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恍惚,而方其还在继续说。
“姐夫一回来就跟顾叔叔吵上了,他说他喜欢上一个女孩子,他只跟喜欢的女人结婚,他不会选择我姐。”
说到这,方其停顿了一下,一字一句道,“莫小姐,那个女孩子,就是你。”
我深吸了一口气。
“姐夫那会说他朋友死了,他生前也不得志,死的时候更是一无所有,他也看透了,他想过过自己想要的日子,和喜欢的人在一块,我姐哭天抢地的,姐夫还是铁了心要分手,让姐姐不要再把心思放在他身上,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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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白岩也来当说客,姐夫根本不听,就又走了。”
“这之后的事情我没有亲身经历,都是听我妈说的,大概是师兄走之后,顾叔叔的政治对手发难,其实顾叔叔应付起来游刃有余,可不知道怎么回事,白岩却上山告诉师兄,顾叔叔有大麻烦,如果没有我爸的出手帮助,顾叔叔就会有牢狱之灾,还会牵连很多人,努力大半生的仕途也就毁了。”
我认真听着,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攥起,指甲陷进肉里,却恍然不觉得疼。
“白岩告诉我姐夫,我爸对于我姐姐被抛弃这件事大为光火,甚至迁怒于顾叔叔,我姐求也没用,我爸放出话来,只有姐夫和姐姐结婚,他才有立场出来帮顾叔叔,否则一切免谈。”
“姐夫当然不信,打电话给顾阿姨还有顾叔叔的秘书,多方求证,得到的回答和白岩说的没有出入,姐夫这才信了。”
方其抿了口咖啡,苦笑了一下,“莫小姐,别看我现在几句话就说完这事,其实当时的情况很严重,简直乱了套,两家人为了逼姐夫放弃你,死心塌地下山,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通好口径,我家这边呢,我姐姐整整瘦了10斤,跟我爸妈说这辈子非我姐夫不嫁,我爸才愿背上个小人的黑锅,让林白岩上山当说客。所以哪怕是现在,姐夫跟我爸的关系还是比较僵,我爸也忍了,这次还是我姐姐怀孕,两人才说上话。”
说到这儿,方其抬起头看着我,郑重说道,“其实我知道,主意全是白岩出的。话说回来,作为个外人,他当年这么做全是两家人好,为了我姐好,可是…”
方其停了停,语气中有几分气愤怒不平,眼中燃着团火,“可是我就是想不通为什么他现在会和你在一起,他这算什么?当年就是他出手拆了你们,现在又和你在一起,这算什么兄弟?明知道当年姐夫为了你跟家里闹得不可开交,作为兄弟怎么能四年后在我姐夫胸口上再插上一刀,我不知道姐夫怎么想的,总之我实在想不通,我跟白岩不算熟,但是在我这外人眼里,这件事他做得不厚道,简直荒谬无比。”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莫愁这文吧,我一直做缩头乌龟来着,年后我实在写不动它,我就无限期搁着搞新坑去了,结果新坑搞着搞着,居然被编辑通知说这个坑有出版商看上了要出版,我就那啥很风中凌乱。所以硬着头皮把结尾写出来了,但是等我写出结局已经是七月的事了,中间我五个月没更新,老关我就那啥,起了个装死的心态,想当缩头乌龟来着,那位赏我负分的童鞋确实说对了,我是逃避这问题来着,说实在的,平时我都不来这文下看的,当然我自认为自己随性哈,我也没想太多什么读者的知情权什么的,我内心觉得大家都忘了这个文了,结果有童鞋惦记着,把我这只缩头乌龟给炸出来了。我平时嘻嘻哈哈过日子,什么事都但求糊里糊涂过,所以我现在一看那位童鞋跟我较理,我就那啥,感到鸭梨很大呀,而且明显是我理亏哈,我也不道说啥,反正真相更新出来,出书前最后次更新吧。更新出来以后打负分的童鞋请便,天气热,大家尽管拿我来出气,我默默承受着,给大家陪个不是了。
莫愁这文中间处理不当,并且本人觉悟太晚,还请大家海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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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着窗外的日光街道笑了笑,呼吸有些重,胸口像压了块沉重的石头,压得我心一阵一阵的痛,痛得我快喘不过气来了,我痛的想大喊,想大叫,可是这一刻,我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我以为自己已经够聪明,却原来整出戏比我猜想的还要精彩纷呈,四年前是一出好戏,四年后又是一出好戏,唯一不变的是,自始自终我是那个被戏耍的木偶,他掌握着我身上的丝线,要为我导演一场又一场属于我的悲剧。
生命中总有这些那些难以承受的重量,重到要让人崩溃,我恍然望着窗外人们的笑脸,渐渐视线开始迷茫,我再也难以微笑面对。
我缓缓放开紧紧捏起的拳头,从钱包里掏出钱来放在桌上,对愣愣观察我的方其冷静说道:“这顿算我请了,我先走了。”
“那…”方其挺直了腰,欲言又止:“你准备怎么办?”
