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郑嬷嬷小心的看着费老夫人,“如何处置?”

费老夫人闭了闭眼睛,“兰曼没大错,只是性子太过急躁,本想着让她随了溪儿,可以有个好前程,没想到——”费老夫人脸上的怜悯之色一扫而空,“罢了罢了,带到别院好生养着吧!”

“老夫人不要忧心了,老夫人真心为其打算,倒是兰曼没有这个福分。”郑嬷嬷感慨说道。

而此刻的费家早已乌烟瘴气,即便惊动了太医依旧没有对费稀的伤有任何的帮助。费稀那一只手已经溃烂,速度快的让所有人惊讶。费稀已经处于昏迷的状态,偶尔会迷迷糊糊的呻吟几声,脸色早已经暗黄。

屋子里的人进进出出,二夫人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阴沉,一名老太医时刻查看着费稀的伤口,紧锁双眉,“被猫抓伤竟然伤的这么重的,老夫还是第一次见到!”老太医顺着胡子,“疗伤的药已经全部用上都不见效,恕老夫已经无能为力——”二夫人脸色刚露出绝望之色,老太医继续说道,“不过,倒是不能说别无他法。三年前,在苗族进贡的东西里有一瓶‘金粉’,那是他们苗族独有的金疮药,对于抓伤有奇效!”

竟然是贡品!二夫人刚燃气的希望就被浇上了一盆冰水。

“皇上已经将此物赐给了三皇子,想必得到应该不难!”太医说完,提着东西离开。

正在这时候,一名婢女急忙冲进来,“夫人,夫人!三皇子来了,是三皇子来了!”

二夫人欢喜的急忙起身,“快,快!”说着小跑着离开。

这时候,费老夫人已经将人迎接近大厅,二老爷和三老爷在陪着,只是二老爷的脸色有些难看。

卓瑞龙见此情形,自然明白是什么事情,手上把玩着茶杯,眼中透着一股冰冷的笑意,“听闻赤伯府的二小姐受了伤…”

费老夫人撤出一抹难看的笑,“让三皇子见笑了!都是孙女顽皮!”

“娘,三皇子,三皇子在那里?”二夫人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也顾不得什么礼仪,见到卓瑞龙这张生面孔,感受着他身上的气势,自然就明白这人身份,二夫人立刻跪在了卓瑞龙的面前,“妾身希望三皇子救救妾身的女儿!”二夫人重重的磕着头。

卓瑞龙挑眉,“你是二夫人?你就是费溪的母亲?”卓瑞龙轻慢的笑了一声,“也没有三头六臂,怎么就能生出一个断掌的?”卓瑞龙口气之中满是嘲讽之色。

二夫人抬头,抿着唇,眼底满杀意和怨恨。

费老夫人微微蹙眉,“老二家的,怎么这么没有规矩!”费老夫人呵斥着,赶紧朝着卓瑞龙赔笑道,“三皇子见谅,她太关心稀丫头了!”

袖子里滑出一瓶拇指大小的瓷瓶,捏在两指之间,“这是金粉,父皇赐予本皇子不时之需用的,对二小姐的伤应该有帮助!”卓瑞龙将瓷瓶放到了桌子上,而后起身,“本皇子不打扰了!”刚走到门口,微微侧头,讥笑着,“费稀、费溪,你们费家倒是有些意思!”丢下这么意味深长的话以后就离开。

“娘,稀儿有救了!”二夫人激动的抓住桌上的瓷瓶,宝贝的按在心口,赶紧离开。

费老夫人站在原地,神色隐晦不明,盯着瓷瓶所放的地方许久。

树丛之中,夜溪冷冷的瞧着这一幕,伸手一碰触自己的眼角,竟不知什么时候流了一滴泪,这是这具身体本能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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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母亲(下)

短短的三天,赤伯府终于安静了下来,因着三皇子的赐药,费稀竟然奇迹般的恢复,人也清醒过来。二夫人衣不解带的伺候着,生怕费稀再出什么叉子,直到费稀平安下地,恢复正常。

