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醇醇,之前你在A城做什么工作?”
“在一户人家做家庭教师,教一个六岁的孩子,刚刚结束。”杜醇简单略过唐家的事情。她的生活,已经不需要一一向眼前这个男人报备。
“是嘛。。。。那份工作顺利吗?”顾天朗小心翼翼得问出自己的担心,醇醇这样的柔弱女孩,还很漂亮,独自在异乡,实在教人捏一把汗。虽然两人已经分道扬镳,他却常常惦记她过得好不好,就好像过去五年的每一天。只是过往的那些牵挂已经灰飞烟灭,亲手被他葬送。
杜醇看一眼顾天朗,在他眼底看见真切的挂念,肯定的点点头。“很顺利,那家人待我挺好。”
之后,杜醇说了些李妈妈的情况,言语中颇忐忑,顾天朗感觉到她的不安,可他毕竟是个严谨的医生,在检查结果没有出来之前,不敢妄下判断,所以只是出言安慰了杜醇一会,就不再多言语。
曾经恨不得能通话到天亮的两人,此刻却相视无言。气氛再度冷却下来,隔阂犹如这家饮品店门口的薄薄玻璃,挡住了肆虐城市的热气,也挡住了夏日香气。原来物换星移,只需一瞬促就。
杜醇见时间差不多,两个老太太在医院也让她不放心,况且顾天朗现在已是已婚身份,实在不适合和他对座聊天。付完帐,两人一前一后走到门口告别,杜醇执意不让顾天朗送自己,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无奈和失落,唇边有丝勉强的笑,沉默看着杜醇,。
“天朗,这次真谢谢你。。。。。我先走了。。。”杜醇背着包,笑容浅浅,就像天边那抹淡色的金黄晚霞,美好悠远。
顾天朗突然涌上一片哀伤,心中的一角被那抹夕阳下的甜美微笑填满,泛出苦涩的笑,“好。再见。”似乎还不放心,急急补上一句,“有事找我,好吗?”
杜醇点点头,清澈的黑瞳里有星光点点,仿佛在等待夕阳落下。摆摆手,杜醇走向相反的方向,随着街头的人流,越走越远,就好像她和顾天朗未来的人生轨迹,她走这头,他走那头,永远不会相遇。
夕阳日下,顾天朗澄黑的眼神随着暮色暗淡下去。那抹纤秀的白色背影孤单前行,直到消失在转角。他曾经向天空发誓会照顾她一生一世,直至生命终结,却最终背弃自己的誓言,留她独自走向人生迷雾。内心凄楚,抬头望傍晚天空最后的那抹昏黄,他站在夕阳下,昏暗晚霞已经成为他的背景,心中有歌低低吟唱,我离爱情曾经那么近。
李妈妈住下的第二天,检查结果还没出来,老人家住的是三人式病房,邻床住着个年纪相仿的老太太,嗓门也是奇大,两个大嗓门的老太太常常聊着聊着就互相拍着对方大腿,笑声响彻整个楼层,倒是为医院沉滞压抑的气氛带来一丝久违的欢乐。笑声是最好的名片,不多久,同楼层的老太太都随着笑声过来串门子,颇有些老年聚会的架势。
杜醇莞尔。几个老太太常常拉着她,有个瘦小老太太对着她上看下看,干巴巴的嘴巴一惊一乍的,“李姐,女儿跟花似的,有对象没?”
