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兆年摇头道,“这个问题,爹不能回答你,所以爹让你带她走,让你们俩好好相处一段时日。你好好问问你自己的心,也让她来体会一下她的感情。将来你想让她做你的女人或是妹子都可以,但你得自己拿主意。”他忽地笑道,“儿子,人生并不总是象咱们算账似的那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总要有些事情来让人困惑,让人担忧,只有这样才活得象个有血有肉的人。”
朱景先点头道,“谢谢爹!”
朱兆年嗔道,“傻孩子,跟爹还客气什么?你们到了哪里,别忘了给家里报个平安就行。这一路上多加小心,可别把她又弄丢了!”
朱景先笑道,“再不会了!”
朱兆年道,“赶紧回去吧,你这几日准备准备,带她去罗大夫那儿再瞧瞧,看路上还要备些什么药材,自已想细些,都准备仔细一些。”
朱景先应了回了小院。
安宁正等着他,见到他便笑道,“你回来了!”
朱景先道,“喝药没?”
安宁瘪起了小嘴,一下如泄了气的皮球。
朱景先笑着让晴云把药端了来道,“你乖乖把药喝了,大哥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安宁道,“是不是可以不喝药?”
朱景先道,“药是不能不喝的,不过你若是乖乖喝药,大哥带你出去游山玩水!我们可以出去玩很长时间哦。”
安宁道,“很长时间是多长?”
朱景先道,“直到你玩累了,要回家为止。”
“回家?”安宁道,“是回到这里来么?”
朱景先道,“不是这里,咱们回爹和大哥的家,在香溪,一个到处开满鲜花的地方。那里有座小楼,还专门等你去住呢。”
安宁道,“那你住哪儿?”
朱景先道,“我有我自己的屋子呀。”
安宁道,“那咱们还住一起好么?”
朱景先道,“本来就在一个家里呀。好了,药凉了,快喝!”他一手搂着安宁,一手把药端到她的嘴边。
安宁忽道,“大哥,你也受伤了,你怎么不喝药?我分你喝一点好不好?”
朱景先忍俊不禁道,“大哥受的是外伤,搽药就好了。你受的是内伤,必须喝药。”
安宁叹道,“那我以后宁愿受外伤,不愿意受内伤。”
朱景先道,“胡说,你以后无论什么伤都不能受!你好好跟着大哥,不许再胡乱跑了,知道么?”
安宁点了点头,终于还是把药喝了。朱景先直瞧着她睡着了才回了房。
早上,安宁蹑手蹑脚的刚走进他的房间,朱景先就睁开了眼睛,“小莲子,你怎么来这么早?”
安宁还未梳洗,披散着长发,穿着睡袍,笑嘻嘻的凑到他跟前道,“我来给你上药啊!”
朱景先道,“你不要弄了,我一会儿让他们弄吧。”
安宁撅起小嘴道,“大哥,你让我弄吧。我保证很轻,不会弄痛你的。”她转身在桌上拿起药膏,就往他的床上爬。
朱景先只得起身,解开上衣,露出后背。安宁拿药膏很认真的抹着每一道伤痕,她的手又软又柔,还不时吹着气,就象羽毛拂过,朱景先的嘴角微微噙着笑意。
等抹完最后一道伤痕后,安宁忽好奇的用手指头戳戳朱景先没有受伤的胳膊道,“大哥,为什么你的肉是硬的,我的是软的?”
她还把自己的胳膊伸上前来道,“不信你摸摸!”
朱景先扑哧笑道,“小莲子,好了,快下去!”他赶紧套上衣服,免得安宁又骚扰他。
安宁仍追问道,“大哥,你还没说为什么?”
朱景先道,“因为大哥是男的,你是女的。大哥又练过功夫,当然皮粗肉厚些。”
安宁道,“那别人也是这样么?”她的眼里有些好奇。
朱景先收敛了笑意,马上打断了她想找人尝试的念头,严肃地道,“你可不能去摸别人,知道么?你要敢摸别人,别说爹要打你,我也要打你!打得你每天还要多喝两碗药!”
安宁吓得马上点头道,“好,我不去摸别人,我只摸摸你就好了。”
朱景先眼神一沉道,“大哥你也不能随便摸的,知不知道!”
