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靠近她,与他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用再温柔不过的眼神凝望着他安慰着他,她第一次喊出了他的名字。

“严冀,”她的声音甚至颤抖,“我能像抱朗朗一样抱你一下吗?”

月光下的严冀怔怔望着眼前水一样的女孩,她眼里柔软的波像是魔法,驱走了一些身体里的冷意,然后下一秒,僵硬的身体被她抱住,她的双手紧紧圈住他,他想起姐姐额头冰凉刺骨的温度,他被冻住的心终于感受到了一些些的温暖。

在夏舞的怀抱中,他珍贵的眼泪终于姗姗来迟,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他紧紧抱着怀中娇小的夏舞,想要汲取她身上的温暖,声音近乎哽咽,“四年前,如果我早一天飞回来,他们也许就不会出去度假。”

夏舞温柔地拍着他的背,把他当成孩子一样地哄,“那不是你的错。谁也不会想到会这样。”

严冀的男儿泪从他刚硬的脸颊上缓缓流下,这样坚强的男人,感情崩塌时,对他的伤害几乎是致命的也是难以抵御的。

“我还是来晚了,她身边没有任何亲人,就这样孤孤单单走了,我…我不能原谅我自己。”

他嘶声痛苦,夏舞死死抱住他,身体紧紧地贴着他,眼泪也流了下来,“好,那就痛痛快快哭吧,我陪你一起哭。”

“今晚把所有的眼泪流光,然后明天笑着面对朗朗。”

 

作者有话要说:
伙计们,又到一年开V时,大家自己看着办,反正我是亲妈,保证HE,但是中间过程不保证,没银子的可以就当上章就是结局,你看他俩不是抱一块了吗…

 

下章V鸟,不要打我,关哥码字也辛苦,现在是市场经济,关哥也是需要花钱买米饭才能供给自身大脑运转,所以盗文的娃实在不厚道啊,关哥不说你们思想品德课没学好,但是认为你们没有学好经济学,假如你学好了就会明白,你的行为将导致市场运作的失效,扭曲供给的最终结果就是满足不了需求,作为一个社会人,偶们要深刻滴反省啊!

啊,还有什么话说,没话说了,留言的都是好孩子,不留言的孩子都要打屁股,盗文又留言的孩子你不孝顺,盗文又不留言的孩子回去学好经济学!!!


21

这个死亡气息弥漫的夜晚,繁星下的医院天台,还有拥抱的温度,长长久久地停留在夏舞的记忆里,以至于很久以后她反思自己什么时候成了扑火的蝶,不顾一切地想要扑向那处温暖时,她在月光下想了很久很久,终于长叹一口气,心动后的疯狂,都是从那个夜晚,那个拥抱开始的。
心动没有道理,从未尝过爱情滋味的夏舞在那一夜失眠了,黑暗里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她的脑子里一遍遍重复播放着那个场景,夜色里寂寞修长的背影,

 

烟丝围绕了他一阵,最后还是散在晚风中夜色里,只独留他一个人,在浓浓夜色里深沉地寂寞着。

只在那个瞬间,夏舞心里那朵叫做 爱情的花,在沉睡了22年后,倏然开放了。
对于只关注跳舞的夏舞来说,这是一种新奇的感觉,她睡不着,她辗转难眠,抑制不住地回想着严冀的一切,他冷冰冰的表情、发自肺腑的笑容、还有眼睛里无声的悲伤,一遍遍地提醒着夏舞一件事:糟了,喜欢上他了。

不懂爱的年纪,只大略明白什么是喜欢:想着他,脑子里全是他,想要他快乐,想要帮他赶走忧伤,想要分担他的忧愁。

夏舞是如此的笃定,从这晚开始,她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事实上,过去22年循规蹈矩的舞蹈生活表面上驯化了夏舞,她乖巧懂事,行为举止从不跳脱,从她过去的22年基本可以预见到她未来的22年,她将继续芭蕾事业,辉煌后进入下落轨迹,或者做个优雅的舞蹈教师,或者嫁个同样优秀的男人,他们邂逅在某个夜晚,她在舞台上优美旋转,他坐在台下,眼睛始终离不开她,然后他们在后台邂逅,开启一段美丽的爱情故事。

但只有夏舞知道,这样既定的故事属于别人,它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乖巧只是表象,她的内心依然狂野,憧憬着无限个可能,她想,她是夏舞,她的故事会是独一无二,就像她喜欢上的男人,也是独一无二。

此时的夏舞,因为喜欢上严冀,生活终于濒临临界点。

 