这时候的李妈妈笑意更浓,“没呢,没呢,正愁嫁不出去。”
“李姐你开玩笑吧,这样标致的姑娘还愁嫁不出去,你唬谁呢?放心,包我身上,我徐佩蕊号称徐配对,有了我,你家闺女肯定找得到好夫婿。”说完,拍拍身上的胸前排骨,颇有些媒婆的凌厉气势。
杜醇有些难堪,被那么多老太太打量,个个还都嘀咕着给她撮合婚事,心中叫苦不迭。病床成了老太太唱戏的场子,下午,当林妈妈提议去唐家时,杜醇虽然心里有些迟疑,可是望一眼陌生老太太时不时投射过来的好事眼光,又觉头皮发麻。这一趟是躲不过的了,去就去吧。
到唐家时已经下午两点,站在唐家熟悉又陌生的白色大门外时,杜醇的心跳快了几拍,砰砰砰的,让她深呼吸了好几次,才算平息内心的惶然。有些害怕得转头望后方,深怕熟悉的那辆车突然出现。
小丽一听是杜醇来了,高兴得马上开了大门。与林妈妈走在唐家的花园中,还是一样的风景,一样的夏风,只是路边的鲜花团团簇拥一起,比她走时开得更加热烈奔放。手中拎着礼品,杜醇脚步有些沉重,抬头望一眼白色大宅三楼的某个房间,那个窗口,她常常一边吹着夏风,一边仰望星空,把日积月累的点点心动,说给黑夜听。
闪烁着星辰的黑夜最终没有给她最后的答案,她自己做出了选择。杜醇走在林妈妈身后,嘴边有抹不易察觉的苦笑,黑夜曾给她暗示,当逃兵的滋味可不太好。果然如此。
唐妈妈早就侯在大门口,还有张妈,小丽,如惠,林妈妈先和众人打过招呼,杜醇抑制不住的甜笑面对众人,却没有见到一一,笑容有些淡去。
“阿姨好。张妈,小丽姐,如惠姐,你们最近好吗?”不甘心的再次张望四周,“一一呢?我带了她早就想要的草编帽呢。”
“哎呀,醇醇,你来得不巧,一个礼拜前,我家老头子就带她回她爸妈那了。。。”唐夫人上前握住杜醇的手,笑容颇为亲切,“你走以后,那孩子天天念叨你,临上飞机前,还求我一定要把她画的画交给你。。。。。来,林女士,天气热,咱们进屋说话。。。。你瞧瞧你们,还拎了这么多东西来,太见外了。”说完就牵着杜醇朝客厅走。
“这些只是山里的东西,上不了台面,一点心意,我家杜醇没见过世面,给你们添麻烦了。”林妈妈也是礼貌回应人家的热情,嘴上说的也确实是实话。
唐夫人拉林妈妈和杜醇坐下,小丽拿来冷饮,唐妈妈拉着杜醇的手拍了拍,优雅得对林妈妈说:“林女士,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醇醇这个小姑娘,乖着呢。我年轻时就想生个小女孩,把她打扮得像个公主,可是肚子不争气,生了两个臭小子,光会给我气受。”唐夫人转头看杜醇,似乎连眼角的皱纹都在袒露着对杜醇的喜爱,杜醇有些羞涩,轻笑低下头,“我要是有个像醇醇一样的女儿就好了。。。”
“唐夫人,真高兴你喜欢我家这个孩子。。。。。模样挺俊,就是太老实,老让我们挂心。”林妈妈呷一口杯中饮料,本来拘谨的表情因为唐家人的友善好客而纾解。
“是,这孩子老实,动不动脸红。。。。”唐夫人亲昵得轻捏杜醇的脸蛋,杜醇脸上有红霞飞起,不好意思的傻笑着。
如惠从楼上取来一一的画,交给杜醇。杜醇接过画,小小的画纸上,女孩间的友情展露无遗。画中,火红太阳下,大女孩手捧花,脸上两个大大的红晕,手中牵着矮了许多的小女孩,也是捧着花,也是大大的红晕,似乎她们是太阳的女儿,永远与阳光鲜花为伍。杜醇心中也阳光普照,想象着小女孩画画时的认真表情,即使她才6岁,杜醇却相信,长大后的她依然有一双太阳般温暖的眼睛。
与唐家大宅里的人简单寒暄几句,杜醇和林妈妈就起身告辞。
走在唐家附近的小坡时,杜醇挽着林妈妈的手臂,包中放着一一的画,夏日的炽烈阳光因为头顶上层层树荫的阻挡,减弱了几分热意,有夏蝉低低鸣叫,它也在享受午后的惬意。把头轻轻靠在母亲肩上,眯上眼睛,即使将独自飞翔,就请允许让有些受伤的她享受片刻母亲的体温吧。
傍晚下班时分,唐穆森揉着酸痛的太阳穴,靠在椅上不想动弹。失落来得太快,他把满腔的情绪发泄在工作上,令的手下有些无所适从,只能调整节奏,跟紧他的脚步。手机铃铃响起,他有些期待的拿起,却只是失望。是母亲的电话。
“今晚回来吗?”从来不催他回家的母亲,劈头就是这句。
“妈妈,可能不回来。”最近他又搬回了自己的公寓。
“哦,这样啊。本来给你炖好了醇醇带来的补品,不来就。。。。”
他的心一揪紧,急急打断母亲的话,“妈妈,你说谁来过了?”
