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安宁摇了摇头,想了想又道,“小弟见过一次,可他从来都没对人提起过,连大哥都不知道。”
秦远道,“那为什么宫中的守卫都说见到仙子了?”
安宁道,“那是大哥请了人来,把我打扮成那样的。你要瞧么,衣裳和首饰还都在这儿。”
秦远道,“他为什么要这么打扮你?”
安宁抿嘴笑道,“似乎是许多人家要给大哥说亲,他又不好回绝,故此才打扮了我带去,作给别人瞧的。”
秦远道,“他为什么对你这么好?”
安宁道,“因为大哥是好人呀!遇上他真是我的运气哩。”
“是么?”秦远心下有些不信,戴上面具的安宁分明普通得很,瞧那姓朱的长相不俗,气度雍容,不似平凡人家,这样的安宁怎么可能吸引到他的关注呢?
安宁没留意他的神色,安心微笑道,“现在找着你,我也不怕啦。远,我们什么时候走?”
“走?”秦远愣道,“去哪里?”
安宁道,“离开这里呀!咱们在这里又不认得什么人,留在这里做什么?”
秦远道,“可宫里是我家啊。”
安宁诧异道,“你不是不喜欢皇宫吗?”
秦远道,“以前是不喜欢。可是现在母后老了,朝中多事,我走不开。你不知道,现在外面还守着两个侍卫,我答应他们,天亮前要跟他们回去的。”
安宁措手不及道,“那,那我们怎么办?”
秦远道,“你别担心,我明儿一早就去求母后,求她让你进宫!”
“进宫?”安宁惊道,“不!我好不容易从吴宫跑出来,还要进宫?远,咱们别回宫里,你又不是太子,咱们就做一对民间夫妻,不好么?”
秦远道,“那怎么行?你在吴宫过得不好,是因为无人保护你。可在晋宫不一样,我可以保护你!若是你早日生下孩子,母后也会喜欢你的。”
安宁急道,“可我…”
门外忽传来敲门声,“殿下,快五更了,该回宫了。”
“知道了!”秦远应了,起身穿着衣服,“宁儿,我得回去了。你放心,就这几天,我定会来迎你的。你乖乖在这儿呆着,再不要走了。”
安宁看他似乎主意已定,但仍想做最后的争取,“远,咱们还有别的法子么?我是真的不想进宫。”
秦远温柔的笑笑,“好!你先进宫,若是不喜欢,以后再搬出来吧。”他吻了吻安宁,按着她躺下道,“你睡一会吧,过几天我就来接你了!”他不多停留,转身出去了,给她带上了门。
安宁又怎么睡得着,心里七上八下的。有重逢的甜蜜,却又有些淡淡的惆怅和未知的恐惧,又要入宫了么?这晋宫真的不象吴宫那么丑恶么?勉强睡了一会儿,天刚亮便又醒了。
晴云进来伺候她,一如往常的笑着,眼睛里却多了些不一样的神色。
安宁赧然道,“晴云,昨晚,我夫君来过了。”
晴云笑道,“姑娘,您不必跟我个丫头交待什么。”绵里却藏着针。
安宁道,“那…大哥在么?”
晴云道,“大少爷昨晚没回来。”
“哦。”安宁低下了头。
晴云迟疑了一下道,“顶天少爷也搬到府上去了。”
安宁脸色微变,“小弟,他怎么也走了?”
晴云道,“大少爷早上有来交待过,这些天有些忙,所以就不过来了。姑娘若有什么吩咐只管说,只要他能办到的一定替你办。”
安宁的脸色更差了,她摇了摇头。
晴云顿了顿才道,“大少爷还交待了,若是姑娘哪天要走,请提前支会一声就行。”
安宁垂着头,一言不发。
晴云却眼尖地瞧见她的手背上突然滴上了一滴水,在这屋里,又是哪里来的水呢?小丫头暗自叹了口气,还是什么都没说。
安宁这一天就在屋里发着呆,到了下午,院子里终于有动静了,她赶紧跑出去,却是周复兴来了。
“周大哥。”安宁勉强笑了笑。
周复兴道,“这是怎么了?三弟他,昨晚不是来过了么?”