“这和你无关。”
“莫小姐,你…你会去找我姐夫吗?”
“你说呢?”我站起来,冷眼瞥他一眼:“都已经是你姐夫了。”
说完,我迈着大步扬长而去,走出温暖的咖啡馆,迎面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我只觉得我的心也结了冰,随着一声锤响,碎成一片一片。
迎面而来的两个女孩笑颜如花,好奇的目光飘了过来,我知道她们为什么要看我,因为我滚烫的泪正一滴滴落了下来,落在这冰冷的大地。
明明告诉自己要坚强的,不知不觉,却已经泪流满面。
街上人来人往,我流着眼泪穿梭其中,想起这些年的许多人事,哭的不能自己。
“你好小丫头,以后我是你师兄了,叫一声师兄听听。”
“真是个野丫头,不过野虽然野,却是师兄见过最俊的野丫头,果然山里的水好。”
“脚痛?那来,师兄背你…不,师兄不累,你给师兄唱两首山歌,师兄就不累了。”
“在山里不能乱跑,师兄不能保证每一次都能找到你。你总不希望豺狼先找到你吧?”
“只能烧一年吗?…那我再多砍点。”
“师父风湿病重,他听你的,多劝劝他老人家,让他下山住,知道吗?”
“小丫头,你长大了,往后师兄不会再背你了,你得学着自己走路,你爸师父师母都慢慢老了,往后你要背着他们走,知道吗?”
“小丫头,跟师兄拍张照片吧,师兄过几天要走了。”
“天快黑了,回去吧,师兄有空就回来看你们。”
“莫愁,这个城市很大很危险,假如你不尝试学会信任一两个人,你一个人会过得很辛苦。你明白吗?”
“其实我欠你的比较多。”
“是,很多人喜欢你,但是没有人像我一样,想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跑得慢一点,让我能够追上你。”
“莫愁,老韩说老婆孩子热炕头很有趣。”
“我想结婚了。”
“因为你太美好了,莫愁。”
“我想,你只要明白我是真心的就好。”
我擦着汹涌而出的泪,在心里无数次撕心裂肺呐喊着:骗子!骗子!你们全是骗子!
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大概是傍晚起风了,冷风吹得脸颊刺痛,到后来我就哭不出来了,那些令人崩溃的情绪都随着眼泪挥发在空气里,我渐渐平静下来,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
冬天天黑得早,夜幕早早揭开,包里的手机响了一次又一次,明明是悦耳的铃声,此刻听来,像是魔鬼吹着迷笛曲,让人身上浮起一层鸡皮疙瘩。
想起那张俊朗温柔的脸,我一次次问着:四年前你把我从师兄身边推开,我可以理解,四年以后你又为什么要招惹我?是忏悔吗?还是你的另一场阴谋?
我不过一个尘世中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平凡女孩,值得你这般花心思吗?
你这般掺了杂质的真心,叫我如何拿自己的真心来换?
一度混沌的大脑开始清明起来,思来想去,有些事情我必须弄明白。
走到步行街找了个石凳坐下,我掏出手机打回家,等待接通的过程中,我真想肩膀上长出对翅膀,飞回去问个明白。
是师母接的电话,听到是我,老人家苍老的声音扬了上来,带着几分愉悦。
“喂,师母,是我,莫愁。”
“莫莫啊,吃晚饭了吗?”
“还没,师母,我想问您个事,您要老实告诉我。”
“什么事啊?”
“四年前,师兄走前的那个月,是不是有个叫林白岩的男人上山过?”
“哦,那个啊…”
“师母,您跟我说实话,有还是没有?”
