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惊,她快速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继而离开医院。 
步行十分钟的路程,她来到自己的小公寓门前。 
意识到他可能在房里,她扭动门把的动作稍稍放轻。 
扭开门,她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然而,预期中的人却没有出现在她的视线当中。 
有种难以言语的心情袭上她的心头,但却不是太多的失望…其实,今晚,她亦只是随口邀请他,她当然想过,像他这样自恃尊大的男人,又岂会愿意呆在她这个狭小的空间内? 
既然他不在,她原本的担忧亦是多余的… 
她坐到床沿,有些失神地拉开床头柜。 
可是,这一秒,她的眸光触及到床头柜内的空空荡荡,她的心立即悬到了嗓子眼。 
怎么会? 
她将整个抽屉拉了出来,依然没有看见她预期中存在的东西。 
突然间,她像疯了一本翻箱倒柜,甚至爬进床底… 
她的奥斯卡向来都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宝宝,他绝对不会拿走她的东西,那么,那东西怎么会没了呢? 
就在她慌乱无措的时刻,她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道风轻云淡的男性语调,“你在找这个?” 
听见凌莫风的声音,离诺缓缓自床底爬了出来。 
她的发丝稍显凌乱,整个人惊慌失措。 
他扬着手中的记事本,嗓音清冽,“我没有想到,你还有记事的习惯。” 
她的脸色煞白,猛地移至他的面前,自他手中夺走记事本,怒声道,“你怎么可以随便翻看我的东西?” 
他稍稍敛下眸光,透过眼帘的缝隙看向她,“我没有兴趣翻看你的记事本,但它躺在地上,被我无意间绊到。” 
她紧紧地抱住记事本,皱眉瞪他,“根本不可能!!” 
他兀自埋入房内唯一的沙发,挑起眉梢,看向她,“我倒怀疑,这是不是你刻意想要让我看见的呢?” 
… 
他仍记得,踩到记事本时,记事本正翻在那一页—— 
“今天,宝宝又在我肚子里伸展他的小手小脚,他好活泼,医生说预产期就在这几天…我躺在床上,又一次不由自主地想起他…其实,那天在机场看见他,我真的很希望他能和我说一句话,哪怕是句简单的道别,可是,他似乎只将我当作一个陌生人,仿佛过去的点点滴滴真的就只是一场戏…既然是戏,我决定给宝宝取名奥斯卡…” 
… 
他鄙夷的言语好似锋利的刀锋划向她的心脏,痛楚撕扯,她压抑住情绪,冷问道,“凌莫风,你还能把我想象得更龌龊一些吗?” 
凌莫风兀自冷笑,不以为然,“你一向善于在人前博取同情,不是吗?” 
她的心揪紧。“你以为每个人的感情都能像你这样来去自如吗?对,我是个傻瓜,明明知道你和我都只是在演戏,我却当了真…” 
“我还真是荣幸我的演技得到你的认可!!”他冷酷地驳回她曾经的期盼。 
她静静地凝望,仿佛直到现在,她才真正感受到这个男人的绝情。“你的确可以取笑,因为傻的人是我…我不想再和你讨论这个问题…”她的心实在无法承受。 
他沉声对她道,“那就谈谈奥斯卡!!” 
她缓声道,“我替奥斯卡谢谢你。”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暗哑,“你不用以陌生人的姿态谢我,我是奥斯卡的父亲!你应该知道,你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意味着什么。” 
她知道他比一般的人深谋远虑、不择手段,执着也比一般人深,然而,为什么?为什么他不在意她与奥斯卡,却要想办法带走奥斯卡? 
“你为了严雅可以放弃奥斯卡,此刻为什么还要和我争?”她累了,于是恳求他,“奥斯卡的存在始终是严雅的一个心结,就当作是为严雅考虑,请你不要从我身边抢走奥斯卡!” 
他沉下眼,警告道,“你违背协议,就该想到有这样的后果!” 
