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岳一笑:“本来还想叫你去店里吃中饭的。”
“我晚上过来。”童希贝抱着他的胳膊撒娇,“我好困啊,下午先睡一觉,晚上来店里找你。”
“好。”
“你回去也休息一下,这几天真是累坏了。”
“好。”
童希贝抿着唇笑得开心,她刮了下阿岳的鼻子:“真乖。”
阿岳随她去闹,也不和她计较。
机场大巴到了武林门,童希贝拉着阿岳打了出租车,她报了Shining Coffee的地址,想着要先把阿岳送到店里。
到了目的地后,两个人下车。阿岳站在路边等待,童希贝打开出租车后备箱拿行李,等到车子开走后,她回身牵住了阿岳的手。
两个人一边说笑,一边并肩要往店里走,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喝:“童希贝!”
童希贝心里猛地一跳,她转过头,就看到卢静叉着腰站在不远处,她瞪着眼睛,嘴角下挂,身上没有包也没有菜篮子,显然不是刚巧经过或出来买菜,而是一早就在这里等着了。
童希贝不是笨蛋,看到这情景立刻就明白——穿帮了。
她吓得不轻,一下子就松开了阿岳的手,拖着箱子横着走了两步,与阿岳之间拉开了一段距离。
阿岳的左手被她带着扬了一下,掌心一空,那只暖暖柔柔的小手已经离开。
他有些微的怔神,手指动了动,片刻之后,手终于垂了下来。
童希贝的心跳得像打鼓一样,看看卢静,又看看阿岳,他们之间只隔着不到1米的距离,看上去却那么得远。
她的脑袋里已经是一团浆糊。
阿岳沉默着站在一边,身后背着大包,右手还拎着童希贝的袋子。
听着一副脚步声慢慢地走到他们面前,阿岳唇角一勾,面上露出了一抹笑。
童希贝看着阴沉着脸的卢静,小声地叫了一声:“妈。”
“你还知道我是你妈?”卢静嗤笑。
童希贝脸红了:“妈,你怎么在这儿呀?”
“你说呢?”卢静转头看看阿岳,视线又转回童希贝脸上,“你不是和英英一起去的云南吗?英英呢?”
英英也是住在附近的,是童希贝初中、高中的老同学。
童希贝脑子快速地运转起来:“英英…英英下了机场大巴后,直接去她…奶奶家了,她说过年都没去看过奶奶,从云南带了点东西就…就直接过去了。”
卢静不动声色:“是么?那这位是?”
即使阿岳看不见,也能感受到卢静的视线像刀子一样投到他身上。
“他,他…他是…”童希贝词穷了,脑门上也冒出了汗。
卢静等着她的回答。
没想到,阿岳开口了:“阿姨你好,我是希贝的朋友,刚才在机场碰到她,刚好顺路拼车,一起回来。”
“哦?是这样吗?”卢静又看向童希贝。
“恩。”童希贝吞了口口水,心虚地点头,还悄悄地瞥了眼阿岳。
阿岳并不见异常,他转了转身子,面向童希贝的方向,说:“希贝,谢谢你,你和阿姨回家吧,我也要去店里了。”
“我…我送你进去。”
童希贝抬起手,指尖才碰到阿岳的袖子,他就往后退了一步。
他仍旧笑着:“不用,我自己可以进去的。”
卢静冷冷地看着他,说:“这位先生的眼睛是不是不太好?我听街坊说,这家咖啡店里有一个眼睛不太好的大胡子,不会就是你吧?”
阿岳点点头,说:“应该就是我。”
“小伙子呀。”卢静看着他,吸了一口气,说,“我女儿虽然年纪不小了,但她从小到大一直都很单纯,不管是读书还是工作,都没碰到什么困难,她是被我和她爸爸宠坏了,尤其是她爸爸,一直把她当男孩儿养,使得她养成了自作主张的性子。可是,在某些事情上,我们是不会由着她去闹的,相信你能明白吧?”
