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在水中挣扎着,噗噗噗一连灌了几口水。
叶浅站在水池边上微笑:“看你身上这么脏,正好给你洗个澡。”
卫青衣缓缓走到池边望了望小白,又用一种探究的目光看向叶浅:“原来你就是这样喜欢一个人哪?”
叶浅华美绝纶的笑容中带了几分狰狞的意味:“别跟我提这件事。”
提起来他就莫名的烦燥,喜欢这么一个人,除非是他疯了。
卫青衣懒洋洋的笑了:“你不要的话,我可就要接收了。”
“谁愿意要谁要,这种垃圾,我才不稀罕!”叶浅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卫青衣在水池边坐下来:“想要我救你么?”他说话的频率非常之慢,等到话音落下,小白已经又多喝了十几口水。
“想就点头,不想就算了。”
小白在水里拼命的点头。
“那好,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小白看到他的嘴唇蠕动着,声音却越来越模糊,他在说什么,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她已经快要死了,喜欢不喜欢又有什么关系?
这些男人也真是奇怪,从她来的那一天就没让她安生过,不过话又说回来,她也不是为了过安生日子才来的呀,她要给警局收集情报,要替杨妈脸上争光,她要`````还要`````要什么呢?要活下去才是真的,只是,这唯一的最重要的东西,现在也成了侈望了。
小白眼前一黑,慢慢的,坠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第 12 章
仿佛有什么在说话,小白想睁开眼,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她死了么?真的死了么?
如果真的死了,她不要这种纠缠不清的感觉,无论有什么恩怨,人死不能复生,早早赶去投胎才是真的。
“我就说嘛,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这锐利的声音是谁的,天生?卫青衣?叶浅?都不像,难道是阿景么?
小白终于把浮肿的眼皮掀开一条细缝,床边果然坐了一个人,长发及腰,风流俊雅,除了卫青衣再没有第二个人了。
“是谁在说话?”小白微转了眼珠向四周看过去,房间里空荡荡的,有谁来过呢?
卫青衣按住了她的额头微笑:“还在找谁呢?你眼里明明只有我。”
无论什么话到了这个人嘴里都有一种异常暖昧的意味,好在小白笨,她听不出来,当然也不会去计较:“我明明听到的``````”
“那是你的幻觉。”卫青衣很温柔的却不容置疑的打断了她“你还有点发烧,趁这机会好好休息一下,我不会让你再受这种委屈了。”
委屈么?小白心里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叶浅是跟我闹着玩吧?“
“是呵,他那个人,潜意识里不允许有能影响他的东西存在。”卫青衣深深的看着她——他想杀了你呢,你知不知道,是真的想杀了你呢。
小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这世上所有的人都让她感到费解,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曲折的心思呢,明明最简单的事情到了他们面前也变得复杂了。跟他们比起来,她像个白痴,却宁愿做那样的白痴。
她脸上茫然的神情使她看起来像个小孩子,卫青衣心里忍不住微微一动,真是可爱的家伙,想欺负她,让她哭泣,让她挣扎,打破那样坚不可摧的纯洁,没有什么比摧毁一件完美的艺术品更让人兴奋了。
卫青衣血液里的恶毒因子在这一瞬间迅速升级,他低下头,去汲取她圆圆的花瓣一样的嘴唇,生有那样的嘴唇的人是性感的,一种不自知的无畏的性感,那使她看起来更加呆滞,更加——诱人。
“你在干什么?”一只大手从背后伸过来,抓到了作弊的小学生,卫青衣被掐的连声咳嗽“你`````你先放手,我们有话好好说```````”
“我跟你无话可说,无耻小人,你太卑鄙了!”天生气的暴跳如雷“你自己说过什么?什么君子协定,你居然背着我们干这种事?”
卫青衣好容易平复了喘息,立刻就笑出声来,那笑意仿佛酝酿了许久,一直在等这样一个机会,是嘲笑,毫不留情却又不露痕迹:“协议里是这样说的对不对?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能主动对小白出手,可是,如果这是她自己的意愿我们就不能干涉了对不对?”
“你说什么?”天生震惊到了极点,这种事绝对不可能,小白从某些方面来讲还是个孩子,对一个小孩子你能抱有什么样的希望呢?
