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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惆怅地望着天花板,直觉热血在身体里沸腾,额头更加滚烫,我默默地站起来,假装打哈欠道,“那个挺晚了,我睡去了,困了。”
康子弦也不惊讶,含笑看我,唇角浮起一抹嘲意的弧度,“去吧,睡醒了你就有蘑菇粥吃了。”
我抚着额头,呲牙咧嘴瞪他。
他无辜摊摊手,笑得灿烂,“自产自销嘛。”
“啊!!!!!!!!!康子弦,我恨你,我恨死你了!!!!!!你你你,你快点从我面前消失,要不然,要不然,要不然…我还真不能把你怎么样…啊啊啊啊啊!气死我了!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了。”我抱着头尖叫连连,窜回床上蒙上被子疗养我深深受到伤害的心肝。
我在床上气得想挠墙,结果康字弦推门进来,手里拿着水杯和药,对着快抓狂的我温柔说道,“好了,气一气是不是觉得精神好点?不想去医院就快起来把药吃了。”
我瞥眼他的虚情假意,肺都气炸了,抱着被子把头一扭,“典型的先给人一棒子再赏她颗糖吃。”
“我给你吃的是药,不是糖。”他把水递到我面前,手心里躺着几粒药丸,“吃了再睡。”
我不接,冷冷看向他,“我说康子弦,算我求你了,你能不能一直保持坏人的嘴脸,不要突然又对我那么好?”
康子弦微微一笑,“偶尔也有想做好人的时候。”他嗓音透着愉悦,“你运气好,碰上好时候了。快,吃了。”
“间歇性精神分裂,我看你才要吃药。”我瞪他一眼,一把抓过药丸,咕噜一口吞下肚,然后迅速躺下蒙上被子不想再见到他那张脸。
“我就在外面。不舒服叫我。”
我眯着眼睛沉默了几秒,突然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嗖得坐起来,颤抖说道,“你,你说什么?你今晚在哪里?”
他已经走到门口,“我在客厅。”
我脑子秀逗了,一派天真地问他,“你家的客厅?”
他指了指外面,很自然地应道,“你家的客厅。”
“孤男寡女的,你想干嘛?”我瞬时神情紧绷,抓着被子到胸口,如电影里每一个怯弱的女生,选择往后缩了缩。
“你放心,我还没到饥不择食的份上。”康子弦凝着眉冷淡说道,看着我,“助人为乐而已。”
“虽然你一直不太懂得谢谢两个字怎么写。”他背着我淡淡补了一句,空气中飘出股哀怨味,惹得我坐在床上气呼呼瞪他,局促到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天人交战一番后,我选择了相信他,倒不是因为他感动了我,只是因为前两天寂寞空虚到绝望的滋味萦绕在心口,有一个人在门外,至少让我孤苦伶仃的生活稍稍温暖些。
这一晚倒确实相安无事,我发热出汗,时醒时睡,后来实在睡不着,想起不是一个人,外面还有个男人在守着我,心里竟然也不排斥。
睡到半夜醒了,我下床踮脚偷偷从卧房门里偷窥门外沙发上的康子弦,见他那么大的男人缩在沙发一端,身上盖着他的西装,好看的眉微微蹙着,他应该是倦极了才睡过去的。
春天的夜还是冷丝丝的,我于心不忍,从柜子里取了条毯子给他碍手碍脚盖上,也算是无声的说了“谢谢”。
后来浑浑噩噩又睡过去了,等我稍稍有意识时,天似乎蒙蒙亮,感觉有人轻轻探手覆在我额头上,我微睁眼模模糊糊看着晨曦中那张柔和关切的脸,良辰美景,我以为做了一个只属于清晨的美梦,一股安心的感觉徐徐流动心间,又闭眼沉沉睡过去。
我顶着一头乱发起床的时候,感觉好了很多,拿温度计量了量,38度,烧退了很多,力气看起来也回来不少。