童希贝拉了把母亲的手,急道:“妈!你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卢静趁势把童希贝拉到身后,对着阿岳说,“我女儿前段时间跑咖啡馆跑得勤,与你接触挺多,但是我希望你能搞清立场…”
“妈!不要说了!”童希贝急坏了,拉着卢静就要走。
“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卢静甩开童希贝的手,大声说,“小伙子,你要搞清楚,你眼睛不好,我们家希贝是心地善良,同情心泛滥,才会与你做朋友,但是她年纪也不小了,是要找男朋友结婚的,她老是与你见面,你觉得合适么?”
“妈!妈!别说啦!”童希贝拽着卢静的胳膊拖她,“咱们回家再说,你别说啦!”
“该说的我也说得差不多了,你俩都好自为之吧,这里的街坊都是认识了二十几年的老邻居了,小伙子,你看不见,别人可是都看得见的!你晓得那些邻居和我说我们家希贝与一个瞎子在一起逛公园时我心里是啥感觉吗?我家希贝条件不差的呀!长得也满漂亮的!我是天天盼着她嫁个好男人,生个小外孙的!你俩要是没啥就当我没说,你俩要是有啥,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儿了!我和希贝爸爸是绝对绝对不会同意的!”
“妈!!”童希贝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我求求你了,别说了好吗!咱们先回家,回家我再和你说!”
卢静平复了一下呼吸,忍着气,她瞪了童希贝一眼,哼了一声后甩开女儿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童希贝看着她的背影,又扭头看阿岳。
阿岳一直静静地站在那里,仔细听着两个女人的话。他的背脊挺得很直,不管卢静说了什么,他都没有低下头,面上也没有露出气愤的神情。
卢静离开后,他才小小地往左边迈了一步,但是独自站在街边,实在令他没有方向感,刚才这么一闹,他已经完全不知道咖啡馆在自己的哪个方向了。
童希贝走到他面前,去拉他的手。
阿岳轻轻一挣,挣开了。
“阿岳…”
童希贝看着他,阿岳此时才微微低下头来,他迟疑了一下,说:“麻烦你送我回店里,谢谢。”
“哦。”童希贝又去拉他的手,阿岳手指躲了躲,说:“我搭着你肩膀走吧。”
“阿岳,对不起,你别生气,别管我妈妈说的话,她向来这样的。其实她是刀子嘴,豆腐…”
“我没生气…”阿岳还是抬手搭上了童希贝的肩,“走吧,被别人看到就不好了。”
他的语气很淡,童希贝知道,饶是阿岳再不在意,他还是被伤到了。
推开Shining Coffee的门,看到他们,唐飞立刻迎了上来,笑道:“你们回来了?玩得开心吗?”
看到两个人沉沉的脸色,唐飞立刻闭了嘴。
阿岳抿着嘴唇,神情淡漠,童希贝一脸凄凄,眼睛还是红红的。
“怎么了?”唐飞拉过阿岳的胳膊,阿岳的另一只手立刻离开了童希贝的肩。
童希贝不敢说话,阿岳转过身面对她,淡淡地说:“你回去吃饭吧,下午好好睡一觉。这些天你身体不好,回来了好好养一养。”
“恩。”童希贝抹抹眼睛,“那我先走了。”
她拖着箱子往门口走。
阿岳叫她:“童希贝。”
“恩?”童希贝立刻转身。
“你的普洱茶。”
阿岳抬起手,童希贝心里一阵失望,走回去接过他手上的袋子。
继续往门口走,阿岳又叫了她:“童希贝。”
童希贝急忙转身,盯着阿岳。
阿岳叹了口气,说:“晚上,你别过来了。”
“呃?”童希贝瞪大了眼睛。
阿岳侧过脸,继续说:“以后,也不要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一下子就被麻麻发现了!希贝和阿岳暂时苦逼一下,不过姑娘们国庆要快乐呦~
VIP章节 2725、逃兵
【25、红桃A】
童希贝拖着箱子往家走,心里乱成一团。
她有点委屈,有点郁闷,还有点生气,更多的则是彷徨。
在远离家乡的旅途中,她明确了自己的心,也体会到了阿岳的心,知道自己不是一厢情愿,童希贝心里自然是雀跃的,像每一个坠入情网的姑娘一样,她给自己和阿岳的未来做了许多构想和计划。
童希贝已经过了爱做梦的年纪,她知道自己和阿岳的路一定不会走得轻松,她也知道自己和阿岳也许会没有结局,但是当一段感情已经开始,两颗心慢慢地贴近,她总觉得该要放手一搏,勇敢地尝试。
本来童希贝是这么想的,阿岳没有工作,自己父母肯定是反对的,那就先让阿岳找一份工作,然后她存一笔钱,在咖啡馆附近帮阿岳开一个小店,奶茶店、小吃店、甚至是盲人推拿按摩店,总之什么都行。
即便这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即便走到这一步时,她和阿岳也许已经不在一起了,起码这也是她为阿岳做的一点事,对他的未来会有帮助。
童希贝是真的想帮阿岳做点什么,不管那个男人以前的生活是多么风生水起,有滋有味,现在的他是个双目失明的残疾人,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他年纪还那么轻,总该找点儿事做的。
童希贝想,等到小店走上正轨,如果那时她和阿岳的感情还是很好,她就要考虑把阿岳带到父母面前去。当然,她也想到了面对亲戚、朋友、同学、同事时,他们难以理解的眼神,但是童希贝并不觉得害怕。
她不是已经在公司同事面前与阿岳高调秀恩爱了么?萍姐和小林并没有对她说什么呀,哪怕他们私底下觉得这事儿匪夷所思,又能怎么样呢?
