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遗恨 作者:顾子行

女博士陈玉棠穿越到民国,遇到了两个男人。
一个她爱而不得,死缠烂打,逼他娶了自己,却又休了他。
另一个她对她用情至深,从不会眼看,她却嫁了他。
生命的最后一刻,他问:“你可曾喜欢过我?”
她说:“文甫,我这一世爱了两个人。一个像这漫山遍野的红叶,一个却是那山间的石头。”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民国旧影 虐恋情深 乔装改扮
搜索关键字:主角:陆覃之,陈碧棠 ┃ 配角:宋文甫,陈韦恪 ┃ 其它:

一朝穿越
陈玉棠,今年28岁,食品学院博士。她从小的梦想是做一个美食家,以至于吃遍天下美食的下场就是体型有些浮肿,165cm的身高体重75kg。因为这个原因,她连着向26个男生表白失败…
第27个被她表白的男生长得极为清俊,气质儒雅,只是有些瘦,是文学院的博士,陈玉棠追了那博士三个月,无果。她无法,拦了他回宿舍的路,圆滚滚的胳膊,五大三粗,吓得那男生有些退却。
玉棠看穿了他眼里的惧意,连忙站好,细声细语地问他:“你为什么不喜欢我?”那男生看着四周开满的玉兰花,推了推眼镜,那眼里一片惆怅,弱不禁风地说,“你有着杨妃的身材,可惜堪堪地生错了时代…”
玉棠哭着回家,眼泡子肿了三天。于是,28岁这年,陈玉堂决定开始她的减肥计划。
连着饿了三天,最后连路上的青草都能看成吃的。无法,她决定去图书馆看看书,养养精神,忘记身体上的饥饿。
一排排的书扫过去,都是情情爱爱的,看得她有些头疼,在专业书附近看了看,竟然在里面找到一本特别陈旧的书,落了厚厚一层灰,从右往左的竖排版,更是奇妙的是,这本书里的字竟然全是繁体字,幸好她的外公是台湾人,曾教过她繁体字。
她翻了翻那书的印刷年代-----1923年4月…再看看作者,翻了半天,发现那书的作者竟然叫陈碧棠。她笑了笑。她最近很迷民国时代的甜品制作,仔细看看那书里的内容,她猛地一惊,那些西式的菜肴她竟然每一道都极为精通。回头又翻了翻那书,那作者的名字和自己的真是太像了,细细地读了一遍“陈碧棠…陈碧棠…”
四周高高的书架在她不知不觉间缓缓后退,明亮的图书馆渐渐昏暗下来,她猛地抬头,不禁大惊,白色的瓷砖地面在眼前缓缓倒退出去,她尝试着扶住近旁的书架,那书架竟如同虚空一般,缓缓远离出视线。
取而代之的是白色的烤漆书架,柚木镂空的屏风,刷了白漆的窗,琉璃香薰炉,手工羊毛花卉的地毯,荷花立釉水墨画,白色的菱角茶几。
耳边鼓鼓而过的是一个幽怨女子的古老歌曲。“莲子未成秋未老,妾不思人,妾断魂,今宵寄语有缘人。短短平生数十载,化作世间一浮尘。”那女子走近,抱着她,浅浅一笑,一双桃花眼里满是水泽,“今日起,你便是碧棠,我便是玉棠。”
陈玉棠再想说些其他,那人却在混沌里渐渐消失不见。
四周变换的事物骤然停止,再回神,她竟躺在一方粉色的纱帐内,空气里是似有似无的甜腻的香,滑过鼻尖,她瞪大了眼睛,猛地起身,看着这个半是欧式装饰半是中式装饰的房间,一阵哑然。
这是哪里?她明明是在学校的图书馆啊,一定是做梦!她一下回躺回去,闭着眼再睁开,水晶灯的光依旧撒进眼里,她再也不能确定这是个梦了。
陈玉棠觉得浑身上下一阵酸疼,仔细看了看自己的打扮,一身素色的竹叶纹织锦缎旗袍,她那原本圆滚粗壮的水桶腰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纤细的柳叶腰,细长的胳膊,白如软玉,润如春水。
她一惊,爬下床走到巨大的欧式的化妆台前,仔细地看了看镜中的自己。脸竟然是那时候抱着她的女子,和她本来的样子有些像,只是瘦了许多,细长的眉,却生了一双桃花眼,小巧的鼻,苍白的唇,带着些病态的脸色。
桌上有份大字报,上面有一则张之洞离世的消息。
她这是…在清朝末年?穿越?
