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宏点头,问他:“你之前不是说去广州吗?”
“昨天就和那边打过电话了,过几天再去也行,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那你什么时候回J市?”
“再陪你几天吧,你这样子,我怎么能放心。”
“我没事了,明天都礼拜天了,你那么忙,应该早点回去。”
路云帆放下筷子,说:“要不你跟我回去住几天?”
“不要,我不想坐飞机。”安宏还有点儿耳鸣,她怕自己再坐两小时飞机,会在机舱里晕过去。
“那我到周二再回去吧。”
“啊?真的不用。”安宏握住他的手,“我自己能照顾自己的,我都那么大个人了,要是不舒服,我会去医院的。”
“这次我一定不会听你的了,万一你晕过去,都没人知道。我周二晚上再回去,再陪你三天。”
“你什么东西都没带啊。”安宏有些为难地看着他。
“没事,我已经给小高打过电话了,我需要的东西他会找人去宾馆帮我拿了送过来,应该明天早上就能到了。”
安宏看着他认真的表情,知道是说服不了他了,干脆就点头答应。
人在生病时是最脆弱无助的,安宏记起萧琳读大学住校和出国后,自己有个头疼脑热都是一个人硬挺过去的,不免有些唏嘘,而现在,有路云帆在身边,她觉得很安心。
这一晚,安宏靠在路云帆怀里,两人都没有睡意,一起躺在床上看电视。路云帆在安宏耳边轻轻地说着话,讲一些两人过去的事,还有对未来的憧憬,只是略去了之间的六年空白。安宏听得动容,嘴角不自觉地就带起了笑。到了后来,不知时钟转到了几点,她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闭上眼睛前,她抓紧了路云帆的手,说:“别走。”
“我不会走,放心。”路云帆吻着她的额头,将她紧紧地拢了拢,看着怀里女人沉睡的脸,他笑起来,手指滑上她的脸颊,轻轻地梳理着她散乱的发丝

路云帆想不明白,就是这个女人,居然可以占据他的心,那么多年。在他承受断腿之痛后,依旧能在梦中固执地见到她的身影,无数次的午夜梦醒,他都会睁大眼睛,在漆黑的房间里回忆起过往,那些快乐、无忧无虑的时光,还有痛苦、百转千回的情结,都是她带给他的。
仔细想想,自己的一辈子其实过得挺混沌的,并没有做什么值得骄傲的大事,反倒是在这个叫安宏的女人面前,他一次又一次地低下头颅,乞求着一些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就这一点来说,路云帆觉得自己真不算是一个成功的男人,但是,这一次,他还是来到了这里,重新站在她面前,他想要的东西其实很少有落空过,唯独是她的心,他一直不确信自己是否曾经拥有,或者现在、将来,能否拥有。
周日早上10点,真的有人按响了安宏家的门铃,安宏开了门,收下了一大堆的东西。
是路云帆带到T市的行李,他的肘拐、换洗衣裤,剃须刀、充电器、笔记本电脑等等…那人还带来了一大堆的食材,路云帆将房卡交给他,嘱咐他去帮他退房。
有了肘拐,他很快就脱去了假肢,换上了家居服,嘱咐安宏去休息后,一头扎进了厨房为她煲起清淡的汤,另外又煮起了一锅粥。
安宏披头散发地走到厨房门边,看他单腿站在那里,支着肘拐切着菜,觉得不可思议,她问:“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些的呀?”
“跟江蓓学的,一个人住,有时候就煲点东西吃。”他回头看她,“不过你别报太大希望,我手艺真不怎么样,生的变成熟的而已,不过…”他笑一笑,又说,“怎么的都烧得比你好,这个我可以确定。”
“我哪儿烧得不好了?”安宏撇撇嘴,“以前我炒的蛋炒饭,你一顿能吃一大盆!”
“哎!仅限蛋炒饭!”路云帆大笑,“不要混淆视听,行了你去休息会儿吧,好了叫你。”
“睡了好久了,坐不住也睡不着。”安宏挠挠头,“你确信你要待到后天?”