费稀站在铜镜前,看着铜镜中那张苍白颓废的脸颊,伸手碰触着,却见到自己右手背捆绑着,费稀神色恍惚,拿起剪刀将绷带剪碎,那狰狞丑陋的伤口刺痛了费稀的双眼,费稀瞪大眼珠子,满脸惊悚。

“啊——”费稀惊叫起来,伸手将铜镜推倒在地上。

“稀儿,稀儿,我的稀儿!”二夫人刚进门,看到发疯了费稀,扔下手里的药,跑上来一把抱住费稀,安慰着,“乖,乖,我是娘,稀儿,我是娘,没事了,没事了!”二夫人一遍一遍说着,试图平静费稀激动的情绪。当二夫人见到费稀手背上的伤口,眼底闪过一抹沉重的伤痛,眼底闪过一抹凶狠之色。

哭了好久,费稀才安静下来,她怔怔的看着二夫人,歪着头,突然森森的笑起来,“娘?你是谁?你不是我娘!我是谁?我是嫡长女,我是赤伯府嫡长女,我才是!”费稀突然推开二夫人,指着二夫人的鼻子咒骂着,“是你,都是你,你是妖孽,该死的妖孽!”

二夫人心疼撇过头去,她真的不忍见到自己心爱的女儿被逼成这个样子,二夫人踉跄着走出门,抬头看着昏暗的天空,心瞬间沉下去,“贱人!”二夫人气势汹汹的朝着一方走去。

夜溪摆弄着院子中的野花野草,听了兰夏汇报,淡淡一笑,“竟用了三天时间?”夜溪扫了一眼兰夏,“确实是三皇子的药?”

“是!听说是什么金粉,好像是苗族进献的贡品。”兰夏小心的说道。

“三皇子?”夜溪一把碾碎绽放的黄花。

喵呜——

突然,叮铛突然窜出,朝着夜溪叫了几声,而后又躲藏回草丛里。

“来了!”夜溪扔掉手里的碎末,刚一转身,就听到哐啷门被推倒的声音,随后就见到二夫人带着一棒子打手走了进来,将小小的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兰夏蹙眉,暗中见到夜溪又恢复了怯弱的样子,安静的侯在一旁。

二夫人盯着夜溪,犀利的刀光从眼里射出刺向夜溪,“抓起来!”二夫人二话不说,直接命令着身后的婆子。

婆子们对视一眼,走上前,一左一右将夜溪扣起来,力道大的让夜溪蹙眉——她那白嫩的肌肤肯定肿了!

二夫人仇视着夜溪,好像看死仇一般,走到夜溪的面前,一手捏住夜溪的下巴,“你为什么还要回来?既然死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二夫人责问着,脸如野兽一般吓人。

夜溪就呆愣愣的看着二夫人,没有丝毫表情,好像不知疼痛的木偶。这就是母亲?这具身体里同样流淌着她的血液,为什么差别这么大?费稀是她的宝贝,而这个被遗弃的却是个不被认同的妖孽?为了她的宝贝,她可以放下自尊,可是对这具身体她却连基本的怜悯都没有!

“你竟然让你的猫抓伤我的宝贝女儿,孽障!”二夫人啪的一声,重重的甩了夜溪一个巴掌。

夜溪硬生生的受了,没有闪躲。

“二夫人,您这是干什么?小姐是您的骨肉,您是小姐的母亲,您不能这么做!”兰夏跪在二夫人身旁,伸手扯着二夫人的裙衫,哀求着,“求二夫人绕过小姐,她也是您的女儿!您不能这么对她!”

