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安酝酿许久的情绪就这样烟消云散。
“不会吗?”姜铭微微眯起眼睛,长睫毛被夕阳染成了金色衬得那张英俊而斯文的脸有些不真实,姜铭顿了顿靠近了一些抽出她手里的课件随手翻了一下,看着干净的页面微微皱眉,声音清冽“还是说,你不准备毕业了…想一直在学校陪着我?”
“嗯”南安安盯着姜铭说话间耸动的白皙喉结,不由自主地嗯了一声然后反应过来,耳尖发烫,目光垂下盯着自己的鼻尖不敢看他,想落荒而逃脚又像被钉在了地上,一步都移不开。
她听到姜铭轻笑了一声,刚才还冷冽的声音像是被融化开了一样带着些许的愉悦,
然后就是纸张被翻动的沙沙声。
她抬起头,姜铭站在几步之外的窗边。
他低着头神情专注,深蓝色的钢笔在他修长的左手里上下翻动,偶尔打个转在落入手心,随着纸页的落下他握住那支笔在几个地方打上了勾…

“于是,姜大神给你划范围了?”顾狸激动得直接从上铺跳了下来。
南安安默默地点击了发送,考货币银行学的前一晚姜大神亲手划的范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西大经院六个系的公共邮箱疯狂扩散,
关掉邮箱,南安安颠颠地跑去发了一条新微博——追不到男神绝不改名:今天男神给我划范围——请叫我红领巾。
然后,她的微博也被经院的妹子们用各式评论爆了
——南神,请不要大意地追我们男神吧。
——女神威武霸气,听说导师都让学生改卷子,跪求九十加。
——跪求抱女神大腿。
——女神,我们等你改名。
——女神,下学期的保研题目,靠你了。
南安安第二天考试的时候,姜铭监考。
她看到姜铭还是有些心虚。
那范围准确地——考试时间不过半,大家就纷纷交了卷子。
这群混蛋们就不能不这么嘚瑟么。
货币银行学是这学期最后一门考试,也是大学四年最后一场考试,她们大四基本就没课了,全班交了卷子就欢呼雀跃地要出去聚餐。南安安的卷子是最后一个交的,她把试卷递给姜铭的时候几乎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偏偏班长同学一下子凑过来爽朗地哈哈大笑着拍着她肩膀:“安安,走,聚餐去。”
南安安还没来得及回答,班长大人就转向姜铭贱兮兮地笑:“老师,谢谢您手下留情啊~那个,我们晚上去酒吧聚餐,老大您也来呗~”
南安安没想到的是姜铭他真的同意了。
聚餐的地点定在西大对面的一家西班牙酒吧,金工全体在西大后门集合之后一起浩浩荡荡朝着目的地出发,班长大人发挥了交际花的作用——不仅请到了姜铭还请到了何庆元还有另外一位美女辅导员。
南安安背着书包和唐圆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她实在无颜面对她导师…
大家在班长的带领下抄了一条近路,正穿过小巷子的时候
“嗷,”唐圆尖叫一声:“安安你要把我裤子扯掉了。”
南安安松开了唐圆的裤子,改为紧紧地揪着她的手腕,唐圆大义凛然道:“你还是揪着我的裤子吧。”
南安安从善如流,唐圆举步维艰,在裤子被揪掉的前一秒压低声音:“安安你要不喜欢从这里走,我们打个车绕过去…”
南安安摇摇头,拉着唐圆大步朝前走不妨被谁从身后一推整个人朝前一冲,就撞到了一个人背上,黑暗里她看不清是谁就紧紧地揪住了那人的手,那人反手握住了她的手等她稳住身子之后依然没松开。
“老师”南安安低低地叫了一声,想抽出手。
“嗯”姜铭淡淡地回应了一声,意味深长道:“上午的题目简单吗?”