安宁点了点头。
周复兴道,“那你们准备怎么办?”
安宁幽幽道,“阿远,他让我进宫。”
周复兴道,“那你去么?”
安宁黯然道,“不去的话,我又有什么地方可去呢?”
周复兴也默然不语,好半晌才道,“小六,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安宁诚恳地道,“周大哥,你说。”
周复兴道,“淑燕…她过几日也要回宫了,她是个很单纯的姑娘,不会跟你争什么。三弟他,也没心思理她的,你若进了宫,能不能照顾着她些?”他诚挚的望着安宁道,“我答应过她,把她平安带出宫的,本来我还想着…”周复兴想起秦远的态度,忽叹了口气道,“算了!只要你能照顾些淑燕,我会尽快想办法的。”
安宁道,“周大哥,你若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吧。梁小姐,是我和阿远对不起她。”
周复兴犹豫了一下方道,“若是,若是她有什么机会离宫,哪怕只有几个时辰,你能不能想法子通知我?”
安宁想了想道,“宫里的规矩虽严,但也不可能面面俱到的。太监、宫女和侍卫他们时常有机会传递消息,若是能想法收买几个,倒也不是难事。”她自幼在宫中长大,对外面的世界不了解,对宫里可太清楚了。
周复兴眼睛一亮道,“多亏你提醒了我,那宫女和太监是否也有机会出宫呢?哪些地方会有疏漏?”
安宁道,“当然有的。以前在吴宫,许多宫女太监时常偷偷溜出去卖些宫里没人管的东西,或是替主子买些东西,或是会些亲戚朋友,只要有银子孝敬,守卫的侍卫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正门不好走,多是走侧门,白天人多眼杂,想混出来不难,倒是晚上防守严密,不易蒙混。若说疏漏之处,那可多了,象御膳房,洗衣房,净房,花房,到了冬天送炭的,夏天送冰的,每日都人来人往。私相授受,也常到那里去。若是宫里有修造亭园,那些工匠也是能进来的。应该说,在宫里只要不被主子盯着的地方,你有心又有银子,就会有疏漏。”
周复兴笑道,“今日我可算是来对了,本来我还在犯愁,要不要这几日就把淑燕送走,可许多事都没准备好,若是贸然走了,又怕牵连相府。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有信心了。”
安宁道,“那梁小姐若是日后能出宫,准备怎么办呢?”
周复兴道,“当然是把她送得越远越好!总不能让这么个小姑娘一辈子就顶着个空名分过一生。”
安宁点头道,“周大哥,你放心,若有机会,我和阿远一定会帮她的。”
周复兴道,“对了,你上次提起赵顶天那小兄弟现在何处,我想见见他。”
安宁眼神一黯道,“他也搬走了。我这让人带你去见他。周大哥,小弟曾经救过我性命,你若是有时间,便请教教他,好么?”
周复兴笑道,“我可有说不允么?我先去问问,看他想学什么,适合什么。淑燕没出来,我还得在这里呆上一阵子,顺便教教他吧。”
安宁喜道,“那我代小弟先多谢周大哥了。”
周复兴道,“小六,别怪我冒昧,你跟三弟好不容易团圆了,怎么好似不太开心的样子?”
安宁忍着眼泪,使劲摇头道,“没有,周大哥,我去叫晴云来给你带路吧。”
很快晴云过来,周复兴道,“那我就不打扰了,告辞。”跟着晴云出了门。
安宁这才掩上门暗自抽泣。是啊,好不容易跟相公重逢了,可为什么心里会这么难受呢?她知道朱景先和赵顶天离开这儿,是为了自己好,要避嫌。可为什么与秦远的重逢就要换来与他们的分离呢?秦远啊秦远,你为什么就不能提到要与我的大哥小弟相识相交呢?你是我的夫君,他们是我的兄弟,你们都在我心中占有很重要的地位,我是多么希望你也能接受他们啊!可这些话,安宁是断不好主动开口的,她的心思,秦远能明白吗?
出了门,周复兴跟晴云聊了几句,发觉这丫头甚是机灵,便问道,“晴云姑娘,怎么小六姑娘不甚高兴,是出了什么事么?”
