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风速变幻。
很快,在风速最最恰当的那一秒,她睁眼,扣板,迅速砰一声!
咻——!
一秒间完成的动作,子弹出膛之声非同凡响,在下一轮海风疾过之前猛射穿两百米之外的靶子,并继续射向四百米处的靶子,啪!
中!她隐放松一口气,周旁门徒惊怔地以复杂眼神打量她,蔡珠哑口无言,训官察觉,立刻满腹疑虑地向她走来。
现在的境地很危险,官绿不禁后退一步,而另一边,阿D被这声枪响引来视线,手上换子弹动作停搁。
瞭望台上,阿C收起跷着的脚,闲淡看过去。
脸色极差的训官在离她还剩三步时却停顿,甚至手里欲甩的鞭子也收了起来,视线对着自己身后的方向,含着敬意,原步倒退。
“Nice.shot.”这是官绿印象中,阿D与自己说的第一句话。
她循声侧回头,他以随性的姿态走上来,从她的角度看了眼靶子,气息已漫到心口。
“五百米?”他说。
官绿想了下后,看着他点头。
他向训官示意,训官立刻拿枪过来,官绿稳妥地接住。
四周门徒纷纷往旁后退,视线紧盯着官绿与靶子,蔡珠握着心口紧张呼吸。
深呼吸……闭眼……听风……
现在!她睁眼,砰!
咻,子弹穿过二百米打穿四百米直射五百米!中!
蔡珠倒吸气,她高度紧张后全身心放松,手刚要放下,突被阿D拖住,还未反应过来就又一发!他的手握着她的打出第二颗子弹,在完全不恰当的风速下,以极其迅猛的姿态中靶心!
她不敢置信但又心服口服,忍不住回头看时,额头轻碰到他的下巴,心砰地快跳一拍。
“对手不会等着你到风停,学着用风。”他放开手后随口说着,转身正要走,官绿立刻开口。
“我知道了,我可以再打六百米!”
或许是此话说得太大,太急功近利,门徒都在旁嗤笑,其他门的门徒也看了过来,训官在原处按捺不了地走动,只有阿D,他颇有耐心地回过了身。
侧看着风的方向笑了下,他随后将枪扔给官绿,官绿双手接住。
“没中呢?”这会儿才觉得像是跟阿C说话时的那个样子,嗓音里带着熟人的感觉,官绿说,“随你处置。”
说完,转身举枪,瞄向靶子,集中精神听风,不差三秒,迅速地扣板——砰!
咻——啪!
前方六百米处的靶子微微冒烟,官绿咔哒放下枪,训官正走去查看,她心神忐忑。
很快,训官作手势,偏靶。
……是偏靶,眼中很快显露失望,她轻咬唇,听到周遭门徒讽笑。
阿D走上来,肩膀与自己轻相碰,她侧仰头看,他的嘴角从刚才开始就有笑,眼微眯着,看着那六百米外的靶子,抱起臂,又看她。
“随你处置……”她说。
于是,她看到他伸指点了点自己的脸。
轻怔,D门的男子都远远哄叫了起来,这暧昧十足的动作,是要她……亲他?!
……
随着四周愈演愈烈的叫嚣,心情奇异地上升。
只要走近一步,踮起脚,就可以亲到他……可是,是认真的吗?
虽然还在犹豫,但是官绿不由自主地走进了一步。
蔡珠屏息看着,她全身僵硬,踮起脚要好大的勇气才行,他一直漫不经心地看着前方,似等非等,终于,她握紧双手,闭眼正要踮起脚来。
却忽地一下,遭人止住。
周遭一怔,官绿的肩被按住,随之一股力挡着她的动作,她侧头看,看到的却是单手插袋的阿C。
脸颊旁的发被风吹得往一侧扬,她按着官绿,视线则看向阿D,脚步硬生生地踏进他们两个之间,渐起一股挑衅之意味,引D也侧回头对上她视线。
“闲情倒是有,”她一手将官绿拨到自己身后,慢嚼糖,抬眼看他,“我的门徒,怎么就随你处置了。”
他笑着说:“愿赌服输。”
阿C歪起脑袋,看着他,嚼着糖,唇边淡抿笑:“我跟你比,1000米。”
[1873 第四十章 有种]
枪与靶子都备好,Evan与爱蜜莉在瞭望台上观战,周围门徒围聚,训官口中放哨。
同样的风速,同样的时间,同样的距离,同样的枪与子弹,哨响后同发三颗,以准确率定输赢。
官绿脸色甚微地退到蔡珠身旁,阿C的发飘扬地厉害,总碰到D的肩,她顺手捋起,拿枪搭到肩上。
周遭寂静,注意力集中,她嚼着糖,他瞄看着靶子。
吁——哨响的同时!砰砰砰三声同发而出,两人肩口都只是微振,那三颗子弹刺破海风咻咻咻地直射向遥远的靶子!