她抬眼看他,冷淡地对他道,“这样的后果?难道我可以不顾忌奥斯卡的生死?”她笑了,笑着摇首,“你真正重视的不是奥斯卡的安危,你想要做的是彻底的摆脱我…我唯一知道的是,如果我不爱你,严雅就不会如此小心翼翼,我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 
她看到他的表情掠过一阵阴霾… 
而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她已经决定放下。 
是的,从现在开始,她将学着放下对他的感情,对他的执着,对他的眷恋… 
放下一切不舍放下又必须放下的过去… 
“凌莫风,从一刻开始,我发誓,我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像个傻子般被你嘲笑!!”她看着他,没有表情地对他道。 
他瞪着她,眸色深沉。 
“这就是真是的你?一旦受伤就露出锋利的爪牙保护自己?”半晌后他道,以另一种复杂的眼光,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是吗?”她淡淡地笑,“我曾经不想再露出这样的‘爪牙’,因为想要做回单纯的自己,可是我发现我错了…我的软弱只是换来更大的伤害。” 
她的会晤,换来他的沉默与研究。 
而他看着她的眸光,是她从不曾见过的。 
“天亮了,我还要去医院…昨晚你说奥斯卡没有大碍,相信你应该答应做手术,走吧…”她冷淡地对他道。 
他纹丝不动,眯着眼看向她,“你破坏了我的婚礼,导致全世界都在猜测我与你之间的关系…你觉得,我该怎样做才能让一切恢复原状?” 
她怔愣,“难道一条生命还不及你和严雅的婚礼重要?” 
一瞬间,凌莫风的目光放冷,“是的,奥斯卡生命比婚礼重要,所以,我来到上诺曼底…这一次,我们的协议生效,你将彻底失去奥斯卡!!” 
她突然冷冷地笑出声,“这就是你真正的目的,让我一无所有…” 
他起身,径直拉好西装外套。“或者你不想我救奥斯卡!” 
她看着他不带丝毫感情地迈开步伐,怔怔地定立在原地,“好…我遵守协议,只要你救了奥斯卡,我会让他跟你走!” 
他的步伐移至门前,在离去之前,他突然转身对她道,“你真的能够放下?” 
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她紧咬住唇瓣,没有回答。 
他自顾自道,“从前那个会耍心计,明明想要答应我的求婚,最后却被逼拒绝我而在夜晚伤心流泪的那个女孩呢?”他严厉的声调,道出她以为一直没人知道的秘密。 
她僵住,双脚无法动弹… 
“以前我不知道,现在我知道了,原来那个时候你就这么爱我!”他平铺直叙,不在意她的心情。 
是她听错了吗?他包藏着残忍的言辞,挟着志得意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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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语气。 
她屏住呼吸,这一瞬间她的心又疼痛起来… 
原来… 
原来他早就知道,她曾经一直以为能够嫁给他… 
而他,竟彻彻底底将她玩弄于鼓掌之间! 
“那又怎样?”许久许久,她飘忽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 
他沉着眼看着她。 
她回视他,笑着对他道,“我已经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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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她来到医院,密西医生已经等候在奥斯卡的手术病房。 
他走进病房后,密西医生拉起了绿色布帘。 
她坐在病房门外的休息椅上,整个人无力地靠在墙面。 
蓦地,手术的灯光亮起,开始手术… 
她坐在休息椅上,不吃不喝,直至夜晚,手术依旧在进行中。 
时间继续流逝,她寸步不离地守在手术病房外。 
直至翌日中午,她终于按捺不住手术的漫长时间,着急地拍打手术室的房门。 
她拍了许久,手术室内却没有人回应她… 
终于,她意识到一丝不对劲,她像疯了一般冲开手术室的房门,却只看见密西医生一个人在里面。 
她惊愕地望着眼前空空荡荡的病房,喏喏逸出,“他们呢?” 
密西将眸光睇向旁边的一扇安全门,“凌总已经带着孩子离开了。” 
“不…”离诺奋力摇首,失控地揪住密西的衣领,“他们不是还在手术吗?” 
密西摇摇首,“对不起,Lee,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不祥的预感在离诺的心底形成,她的神智恍然。 
密西道,“其实,奥斯卡并没有我所说的那种血液病,这种病是我虚构的…” 
离诺奋力摇首,“你在说什么?” 