二夫人厌恶的扯开自己的裙子,好像碰触了什么脏东西一般,愤怒的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兰夏,眯着眼睛,“有什么样主子就有什么样的狗奴才!”二夫人朝着身后的婆子使了个眼色,婆子接着将兰夏拖了出去。

“二夫人,您是母亲啊,您是母亲啊!”兰夏的喊叫声渐渐远去。

二夫人恨不得将眼前的夜溪千刀万剐,手里的帕子都已经被拧成了麻花,眼中的杀意尽显。

“夫人,万万不可!”刘嬷嬷见到二夫人起了杀意,赶紧上前,“她毕竟是费家嫡长女,永江城甚至大瑶国都已经知晓,万一出事,不仅老夫人那里,就连皇家也不好交代!”刘嬷嬷劝说道。

二夫人紧咬银牙,忽而吐出一口浊气,勉强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嬷嬷放心,我知道!我不会冲动的!”二夫人走上前,拍了拍夜溪的脸颊,阴狠的说道,“你放心,你还是费溪,不过,皇子妃是我稀儿的!你的一切,我一定替稀儿丝毫不差的夺过来!”二夫人拍着夜溪的脸,忽而一笑,“稀儿受的那些痛,不能白受!这张脸,我看着碍眼!”

二夫人冷酷的转身,丢下一句阴狠的话,“绑上一天,明天给我废了这张脸!”

来去风风火火,院子又恢复了寂静,夜溪被捆绑在柱子上,半边脸已经红肿,嘲讽的看着前方,阳光刺痛了双眸。

喵呜——

叮铛从草丛中走出来,猫眼中充满了委屈,飞身跃起,一爪子将夜溪身上的绳子划断,而后蹲坐在夜溪的肩膀上,舔舐着夜溪红肿的半边脸。

夜溪淡笑着点了点叮铛的猫鼻子,“这次彻底还清了!不欠了!”夜溪双眸射出一股狠戾的眸光。

夜降临,赤伯府灯火通明,费家老老少少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连带着婢女都露出轻松之色——费家已经许久没有笑声了!

然而,这里却唯独缺了一人!唯有一人被排除在外,竟然无人提起。

夜溪鬼魅似的从门前走过,怀中抱着叮铛,耳旁还萦绕着那欢笑声音。夜溪来到一处偏僻的地方,隐隐有血腥味,在一个破旧的长凳上,兰夏狼狈的趴在上面,喘着粗气,屁股上满是血迹。

兰夏费力的撑开自己的眼皮,见到夜溪完好无损,扯动嘴角笑了,露出一丝欣慰的表情。

夜溪抚摸着叮铛,望着兰夏,脸色冷漠至极,“没有自保之力,莽撞行事,兰夏,你让我很失望!”夜溪转身离开,丢下兰夏孤零零的怔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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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夜溪走进昏暗的屋子,看着床上正趴着的兰夏,听着她那痛苦的呻吟声,依旧面无表情,将手里的一瓷瓶放到了兰夏的床头,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离开。

兰夏怔怔的望着夜溪的背影,迷茫的心竟渐渐清晰开来,兰夏颤抖着握着瓷瓶,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而后欣慰的闭上了眼睛。

夜溪直视了一眼太阳,唇角勾起一丝冷笑,抱过跃上身的叮铛,朝着一角走去,在院子僻静的一角,竟有一个扇不起眼的门,年代久远锁已经锈住,只需轻轻一碰就可以打开,而门外,就是永江城!

夜溪抱着叮铛出了门,朝着闹市走去,避免麻烦,夜溪将自己的右手用绷带绑起来,掩饰掉断掌。每到岔路口,叮铛就喵呜一声提醒夜溪,三拐两拐,就来到了一条别样热闹的街道上。

街道两旁摆摊的人都面露凶色,目光警戒的盯着每一个踏入这片土地的陌生人,而街道上穿梭的行人或拿大刀,或提铁链,或凶神恶煞,或笑里藏刀,而每个人身上释放出来的都是混杂着生人勿进的冷气和凛凛杀气,在这一条街上,哪怕只是一个路旁的小乞丐,都不能小觑。

