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都给我滚出去!”突然,屋子里传出一声怒吼的咒骂声,紧接着两名婢女红着眼退了出来,手上滴着血,是被茶杯碎屑划破的。
费稀脸色南看看的站在地上,除了她所站的一席之地外,屋子里其他地方都是碎东西,屋子里凡是能够破坏,都毫不客气的被毁掉。
费稀脸色异常狰狞,双目瞪的通红,双手死死的攥着,掌心不断的有血顺出来,“费溪?那我又是谁?我是谁?”费稀仰天质问着,“她是费溪,我又是谁?她被赐婚?我又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凭什么?她只是比我早出来而已,凭什么要这么对待我?为什么?”费稀嚎叫着,整个院子都被费稀的怨气充斥着。
“一个断掌的贱货,敢和我堂堂赤伯府的贵女相提并论,休想!”费稀凶恶的咬牙切齿,那股愤怒已经冲顶,胸腔内好像憋着一股气,发泄不出来,“我费稀才是嫡长女,我才是!你只是个贱货,你只是个不存在的贱货而已!嘿嘿——”突然,费稀竟然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笑的那么的阴森,那尖锐的笑声让人不寒而栗。
“兰曼,你在干什么?不是要你给小姐奉茶吗?”兰夏望着正坐在台阶上,一口一口吃着葡萄的兰曼,瞪大着眼睛,不敢置信的样子,“这些水果是要小姐吃的,你竟然——你,你胆子太大了!”兰夏怒斥道。
兰曼将一串葡萄递给了兰夏,脸颊绯红,双眼透着迷离之色,“哝,我给你留了一串,这些葡萄很甜,很好吃的,还有这个酒酿的枣,咯——”兰曼打了个嗝,摇了摇头,似乎想让自己清楚一些。
“嘶,兰曼,你不想活了,你竟然把一坛子酒枣都吃了!”兰夏惊呼一声,望着兰曼那分明就是醉了的样子,气急。
“你,你怕什么!”兰曼晃悠悠的站起来,还未站稳双脚就开始发软。
“你小心点儿!”兰夏赶紧搀扶住兰曼。
“没事,嗝——呵呵,怕什么,什么小姐,不就是个傻子!还许配给了皇子,真是走了狗屎运气!”兰曼口不择言的说道,“就她?”口气中满是不屑之色,“咱们哪里比不上?不就是出身低微?论姿色,论才貌…”
“好了好了,你醉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兰夏突然感觉一股凉意从背脊顺下,眉头微蹙,赶紧扶着还在嘟囔的兰曼离开,兰夏扭头若有所思的望着紧闭的屋门口许久。
夜溪站在窗户前,透过缝隙望着离开的那两人,勾唇一笑——这个兰夏倒是一个聪明的人。夜溪一直觉得少些什么,忽而想起来,那只臭猫儿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正想着,黑影一闪,一团毛茸茸的黑东西就落在了夜溪的肩膀之上,扭头一瞧,正是小黑猫,猫尾巴摇摆几下,又伸出爪子挠了挠自己的猫脖子。
夜溪抓着猫脖子将小黑猫扣在了自己的怀里,“找到好玩的东西了?”夜溪察觉到小黑猫的双眼不断的冒着亮光,好像发现了有趣的东西一般。
喵——
小黑猫朝着夜溪叫了两声,而后乖乖的缩了回去。
夜溪轻轻的抚摸着猫身子,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随后冷酷的说道,“叮铛,再有下次,敢不打招呼闹失踪,你就可以滚了!”夜溪掐住小黑猫的脖子,将其提到了自己的面前,“我警告过你,我身边不留不听话的东西!”那一双冰冷的瞳孔让人不寒而栗。
猫身子顿时僵硬住,全身耷拉下来,怏怏的望着夜溪,轻声的喵了一声,似乎在讨好。
永江城最繁华的街道古泉街依旧热闹非凡,各色各样的人穿梭其中。月阳楼则是永江城乃至整个大瑶国最富丽豪华的酒楼,酒楼中的天价消费也是人们不敢想象的,所以能够有资格进入的人亦是屈指可数。
在二楼一处雅间中,三名男子正围坐在一起。
一名身穿白色锦缎的男子手里晃着酒杯,似笑非笑的望着对面正在发呆的人,却对着另一名身穿绿色衣衫的男子笑说道,“最近永江城很有意思,赤伯府里突然冒出个嫡长女来,还是被先帝赐名赐婚的,不晓得这个女子到底有什么特别?”男子紧接着抿了一口美酒。
发呆的男子回过身来,脸色异常的阴郁,瞥了一眼白衣男子,猛的灌了一口酒,重重的将酒杯砸到桌子上,冷哼一声。
绿衣男子咯咯一笑,“赤伯府自古都是出美女的人家,想必这位也一定差不到哪里去。温柔乡、英雄冢,一定是个祸国殃民的妖孽才是!”
