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果倒是无所谓地笑笑,程勋却有些尴尬地出去了。
调试好麦克风的时候,台下的观众已经陆续到场了,程果和魏蓝串了一边词就随意地聊着天,却听到旁边几个团委的女生正八卦着,隐隐约约听到程勋的名字,程果特意凑过去听了几句。
好像是程勋又一次放弃了交换生的机会,程果听到出国的最后期限刚好是自己和程勋喝醉那天心里有些隐隐的愧疚,却又听到过来帮忙的几个学生会的女生说起了前几天从德国回来的交换生。
听到金敏这两个字的时候,程果右手条件反射地疼了一下有些晃神。
徐慕斯不是当年骄傲得不可一世的小少爷,他不再去赌,但是她也不再是当年单纯得愚蠢的小姑娘,既然金敏还是要玩那就放马过来!
不就是比自己多了一根手指和一张精神病院的证明吗!
“老大,你怎么了,脸色怎么不太好啊?”魏蓝有些紧张地拍拍程果放在膝盖上的手,“是因为你姐走了,所以有些难过吗?”
“什么,你说程诺走了?”程果回过神,今晚怎么都是爆炸性消息,一个比一个爆炸!
魏蓝点点头,“是啊是啊,昨晚我们隔壁寝室好几个男生都为此而喝醉了,连告白都没还没来得及啊,遗憾死了,百年难得一遇的美女辅导员啊…”
看着程果惊讶的神色,魏蓝识趣地停住了这个话题,难道程诺走的时候没和程果说一声,怎么说也有点不合常理啊。
那次学生会申请场地的时候他去办公室找程诺还看到她桌子上放的她们俩个的合影,程大美女还一副随意地样子问了他程果在学生会的状况,听到他说她人缘很好的时候,程诺唇角泛起的那抹笑温和而漂亮。
她说,小果做事有的时候有些冲动,你们多担待她一些但是也别由着她胡闹。
说那句的时候,她的脸上是明显的属于做姐姐的对妹妹的关心和淡淡的,宠溺…
28、教官,不可以
“老大,我们该上场了。”听到背景音乐响起来魏蓝站起来向有些失魂落魄的程果伸出手把她从凳子上拽起来,把话筒递到她左手,和程果搭档已久他早已习惯陪她用左手握话筒。
程果别过脸深深吸了一口气右手微微提起裙摆和魏蓝一起走上舞台,虽然之前只串过一遍词但是也许是合作多了有默契,开场词说完程果也算松了口气,无意间扫了一眼台下的观众却正好对上了一双漾着笑意的眸子。
她有些慵懒地靠在座位上,随意地和旁边的人交谈目光却直直地对着程果的眼睛,甚至上下打量之后把目光放在程果垂着的右手上。
程果下意识地蜷起右手,只觉得自己的右手有些无所遁形,却看到那个漂亮女人看似无意地双手交叉放在下巴下面,却就着这样的手势竖起了右手的中指,唇角扬起了一个标准四十五度的微笑。
那抹微笑,明亮而刺眼。
她是,故意的。
金敏这个名字,程果一直以来仅仅只限于听说。
那次的案子,金敏完全没有受到波及,开庭那天程果也没有到场。
她和徐慕斯在一起的时候,徐慕斯正上大一,而那时候同样上大一金敏已经由于成绩优秀去哥伦比亚大学做交换生。
她也只是在商学院楼下等徐慕斯的时候看到她的名字出现在各种奖学金榜上和竞赛奖上,甚至程果现在能一眼认出金敏也是商院楼下橱窗里的至今还在的优秀学生照片的功劳。
那是一个,永远出现在徐慕斯名字旁边的名字,或上或下,或左或右。
她是一个流传在西大的传奇。
大一交换、大二双修、大三毕业、每年的国奖和各种竞赛的一等奖永远横扫一空。
是天才在左,还是疯子在右?