密西道出实情,“一个姓严的男人答应给我五十万美金,命我将孩子得病的信息透露给你…我花了点钱,让幼稚园老师给孩子喂了少量的安眠药,孩子这才会沉睡不醒。” 
“你们怎么能这么做?”这一秒,离诺的拳头握紧,狠狠地打在了密西看似和善的脸庞上。 
密西架在鼻梁上的眼镜跌落,他扶着墙,轻抚受伤渗血的嘴角,继续道,“若知道孩子的父亲是凌总,我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捏造孩子的病情…” 
离诺的双眸惊恐地瞪大,“你是说,凌莫风来斯科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孩子没事?” 
密西颔首,“我现在所说的这些话也是凌总让我转告你的…” 
她终于明白他的目的… 
原来,他早就知道严须霁在利用她破坏他与严雅的婚礼… 
他没有在她面前揭穿,不过是想逼她失去奥斯卡的抚养权,因为清楚她不会轻易放手,所以他让密西安排了假手术的戏码… 
她有一次见识了他的残忍,而这一次,她输得一无所有,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

 


正文 新的开始 (6000+)

三个月后,“拉菲酒庄”。 
离诺站在酒庄的地下酒窖内,执起手中刚刚酿好的拉菲,轻轻啜了一口,“酒精浓度大概在8度左右,酵化过程不算完美,但入口甘甜…可以通过!” 
工人得到她的准许,笑着点头,“好,我这就将酒的品质告知老板。”累 
“恩。”离诺微笑。 
工人离开后,离诺再次抿了一口红酒,神情惬意。 
蓦地,离诺的手机铃声传来,由于酒窖的信号不太好,她走到了酒窖门外。 
瞥见屏幕上的号码,她平静地按下接听键,淡淡逸出,“莫臣。” 
凌莫臣沉稳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小诺,你还好吗?” 
离诺浅浅一笑,“生活安逸,工作充实,有什么不好的呢?” 
“过去三个月我都在意大利参加一个室内设计协会…很抱歉,知道你有事,却没能第一时间陪在你身边。”凌莫臣的声音带着一丝歉意。 
离诺的语气依旧淡然,“呵…我没事。” 
离诺的声音安定而不可思议,凌莫臣无法敛下担忧,幽幽道,“我们见个面吧!” 
“恐怕不行…我现在正在酒庄,有大量发酵好的葡萄酒等待我测试。”离诺如实道。 
“如果我告诉你,我就在你所在酒庄的大门外,你是否肯见我一面?”凌莫臣的声音好似一个大哥哥,耐性而沉稳。闷 
离诺兀自犹豫了三秒,继而颔首,“那…好吧,我现在就上去。” 
… 
宁静悠远的酒庄大门外,一辆低调的黑色凯迪拉蒂停驻在路旁。 
透过摇下的车窗,她隐约能够看见坐在车里的凌莫臣。 
她轻轻吸了口气,缓缓地移至车畔。 
凌莫臣见到她,温暾地冲她一笑,随即帮她打开车门。 
她钻进车厢,沉默地坐在凌莫臣的身畔。 
凌莫臣没有发动引擎,只是转过首,深深地凝望着她,半晌逸出,“你还是这么瘦!” 
离诺抬眸对上凌莫臣的视线,轻笑道,“你却比以前更加成熟了…不过,越来越有国际设计师的范儿了!” 
凌莫臣专注地凝睇着她脸庞上的玩味笑意,声音突然沉下,“你打算怎么办?” 
离诺不明所以地皱眉,“啊?” 
凌莫臣缓缓逸出,“我知道,风将奥斯卡带走了!” 
凌莫臣以为会在离诺的脸上看见一丝失落和难过,然而,离诺姣好的脸庞上却堆起更灿烂的笑意,“我有看电视…我知道凌莫风已经在电视上宣布奥斯卡是他的儿子!” 
离诺的风轻云淡令凌莫臣眉间的凝重愈深,“小诺,这不是你该有的反应!” 