啪啪啪!那端轻冒起烟,放下枪,训官检查靶子。
很快,高举手势。
阿C全中,阿D第三发微偏靶心1mm。
四周阵阵佩服的低嘘声,她柱起枪略得意地侧看他,他轻笑一声,也没有任何输的泄气之感。
“愿赌,服输。”她特意慢慢地说。
他便看她,看着她将嚼着的口香糖拿了出来,举到他面前,没有说什么,但意思很是明确。
“WOHO!”瞭望台上,Evan拍掌大叫一声。
她的眼里一直是带着野笑的,耐心地等着他,在与他视线对上时,又特意指了指口香糖。
周遭又慢慢起了哄声,唯有官绿默默不语。
原本认为阿D是绝对不会妥协的,但是他一句话都没说,甚至一个意见都没有,拿枪临走时将她的糖放进嘴里,很有种的一个动作,极帅,让周旁一静,官绿一怔,阿C也微微地收了神色。
他眯眼看着别处毫不在乎地走,阿C没有再调侃多余的了,海风里,她慢转过身,走到官绿面前。
官绿心悸地看她。
“训练结束后来找我。”她说时,嗓音转得极冷。
中午,训练室。
其他门徒继续在外训练,官绿站在室中心,前后左右八盏高温灯打过来,蒸得她汗流浃背,头晕目眩。
已经这样被罚站两个小时了,阿C叠腿坐在前台主席位上,一手清闲地点着膝盖,一手端着茶,轻吹慢喝。
终于,到官绿实在撑不住,噗一声跪摔到硬地板上时,阿C说:“我还有多的是的花样呢,要试试心花怒放吗?”
口干舌燥,喉咙快烧起来,官绿吃力地看她。
她放下茶杯,从旁桌上拿起手枪,走进官绿的高温地,枪口对准她胸口。
“里面的子弹叫霍姆弹,被禁用于战争,知道为什么吗?”
官绿一声不吭。
阿C蹲身到她面前:“因为它非常残忍,它的子弹头有一部分是空的,进入身体后,砰地一下,子弹翻滚,剧烈的疼痛遍布你的身体……不死,也苟延残喘了。”
官绿定定地听她说着,唇色干燥苍白。
“我记得你,”阿C抬起她下巴,“你原本是被Evan挑中的人,而我把你要了过来。”
……
“你知道,要是你进了E门,那里的男人都会怎么对你吗?”
官绿抬眼颤望她,她继续说:“换言之,你可能更想去D门,可D门不收女门徒,你要是有叛门的迹象,不说我了,知道训官又会怎么对你吗?”
……
“我好像对你够好了吧?”捏紧她的下巴,阿C说。
她难受地闭上眼睛,呼吸粗重。
阿C到她耳边,轻轻地,低低地念:“别以为可以瞒过我,下次再有花样,就用这个对付你。”
说着时,装有霍姆弹的枪抵在官绿腹部。
官绿咬着唇,哑声地点脑袋。
[1905 第四十一章 新雇主]
维城
警署中心繁忙不已。
今天是关祖蓝从重案组调进调查科全程负责AZ组案子的第二个星期,午餐时分,她在餐厅买了咖啡准备回办公室,正倚在一旁看悬挂电视的念琪忽叫住她。
她回头,念琪走上来,颇犹豫地说:“今天是楚杰的开庭日……”
“我知道。”打断即将说出口的话,祖蓝面无表情,念琪也就不再说什么,抬手拍了拍她的肩安慰。
“现在插播一条紧急新闻,今日凌晨市民举报在华上区一带曾目睹死刑犯张某出没,张某外号大蟹,男,36岁,身高一米七零,瘦脸短发,于三个星期前从监狱医院越狱,至今警方正全力搜捕,请居住于华上区的居民注意出行。”悬挂电视中语速颇快的新闻播报引祖蓝仰头看,屏幕右上角正展出越狱犯的肖像照。
“这个大蟹,原本下个月就要被死刑,谁知三个星期前逃狱,上星期又犯下一起疑似他的杀人案,现在民众都在谴责维城警方办事效率。”念琪叹气着说。
而祖蓝目不转睛地看着,问:“他为什么会被判死刑?”