金敏很漂亮,甚至坐在那么多观众里依然是一种鹤立鸡群的明艳,她微微侧着脸,酒红色长发发稍微微向里卷,衬托着一张精致的鹅蛋脸,左手搭在跷起的右腿上,右手手指卷着自己的卷发,银色的指甲穿梭在酒红色的发丝间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高贵。
纯黑色小礼服包裹着她呼之欲出的完美胸部,她落落大方地低着头和旁边的人说话,完全不像程果这样穿了裹胸小礼服就会局促地一直试图伸手拉衣服。
那是一种恰到好处的美好,多一分则多,少一分则少。
被魏蓝不留痕迹地提示了一下,程果才反应过来挽起魏蓝向自己凑过来的胳膊拖着长裙走下场,靠近后台的时候还差一点扭了脚。
中场换好衣服,下一小节是另一对主持人程果刚好得到了一点喘息的时间,坐在化妆间程果若有所思地用手指支着下巴,连一个微笑都是最完美的弧度的女人会是精神分裂症吗?
金敏看她的目光带着一种势在必得的狂妄和一丝不屑,她在她的国度里骄傲成一道风景。
程果很公正地评价,这样的金敏仅次于她家安凝。
竟然是现在才想到,如果仅仅是求爱不成,这么优秀而理智的女孩子怎么会如此不顾一切地疯狂?
对着镜子拿起一个小唇刷补了一下唇妆,刚好从镜子里看到程勋从自己身后走过来,程果扭过脸胳膊搭在椅背上抿一下唇试着扬起嘴角来了一个完美四十五度,朝着程勋眨眨眼睛,“程勋,我漂亮吗?”
程勋轻咳了一声别过脸,程果换的是一件浅蓝色斜肩小礼服,说是斜肩不过是裹胸晚礼服加了浅蓝色的薄纱带攀到了右肩,而她趴在椅背上的姿势让她白皙的小胸若隐若现,不自然地红了脸程勋直到程果嘴角都酸了才低声说了句,“漂亮。”
却没想到程果突然伸手拽着他躲到后台的幕布那里,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台下正中央的地方,“有她漂亮吗?”
狭小的空间里程果的胸不可避免的蹭上了程勋的身体,初秋的季节程勋由于筹备工作太热已经脱了正装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衣,而黑暗里她胸前软软的两小团贴着他的肋骨,这姑娘虽然胸小但是所以很少穿带棉垫的文胸,往往只是薄薄的一层。
仅仅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他甚至能感受到来自她身体的体温,她身上淡淡的Gucci香水的木香像雾气一样蒸腾了他的眼镜,他甚至有些看不清。
没有开始就结束的爱情,你会不会不甘心?
她不会对自己有什么感觉,因为习惯,小时候他们拍的照片甚至还有程果开玩笑亲他嘴的照片,身体的接触她一向没什么特别的抗拒。
抑或是,因为不爱?
而他,在黑暗里的每一秒都放大成了一个小时,他甚至能听到腕上的手表秒针走动的声音,滴答滴答和着他的心跳和她浅浅的呼吸,短暂而漫长,是煎熬也是幸福。
程果正等着程勋的回答,许久的沉默之后却感觉到他的手扶上她的肩膀,还没来得及问程勋他怎么了,唇上就被一个柔软东西飞快地蹭了一下,感觉到肩膀被人松开然后就是一阵脚步声渐离渐远。
之后主持的时候程果有些心不在焉,几次都是魏蓝圆场。
那天在夜夜笙歌,安凝说,小果,要不你就和程勋凑一对得了,多么呆萌的孩子啊。
她有些反应不过来地辩驳,他是我弟弟。
那时安凝说,得了吧,谁都知道你们没有血缘关系,来吧,小果,你开个乱、伦的先河,我和你小叔叔就接踵而至沿着你们开的路一路狂奔绝不回头。
她似乎从来没有想过那个始终站在自己身后的大男生,也许不是因为亲情,而是爱情。
魏蓝看一眼神游的程果伸手不留痕迹地撞了一下程果的胳膊,一不小心用力过猛把程果撞得往旁边走了几小步才勉强稳住身子。
本来想回到魏蓝身边无奈高跟鞋的鞋跟好像卡在了玻璃地板的缝隙里,程果试了几下都没□正努力和地板奋斗的时候却听到台下一声惊呼,一块天花板带着灰尘“嘭”地一声砸在了自己和魏蓝中间。
那是,刚才她站的地方。