童希贝并不是那种为别人眼光而活的女人。
结婚究竟是为了什么?
生活是为了更好地活着,而结婚,是为了更好地生活。
找那么一个人,远离孤单,心灵相通,彼此恩爱,同甘共苦地走完一生,这不就是结婚的意义么?
童希贝已经相亲无数,见的男人越来越多,却越来越觉得自己正在背离初衷。
这个男人有钱,下一个男人也许会更有钱,这个男人个子高,下一个男人也许个子更高,这个男人工作体面,但不够稳定,那个男人工作稳定,却没有发展前途,这个男人家里有弟妹要照顾,是不是会很麻烦?那个男人家里只有寡居的母亲,婚后一起生活是不是会容易闹矛盾?
…
当每一个男人像一张张纸牌似的出现在童希贝面前,童希贝的心渐渐地变得浮躁不安。
她也想要过优渥稳定的生活,她也想要拥有一份安全感,她也想要有一个贴心的人每天嘘寒问暖,可是,在茫茫人海中,她始终找不到那张属于她的红桃A。
直到阿岳出现在她面前。
他们已经认识了大半年,越来越熟悉,童希贝觉得自己正在慢慢地走进阿岳的生活,走进阿岳的心。
阿岳的吻很温柔,会令童希贝脸红心跳,阿岳的笑很淡然,会令童希贝神魂颠倒,阿岳很体贴,阿岳很神秘,阿岳身上有许多故事,令她想去一探究竟…阿岳像一块巨大的吸铁石,吸引着童希贝这根小铁钉,她是真的真的有仔细考虑过,和阿岳一起走下去的可能性。
母亲的阻挠虽然令她清醒了一些,却是预料中的,只是到来得比较早而已,但是阿岳的态度却令她很受伤,他站在那里,冷冷地说:以后,也不要过来了。
凭什么呀!
胆小鬼!
童希贝叹了一口气,又有点儿后悔。
毕竟当时,先松开手的人,是她。
她想,当卢静出现时,如果她依旧能大着胆子握紧阿岳的手,阿岳是不是就不会说出那样的话。
童希贝找不到答案。
回到家,童希贝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才掏出钥匙开了门。
童大林在上班,只有卢静一个人在厨房忙碌着。
童希贝把箱子拎去房间,她在床沿边坐下,听着外间母亲的声音,心里起伏不停。
冷静了好一会儿,她才把云南带的雕梅、梅子酒、普洱茶等一堆土特产拿到客厅。卢静正在把菜端出来,她依旧阴沉着脸,正眼不看童希贝。
童希贝知道卢静的脾气,这会儿她正在气头上,不能和她硬碰硬。
她脱掉大衣,洗了手,磨磨蹭蹭地挪到卢静身边,小声叫她:“妈。”
卢静斜眼瞥她一眼,把饭碗、筷子往桌上一搁:“吃饭。”
“哦。”
童希贝早就饿了,又几天没有吃好,看着母亲准备的一桌菜,本来该是胃口大开的,可这时却是一点食欲都没有。
她又跟着卢静进了厨房:“妈。”
“干吗?”卢静在水槽边洗着锅子铲子,不温不火地问。
“妈,这一趟去云南,你知道我有多倒霉吗?”