猛地起身,绊倒了身下的凳子,发出巨大的声响。
一个绑着长辫子的姑娘连忙推门进来。一脸焦急地地唤了她一声:“三小姐,您怎么了?”
她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却因为惊吓过度,腿上没什么力气,再次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眼圈一下子红了,她快疯了。
那姑娘连忙扶起她,看她眼里隐隐有水色,连忙安慰她道:“三小姐,陆少爷是个无情无义的薄情汉,不值得您这么伤心,他退了婚也好,我们陈家在这金陵城,也是赫赫有名的主。小姐您哪里就非得下嫁给他了?”
陈玉棠哪里有心思听她说的什么话,满脑子都在想自己该怎么回去。想着再也见不到那文学院的小帅哥,一下哭得心肝俱碎。
那姑娘无法,叹了声气出去,不久端了盆温水来,拧了方帕子递给她。玉棠接过来,仔细擦了擦,努力调整了呼吸,许久才说:“没事,只是我这几天睡得有些沉。”她学着曾经看过的电视剧里的姑娘,娇弱地拧着眉,咬着唇,敛着嗓子问。
那姑娘接过她手里的帕子,一面抱怨一面说:“那陆覃之真是不知好歹,就他那家世,给小姐您做仆人都不够,竟敢堂而皇之地来退婚。小姐您这些日子受委屈了。”
她一愣,“陆覃之?”他是谁?
“哎呦,我的小姐,您要是想不起来,就彻底忘了吧。”
她笑:“好。”前尘往事理应都作古,她该想的是怎么回到现代去。
陈玉棠看她似乎还不知道,眼前的三小姐已经不是原来的三小姐了,怕自己露了马脚,遣了她出去。那丫头一出去,她便翻箱倒柜,找出一本半旧的日记来,那扉页上写着三个字“陈碧棠”,那日记的下方却写了三行字,“覃之碧棠,碧棠覃之,思君断肠。”
她一页页的翻开,想去了解这个陈碧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这姑娘今年才十六岁,她叹了口气,心想,这陈碧棠一定是用了什么方法和自己换了躯壳。十六岁就要嫁人,还被那男人退婚,这真是个悲催的姑娘。
陈玉棠生平最讨厌莫名其妙被人摆一道了,她赶紧翻箱倒柜地找那本让她穿越过来的书。可是,她怎么也寻不到。
将她那本日记从头看到尾 ,大致了解了这家里人的关系,可这个陈碧棠只是个官宦家的小姐,哪里会什么西式菜肴制作了?难道说…这时,有人敲了了敲她的门,她立马收了情绪,走到门边。
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站在门前,颀长的身子穿着烟灰色的长衫及地,她想应该就是她的哥哥。
墨色的发端盖过白皙的皮肤,英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唇红齿白,笑眯眯地递了个纸袋子给她。陈碧棠一下呆住,竟不知去接,这个男人长得不错。
那男人拍了拍她的头笑道:“棠棠,快拿去,全聚德的烤鸭。”
她眨了眨眼睛道:“全聚德不是在北平吗?”
“我昨个打电话给文甫,托他带回来的,他刚下飞机我就去拦了来。”
陈碧棠顺从地接过,堆着笑道:“谢谢哥。”
“棠棠,看你笑就好了,这些日子我见你一直不开心,过些日子带你去马场,散散心,你不是一直想骑马的吗?”
她猛地拍了拍自己哥哥的膀子,很是义气地道:“好!一言为定。”
陈韦恪一顿,觉得自家妹妹有些反常。陈碧棠,见情况不对,暗暗骂自己缺心眼,立马收了回手,压着声音说了句“明天见”,便立马关了门回去了。
掩了门,她才长长的喘了口气,差点穿帮了,她这个现代人可是一点民国的礼数也不懂啊。这瘦的一小把骨头的姑娘,竟然会骑马!这不是要命么,陈玉棠长这么大只会骑自行车、跟电瓶车。

来这的第十六天,陈碧棠来了大姨妈,窝了个擦,找遍了满世界也没找到卫生棉,难道是用完了?这姑娘的体质又差,肚子一直疼。陈碧棠,顶着一脸惨白色出门找了那使唤的丫鬟。
“那个…那个…”完了她不知道这个时代来大姨妈怎么说…
听说这个时代很纠结,有人开放,有人死板。那丫头显然是属于后者。
想了许多个古代言情小说里的词语,好像是叫“葵水”,说了一句那姑娘竟然听懂了。
“小姐是不是又肚子疼了?”