玻璃舞台被砸得向四周裂开,而那块天花板的边角压在她的右脚上,程果愣愣地站在那里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头顶,空出的那一小块黑洞洞的,像是张牙舞爪地向自己叫嚣着,西大这个小礼堂已经有些年月了,天花板并不是一整块而是为了美观又用白色的木质方块拼接而成的,以前也发生过天花板掉下来的事情,不过所幸当时没人受伤。
直到程勋冲上舞台单膝跪地把她的脚从鞋里□,程果还是有些惊魂未定地被程勋扶着肩膀,连流血的右脚都没感觉到痛。
“姐,脚怎么样?”程勋的声音里带着慌张,顺着程果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观众席正中央的一个漂亮女人,恰好就是刚才在幕后程果指给他对比的那个,“你认识她吗,程诺回美国之后好像是她带你们10人力资源管理专业…”
看到程果的脸色不太对,程勋声音越来越小一眼瞥到她还在流血的脚,“姐,我们先去医院,救护车应该到了,魏蓝也受伤了…”
“同学,你没事吧?”关切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程果从程勋怀里抬起头正好对上一双漾着温暖笑意的丹凤眼,金敏站在自己面前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紧张,“小礼堂有些陈旧了,难免会发生意外,我记得你好像是人力资源的吧,没关系,去医院吧,我刚好是你们辅导员就不用再请假了。”
说着她还伸出修长的右手轻轻拍拍程果的肩膀,像个关心学生的好老师一样。
看程果没有任何反应,程勋礼貌地代程果说了句,“谢谢老师。”
金敏微微一笑,“被吓到了吧,没关系,好好休息别多想了。”
高跟鞋叩击地板的声音逐渐远去,程果闭上眼睛摇摇头把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驱逐出去,这只是意外而已,不可能与她有关的,只是为什么会那么巧合?
金敏在台下勾起的那抹笑却牢牢地印在她脑海里,无论如何都抹不去。
这次到医院的时候是一个女医生给她包扎的,秦晋不在自然也没人逼她打破伤风针,脚上的伤口不深只不过是几天不能沾水而已,看着被纱布缠了几圈的脚程果却突然想到当时那块板掉下来的时候好像也砸到了魏蓝,只是当时她完全懵了之后又一直在观察金敏的表情却忘了看他怎么样。
程勋在旁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却听到程果问他魏蓝的伤怎么样。
斟酌了一下用词,“比你稍微严重一些,落下来的时候砸到了胳膊,因为他当时想扶住你所以那块板落下来的时候他胳膊正伸着…”不等程果开口程勋就急急地补充,“你先别去看他了,他父母正在和学校领导吵要赔偿。”
“那你…”程果还没开口就又被程勋打断了,今晚的他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什么话比平时多了不少。
“我刚才把他的医疗费刷了,你想回家还是住院?”看着程果有些犹豫的神色,程勋弯下腰在她耳边继续补充,“回家吧,爸去欧洲公干,妈刚才还打电话说让我们回家,她解决了那个谈判心情不错正在家做你最爱吃的猪手。”
回到久违的家里,程果心情很好地对着电脑啃着猪手,手机响起来的时候程果正满手是油却无比欢快地直接用油手按了接听键,听到程诺的声音的时候,她是有些失望的。
她以为,会是那个她最想听到的声音。
“程果,金敏回来的事情你怎么没告诉我?”程诺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我把一些重要的文件发到你邮箱了,你联系一下你九哥。”
程果有些错愕,联系开律师事务所的程彦干什么?
“程诺,她…”
“她不是疯子,她只是疯了。”
29、教官,不可以
听到程诺的话,程果一激动一脚就踹到了床脚,刚好是伤口那里,低头一看血又从纱布那里渗出来了,程果几乎忍不住要倒抽一口凉气。
疯了比疯子更可怕,她理智地疯狂着。
如果继续和徐慕斯一起走下去,她是否能承受金敏的疯狂?