“…”理亏的南安安手不动了,手指被姜铭的掌心包裹着,即使是在初夏,姜铭的手心也凉凉的和她手背的温度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她被他带着穿过那条幽深的小巷,耳边是夏夜鼓噪的蝉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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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灯光里,姜铭和一群男生划拳,一群男生摩拳擦掌——输的人请女生喝交杯…
姜铭一直处于稳赢状态,直到——
何庆元叼着玉米片在他旁边愤慨道:“卧槽,那群小兔崽子去灌我小女神了。”
“卧槽,我小女神干了。”
“还好,不是交杯。”
“卧槽,他真跪了——”
南安安握着酒杯手无足措,原本只是几个男生轮流来找她喝酒说是划拳输了,她都很爽快地干了,现在突然就升级到喝交杯了。
“南神,交杯。”男生喝得多脸都红了。
南安安:“我先干了。”
“不行,系草你跪一个…”
“对,系草快跪求女神交杯…”
“系草,快,三年等一回。”
然后…喝成傻逼的系草他真的跪了——双膝。
南安安还没得及做出反应,另一边人群就爆发出一阵惊呼,“哇,姜大神输了!”
输了?
他们这一大群人里,姜铭去找美女辅导员绝对是最合适的选择。南安安朝着那边看过去,
就看到姜铭拿着两个酒杯和一瓶啤酒穿过人群朝着她走过来。

第16章 我有病得治
姜铭在她眼前站定,倾斜酒瓶在两个厚底大玻璃杯里倒满啤酒,然后伸手轻而易举地抽出了她手里的酒杯换成了他的。
“啪”空酒瓶扣在桌子上的声响放大在她耳朵里。
“…”南安安握着啤酒瓶,耳边是金工汉子们的嘶吼:“交杯,交杯,交杯…”
姜铭是…真的要和她交杯吗?
南安安后退一步,
姜铭欺身过来,举杯凑近她耳边说了两个字,南安安点点头,握着杯子的右胳膊都是僵硬的。
众目睽睽之下,她要和她导师喝交杯,南安安做好心里建设踮起脚尖伸长胳膊绕过姜铭的手臂,他的衬衣袖子随意挽起来,这样的姿势,他们肌肤相亲。
酒杯绕了一圈回到她唇边,南安安手有点发颤,酒从满满的杯子里溢出了一些洒在她衣领。
姜铭的手臂被她带了一下,气息离她越来越近,南安安眼睛一闭一仰脖,咕咚咕咚几大口下肚,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总算降了温。
黑暗里,她能感觉到姜铭的靠近,他的气息与她交缠,酒杯的碰撞声,人群中爆发的一阵尖叫,隐隐还有几声口哨,酒吧的音乐震耳欲聋盖过了她扑通扑通的心跳。
迁就姜铭的身高,她的手抬得很高,酒杯几乎是倾斜的液体争先恐后地灌入她口中,南安安咕咚咕咚吞咽着。姜铭倒得酒太多她喝了好几口还没见底,南安安抬高酒杯脚下一滑整个人朝着姜铭栽了过去,被横在她腰间的手紧紧地揽住了,她整个人近乎被半抱着,踮着的脚尖稍稍离地。
南安安被那一滑惊得睁开眼睛就看到姜铭近在咫尺的俊脸,漆黑的眼睛…
还有喷洒在她眼皮上的温热的鼻息
那热度一直持续到他们开始玩猜色子都没散去。
南安安玩得很嗨,每次到她无论前面一个人说个什么数字南安安都坚定地——“不信”,四轮下来南安安已经喝了四大杯。
逗比扯着姜铭的衣服大义凛然道:“跟着我…”
姜铭淡淡道:“有酒喝是吗?”
“噗”唐圆眉飞色舞:“安安是渴了吗?”
正逢前一个人报数,南安安:“不信”
跪地都被秒的系草:“满上,喝!”
“…”唐圆侧过脸不忍直视,逗比你一定是渴了,人说三你也不信。
酒过三巡,大家醉得不轻也放得很开了,玩国王游戏第一轮男班长就被要求在女班长身上做五个俯卧撑了,姜铭去外面抽了支烟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南安安在吧台那里结账,她提着满满一塑料袋子的钱——大概是班费,在跟结账的小哥比划,酒吧的音乐声音太大那个小哥几乎是用喊的,姜铭熄了指间的烟走过去。
南安安正把钱从塑料袋里取出来,连调酒师都过来帮忙数钱了,姜铭一走过去把自己的卡递给结账小哥,小哥立马抛弃了那一塑料袋的粉红票票在南安安阻止之前刷了卡,姜铭输入完密码看南安安局促的样子低声顺毛道:“不能让你们请,你们还小。”
南安安:“我快18岁了。”说完就觉得自己这是多么苍白无力的回答,她默默地把那一塑料袋钱重新塞回自己的书包里,一路上思索着怎么把钱还回去。
她刚才扫了一眼,大概一万出头的样子。
南安安跟着姜铭刚回到座位上,就被要出去接电话的唐圆逮到,被迫替她玩一局。
这一轮抽到国王的是班长,女班长一脸扬眉吐气的舒爽表情,问了今晚最有节操的一个问题——“说一件你做过的最没节操的事。”
顾狸:“我摸过男生的丁丁”在班长要开口的时候补充道:“那时候我三岁。”
安凝:“我上过一个男人…那时候我十六岁。”
“我…”南安安在大家期待的眼神中补充完整:“喝”
说完默默吹了一瓶。
接下来的问题层出不穷,终于有一次轮到了南安安,逗比很激动终于扬眉吐气了,她已经喝得晕头转向了,侧过脸直接问完全没参加游戏的姜铭——“你第一次是左手还是右手?”
