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黄牙望着安宁笑道:“你这丫头省省力气吧,这里你四下看看,可有人来救你么?看你这小模样虽说比不上逃走的那个,好歹也是个丫头,咱哥几个可都没老婆,你干脆做咱们老婆得了,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咱爷们不会亏待你的。”
此时,外面有人笑嚷起来,“老大,你可快点,我们可都还等着呢!”
安宁心中更是惊恐,这一路上,她都在盼望刘大人快些回来救她,可是走了这么久,后面一个追兵都没有,难道他们都跑了吗?发现公主丢了,难道都不找的吗?还是,他们根本就没发现她丢了?不可能啊,起码红姑、青瑶和青琼是一定知道的。为什么没人来找她呢?安宁不敢往最坏的方面去想,她一路上都盼着救星出现,哪怕遇见路人也好啊。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事情在向着最坏的方向发展,就象此刻,她简直快要绝望了。天啊,谁来救救她,帮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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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章 劫匪
“小丫头,你今天可打了老子一石头,现在老子就来报仇啦!”大黄牙揉了揉头上那挨石子的地方,那地方现在几乎看不出任何伤痕,扑了上来。
安宁目眦欲裂,只恨自己为什么当时手劲那么小,没一石头砸死他,连个伤痕也没留下!她拼尽全身力气推那汉子,可那汉子依旧抓住了她的肩头,安宁的头撞在车壁上,簪子硌得脑袋很疼,那汉子的气息已经都喷到她脸上来了,簪子!安宁右手勉强拔下簪子,抵在自己喉咙处,嘶喊道,“你再过来,我就死在你面前!”
那汉子毫不理会,一手突然伸出就抓住安宁的右手,安宁拼尽全力也无法让那簪子往自己喉间刺入一分。大黄牙微一使劲,把安宁的右手在车板上一磕,簪子应声而落,那大黄牙笑道,“这小娘们还有些烈性。”
安宁大惊,拼命想去抓那支簪子,那汉子扑上来抱住她,让她动弹不得。
安宁的眼泪滚滚而下,此时也无计可施,她两眼一闭,哭喊道:“娘!娘!娘你在哪里呀!女儿被人欺负,娘你看到没有!娘!”这一声声“娘”直喊得字字泣血,字字含泪。
安宁越哭越伤心,混然不觉那大黄牙居然松了手,推开车门,蹲坐在一旁。车外等候的那几人,也没了动静。安宁想起自己幼时被迫与母亲分离,父亲又不能守在身边,自己一人,孤苦伶仃在那宫里任人欺凌,受了委屈,连哭都不敢哭,现在又在这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地方被人侮辱,其中心酸,对谁能诉,这一顿号啕大哭,简直要把这些年受的委屈全哭出来似的,真真是哭得痛断肝肠。不知过了多久,安宁才慢慢止住了悲声,她揉揉红肿的眼睛,抬头见那大黄牙坐在一旁,眼睛似也有些湿润。
安宁不敢出声,抽抽嗒嗒,可怜巴巴地望着那人,只盼那人别再欺负自己。那大黄牙见她不哭了,望着她勉强挤了丝笑容,那笑只是扯了扯嘴角,比哭还难看。
大黄牙语气和缓了些,“妹子,你娘怎么啦?”
安宁泪珠子又掉下来,“我娘丢啦,被人给送人了。”
那大黄牙听着有些摸不着头脑,安宁瞧这人问起他娘,倒似有一些柔和的表情,感觉说不定有一线生机,知他们这些粗汉子没念过书的,便用他听得懂的话解释道,“我跟我娘都在一家大财主家做丫头,财主在我小时候,把我娘卖给别人了。”
大黄牙听懂了,“那你爹呢?”
安宁道,“我爹两年前,被财主的一个儿子害死了。”
大黄牙又问,“你们这是去干啥的?”
安宁道,“财主家的小姐要成亲,我是小姐的陪嫁丫头。”
那大黄牙道,“那昨晚咱们偷了你们几人的银子,怎么也不见你们声张?”
安宁心想,原来那些贼就是你们。她立刻就明白,这群人昨晚偷得了手,又不见苦主声张,故此就尾随在队伍后面,趁机打劫一番。自己真是倒霉,竟被伙小毛贼给抓了,她道,“因为成亲的日子快到了,怕误了日子,所以老爷吩咐不许声张,赶路要紧。”
大黄牙点了点头,“那你家还有啥人没?”