“不然呢?”他头也没回地问。
“我觉得你明天就可以回去了。”
“我已经定了周二晚上7点的机票了。”
“哦…那当我没说。”安宏摆摆手,转身离开。
路云帆的手艺的确不怎么样,不过安宏还是很给面子地喝了一大碗他煲的汤。
之后的两天,两个人一直没有出门,宅在家里煮饭看电影睡觉闲聊,安宏独住许多年,家里突然多了个男人,还是拄着肘拐单腿走来走去的,起初她不是很习惯,慢慢地也就习以为常了。
坚持吃药,脑袋里的疼痛症状一天比一天减轻,她每天都睡得很好,胃口也渐渐开了起来。
到了周二中午吃过午
饭,安宏心血来潮往体重秤上一站,惊讶地叫起来:“路云帆!”
“怎么了?”他走到她身边,弯下腰看秤上的数字。
“51,怎么啦?”他不解地问。
安宏走下秤,扶住脑袋直摇头:“我破百了,28年来第一次破百,这几天功夫,足足涨了3斤!”
路云帆笑了,说:“心宽体胖,这样多好。”
“好什么呀!”
“你个子这么高,太瘦了不好。”他圈住她的肩,说,“待会儿我再给你煮点菜当晚饭,晚上我就回去了,你再在家里休息几天,不准去上班,记得打电话给我汇报。”
“哦…”想着他要走了,安宏开始觉得舍不得。
路云帆拧拧她的脸颊,说:“看电视吧,那个《CSI》纽约的,最新的你下了没。”
“下了。”两个人一起爬到床上,捧着笔记本电脑看起了美剧,看着看着,一种离别的情绪就慢慢地升起来了,像是一簇小火苗点着了荒芜的草,顿时就熊熊燃烧起来。
安宏纠缠着路云帆的身体,两人迅速扯掉了彼此身上的衣服,拥吻着,抓挠着,肌肤相贴,恨不得将对方的身子与自己融为一体。
他们在床上翻滚着,舒展着身体掠夺着彼此仅剩的理智,当一切都泛滥成灾后,这个暧昧的粉红色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们低沉又婉转的呻吟声。
安宏大汗淋漓,身上的男人也是全身粘腻,他早已失控,俯下/身在她耳边低声问:“你备着的东西呢?”
“床头柜抽屉里…恩…”
路云帆的欲望早已蔓延至全身,在身体某个地方骄傲地表现了出来,他喘着气做好保护措施后,一挺腰身,就进入了安宏温湿的身体。
安宏皱着眉轻唤出声,音质细腻又魅惑人心,在这个春意暖暖的午后,撩拨着路云帆的心。
他低吼着,一下又一下地动着身体,一只手肘撑在安宏脸颊边的枕头上,另一只手揉捏着她胸前的柔软,听着身下女人如猫一般的叫声,望着她早已迷离的神情,路云帆觉得身体里有一股无穷的力量想要释放出来,他发泄着隐忍了数日的激情,终于在某一刻让自己和安宏都到达了酣畅至极的顶点。
平静以后,安宏赖在他的怀里,任路云帆的手指绕着她的发,他低着头,不停地啄吻着她,说:“安安,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恩。”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说,“等下我送你下楼,这么多东西你怎么带?”
“我带笔记本电脑就可以了,其他东西都留在这里,以后还要来的。”
安宏想想也是,点头说:“好。”
傍晚5点,路云帆准备离开,他最后拥抱了她一下,说:“好好休息,有事给我打电话,要定时吃饭,这几天不要抽烟,更不准喝酒,知道吗
?”
“恩。”安宏环着他的腰,“放心,你自己路上也小心。”
“好,一会儿电话联系,我走了。”
安宏倚着门框,看他慢慢地走下楼梯,关上了门。
回转身,望着重归寂寞的屋子,她叹了口气,揉着头发进了厨房,看到路云帆为她准备好的饭菜,脑海里又浮起了这个男人在家里忙碌的情景。抿了抿嘴唇,安宏端起他做的荷包蛋,闻了闻,终于会心地笑了起来。
又在家休息了一天,周四,安宏去了公司。
如她所料,公司里相熟的陌生的同事看到她后,眼里都现出了促狭的意味。
安宏不以为意,敲开辛维办公室的门,辛维看到她忙叫她关上门说话。
“老伍已经在问我了,瞒不住,都和他说了。你也知道,那天看到的人很多。”
“哦,没事,他怎么说?”