安宁应了一声,似有些不高兴了。
朱景先道,“你把手伸出来,让我看看。”
安宁伸出两手,她手上的红印子已经浅了许多,朱景先轻轻的抚摸着柔声道,“还疼不疼?”
安宁摇了摇头道,“只有一点点疼了。”
看来他爹打她真没下什么力气,朱景先又瞧瞧她的手腕,青痕全部消了。他满意的笑道,“好,你快回去洗漱,今天大哥带你去罗大夫那儿复诊。”
第三卷 第二百零一章 招赘
第二百零一章 招赘
无病堂。
“你要带她去哪里?”罗春霖问道。
朱景先道。“打算往北方一带走一走。”他可不光是游山玩水,还肩负重任,得操心替家里赚银子呢!
罗春霖道,“那要多长时间?”
朱景先道,“大半年总是要的,然后我们就回楚国了。”
罗春霖皱眉想了想道,“你带她出去走走是好的,不管她能不能恢复记忆,让她多见识见识,起码能让她熟悉生活中的常事,开启她的心智,让她也能过上正常的过日子。”
朱景先望着正坐在椅上玩着银针的安宁道,“您的意思是说,即使她过去那一段空白了,但她仍然可以恢复正常人的生活?”
罗春霖道,“当然可以!她又不是真的五岁,她只是忘记了过去的经历,并不是什么都不会了。生活中一些常事,比如说读书写字、女红针线,她若是以前常做的,让她再学学。多练练,她应该还能学会。不过你也别太着急,顺其自然,慢慢的让她熟悉起来。”
朱景先点头道,“好,我记着了。罗大夫,那她路上的药怎么办?”
罗春霖摇头道,“这个却不行,哪有管一年的方子?她现在情况虽然稳定了,在调养之中。但还是得不时有人把脉,根据她体内变化来增减药方,最好还是长期跟随她,熟悉她体质的人来才行。”他顿了顿又为难地道,“按理说,老夫是最合适的人选,朱公子你这回帮了无病堂大忙,老夫理应陪你们走上一遭。可无病堂分堂正在筹建之中,病人又实在太多,我若走了,这些徒弟们着实弄不下来。”
朱景先忙道,“罗大夫您是千万不敢劳动的,实在不行,你开个方子,我们一路上寻着大夫再问问吧。若有疑难之处,再传信给您?”
罗春霖沉思片刻道,“要不这样,我在徒弟当中选一个的陪你们去。我把她的病情体质详细告诉徒弟,徒弟跟着你们,若有些不清楚的,只要他能把脉象传信回来,我就能指导一二了。”
朱景先喜道,“如此甚好,只是太劳烦高足了。”
罗春霖道,“不必客气!做大夫的,本就该四方行医,多了解各地药材,接触各地不同病情。我这无病堂的徒弟们,出师前都让他们外出行医一年,增长见识,这次能跟着你,老夫更是放心。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启程?”
朱景先道,“过了中秋就走。”
罗春霖道,“那行,我定了人选,让他准备准备,你定了时间派人来知会一声,到时我就送他到府上。”
朱景先深施一礼道。“如此多谢罗大夫了。”
在回去的马车上,赵顶天道,“大哥,你们走的那天,我就去投军吧。”
朱景先正色道,“小弟,你想好了?沙场无情,那可是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地方,你真的确定要走这条路么?”
赵顶天点了点头道,“大哥,这是我爹的遗志,也是我从小的志愿,我若是不去,那就太对不起我爹给我起的这名字了。”他一时又望着安宁笑道,“莲子姐,咱们过几天便真的要分开了,你会不会忘记我?”
安宁怔道,“我为什么要忘记你?你是小弟啊!”
赵顶天道,“是,我是你的小弟,你一定别忘了我!”
安宁笑道,“我不会忘记的。”
赵顶天道,“你那记性可着实不好,我真怕你过两天就忘了我。”他望向朱景先道,“大哥,我这几天能跟莲子姐多玩儿会吗?我不带她走远,就在家里附近玩。你放心,绝不会把她弄丢的!”