“下午醇醇和她妈妈来过了。”
他已经站起身,沐浴在晚霞中,落地窗中的侧脸,有些雀跃有些期待。重新感觉到身体里某个部分再度复苏,他拿起车钥匙,“妈妈,我今晚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来更了。。。。咚哩个咚
小唐下章戏码多,今天让他晃个脸。。。总算让他晃了下,再不来,我估计mm要扔砖头给我了。。怕怕的。。。
酸菜鱼已经激起民愤了,怪我一时心血来潮,有了点思路,就开了坑,结果在害人。。。
寄云生mm说每天去那看一眼,等我更。。。我那个汗颜呐。。。主要是这样的,酸菜鱼脉络还不是很清晰,我不想把它写砸,所以一直都搁着。。。。这个周末更一章,写个5000多吧,一章顶俩。
看文愉快!
章节44
疾驰在通往家的方向,黑夜如无情潮水涌来,覆盖了人间的五光十色,唐穆森的心却有盏盏路灯亮起,亮如白昼。下了坡路,家门就在前面,想到杜醇白天就经过这里,再度回到他的世界,他的眼眸更深沉了些。
为什么杜醇又不声不响得回到A城了。揣测了一会,唐穆森脸上紧绷的肌肉放松了些,这才是杜醇的风格,悄悄得出现在你的生活,一点一滴的占据你的心,强大到你完全忘却她最初带给你的赢弱直觉。玩味一笑,那种无声无息的侵蚀,才是最可怕。
无意识的握紧方向盘,家越来越近,他期待着母亲能给他传递些好的消息。
灯火通明的客厅里,餐桌上,唐穆森沉默得喝着陶瓷碗里的补品,袅袅白雾中药香扑鼻,浓稠淡黄的汁液漂浮着些不知名的药品,苦却不涩,咽下肚后口齿间会有淡淡的甜。唐穆森听着母亲不着边际的唠叨,心中却想象着,会是什么样的山水滋养了这些汲取天地精华的药膳,并养育出了杜醇这样精致通透的女孩。
他心中的好奇又多了一分。感觉母亲有些故意的躲开话题,他仍旧不动声色。以静制动,这是父亲小时候曾教过他的一条原则。
“好喝吗?。。。。。。醇醇带来的,这些野生的东西稀罕着呢。”唐夫人东扯西扯半天,儿子却无比悠闲的喝汤,败下阵来,自己先打开话题。
他沉默点点头,仍是不言语。唐夫人有些心急,略靠近了些,狐疑得观察了儿子的脸色好一阵。单手在桌上轻轻一拍,显出长辈的威严,她开口,“儿子,几个月之前你答应过妈妈,有喜欢的人就结婚。是吧?”