心动就像漫无边际的潮水淹没了夏舞的理智,她早早起床,对着清晨的新日快乐地想喊出一个人的名字。

最后她选择沉默,只有眼里映着日光的眸,跳动着热烈的火,无声地燃烧理智。
学艺术的女孩,本就有一颗无拘无束的心,一旦确定自己的心思,更是神也不能熄灭火一般的爱意。

之后的几天,对于要不要主动问候严冀,夏舞一直举棋不定,手机一次次拿起又放下,虽然内心的热情已经快要不能挡住,但是她再明白不过,他们不是什么非常密切的朋友,沮丧点来说,不过是能经常见面的陌生人,可是夏舞却固执认为,那个拥抱以后,至少他们已经开始分享各自的生活,内心的慌乱,他们的关系已经不能用一般意义界定。

所以最后,在周三晚上快睡时,她鼓起勇气发了条短信过去:你和朗朗都好吗?
黑暗里她忐忑等待着,恍恍惚惚过了很久,时钟跨过了11点,手机短信声响起。
很好,谢谢。

短短言简意赅四个字,生疏而客气,没有传达太多却又传达了太多,夏舞在无边的黑暗里隐隐失望着,不禁陷入彷徨:原来得不到回应的喜欢,是那么难受的滋味。

而她远远不知道,一切只是开始。

 

完全得不到严冀和朗朗的消息,只好翘首等待周末的见面,这天周六出门前,夏舞的眼睛铮亮铮亮,眼里有一团火,她对镜自照很久,描眉画唇,冰雪肌肤在期待中释放出浅浅的红晕,这样天然的红晕不是腮红就能简单描绘,镜子里的女孩明眸皓齿,想把最美的一面展现在喜欢的人面前。
可是这一天的下午,严冀没有出现,陪伴朗朗的是个中年男人,朗朗上来介绍说:“是家里的司机叔叔”。

“叔叔怎么没来呢?”夏舞状似自然地问小家伙,一边很小心地打量朗朗的神色,小家伙怏怏的,少了几分平时的生气,夏舞不禁担心,从司机先生手里牵过了他。

“叔叔很忙。”朗朗的声音蔫蔫的,耷拉着脑袋,脚在地上无意识地画圈圈。
夏舞的心颤了一下,蹲下来,用柔软的眼神看着小家伙,浅浅笑着问,“朗朗不开心吗?”
朗朗怔了一下,用迷惘的眼神望着夏舞,然后闷闷的耷拉下脑袋,在夏舞以为他要哭出来时,小家伙白嫩嫩的手攀住夏舞的脖子,凑近一点圈住了夏舞,小小的身子靠了过来,“老师,外公外婆都哭了,我看到了,他们说妈妈去天上睡觉了。”

夏舞一时惘然,朗朗在她耳边轻轻问,“舅舅说妈妈去天上陪爸爸了,老师,你知道天上是哪里吗?我也想爸爸妈妈,我也要陪他们。”

这颇不吉利的话虽然出自懵懂无知的小孩子口中,可是依然让夏舞紧张不已,她倏地捂住朗朗的嘴巴,眼圈已经泛红了,眨眨眼睛平缓情绪后才说,“朗朗的爸爸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朗朗要过很久很久以后才能去陪他们,而现在朗朗要做的就是快点长大,多练练跳舞才能长得高高的哦,长大了让爸爸妈妈认不出来我们朗朗好不好?”

“嗯。”郎兰坚定地点头,听话的跑开去了。

夏舞看着小胖球的身影,内心一阵神伤。

 

第二天上课,夏舞的眼睛都要望穿秋水了,严冀还是没有出现,陪伴朗朗的依旧是沉默而恭敬的司机,大概是因为上次没有接到朗朗,这次倍加小心,眼睛不离孩子,一下课就牵着小家伙走了。
没有见到那个人,夏舞的心一直下坠,想起那个人身上传递过来的温度,再抬眼望万家灯火,只觉得什么也温暖不了自己,过去那种只要看一眼鲜活世界,心就无端温暖起来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

没关系,下个周末会见到他的,要对他绽放自己的笑,要说好多笑话给他听,让他摘下冷冰冰的面具,做个有温度的人。

 

时间又在掰着指头中艰难度过一个星期,与母亲的冷战也没有消融的迹象,死气沉沉的生活只有一个盼头:见到严冀。

令夏舞不能接受的是,严冀还是没有出现。

司机先生似乎已经担起接送朗朗的职责,这完全出乎夏舞所料,在她眼里,严冀是个尽职尽责的好家长,除了朗朗差点出车祸的那次,接送工作从不假手于人,在朗朗失去母亲的节骨眼上,照理说他会更加在边上呵护朗朗,难道他的情况很糟糕吗?