只是想继续一场从年少时就开始的爱情,她还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程果手指放在鼠标上久久都没有放下,是从一而终还是迷途知返,一场爱情被一个如此疯狂的人插手,而徐慕斯给自己的答案居然是别招惹她。
四年前她没招惹金敏,换来的是怎样的后果。
有些人,已经成了梗在喉咙里的那根坚硬的鱼刺,坚硬的程度足以让你一辈子记得如鲠在喉时的窒息与绝望,也许最后你用尽全力咽下或吐出了那根鱼刺,但是也许后果就是眼前的这盘鱼无论有多色香味俱全,你已经没了继续吃下去的勇气。
金敏,就像是那根鱼刺,而徐慕斯显然是那盘色香味俱全的鱼。
而她,是坐在餐桌前被鱼刺卡到的那名食客,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因为害怕鱼刺而失去吃那盘自己最爱吃的鱼的勇气,转而投向桌子上其他的不仅没有鱼刺连骨头也没有的猪蹄。
这是,属于他们之间的不确定。
而这样的不确定让她变成了搁浅在海滩上的一尾鱼,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海浪打过来她就终于可以呼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海浪久久不过来,而就她一条被暴晒在日光下那种窒息的绝望会像流沙一样把自己淹没。
所以,她要的是速战速决。
“程果,怎么不说话?”程诺略带沙哑的声音流露出一丝关心,只是连这丝关心也被掩盖在冷淡的语气里不易察觉。
程果慌乱地关了打开一半的邮箱深吸一口气用无比自然的语气开口,“没事,正在吃猪手。”
“又和徐慕斯吵架了。”程诺顿了顿凉凉地开口,一贯的陈述句语气,只是话音刚落之后的一声压抑不住的咳嗽削弱了语气。
“没,没有…”程果始终猜不透程诺,她说她不爱徐慕斯,那么四年前为什么要让自己误会,可是如果她爱徐慕斯,为什么可以用这么无所谓的语气说起这个人的名字,听到她咳嗽程果张了张嘴想问她是不是生病了却终是没有问出口。
电话那边是许久的沉默,之后是程诺低低的声音,略带沙哑。
“那你哭什么?”
那你哭什么,短短五个字却让程果扔了手机靠在墙上无力地哭出了声音。
隔着那么远的距离,隔着那么多的误解,她却能一下子轻而易举地听出自己隐忍着拼命压抑着的哭声,用那么无所谓又不经意的语气问出来却让她所有隐忍着的眼泪都无处遁形。
这是,属于他们在之间的血脉相连。
“姐,你…”程果试着叫了一句姐想问一下程诺是不是倒时差身体不太舒服,还没问出口就被程诺凉薄语气吐出的句子打断,
“程果,你有点出息,不过是一场爱情而已至于你全身心地投入吗,考虑一下你自己的未来,你是程家最后的希望了。别荒废了整个青春去谈一场虚无的爱情,这场爱情里该付出的你已经付出了,该让步的你已经让步了,甚至连不该失去的你已经失去了,不该原谅的你也已经原谅了…”
程诺握紧手里的手机微微放远点压抑了自己忍不住的咳嗽声,稍稍平静下来才又把手机放回耳边淡淡地开口,“所以,接下来的都是徐慕斯的事,如果他给你温暖和回护,那你就走下去,如果他依然连保护都给不了你,那就当他从没来过…”
那边是久久的沉默,程诺等了许久都没听到程果的回答清了清嗓子说了句简单的晚安就挂断了电话。
程果,我说过的,既然生无所望就不要让我生有所恋。
看来,我终是做不到。
如果可以护你幸福,我乐意,但是如果不能,我最起码会护你周全。
挂了电话程果有些如梦初醒,很多时候程诺说的都很对,只是这一次想赌一场的人变成了程果,程果手指支着下巴在电脑椅上懒懒地转了一圈,或许她还有一个一劳永逸的方法。
只是,因为程诺一席话而心安的程果显然没有在意那句——你是程家最后的希望,那句话直接排除了程诺自己。
手机放在床头,一夜安眠连梦都没有做,只是醒的时候看到依然没有任何未接来电的手机屏幕,程果有些说不出的失落感,随意地把长发拢起来用手上的手链松松地一扎,程果放下手机蹦跶着要去洗漱却一眼瞥到手机屏幕上的十月一日眸子一亮。
手指移到快捷键上正要按下去,手机却已经响了起来,“喂?”程果唇角扬起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打开衣柜的门找今天要穿的衣服。
徐慕斯低沉的声音隔着听筒传过来,“刚起床吗?”她的“喂”拉得悠长,带着一种刚起床时独有的撒娇的味道。
“是啊,你呢,在干吗?”程果看到一件纯白色的连体裤眼睛一亮,把手机开了外音撂在床上努力把那件连体衣往身上套,这衣服虽然看起来好看穿起来真不是人穿的。
徐慕斯心情很好地把车停在西大东门,“在打电话啊,你呢?”