她连忙点了点头道:“卫生棉似乎是没有了,你去买些来。”
那丫头“卫生棉?”
“是啊,快去…”
“小姐…卫生棉是什么东西…”
完了,这破地方竟然连卫生棉都没有,陈碧棠瞬间想去死一死…
“那…”这群老古董都是怎么过的?妈蛋,她怎么没看点民国的知识,这下完了,红着脸说了半天才道:“就是隔离血的东西。”
那丫头倒也聪明,会了意,“小姐要的是止血带吧?”
那东西来了,她总算是松了口气…

这天,一身墨色骑马装的陈碧棠站在自家哥哥面前的时候,手心里团着些汗,规规矩矩,不敢多说话。
“今天很精神。”
她只回以浅笑。
一辆黑色车停在脚边,里面坐着个穿着墨白格子西装的男子,半眯着眼睛,手腕上妖气十足地系着一方橘色的丝巾,泛着浅金色的光,面容清秀,不知为何,陈碧棠一眼就觉得此人是个花花公子。
那人却彬彬有礼地唤了她一句:“碧棠小姐,早安!”琉璃一样的眼睛细细地看了看她今日的装扮,眼睛弯成了一枚月。
“早”。车子里的香水味,让她紧了紧眉,再次断定此人就是花花公子一枚,一路无话。
百年前的紫金山依旧是风景秀丽,翠竹绵延。
巨大的马场里,草色青葱,宋文甫牵了匹雪白的马给她,帮她仔细带好头盔,扶着她骑了上去,自己却上了一匹墨色的马。
她手心里全是汗,幸而这个身体还记得如何御马,她骑着马围着那雪白的矮栅栏缓缓地绕了一圈,心里的有些放开,轻轻踢了踢马肚子,绕着马场稍微跑了一圈。
宋文甫见她还是有些放不开,紧紧跟着她,伸长了胳膊,扬着嘴角,猛地在那白色的马背上抽了一鞭子,身下的马发疯一样往前跑,陈碧棠大骇,她的脑子还没有完全适应。一时抱着马脖子,直挂眼泪。身后的人也驱了马紧紧跟着,“别怕,直起背来,控制方向。”
她心下一乱,吓得眼睛都不敢睁开,哪里还敢直什么背?抱着马脖子直骂宋文甫,“小人。”
身后的人爽朗地笑了笑:“你别怕,直起背来。”
她心里一慌,也顾不得身下胡乱奔跑的马,眼看就要往那白栅栏冲去。扯着嗓子使劲喊:“宋文甫,我根本不会骑马…”
作者有话要说:对于看了第一章就弃文的人,作者只能长叹一声,走好,然后抱着我家陆覃之哭瞎去了%&gt_&lt%…
此文的每个角色都是后妈凌虐的对象…后妈喜欢各种体质白莲花,可是却把女主写成了女汉子…更喜欢虐男主,SM陆覃…却变成了凌虐男二号…(⊙o⊙)
这是篇民国文,真实的背景改编的。觉得难看的,请不要作者打脸,直接踹我屁屁好了。
要是觉得难看,乃还坚持下去了,恭喜你,乃会看到一个神经病女主疯狂喜欢某冰山男的故事…
乃们每次不理我的时候,我都会凌虐陆覃之的说…呜呜呜…~\\\\\\\\(≧▽≦)/~啦啦啦
滚到一边码字数星星去了。
一日为师
第二章一日为师
“宋文甫!宋文甫!啊!”
琉璃般的眼睛蓦地一沉,猛地抽着身下的马,靠近,一下环过她的腰,用力拉过缰绳,调转了方向,徐徐勒住了她的那匹白马。
陈碧棠伏在马背上,一个劲的喘气,眼里隐有泪花,“宋文甫,你有病啊!”
“嗯哼。”他眯着眼,心情大好,一夹马腹,绕着那翠色的马场又狂奔了一圈,陈碧棠刚受了惊,抱着他的胳膊,一个劲的叫:“你这个疯子!”他笑得更加热烈。陈韦恪远远地跑过来,看着自家妹妹,一脸惨白,再看看笑的一脸得意的宋公子,拧着眉,道:“文甫,三妹刚生过一场大病,你莫要吓她。”
“韦恪,你家妹妹很是有趣,上次你说的做她英文先生的事,我就答应了。”
“我才不要!你这个疯子!”陈碧棠抱过他的胳膊就狠狠一口,他吃痛,却不放手,复地狠狠地抽了下身下的马,绕着那马场又是一圈,陈碧棠有些想吐。
“哦?我还非要做了你先生。答不答应?”