安宁道,“没了,就我一个。”
大黄牙低下头叹了口气,“看来你也是个苦命的丫头。”
安宁听得此人有怜悯之意,连忙就在车里对那大黄牙跪下磕头道,“各位大哥,你们饶了我吧,我只是个小丫头。”
那大黄牙半晌没作声,等了半天方道,“放了你可不成,你要是告官,我们可咋办?”
安宁心想,这荒郊野外的,你们就算放了我,我估计也活不成。她忙道,“我会针线,会做饭做菜,我很勤快的,各位大哥若是不嫌弃,就让我给各位大哥做丫头吧,我什么苦都能吃的。”
那大黄牙想了想,然后对着车外那几人说,“你们看咋样?”
有一个腊黄脸的道,“行啊,大哥,反正咱哥几个都是光棍,身边要是有个小丫头能帮着缝缝补补,烧水做饭倒是好,也不多她一口饭吃。”
有了一人开口,其他几人也应和道,“看这小姑娘也怪可怜的,咱们是要做那个劫啥的英雄来着?”
“劫富济贫!”有人接道。
“这么个小丫头,能翻出啥花来?就带在身边吧。”腊黄脸的说道。
大黄牙点了点头,“那行,咱们可不是那不分好坏欺负人的人。不过,丑话可说在前头,你要是想逃跑,或是想报官,”他一挥砵子大的拳头,“可别怪咱们我们手下无情!”
安宁忙点头应承。
大黄牙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儿?”
安宁道,“我叫小五。”她心想,自己是五公主,叫小五也不错。
大黄牙道,“小五,这名儿倒好记。不过我们这有五个人,”他一指个子最瘦小的那个道,“他也是老五,你们俩重了,要不,你就改叫小六吧?”
安宁点点头。
大黄牙对着外面道,“那往后大伙都记得啊,她叫小六。”
安宁问道,“不知几位大哥如何称呼?”
大黄牙嘴一咧,把胸脯一拍,笑道,“我叫李老大。”
那腊黄色的笑道,“他叫李大狗。”
大黄牙一瞪眼,“你名儿就好听啊,他叫王铁蛋,是老二。”
安宁分别招呼道,“李大哥,王二哥。”
还有三人,长得相似的两个是赵老三,赵老四弟兄两,还有个冯老五,年纪最小,一时也分别见过礼。
当晚这伙人就让安宁一人睡在车里,其他五人倒守在车外。安宁推辞了半天,那李大哥说她小姑娘家身子单薄,睡在外面恐怕容易生病,不比他们总是风里来雨里去的。安宁心想,他们这些人,心眼倒不是太坏。这一晚,安宁心里还是害怕,睡得甚是警醒,那几人在车外倒是鼾声如雷,此起彼伏。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那几人就起来了。收拾了下东西,赶着车又上路了。车厢里东西甚多,只容得下两人,李老大进来和安宁坐在一处,其余四人坐在外面车辕上,轮流赶车。
趁着天光,李老大开始察看车里的物件,安宁这才注意到这车里全是仙华宫的旧物,想来应该是最末的第十八辆车。里面多是些不值钱的物事,但在李老大这乡下人眼里,倒有不少好宝贝。在宫里觉得很普通的香料、琉璃灯、凉席什么的,在李老大眼里却金贵得很。李老大指着角落里的香炉问,你们怎么还带庙里的东西啊?安宁说那是香炉,平时烧香驱蚊虫熏屋子的。李老大啧啧摇头,道这些大户人家也太浪费了,点盘蚊香不就得了,还整这么大个炉子。
当看到红姑的针线箩,里面还有些碎布时,安宁不由眼睛一亮,她见李老大几人的衣衫多有破损,便提出要帮他们缝补衣衫,李老大听了非常高兴,也不避嫌,直接就把短褂脱了下来,赤裸着上身。安宁低着头,只作看不见,专心补衣,她的手艺本来就好,不一会儿,就把衣服补好了。李老大仔细一瞧,针脚细密,不近看都看不出原来的破绽,不由喜道,“小六,你这手艺可真好,跟我娘一样好!”