姜铭神态自若地把手机丢到一边:“左手。”
“多久?”
“这是下一个问题。”

玩到凌晨的时候大家就小清新多了,大三一结课到大四的时候大家就聚少离多了,聚餐到后面难免有些不舍,最后男班长问了个问题——“你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
喝高了的南安安趴在桌子上喃喃地说了句什么,声音很小,姜铭却听得很清晰。
她说——去见我师父。
去见我师父…
姜铭手里的酒杯晃了一下,昏暗的灯光下他眸色深沉得化不开。
南安安的小伙伴都在结束前就闪了。
回去的路上姜铭单手半抱着南安安,经过那条小巷子的时候南安安怎么都不往里走,抱着常年失修的路灯的大灯柱哭。
姜铭揉揉眉心:“你怕黑?”
南安安:“夜晚再黑我不怕不怕啦,我不怕不怕不怕啦…”
“…”那你倒是走啊。
姜铭直接把她扛走了——到路边把她塞进出租车里,南安安软软地靠在他身上指到她家的路,出租车开到半山腰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了。
南安安在姜铭背上伸手按了指纹,大门在他们进去下一秒就啪地合得严丝合缝。整个客厅在关门声响起后灯火通明,客厅空无一人。
姜铭背着南安安上了二楼,把她放到床上刚想去倒杯水,手就被南安安拉住了,她拿着他的手摊开放在枕头上…然后枕上去还小心翼翼地在他手心蹭了蹭。
南安安呆了一会儿就伸伸胳膊去扯自己的领子,手被拍了一下老老实实地缩了回去,动动腿想把牛仔裤踢掉,腿也被按住了。
等做伸展运动的南安安终于老实下来,姜铭环视了一周,他就近进的这个房间大概刚好是南安安的房间,对面一整面墙上都是她的照片。
被锁在她家里的姜铭百无聊赖地眯着眼睛看照片,目光扫过一堆照片落在一张南安安穿着西中制服的照片上,照片里的她正笑眯眯地在吹大蛋糕上的蜡烛。
十二层的蛋糕上十二支颜色各异的蜡烛跃动着火光映着南安安的脸。
姜铭食指习惯性地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膝盖,总觉得…十二岁的南安安哪里有些熟悉。
南安安半睡半醒就觉得脸下面的触感有些不对,一睁眼整个人就斯巴达了,脸腾地烧起来。
她一下子爬起来目光不敢直视那只被自己枕了一夜的手,姜铭的手心被她压得发白在她脸一开的瞬间回血,手心红了一大片。
姜铭甩甩手站起来,朝着洗手间走过去,一边头也不回地问她——“剃须刀在哪儿?”
一夜间他冒出了些胡茬,话音一落就听到蹬蹬蹬的脚步声跑远了,一会儿南安安就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他要的剃须刀,站在他面前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
姜铭习惯性地伸左手去接,就见她的手又收了回去,南安安看着他略红的手心解释道:“老师,你手麻了吧,我帮你刮。”
怕姜铭不信任她的手艺南安安还补充道:“我以前帮我爸爸刮过胡子,真的。”
得到姜铭许可后她踮着脚尖刮得很努力…她只用一只手,另一只手垂着不敢去捏姜铭的脸,刮得挺艰辛。
十分钟后,姜铭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低头似笑非笑:“以前,你刮完你爸没揍你?”