“好好好,答应就是,你快放了我下去!”
他勒了马,飞身下地,挑着细长的眉道:“拜师吧。”
“你想得美,下辈子吧,宋三疯。”
挑挑眉道:“我怎么宋三丰了?”
“你无故置我于险境,这是第一疯;接着救了我又吓我,这是第二疯;现在还要我拜你为师,这是第三疯。一看,你就没看过金庸的小说,简直是文盲。这样的人怎么做我先生?”
宋文甫,因了她的话,一时楞住,金庸是谁?
陈韦恪听自家妹子如是说,笑得有些颤抖,“文甫,终于有人嫌弃你了。”

结果,宋文甫还是做了她的英文先生,因为她的父亲,再次当众邀请了他,而他笑着接受了。陈碧棠无法拒绝,咬牙切齿的叫了他一声“先生。”被陈老爷子,敲着头皮说了几个字“不上规矩。”

陈文甫根本是公报私仇,而且是睚眦必报,每天都要布置一大堆的阅读任务,陈碧棠虽然在现代的时候也是个过了英语六级的食品学博士,但看着一堆子英文字母依旧是头疼。
这日,陈文甫忽的问她:“喂,你那天在马场同我说的什么金庸到底是谁?我回去找了好久都没有见到他的书。”
她眨着眼睛笑:“你想知道?”
他点点头。
伸了手道:“好处?”开玩笑,她能说金庸是许多年后写武侠小说的吗?
“晚间的书不用背了。”
“咳咳,哎,你吃的是洋墨水,自然不知道他。可惜他的书保存于世的不多…我…”她顿了顿,“只在我父亲的书库里见过,倒是可以说给你听…只是…”乌溜溜的大眼睛半眯着,吊足了他的胃口。
“考试的事暂时缓一缓。”
“哇,真的?”考试要背《哈姆莱特》和《仲夏夜之梦》的节选…节选是没有范围的…古英语简直让人想死。
如此过了,一个月,宋文甫终于知道金庸是个写武侠小说的古代人,知道了小龙女和杨过,知道了郭靖和黄蓉,还知道那姑娘最喜欢的是张无忌。陈碧棠的父亲来检查课业的时候,她背了段普希金的诗,一下让宋文甫大吃一惊。
拉着她一个劲地问:“你从哪里看到的他的诗?”
“嘻嘻,宋三疯,这个星期我们去放风筝,我就告诉你!”
他笑,“好。”

一身纯黑色的男装的陈碧棠,站在自家楼下,墨发团进黑色的呢帽中,嘴上还粘了两撇墨色的小胡子,说不出的俏皮,差点让宋文甫笑岔了气。
她脸忽的一红 ,道:“裙装穿着真是难受死了,走路也走不开步子,你看看,你们男士的衣服设计得多好,女人为什么就不能穿裤子?这是歧视女性。”
“陈三公子说的对。”他极为绅士地替她开了门。
“去哪?”
“燕子矶。”
陈碧棠勾了勾唇角,她忽然有些想家了,纵然南京城还是南京城,燕子矶还是燕子矶,却找不到她的朋友。

这日长江边,风和日丽,正适合放风筝。官宦家的小姐们多穿了旗袍洋装放风筝,更有怕晒的姑娘,让侍女在一旁打着阳伞跟着她一起跑,陈碧棠不禁抽了抽嘴角。
翠绿色的蝴蝶在宋文甫的高超技术下,飞得老高,陈碧棠追了他一路,兴奋至极,他见她额角出了些细汗,将线递给她,去买水与她。
宋文甫刚走不久,忽的起了阵稍大的风,陈碧棠手里的线盘飞快的转了几圈卡住了,她拧着眉拨弄了几下,还是卡的死死的,一用力,那线忽然断了出去。陈碧棠一路追着那风筝跑了几百米远,那绿蝴蝶缠在一棵老榆树上。掂量着那树也不算太高,拍拍那树干,小心翼翼地往上爬。
刚拿到那风筝,脚下的树枝忽然发出“咔”的一声,她连忙换了个树桠,只是这树桠有些嫩,脚下一软就要往下掉,她想她这才适应了这里就要命绝于此,心有不甘,“妈蛋,早知道,老娘就不看那本破书了,啊!救命!”这树不高不高也二三十米了,一声尖叫后,她却没有砸在硬邦邦的地上,却是稳稳地落在了一个男人的怀里。
纯黑色的衬衫裹着那人殷实有力的胳膊,修长挺拔,束身的咖啡色马甲显得他更加俊朗和英气,他腰间的枪鞘抵着她的软腰,一阵生疼。逆着光,她看不清他的容貌,只能看到他的面部轮廓很是刚毅,但她直觉这是个大帅哥啊!