外面几人听了,忙把李老大的短褂抢出去看,也是称赞一番,各自争先恐后地脱了破衣烂衫递进来。
安宁就坐在车里补衣。走了一会,到了市郊,见有摆早点的摊子,停了会儿车下来吃了些早饭,又买了些干粮,装了袋水,又开始赶路。
安宁也不知道去哪儿,又不敢问。半日的工夫,她给几人的衣裳都补好了。
冯老五穿上补好的褂子,眼瞅着自己的裤子也有破的地方,道,“小六,你把我的裤子也补一补吧。”说着,作势要脱裤子。
紧挨着他的赵老四抬起手,一个栗子磕在他头上,道“要作死哩,这大日头底下脱了裤子,你当你是三岁娃娃,羞也不羞。”
冯老五揉着头,“你比我大多少?还说我是娃娃。”
旁边几人笑了起来,王老二笑道,“他本来就是还没长毛的娃娃哩。”
安宁听得粗俗,不觉红了脸,还好戴着人皮面具看不出来。
那李老大还在里面翻看东西,看见不认识的,就拿着问安宁一样。后面,翻出一个箱子,外面贴着个小小的“琼”字,安宁知是青琼的东西,打开来看,里面放了青琼日常旧衣,还有过年过节时宫中赐的香袋呀一些小玩意,青琼一向喜欢摆弄这些,有时红姑青琼她们不要,她也统统收着,倒攒了不少。旁边一个箱子,上面贴了个“瑶”字,想必就是青瑶的了。青瑶的箱子里除了家常旧衣,却多了不少胭脂香粉,还有小镜子小梳子,发簪头油等等,李老大看了说,“小六,你要不拿几样自己用吧。”安宁答应一声,就拿起了小镜子和小梳子,这两天,她可都没梳过头了。
后面还有个最大的箱子,贴了个“红”字,安宁心想,娘亲昔年出宫时将所有首饰都赐了红姑,现在被这伙人拿走了,红姑必定伤心得很。一打开箱子,最上面放着双素净的青布鞋,还有做鞋的锥子和钳子,想来是她自穿的。李老大把鞋放在脚上比了比,可惜太小,他举起来对着车外众人问,“你们有脚小点的没有?”
那几人嘻嘻哈哈地拿着鞋都比划了一番,只有冯老五勉强穿得,李老大道,“那便宜了老五吧。”
安宁瞧见男子穿着女人鞋子甚是怪异,但冯老五拿着新鞋却兴奋得紧,舍不得穿。安宁这才注意到,他们几人竟没一人穿鞋的,都是用草打的鞋,还磨得不成样了。
那赵老三回头道,“老大,你再好好找找,给咱们也找一双出来。”
李老大道,“那可没有了,这是最后一个箱子。”
安宁心念一动,道,“诸位大哥,我给你们一人做双鞋吧。”
“真的?”几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冯老五说,“那我也要一双,这双有点小。”
安宁道,“若是有布料,我会做鞋。”
李老大喜不自胜道,“那可得好好找找。”他又开始翻红姑的箱子,箱子面上是衣服,衣服下面有匹缎子,安宁一瞧,却原来是华妃赐的百子缎,想来红姑怕青瑶青琼见了伤心,所以收在自己箱里,李老大瞧着好看,问这料子可能做衣服吗,安宁摇摇头,这料子只能做被面。李老大失望地抛开,在箱子最下面,用一块手帕包着些物件,李老大打开一看,一拍大腿,笑道,“咱们可算是做了件大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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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一章 内情
安宁还以为是她娘留给红姑的首饰,可看那李老大手上拿着的却只不过是一对普通的金钏子,一根金簪子和一条金链子,这几样不过是红姑平日在宫里过年过节时的戴的头面首饰。安宁还真有些奇怪,她娘的那些首饰呢?红姑不可能不带出来的,难道带在身上了,不可能呀,那么多首饰她藏哪儿了?
李老大他本欲献宝似的捧出去,手刚碰到门帘,又缩回来,只把脑袋探出去,左右张望一阵,见路上无人才道,“快停车!你们进来看。”
赶马的赵老三忙勒住马,四人同时将脑袋探进车里,一见李老大手里的东西,一时也怔住了。
王老二揉了揉眼,从李老大手里拿过金手钏,放进嘴里使劲一咬道,“软的,是真的!”
李老大忙从他手里夺回来,“别咬坏了!”
其余几人也拿着放在手心里细细看着,眼里闪烁着不可置信的光。
赵老四道,“这么多金子,我长这么都没见过。”
王老二鄙夷道,“你才长多大啊。”
赵老四一瞪眼,“你见过啊?”