“揍了”南安安老实地点头,小心翼翼地看姜铭,“其实,我有几个创可贴。”
姜铭看着她从口袋里掏出来的hellowkitty,眯起眼睛薄唇优雅地吐出俩字:“呵呵”
南安安:“呵呵呵呵,那要不老师你先补觉,我出去帮你买…”
姜铭挑眉:“你把我脸弄成这样”他微微停顿了一下,食指扣着大理石洗漱台“你还要出去?”
南安安:“可是,我脸没破啊。”
姜铭目光意味深长地扫过她的脸蛋,悠悠地道:“所以,你是在提示我…”把你脸也弄成这样?最后的话他没说,不过意思不言而喻。
南安安低头默默刷发微博——
追不到男神绝不改名:我男神,不可能这么鬼〒_〒畜。
和贴着hellowkitty创可贴的男神一起吃她做的早饭南安安憋得很辛苦。
还好,姜铭手机响了,南安安趁此空档狠狠笑了许久,姜铭接了个电话回到座位上淡淡道:“一会儿收拾一下去我那儿。”
南安安:“…”
“复习专业课”姜铭看她错愕的眼神解释了一下,“你妈妈刚才打电话说出差一个月,让我看着你学习。”
一个月…
看着你…
南安安收敛了一下荡漾的心神,她想说——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学习了。
吃完饭南安安把碗丢进洗碗机里就窜去了书房。
以为她要收拾书本,姜铭站在落地窗前等她。
几分钟后,姜铭手机响起了一声短信提示音。
他解锁了屏幕,一眼扫到发信人是10086正要把手机丢回去,感觉数字不太对又认真看向短信
——
尊敬的客户,您最新充值话费10000.00元。

第17章 我有病得治
姜铭不动声色地握着手机若有所思,抬眸看向从楼梯上下来的南安安,微
微眯起了眼睛。
去姜铭家的路上,南安安背着自己的书包坐在出租车上刷微博,姜铭稍稍侧过身子就能轻而易举地看到南安安的手机屏幕——
追不到男神绝不改名:我要让全世界知道,你这辈子的话费,我承包了。
姜铭:…
第二次来姜铭家里南安安有些轻车熟路了,下了出租车和姜铭一起经过门岗的时候,上次那个门岗大叔热情地探出个脑袋和姜铭打招呼:“姜老师,这是你小女友吗,真漂亮。”
南安安正要摆手就听姜铭淡淡地解释道:“我学生。”
门岗大叔一脸遗憾,朝着姜铭比了一个握拳的姿势,南安安也遗憾地跟着姜铭往里走,姜铭刷卡开了大门之后在玄关在玄关处换号拖鞋就走了进去,南安安默默地换拖鞋就看到眼前姜铭的深蓝色拖鞋,一抬头姜铭把一张门卡递给她——“我出差的话,你进出比较方便。”
南安安说了声谢谢把门卡装进自己的书包里,跟着姜铭往二楼走,书房在客房的隔壁,布局和客房很像,还是漂亮的大飘窗,飘窗里还放了一张茶几和两个秋千藤椅。
飘窗对面是七个连在一起的红木大书架,所有的书按照颜色摆放得整整齐齐,书架两边放着两盆郁郁葱葱的绿色植物。
把她安顿好,姜铭就接了个电话出门了,南安安跑到飘窗那里坐在藤椅上晃悠,惬意的阳光暖暖的在空气中流淌,她应景地放下书拿出手机继续刷微博,她上一条微博很快就有新评论了。
微微就不笑:这才是我们暴发户的气质,钱够吗,不够姐给你打。
是汤圆不是元宵:土豪你好,土豪再见。
蜀黍我是安凝啊:萌我一脸血,求后续。
还没有后续姜铭也没什么反应,南安安锁了屏幕好好学习,笔尖还没触碰到卷子,手机屏幕就闪了起来——是一个学长的电话。
南安安记得那个学长是姜铭带的研究生,平时联系不多,突然打电话过来南安安有些疑惑地接起电话:“喂,学长?”
学长语速很快:“安安,姜神换手机号了,他刚才通知我了,让我通知其他人。”
南安安:“…”
学长:“新号码是xxxxxxxxxx”
南安安声音有些低落:“我记下来了,谢谢学长。”
南安安手指停顿了一下眼睛莫名有些酸涩,结束通话后登录微博回复安凝——
追不到男神绝不改名回复蜀黍我是安凝啊:后续是姜铭他换号了。
蜀黍我是安凝啊:噗,好虐,宝贝你什么感想?