夜溪站在街道中央,抱着小黑猫叮铛,冷漠的感受着周围的气息,没有胆颤,没有心惊,有的只是阔别已久的熟悉。夜溪踏入其中,无视掉周围的数道冰冷的视线,缓慢的朝着目的地走去。

与街道上众多奇装异服不同,夜溪那一身僧袍色的衣衫异常刺眼,娇小的身子在一处店铺前停了下来,飘扬的旗子上写着一个硕大的‘赌’字。夜溪顺了顺叮铛的脑袋,好像在表扬叮铛找对了地方。叮铛懒洋洋的眯了眯猫眼,似乎很享受夜溪的抚摸。

夜溪毫不迟疑的抱着叮铛踏入这个地方,迈过门槛,放眼望去,里面竟然异常开阔,没有丝毫遮蔽物,一览无余,而二楼则是一间间被隔断的房间,这间赌场很简单,却也很特别。夜溪勾唇一笑,未踏进门就已经察觉到,这间赌场竟无人看守!除了端茶倒水的小厮,再无其他的护卫!

赌坊的老板竟然这么放心吗?夜溪挑眉,一桌一桌的扫视着,人们喊叫声和筛子清脆的碰撞声夹杂在一起,声音越演越烈,站在其中,好似要被这股杂音吞噬掉一般。冷漠的视线一扫而过,双眸慢慢闭起,又缓缓睁开,这一瞬间,那一双略显朦胧的双眼骤然清明,周围的嘈杂也渐渐远去。

夜溪走到一张赌桌前,桌子对面正坐着一位闭眼养神的黑袍男子,男子正悠闲的品着茶,另一只手中流利的把玩着三颗骰子。

夜溪将怀中的叮铛一把放在了赌桌上,冷淡的看向黑袍男子。

黑袍男子这才睁开眼,犀利的目光射向夜溪,冰冷扫过赌桌上正舔爪子的叮铛,眉头微挑,目光之中的质疑尽显。

叮铛似乎察觉到黑袍男子的鄙视,抬头朝着黑袍男子翻了个白眼,蔑视之色尽显无疑。

察觉被猫鄙视的黑袍男子骤然全睁双目,而后又危险眯起,骰子脱手而出,抛弧线落入盅边缘,擦着盅壁,转了三圈,停了下来,加之里面另外的三颗,六颗骰子都是清一色六点,而盅停落的地点却是“大”字的位置!

夜溪淡笑,她就怕无人陪玩!夜溪双手将盅拿起,倒扣起,左右慢慢摇晃,上下摇摆,而后平稳的放到桌子上,打开盅盖,一柱擎天,六颗骰子整齐排列在一起,顶头一点!

黑袍男子手指一动,骰子平稳落在桌面上,六颗骰子都是一点!诧异之色一闪而过,黑袍男子这才开始仔细打量起夜溪来。

夜溪动了动僵硬的手腕,那个盅不轻!

“赌什么?”黑袍男子开口讲话。

“钱!”夜溪也不罗嗦,她现在最需要却又最缺的就是钱!要钱最快,又不费功夫的地方,莫过于空手套白狼的赌场!

黑袍男子目光阴冷的扫过小黑猫,眼底闪过一丝杀意,伸手将一旁罗列的砝码一股脑掷了出去,一局定输赢!

夜溪点头,走上前,将叮铛如货物一般扔到了砝码堆里。叮铛不悦的叫了一声,气呼呼的趴在砝码上装死,猫屁股正好冲着黑袍男子,猫尾巴却洋洋洒洒的左摇右晃,好像在示威。

黑袍男子手掌一抓,盅和骰子一齐落入手中,盖上盅盖,骰子稀里哗啦的响起来,叮叮当当杂乱的碰撞在一起,而此刻,周围的叫喊声和骰子的碰撞声混杂在一起。

夜溪抿着嘴,盯着黑袍男子的手里的盅,聚精会神,双目一眨不眨,黑袍男子玩了个花样,盅砰——的一声落座!