卫青衣悠闲的把玩着小白的手指:“是她自己亲口答应的,是不是?小白,只要我救了你,你就做我的女人。”
手指在锦袖的掩护下威胁着她的动脉,小白敢说不吗?她当然不敢。况且她也有点弄不清眼前的情形,他们在争什么?是她么,她又不是肉包子,有什么好争的?
“你那是趁人之危。”天生气的全身发抖。
卫青衣微笑:“话虽然是没错,不过,这危险又是谁带给她的呢?在她面临危险的时候你又在做些什么呢?只会空口说白话的人有什么资格开口,如果我不是这么的无耻不可救药,我保证你从那时起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天生通了电似的震了一震,凭心而论,做情人他和叶浅都不是最好的选择,叶浅过于自我而自负,他却是个孩子气太浓重的人,而卫青衣,卫青衣的温柔多情是无可指摘的。
天生越是明白这一点就越觉得妒恨,明明是他先看到了小白的好处,向她伸出了友善之手,可到最后,她却选择了卫青衣。
一股怒火无处发泄,像激流一样在胸膛是里涌动着,天生扬手一挥,轰然一声巨响,院子里一棵合抱粗的大树应声而倒。小白吓了一跳,这样的天生是她从未见过的,她求助似的看向卫青衣,卫青衣笑了,轻轻的把她搂进怀里:“不用怕,一群纸老虎而已。”
小白不是怕,她只是觉得很陌生,笑成两个深酒窝的天生也可以这样暴力,男人,果然是她所不能理解的另一个星球上的生物。
“好了,天生,你吓到她了。”卫青衣的抱怨更像是一种占有的宣言,天生猛的回过头,恶狠狠的瞪着他。卫青衣也就由着他瞪。
许久,天生终于猛一跺脚,转身冲了出去。
卫青衣在他身后像护狐狸一样的微笑了,天生如果看到他的笑容一定会察觉些什么,可惜他看不到,小白虽然看到了,却完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祸水。”卫青衣指尖在小白的鼻子上轻轻一点“你看,你让天生多么的伤心哪。”
可他为什么要伤心呢?猜迷这种事情不是小白所擅长的,她也没有什么擅长的事情,她只是呆呆的看着卫青衣,直觉的觉得这个男人很危险。
“阴阳师的悲衰就在于,虽然可以对他人的命运了如指掌,却永远无法得知自己的命运,所以呢——”卫青衣笑得眯起了眼睛“在谜底揭开之前,就让我们享受一下蒙在鼓里的乐趣吧。”第 13 章
如果说无知也是一种幸福,那么小白是幸福的。
人们喜欢用白色做为底衬,是因为白是那么脆弱的一种颜色,它极易被改变,被掩盖,被其它颜色所侵蚀。然而小白的白却是根深地固的,坚不可摧,像美国大片里打不倒的怪物,完全不受环境的影响。
所以,无论三位王子在想什么,小白仍是小白,她成不了公主。
王子和公主是登对的,小白却不是,她喜欢发呆胜过绣花,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对于王子她的态度是本能的漠然——对方是王子吗?她不知道,知道了又怎么样呢?那和她没有关系。
春天的夜晚是温柔的,却有一点点燥热,然而这对于小白却没有任何影响,古人说心如止水,静似古潭,她达不到那种境界,不过是面壁而坐,空空如野而已。
换一个人也受不了这种生活,没有电视,没有娱乐,和外面的世界完全隔绝了。可是小白无所谓,仿佛还有些乐在其中的样子。
窗棱间发出砰砰两声轻响,她没有留意,再响起来的时候,仿佛有人在背后轻轻推推了她一下,她这才回过神来,走到窗前打开了窗户,外面却根本没有人,她向周围张望了一下,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是猫吧。她关上窗子回过身,刚走出两步,那声音又来了。她只好再折回去,打开窗子一看,不由得轻轻咦了一声。
天生从窗台下面探出头,笑出两个深酒窝:“喜欢么?”
“什么东西?”小白面前的那盆植物十分古怪,肥硕的枝叶向两边展开来,花朵像一张张哭泣的人脸。
“感觉和你很配,就给你搬过来了。”
小白想,原来自己就像这种东西?