王老二道,“我当然见过,李富贵他老娘过五十大寿的时候,也戴过这些。”
听了这句话,其他几人面面相觑,都不作声了。
李老大咬牙切齿道,“总有一天,咱们一定要宰了那王八蛋!”
冯老五问道,“老大,咱们有了这些,就能请留仙寨的英雄们给咱们报仇了吧?”
李老大还没答话,王老二抢着道,“能,肯定能行!那些英雄们最是好汉,肯定会帮咱们的。”
“嗯!”一群人重重地应和着。
安宁听着,你们是要去找人报仇?留仙寨又是个什么地方?
李老大这一伙人原本是这附近楚国李家村人,祖祖辈辈全是地道的庄稼汉子,日子虽然穷苦穷苦,但也有口饭吃。可前些日子,村里的大财主李富贵的娘年纪大了,想着谋块好坟地,李富贵请来风水先生相看,不料那风水先生胡诌一通,看中了村东头的一片高地,说是在那建祖坟,会保佑死的人上天成仙,活的富贵百年,李富贵便动了心,立志要谋下这一片地方。
李大狗这四家人的田地恰好就在那片高地上,李富贵要夺人田地,却又诬赖人家的田全是薄田,只许一亩地一两银子的价钱。且不说这价钱,李大狗他们四家全指着这地一家过日子,当然不允,李富贵也不多谈,就在一天深夜,叫家丁扛着铁锹锄头,把他们几家地上的庄稼全给刨了。
这几家人气忿不过,李大狗和王铁蛋还有些主意,便约了几家商量后,托人写了状纸,一同上县衙告状。李富贵却造了假的买卖地契,反诬李大狗四家言而无信,毁约骗财,又暗地里给县官封了银子,那官得了好处,竟不问青红皂白,将李大狗他这几家的地全断给了李富贵,并把李大狗几人各打了二十大板,赶出公堂。
李大狗被人送回家,他家老娘一见之下,又吓又气,也病倒了,老人家硬撑着,拖着病身照顾不能动弹的李大狗,李大狗毕竟年轻,身子骨壮,养了三个多月,身子渐好了,他娘却病入膏肓,一命呜呼。李大狗父亲早丧,全赖寡母养大,对母亲最是孝敬。李富贵打了他的人,夺了他的地,他虽然愤怒,但总能忍,只是母亲因此而死,却让他无法原谅。这也就是在听到安宁哭喊着娘时,他的心就软了。
王铁蛋挨了二十大板后,回来病病歪歪的,他老婆见家里地也没人,人也不象样了,便跑回了娘家,听说另嫁人了。
赵老三赵老四本是光棍,打官司那天去的是赵老三,他被打了之后,倒是有个弟弟老四照看着他。赵老四听说王老二的老婆跑了,便去把他也接了来,一并照顾。
冯老五年纪小,倒是没去,去的是他老爹,不过他老爹可就没这么命硬,被打回来不上半月就死了,他娘气疯了,到处乱跑,逢人便不住喊着“冤枉!地没了!人也没了!”一天傍晚,掉进村里池塘里淹死了。后来听说,是李财主家的人推的,但谁也不敢明著作证。
五人转瞬间家破人亡,大家心里不服啊,李老大操办完娘的后事后,就去找这哥几个,大家带着菜刀、绳索,棍子想去找李富贵拼命。可这李富贵出门必定是前呼后拥,前有恶狗,后有家丁,找着机会去了几次,每次都近不得李富贵十步之内。反被李富贵指着人又暴打一番,还好五人相互照应着躲进村里的后山,才没送命。
李富贵遇袭后非常生气,派人去把他们几家全给砸了个稀巴烂,还派出一队家丁牵着恶狗不时到他们几家去查看,在村里放出狠话,说只要他们几个敢呆在村子里,见一次就打一次,几人是彻底的有家不能归了。村里有好心人偷偷给他们传递了消息,几人就在一个深夜逃出了村子。
仇是不能不报的,但他们几个也知道光凭自己,是肯定雪不了恨的,商议来商议去也没个办法。几人在路上讨饭时,听说留仙寨有群土匪,经常跟官兵作对,专抢富人。他们一合计,这可能就是劫富济贫的绿林英雄。所以就打听了路,想来找这些人帮忙,又想着要去也不能空手去啊,进人家山寨总要有些拜礼的,便在路上也想学着戏里说的,去偷些有钱人家,可他们实在不是做贼的材料,愣是没成功一回。几人正丧气着,那晚瞧见安宁他们那一行人喝多了,才偷到那几个喝醉的侍卫,纯属瞎猫碰到死耗子。
