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类小说上一章:一品天下
- 另类小说下一章:宠妻当道总裁追妻不手软
不管了!为了省顿午饭钱,佟李氏决心就吃这个了。可是她站实在是高估了自己的脾胃,也低估了糯米与凉风混合的效力。
四个米团一下肚,饱是饱了,可是很快肠胃就翻江倒海的闹腾起来。不一时,臭屁连天,佟李氏暗叫不好,提起裙子就往家里猛冲,只恨爹娘没多生几条腿。
到底这便宜不是好占的。别人过节欢天喜地,佟李氏过节上吐下泻,足足闹到后半夜,才算是消停。
自己也懊恼,这是何苦来哉?
推《豌豆》]作者:纳兰内拉
简介:两女一男共用一个身体,会什么样?上厕所、洗澡、大姨妈、内衣、化妆品、高跟鞋、裙子、剃须刀…全乱了!
第24章叛徒
在没有外人的打扰下,霍家终于安安生生过了个冬至。
二更的梆子已经敲过了,阮玉竹揉揉酸痛的眼睛,放下针线,“行了,今儿就做到这里吧。大伙儿白天也累了,琼花,你和木乔都快去歇着。”
“我年轻,一点不累,夫人您先去歇着吧。”甘琼花依旧绣着荷包。
其实白天木乔说的话也不全是假的,因为她和霍梓斐的失踪,前些天家里根本没心思做针线。都耽误好长时间了,要是再不快点交,绣坊的陈老板肯定要说话的。所以这几日阮玉竹她们全都加入进来,想抢着把活快点干了。
但身为长辈的,总是更爱护晚辈。阮玉竹温言道,“再年轻也不能不爱惜身体,你先带阿乔过去,给她打水洗洗。一会儿烧水,还是要工夫的。”
甘婶子拨弄着大伙儿绣好的荷包数了数,“去吧,已经差不多得了。明儿大伙再赶一赶,就出来了,不差这一两日了。”
“那娘您带阿乔去吧,我这个很快就好了。”甘琼花还是坐着不肯动。
甘婶子有些生气了,阮玉竹却笑了,“还是有闺女好啊,瞧她,多心疼你?你就去吧。”
甘婶子很快由怒转笑,木乔再瞧阮玉竹一眼,心下更加佩服。
她知道,自己这时候如果会卖乖,就应该请阮玉竹先去,再说一句诸如我也要当干娘的小棉袄之类贴心的话。
可是,她说不出口。
因为此刻在她心中浮现的是另一张母亲的脸,她已经失去亲娘了,她不能把给亲娘的爱给另一个女人,那会让她有负罪感,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叛徒。
阮玉竹见她怔怔瞧着自己,眼色游疑不定,似怯似惧,以为是自己夸甘琼花让她有了压力,不由得心中一软,轻拍她的小脸,“干娘的阿乔也是好闺女,不过年纪太小,身子又弱,所以干娘就不要你谦让了,否则,干娘可是会心疼的。”
见她如此通情达理,木乔只能低下头,掩饰自己的羞愧。
“等你长大了,可要记得好生孝敬你干娘哟!”甘婶子以为她害羞,牵着她走了。
南方的冬天不烧炕,若是炭火盆整夜不熄,实在是太贵,房间若没有特殊设计过,又易中炭毒。所以除非大富之家,一般人家都是灌几个汤婆子放被窝里取暖。
甘婶子提着大铁壶将家里的几只汤婆子一一灌满,木乔一只只的拎着,送进各人的房间,把铺盖打开放进去,等一会儿人来睡时,就舒服很多。
这个先后顺序不是按尊卑,而是按洗漱的次序。先洗的人先铺,后洗的人后铺,才能充分保暖。
将几间房送完之后,最后才送阮玉竹夫妇的。他们身为家长,一惯睡在最后。
只是木乔在捧着暖壶送过去时,从蕉棠窗里不经意的瞧见,霍公亮独自一人在后院里茕茕孑立,意态萧索。
他是在为霍公豪的事情难过吧?要不然,也不会连冬至时文人最爱的九九岁寒图也不画了。霍梓斐可是惦记了好久,要好好比拼一把谁先画完八十一朵梅花的。
木乔虽然不清楚他们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如果一家的孩子不跟父姓,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做了赘婿。
一想起这个字眼,木乔心里就是滴血的疼。
再不多看,把头一低,快步往他们房中跑去。黑暗之中,不辨方向的与某人撞到了一处。
“你是怎么走路的?这样横冲直撞!”霍梓文揉着胸口,很是不满。幸好他比木乔高了不少,否则两人头对头撞上,那才叫吃不消。
你要是看了路,能跟我撞到一处?木乔心中本就难过,更加气不忿了,却不想与他一般计较,捧着暖壶进了霍家正房,就着黯淡的光线开始铺床。
“这个给你!”霍梓文从怀里扔了个小瓷盒过来,却因无灯,不想刚好砸到木乔的手指头,痛得她咝地吸了口气,不由大怒,这小子跟她八字不合么?