 

夏舞自以为已经有些了解严冀这个男人,见不到人所以更加牵挂,只好抽空问朗朗,“舅舅最近好吗?”

“嗯,可是舅舅偷懒,让司机叔叔送我来上课,我不喜欢。”

“傻孩子,舅舅很忙很累的,朗朗要懂事,做个乖孩子哦。”夏舞挂在嘴角的笑有些勉强。
“那老师,朗朗要做什么,才算个乖孩子呢?”

“嗯,除了好好跳舞…”夏舞迟疑了一下,想起一个电视广告,笑容明媚地平视朗朗,“然后晚上端盆热水给舅舅洗个热水脚啊。这个会吗?小心烫哦。”

“嗯,”朗朗坚定地点点头,眼微微眯着,像只得逞的小猫咪,“老师,这个我会哎。”


这一晚的夏舞陷入不安,爱情的火种在熊熊燃烧了一阵之后,因为得不到燃料,火势小了下来。
她胡思乱想开去,隐约觉得严冀的不出现有点反常,难道是因为她吗?她摇摇头马上否决,在她的认知里,他们的距离已经拉近了一大步,是能够交换心事的朋友了,他不可能再度讨厌她吧?
毕竟她没有做错事不是吗?

想来想去终于为他的不出现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严冀家里最近遭遇变故,肯定会有很多的事要处理,或许还要接待上门慰问的亲友,这样一想,夏舞也就释然了。

至于见面,夏舞歪头一思索,自信一笑,总有机会的,毕竟他会忙完的不是吗?他可是个爱外甥如同爱自己生命的男人啊。

 

心里的阴霾散开,夏舞又聚精会神地看洛桑舞蹈大赛的视频回放,跌破所有人眼镜的是,本次大赛出现黑马,籍籍无名的斯洛文尼亚小姑娘表现极度闪耀出色,每次表演都让人眼前一亮,就连一向苛刻的俄罗斯评委甚至也亮出了一个极高的分数,评委团交口称赞,观众们更是被小姑娘舞步中传递出的激情所渲染,网上到处是溢美之声。

相比之下,本是冠军热门选手的谢一漫表现只能算是中规中矩,技术全面,感情却略有不足,俄罗斯评委甚至直言:没有瑕疵的舞蹈只能进入教学视频中,却很难进入观众的内心。
夏舞看着舞台上流露淡淡却勉强笑容的谢一漫,惋惜之余,心里闪过一句话:原来不是勤奋就能换得所有。

顾西楚眼里的天才,究竟在哪里?

 

这一晚,夏舞依旧翻来覆去睡不着,最近烦心事一堆,前途、与母亲的关系、还有爱情,都想一个个死局找不到出路,这让夏舞心力交瘁,想着想着,又绕到严冀去了。

她突然意识到,严冀这样的年龄,应该是有女朋友的,猛然想起上次朗朗无意中说过的话,“叔叔去见不爱笑阿姨去了…”

他也许有意中人的。

这个想法吓了夏舞一跳,大概是沉浸在喜欢上别人的喜悦中,只是忘情于想让他开心想与他分忧,以至于忘记了世界上存在一个可能性:喜欢的男人不喜欢自己,也许他并不需要自己的这份心意,因为他已从别人那里得到。

夏舞倏地坐了起来,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在灯光下完全不知所措,眼神空洞,手紧紧绞着被子。

她懵懵懂懂地摸着枕头下的手机,调出了一个号码,等那边接起,才用连自己也陌生的忐忑的声音低声问:“廖河,你…表哥有女朋友吗?”

她小小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被放大,撩拨到人的心里去,也一不小心泄露了心事。
那边静了许久,有小声嘀咕的声音,然后听到廖河说,“好像不久前刚分手。”
夏舞摸着胸口,眼紧紧闭着,心头一块大石悄然落下。

下一秒,那边传来海洛略显阴郁的质问声,“夏舞,你问这个干什么?”
夏舞沉默了一会,然后偏头痴痴望着窗外飘摇的树影,静静说,“海洛,怎么办呢?我喜欢上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关哥现在正在高原香格里拉的自由驿客栈里给大家更新~

事实上,关哥真是高估了自己的人品和体力,十来天不更新的,在这给大家赔不是了~~

这个文大概20w,如果大家觉得没耐性,我不介意你们完结后来看,当然愿意一路跟到底的,关哥也热烈欢迎。

呃,还有,这个文会出版,至于到底会怎么搞,走一步算一步吧。

所以,真不打算给关哥扔负分吗?