“那个``````”天生欲言又止。
“什么?”
“放在屋里,千万不要扔掉。”
“我知道。”别人送的东西,再怎么不像话,小白也不会轻易的丢弃。
天生笑了:“出来玩?”
小白摇头:“这么晚了。”
天生有些失望,明亮的大眼睛立刻就暗淡下去:“这样啊````”
小白心立刻软了:“我去开门。”
“用不着。”天生笑得像偷了葡萄的狐狸,一伸手,穿过窗棱抱住小白的腰,就把她拎到了窗外。
小白吓了一跳,有些意外的看着天生,这种力量是女人无论如何也做不来的,人们常说男女有别,这一瞬间,小白才有了切身的体会。
“小白小白。”天生紧偎着她,连声叫她的名字“你怎么会这么可爱呢?”
“我么?”
“是呵。”
小白有些茫然,天生是头一个这样说的人,以前人们总嫌她无聊又无趣,怎么会这么可爱?她不知道,也并不觉得,是天生自己有问题吧。
“你看你。”天生笑起来,每次她露出这种神情就会让他奇异的燥热着,有一种人生来就是要给人欺负的,欺负他们会让人份外的有成就感“让我亲一下。”
“咽?”小白根本来不及反应,火热的嘴唇已经压了下来,她紧倚着墙壁无处可退,只觉得那种狂燥似乎要把她吞没了。到底出了什么事,她混混噩噩的摸不到头绪。天生的呼吸越来越沉重,手臂力量之大,简直像要把她揉进他的身体里去。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天生,到底是怎么了?
“疼`````”她忍不住低低的呻吟了一声。
天生终于放开她,指尖拂过她意外丰润的圆唇:“讨厌么?”
怎么会?小白摇了摇头,她从没有讨厌过任何一个人,天生就更不会了。
天生笑了:“那——喜欢我么?”
小白有一瞬间的踌躇,这些日子仿佛每个人都在追着她问,喜欢还是不喜欢,她的看法有那么重要么?喜欢又怎么样?不喜欢又怎么样呢?
天生忍不住一把又把她抱进了怀里,她这个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怎么会这么可爱呢?简直想让人一口把她吞下去。
突然有人在暗中噗的笑了一声,天生猛然回过头,扬手一挥,一团火光在那人藏身处焰火似的绽放开来。那人腾身一跃,轻轻巧巧的落在了半米开外:“真的恼了。”唇边的笑意忍了又忍,终于还是禁不住放声大笑:“看你们两个,简直像小孩子玩家家酒。”
天生脸色顿时一白,他最恨卫青衣的就是这一点,别人讨厌什么他偏要说什么,专门捡了人的痛处猛戳:“卫青衣——”从齿缝间迸出这三个字,他一手揽了小白的腰轻轻一带,将她送进了屋里:“关上窗子别出来!”
卫青衣向来最识时务不过,一看他动了真火,立刻抱头鼠窜。
天生高喝一声:“招雷!”
一道霹雳从天而降,在卫青衣身前一炸,他身形鬼魅似的一闪,淡青色的长衫上却还是多了一道焦痕。
天生一把揪住他,劈头就扇过去,卫青衣却也不再躲,回过头来看着他,天生手下微微一顿,卫青衣就笑了:“怎么不打了,我不会还手,反正我也打不过你。”
“混蛋!”天生微微咬着牙,他始终就弄不懂这个人,他到底想干什么?
卫青衣轻轻拂开他的手:“别糊涂,天生,你不过是寂寞罢了,这时候无论来的是什么人,你都会爱上她,但那绝对不是你想要的。”
天生沉默着,闻言冷笑了一声:“你又知道我想要什么?”