朱景先道,“只要你不带她上街。去哪儿都可以。”
两人一时都笑了起来。
从这天起,赵顶天停了功课,每天陪着安宁玩,还买了各种新奇的小玩具回来逗安宁开心。吹树叶、翻筋斗,放风筝,踢毽子,使出浑身解数,只为博安宁一笑。朱景先也不去打扰,在旁边看着只是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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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复兴的婚礼如期在朱家别苑里举行了,来的宾客很少,只有朱家的几个人。虽不能大操大办,但别苑里布置得喜气洋洋,婚礼依然办得隆重热烈。
但梁守成和夫人依然十分满意,在父母的心目中,有什么比让孩子找到称心如意的好归宿更加让人满意的呢?
在看着周复兴和梁淑燕拜天地的时候,安宁似乎触动了记忆深处的某根弦,她的眼神迷惘了一下,随即又湮灭了,好奇的问道,“他们在做什么?”
朱景先笑道,“在拜天地。”
“拜天地是做什么?”安宁追问着。
朱景先道,“拜了天地就是夫妻了。”
“夫妻又是做什么的?” 安宁继续追问着。
朱景先道,“夫妻就是他们俩这一辈子以后都可以在一起了。生儿育女,相亲相爱的过日子。”
“那要什么样的人才能拜天地?”安宁又问道。
朱景先道,“一男一女,情投意合,彼此喜欢。”
“什么叫做喜欢?”安宁不依不饶。
朱景先有些犯难了,旁边朱兆年笑眯眯的答道,“若一男一女不是兄妹,又愿意天天在一起,便是喜欢。”
安宁转头望着他道,“爹,那我和大哥是兄妹么?”
朱兆年摇了摇头。
朱景先生怕他爹诱导安宁说出什么话来让人笑话。忙拉开安宁道,“你瞧,这喜糖要多吃点,沾点喜气!”赶紧拿糖把安宁的嘴巴堵上了。
朱兆年似笑非笑的望着儿子,不作声了。
用过喜宴,送走宾客,周复兴回到洞房,有些置身梦中的感觉。
目之所及,是一片红彤彤的海洋。大红的新房,大红的烛台,还有大红的新娘。他慢慢的走上前,掀开新娘的红盖头,凤冠霞帔下,是娇艳动人的脸庞,如此美丽,如此妩媚,这一切,竟是真的么?
梁淑燕羞红了脸,一直低着头,静静的也不知多长时间,周复兴的手才轻轻的落在她的头发上,慢慢滑下来,托起她的下巴。
梁淑燕不敢抬眼,低低轻唤道,“周大哥。”
周复兴坐了下来,轻声问道,“淑燕,这是真的么?”
梁淑燕愣道,“周大哥,你说什么呢?”
周复兴道,“我有些不敢相信。”
梁淑燕又低下了头,羞涩地道,“我…其实也有些不敢相信呢。周大哥,你说这是真的么?”
周复兴道,“我从来一个人惯了,自师父过世后更是如此,可现在。我有了你,还有了爹和娘。”
梁淑燕嗫嚅着道,“周大哥,我,我以后一定都听你的。”
周复兴轻笑了起来,“你为什么要全听我的?”
梁淑燕道,“你是我夫君,我当然要听你的。爹娘说,以后你就是我们家的一家之主了。”
周复兴笑了,一时又感动地道,“岳父岳母对我实在太好了!”
梁淑燕鼓起勇气问道,“周大哥,你…你会不会觉得委屈?”
“委屈?”周复兴愣道,“为什么?”
梁淑燕使劲捏着手指道,“毕竟,我,我嫁过…”
周复兴忙轻掩住她的嘴道,“别乱说!”他微笑的望着他的新娘道,“我只怕会委屈了你,你从前是千金小姐,以后却要跟着我颠沛流离。说不定,还要当土匪强盗呢!”
梁淑燕忍俊不禁,笑了起来,“那我也欢喜!”
周复兴轻轻拥着她道,“谢谢你,淑燕,谢谢你肯嫁给我,也谢谢爹娘肯把你嫁给我。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待你,好好待咱们的爹娘。”
梁淑燕靠在他的胸前,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周大哥,我第一次见到你,便问你是不是神仙派来搭救我的,现在我知道了,你真的是神仙派来的!”