“滚!”对面的男子突然抓起酒杯扔向了对面的两个好友,男子脸色更加的阴沉,眉头皱的都可以拧出水来。
“正主发怒喽!”绿意男子后退几步,玩笑着说道。
“好了,义友,别闹了!”白衣男子收敛起玩味之色,重新坐了回去,绿意男子耸耸肩,摸着鼻子也安静坐了下来。
“费家一直都是这几个子嗣,长女也是费稀,现在又冒出来一个费溪,还是被盖了皇印。”白衣男子端起茶杯,细细品起来。
“怎么了?继续说啊,你怎么老是这个样子,讲话讲一半!”绿衣男子很是不悦的看着身旁的人。
白衣男子不慌不忙的放下茶杯,继续说道,“赤伯府自从老伯爵死后就一蹶不振,费家人也是没一个争气的,既然有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放眼前,他们为何还会如此?”白衣男子反问道。
绿衣男子突然眼前一亮,“我明白了,虽然这个费溪如此尊贵,而且还是有先皇圣旨傍身的,可是赤伯府的态度却如此的混账!”
“这位嫡长女一直被豢养在本家,待遇连个卑微的奴婢都不如。”白衣男子又补充道。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绿衣男子敲定着说道,“龙,你打算如何?”绿衣男子看向对面的男子。
男子回头看向两个好友,脸上满是阴狠之色,“这个女人,是断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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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姐姐杀我
三人一阵沉默,屋子寂静的让人害怕,连呼吸声都没有。
“断掌?”绿衣男子嘴角肌肉抽搐着,一脸不敢置信的神色,“搞错了吧?”男子扭头看向白衣男子,看着白衣男子淡定的神色,眉头跳了几下,“你竟然也早知道了?这是真的?”绿衣男子语调高了好几倍,“开什么玩笑?”
“瑞龙,你有什么打算?”白衣男子无视掉绿衣男子,担忧的看向对面的男人,“想要打破先皇遗旨,有些难!”
“有些难?你说的好听,是很难!”绿衣男子摊在椅子上,神色灰暗的望着对方,“龙,你这个三皇子,可真是——唉——”倒霉到家了!
三皇子卓瑞龙神色阴沉,一张冷酷的眼眸扫过眼前两个好友,眼底突然迸射出一抹强光,嘴角上扬,周身被一层寒气笼罩,“不过一个女人而已!”卓瑞龙起身来到窗前,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想爬上本皇子床的女人多的是,费家想用女人绑住皇家?哼!”卓瑞龙森森一笑,“做梦!”
“难道你想到办法了?”绿衣男子好奇的问道,而后转念一说,“圣旨不是说及笄的时候才成亲,那女子现在才十三岁,还有两年的时间,一定可以想出办法来的。”
白衣男子也是挑眉,眼底透着一丝疑惑,他也很想知道好友想要用什么方法脱困。
卓瑞龙扭头,望着两位好友突然莫测的笑了起来,“成也费家,败也费家!”而后卓瑞龙便不再多说。
绿衣男子和白衣男子对视一眼,各自无语。
阳光射入卓瑞龙的瞳孔之中,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刚刚的阴暗之气瞬间消散,那胸有成竹的样子感染着周围的人。
夜溪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怀里趴着小黑猫叮铛,兰曼和兰夏两人在一旁伺候着,正在这个时候,院子大门突然被人哐啷一声撞开,随后就见到费稀气势汹汹的带着一棒子仆人冲了进来。
夜溪斜眼瞧着,视线在费稀的脸上打了个转便不再看,低头玩弄着小黑猫。兰曼和兰夏两人都吓了一跳,赶紧出面阻止。
“滚开!”费稀将阻拦的兰夏推开,怒瞪了一眼往后退的兰曼,扭头瞧着傻兮兮的夜溪,费稀走上前,俯身鄙视着,“就你这熊样子还想做皇子妃?就你这傻子还想当太子妃?你凭什么?”费稀脸色涨的通红,原本稳下来的怒意再次蹭蹭的窜了上来。