黑袍男子慵懒的靠在椅子上,等待着夜溪的答案。

盅里的骰子却没有因为盅的停止而减速,反而越发迅速凌乱起来,眨眼的功夫,杂乱之声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整齐划一的步伐。

叮——

骰子静了!

与此同时,夜溪的双眸之中也迸射出一股异光,她走到赌桌中见,看着硕大的“大、小”二字,手慢慢抬起,在黑袍男子讥讽的笑意中落下!

笑彻底僵在黑袍男子嘴边,黑袍男子不敢置信的站起身,死死的盯住夜溪那一根手指所指的地方,不是大,也不是小!

叮铛倒是速度的,爪子一把拍飞盅盖,里面六颗骰子排列整齐,而上面竟无一点,轻轻一碰,骰子都化成粉末。

叮铛朝着黑袍男子摆了摆自己的猫屁股,而后回到夜溪那温暖的怀抱中,舔着自己的毛,猫眼眯起,显示自己的高兴。

夜溪朝黑袍男子伸出手——给钱!

黑袍男子嘴角抽搐的盯住眼前这一只小手,显然没有想到娇小的夜溪竟然会如此出人意料。黑袍男子扔出一沓银票,递给夜溪。

夜溪看也不看,收起来就转身离开。

吵闹声远去,无人知道在赌坊一角发生的震撼的一幕,夜溪抱着叮铛,没入人群中,直到在这一条街的尽头消失。

然而在暗处,却有一双冷酷的瞳孔,无情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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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赠佩

几天过去,兰夏已经可以下床,脸色虽然依旧苍白,可是人的精神却好了很多,能够下地第一时间,兰夏第一时间给夜溪请安。

“奴婢谢过小姐出手相救!”兰夏恭敬的朝着夜溪磕了三个头。

夜溪逗弄着桌子上的叮铛,目光散漫的扫过兰夏,“是你自己的造化!”夜溪轻轻的捏了捏叮铛的猫鼻子,惹得叮铛不时地用爪子拨弄自己瘙痒的鼻子,夜溪转过身来,低头瞧着兰夏,眼底闪过一丝亮光,“看来你是想通了!”

“多亏小姐提点!”兰夏唇角勾起一抹满足的笑,再次磕头,“是奴婢之前愚昧,奴婢一直以为,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将主子放在第一位,不管遇到什么事情,莽撞冲锋陷阵,都是衷心的表现。”兰夏望着夜溪的眸光中迸射出一股奇异色彩,“是奴婢狭隘了,在没有足够能力自保的时候,莽撞只能给主子带来无尽的麻烦,就算是衷心也变成了挡路石!”兰夏将自己这几日所思所想说了出来。

夜溪点头,打量着兰夏,“是个聪明人。”夜溪从袖子中抽出三张银票,递给兰夏,“以后的饮食,自己想办法,费家的东西,我不想再用,我的衣服,不用多准备,僧袍修改一下就好!”

兰夏怔怔的望着眼前的银票,呆愣愣的盯着夜溪,脑袋嗡嗡作响,激动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兰夏机械的接过银票,愣愣的瞧着,激动的差点蹦起来——小姐,这是承认奴婢了?

“我身边不留无用之人,一旦有一天,你成为废子,下场,不要怪我没有提前告诉你!”夜溪揪着叮铛的猫脖子,出了门。

等兰夏回过神来,夜溪已经不见了踪影,兰夏低头查看银票,每一张都是一万两,好多的银子!兰夏震惊的看着,小姐竟然将这么多的钱交给她?兰夏突然傻傻的笑了起来。

而此刻的赤伯府,正在为迎接贵客的到来而做着准备。

费老夫人一脸轻松欢喜的看着外面,“吴嬷嬷,事情办的如何了?”费老夫人询问着身旁的老者。

吴嬷嬷依旧一副恭谨的样子候在一旁,不咸不淡的说道,“老夫人忘记了,您已经将事情尽数交代给二夫人和郑嬷嬷了,郑嬷嬷做事一向稳妥的。”

“郑嬷嬷做事我从不担心,只是老二家的——”费老夫人笑着摆摆手,“罢了罢了,结果一样就好!”费老夫人坐起身,迫不及待的朝外瞧着,“希望稀丫头不要错过良机!”