晴云道,“周公子,主人家的事情不是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可以随便多嘴的。”她的眼神里也有懊恼和不解。
周复兴道,“不好意思,是我失言了。朱景先朱公子这会子会在家么?”
晴云道,“大少爷?我可不知。”
周复兴道,“原来他是你们家少爷。”
晴云眼睛里流露出骄傲的神情,“他才不仅仅是我家少爷呢,他是全朱家的大少爷!”
“哦?”周复兴颇为玩味道,“全朱家?”
晴云重重地点头道,“嗯!我家大少爷是我见过最有本事又最好脾气的少爷了。”
周复兴道,“你家是做什么的?”
晴云呵呵一笑,眼珠一转道,“我家是做丝绸生意的。”
周复兴忽然想起一事,便问道,“冒昧问一句,你们可是香溪朱家?”
晴云倒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了,“周公子,你好见识!”
周复兴心下震惊不已,原来竟是天下闻名的豪富!而朱景先是他家大少爷,更是非同小可。怎么会这么巧与小六结识,又不远千山万水把她送到晋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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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仁八卦:终于写到他们夫妻团圆了,他们不容易,桂仁也不容易啊!更不容易的是,本文居然上了首页的文字榜,虽然只有几个字,仍是激动万分啊,撒花撒花!呵呵…
第三卷 第一百五十一章 说服
第一百五十一章 说服
周复兴跟着晴云进了朱府。晴云把他交待给家丁,自又回了小院。家丁客客气气的把他迎进客厅奉上茶,自有人去后面通禀。周复兴见他家下人如此谦恭有礼,家中布置虽精致却不带奢华之风,想来主人必是治家有方的,不由多了几分好感。
很快,赵顶天便从后院跑进来,见了周复兴深施了一礼,也不知该叫师父还是叫大哥,犹豫了一下,还是随安宁叫道,“周大哥好!”
周复兴笑道,“听小六说,你想学些功夫,你学了功夫想做什么呢?”
赵顶天道,“周大哥,我爹一直希望我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自己也希望将来能在这世上干一番事业。”他见周复兴笑吟吟的瞧着他,脸有些红了,“我,我是不是有些痴心妄想?”
周复兴敛容正色瞧着他道。“你有这志气是极好的,那你现在都会些什么?”
赵顶天道,“我爹教我识过字和一些拳脚功夫。现跟着大哥读着兵书,大哥还教了我套剑法。”
周复兴道,“你对兵法和武艺有兴趣?将来是想在疆场上建功立业么?”
赵顶天点头道,“我认识吴不胜吴大哥,他已经在赵国从军了,他说过,我再学些东西,便让我去随他从军。”
周复兴道,“原来你们后来竟又遇上了他,吴不胜确实是个英雄。不出三五年,想来他的大名定会名扬四海。”他沉吟了一会儿道,“关于兵法,你现学那孙子兵法便是极好的,战场上的大势基本上都概括了。只是兵书人人会读,战场形势却千变万化,运用之妙存乎一心,这些是教不来的,得你自己到战场上去实践总结。”
赵顶天道,“周大哥说的极是,近日我常在想,这书上把打仗写得这么透彻了,为什么两军交锋,总有人会赢,有人会输,想来那输的不是不懂兵法。而是在运用中出现失误所致。”
周复兴道,“你能说出这番话,证明你确实有用心在读。除了这兵法,你还读过什么书么?”
赵顶天挠挠头道,“再没什么了。”
周复兴站起身道,“你对我出几招试试看。”
赵顶天知道他要试自己功夫,点头行了个礼,又说了一声,“周大哥小心!”方才出招。头三招用的是吴不胜教他的,后面用的是他爹和朱景先教他的一些功夫。
可不管他怎么出招,连周复兴衣角都沾不到。他鼻尖微微沁出了汗,但也不甚着急,顺着自己的套路尽展所长,周复兴让他打完一圈方才停下道,“可以了,也算不错了。”他想了想道,“这样,从今晚开始,一更天你到我住的地方找我,不准敲门,自己想法子进来。不能让人发现。你能做到么?”
赵顶天用力点头道,“我一定来!”