“这个…好像是有个年轻人来过吧。”
电话那头传来师父突兀的咳嗽声,师母沉默了一会,接着赶忙搪塞我:“莫莫啊,炉子上的排骨快焦了,师母先不说了啊。明天你回来师母做好吃的给你…”
我听着电话那头茫然的嘟嘟声,对着灰蒙蒙的天苦笑了一下,老头老太欲盖弥彰的太过明显了,只不过你们要瞒我到什么时候呢?
握在手里的手机又唱起了追魂曲,我看着屏幕上那个熟悉的号码,按下了接听键。
他在那头的声音带着微微的训斥:“在哪呢?怎么一直不接电话。”
我沉默了一下,用力深呼吸,按捺下心头汹涌的情绪,用平常的语气说:“设成静音了,没听到。”
他有些高兴起来:“在哪呢?我过来接你,一直等你回来做饭呢。”
“不用了,我会买菜回来。先挂了。”
我拎着一袋子的菜慢吞吞回到林白岩的家时,已经华灯初上,城市冬夜的天空分外漆黑,有一种凝重幽远的味道,我抬头远眺了一眼夜空,心头怅然无比,再把目光看向那幢房子,手不自觉地捏成拳。
房子里的灯光是暖的,落地窗边穿着高领黑色毛衣的男人有一张专注优雅的侧脸,转头见我进来,夜一般黑色的眸与我对上,掠过一丝喜悦,放下电脑站了起来。
“买什么菜了?可饿死我了。”在外面成熟稳重的男人难得乐呵呵的像个大男孩,接过我手里的袋子就朝厨房走:“巧了,我也正想喝排骨汤呢,能不放红萝卜吗?味道怪怪的。”
“没买萝卜,买了玉米,做玉米排骨汤。”我面无表情弯腰换鞋,直起腰望着厨房里的男人笨拙翻弄蔬菜的样子,心里头百味陈杂,一时僵在原地,心寒彻骨。
林白岩转身,眼底的笑好像要满溢出来,见我站在几步外,看着他的表情有些古怪,狐疑起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怎么眼睛有点肿。”
被他有些犀利的眼神一激,我下意识挺了挺腰,有些疲惫地摇摇头:“没有。刚才走过来的时候风大,沙子进眼睛里去了。”
他愣了愣,大跨步走到我目前,低头仔细看我的眼:“眼睛进沙了?让我看看。”
话说着手就要伸过来。
我悄然后退半步,悄然大口呼吸空气:“早揉没了。”
拿过他手里的菜,走进厨房:“我来弄,你出去忙吧,很快就好了。”
“事情都做好了。要不要帮你洗菜?嗯?”
“…好。”
厨房里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紧接着是哗哗的水声,我们两人手上各自忙忙碌碌的,是再家常不过的场景。
只除了我的鼻子有些泛酸。
他在我身后问,声音轻快,暗示此刻他的好心情:“下午玩得高兴吗?都乐不思蜀了。”
“哦,还行,见了个朋友,听说了些事,呵,原来这世上什么荒谬的事都会发生,我可长见识了。”
“是吗?…说来听听,让我也长长见识。”
“算了,这是个怪恶心的故事,我就不坏你食欲了。”
“真的?”
“真的,所以你今晚要多吃些,因为我不太有胃口。”
“吃不下?快点把那什么劳子故事忘了,真是小孩子脾气,听过就算了,老惦记着干什么…说不定是你那朋友瞎编逗你玩的。”
“呵,那说不定呢,从小到大一直有人爱逗我玩。”
空气仿佛冻住了,我们各自沉默了一会,我笑得腮帮子疼,林白岩把洗好的排骨端过来放在台子上,貌似无意地问:“…你那是什么朋友?”
他突然亲昵地凑到我耳边,在我脸上喷热气,让我呼吸一窒,他压低了声音:“是男的我会吃醋。”
我僵硬地笑了笑,不露痕迹地俯身察看火候,吓唬他道:“那好,排骨汤我就不煲了,你吃醋拌饭好了。”
林白岩有些讶异,一张微微不悦的俊脸在我眼前放大:“还真是男的?”