吴嬷嬷低着头,眼底闪过一抹异光,没有回应。

“老夫人,三皇子已经进府,大老爷、二老爷在陪着,稍后就会来给看望老夫人!”一名小厮匆忙跑来,传达了话,又转身离开。

费老夫人飘忽的心慢慢平稳下来,人镇定的倚在靠背上,目光却直勾勾的盯着门口,“我还是不放心,吴嬷嬷,你去看看稀丫头准备的如何,多叮嘱几遍,不要出岔子的好!”费老夫人突然朝着吴嬷嬷说道。

吴嬷嬷刚踏出门口,就遇到走近的一行人,大老爷和二老爷中间簇拥着的正是威仪的三皇子!远远的望着三皇子,吴嬷嬷双眼微眯,而后又匆匆离开。

“三皇子莅临寒舍,老身有失远迎,请三皇子见谅!”费老夫人起身给三皇子见礼。

三皇子轻抚一下,略显冷淡的说道,“老夫人身子欠安,免礼!”随后上座,目光犀利的扫过费老夫人那一张布满沧桑的脸,端起婢女上的茶,轻啄一口,“听闻二——”

“祖母,祖母!”正在这时候,远处飘来一声声甜美的嗓音,随后,就见到一抹粉色扑进了屋子。

定睛一瞧,原来是个俏丽女孩,被牡丹点缀的粉色长裙悄悄坠地,左肩的一朵娇艳的牡丹正悄然绽放,秀气的小脸被艳妆遮盖,阴柔里透着一股张扬。

“祖母,瞧瞧稀儿的新衣裳!”女孩似是没有见到屋子里的陌生男子,抓着裙子就地转了一圈,笑声妖娆而撩拨,裙衫上的牡丹受到风的鼓舞,竟然悄然绽放开来!

卓瑞龙一手紧握着茶杯,手指有些发僵,那一双眼眸中迸射出一股灼热的光彩。

“稀儿!成何体统,贵客还在!”费老夫人呵斥着费稀,眼里却不见丝毫的责备,“快,快些叩谢三皇子,若不是三皇子及时赐药,你这丫头还不知道会成什么鬼样子!”费老夫人激动的对着费稀招手。

费稀停下脚步,抬头看向卓瑞龙,牡丹裙还在微微抖动着,身子发烫,脸颊微红,费稀提裙碎步上前,对着卓瑞龙行了个福礼,“费稀谢过三皇子赐药。”这时候,才察觉,费稀右手还在被绷带捆绑着。

一股浓郁的牡丹香飘来,卓瑞龙的双眸更加的朦胧,“你就是赤伯府的二小姐?”卓瑞龙找到自己的声音,收敛起惊讶之色,嘴角勾起一抹趣味的笑。

费稀微微低头,睫毛微颤,眼底闪过厉光,“三皇子是来瞧姐姐的吗?”费稀抬头问道,只是天真的目光配合妖娆的浓妆,着实别有一番滋味,“大家都说,三皇子是稀儿的姐夫,那姐夫是不是要给稀儿见面礼?”费稀俏皮的伸出手,期待的望着卓瑞龙。

“稀儿,不得对三皇子无礼!”费老夫人赶紧呵斥,连忙给卓瑞龙道歉,解说费稀年幼不懂事。

卓瑞龙笑了,“你想要见面礼?”卓瑞龙伸手将腰间的一块刺有龙的玉佩抽出来放到了费稀的掌心中,“如此,送给你如何?”

“三皇子,万万使不得!”费老夫人震惊的险些从椅子上滑下来,急忙说着,“稀儿,快些将玉佩还给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