费稀危险的眯着眼睛,瞪着低头不言不语的女子,眼底闪过一丝亮光,费稀扭头命令着身后的人,“给本小姐砸!一个都别剩!动手!”费稀一声令下,那些仆人一股脑的冲进了宅子里,而后就是哐哐哐砸东西的声音。
费溪依旧不反应,只是这时候,小黑猫却抬起头来,猫眼直勾勾的盯着费稀,危险半眯着,猫脸有些沉。
费稀看着夜溪火气就不打一处来,费稀蹲下身子,“你以为你能顺利成为皇子妃?费家嫡长女只有一个,费稀只有一个!”费稀轻声在夜溪耳旁说着,目光毒辣的盯着夜溪的半个脸,“那就是我!”费稀突然将袖子里隐藏的匕首抽出来,猛的朝着夜溪胸口刺去。
夜溪一动不动,而她怀里的小黑猫叮铛骤然窜跳起来,一爪子划破费稀的手背,在手背上留下三道狰狞的伤口。
突如其来的痛让费稀松了手,匕首落到地上,费稀则捂着自己的手大叫起来。
兰夏和兰曼呆愣的看着这一幕,小黑猫喵了一声,重新回到夜溪的怀中,乖巧的爬了回去,猫眼中却闪过一丝狠戾。
“怎么回事?”忽然,门口响起费老夫人的呵斥之声。
本来正砸的高兴的仆人们一听,诚惶诚恐的挤到一旁,噤若寒蝉不敢发一声。
“祖母,祖母,救命,她,姐,姐姐要杀稀儿,她要杀稀儿!”费稀嚎啕大哭的扑倒了费老夫人的怀里,身子不住的战栗着,好像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夜溪想笑,杀她?飞扬跋扈的冲到她的院子,不留情的砸她的东西,她杀她,她都不还手,到底是谁欺负谁?傻子欺负正常人吗?夜溪嘴角撇了一下。
“一群欺主的狗奴才!”郑嬷嬷站出来,望着被毁的不成样子的屋子,异常气愤,“小姐受伤,竟无一人出面!”郑嬷嬷和费老夫人交换了一个神色,“都拉出去,二十大板,长长记性!”
大家一听,二十大板?脸色顿时惨淡下来,可是却没有一人敢出声求饶,就这么任由护卫将其拖了出去。
“乖,稀丫头,快些回去让大夫瞧瞧,不要留了疤。”费老夫人并没有动怒,“祖母知道你的委屈,你放心,祖母一定不会让你受苦!”费老夫人心疼的拍着费稀的肩膀,暗中给费稀使眼色。
费稀委屈的擦着泪,暗中狠狠瞪了一眼夜溪,而后匆匆离开。
费老夫人见到一动不动的夜溪,眉头微蹙,看着夜溪身上那一身不曾换过的僧衣,脸色更加的难看,“兰曼!兰夏!”费老夫人喝斥道,“你们怎么伺候小姐的!”
兰曼和兰夏赶紧跪倒地上,不敢吱一声。
“堂堂费家嫡长女,竟穿的如此寒酸,不知道的还以为费家如何苛责人!”费老夫人凌厉的目光扫过兰夏和兰曼,最后落在夜溪的身上,厉色一闪而过,紧接着就换上一张温和的笑脸,“溪儿,快,过来让祖母瞧瞧有没有伤到?”费老夫人说着走到了夜溪的面前。
叮铛朝着费老夫人翻了个白眼,立马扭头朝向另一侧——这个老太婆,太恶心了!
夜溪眉角抽搐几下,茫然的抬头望着费老夫人,歪着头,神色痴傻,“吃,吃!”夜溪将右手伸了出去。
费老夫人定睛一看,吓得后退几步,断掌旁边,有数条毛毛虫正弓着身子蠕动着,煞是瘆人。
“吃,吃!”夜溪暗哑着,突然傻呵呵的尖锐的笑了起来。
“老夫人!”郑嬷嬷搀扶住费老夫人,面色不悦的瞥了一眼夜溪。
夜溪不去理会,低头继续玩弄自己掌心的虫子。
“走!”费老夫人甩袖气呼呼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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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伤人
吴嬷嬷走在人群之后,兀自回头凝视了一眼夜溪,眼底闪过一丝幽光,却什么也没有说,转身离开。
夜溪斜眼望着吴嬷嬷的背影,微微挑眉,手中的毛毛虫则被叮铛一爪子拍飞,小黑猫叮铛喵呜一声,朝着夜溪的手心舔了舔,而后跑到夜溪的肩膀上,安分的趴了下来。
“晦气!”兰曼脸色很难看,瞪着夜溪,不顾身旁兰夏的撕扯,一把甩开兰夏阻拦的手臂,冲到了夜溪的面前,“你想死,不要连累我们,我们命金贵的很,不必你这傻子!”兰曼盯着夜溪,看着夜溪那没有反应的脸,满脸的嘲讽,“就你也是皇子妃?”