我笑了笑,偏头躲开他黝黑的眸子,淡淡道:“朋友的朋友,只不过很会讲故事的人。我笑得肚子都痛了。”
晚饭在新闻播报员甜美的声音中流过,我吃得不多,对面的男人却胃口大开,想来是饿坏了,一边笑我的胃只有小猫那么大,一边夹菜到我碗里献着殷勤,一边也不忘埋头苦吃,可真是够忙的。
虽然吃相比平时稍微急躁了些,却还是不失优雅,他喝了碗汤,微微挑浓眉,一脸享受美味后的意犹未尽:“很棒的晚餐,特别是这个汤,绝顶美味,明天再做吧。”
飘着食物香味的冬夜安逸美好,时间在静静流动,对面的男人一脸深情地等待我的回应,我心不在焉地瞥了眼电视间,新闻以后本市电视台已经在播放最近红火的家庭伦理剧,这集一开始,里面的女主人公苦等丈夫一夜,却等到丈夫嚣张的情人,强作坚强的表情令观众动容。
女人要哭不哭的表情真让人烦躁,等女人的泪终于克制不住流下,我这才转过头来,微微笑了笑,用再平静不过的语气对林白岩说:“玉米老了点,要是嫩玉米,味道会更好。”
他锐利的眼神看了我几秒,转而恢复漫不经心,点点头,风卷残云般的把剩下的菜扫荡一空,而我则站起来准备收拾碗筷。
收拾完厨房我开始坐在沙发上看那个哭哭啼啼的家庭剧,他洗完澡下楼来,吹干后的头发微湿,乱蓬蓬的,自然而然的在我身边坐下,右手搁在我的肩膀上,让我斜靠在他身上,一起缩在沙发上看电视剧。
他沐浴后身上有股清新的薄荷香,很好闻,可就是这样的属于他的味道,让我一瞬间呼吸不能,真有种掉头就走的冲动。
他还是维持好心情,声音却多了两分慵懒随意:“这女人怎么了?”
“丈夫出轨了。”
“就是这个男人?”
“不是,他是这女人的初恋男友,却被男主角横刀夺爱。现在这个初恋男友正说服女主角离婚呢。”
他沉默研究了会,总结说:“老掉牙的戏码,这编剧什么水平?”
“艺术来源于生活嘛。”
我转头冲他笑笑:“好编剧总是少,你说呢?”
林白岩点头赞同,随便聊着:“这部片真不怎么样?你居然看得下去?”
“我只是同情那个女配角。”
“嗯?她怎么了?”
“挺惨的,明明也是脆弱的女人,却拼命装出嚣张骄傲的样子,被人诅咒一辈子得不到幸福,说到底,她其实也不想的。”
“你看剧的角度倒是很奇怪。”
“是啊,我也是看了半天,才突然发现是被那个女配角吸引,你看,她又出丑了,编剧也不能这样丑化她啊,她天生泼辣并不是她的错,只是没有遇到欣赏她个性的男人。”
“不聪明的女人。”
“是,太不聪明,我开始讨厌她了。”
我们俩津津有味地观看电视剧里别人的荒唐人生,偶尔讨论,而一等电视剧结束,我就迫不及待地拉开和他的距离,站起来困倦地伸了个懒腰,对他微笑道晚安:“有点困了,晚安。”
林白岩迷惑地望了我一眼,紧跟着站起来,无尾熊似的跟在我身后:“好,咱们早点睡。”
我讶异的停住转身,指了指对面方向的楼梯,好心提醒:“你应该走那边。”
面前清俊的男人却扯开一丝无赖的笑,神情坦然自若,不说话,只是一脸期待地看着我,有所暗示。
我当然明白他想干什么,不过是昨晚得寸进尺没有遭到我拒绝,今晚又动了坏心眼罢了,心里顿时升腾起几分厌恶,却没有表现在脸上,只是顾自回头走到房门口说:“晚安,早点睡吧。”
然后砰一下,坚决的关上了房门,无言的表达着我的拒绝。
关上门的那一刻,疲惫的潮水瞬间涌来,干涩的双眼紧紧闭上,贴在门上的身体无声滑下,我抱着膝盖坐在地上,把头埋进双膝间,把自己缩在这一方小天地里。
世人说戏子最假,皮笑肉不笑,演戏要惟妙惟肖,眼泪要说来就来,所以人说,戏子的眼泪和笑当不得真。
今晚做了回戏子,我却真正体会皮笑肉不笑的难,纵使心里排山倒海的愤怒呼之欲出,却仍要没事人似的对着他笑,笑得我腮帮子痛。
舞台上的戏子在明媚的笑,其实心里藏着泪吧。
抬头迷茫地环视四周,然后视线定在那个窗口,想起他曾经拥我在怀里,我们对着窗口相视一笑,让我误以为爱情它来了,我又无处可逃。
我站起来走到窗前,在窗子上看到一张被极大的愤怒占据的脸,那是我的脸,一双受伤的黑眼睛因为内心难以宣泄的情绪而铮亮无比。