“砸到你了?”到底知道自己错了,霍梓文低头道了个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这盒药膏是我下午找空谷道长拿的,他说可以去疤,你记得用。要是有什么不好,我再去要。”
原来用过午饭,这小子备了份冬盘就跑出去,是去给她弄这药膏了?木乔心中一暖,不想再置气,搭了句话,“他不出家人么?能吃肉的?”
那道士可爱吃肉呢!他提出那么一罐子的羊肉送去,呼哧呼哧就吃完了,还嫌不够。
霍梓文唇边勾起一抹浅笑,“他可不是正经出家的道士,只能算作修行之人,不过医术倒是真不错。”
木乔忽地明白,“你最近时常跑去,是想跟他学医?”
霍梓文也不瞒她,“有这打算,不过那道士狡猾得很,怎么也不开口。每次去,就只管叫我帮他干活。”
对付你这种人,就只能如此!木乔心中断定,这小子在没有十足把握之前,也绝不会主动开口拜师。
他这样的男孩子,最好面子。要是给人拒绝,可就糗大了。
“对了,你那生意怎么干,想好没有?”霍梓文真有些担心,这丫头事情还没做,动静就闹得挺大的。
先是那些金银珠宝,再是二叔家的田地,然后还搭上一个佟李氏,这生意要怎么做才行?
木乔当然想好了,“你放心,不会拖累你们的。”
她是一片好心,可霍梓文听着却有些生气了。他是怕她拖累的人么?若是怕她拖累,他们家根本就不会收留她,还纵容她做这么多事了。
“你别忘了,你还欠我的钱!记住,你的已经花光了,那些金银珠宝全是我借你的,我可要收利息的。”
这死小子,原来他兜了这么一大圈还是绕到这里来了。木乔听着这话就火冒三丈,明明是自己的东西,凭什么就给他占去?现在还倒打一耙,好象自己欠他似的。可就凭霍家救了自己的这份仁义,要她这些东西她还真不能说什么。
木乔咬了咬牙,“好好好,就算是我欠你的,我以后还你,统统还你!”
“不是就是你欠我的,是你本来就欠我的。”下巴一扬,清冷的少年不悦的离开了。这个丫头,就不会服个软,说几句好听的?跟犟牛似的,真臭脾气!
第25章扯皮
(求推荐,求收藏!)
佟李氏闹腾了一夜,把肠胃清空了,就没了大事。想起从前某个贱人如果碰到这样的情况,总是熬点清粥,就点咸菜,养两日就好,她也就让人如法炮制了。
只是想着原本今日约了阮玉竹来拟协议,但事成之后多半要请人吃饭,到时大家都去,自己却只能干看着,岂不吃亏?
于是便打发了个伙计去送信,说是身子不适,要拖两日。阮玉竹不急,很是无所谓。但那来的伙计却提了一份礼给她,笑容可掬,“这是我家昨儿做的,给您尝尝,是个意思。”
阮玉竹一下明白过来,这是见她有可能做东家了,想提前打点好关系。不过这个礼她却不太好收,瞧那盒子就知道是在外头花钱买的,忙叫他拿回去,“你们做点事也不容易,哪里有让你们破费的道理?”