卫青衣秀丽的眼眸中透出了几分衰伤的意味:“是呵,就算你心里有再明确的答案,如果你拒绝去想的话,也是永远也不会知道的。”
天生震了震,终于没再说什么。第 14 章
春夜愈深,渐渐的透出了一股寒意。
小白听到窗外没有了动静,小心翼翼的推开了窗子,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夜静的出奇,刚才发生的事情仿佛都只是她的幻觉。
只有那盆古怪的花还静静的矗立在窗台上,算是一个见证。小白记得天生的话,把花抱进了屋里。那花也真是怪,一进屋就怒放开来,肥硕的花瓣微微颤抖着,像是欢欣雀跃到了极点。
小白并不是特别的喜欢花鸟鱼虫,但这盆花是别人的礼物,总不好太过怠慢了它。小白找一处角落将它安置好,想了一想,又把剩下的茶水倒进了花盆里。小白隐隐约约记得杨妈说过,用茶水浇花是极好的,怎么个好法小白并不知道,仿佛是为了解释她心中的疑惑,那花立竿见影,拳头大的花枝突然窜出一人多长,顶端的花朵像暴怒的人脸一样猛然张大了嘴。
小白擦了擦眼睛,只觉得眼前这情形实在太过荒谬,然在行天会馆是里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如果你觉得奇怪,那是你孤陋寡闻,如果你因此而死,那也只你怪你心脏承受能力不够好。
小白的心脏是空前绝后的强健,所以她也只是揉了揉眼睛,然后,然后就去睡觉了。
黑暗中好听到那古怪的植物滋长的声音,仿佛一条条莽蛇在沙地上行走,也只有她会把这种动静当成催眠曲。眼皮越来越沉重,马上就要睡着了。忽然间咋的一声利响,小白反射性的 然坐起来,出什么事情了。
“快、快把这东西给我扔出去```````”房间里女人的声音像是用指甲无意间划过了玻璃,尖利的让人全身发麻。小白想问她是谁,为什么会跑到自已的房间里来,可她很快就发现自己是没有这种机会的,因为那女人修长的手指已经扼到了她的脖子上。
“你听到没有,快把那东西给我扔出去!”
小白犹豫着,是死亡还是背信弃义呢,她想了一会儿,决定还是选择前者:“我不能那么做,那是人家送给我的东西。“
那女人当场抓狂:“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小白老老实实的说:“怕,为什么不怕?”
“那你还不敢快按我说的去做。”
“可是,我已经答应天生了,答应别人的事情,怎么能够反悔?”
“你就为了那些臭男人——”女人抓住了她的脖了拼命摇晃“你知不知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对他们好他们就会对你好吗?你这个笨蛋、白痴!”
小白 被她摇的头昏脑涨,想说话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耳边全是她尖利的叫声,小白忍不住去抓她的手,触手之处却是一片冰凉。
那女人利声笑了:“你看到我的下场了么?我就是你的榜样,所以千万不要相信男人,听我的话,快把那盆花扔出去```````”
小白努力喘了口气:“它有什么地方碍着你了。”
“我就是看它不顺眼行么?”
“它和你一样是生命,也有它存在的理由呵。”
“我呸!”那女人尖叫:“你哪只眼睛看见老娘我是‘生命’了,我是鬼,是鬼呵,我巴不得天底下的人都死掉,由其是你这个笨蛋,简直是败类中的败类,我掐死你算了`````”
小白知道自己从小就笨,笨的被人看不起,不过那也是别人的事,她一点都不觉得愧疚,活得很开心,自在得不得了,她一点都不想死。
女人手指一用力她就挣扎起来,然而她远不是她的对手,她的力量根本不属于人类,小白这才明白什么叫人鬼殊途。
不过,小白想,如果这种情形持续下去的话,她很快就能和她列入同一种类了。
死亡啊,小白已经经历过一次,每次的理由都是这么的不成理由,小白也想死得轰轰烈烈重如泰山,可这样的事情又好像不是她能够选 择的,人生的无奈就在这里了呢。
小白感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无力,但忽然间那女人的手指松了一松,大口新鲜的空气涌进来,小白努力吸气再吸气,从未觉得呼吸会是这么幸福的一件事。
粗糙的花径从她肌肤上掠过,像蚕茧一样细细包围着她,那双恐怖的手离她越来越远,然后她听到女人惨不忍睹的尖叫声:“快把这东西给我弄走`````讨厌、讨厌死了,呜````”
“怎么哭了````”小白无法想像,前一秒钟还想对她下毒手的鬼,现在却像个小孩子一样蜷缩在角落里呜咽不止。
小白摸到墙边打开了灯,那鬼在强烈的灯光之下无所遁形。出乎意料之外,她相貌很美,那种美简直让人惊魂动魄,和她尖利嘈杂的嗓音完全不搭调。
小白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好了,不要哭了,我把它搬出去不还不行么?”