“他崇拜连环杀手,尤其是前些年震惊美国的绿河事件,他在供词中曾说过要打破连环杀手杀人数目的记录,警方一年前抓到他时他已经背了九条命案,全是与他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念琪说完,祖蓝微微地眯起眼来,忽好像定下一个决定,将咖啡给念琪迅速转身走。
推开办公室门,她翻出自己包,打开皮夹,从夹层中抽出纸条,再很快拿着手机推门而出。
不解跟来的念琪刚到办公室门口就与她擦肩而过,继续紧跟着问:“祖蓝你要干嘛?”
祖蓝不回答,一路进入调查科啪地拍响桌子,一干调查员皆将视线转向她。
啪一声,手机丢到电脑操作员桌前,她叉腰说:“准备定位。”
调查科迅速进入状态,组员提起精神各自归位,祖蓝展开纸条拨通上面的手机号码,电脑操作员已准备跟踪讯号。
嘟响发出时,祖蓝站在大屏幕前细耳听着,眼眸光芒暗烁。
大西洋赫利岛
吡——
吡——
吡——
手机在袋中震动,是数星期来的第二次震动,正值午后,IT的工作室,阿C拆着巧克力,边转椅子边将它拿起看。
随后,啪一声丢到IT手边:“接线。”
“你居然敢用这东西,就不怕被信号跟踪。”IT看一眼,边闲侃边帮她接上电脑,“不过,幸好有我这种天才在。”
咔一声,电话接通,电脑操作员汇报信号被屏蔽,祖蓝压手示意安静,全厅霎时肃冷。
“Hello?”阿C的第一句宛如平常,那干净清脆的嗓音被扩音出来,好似最初藏着柠香的青色少女,于调查科沉闷的气氛内夹入一丝冰酸澈爽。
“阿C。”祖蓝的直呼大名却将一切回忆打破。
“你是想我了?”
“我希望你注意一个人。”
阿C的调侃都被关祖蓝无视性地跳过,但是语气依旧耐心,笑着问:“什么人?”
“越狱犯张某,外号大蟹,男36岁,身高一米七瘦脸短发,具体你可以去维城警署网站看最新的通缉令,反正你来去自如。”
“我为什么要注意他?”阿C问。
“因为,”祖蓝说,“他是你下一个目标人物。”
一旁的念琪微诧地盯向祖蓝,调查科其他要员左右相视,噤声不语。
“恩?”阿C反应。
“我要雇你。”
“祖蓝!”此话一说出口就令调查科大惊,念琪刚喊出口却被祖蓝单手制止。
阿C那端的沉默却出乎意料地长,相互都安静的半分钟内,电波兹兹响。
“你给我多少雇金?”终于,她问了。
“你给我个市场价。”
“市场价,你用不起我。”
“那么,念在旧情给我个面子如何?”
“倒不用我给你面子,这个人早就在我名单里,既然你那么想他消失,那我后天晚上就来维城,怎样,大姐?”
一句,一句,都那么清晰又轻哑,丝毫不戒备,或者说是丝毫没将旁听的警察放在眼里,祖蓝环着臂,淡淡地说:“再好不过。”
咔哒一声,线切断,整个调查科陷入死的寂静,念琪怔滞地盯着祖蓝,良久,低念:“你刚才……在犯罪啊……”
大西洋赫利岛
电话挂了后,IT随口说:“这个人在你名单吗?”
“列进去。”她继续拆巧克力。
IT打开电脑中她的名单,还真细搜了一遍,说:“这个人压根儿没躺过你名单。”
“现在躺了。”
IT明了:“你要走私单,A知道会罚你。”
“没人告诉他,他怎么会知道。”阿C说这话时特意地看着IT。
“居然还帮一个警察走私单,你们两个女人都疯了。”
[1815 第四十二章 该死]
从IT的工作室出来,嘴里还叼着半块巧克力,双手插袋随性走,偶尔跟其他代号者擦身撞到,她瞥眼看,被擦肩的代号者都低头不语继续走掉。
在楼廊上碰到阿D,他搭着廊台栏杆,正闲趣地磨着子弹,她慢走到他一边,背靠廊台。
没有说话,她将巧克力咬下,剩下一半继续拿在手里,任嘴里的融化。
他好久才搭理她,侧头看一眼,说:“皮痒?”