“这个…小安,这个事既简单又复杂,我知道这是你和路云帆的私事,但现在涉及到这个标,老伍反而紧张了许多。”
“你可以叫他放心,我有把握。”
看着安宏揉着额头,辛维问:“你身体恢复得怎样?”
“好很多了,没什么事,就是头有时候会抽着疼,过些天我再去复查一下,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哦,你要辞职的事老伍也都知道了,我们暂时也没物色到好的交接人选,你先把手头工作交接给一部的小齐吧,现在最要紧是创意大厦的事,如果真的成了,老伍说了,也会给你一笔奖励。”
“这可不关我什么事,你们本来就操作了这么久。”
“咳!公司的钱,老伍都开了口,你知道就行了,帮着在路云帆面前做做工作就行。”
“明白了,那我出去了。”走到门口,安宏又转身对辛维说,“领导,那天谢谢你。”
“没事儿,你那个前男友,唉…看着还挺顺眼的,居然是这么个人,你以后可要看清楚,话说路云帆这个人…小安…你真的抓得住么?”
看着辛维充满疑问的眼神,安宏莞尔一笑,点头说:“抓得住,领导,你放心。”
周五傍晚,安宏拨通路云帆电话,告诉了他一个消息:“我马上要登机去J市了,请路总安排接机,可以吗?”
路云帆愣了半天,说:“我还订了明天一早的机票呢!”
“敢情你是不欢迎我呀?”
“当然不是!只是…安安,你没事了吗?”
“没事啊,我已经在机场了。”
“我知道了,我过来接你,到时电话联系,就在出口等着哪儿也别去知道吗?”
“知道。”
晚上8点半,安宏走出J市机场出口处后,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的路云帆。
他穿得很休闲,一件宝蓝色的条纹翻领线衫,下搭泛着白的牛仔裤,高高的个子、英
俊的外表,站在接机的人群中特别显眼。
他朝安宏张开双臂,安宏快走几步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欢迎回来!”他吻着她的脸颊,小声说,“我的安安。”
两个人在广和公寓待了一天一夜,过着甜腻腻的小日子,周六晚上,路云帆拉着安宏出去转一圈。
他带着安宏去了一间酒吧,找了个卡座,为自己叫了一支啤酒,又为安宏点了一杯饮料。
“嘿!到酒吧给我喝饮料啊?”安宏不乐意了。
“你现在还在观察期,身体好了才能喝酒。”
“什么观察期?”
“脑震荡后遗症观察期。”
“谁说的呀?要多久?”
“医生说的,多久要医生说了算。”
“哪个医生?”
“路医生!”他咧着嘴笑了起来,还向她举起了啤酒瓶子。
安宏哭笑不得,这一个礼拜,她戒烟戒酒,当然也有心痒难耐的时候,但是一想到路云帆临走时说的话,她就把家里的几包烟和没喝完的半瓶红酒都丢进了垃圾桶。
酒吧里有一个小舞台,一支小乐队正在唱着歌,安宏坐在路云帆身边,靠在他身上,一边听歌一边喝饮料,一边听他说笑话。
路云帆似乎特别开心,大半瓶啤酒下肚后,他招手叫来服务生,说了几句后,一个打扮挺潮的中年人就走了过来。
“嗨,Jesse。”中年人拿着一瓶啤酒,和路云帆碰了碰瓶子,“好久不见啦,今天怎么这么难得过来?”
“带我女朋友来坐坐。”路云帆拢过安宏的肩,给他们互相介绍,“酒吧老板,Mike,我女朋友,安宏。”
“嗨,你好!很高兴见到你。” Mike朝安宏招招手,眼神有些古怪。
“你好。“安宏朝他笑笑。
这时,路云帆站了起来,凑到Mike耳边说了几句,Mike点点头就走开了。
路云帆看着台上,Mike走上台和乐队说了几句话,然后转过身朝路云帆招了招手,比了个“OK”的手势。
路云帆俯下/身,对安宏说:“等我一会儿。”
“干吗去?”
“你看着就知道了!”