周复兴道,“你来前准备一篇功课,把你学的兵法从头给我讲一遍,不准带书,也不准写了稿纸拿来。若是你兵法讲得好,我再教你些攻伐之术。”
赵顶天大喜,便要跪下拜师。
周复兴却拦着他道,“我在这晋都也不知能呆多久,教你也不知能有多少时日,不能受你的大礼。你还是叫我一声周大哥吧。”
赵顶天还是执意给他磕了一个头才罢。
周复兴道,“顶天,你跟小六是怎么认得的,又是怎么来的这里,能跟我说说么?”
赵顶天应了,一五一十把他如何与安宁相遇,如何遇上朱景先,又一起来晋都的情况说了一遍。
周复兴听完,疑窦丛生,这也未免太巧合了吧?赵顶天能碰上安宁,倒是可信的,他本就无家可归了,送安宁来晋都一是义气,二来也没什么羁绊。可朱景先不一样,若说他们遇上也是巧合,但后来送她来晋都却是刻意为之的。就算他当时遇上时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但他根本没必要耽搁那么长时间,亲自护送着他俩来晋都。他不是那么悠闲的公子哥。再说,安宁当时小产,那样子定是狼狈得很,也没什么能打动并吸引人的地方。周复兴想起那日相会的情形,朱景先对安宁的呵护备至,明眼人都不难看出来。他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对她如此之好呢?
周复兴问道,“你大哥呢?他现在人在哪里?”
赵顶天道,“应该在铺子里。周大哥,你要去么?我带你去!”
周复兴道,“不用了,我自己去,你在家温书。”他转身欲走,忽又回头道,“你有空去瞧瞧你六姐。”
赵顶天的眼神一下黯了,“不是我不去,是大哥,他不让我去。”
“这是为何?”周复兴怔道。
赵顶天道,“昨晚那二殿下来了,他瞧见我们似乎很不高兴。大哥便不要我过去了,怕人误会,给六姐添麻烦。”
周复兴一时会意,怪不得安宁神情异样。多半与此有关,他又问道,“那你们怎么不跟她解释一下?”
赵顶天低头道,“大哥不让多说,怕六姐为难。”
周复兴叹息了一声,出了朱府,自往朱家店铺而去。路过安宁所居的小院,本想进去打个招呼,却也觉得不妥,转身离开了。跟秦远做了三年兄弟,多少也了解了一些他的脾气。秦远表面上对什么似乎都懒洋洋、满不在乎,其实他对自己喜欢的东西却最是在意。周复兴细一琢磨,便领会到朱景先的良苦用尽了。这人真是什么都替安宁想到了,他宁愿让安宁误解,乃至怨恨他,也不愿意让安宁对他心生牵挂,而让秦远误会,影响他们夫妻感情。
刚到“花衣裳”的门口,里面忽急冲冲跑出来一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眼看就要撞到,周复兴忙侧身避开,那公子哥瞪了他一眼,慌慌忙忙的走了。
周复兴没有计较,请伙计帮忙通传,想拜访朱大少爷。不一时,伙计便领着他往铺子里走去。拐过一道弯,来到一个客厅,朱景先已经站在那里恭候了,他的脸色如常,只眼神中有些仍未消褪的寒意。
见了周复兴,朱景先命伙计上了茶,才微笑道,“周公子,你可是有话想问我?”
周复兴点头笑道,“朱公子果然快人快语,洞悉先机。”
朱景先叹道,“若我真的能洞悉先机,今日也不在这里,让你遇上了。”
周复兴愣道,“朱公子何出此言?”
朱景先道,“你去见过了六妹了?见过小弟没有?”
周复兴点点头,“都见过了,刚从贵府过来。”
朱景先道,“周公子多才多艺,小弟能拜你为师,实是他的幸运。”
周复兴道,“朱公子言重了。我只不过在晋都稍做盘桓,不日便将离去。但我在此一日,便教顶天一日。”
“那我先代小弟谢周公子费心了。”朱景先顿了顿又道,“你都听小弟说了吧?”
周复兴道,“是。所以心中有些疑惑,想来请教朱公子。”
朱景先道,“你也瞧出来了。”他忽叹了口气,“也许真是我做的太过了。”
周复兴道,“我相信公子对小六的一路照拂,绝对是出自挚诚,光风霁月。只是略有些不解…”
朱景先道,“不解我为何如此待她?”