她这才面向他,晃了晃咬过的巧克力:“留着给你呢。”
阿D磨子弹的动作停顿,正要冷色看阿C时她就走了,临走前还故意到将巧克力留在栏杆上:“不客气。”
***
两日后,维城之夜。
脚步踢踏声夹杂水滴与冷风,运河边的男人慢慢走,喉口喘气,嗜血的欲望在眼里按耐不住。
灯光昏暗,忽地前方有脚步,他警惕抬头,看见的却是悠缓走上来的少女。
穿着青色大衣,黑色军靴,她的膝盖那么漂亮,路灯光从侧脸漫到肩口,抬眼看他时,视线恍若穿透了身体。
这股柠香挑拨起心内犯罪欲望。
但是步子却迈不动,这少女的气场太厉害,满含深意的目光快要割伤身体。
这边,阿C静静看过这个男人一眼后,黑色糖盒在手中转动,视线掠过男人的脑袋,看向后面跟踪他已久的关祖蓝。
也是昏黄的灯光,关祖蓝身姿高挑,安静地走上来,面色无情。
男人顺着阿C的视线才倏地反应往后看,看到不知何时跟踪上自己的女警后大为震惊,视线在前后两个女人之间慌措转动。
“久等。”阿C迎着夜风说。
祖蓝没说话,从腰间拿出手铐来,直直地盯着阿C,仿佛她走一步就会牵动自己全身神经。
空气中水滴声瘆人,阿C说:“你是抓不到我的。”
“那也要抓。”
话音落的同时男人以拼命的架势冲跑开,阿C反应极快追上,祖蓝迅速跟于后!
运河倒映三个疾跑的水影,风冽!
男人慌乱地进入黑巷,在巷口时祖蓝终于拽住阿C右手,她以为就如当天在广场上那样能将她抓牢,只是同样的动作,同样的柠香,同样的黑发旋转轻扬,手中明明拽紧的臂腕却唰溜一记被滑开,如此潇洒到令祖蓝瞠目后又被她发梢打到眼睛,一时视线不清!
隐约见前面阿C堵住男人,祖蓝急伸手扯住男人后领使那一瞬间她的血牙落空,趁这会儿再度抓住她手并抬膝要攻击,又被阿C快手按住。
双目近距离紧盯,阿C的唇角仍是轻松闲趣的笑:“你打不过我的。”
“那也要打!”
哗一记,男人趁势要跑间被祖蓝与阿C的手同时按压到墙壁上,上身的另一只手基本已被阿C拦死,于是身下开战,每次的猛踢皆被她巧力顺开,那功夫俊得很,力道也只用三成,逼得祖蓝大怒:“你敢不敢认真!”
“认真你就死了。”
“那就是说你从来都没有认真过,从来!从来都没有!”祖蓝直盯阿C重重地发问。
阿C,她点头了。
倏地一下,祖蓝放开男人,转揪住她的领口:“我,为我的妹妹曾认识你这样的人,感到悲哀,可耻!”
“你没有权利质疑她的价值观。”
“我要见我妹妹,我要见关青柠!”
“她死了。”
好像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但又不想真的接受,祖蓝愤怒地将气都撒在阿C身上,紧紧揪着她的衣领大叫:“带我见她!”
“她是海葬的。”
“你闭嘴!”
祖蓝崩溃大喊的同时,头顶天空风起云涌,直升机引擎之声轰鸣而来高高盘旋,阿C发梢扬起,耳边无线电传来IT的提醒:“喂大佬,A那边撑不了多久你快点啊。”
疾风骤起中,她转手掐向措手不及的男人,男人干呜咽着两眼翻白,还未从消极情绪中抽离出来的祖蓝极尽阻止,反被阿C抽了腰间的佩枪,对准男人的眉心,砰!
极其……利落干脆……
祖蓝惊怔中已被她反铐到水管上,然后看着她缓步后退,追也追不了。
“这人本是我名单中的人,你不用为他的死负任何法律责任,巷口有监视器,调查的人能看到你作为警察已经尽力,大姐,我为你杀了人,再为你洗了白,仁至义尽。”阿C说到最后,又笑笑,“下回见。”
“阿C!你玷污了青柠的名字!你不配叫这个名字!你是个杀人恶魔!你比他更该死!”
……
“你是个杀人恶魔!你比他更该死!!!!”