洗脸刷牙后,我打开卧室门时听见门外的康子弦好像在讲电话,他还没走。
“…那要麻烦莲姨了,对,清淡的粥就可以了,昨晚的那个就很好。可以再做点小菜。”
“不是,只是个朋友。”
“见谁?…不不,外婆,我不想见,这是浪费时间,我感觉并不愉快。”
“这完全是两码事…哦我有电话进来了…好,我会回来陪您吃午餐,中午见。”
康子弦自然没有电话进来,估计是不想跟他那一门心思给他安排相亲的显赫外婆闲扯下去,他挂了电话,一脸不快地转过身来,正巧看到我懒懒斜靠在门框上,竖着耳朵兴致盎然偷听他讲电话。
他看着我,刚才跟老外婆说话时的谦恭不见了,声音恢复惯常的平淡,他微微颔首,“早上好。”
我抬头瞄了眼钟表,还真早,才八点,我嘿嘿一笑招招手,“早上好,时间也不早了,你快去上班吧。”
“感觉怎么样?需要去医院吗?”他顾左右而言他。
我把头摇成拨浪鼓,欣喜的发现晕眩的感觉并不强烈,“不不不,我好的很,身体蹦棒吃饭蹦香。”
他面无表情纠正我,“你还没吃饭。”
“昨晚不是吃了吗?我好啦,彻底好啦。”我抖擞精神努力强调,决心尽一切努力送走这麻烦男人。
我笑嘻嘻走上前,豪迈的使劲拍了拍他的肩膀,“哥们不错啊,难得助人为乐一次,终于长得有点像好人了,恭喜恭喜。”
康子弦又用那锐利如箭的眼神看着我上演拙劣的哥俩好戏码,我置若罔闻,继续夸张演我的。
“外婆想你了吧?啧啧,祖孙情深真让人感动,外婆等着你这个小红帽呢,快回去吧回去吧。”我推推他。
“我让他们煮了点粥。”他指了指茶几上一袋热乎乎的东西,“这里有面包豆浆,我回来之前,先垫垫肚子吧。”
我静默了。
豆浆很香,面包很新鲜,眼前的男人也长得顺眼,还关怀备至,堪称完美。我张着嘴困难地眨了好几下眼,觉得这中间出了一个很大的几乎是致命的问题:康子弦对我也太好了,这像找一夜情的人吗?就算是想找多夜情的人也做不到那么周到。
他对我不好是正常的,他对我好就大大的反常了!
我记得在学校时学过犯罪心理学,这门学问十分高深,它总结犯罪模式从而预测连环杀手的可能手段,并从过往模式得出嫌疑人基本侧写,基本上八九不离十。
其实犯罪心理学家也不是大罗神仙,她能得出未知案件的走向,无非是因为罪犯懒嘛,变态杀手平时光顾着变态了,等到真杀人的时候他就犯懒,今天枪杀人还得去黑市搞把手枪,还要被黑市的哥们宰一把,明天砍人还必须去买把杀猪刀,杀猪刀沉甸甸的,后天活埋人还得扛把铁锹找个荒地挖个坑,人还没杀呢,说不定自己疲累到极点脑溢血犯了,一个趔趄,那坑自己先用了。所以不就把人整没气吗?搞那么多花样干嘛,直接上敌敌畏吧,方便省钱又便于携带,并且保证药到人亡,而且这么好的东西就中国耗子能享受,外国的变态杀手还得特地千里迢迢坐飞机来中国买,所以说想当好个变态杀手也特不容易。
从连环作案者的固定杀人模式看出,一般所有事情都有个固定模式,它不会轻易发生变化,而一旦发生了变化,那么一定是当事人脑子变异了,受刺激了,被外星人入侵了,总之不正常了。
我从专业的角度反复分析得出,康子弦对我确确实实有了很大的不同,说相亲浪费时间,却愿意花时间跑个来回给我送东西吃,还只是为了一碗粥,一向刻薄犀利的嘴脸现在也偶尔亲切随和,他对我的心思不是昭然若揭了吗?
如果说一开始还只是怀疑,现在的我是彻彻底底的笃定了。
我发自肺腑地害怕了,他都追上门了,还跟狗皮膏药似的,我方亮亮还有活路吗?
我当下做了个决定。
呀呀呀
见我走神好半天没反应,康子弦问我,“你在听吗?”
“啊?”我回过神,忙不迭点点头,挤了个虚假的笑,“在听在听。”
康子弦走上前,站定在我面前目光炯炯地盯视我,带着几分洞悉,“你刚才在想什么?”