周复兴道,“若说是萍水相逢,确实有些牵强。”
朱景先道,“我若说就是萍水相逢呢?”
周复兴想想道,“那我便如此信了。”
朱景先道,“谢谢公子成全。”
周复兴叹道,“但愿他也能明白。”便起身告辞了。
送走了周复兴,朱景先的轻轻的叹了口气,他,真的能明白么?他的心里又生出一层担忧,安宁还未入宫,怎就生起了波澜?他又暗自责怪自己,真不该那么用心打扮安宁的,也不知会给她惹出什么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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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宫太子*中。
秦慕达诧异的望着傅子安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傅子安道,“真的,太子殿下,我今日亲眼见着那人了,他说那姑娘不日就要入晋宫了!”
秦慕达道,“他什么意思?”
傅子安道,“卑职也奇怪,可那人的样子不似在说谎。”
秦慕达道,“最近宫里要进人么?是宫女、歌伎还是什么?”他指着身边的太监道,“你快去查下,速速来报!”
养心殿。
“母后!”秦远已经跪了很久。
晋后皱着眉道,“哀家说过了,不行!”
秦远道,“母后!她千山万水好不容易才到了晋都,若是不让她入宫,让她去哪儿?她一个亲人也没有!”
晋后道,“你也知道这千山万水的,又走了这么些时,谁知道路上发生过什么?哀家不能让一个不清不楚的女人入宫。”
秦远道,“安宁她不是那种人!母后,”他突然想起道,“她有过身孕!”
“哦?”晋后眼中放出一丝光芒道,“那现在几个月了,是你的么?”
秦远道,“当然是我的!可惜路上艰辛,小产了。”
晋后愠怒道,“如此更不能让她入宫了!连皇家血脉都保不住,还要她做甚!”
秦远道,“母后,我们一定还会有孩子的!儿臣不能再让她一个人流落在外了。母后,我求求您,儿臣以后一定呆在宫里,什么都听您的吩咐,只求您让她进来吧!”
晋后把手中的奏折往桌上重重一拍道,“你瞧你现在成何体统?为了一个女子,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秦远一咬牙道,“母后,若是您坚持不让她入宫,那么求母后把儿臣也逐出宫去吧!”
晋后道,“你敢威胁母后?”
秦远道,“儿臣不敢,但是母后,若是安宁在外面,儿臣在这宫内必不得心安,少不得成日想心思出宫,倒更惹母后烦恼。”
晋后道,“你倒是试试看?母后便打断你的两条腿,看你还跑!”
秦远道,“那儿臣必自刎于母后面前!”
晋后气得脸色发白道,“来人!把他给我拖出去,没有哀家的命令,谁也不许放他进来!”
殿外迅速冲进来一队侍卫,生生把秦远给拖出了大殿,却不敢伤他。领头侍卫面有难色道,“二殿下,您就别难为卑职们了。”
秦远气得直跺脚,在养心殿门口转了半天,忽然转身往另一处跑去。
太子*中。
“你说什么?没人进宫?到底查清楚没有?”秦慕达怒道。
那太监战战兢兢跪在地下道,“真是没有,奴才已经去各宫各房都问过了,没听说哪个地方要进人的。”
秦慕达上前踹了那太监一脚,“没用的东西!”正待发火,忽听殿门外传来秦远的叫声,“大哥,大哥!”
秦慕达收敛了表情道,“还不快滚下去!”那太监连滚带爬的退下了。
秦远象一阵风般冲了进来。
秦慕达笑道,“二弟,什么事这么火急火燎的?”
秦远拉着他的手道,“大哥,你帮我求求母后吧?”
秦慕达道,“又怎么了?”
秦远道,“我的妻子找到了!她就在晋都,我要接她进宫,可母后怎么也不同意,我都去跪了一上午了。”
秦慕达道,“慢来慢来,你说什么?你妻子?”
秦远道,“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我在宫外娶的妻子,她叫安宁,我找到她了!”
秦慕达皱眉道,“就是你说的那个仙子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