
他们分别时,他简单不过地道了再见,没有回头地走了。
席郗辰的车已经停在路边,安桀走过去上了车。
席先生发动了车子,开了一会儿,他突然问:“你在想他吗?”
安桀偏头看向他。席郗辰说:“这样的场景,还真是有点似曾相识。竟然——连心情都差不多。”
安桀反应过来就忍不住笑了,“什么心情?”
席先生很从容地答:“不爽。”
安桀伸手过去揉他头发,“席先生,你在吃醋吗?”这样的举动,这样的话,这世上大概也只有简安桀敢做敢问。
席郗辰拉下她的手,紧紧握在手心,嘴角倒是微微地扬起了,“是,所以你要安慰我。”
…这男人还这是越老越难伺候。
9月中,席先生带儿子去幼儿园小班报道。席郗辰小车后,宝宝也已经乖乖地自己下了车,他跑过来拉住父亲的手,第一天上学,他有点拘谨,也很开心。席郗辰摸了摸他的头问:“席晨曜,紧张吗?”
小家伙想了想,摇头说:“不紧张。妈妈说我已经长大了,就算爸爸妈妈不在身边,也要‘独当一面’。”
席郗辰听到后面一句就笑了。
“你妈妈教你要‘独当一面’?”
小家伙说道妈妈就很开心,“妈妈讲的成语故事,我记住了。”
席郗辰称赞儿子到:“乖。”
席郗辰把儿子送去安排妥当后,他回到车上,并没有立即开车,而是靠到椅背上,拿出手机打电话。
“宝宝进去了,很英勇。”
对方问:“骄傲吗?”
席郗辰笑出来,“骄傲,心满意足。”
傍晚席先生来接宝宝,他是先绕去家里接了席太太再过来的,所以晨晨一出教室看到安桀,就满脸惊喜地冲了过来,“妈妈!”
安桀把人接住说:“怎么出那么多汗?”
小家伙很开心,“刚刚我们做游戏了。”
席郗辰抱起儿子,安桀则接了他手上的小背包。一家三口往车子走去,小家伙一路跟妈妈说着新鲜事:“妈妈我们今天花花了,老师说我画的最漂亮…”
安桀见他说的眉飞色舞,忍不住轻捏了下他红通通的小脸。
上车后,孩子就说肚子饿了。席先生从后视镜里望着后座的人,“两位大人,想去哪里吃饭?”
晨晨问妈妈:“我们去吃饺子好不好?”
安桀笑着点头。
经常去的那家饺子店此时人不多,他们进去点完餐后,晨晨看着前方的电视机,他看了一会儿后突然拉了拉妈妈的袖子,轻声说:“妈妈,电视里的是爸爸呢。”
安桀看向电视,果然是某人的报道。拍摄地点就是他的办公室,他穿着西装英气逼人,他说的话并不多,但有理有据。
席郗辰也回头看了一眼,回过头来说:“养家糊口”
安桀无语了一下。
服务生上来时,看了一眼席先生又看向电视机,“先生,您跟电视上那位大老板好像啊。”
安桀笑了,她对那服务生说:“对,好多人都这么说。”
那服务生离开后,席先生微微扬眉,“那我好看还是他好看?”
“…”这样对比性吗?
这时有人过来跟席先生打招呼,“席总。”那人身材挺拔,带着一副无框眼镜。
“周先生。”席郗辰点了下头。
周锦程笑着看向安桀跟晨晨,“这两位相比就是席太太和小公子吧,你们好。”
安桀礼貌道:“你好。”
晨晨也笑眯眯地回了声:“叔叔好。”
周锦程笑着说:“孩子真乖啊。席总,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吃饭。我爱人也在那边,我过去了。下次有机会让我请您喝一杯。”
席先生点头,“好。”
等周锦程一走开,安桀笑说:“你怎么哪里都能遇见熟人?”
“不熟。”席先生帮安桀倒上热茶,“造饭桌上碰到过两次,他以前是外交官,后来到了江泞市当官,现在在广庆发展,挺厉害的一个人。”
安桀下意识地侧过头看了眼,那男人走到了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孩身边,那女孩要拿桌上的杯子,他先一步拿起那只瓷杯,放进她的手里。
安桀看到他的眼神,他对这个女孩爱恋深深。
安桀想,每个人的生命中总会遇到那么一个人,一同经历风雨,然后看完彩虹,天长地久。
番外一 席先生的回忆录
我从小到大的记忆里,父母都是在忙事业,我十岁至十九岁,近十年时间我跟爷爷在美国生活和学习。我爷爷是一位老书法家,观念陈旧固执。我有些方面很像他。
我第一次见到她,是期间有一次回来参加晴姨的婚礼。她穿着纯白色的小礼服,安静地坐在礼堂的角落里,沉静得像幅画,我看着她,心中莫名地划过一丝异样情绪。从晴姨口中我得知了她叫简安桀。
一年后我父母因事故去世,我回到国内读大学,并学习如何管理企业,不管是父亲的公司,还是母亲创办的周刊,四年后我得确保有能力接手。所以刚回国的头一年,我几乎忙得没有喘息的时间。直到后来偶然有一天,我在学校里看到她。
她捧着一束百合站在一棵银杏树下,初夏的微风吹来,一片白色的花瓣被风吹落,她伸手去接了一下,没有接住,她却轻轻的笑了。那一晚后来,我为了她的微笑,等了十二年。
我开始去了解她,知道她正就读于我所在大学的附属中学。
她经常去美术楼画画。
她不善交际。
她身体也不太好。
渐渐地,看她,好像成了那段时间唯一能让我感到放松的事情,甚至,就像上了瘾一样。
即使我知道她身边已有人陪伴。
那男生长相出色、性格张扬,原来…她喜欢这种类型的。
“郗辰,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什么?”朋友突如其来的问话让我皱了下眉。
“你最近的表现很异常,我一直好奇像你这种超龄稳重自律又极度聪明的人谈起恋爱来会是什么样子。现在看来,魂不守舍,茶饭不思,又有点让人毛骨悚然,虽然跟常人有些出入,但也相去不远了,不过,我更好奇的是——究竟是哪位美女竟然又这么大的能耐让我们的冰山帅哥席郗辰倾心?!”
原来在外人眼中我竟已表现得这般明显,我觉得有些茫然和烦躁。
一见钟情,我以前想都不曾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可在我明白自己已动心的时候,她却还不知道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