他慢慢地走到台边,沿着台阶走上台,酒吧里的顾客看着台上突然出现的男人,都觉得惊讶,待看清这人身材高大,年轻又英俊,顿时都来了兴趣,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路云帆拉过麦克风,调好高度,清了清嗓子,面向前方说:“各位,抱歉占用下酒吧的资源,今天和我女朋友一起来这里,我们…之前因为某些原因分开了很久,直到最近才重新走到一起。这一路上,我们都很不容易,因为过去的一些事,我…我只想对我女朋友说,Let it go!我们要往前看,过去很短,未来很长,我们的人生还远远没
有结束。只是…”
他低下头笑了一下,又抬起头望向了安宏的方向,说,“只是我们现在还是两地分居的状态,没错,就是异地恋,这个状态可能还要持续几个月,我真心希望她能早日回到这个城市。这个周末她过来这里,我想送给她一首歌,安安,希望将来的路我们可以携手同行,相伴到永远。《有一天》,谢谢。”
台下响起了掌声。
安宏手托着腮,注视着台上的男人。他穿着深蓝色的休闲衬衫,简单修身的设计,底下是黑色长裤,头发随意地抹了些发蜡,一张脸在舞台灯光的映照下,皮肤白皙,五官深邃立体,有着流畅线条的下颚像雕塑品一般优美,身材样貌比起杂志男模来毫不逊色,气质还更胜一筹。
路云帆背起吉他,站在麦克风前,贝斯和键盘在他身后弹起前奏,他拨动吉他的弦,低着头,左脚脚尖轻轻地打着拍子,一会儿后他抬眼望向安宏,人站得明明很远,眼神却深得直抵安宏心底,他弯起嘴角,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缓缓唱了起来:
“每当风在拨动着窗外的树梢,每当夜幕低垂时我抬头看天
天的那一边,我在这一边,是否我们相差千万光年
每当剩下我一人回忆着从前,每当情不自禁的泪挡住我视线
你在那一边,我在这一边,当我捧着爱和全部的思念
你的离开也许只是一瞬间,我知道你一直守在我身边
我们会再见,天的那一边,多希望你可以捧着我的脸
我要如何面对你走得好远,走了千山万水想见你一面
再见呀再见,总会有一天
相信会有一天
每当剩下我一人回忆着从前
每当情不自禁的泪挡住我视线
你在那一边,我在这一边
当我捧着爱和全部的思念
…”
作者有话要说:第八大章还有2节结束,结束时间是下周一,3月26日,下周四(3月29)开始第9大章~~大学篇终于要拉开帷幕了,噢耶!
本节有推歌,也是第八大章的主题曲,张震岳的《有一天》,贴合标题“这边那边”,当然,路总肯定唱的比他好听,咩哈哈哈哈,我好喜欢这个歌词,好像是为路总量身定做似的~~
重复预告:
03.20周二,休息无更
03.21周三,更《思远》
03.22周四,更《青春》
03.23周五,更《思远》
今天接到通知,明天或后天会去上海出差…呃…万一是后天,到时赶不上更新我会提前讲的,大家请包涵~爱你们!!


路云帆,你在求婚啊?

这天晚上,路云帆要了安宏两次,在过程中,安宏哭了,她的指甲掐进路云帆背上的皮肤,哽咽着说:“路云帆,路云帆,你怎么会这么好?你为什么不恨我?你为什么不恨我呢?”
“你才知道我好啊?”他咬着她脖颈上细腻的肌肤,喘着气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恨你?安安,我恨你,恨死你了,所以我要惩罚你,罚你一辈子在我身边,哪儿都不许去!”
安宏的眼泪滑落下来,用最温暖的身体接受着路云帆疯狂的掠夺,她一边叫,一边哭,一边在心里下定决心。
安宏,她对自己说,碰到路云帆,是你一辈子的劫数,也是你一辈子的福气。
从今往后,生活便是如此过了,与他相携相伴,白首同心。
萧琳说得没错,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一个男人,会比路云帆更爱你。
周日中午,安宏向路云帆请假,和陈航约着吃饭。路云帆没说什么,把车钥匙和家门钥匙丢给她,自己去做健身。
餐厅里,陈医生看着安宏红光满面的样子,啧啧称奇:“安宏,你胖了!”