“怎么了?”
“我高原反应很严重哎,上吐下泻,还发了烧,喏喏,你看,我嘴巴边发了这么大一颗疮。”
童希贝点着自己的嘴角,卢静终于丢下抹布,扭头看了她一眼,看到童希贝糟糕晦暗的皮肤和嘴角的疮,语气缓和下来:“叫你带点儿抗高原反应的药去,你又不听,活该。”
“我以为自己很健康的嘛。”
童希贝绕着卢静打转,看自己的母亲又开始擦灶台,她咬着嘴唇说:“妈,街坊邻居真的看到我和阿岳一起逛公园了吗?”
卢静的手停了下来,扭头看她:“逛公园,逛大街,三天两头在咖啡馆里和他聊天,是不是你?”
“…”童希贝嘿嘿傻笑,“阿岳这人挺好的,他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
“好个屁!”卢静打断她的话,“我问你,你这次去云南,是不是和他一起去的?”
童希贝呐呐地回答:“没有啊…我是和英英…”
“放屁!”卢静生气了,“你还要骗我!我前两天还在超市碰到英英和她妈妈呢!本来我听着那些街坊说你和那个瞎子走得近,还不当回事儿,我想你这脑袋总是没问题的吧!结果你倒好,居然把他带去旅游了,我问你,你和他有没有…恩?”
“没有没有!”童希贝连连摇头,“阿岳他不是这种人。”
卢静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才隐隐地松了一口气。
“我再警告你一次,童希贝,你想都不要想和他的事,别说他是个混日子的,就算他家财万贯我和你爸爸也不会答应的,你是好日子过惯了想换换口味还是怎么的?那个人眼睛看不见的,那是一辈子的事啊,你要学雷锋做好事可以,但不能把自己给搭上去呀,我就不信了,这趟和他去云南你会没感觉,带着一个瞎子跑来跑去,有多麻烦你自己心里知道!”
听着母亲一口一个“瞎子”地说阿岳,童希贝气得话都说不出来,鼓了许久腮帮子才闷闷地说:“哪儿麻烦了,这一路上都是他照顾我来着。还有,你别说什么瞎子了,多难听啊。”
“瞎子就是瞎子!”卢静一回头,看童希贝还要反驳,怒道,“行了!我再也不想听关于他的任何事,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快28岁的人,好像越活越回去了。总之,你再也不准去那个破咖啡店了,听到没有?”
“…”童希贝瞪着卢静,也不答话,扭头就回了房间。
“死丫头!听到没有?”
“…”
卢静追到童希贝房前敲门:“童希贝!你给我出来!先把饭吃了!”
“我不饿,我要睡觉了!”
“呦!长本事了!不吃拉倒!有本事你晚饭也不要吃!”
卢静气坏了,把桌上的碗筷菜肴一股脑儿地收进了厨房,想要倒掉又舍不得,最后还是盖上了菜罩,气呼呼地回房看电视。
童希贝在床上翻来翻去,拿出手机,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想了许久,终于忍不住给阿岳发了一条短信:阿岳,你吃饭了吗?
抓耳挠腮地等了五分钟,阿岳才回:吃了。
童希贝:我很可怜哎,都没饭吃。
又等了许久,阿岳没回。
童希贝:阿岳,我饿了。
这一次,阿岳回了:我有点累,想休息了。你也睡一觉吧。
童希贝怔怔地看着手机,“咚”一下就把它丢到了床头,她拉过被子盖到脸上,在心里不停喊:岳明亮你个猪头!你个白痴!你个王八蛋!
童希贝最后实在挨不住饿,一觉睡醒后,和父母一起吃了晚饭。
童大林显然已经知道了阿岳的事,这一次,他站在卢静这边。餐桌上的气氛很压抑,童希贝觉得自己两面不是人,父母反对也就算了,那个阿岳居然对她一点信心都没有,童希贝心里拔凉拔凉的,不禁生出一丝怀疑,这样胆小的男人,要来做啥?