放下手中汤匙,唐穆森直视母亲的黑亮眼睛。人们总说,他的眼睛像母亲,乌黑有神。而现在,他隐隐看到母亲黑玉般的漂亮眼睛闪烁着光芒,她很严肃。“是的,妈妈,我说过。”
“那现在有喜欢的女人了吗?没有的话,你的那些阿姨有几个女孩想介绍给你,或许。。。”
他不耐得打断母亲接下来的话,“妈妈,我有喜欢的女人了,并且想和她结婚。”黑眸如黑夜般肃然,也是一脸严肃,不容人怀疑他话中的可信度。
“哦。”母亲的眉毛挑了挑,“心定下来了?”
看向母亲的目光执着坚定,点点头,“是,只想跟她结婚。妈妈,我希望你转告爸爸,我已经到了能选择自己喜欢女人的年纪,你们在乎的东西,我并不在乎,事实上,我相信她不会让你们失望。”缓缓道出心中的决定,人生难免妥协的时刻,可是对于感情,妥协这一词永不会出现在他的字典里。
唐夫人对儿子这番告白倒并不太讶异,只是瞥一眼身边的孩子,心中有几分好笑。生了儿子就是这点不好,有了女人忘了娘,瞧那一本正经的架势,当她和老头子是老古董吗?不满的开口,“行,翅膀长硬了,当我和你爸爸都是老八股是不是?”挥挥手,“你爸爸也是纸老虎,妈妈只强调一个,你要娶的女孩必须让我们俩都喜欢。。。。你瞧瞧,你刘伯伯家的那个媳妇,跟动物园跑出的疯狗似的,凶得很,我们老年人哪受得了。。。。”
唐穆森表情有些松懈,语气柔和了些许,“妈妈,你已经很喜欢她了不是吗?”
话一出,唐夫人佯装严谨的优雅面具终于摘下,嗔怪得白一眼儿子,仿佛怪他看穿心事,唇边咧出一丝笑意,“醇醇的一位妈妈生病了,住在中心医院,妈妈明天要去探望一下。”低头佯装不经意的拿起桌上的报纸翻阅,“怎么说将来也是亲家,不去看看说不过去了。”
唐穆森心中忽然如飘起朵朵浮云般轻盈,原来母亲一直懂他。孩子般得一笑,像是馋涎欲滴的小孩,得到了一颗向往许久的棒棒糖,“妈妈,我也去。”
唐夫人点点头,款款起身,拿着报纸,也不看向他,“明天早点下班回来接我。我晚上约了你刘阿姨打牌。”说完,走回房间。
唐穆森深黑目光追逐着母亲的背影,如梭岁月在她的眼睛,脸上留下痕迹,但她仍是他心中的最美。她内心的智慧光芒在这个朗朗夏夜闪闪发亮,带给他最原始的感动。唐穆森想象着很久很久以前,自己蜷缩在母亲的子宫里,被浓浓的母爱包围,那是人类最安全的港湾。成长的道路上,她细弱的肩膀呵护着他,教他诚实,教他有失必有得,教他在一次次失败中总结教训,然后卷土从来。
心潮澎湃起来,他站起身上楼,走到杜醇住过的房间。她走后,满室的冷寂,一如他萧索许久的心,终于等到了久违的温度。走到窗前抬头夜空,窗纱在夏风吹拂中舞动,他想象着每一个虫叫的夜晚,杜醇站在这里向天空远眺,星亮大眼一眨一眨,试图寻找熟悉的星座。脑海里突然跳出一副美丽的画,满天星河下,美丽女孩的长发飘出窗口,她的眼睛正寻找着什么。
幸福得淡笑,原来他和爱画的母亲一样,永远喜欢美好的东西。
那晚深夜,杜醇躺在李妈妈病床旁的小躺椅上,是医院专为家属照顾病人准备的。躺椅很硬,她本就瘦,冷冷木板咯着她的脊背,让她着实不舒服。病房内冷气强劲,凉爽如春,其他人早已酣眠,唯有她圆睁着大眼侧身看窗外微弱的白光。
今天幼儿园园长打电话给林妈妈,说应聘的时间推迟半个月,她也松了口气。这段时间太过忙碌疲惫,她真的没有太大精力准备这场考试。霓虹城市里有道彩光滑过百叶窗,想到在A城遇到的一切,都源于这场还未来临的考试,笑靥绽开在唇边,有丝苍凉的美。轻轻躺平身体,闭上眼睛,就让睡意快些来临吧,她不要自己再陷入这场摩登城市里的心动。
这样的一场廉价而虚幻的情动,她却为此困兽般得在黑森林中挣扎,是不是太愚蠢了些?