追不到男神绝不改名回复蜀黍我是安凝啊:好…浪费。
他那么快就换了手机号,南安安垂下头,觉得眼前书上的文字有些模糊,姜铭是不是猜到话费是她充的,他那么快就换了手机号码是因为讨厌她这样不想和她有太多牵扯?
其实是她自作多情了吗?
也许姜铭只是因为安漾的拜托才会对她不错。
他换了手机号是觉得自己的自作多情给他带来了困扰吧。
一万话费呢,如果是她就为了这话费就不会换号,看来姜铭真的在和她拉开距离。
南安安揉揉眼睛继续做题,手机却又一次响了起来,她拿起手机却看到屏幕上闪烁着姜铭原来的号码。
不是说,换号码了吗?
南安安犹疑接起电话:“喂,老师?”
“嗯”姜铭淡淡地回应一句:“你喜欢吃鱼吗?”
“…”这是什么画风?
“喜欢吗?”没得到回应的姜铭又重复了一遍问题。
南安安反应过来:“喜,喜欢。”
“嗯”姜铭的声音听起来挺满意,“好好学习。”
“…”完全没搞清楚状况的南安安:“好,我会努力的。”
挂了电话南安安彻底搞不清楚状况了,捧着书坐在藤椅上晃荡了一上午也胡思乱想了一上午,书房的门没关。一听到大门声响起来南安安就从书房跑了下去,看着姜铭随手把两只手机从购物袋里拿出来扔到桌子上,她记得姜铭以前只用一个手机的啊。
姜铭朝她招招手,南安安颠颠地从楼上跑下去想跟着姜铭到厨房被姜铭阻止了,男神朝着悬挂在墙上的液晶屏幕抬抬下巴:“你先去玩一会儿。”
南安安摩拳擦掌:“我可以帮你做饭。”
姜铭迈着长腿头也不回:“你还小。”
第二次被说还小的南安安沉默了,坐在沙发上无聊地换着频道终于忍不住跑到厨房门外看姜铭把一碟碟已经做好的菜放进微波炉,看她站在门口姜铭淡淡地解释道:“我做的不太好。”
想到那次美味的土豆炖牛肉和之后躺男神腿上睡的一晚,还有姜铭给她揉肚子时专注的神情南安安脱口而出:“你做得最好吃,比我妈妈做的还好吃。”
姜铭沉默,安漾厨艺有这么差?
“真的”南安安垂着头,有些小心翼翼地问了困扰自己一上午的问题:“老师,听师兄说你换手机号了…”
“和你无关,”姜铭靠着玻璃门淡淡地说道。
南安安呼吸一滞,看着姜铭两条大长腿交叠,他关了微波炉漫不经心地解释道:“新换的号码是工作号。”
“之前都没分开,不太方便。”
那…原来的号码就是私人号码吗?南安安眼睛一亮,现在她是姜铭带的那些学生里唯一知道姜铭还在用的这个私人号码的了。
不过,如果要分开工作号和私人号码,一般不都是新买一个号码作为私人号码只告诉几个亲人和朋友吗?
南安安坐在餐桌上有些拘谨,所有的菜都是姜铭一个人端上来的,她刚才还没碰到盘子就被姜铭以烫为名支开了。
看她吃得很少,姜铭认真道:“不是我自己做的,不会让你再胃疼了。”
书房里
南安安坐在书桌前认真做题,姜铭坐在她不远处的沙发上玩电脑。
宽敞明亮的书房静谧美好,午后的阳光透过姜铭背后的窗子照进来,空气中细小的微尘在阳光下飞舞。
书桌上的香茗升腾起白色的雾气,淡淡的清香萦绕在鼻间,南安安第一次发现学习这么令人幸福,她放下笔捏捏手指就听到姜铭清冽的声音在她上方响起了:“这道题这样做…”
他接过她手里的钢笔,在她答案旁边写了一行公式。
同样的笔色,同样的数字和字母呈现在一张纸上,南安安才发现她和姜铭的字极其相似。
她的一手行书是临摹了许久她师父的字才练成的。
那时候安安刚上高一,西中还没分文理科,数学和物理化学生物她学起来够呛,所幸还有她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