我想哭,当初我真是脑子被驴踢了才去调戏这样的蛇蝎美男,聪明不说,还咄咄逼人,让人没法招架。
我笑容僵了一会,摆摆手信誓旦旦说,“我什么也没想。上帝可以替我作证。”
阿弥陀佛,幸好上帝不认识我这佛门子弟。
我推了把康子弦,催促他,“你不是要给我拿粥吗?快去吧,你家大厨手艺好,最好再给我配几个荤菜好下口哈。”
他言简意赅,“等我半个小时。”
“啧啧,真看不出你心灵也有那么美的时候。快去吧小红帽,天黑之前一定要回来呀。”
他似笑非笑地望着我,凌厉的表情有所和缓。
康子弦终于被我推到门外了,他走了,我站在门内大大松了一口气,可心里却有一股浓重的情绪在滋生,我深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开门探出头去。
他站在电梯边,即使是背影,也留给人玉树临风的感觉,我妈曾经跟我说过,拥有这样宽厚背影的男人,很可靠。
我曾经一度不以为然,因为傅辰的背稍显瘦削,我却觉得足以让我依靠终生。
我不知道究竟是我错还是我妈错,但是此刻我不想纠结于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我只是想对着这个男人说一些必须说的话。
我探出头,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酝酿情绪,“咳咳…”
他听闻转过身来。
我们中间隔了几步路。
我说,“那个…我知道谢谢两个字怎么写。”
他不说话,幽幽看我。
我说,“谢谢。”
康子弦走了以后,我火速窜回屋内,掏出旅行时用的大包,拉开抽屉一通乱翻,草草塞了几件衣服,又在房间里捣鼓了一阵,确定没有重要东西落下,郑重拉上了包的拉链。
收拾妥当后,我的焦虑减轻了几分,嚼着康子弦买回来的松软面包,就着温热的豆浆,握着笔,对着一张便条纸挥斥方遒。
我给他的留言是这样的:我知道你馋涎我的美色,不过当你看到这张纸条的时候,我已经远走高飞了,我允许你在八十岁时怀念曾经遇到过我这样美丽的姑娘,不过前提是你能活到那么长。不要泄气,会有姑娘爱上你的,拜拜…
我把纸条贴在门上,方便他第一眼就能看到,然后我拎着大包,屁股一扭,毅然决然地跑路了。
不过很快我又折回来了,急匆匆再次开门,因为我忘记跟我老爹吻别了。
啵了照片里我年轻帅气的老爹一口,我急着走,可见角落的照片里我老娘和老Alan可怜巴巴地凝望着我,控诉我偏心我那死鬼老爹,我投降,又回去啵了老头老太一口,卷包夺命狂奔。
我开车去了菲哥家,我有她家的钥匙,同样她也有我家钥匙,所以经常出现的情形是,我在外头累了一天,回到家,习以为常地看着我的床上躺着个睡死过去的高个女人,然后我自己衣服一脱,也把自己狠狠扔在床上,两个人一起睡死过去。
但是菲哥搞体育的,就连睡觉也犯职业病,经常把我的头当排球似的拍到床底下去,问题是我的头没有排球那么有弹性,所以经常第二天起床,我头上起个大肿包,菲哥还一脸关心地问,“呀?遇上什么抢匪了,整的这么大个脓包。”
我妈在美国呆久了,老外混乱的关系见得多了,有段时间打电话过来都是菲哥睡得迷迷糊糊时接的,更有一次,我妈前一晚做春梦,春梦主角是我和菲哥,我们俩在滚床单,是真的真的单纯的两人在床上滚来滚去,再没有比这更单纯的滚床单运动了。可是我妈还是一觉惊醒了,她觉得老天在暗示她什么,也不管时差,在北京时间晚上10点打电话过来,结果不幸的是,电话是菲哥接的,而当时我正把大腿搁她肚子上睡到不省人事。
谈话内容是这样的。
我妈语无伦次,“亮亮啊,菲哥在哪呢?”
菲哥被吵醒,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含糊应道,“我在床上啊阿姨…”
“那亮亮在哪呢?”
“…她也在床上啊。”
“…你们上 床了?!!!!”
“啊,早上 床了啊…”
我妈手一松,电话掉地上了。
第二天等菲哥把我妈那通莫名其妙的电话复述了一遍,我嗅着老太太的问话不对劲,忙打电话试探她,结果倒好,老太太已经订好回国的飞机票了。
我妈在电话里哭哭啼啼,说她对不起我在问问地下的老爹,早知道我是变态,还不如当初不要从手术台上逃出来,省得我现在出来祸害别人家女儿。
我听懵了,总算明白怎么回事了,可真是哭笑不得,不过看在老太太瞎操心的份上,耐心解释说菲哥的语文特好,老喜欢用缩句,其实她昨晚完整的意思是:今晚我们早就上床睡觉了,是纯睡觉,睡觉的时候不运动的那种睡觉。
我心里气我妈胡思乱想,忍不住逗她,“妈,我们睡觉不运动的,真的,不像你和我Alan叔叔,年纪大了还这么有保健意识,睡觉都运动。那什么,运动挺有质量的吧?几天一次?一天几次啊?”