隔天,唐穆森早早下班,载着母亲,带着礼物上医院探望杜醇的妈妈。中央空调把医院的酒精味输送到各个角落,他的心却欢愉起来,只因为那个人离自己越来越近,彼此间呼吸着共同的空气,
走到乳腺科,向护士站打听到病房,他跟在母亲身后,手中花篮突然沉甸甸起来,一如他有些紧张沉重的心。揪紧眉头,他犹记得两人之间最后的那通电话,有那么一舜,自信如他突然无措起来,不知该怎样面对忽远忽近的杜醇。
李妈妈和林妈妈正和病房里的病友唠家常,几个主妇正交流着如何煲出鲜美的排骨汤来,见到走进房内,衣着体面的唐家母子,有几秒钟的怔楞。林妈妈首先回过神来,收起惊讶的神色,笑着起身招呼,“唐夫人,太意外了。怎么好意思让你跑一趟,大热天的,请坐请坐。”
随即转头对着仍是一脸迷惑的李妈妈解释道,“李凤,就是这位唐夫人给醇醇工作的。待醇醇可好了,你看,这次还劳烦人家特地跑来看你。。。。。”
“不麻烦,不麻烦。。。”唐夫人笑着摆摆手,对着李妈妈慰问到,“李妈妈,好好养病,你们几个养出醇醇这样的好孩子,不容易啊。。。。”言语中颇有些做母亲的感慨。
李妈妈憨厚笑道,“唐夫人,这怎么好意思,帮了我们醇醇这么多,还特地到医院看我。。。。这份情意我们怎么承受得起啊。。。。”话说到一半,淳朴的圆脸上堆满抱歉,随即眼光扫到唐夫人身后的唐穆森,“这位是?”
唐夫人侧身睨一眼杵在一旁的儿子,往日冷静到酷的他,此时见到未来的丈母娘,居然有些不易察觉的腼腆。心中讪笑儿子的没出息,她笑呵呵得敲了敲自己的脑门,“哎哟,你们瞧,年纪大了,老忘事。。。。来林妈妈,李妈妈,这是我家老二,唐穆森。”
唐穆森放下手中礼品花篮,朝着二老恭恭敬敬得喊了声,“林妈妈,李妈妈好。”不知怎的,手心居然微微泌出汗来。
林妈妈和李妈妈不露声色得打量眼前的俊朗青年,一表人才,虽是含着金钥匙出生,但举止得体有礼,没有半点纨绔子弟的气质,心中都默默感叹,A城真是卧虎藏龙的地方。
林妈妈握着唐夫人的手,夸奖道,“人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这话可真没错。这孩子长得真是好。。。。”
女人注定生来就是拣好听的听,甜言蜜语永远不嫌多,唐夫人眼角皱纹如菊花娇艳开放,连连谦虚,“没有,没有,我就想有个女儿,老天就是不随我的愿。。。。哎,怎么不见醇醇?”
李妈妈快人快语,“办手续去了,这孩子心眼实,就怕把我们这两把老骨头累着了。”说完面容有些淡淡忧郁,叹了口气,“都怪我不争气。。。。”
唐夫人拍了拍李妈妈的厚实掌背,宽慰道,“李妈妈,年轻人就应该让她多跑跑。。。咱们这把年纪了,哪个不生病呀?”