可那伙计不依,放下东西就跑个没影了。
阮玉竹无奈的收了回来,暗自记下这伙计的长相,等打听了这糕点多少钱,日后拿钱还他。
木乔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个伙计叫钟孝,原本可是岑记银楼里看着最老实的一个,却不料原来还是个挺有心的。
在家歇了两日,那些荷包赶出来了,怕木乔有心理阴影,是甘婶跟女儿一起送到陈氏绣坊的。
年关将近,许多体面人家都要小荷包打赏,销得很好。因她们迟了,上回那位夫人订的早从其他地方凑了送去。甘婶这批赶制的小荷包,绣工极好,不愁卖不掉。只是这老板却非要以延迟时日为由,又跟她们讨价还价。
甘琼花女孩儿家面皮薄,但甘婶子却是个泼辣的,一定要按原来说好的价来。争了半天,到底还是扣了她们十文钱,说好的二百八十文变成二百七十文,让人很是郁闷。
再往后就是过年,家中事务繁杂,甘婶子嫌这老板太抠门,也想要女儿歇一歇,不再接活。可是回了家,仍有些气不忿的抱怨,“这还是跟两个孩子谈好的价钱,也能不算,实在是太过份了。”
“算了。”阮玉竹含笑劝她,“咱们总是在他那儿挣了钱的,往后不去他家花钱,不让他把咱们的钱赚回去不就得了?”
如此一说,甘婶心气顿时顺了许多。
木乔有点崇拜阮玉竹了,她真的很会说话,话虽不多,但总让人听起来非常舒服。
既然不用再做针线了,木乔便从霍公亮处讨了些笔墨颜色,成天关在屋子里涂涂画画。霍梓斐好奇的非要跟去看,木乔知道小孩子的脾气,你越是不给他瞧,他越要瞧,不如大大方方给他看了,他就消停了。
霍梓斐见她画的是一些钗环首饰,虽然不难,但能画得这么花样繁多还是很少见的。可是多看几张,毕竟是男孩子,很快就觉得没了意思,扔了画就去找他三哥玩。可是霍梓文最近更忙,做完功课就捧着一些医药相关的书看。
那些艰深古涩的文字可比木乔的首饰样子更无趣,霍梓斐没这个耐心,见三哥不理他,只好出来跟着甘家父子干活,或是去甘婶那儿捣乱。
霍公亮看着这个活力过剩的儿子就头疼,可他这个年纪,也不能把人成天拘在书房里念书,能给他找点什么东西学学呢?
两日后,阮玉竹带着木乔来赴佟李氏的约。她这次终于没再推三阻四的了,因要去官府备案,也做不了什么手脚,便约了一个惯常做经济的王先生,替铺子沽价。
因不包括楼上那些家具细软,单是下面这个铺子,连不多的几样真金白银的存货也给她收走了,除了这房子本身,实在是没啥值钱的东西。
可佟李氏还在那儿啰里啰嗦的不停说这说那,最后人家也烦了,故意报了个难听的数,“最多二百五十两,已经顶破天了。你要是嫌不好听,就二百六十两,已经很公道了。否则你送到衙门里去备案,也是没法弄的。”
佟李氏见实在捞不着什么大便宜了,便道,“那不如二百八十两?岂不更好听?”
嘁!照你这么说,还不如定个八百八,岂不更好?又不是加二十个铜子,张嘴就加二十两,够寻常人家过大半年的了,谁是傻蛋才愿意呢!
王先生心中腹诽,嘴上却不作这恶人了,只道,“这是你们两家的事情,自己协商一下吧。”
“佟夫人,既然是您请了王先生来,就还是听他的,二百六十两,六六大顺,这不是挺好的么?”阮玉竹一直不想跟佟李氏争,若要当真论起嘴皮子工夫,她就岂会输给她?
佟李氏给她这一堵,有些不好张口了,眼珠子一转,忽地瞥见那些摆着做样品的首饰道,“霍夫人,您看,这还有好些值钱的首饰呢!还是二百八吧,你发我也发。”
木乔只等她说完了,才冷冷道出实情,“那些全是铜鎏金的,不信咱们现就放到火上去烧。”
这下佟李氏彻底哑了,白胖胖的一张老脸禁不住火烧的红,心中暗怨木乔,却不知这小丫头怎么就生成这么毒的一双眼。
当下只得寻了个借口,“我平时也不管事,倒不知这些东西真假。”转头就骂伙计,“你们怎不早提醒一句?”
伙计们知道她这脾气,心下虽然不忿,却懒得搭理,只把火气闷在肚里。
王先生瞧瞧日头已近正中,摸摸那把山羊胡子,“若是你们再没什么异议,就立文书定了吧,二百六十两。拟好后,吃个便饭咱们就送到衙门里去备案,把事情了了,往后就也好把生意顺顺当当的做下去,如何?”