我妈估计在那头脸红了,隔着太平洋,一声河东狮吼,“方亮亮!!!你皮痒了是不是?”
我适时地挂了电话,和菲哥滚到沙发下面笑得比黄鼠狼还奸诈。
后来我妈的念头很快被我打消,因为过了一段时间我喜滋滋得告诉她我和傅辰交往了,我妈这才喜笑颜开,作为奖励,支支吾吾告诉我是四天一次,一般在周末,节假日另算。
作为孝顺女儿,我体贴地关照说,“妈,注意老腰啊老腰!!”
我在菲哥家安顿下来了,心里很畅快,这以后的日子基本上跟康子弦没什么瓜葛了,我卧底用的号码早就扔了,他也联系不上我,有钱人新欢旧爱换的快,等过段时间他对我的热情也差不多退潮了,说不定在路上擦肩而过都认不出我,那时我再轻轻松松回家,一点麻烦也没有了。
再说我家就是个小型垃圾场,和正经垃圾场的唯一区别的在于,我那个是不露天的,菲哥这100平方的房子可就干净多了,她妈经常趁她比赛训练不在时过来清扫,舒适度比我那高了不止一个等级,我可是乐不思蜀。
我舒舒服服躺在菲哥家那纯白沙发上,好像只慵懒的猫,眯着眼睛遐想康子弦见着字条后的阴森森想掐死我的表情,乐得仰头哈哈大笑,直拍大腿。
第二天上午我在睡梦中接到了老谭的电话,一听他那刻板冷硬的普通话,我浑身一个激灵,瞌睡虫全跑了,胡乱擦了擦嘴边流了一半的口水,坐起来专心致志听他讲话。
老谭交代任务起来依旧还是那么言简意赅,惜字如金。
“亮亮,后天八点准时到北殿路上的一中教务处报道,具体任务小孟会告诉你,我要开会,就这样。”
自始自终,我眼睛还没眨超过三下,他大爷就啪的一声掐了电话,使我总有种有了上气下气接不上来的郁卒感。
不过老谭常这样折腾人,说个半句让手下那帮小喽啰自己领悟,他下手小孟说,那叫做领导派头,小孟经常接触局里最高层,据说局长大人更绝,平时大多“嗯”、“下去吧”、“怎样了”、“知道了”,一天之中寥寥数语,大家私下里纷纷议论局长大人究竟怎么了,人怎么能惜字如金到如此令人发指的地步,后来还是李放的猜测比较有说服力,他说:可能是局长大人新续弦的老婆太美了,局长大人太激动,夜夜叫 床,把嗓子叫哑了。大家这才恍然大悟,解开了心中谜团。
我心里窃喜,一中我还不知道吗?A市最好的高中,从没出过杀人犯,倒是出过一堆数也数不清的精英,书呆子的摇篮,挤破脑袋也进不去的顶级学校。
傅辰唯一就是那所高中毕业的,当时我跟唯一同级,我舅妈经常拿唯一的A中校服在我面前显摆,说A中的校服就是和亮亮你那三流高中不一样,透着股雍容贵气,不像某些三流高中的学生,穿得一副流氓样,我老人家都看不惯。
我舅妈影射的“某些学生”就是我,而很不巧,那会我方亮亮正好是某三流高中的流氓头子,手下尽是男女小流氓,生生气疯了一帮老人家。
而今时来运转了,老谭居然让我去赫赫有名的A中教务室报到?我眯眼拍了拍大腿,这不明摆着吗?让我混进去当高中老师啊。
我搓了搓手一阵兴奋,老谭的能力可真是通天,我方亮亮一个三流高中毕业的文盲居然可以不用应聘直接就能当上A中神神气气神神气气方老师,名正言顺的奴役当年让我深恶痛绝的A中优等生,此等美差,妙哉妙哉。
老谭不愧为我的衣食父母,有什么福利,从不会忘记我,改天好好拍他马屁去。
我爬下床,眉眼带笑地打电话给小孟听安排,心里已经在盘算着老谭把我安插进去教什么课程了,数学语文英语物理化学生物我连字都认不全,估计让我教体育呢,这我在行,等我方老师上任,我让那群书呆子天天跑五千米,摧残儿童的事刻不容缓啊。
我已经跃跃欲试,而小孟接电话,“喂,亮亮啊。哈哈…”
小孟的哈哈声听起来怪怪的,似乎洪亮中带点…不怀好意,不过我也没在意。
“孟孟啊,”小孟是个大胖子,我平时都这么叫他,“老谭让我打电话给你呢,这回派我去A中干什么啊?”