哈哈~~高原很美,活到现在没见过这么美的风景,所以在想,人活着,为什么要自己折腾的那么累呢?

 

22

 

第二天夏舞在校外的咖啡屋安静地等待海洛到来,窗台上的水仙开得正艳,素雅的白色花朵让夏舞想起自己心爱的白色舞鞋,她下意识地用脚尖摩挲地面,恍惚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不禁叹了一口气,明明想摆脱芭蕾束缚的,可是她跟芭蕾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了,经年累月下来,它已经无情入侵她的潜意识,就连脚尖也已习惯时不时踮起。

她不得不承认,摆脱芭蕾的束缚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夏舞托腮想起早上出门时妈妈对她说的话。

“小舞,妈妈要出差一周,趁着这几天,你也想想,妈妈也想想,回来咱们娘俩彻底聊聊。”

“妈妈这几天也睡不好,对不起,妈妈太忙疏忽你了,说起来,咱们娘俩已经很久没有坐下来好好聊聊了…唉…不知不觉就到了你自己拿主意的年纪,我怎么就错过了呢…”

 

夏舞秀气的眉揪了起来,海洛进来时正好看到窗边沐浴在淡金色阳光下的女孩眉宇间点点愁绪,微卷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上,软软垂下,无意间流露出纯真的风情,这对有些男人来说是种诱惑,可并不是每个男人都吃这一套。

严冀或许就是其中之一。

邓海洛并不了解严冀这个男人,甚至就连廖河,也不确定自己能完全拿捏表哥的心思,他们兄弟之间未成年时就不再分享彼此的秘密,心照不宣地不干涉各自的私生活,所以当得知夏舞喜欢上严冀时,廖河和海洛达成了共识:这对夏舞来说绝对不是好事。

撇开两人年龄阅历的差距,海洛一想到严冀那深不可测的眼睛,就觉得纯净见底的夏舞根本不适合他,在海洛眼里,严冀这样的公子哥,身旁应该站着一个光彩照人的骄傲女人,而不是像夏舞这样小家碧玉型的女孩,她这个年纪,甚至还未明白男人究竟是什么生物,就莽莽撞撞地跌进了爱情的泥沼。

海洛决定拉一把她。

 

“等很久了吗?”海洛坐了下来。

“我也刚来。”夏舞小心打量好友的脸色,已经在心底斟酌她的态度。
应该是不赞成的吧,很久之前她就暗示过自己,那样的男人,并不适合她。

海洛点燃了一根烟,叫来了waiter,“蓝山,谢谢。”

一切就绪后,她状似散漫的视线终于穿透袅袅的烟雾,犀利地投射过来。


“说说吧,夏舞。”她夹着烟的手在烟上熟稔地点了点,几丝燃尽的烟丝飘了下来,夏舞的视线也跟着那烟丝飘忽起来,然后听见好友说,“来吧夏舞,说说你的鬼迷心窍。”
夏舞的心在此时抖索了一下,她的眼神异乎寻常地清明起来,挺直了那本来就挺直的脊背,用坚定的眼神回望海洛,“海洛,相信我,我没有鬼迷心窍。”
海洛没有说话,用探索的眼神凝望着她,夏舞却决定说些什么,这些天心灵的交战让她感到疲惫,她又无处述说无所求索,关于爱情的课题已经超过她的知识范围,她想,她迫切需要一个人能倾听她内心的困惑。


她开始磕磕巴巴地陈述起来,表达不清楚意思时甚至手舞足蹈。

“我…我该怎么说呢…我的心已经管不住自己了,海洛,真的,就像你当初和廖河刚认识时你说的一样,那时我不懂为一个人牵肠挂肚的感觉,还嘲笑过你,可是…可是我现在终于体会到了,太奇妙了,我天天想着他,希望见到他,希望能跟他说上话…”

有些激动地说到这,夏舞缓缓低下头来,眉眼不敢看向对面神情凝重的好友,语气也低落了几分,“我也不想这样的,我们第一次见面并不愉快,第二次甚至大吵一架,我以为可以一直对他不屑一顾下去,可是慢慢接触才发现…”

夏舞停了下来,神情由迷茫转向笃定,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飘向窗外飞驰而过的滑板少年,樱唇慢慢张开,“他…原来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