“兰曼!”不知怎么的,兰夏总感觉此刻的夜溪很吓人,即便那一张脸那么的平静,兰夏却感觉浑身发寒,脚底板冒着冷气,“兰曼,不要忘了你的身份!”兰夏大声呵斥着,盯着兰曼。
兰曼嘲讽的看着兰夏,“身份?”兰曼声调拔高一筹,“什么身份?你自甘堕落别拽上我!”兰曼冷哼一声,挥手将挡在面前兰夏推开,吼着,“那兰琪哪一点比得上我?凭什么她就一举抬成姨娘?我就要在这里受这罪,伺候一个疯子?凭什么?”兰曼不甘心的盯着兰夏,脸色略显狰狞,“论姿色,论才智,她哪一点比的上你、我?一个黄毛丫头竟敢在我面前摆架子,她算个什么东西!”
兰夏平静的看着了兰曼,眼底透着一丝怜悯之色,睫毛一颤,微微叹息,“兰曼,只要咱们尽心,老夫人一定不会亏待你我!”
“不亏待?”兰曼好像听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咯咯的嗤笑起来,眼角都笑出了泪。
兰夏闭了闭眼睛,掩饰掉眼中一闪而过的异常,暗中瞥了一眼安静的夜溪,抿了抿嘴。
喵呜——
正当兰曼还要说什么的时候,叮铛突然从夜溪肩头一跃而起,朝着兰曼的西嫩嫩的脸蛋就是一爪子。兰曼当场就嚎叫着晕了过去。
小黑猫叮铛站在兰曼胸口位置,呲着牙朝着兰夏,兰夏下的后退几步,脸色惨白,当即抓紧手里的帕子,呆愣愣的扭头望着站起身的夜溪,看着那一张没了傻气的脸色,心咯噔一下沉到谷底。
叮铛舔了舔爪子,而后碰到兰曼的脸上,爪子又是一阵乱挠乱抓,只见原本漂亮的一个脸蛋就瞬间成了一滩肉酱,血肉模糊。
喵呜,喵呜——
叮铛又在兰曼身上走了两圈,将自己爪子上的血迹抿干净,这才重新来到夜溪的旁边,亲昵的蹭了蹭夜溪的裤腿。
夜溪双眸凌厉的睥睨着兰夏,伸手任凭叮铛窝回自己怀中,转身离开。
好久之后,兰夏才回过神来,而此刻她已经手脚僵硬,浑身发凉,背脊早已经被冷汗浸透——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小姐!
费稀痛苦的呻吟着,满头冷汗,嘴唇发紫,身体还在颤抖着,而手背那三道爪痕已经变黑,显然是有毒的!
“娘,痛,娘,好痛!”费稀细细颤抖着,蜷缩着身子,苍白而褶皱的脸可以看出她此刻所承受的痛苦。
“到底怎么回事?”二夫人精神也不佳,得知费稀受伤,立马赶来,“稀儿!到底是谁干的!”二夫人吼着。
“二夫人,还是先让大夫诊治的好!”郑嬷嬷站在一旁,蹙眉说道。
老大夫在一旁诊脉看伤,五官都皱在了一起,“你确定这是被猫抓伤?”大夫不信的又询问一遍。
“大家眼睛都瞧着,确实是一直黑猫所为!”郑嬷嬷回道,“大夫,我们家小姐伤势到底如何?”
大夫摇头,起身,“恕老夫才疏学浅!”
“你是大夫,怎么能不知?”二夫人一听立刻变了脸色,怒视着老大夫,“受伤了就治伤口!当我赤伯府是好欺负的!”
老大夫脸色也很难看,本打算开方子,一瞧二夫人的样子,索性收了药匣,甩袖离开,丝毫不理会旁边挽留的人。
“找,我就不信,永江城还找不出个大夫来!”二夫人心疼的抱着费稀。
然而,几乎将知名大夫都寻了来,每个人的说法都出奇的一致,都不敢轻易下药医治,以至于一天过去,费稀受伤的伤口都已经开始溃烂。
听了郑嬷嬷的回禀,费老夫人脸色也很不好看,“拿我的手札去太医院…”
“吴嬷嬷,你对这件事如何看?”等到郑嬷嬷离开之后,费老夫人询问一旁安静的吴嬷嬷。
吴嬷嬷眼都不抬一下,只是福了福身子,“老奴愚钝!”