“我早说了要丢掉它嘛。”花径撕烂了她火红的外衣在她胸前肆虐着,她拼命抵挡,完全是个惨遭蹂躏的弱女子模样。
“真没见过这么色的花。”小白抱起花盆走到了门外,在院墙下给它找了个新住处,“安份一点吧,好歹现在我是你的主人,不要给我这么丢脸。”
回到屋里那女人还在哭,小白一向不怎么会安慰人,在她身边默默的坐下来,半个小时之后她终于忍不住开口:“你再哭我就要被洪水冲走了。”
那女人狠狠瞪了她一眼:“别以为有人给你撑腰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我是不相杀你,要真的想,你来的那天早就已经没命了。”
小白哦了一声说:“那我要谢谢你了。”她是真心实意的想谢她,听在她耳朵里却完全成了讽刺。
“你以为我是在吓唬你。”那女人冷笑“在你之前我已经杀过很多人,至于你——”
她顿了一顿没有说下去,那天晚上她的的确确是想向小白下毒手来着,可当她想通过控制神经系统来促使小白自己干掉自己的时候却发现,小白的大脑里完全是空的,一片雪地一样的白,陷进去就再抽不出身来,她从没碰到过这种情形,惊慌失措以致大发雷霆,把小白放进衣橱里的东西全部又丢了出来。
这样丢脸的事情她当然不会让别人知道,而后事情的发展却越来越让她吃惊:“你知不知道那三个混蛋为什么要让你住这儿?”
小白摇了摇头,行天会馆里最富裕的就是屋子,住哪间不都一样。
“是因为我在这里。”那女人脸上还挂着泪珠,就利声的冷笑起来“他们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害你死也不过是大笑一场,他们在这里守着我实在是太寂寞了,无论谁送上门来都让他们很高兴,你还真是一件趁职的玩具,从来都没有像你这样耐得住玩弄的,曾小白,你以为你是什么,不过是他们茶余饭后的消遣品!”
小白沉默着,其实有很多事情她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但一直不去想,也就这反混混噩噩的糊涂着,小白从小到大被人捉弄惯了,她很少和人打交道也是这个缘故,她是迟钝一些笨一些,可那并不是她的过错,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呢?
“男人呢,就是这么一种东西。”那女人微笑了“当他们发现用普通办法打不倒你的时候,就会换上温情脉脉的面具他们说喜欢你你就信了么,你也不想想看,就你这么个笨蛋,他们倒凭什么喜欢你?”
小白闷闷的反驳:“我不是笨蛋。”
“你是!”那女人尖声笑:“叶浅不是说的很清楚么?他们自打心眼里看不起你,你自己其实不也明白的很么?只不过不愿意承认而已。”
是这样吗?真的是这样吗?小白有些茫然了,天生叶浅卫青衣的面孔交错着在脑海中浮现,他们待她的好待她的不好,她有些记得有些已经忘却了,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呢?她弄不懂,她想她这一辈子可能也不会懂了,她和他们永远都不是一个等级的,他们看不起她,她也——没有办法让他们看得起。
天色蒙蒙的亮起来,小屋里流水似的透进了一丝薄光。那女人惊叫一声,忙不迭的躲进了衣橱里。就连鬼和鬼都是不一样的,她怕光而阿景不怕,她害人阿景却绝对不会,那么人呢?人的差别是不是就更大了?
小白心里闷闷的,仿佛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间,突然就觉得四面墙壁那么憋闷那么狭窄,很想出去走一走。出门之前她看到了橱房里的卫青衣,天生一定还在睡懒觉,而叶浅呢?叶浅看到了她却装做没看到,若无其事的别过了脸。
小白心里郁闷的感觉就更加深刻了,她想她还是回家的好,至少,家里不会有人把她往死里整完了之后,还理直气壮的给她脸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