想起初相见时的情形,周复兴也笑了起来,打趣着道,“淑燕,我可不是神仙派来的,我是土匪窝里出来的!你不知道吧?那晚其实我早就到了,在屋顶上偷瞧了半天,你们在里面做什么,我全看到了!”
“啊!”梁淑燕低低惊呼一声,脸烧得发烫。
周复兴不逗她了,忽道,“其实,我还应该感谢小六,若不是因为她,我不会来晋国,更不可能遇见你。”
梁淑燕道,“说起来,她真算得上是我们的大媒人呢!若不是有她,我也不可能在宫中全身而退,你说我们要怎么谢谢她呢?”
周复兴道,“无以为报,只好一生与她为善,看日后有没有机会为她做些什么了。”
梁淑燕道,“安宁姐姐真可怜。”
周复兴道,“我只盼她将来能够一帆风顺,平安幸福。”
梁淑燕道,“朱公子很疼她呢!”
周复兴道,“是啊,他真的对她很好。我倒宁愿小六最初遇上的是他,也许她现在早就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了。”
梁淑燕道,“你说她以后会怎样?”
周复兴道,“这可真说不好,谁也不知她会不会想起过去,想起以后又会怎样。但愿她这一世就此把过去种种全部忘记,珍惜眼前人就好了。”
梁淑燕微笑着,她相信,她的夫君以后一定也会好好珍惜她这个眼前人。
静默了一会儿,周复兴有些吞吞吐吐地道,“淑燕,我跟你商量个事好么?”
梁淑燕道,“你说呀!”
第三卷 第二百零二章 中秋
第二百零二章 中秋
周复兴却轻轻推开梁淑燕。略有些尴尬道,“淑燕,我想,我们还是等到了辽东,再圆房好不好?”
梁淑燕的脸上立即飞起两朵红云。
周复兴忙道,“你别误会,我不是不喜欢你。而是咱们在朱府打扰了这么久,不好再拖,明日便要启程了,从这儿到辽东,我算过,至少要走一个多月,旅途颠簸,起早贪黑没得休息,实在辛苦得很。你又从来没出过这么远的门,若是…若是我们圆了房,这一路之上,你可就太辛苦了…”
梁淑燕的脸跟熟透了的柿子一般,忸怩了半天才低声道,“我,我说过。我什么都听你的。”末了,又补充了一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周复兴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明白的。那今晚你睡这里,我在外面打个铺就行。”他起身抱起一床被子就走。
梁淑燕忙起身道,“你够不够?要不要多拿一床?”
周复兴笑道,“你放心,现在天气还好得很,我不会着凉的。”他忽对着梁淑燕的额上轻轻一吻道,“你早些睡,明日便要上路了,可辛苦着呢!”
梁淑燕的心里甜蜜无比,有这样疼她的夫君,她还有什么不满足、不放心的呢?
次日一早,周复兴就起来了,查点行装,看有无遗漏之处。
他准备了一辆轻便的马车,里面铺盖齐全,坐卧皆可。依着以前见过安宁那马车的样子,里面加了盏琉璃灯,又命人钉了些小格子,放些食品、衣物、常备药品和些日常用具,东西摆放得整齐有序。车板下有一个暗格,藏着些路上要用到的金银细软,其他的财物朱兆稔都帮他兑换了银票,准备快到了再找钱庄提出来就是。知道梁老爷嗜茶,周复兴连小炭炉都在角落里固定了一个。方便他路上烧水泡茶。
细细的又检视一遍,确信并无遗漏了,周复兴这才把车套上,回来和梁淑燕一道去向岳父岳母磕头敬茶。
梁夫人笑道,“女婿,你这么一大清早的就起来忙活干什么?”
周复兴道,“娘,早些准备好了,我们上路也方便。”
梁相国道,“复兴说得对,在人家家里打扰这么久了,确实也不好意思,咱们还是早些上路吧。”
一家子用过早饭,周复兴一一给他们易了容,外面换上粗布衣裳。梁夫人和梁淑燕的钗环耳饰全取了下来,只用青布包头,刚收拾妥当,朱景先他们就到了。
安宁东张西望半天问道,“昨天的新娘子呢?”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赵顶天指着梁淑燕道,“这可不就是?”
安宁瞪眼道,“晴云。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朱景先笑道,“你再好好瞧瞧,她是晴云么?”