空荡的前巷,人影已不在,只有关祖蓝愤怒至极的嗓音盘旋又盘旋,头顶直升机轰鸣而去。
我继续写,看能不能二更,如果今晚过了九点还木有二更,那就是木有了~~~~
[1795 第四十三章 越级的愤怒]
回到赫利岛已是第二天傍晚,阿C一下直升机就被IT催说抓紧,晚餐已开始五分钟,大前天到现在A问过一次她在哪里,再被他问一次,她这趟罚就吃定。
一路到达岛顶大别墅,她脱着风衣扔给守门者,经过二楼长廊时又转进衣帽间扯了件外衫披上,才不至于显得过于风尘仆仆。
餐厅大门由训官推开,古铜吊灯泛光,长长的餐桌,刀叉轻微碰撞,站于A身后的B叔首先看见阿C,他没说什么,转而低手给A的杯内斟满葡萄酒。
她来到最前的位置抽椅坐下,对面阿D手搭椅背浅看她一眼,她才记起将外衫纽扣系好,顺手也将黑发拨到肩后。
A正切牛排,偶看阿C一眼,低稳的嗓音提道:“十九岁了吧?”
这问题有点突然,她抿口酒后,“恩”了一声
“这个花色适合你,好看。”
简洁的夸奖落下,其余代号者都看来,阿C细白的颈部很漂亮,薄薄的碎花开衫穿于身上,于净透的柠香中带入一丝温婉。
她说:“谢谢。”
“你的门徒,前天来找过我。”A这时候又慢悠将话题带到另一个点上,刀叉相碰着,“她们说,她们已经准备好接受各类任务。”
“说大话就是她们没成熟的表现。”阿C淡淡回。
A听罢向她看过来:“我很相信你的眼光与判断力,希望你的门徒,与你一样。”
口气听不出是赏识,还是,责难。
晚餐结束后,A与B叔已走,阿C第三个离了席,她将餐巾甩在桌上,起身时还将椅子推到了地上,举手投足间都隐压着一股盛气。
推开衣帽间的门,将外衫脱掉,Evan的吹哨来得很不正经,她直接将衣衫扔到门口他的身上:“给我滚出去。”
这时半掩的门又被踢开,阿D第二个来,他手搭门框,那姿态极挑人,上下看一眼她,竟然也吹了声口哨。
上身只穿了背心,锁骨白皙,她哗地拉下青色大衣套上,出门时狠狠推开两边的他们!
走了不过三天就发生门徒越级这种事,还被当众在餐桌上提了出来,实在考验她的忍耐力。
嘎嗒嘎嗒嘎嗒嘎嗒——铁门粗重上升,青色大衣的身影渐渐清晰,黑发零散落于肩后,血牙套戴在手间咯噔咯噔地舒展,训练室内青色背心的姑娘逐个回头注意过来,在那身姿越来越明朗时,她们不敢置信地惊恐对看,疾步后退。
“天呐……”蔡珠看到后,逐渐脸色苍白,“上一次她戴着血牙套进来的时候把14个人打成了半残……她又来了!”
官绿握住蔡珠出汗的手心,铁门已完全升起,阿C快步走进来,那眼神冰冷灰暗地厉害,还未来得及跑的姑娘被她单手揪住,噗一下踢中腹部再击肘摔地!
“天呐她又被谁惹了!”蔡珠拽着官绿在姑娘群中慌乱后退!
一片混沌脚步中,阿C踹了这个又踢了那个,黑发丝凌乱在肩口,回眸转身间怒叫:“不是想上位吗?!这么点德行就想上位!”
姑娘们这时才略镇定下来,有几个醒悟地早的对看几眼后猛冲上前,阿C的动作却比任何一个人都快,哗啦两下将人全部弄倒地。
几乎所有人都成了她发泄的对象,脚步辗转间已数不清倒了多少人,她不断地喊:“来杀我啊,杀不了我,你们永远都是踩在我脚底下的蚂蚁!废物!!!”
扫看全场,好多惧怕的脸色里,只有一束镇定的眼光始终看着自己。
那种眼光早就存在了,从那个女孩子初入C门就总是这样看着自己,像蛇亦像狼,匍匐着,埋伏着,像随时准备要杀了你,冷静地让人心烦。
与拥有这种眼神的官绿目光相对后,阿C直接拨开别人走上去,伸手拽住不躲也不闪的她。
“我讨厌你!”这一句近距离直白地念给她听,她也只是低眉敛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