我明知故问,其实就想知道上头到底安排我做什么课的老师,具体接近哪个目标人物,我也好方便…备课。
“亮亮啊,不不,应该说是方亮亮同学…我们几个正羡慕你和东子呢,你俩这次有得玩了,都这大把年纪了还能回到高中时代,背书包穿校服,遇到老师喊声老师好,真是羡慕死我们了哈哈哈哈哈…”
孟子呱呱一通,他那边有点吵,似乎很多人笑作一团,孟子更是带头哈哈大笑。
我呆若木鸡,听懵了,我不是笨蛋,我听出怎么一回事了,我真的真的听出怎么一回事了。
吗吗吗
老谭那老东西居然让24高龄的我混充花季女高中生,我就好奇了,他脑子被驴踢了多少万次才能想出这么个馊主意啊?我一介成熟并且沧桑的奔三大妈,居然要穿着傻透的高中校服,整天和那群奔二的男书呆女书呆混在一起,这太荒谬了,我可不敢保证他们的人身安全。
我受刺激太大,张嘴口水乱飙,“什么背书包穿校服,孟雨你他妈欠揍是不是?居然敢开老娘玩笑,你嫌活腻了直说!!!”
我胸口起伏,心头有不好的预感,只希望小孟刚才只是纯粹开我玩笑。
小孟也笑够了,听我已经发飙,也知道我一向是说到做到的个性,赶紧收住笑声,咳了两声严肃道,“亮亮,亮亮,别生气,刚才没忍住,来来咱说正经的。这事是这样的…”
小孟拉拉杂杂事无巨细说了一通,我是越听越心凉,跟泡在冰窖里似的,大春天的从头冷到脚趾。
老谭的脑子从来是不会被驴踢的,他空手道黑带,一般来说,他会在驴踢他之前先用他那无影脚把驴踢脑震荡了,他做事从来都是有他的道理的,毋庸置疑。
身为绝对领导老谭的得力下属,我方亮亮从头至尾要做的,只有服从二字而已,这也是毋庸置疑的。
整件事情是这样的。
我在魅色吃尽苦头的那些个日子,国际刑警潜伏在“海神会”的卧底却比我高效了不知几个等级,千辛万苦挖掘到一条重要信息,关键人物——龙哥很有可能供职于A市的教育系统,隐藏在这个神圣的系统中,却进行着龌龊不齿的勾当。
这简直是条救命的线索,一下子缩小了嫌疑人的可能范围,而通过排查筛选,一个目标人物浮出水面。
江远隆,A大化学专业教授,拥有自己的实验室,虽是学者,却志不在学问,在校外拥有一家自己的大型印刷公司,只是最近公司内资金吃紧,疑似参股成了某家房地产公司的第二股东,倒是个少见的不安于呆在象牙塔里的学者。
不仅如此,江远隆的背景实在有些了得。原因无他,只因为江教授有个女强人妻子,并且从种种迹象看来,江夫人黄琪姗才是隐在幕后的推手人。
她是市长夫人的妹妹,姐妹情深,这些年善加利用姐夫手中的权利,本身又精明能干,一直游刃有余地帮助丈夫经营公司,所以表面上江远隆是法人,其实决策人是他妻子,而黄夫人为了市长姐夫的政途着想,极力避免树大招风,在关键时候还是把丈夫推在前方,省得有人非议,就比如这次低调入股房地产公司,只有少数人知道,而这里面市长夫人能否能分一杯羹,这帐恐怕也只有这家人才清楚。
我听着小孟絮絮叨叨讲了一通江家的家事,心说这种和市长攀亲带故的阔绰家庭怎么可能勾结海外黑帮造假币,吃饱了撑的吗,小孟也这么认为,不过江远隆目前符合所有犯罪嫌疑人的要素,疑点最大,而且黄琪姗最近做了个冒进的商业决策,导致资金回笼不了,另一边房地产公司资金回收周期太长,又是烧钱行业,现阶段只有巨额投入,也有可能成为他们的犯罪动机。
为了以防万一,老谭还是决定探个究竟,毕竟现在比较扎眼的嫌疑人就这个江远隆,但最近江远隆出了个大车祸,差点小命也搭进去了,出院以后就在家闭门不出了,他的妻子为了照顾丈夫,把办公室搬到了家里,遥控指挥手下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