佟李氏心虽不甘,也只能点头同意了。阮夫人当着王先生的面,取出一百四十三两现银,占了铺子五成五的股份,算是大股东。
而佟李氏也让王先生注明,自己虽占这铺子四成五的股,但分利息时却是不含任何费用的。
阮玉竹没有意见,却也请王先生多写一句,那份盈利是得扣除所有原材料成本的。要是一根金簪成本就九两银子,卖上十两银子,佟李氏却要分走四两,那她还不得倒贴?
王先生听着心中暗自摇头,有些不懂为什么阮玉竹这样通情达理的妇人会愿意跟佟李氏合作,还签这样一份明显不公平的契约。
不过本着做经济的本份,有句要紧的话他却不得不提醒。干咳了两声,“那还有——”
木乔心中着急,一定不能让他说出来!
第26章漏洞
“还有账呢!”木乔忽地插了一句,“干娘,回头得先把这里的帐捋一捋,要是有些亏空可不行。”
这一点阮玉竹倒是早就做好准备了,她今天特意通知了甘成夫妇,若是自己中午没回去吃饭,就让他们下午过来算账。
甘家四口跟在霍家多年,别看外表一副粗使下人的模样,但文墨却都是通的,计数算帐,没有不会的。
佟李氏听到这里,有些不喜,“既然是新铺子,那自然一切从头开始,查这老帐作甚么?”
“话可不能这么说。”阮玉竹笑道,“若是有些老账不理清楚,回头客人问起来可怎么办呢?再有伙计们的工钱,也得重新算起,他们之前拿多少,之后怎么拿,我心里也得有个谱。”
事关切身利益,那些伙计们本就伸长耳朵听这边的动静,听阮玉竹说出这话,俱是面有喜色。
一个黑瘦面皮,年纪颇大的师傅崔庆站出来,看得出平时为人很是懦弱,只敢盯着自己脚尖,结结巴巴的问,“亲家母,我们这工钱就该也结了吧。这大过年的,也让大伙儿能拿点东西回家去。”
有他这么一带头,旁边几人顿时就附和起来,“是啊!大小姐从前在的时候,月头就给发了。”
不提到那位岑家大小姐还好,一提到她佟氏就是火冒三丈。有些腌臜话几乎是脱口而出了,可是看看旁边之人,到底不敢,含恨咽下,皮笑肉不笑,“她那么好,你们上京城找她去呀!你们也知道从前的事情是她管着,我也不清楚,怎么敢乱发?”
“这有什么好乱发的?拿帐本一瞧,上月领多少,这月领多少,照旧不就行了么?”
佟李氏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仰起圆滚滚的下巴,“按理说,这话也不错。可是从前你们一个月干多少活?现在一个月干多少活?我回来这些天,统共也没作成几单生意,我还管着你们白吃白住,你们还有什么不知足?”
“可不是你回来了说要转让才弄得没生意的么?”伙计们也急了,她这态度,分明就是想赖账了。
“什么叫我回来才没生意?明明是你们不好好干活才弄得没生意上门!”
眼看两边就要吵起来了,木乔心头的火腾腾就往上蹿。这个佟李氏,连这点工钱也想捣鬼,实在是贪得无厌!
王先生见此形状,大为光火,想撂挑子走人了,“这叫什么事儿?连自己的账都没摆平,还卖的什么店?”