“哎呀!哪壶不开提哪壶!”安宏懊恼地摸摸脸颊,“都100多斤了,我烦着呢!”
“你过170了吧,100斤也太轻了,我看你起码得120斤才正常。”
“你饶了我吧!120斤我那些衣服全都要丢了,这得多大一笔钱啊。”
陈航笑道:“看来你真的很好,最近睡眠如何?”
“很不错。”安宏笑了,“早睡晚醒身体好!真是挺难得的,我自己也没想到。”
“爱情真伟大!”陈航努努嘴,“你就别在我这个孤家寡人面前秀幸福了,我会崩溃的。”
安宏哈哈大笑,一顿饭吃得很开心,分开前,她由衷地感谢陈航:“这些年真是谢谢你了,要是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我。”
“你自己也很坚强。”陈航拍拍她的肩,认真地说,“安宏,祝你幸福。”
“也祝你幸福,祝你早日‘脱光’哈!”
“还是先等着喝你的喜酒吧!”
“哈哈哈哈…”
和路云帆又粘了一个下午后,安宏在他的陪伴下去了机场,准备回T市。
路云帆去帮她换登机牌,安宏上了趟洗手间,出来时,在机场问讯处附近见到一个熟悉的人。
一个年轻的男人拖着拉杆箱,正低着头和一个穿着时尚的漂亮女孩说着什么。
“哈!程旭!”安宏朝他招手,男人扭过头来看到安宏,怔了怔,说:“安…宏?”
“怎么啦?几年不见,不认识啦?”
程旭脸上表情复杂,笑得有些尴尬,说:“怎么会,你…化成灰我都认识。”
安宏黑线了,扯起嘴角勉强露出一个笑,看看边上的女孩,说:“这位是?”
“朋友,JOJ
O。”程旭有些提防地看着安宏,“我回来看看我爸妈,正好她想来这儿玩一趟,我就给她做免费导游。”
女孩站得很直,一头深咖啡色的梨花头,齐刘海,五官很精致,身上穿着鹅黄色的低领蝙蝠衫,脖子上挂着一串细细的黑色碎石挂件,下穿黑色短裙、黑色丝袜、咖啡色短靴,她微笑着说:“你好。”
“你好。”安宏看程旭没打算为JOJO介绍自己,干脆就自报家门,“我叫安宏,是程旭大学里的学姐。”
“很高兴认识你。”女孩子继续微笑着,看着挺开心,但安宏总觉得她眼神里有一层淡淡的忧伤。
安宏没多想,又问程旭:“程医生还好吗?”
“他很好,谢谢。”程旭似乎不愿意与安宏多聊,想要离开,又觉得不太礼貌,只得问,“你怎么在J市?”
“我…”安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本来是她出生、长大、生活了22年的城市,现在听程旭的问法,好像她不应该属于这里似的。
还没思考出怎么回答才合适,她发现程旭脸上现出了极度惊讶的表情。安宏回头一看,路云帆手里拿着她的登机牌,正在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过来。
“阿路!”程旭看到路云帆,走过去就用拳砸了下他的胸。
路云帆也用拳回敬了他一下,拍着他的背笑着说:“好久不见了,阿旭,怎么回来了也不给我打电话。”
程旭笑道:“这趟回来才三天,有朋友一起,不太方便约你们,本来是想五一回来聚聚的,到时候还得叫上洛枫。”
路云帆想了想,说:“五一啊…我也许不在这儿。”
“出去旅游?”
路云帆往前走了两步,站在安宏身边,搂过她的肩说:“下周就五一了,我得去安宏那儿。”
程旭的嘴一下子张得很大,大得足以塞下一个鸡蛋。他愣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还是路云帆又开了口:“别惊讶,我和安宏,又在一起了。”
“你…你们…”程旭听到他肯定的回答,还是反应不过来,想了半天才问,“洛枫知道了吗?”
“关他什么事?”
“不是…我是说…”
“我和安宏现在很好,你小子自己也要抓紧。”路云帆看看边上一直不说话的漂亮女孩,凑到程旭耳边说,“上品,有几成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