尝到甜头,他们看到院子有那么些马车,晚上五人又翻墙寻思到里面浑水摸鱼,当时被红姑发现的人影正是他们几个,那猫叫是冯老五临时学的。可他们毕竟胆小,见有人惊觉,一下倒吓跑了,何况马车都卸了马,偷了也没法跑,几人第二天便尾随着安宁一行,不知天高地厚地去劫马车了,能成功纯属歪打正着,临时起意抓了安宁更是意外中的意外。
安宁跟着他们没几日,这伙人就渐渐放松了戒备,一路上把这些事七嘴八舌的都讲给她听了。安宁听着心里可真叫屈,心想怎么给这伙人劫了?还带着军队呢,可真是丢人!可她现在既不认路,也不认得人,想跑也不知往哪儿跑,所幸他们此后对她倒真是规规矩矩,安宁觉得他们也是些可怜人,不忍心真的示警抓他们去砍头,心想,那就听天由命,到哪儿算哪儿吧。
且不提安宁一行,再说青瑶。她次日一早,蒙着面纱,换上安宁衣服,竟真没人认得出来。刘大人歇了一夜,过来问安,红姑在一旁提点着,说了几句场面话就唬弄过去了。
倒是那陪着安宁她们散过几回步的小什长程国安,听说丢了个宫女,便着意立刻要带人去找,但被刘大人以送亲要紧拦住了。
这两日,刘大人是提心吊胆,再也不敢大意,中途不在市镇绝不敢停留。按着行程,二日后的下午,便到了白云山下的白云镇外。
刘良行快马先回了府后,早向他爹请示收拾一处地方,等公主来了休整几日再完婚,刘有德觉得甚是有理,也没有反驳,便安排了家里郊外的的别苑,提前布置了下。
刘敬业一行抵达的当天,刘有德大老爷带着管家刘大勇和一堆奴仆亲去城外迎接。寒喧一番后,刘有德便请安宁公主一行到郊外农庄中去,刘大人见那农庄地方宽大,虽然张灯结彩,但仍显得简陋了些。不觉有些皱眉。
刘有德会意,亲把刘大人迎进为他布置的房间,那里面布置着锦被绣褥,云帐霞幔,花团锦簇一般,最妙的是,刘有德还安排了两个浓妆艳抹,笑语嫣然的丫头在那伺候。刘大人一见,乐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一面忙不迭的假意推辞,一面上下打量那俩丫头。
刘有德笑道,“刘老哥,你为了犬子婚事,千里奔波,小弟感激不尽,要是推辞,可就是瞧不起我刘某人了。”
刘大人这才应允,这一夜他过得可是销魂蚀骨。只他不知道,这俩丫头可是刘有德花一两银子一天从妓院里请来的风月老手了。
青瑶住的屋子也不差,布置得金碧辉煌,甚是豪奢,青瑶甚是喜欢,红姑青琼便住隔壁,其余仆从各有安排。刘有德在青瑶下凤辇之时,不住偷偷打量,奈何青瑶面覆厚纱,看不真切。
这一日刚到,不便多言,刘有德只招呼众人休息便回府了。
次日一早,刘有德便来到农庄,与刘大人商议婚期。刘大人只推路上颠簸,还需休息,把在羊肠沟遇袭之事,添油加醋讲了一番辛苦。可一连几日都是如此。别说刘有德觉得奇怪,就是青瑶红姑也觉得奇怪,但又不便询问,只得耐心等待。刘有德无法,只得耐着性子与他打着哈哈。晚上回府后,甚是不悦,召管家刘大勇来商议。
第一卷 第二十二章 银子
这门婚事,刘有德立意要办得盛大热闹,扬名显声,又因费了不少金银,想借机敛财,故此广撒喜帖,只要沾亲带故的都发了一份。随着婚期临近,现在刘府里各路亲朋好友来得不少,住的是满满当当,每日都得好酒好肉的招待着。在别苑里那一百多号人,更是杀鸡宰羊,怠慢不得,这日日花销着实不少,他可真经不起耗。
刘有德皱眉道,“大勇,你看那刘大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咱们招待得不差呀,赛嫦娥和红牡丹都说刘大人对她们的服侍也甚是满意,没什么不妥之处呀,他怎么就一个劲儿的拖着婚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