安宁仔细瞧了半天方道,“她不是晴云!她长得可真象晴云。”
周复兴笑道,“雕虫小技,让大家见笑了。”又对朱景先道,“此次多蒙贵府相助,在下无以为报,只愿将来朱兄早日踏足辽东,让我们能一尽地主之谊。”
朱景先笑道,“我是一定要去的!等周兄你们一家子安顿好了,我可能就差不多要到了。”
周复兴道,“那可是欢迎之至!”
朱景先从怀里掏出块小小令牌道,“这是我家的令牌,你们若是在路上遇到什么为难之处,只要是天下卖丝绸布匹的地方,尽可以凭此去寻朱家商铺,必有人相助。”
周复兴接过道,“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他一时望向安宁道,“朱兄带着她,这一路上可要格外小心。可还需要易容之物么?”
朱景先望着安宁,半晌摇了摇头道,“多谢周兄美意,但我若是连一个女子都保不住,何谈其他?”
周复兴望着他点头道,“也许这普天下,也只有朱兄敢这么带着她了。希望她从今以后否极泰来,幸福安宁。”
朱景先眼神笃定道,“一定会的。”
周复兴转身从包袱里取出个小木盒。打开后自己取了几颗出来,然后把那盒子递到朱景先面前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朱兄,这盒子里有十颗雷火霹雳弹,威力无比,若是你们路上遇上个强盗土匪的,把这个重重砸几颗在地上,当可保命脱身。”
安宁好奇地就想拿一颗出来玩,周复兴拦住道,“小莲子,这可不能玩的,这是打坏人的,你这么一扔,这屋子可都要砸个大窟窿了!”
朱景先忙小心收起道,“如此多谢周兄了。”
周复兴又拿出块腰牌道,“朱兄,你若有一日果真踏足辽东步云山下万家沟,凭此令牌,凡遇到挂着仙字招牌的地方,打听我的下落,自会有人引你来见我。”
寒喧一番,送周复兴一家子出了门,却见门口有支小小商队在等候了。
朱景先道。“周兄,我家商队正好要去赵国送一批货,便与你们同行一段吧。”
周复兴笑着摇了摇头道,“多谢朱兄美意,套用兄台方才的话,我若是连一家老小都保不住,何谈其他?”
两人一时俱都哈哈大笑起来。
赵顶天走上前道,“周大哥,你教我这许多时,今日一别,不知何日相逢。顶天无以为报。便请你受我一拜吧。”他跪下郑重的行了一个大礼。
周复兴扶起他道,“顶天,收好晋国的地图,周大哥希望你能早日用上!”
赵顶天郑重地道,“你放心,一定会的。”
梁淑燕走到安宁面前道,“莲子姐姐,我可以拉你的手么?”
安宁转头看着朱景先,朱景先点了点头,她才道,“可以。”
梁淑燕上前拉着她的手,微笑着道,“莲子姐姐,虽然你不记得了,但我还是要谢谢你,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淑燕永远铭记于心。我在辽东,会每日为你祈福的,也衷心盼望着你能早些来辽东玩。”
安宁又转头看着朱景先道,“大哥,她叫我去玩,我可以去么?”
朱景先笑道,“可以啊,大哥过些时日带你去!”
安宁望着她笑道,“我大哥说可以,那我就会去看你的。那说好了,你到时要陪我玩的!”众人都轻笑了起来。
梁淑燕道,“那我们说好了,你千万不要忘记了。莲子姐姐,你可以再叫我一声淑燕妹妹么?你以前就是这么叫我的。”
“淑燕妹妹!”安宁道,“我记着了,你是淑燕妹妹,我要去辽东找你玩的,我不会忘记的!”
周复兴道,“送君千里,终需一别。朱兄,顶天、小莲子。就到这里吧。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总有再相逢的时候!”
朱景先道,“周兄周嫂一路保重!相爷夫人一路保重!”
赵顶天道,“周大哥保重啊!”
周复兴扶着梁相国夫人和梁淑燕上了马车,自己也跳上车道,“各位珍重!就此别过!”赶着马车就走了。
朱景先、赵顶天在后面挥手送别,安宁也跟着挥起了手。
直等瞧不见了他们,安宁才问道,“大哥,他们这就叫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