“你在打电话,我当然在接电话了。”欠是一种本能,程果套好衣服站在穿衣柜前随手喷了几下香水,犹豫了一下,“我突然有个问题想问你。”
“恩?”徐慕斯尾音上扬,对程果想问的问题颇有兴趣。
程果轻咳了一声清清嗓子,“认真地说,我们不在一起的这四年,咳咳,你怎么解决男人的**问题?”
徐慕斯沉吟了一下,声音里带上了浅浅的笑意,“所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噗”程果一口喷出了漱口水,好孩子,有前途!
“所以说,你怎么补偿我?”徐慕斯不依不饶地继续这个问题,为自己争取福利,“就像你们女人喜欢有钱花、随便花一样,我喜欢有你上,随便上。”
上你妹,程果正要回答却一抬头看到了程勋倚在自己卧室的磨砂玻璃门上手里拿着一杯牛奶和一袋纱布,有些慌乱地把手机扔到床上,心里嘲笑了一下自己的没出息。
莫名的,她不想让程勋看到她和徐慕斯甜蜜的样子,也许是出于私心不想他难过,她对他没有爱情,却始终是有爱的。
对于他的喜欢,她只能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期待他们的关系可以回到原点。
程勋面无表情地朝程果走过来,一步一逼近吓得程果一屁股坐在了床上,他居高临下地站在她面前两手按在床边把她圈在他的势力范围之内,程果清清嗓子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却弯下腰一手抬起了她的右脚皱着眉头看看她脚上的纱布。
程果不禁在心里暗暗地鄙视自己,真是十八禁看多了,居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外科结他不太会解开,程勋低头研究她脚上的纱布,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她几乎与米白色连体裤同色的白皙大腿,手指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把目光投向她的伤口,拿起纱布在她脚上比划了一下,程果的脚趾微微弯曲起来显示着主人的局促。
偌大的房间,他和她的呼吸声也被放大了,程勋有些慌乱甚至有一瞬间想择路而逃,他隐忍着压抑着的爱情却更加猛烈地燃烧着,这一段时间尤其是徐慕斯回来以后更是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他习惯于在任何空间搜索她的影子,而只有她让他心安。
许绮雅说,程勋,别冲动,也许很多年后你会发现你爱上的不是程果,只是当初在你最无助的时候她伸向你的那双手,把你从一个人的深渊里拉了出来,所以你始终无法释怀。
“程勋…”程果有些忍不住提醒他,“那个,你没给我换药就把纱布包上了,那个,我自己来就可以的。”从她的角度来看,他低着头薄唇紧紧地抿着,大男生的耳垂有些红。
程勋从神游中回过神,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没拆她原来的纱布只是把手里的又绕了好多圈上去,一圈一圈又解下来拆了原来包扎好的纱布把手边的药敷上去,褐色的药膏均匀地涂抹在她的伤口上却衬托得她的脚愈发白皙。
她低着头白色连衣裤也许是稍微有些大的缘故,她认真看他给她包扎伤口的姿势让他一抬头就能看到她优美的锁骨以及向下的米色咖啡色波点的文胸。
目光一瞥就看到程果扔在床上的手机,时间依然在跳动着,她可能是太过慌张所以忘了结束通话所以仍然正在通话中。
没有开始就结束的爱情,太过遗憾,程果,他能给你的,我也一样可以。
那一瞬间,程勋却有三分文艺七分**地想到了那句话——曰黄昏以为期兮,羌中道而改路。那时候你明明说过我不是一个人,因为你会一直在我身边。
看着程勋朝门口走程果有些松了口气,却看到他停在门口的地方没有回头淡淡地说了今天以来的第一句话,“程果,如果我说我爱你,如果我说我不想你和徐慕斯在一起,你会怎样?”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网线终于挂上了,嗷嗷,搬了新寝室的感觉真好~
就是晚上热得爷抓狂~
昨天好囧啊,学弟送我上车的时候我的鞋在众目睽睽之下掉在了车下面,囧
待会儿还有一更~我们果果逆袭金敏~
30、教官,不可以
程果有些失语在脑子里拼命斟酌着用词,说该怎样就怎样虽然敷衍了而且没有什么实质内容但是是不是有点横了,关键是她一直都拿程勋当弟弟的,他们顶着姐弟这顶显眼的帽子一起生活了十多年,她的内心还没强大到安凝那种直接上了小叔叔那种彪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