费老夫人轻笑了一声,“你总是这么谨慎!”费老夫人也不再追问,只是凝视着前方。吴嬷嬷暗自扫了一眼费老夫人,继续低头盯住自己的鞋尖。
砰——
一道绿色影子飞快刮来,“凤仙儿,听说没有,稀奇事儿啊!”人笑眯眯的坐到桌子上,手里端着一杯已经喝了一半的茶。
床上慵懒侧躺的男子睁开了双眼,望着绿衣男子,“辛义友,哪家花魁又为你争风吃醋?”男子挑眉。
“花魁?”绿衣男子辛义友爽朗一笑,伸出手指头摆了摆,摇着头,意味深长的对着床上的男子笑了笑,“我敬爱的三皇子,你可真有闲情逸致,你未来的岳家已经闹得鸡飞狗跳了!”
桌子另一旁坐着的白衣男子吹了吹茶杯中的水,自在的抿了一口,“费家?”
“整整一上午,费家把永江所有的名气的大夫请了去,刚刚还惊动了太医院的太医——”辛义友嘿嘿的笑了,满脸的幸灾乐祸,“听说那曾经的费家长女,被猫抓了,可是却没人敢治伤!”辛义友坐回椅子上,“你们说怪不怪,不就是被一只猫抓伤的吗,哪里会那么严重?”辛义友口气满是不相信。
白衣男子喝茶的动作顿了一下,“猫?费家好像从不养猫的。”
辛义友莫测的扫了一眼另一个人,奸笑起来,“那只猫,可是某个未来皇子妃的!”
卓瑞龙一听,猛的从床上站起来,眼中闪过一丝锐光,“猫?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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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母爱(上)
兰夏将昏死过去的兰曼拖回屋子里,简单包扎了她的脸,转身出了门,而在踏出院门的时候,兰夏扭头瞧了一眼紧闭门窗的主屋,那是夜溪的房间,兰夏目光微颤,抿着嘴扭头离开。
夜溪看着兰夏的背影,莞尔一笑,手一下一下的顺着叮铛的毛,“你说,有戏吗?”夜溪低头瞧着叮铛,“叮铛?嗯?”看着小黑猫怏怏的样子,夜溪危险的眯了眯眼。
叮铛身子一抖,立马瞪大猫眼,抬头傻兮兮的瞧着夜溪,“喵呜——”低咽着叫了一声,似乎在做回答。
夜溪站在窗前,静静的等待着。
少许,兰夏带着四名小厮匆匆回来,径直去了兰曼的屋子,片刻都没有停留,那四个人就将兰曼抬了出去。
将人送走,兰夏来到了夜溪的屋子前,“小姐!”兰夏喊着,脸上有一丝慌张。
夜溪抱着叮铛,坐回床上,“进来吧!”声音冷漠异常。
兰夏深吸一口气,推门而进,抬头望着夜溪,二话没说恭敬的跪在了夜溪的面前,沉默的低着头。
夜溪挑眉,倒是觉得兰夏这个人有趣一些,“你跪我一个傻子干什么?”夜溪冷淡的问道,伸手将怀里的叮铛扔到了床上。
“小姐不傻,不是吗?”兰夏抬头,倔强的直视着夜溪,“有人告诉我,小姐可以帮助兰夏,也只有小姐可以帮助兰夏!”兰夏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
有人?夜溪眯了眯眼睛,暗自挑眉,她一直在本家,竟然还有人注意她?注意一个傻子?“什么人告诉的你?你又是怎么知道会是我?而不是认错人?”夜溪有些好奇的问道。
兰夏视线看向了夜溪的右手,而后微微一笑——断掌之女,就是你的救赎!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记着这句话。“是谁,奴婢不知。那人只是告诉奴婢,断掌之人,可以帮助奴婢!”兰夏对着夜溪说道,“奴婢请求小姐收下奴婢!”
“我收你?”夜溪冷笑了一声,“我的境遇都不及你一个奴婢!”夜溪摇摇头,“你找错人了!”夜溪看向外面,“费家老太婆此刻已经见到兰曼了吧?”夜溪起身。
兰夏收敛情绪,站起身来跟在了夜溪的身旁。
——
兰曼躺在地上,头上的绷带已经拆开,那一张血肉模糊的脸暴露在空气之中。费老夫人坐在位子上,身后的郑嬷嬷变了脸色,吴嬷嬷却依旧没有反应。
“什么时候的事情?”费老夫人脸色难看的问着身旁的四名小厮。
“刚刚兰夏姑娘让小的们将人带来给老夫人,具体的小的不清楚。”小厮小心的回答着。
费老夫人紧蹙着眉头看着兰曼,她自然清楚,那些伤依旧是猫爪的!不用想也知道是费溪养的那只黑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