第二天,童希贝去了公司上班。
萍姐和小林似乎并没有把阿岳的事当八卦说给别人听,至少,没有女同事来烦她。
下班回家,童希贝路过咖啡馆,站在门外犹豫许久,还是没有推门。
晚上,她给阿岳打电话,他接了。
一天没联系而已,童希贝竟然觉得像过了许久。
她很想他。
可是阿岳的语气很淡,淡到童希贝说不下去,只得挂了电话。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阿岳从来没有主动和她联系过。
童希贝给他发短信,他有时回,有时不回,即使回了,也只是短短几个字,令童希贝接不了话,觉得自己像是热脸在贴冷屁股。
给他打电话,他也不是每次都接,这是童希贝不能容忍的。
她生气了。
好不容易到了周末,童希贝沉着脸要出门,卢静拦住她。
“不准去咖啡馆!”
童希贝火了:“我每天下班按时回家都一星期了,晚上哪儿也不去,周末了你还要管?”
“你去哪儿都可以!就是不许去咖啡馆!”
“那你把我锁起来啊!”童希贝穿上靴子,包一提,手一甩,就把卢静拦在了后面。
卢静气得跳脚:“死丫头!童希贝!你要是去找那个瞎子就不要回来了!”
童希贝烦透了,憋着一口气就冲到了Shining Coffee,不顾唐飞和弯弯惊讶的目光,她直接冲到那张沙发前,却对上了两个陌生客人讶异的眼睛。
童希贝冲回吧台,两只手往台面一拍,眼睛一瞪:“岳明亮呢?”
唐飞盯着她,不说话。
弯弯食指往上一点,小声说:“在楼上。”
唐飞瞪了她一眼,弯弯立刻低下了头,拿着抹布使劲儿擦起玻璃杯。
童希贝已经冲出了门。
跑到402门口,她大力拍门:“岳明亮!岳明亮!开门!岳明亮你给我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
拍了好一会儿,童希贝已经有些泄气时,门突然开了。
阿岳面无表情地站在她面前。
童希贝看着他,嘴角一撇,眼眶一红,眼泪就簌簌地掉了下来。
她伸手就推了阿岳一把,很用力,直把他推得后退了两步。
童希贝哭得抽抽噎噎地:“岳明亮你什么意思啊?我问你!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阿岳皱了皱眉,嘴唇动了一下,欲言又止。
他慢慢地转了个身,低声说:“把门关上,进来再说。”
童希贝“砰”一下就甩上了门,径直走到阿岳面前站定。
看着男人平静的脸,她又一次问:“岳明亮,你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阿岳沉默了。
作者有话要说:国庆很忙,家里客人多~不过依旧在努力写啊,明天还有一更~么么
VIP章节 2826、阿岳的礼物
【26、逃兵】
童希贝瞪着阿岳,起先还是扬着脑袋气势汹汹的,渐渐的,她的肩膀垮了下来,低着头,垂着眼睛,人也疲惫地靠到了餐桌上。
“阿岳。”她幽幽开口,“你别不说话。”
阿岳站了一会儿,终于轻轻地抬起手,手指微弯,往前探寻着。
童希贝拉住了他的手。
阿岳握紧了她的手,手指与她纠缠,手心有薄薄的汗。
童希贝叹了口气,说:“阿岳,我说真的,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阿岳又沉默了一会,终于开口:“这些天我仔细想过了,希贝,以后,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
童希贝傻傻地看着他,不知怎么的,脑子里就想起了那年冬天,寒风凛冽的街头,杜翔站在她面前,冷静地说:“希贝,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22岁的童希贝仰着脸大哭起来:“为什么?”
“我马上要出国了,不知几年才会回来,可能再也不回来了,所以,我们分手吧。”
“杜翔!”童希贝扑到杜翔怀里,死死地抱着他,“我不要!我不要!我会在这里等你的!我不要分手!”
好像在演一出琼瑶剧。
最后,杜翔还是甩开了她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一次,听到类似的话语,童希贝居然只是有些愣神,她眨眨眼睛,低头看着自己仍旧与阿岳牵着的手,低声问:“你是说,咱们这就算是,结束了?”
阿岳的唇抿得很紧,童希贝看着他的脸,发现从云南回来后,他似乎没有刮过胡子,只是修了下头发,现在的样子看着又是一副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