离诺收起笑意,轻点了下头,“对,这的确不是我本该有的反应,但是,莫臣,你真的不需要替我担心…” 
凌莫臣声音沉下,“小诺,在我面前,你不需要隐瞒…你知道,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呵…”离诺轻轻笑了一声,恬淡地看着凌莫臣,“我的状态看起来像是一个在隐瞒低落情绪的女人吗?” 
离诺的话换来凌莫臣的仔细审视。 
他上一次见到她,她虽抱着奥斯卡坚强地站在他的面前,但,她无法掩饰她眸底隐藏的惊慌失措… 
此刻,离诺依旧纤瘦,脸庞上却没有了三个月前的紧张与慌乱,她显得从容淡定,仿佛一瞬间没有了藏匿在她心底的阴霾。 
凌莫臣直视着她,“你不想奥斯卡?”他知道,她已经三个月没有见到孩子。 
离诺认真颔首,“想。” 
凌莫臣道出此行的目的,“我陪你去洛杉矶,我保证,我能让风将奥斯卡还给你!” 
离诺将眸光迎向凌莫臣温暖的面容,轻声唤了一句,“莫臣…” 
“恩?” 
离诺泛起感激的笑意,“这辈子,我最幸运的事就是认识了你…有你在,我总是感觉到很舒服、很温暖。” 
凌莫臣深望着离诺,细声道,“让我抱抱你!” 
离诺毫不犹豫地颔首,伸手抱住凌莫臣,并将自己的首靠在凌莫臣的胸膛。 
凌莫臣像一个疼惜孩子的长辈般轻拍着离诺的脊背,缓声道,“有什么委屈就在我面前宣泄吧…等等,我就带你去洛杉矶,你很快就能和奥斯卡见面。” 
离诺靠在凌莫臣的肩头,瞪大灼涩的眼眸望着车窗外的景致,哽着声道,“莫臣,你不用带我去洛杉矶了…奥斯卡就让凌莫风照顾吧!” 
凌莫臣的身子猛地一僵,“你打算放弃奥斯卡?” 
离诺紧紧地拥住凌莫臣,盖下眼眸,逸出略带艰涩的声音,“你知道我三年前坚持留下孩子的原因吗?” 
凌莫臣沉默颔首。不用说,一个女人愿意为一个男人无条件地生下孩子,这个女人必定爱惨了那个男人。 
离诺心照不宣道,“是…我真的很爱他,比你们所想象得还要痴傻。” 
凌莫臣收紧扶着她后背的手掌,在她的耳畔轻喃,“风…他还是不懂。” 
这一秒,离诺奋力摇首,她痴痴地笑出声,“不…他不是不懂,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凌莫臣沉默。 
离诺落寞道,“三个月前,他带走了奥斯卡…他连一句道别都没有和我说,就这样让我一无所有…说真的,我很想恨他,可是我恨不起来,因为自始至终,自作多情的那个人是我…没有人知道,三年前,我努力想要留下奥斯卡是因为心底仍旧期盼我和他之间还会有一丝交集,我不甘心,我不相信我和他之间真的都只是在演戏…” 
凌莫臣轻柔地松开离诺,疼惜地扶住她的双肩,“小诺,如果不想说这些,那就不说…” 
离诺垂下的眼帘慢慢睁开,她的眼眶内有隐隐的湿润,她却坚强地瞪大眼眸,收起凝聚在眼眶的湿润,苦涩一笑,“你永远都想象不到,我在他面前用力吸气才能抑制心痛的那种感觉…” 
“别说了…”看着她的隐忍,他心疼地将她按压在怀中。 
离诺沉埋进凌莫臣的怀中,喃喃道,“所以,请你不要再帮我,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请你让我高傲的活一次,别再让我的名字出现在凌莫风的世界,我再也承受不了…” 
凌莫臣抱着离诺,在心底郑重地允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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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工作了一天的凌莫风扭开房门。 
一阵香气袭来,他被两道纤细的白皙手臂缠住腰身。 
他任由对方抱着,嗓音嘶哑,“你怎么来了?” 
严雅兀自接过他的西装外套,撒娇地嘟起唇,“怎么,人家来陪你,你还不高兴?” 