我真想冲出去质问外面的男人,为什么要这样残忍得对待我?如果四年前所做的一切全是出于所谓的兄弟之情,那么四年以后他为什么又宁可不要多年的兄弟之情,招惹我,要我交出我的心,怎么可以有人如此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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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告诉我是出于爱,我受够了这个字眼,我妈背叛我爸用的就是这个字眼,她口口声声找到了真爱,她要为自己而活;我爸爱我,却撇下我独自离开,永远留给我一个晨曦中佝偻远去的背影;师兄说莫愁我爱我,可是对不起,我们不能在一起。
每个爱我的人都在用的爱的名义毁灭、欺骗,我全身心地相信他们,依赖他们,可是结局又是怎样呢?他们总有这样那样的理由走开,谁都没有问我愿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分别,谁都以为我足够坚强,谁都希冀我理解。
可是我不理解,我有一千个一万个不理解,我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被抛弃了一次又一次,我不明白承诺的幸福为什么都没有兑现,我不明白善意的欺骗到了最后为什么只给我带来眼泪。
推开窗,刺骨的冷风呼呼地灌了进来,外面的夜太黑太萧瑟了,好像整个世界的中心只剩我一个人,我突然感到无尽的恐惧。
我吹着风,脑子里蓦然划过一个念头:如果不要爱情,我的生活就会安全了吧?
我的世界满目疮痍,我只是想单纯而平静的活着,我也许已经爱上你,可是已经无法再相信你,林白岩,你懂吗?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大家,小愁子这文一定给大家添堵了,这文停更太久我不厚道了,实在是不成熟的表现,这里给大家鞠躬赔礼道歉了~~~
嗯,尝试写小愁子这种文风,是我的一次自我挑战,结果是我对自己很不满意,是不是从头矫情到尾哈?嘿嘿,这就对了,这文我唯一成功的一点就是,我成功地从头矫情到尾了,多么执拗的坚持啊哈~~
嗯,总之大家不要放弃我呀,我可是一直想进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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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收拾行李,来时只背了一个大包,要回去了,一个包居然塞不下。
跟田鸡逛街时给师父师母买了几件御寒的衣服,婶婶给了我一些对治风湿颇有疗效的药,田鸡硬塞给我一套护肤品,说是让我好好保养皮肤,我是要给她做伴娘的人,可不能显出半分皮糙肉厚的村姑样。
我一件件把东西塞进包里,只是目光触到那抹深色时,迟疑着停了下来。
这件大衣是他买给我的,款式面料我都很喜欢,当时爱不释手,可是现在心情已经恶劣到不想触碰。
我苦笑了一下,把衣服整齐叠好放在床上,不再多看一眼,就好像决定对待他一样,在今后的人生里,不再多看一眼。
最后使劲吃奶的力气,终于把全部的东西都塞进来时的包,鼓鼓囊囊的,沉重中给人稍许回家的好心情。
折腾了一天,身心疲惫,我关了灯在床上假寐了会,脑子里翻腾的全是白天方其的话,像是绵绵的绣花针,一针一针戳我的心口,黑暗中我睁大眼,拿出手机,把仅有的几个号码调出来翻来覆去的看,怔怔地盯着屏幕上师兄的号码,忽然有发短信给他的冲动,可手触到键盘处,又顿时犹豫不决,该说些什么呢?恭喜他将要当爸爸?还是谢谢他当年曾经有想要与我共度下半生的念头,谢谢他曾经也勇敢抗争过,哪怕在最后时刻为了家人而放弃。
但此刻,他的放弃并不让我后悔喜欢过他,师兄还是我心里的师兄,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想说谢谢的,谢谢你想过要给我爱情,可是我终究什么也没有发出去,漫长的四年已经过去,当年我不曾说过什么以作纪念,四年以后更没有必要再多此一举,他已经有了他的幸福,走在跟我不同的轨道上,我就在心中默默祝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