杜醇和顾天朗相携走进病房,回来的路上遇见顾天朗,他告诉她李妈妈部分检查结果出来了,还比较乐观。顾天朗往常温润不惊的语调里也颇为兴奋,喜得杜醇拽着他的袖子,一个劲得问着,“真的吗?真的吗?”
脸上如蜜的甜笑,如夏夜傲然盛开的粉红夜来香,芳香四溢,就连花瓣上的晨露也沾染了些她的香味。只是这抹来自心底的巧笑嫣然在目光触及到病房内的那双深邃眼眸时,砰然僵硬。
前一刻欣喜的眼神,在见到唐穆森的那一刻,倏地暗淡下来。就是这张脸,此刻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好似他们从不曾相识,瞬间给她风起云涌的感觉。杜醇大脑空白了几秒,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转头佯装无事得向唐夫人招呼道,“阿姨好。。。你们怎么来了?怎么好意思呢。”
唐夫人笑意盈盈,搭着杜醇肩膀,对着林李两位妈妈嚷嚷,“瞧瞧,这孩子,口气跟妈一个样,你们还真是一家子。”
说得两位妈妈和杜醇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白色病房里轻松酣畅。杜醇脸上笑容洋溢,可是那颗本来轻扬的心却因为身后的男人而再度沉滞,偌大的城市,本以为连擦肩都是奢侈,不料他却意外得再度出现在自己面前。
此刻,他们之间那么近,却又那么远。想到此,只觉得笑得好累,强撑的微笑即将融化在心酸中。
唐穆森强烈的存在感挟持着杜醇,手心微凉,窒息的感觉再度汹涌侵袭。杜醇低着头,有那么一刻,甚至有跳窗逃跑的冲动,可是冲动是魔鬼。她只能站在他身前,对着一切,无能为力。
作者有话要说:我这灰溜溜得上来了。。。V了,然后俺要被鸡冻了。。。。
没什么v的心理准备,前两天老板q我,说关关,v了。。。俺还跟她磨呢,这刚小红,v了岂不是找冷气吹。。。老板永远是老板,大吼一声,关关,V...那气势。。。。还是倒v的,上头的决定,俺无辜啊。。。。
话说v了吧,心理有点小得意,据说红文都如此,俺就那不要脸的觉得自己小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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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三万字是一块钱,一千字是三分。。。
很多mm大概讨厌V,我也明白,不过俺也为难,请大家谅解。
v了,有得必有失,新章上传,不知道还会有多少老相识理会俺。。。。我在这里等着你回来呀,等着你回来,等到桃花开。
今晚更英姿,爆发了。。。。
章节45
日暮黄昏的时刻,小小病房里,年轻男女沸腾的心各自困惑,各人手中握着一张残缺的拼图,亟待彼此的拼凑,成全人生的完整。
顾天朗隐藏在金丝眼镜后的眼睛,有些狐疑得看了几眼唐穆森。浓眉挺鼻,眼神颇为锐利,虽然他一直沉默不语,却不容人忽视。察觉到他打量的目光,唐穆森也侧身看顾天朗,两个同样成功的男人,视线在空中冷漠相遇,又迅速移开,彼此都对对方有了印象。
“哟,天朗也来了,每天让你跑过来看我这老婆子,怎么成?”李妈妈首先发现门旁的顾天朗,出声打招呼。
“阿姨,这是应该的。检查结果出来了,两位阿姨不要太担心,过两天就可以手术了,主刀医生就是上次我介绍过的付主任。”顾天朗走到病床前,温润笑容挂起,向众人微点头示意。手术的事情他已经上下打通好关系,所幸平时人缘也佳,并没有困难。
这一生,他为这家人做得再多也是微不足道。顾天朗明白,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这家人永远不会出现在他面前,开口求他。特别是杜醇,他太了解她了,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烙印着“孝顺”二字,为了家人,她甚至愿意牺牲自己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