木乔不好插嘴,只能求助的看着阮玉竹。
可她现在还没签字画押,不是正经东家,贸然插话,只会让事情更僵。便对王先生行了个礼,“王先生,我是很诚心的想做成此事的,您比我们都有经验,要不麻烦您站出来说几句公道话,事后一定重谢。”
王先生其实只是生气,并不是真心想走。他已经耽搁半天工夫了,若是就这么走了,一分钱得不到,实在太亏。
得阮玉竹这一劝,就有台阶下来了。他可以信不过佟李氏,但阮玉竹却是明理之人,不会空头许诺,于是瞧在她的面上,上前调解。
其实这件事的解决方法并不难,查查帐本,看看所欠工钱那些天里,店里的盈利和之前有什么不同,再结合佟李氏回来前后的变化,这就一目了然了。
可事情到这里,又卡住了。
原本在岑家离开之后负责管帐的伙计便是上次给阮玉竹送礼的钟孝,说把帐和钱都交给佟李氏了,可佟李氏却说记得乱七八糟,根本认不得,她一气之下就扔了。
既然如此,事情倒好办了。
王先生摸摸鼻子,瞅着佟李氏眼露讥笑,“请众位稍安勿躁,没帐的话,就请一个个的分别随我进屋,报出自己每月所拿的工钱和别人的工钱,二位夫人在这看着,别让他们串供。这不有霍夫人拿的一百多两么?都在我身上揣着,待官府核验后,便可发给大家。至于那些旧账嘛,霍夫人您也不必查了。我在那文契上加一句,凡是之前的债务,不管是别人欠你们的,还是你们欠别人的,通通与霍夫人无关,由佟夫人负责,这便完了。”
这法子最好,一下子可给她省了多少事?阮玉竹点头称善。
佟李氏再想反悔,也实在拉不下这个脸了。
伙计们的工钱,每月都是一起结的,相互都知道对方底细。因是分开询问,也不敢乱报,老老实实报了数,王先生拔拉着算盘珠子,很快就得出所欠工钱。
到底不愿意闹到衙门去丢脸,佟李氏虽是不甘,也只得掏出腰包结算了。等到请王先生吃饭之时,她就只顾一通乱点,却是半文钱也不肯出了。
阮玉竹不跟她争这些小事,体体面面吃过了饭,上衙门里备案时,王先生笔头一转,明知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陷阱,却不愿提醒佟李氏注意。
木乔心中冷笑,还真以为这世上的有不干活就白捡的便宜么?就算是佟李氏她侥幸白捡过一次,可一定没有第二次!这些银子,她要让佟李氏看得见,却再也摸不着。
只是有一点,让木乔既在情理之中,又有些意料之外。
店铺的名字,落在了她的名下。
阮玉竹微笑着告诉她,“既然答应了给你做嫁妆,就是给你嫁妆的,以后可要好好干哦!”
这一刻,木乔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一个人若有良田百倾,肯拿一袋米送人,虽然也很感激,但却不会太过动容。但若是有人肯在自己只有一口粥喝时,却分你一半,心里的那份温暖却是透进骨髓的。
她这些天在霍家白吃白住,空谷道士说一句要补养,甘婶子就天天专门给她炖一小盅汤,这可是连霍家兄弟俩都没有的待遇。
而柳家送的那一百两银子,分文未动。包括今天贴补的四十多两银子,也是阮玉竹拿出来的。
木乔不敢去问这些钱是从哪儿来的,因为她知道,自己若是问了,心里的内疚便会更多一分。
霍公豪给的田地,交租得等到腊月人才会来。而这铺子开张却有许多用钱之处,她手上的珠宝已经拿了两块让展云飞带出去当掉,剩下熔金子的这一百多两,要留着周转。
所以霍家的这份人情,她纵是不想,也欠定了。
第27章人心
诸事完毕,又回到岑记银楼。
佟李氏一张嘴,就是管阮玉竹要钱,“这店里的柴米油盐可不多了,伙计们要吃饭要烧炭,可都得东西。”
恐怕是她自己想在这里多赖一时,要吃香的喝辣的吧?木乔极端鄙视这种行径。
却见阮玉竹淡淡一笑,“谢谢您的提醒,佟夫人,这些事情以后就由我来操心,您就无须费神了。对了,这铺子我想彻底打扫,再油漆一遍。既要过新年,又是新店,总要有个新气象。您有什么贵重物品,让伙计们帮您收了,暂时移个去处吧。您可千万别见怪,我这是知道您料理完这边的事情,就肯定要上京一家子团聚的,所以才这么打算。您是这么打算的吧?”
她是性子温和,却不是任人拿捏的。佟李氏讨了个没趣,岑家老宅给她弄了个七零八落,唯独这边还剩下高床软枕,原想再多住些时,找阮玉竹弄点钱出来,给自己留些私房做盘缠,可眼下看来,却是没这机会了。
不过想想儿子在京城还急等着用钱,自己是该早些上路,免得他们在京中焦急。可要是就这么走了,说不好什么时候才回来,那个岑家老宅和些破烂搁在手里实在闹心,可要交给别人代卖,说实话,给谁她都不放心。
想了一想,她心中有了个主意,“霍夫人真是善体人意,我这不料理完铺子里的事情,就准备走了么?这样吧,你容我两日,我就不搬了,把行李收拾收拾。你到时再让人来刷漆,少个人,也省了许多的事。”
木乔心中奇怪,她怎么突然变得通情达理起来?可不管怎么说,只要是她肯离开,就是好事。不过两日,她忍了。
阮玉竹微笑,“那就让伙计先打扫其他的地方吧,等您择定的出行的日子,我定来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