说完,夏舞水一样的眸定定望向海洛,倏然绽放美如春色的笑,“海洛,原来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的感觉呢,有些煎熬,有些甜蜜,好像要把人慢慢吞掉,却又觉得这不是什么糟糕的事情。”

表情凝重的海洛盯着面前陌生的夏舞,她见过很多次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但是之前的每一次她都是为了舞蹈失了魂,从未有一次像今天这般,舞蹈已经被她搁到了次要的位置,她前所未有的为男人丢了魂,变得不像原来的自己。

小舞痴终于开始享受人生接触爱情了,海洛欣慰之余,更多的焦虑侵占了她的情绪,这一切来得比她预料的早一些,并且对象,出乎她的意料。

海洛看着窗外热闹的街景,突然感到莫名烦躁,猛吸了一口烟,口腔里的烟味却冲不淡她的忧虑,一个为跳舞而生的纯粹女孩一旦遇到爱情,就像走入布满陷阱的美丽荒岛,她如何自保?


海洛用食指点了点燃到一半的烟,近乎残酷地喟叹着,“夏舞,你知不知道,严冀那个人的温柔,很有可能与你无关。”
夏舞怔了一下,痴痴望着海洛,嘴唇蠕动了一下,最终懊丧地垂下头去,“我就猜到…你不会替我高兴…”
“为你高兴什么呢?夏舞,我高兴不起来。”海洛无奈地看着垂头丧气的夏舞,“如果你今天告诉你喜欢上我们学校的某个高年级学长,哪怕是钢琴系的校草王睿鸣,我都会为你鼓掌叫好,我会说,要和舞蹈结一辈子婚的夏舞终于开窍了,终于愿意从人间烟火里走出来体验普通人的情感了,如果是这样,我邓海洛会双手双脚同意你追求爱情,哪怕是主动追求男人,也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

“可是现在呢,我高兴不起来,哪怕你尝试喜欢男人了,我还是高兴不起来,因为对象是严冀,一个大你八岁的男人。”


海洛苦口婆心,身体微微倾向夏舞,眼神传递的情感是真挚而忧虑的。
“夏舞,你了解他吗?他30岁了,你想过喜欢上他的后果吗?你能承受不能被他喜欢的后果吗?”
夏舞急着想张口辩白,海洛已经用手势制止她的发言,接着说,“你也许会说,喜欢他只是你一个人的事,你暂时还没想那么多,可是我要说,夏舞,那是你天真的想法,总有一天你会控制不住让他知道,你是藏不住心事也不愿藏心事的人,你妈妈那么久都不能发现你不想跳芭蕾,只是因为她太忙,而且刻意忽略。”
“爱情和事业也不能相提并论,爱情对于女人来说,是太特殊也太复杂的东西,它不像跳舞用手脚就能控制,它是控制不了的,我很害怕你被它牵着走。”

“夏舞,严冀并不是简单的男人,他比我们学校任何一个男生都复杂得多,就连廖河,他都不了解自己的这个表哥,在外人看来,他世故能干,身边也不缺女人,但至少可以肯定的是,他的身边没有出现过像你这样的女孩。”

“我这样的女孩?”夏舞迷惘地喃喃,感受到自尊收到了微微的伤害。
海洛坚定地点头,干脆掐灭了烟,“对,就是你这类型的。你知道廖河怎么对我说的吗?他表哥学生时代就喜欢跟某一类女孩子亲近,那种气质高贵冷傲,能力也十分突出的女孩子。”

她忽然笑了出来,背靠着舒服的软座,轻佻地抬眉,“私下里廖河甚至开玩笑说,严冀有恋姐情节,她姐姐比他大六岁,严冀父母在外面留学的那几年,他和他姐姐被托付寄养在一户人家,人在屋檐下嘛,总是难免事事不顺心,就是她姐姐领着他熬过来的,好像还为他吃了不少苦…他姐姐就是这样类型的女人,精明干练,站在哪都是发光体,高贵冷傲像个女皇,偏偏对自己的家人柔情似水,是个了不起的女人。”


夏舞认真地听,一言不发。
“廖河听是听说,严冀有个交往两年的女友,当然,隐隐知道,也是那种类型的厉害女人,虽然好像最近刚分手,可是谁知道呢,这年头有的是分手又复合的戏码,毕竟有2年的感情基础不是吗?哪怕他再寻觅…”海洛的嘴角扯开了一丝残忍的弧度,“男人嘛,总会依照自己的标准选择伴侣,不在自己标准之内的女孩,一律淘汰无视,任你再喜欢他为他做再多,他也许会感动,却不会选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