凌莫风松开严雅,径直走进屋内。 
严雅跟在他的身后,柔声道,“我已经帮你放好洗澡水了…”说罢,她移至凌莫风的面前,伸手替凌莫风解开领带。 
凌莫风移开严雅替他解除领带的纤手,声音清冷吐出,“我明早还有几个重要的会议…你先回去吧,我让司机送你。” 
严雅的手定格在半空中,她好似失落,又好似失神,足足怔立在原地数秒。 
凌莫风没有理会她,而是径直走进了浴室。 
十多分钟后,凌莫风自浴室走了出来,他的下半身仅裹了一条浴巾。 
他本欲移至酒柜前替自己倒一杯拉菲,但,他的身子却被人由后向前紧紧环抱住。 
他的脚步定在原地,无温的语调逸出,“你还没走?” 
严雅身无寸缕地贴在凌莫风光裸的脊背,她哽涩道,“风,我们已经好久没有在一起…” 
凌莫风转过身,瞥见严雅如维纳斯般光洁白皙的赤-裸身躯,他的眼眸却没有燃生起一丝温度。 
严雅一瞬也不瞬地望着他,试图在他的眸底看到一丝眷恋。 
然而,他弯腰拾起她褪在脚边的衣物,淡漠道,“穿上吧…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不!”这一秒,严雅挥开凌莫风递给她的衣物,奋力地抱进凌莫风,“风,我不想走…” 
凌莫风清冷的眸光直直望着前方,“你父母并不满意我在媒体面前宣布我与奥斯卡的关系,决定取消你我的婚约…” 
严雅抬起泛红的眼眸,祈求地看着凌莫风,“这是爹地妈咪的想法,不是我的想法…风,我不介意我们之间多了一个奥斯卡,我会将他当做我的孩子一般疼爱,求求你不要在意我爹地妈咪的看法…” 
凌莫风肃冷的眸光睇向严雅凄楚的脸庞,“我想,严须霁比我更适合照顾你!” 
严雅惊恐地摇首,“我爱的人是你,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凌莫风别开眼,“或许,我已经给不了你想要的…” 
面对凌莫风的冷漠,严雅难以承受地瘫倒在地,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跌落。 
凌莫风没有一丝怜惜地按下卧房里的内线电话,沉声命令,“送严小姐回家!” 
严雅不敢置信地望着凌莫风,眼泪滴落得愈凶,“为什么?风你告诉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他在婚礼上抛弃了身为新娘的她,与离诺决然而去,她没有计较… 
他将奥斯卡带回凌家,她亦默默承受这个事实,甚至在心底决定好好对待奥斯卡,希冀能够取代离诺在奥斯卡心底的位置… 
然而,一切都变了… 
自风带回奥斯卡的那一天起,风就变了… 
风没有给予她一个理由,便对外宣布他们未完成的婚礼将取消。 
对于媒体记者对离诺身份的猜测,他没有做任何澄清,任由媒体记者肆意报道。 
她承受着父母与世人的压力,他却没有向这些人解释,反而在刻意疏远他们间的距离… 
她不明白,离诺究竟使用了什么样的手段使得风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 
就在严雅逼迫凌莫风给予她一个答案时,凌莫风的卧房门外却传来了一道规律的敲门声。 
隔着门板,佣人的声音传来,“凌总。” 
凌莫风一贯冷淡的声调逸出,“什么事?” 
佣人回答,“小少爷烧得很厉害…” 
佣人的话音刚毕,凌莫风却已经捞起替换的睡袍,冲出卧房。 
严雅看着凌莫风焦急离去的身影,逐渐放大了压抑的哭声。 
… 
凌莫风第一时间来到儿童房。 
凌家的私人医生正在替奥斯卡打针。 
瞥见凌莫风,所有的佣人同时躬首,“凌总。” 
凌莫风移至床畔,冷肃的眸光瞥向医生,“他怎么样了?” 
医生收起针,恭敬地站起身,“最近天气阴晴不定,小少爷因为无法适应天气的变化而导致抵抗力下降…我已经替小少爷打了一针,相信明天就会退烧!” 
“抵抗力下降?”凌莫风不悦地挑起眉梢,“这似乎是你这个月第三次给我这样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