那人也不看她,压着声音冷冰冰地说:“喂,你可以下来了。”
陈碧棠忽然醒来,也不甘示弱地道:“大哥,你倒是放手让我下来啊。”
那人直接将她往地上一扔,陈碧棠没料到这一出,这年代的男人怎么都是奇葩。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使劲揉了揉摔疼了的屁股,脚上却因为刚才掉下来的过度挣扎,扭伤了,龇牙咧嘴地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他看了他一眼,毫无表情的说:“不是你自己说要放手的吗?”
她走近,恶狠狠地说了个“你…你…你…”
半天没了下文。
她这才看清眼前人的相貌,飞入鬓的眉,形如墨画,冷冰冰的墨色眸子,看不出喜怒,仿若沉浸在水里的黑濯石,卷曲的睫毛在硬挺的鼻上落下柔软的光影,半抿着的唇刚毅却说不出的性感。那一身的衣服将他颀长的身段裹得极为匀称,黑白条的西裤下是一双马靴,整个人像是一块冷冰冰的铁。她的心一下跳得飞快。
那人不再说说话,转身就要往那树丛里走去。
她连忙叫住他道:“喂喂!那个谁…”
他蓦地顿了步子:“什么事?”
“那个…我脚扭伤了,你能不能…送我到前面的平地上,我怕我朋友一会找不到我。”
那人不说话,依旧是拿个硬邦邦的背对着她,也没再往前走。
“喂,那个…刚才真是很感谢你,您老就送佛送到西吧,做做好事吧。哎哟,痛死了。这里过去可是有好远一段路啊。”
那人竟然转身了!
陈碧棠大喜,当然只能在心里偷着乐。
她本以为那人会扶着她过去,可他竟然一下将她打横抱了起来。陈碧棠的小心肝吃不消了,“咚咚咚”的跟三更天的棒子声一样,活了28年,头一次被男人给抱了,还是个这么帅的哥哥,而且一下抱了两次,陈碧棠的老脸一下烧成了朵红云,在他怀里不再多说话。幸好她此刻是男装,那人也看不出什么破绽,不然,真是丢死人了。这年代,哪有姑娘往树上爬的?
宋文甫在那江边找了许久不见陈碧棠,有些着急,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找她。
陈碧棠远远地看到宋文甫,挥了挥手,压着嗓子喊他:“宋三疯,宋三疯,我这这里。”
陈碧棠怕他再次把自己往地上扔,连忙自己下来,站好。
陈文甫走近,这才看清她脸上刮出的血痕,还有她那一瘸一拐的脚,再看看。皱了皱眉问:“碧棠…这是怎么回事?”
她低着头,支支吾吾的说了几句,总结就是一句话,风太大,她吹到树上去了,然后又被旁边的人给救了。宋文甫有些想笑,连忙向那人道了谢。
那人极为冷淡,只点了点头,冷哼了声,便转身走了。陈碧棠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心里一阵泛空,瘸着腿追了出去,拦了他的路。
“喂喂,恩人?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顿了步子,“以后又不会再见面,知道名字又有什么用?”
她心里忽的一冷,这是□□裸地拒绝啊,可她还是不死心。仰着头道:“那可不一定,世界这么大,你不也还救了我。”
那人理了理袖口的纽扣道:“陆覃之。”
她一瞬间呆滞,忽然有些喘不上气来,“你是…你是…你就是…陆覃之?”她舌头忽然打起了结。这世界绝壁是小啊!
那人绕过她往前走去。
陈碧棠这次再也不追了,只呆在原地压低声音说了句:“陆覃之,我叫陈碧棠。碧绿的碧,海棠的棠。”
他压了步子,只顿了一下,唇角微微上扬,这年头叫“陈碧棠”的人还真多。
作者有话要说:顾老师班有个小男孩子特别萌,这几天因为割包皮的手术一直都没有来上课,顾老师问他怎么了,他说:“我的小娄娄坏了,去医院修小娄娄去了。”怕我不相信他,还自己“嘚嘚”把裤子脱了,说:“老师你看,你看!”我了擦,专业腐女都脸红了,好吗?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