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要注意防寒保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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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53章 ...


下午天涯过来接明月的时候,她正在杂货店里同一个梳着满头细细小辫子的女孩儿交接货款。
听见响动,她起头来,明眸轻睐,眼波如水。
天涯听见自己的心跳快了一拍的声音。
他并不催促明月,只静静地从一旁盛满鲜花的桶里,挑了一支素净的虎眼万年青,执在手里。那支万千青枝叶碧绿青翠,洁白的花苞累累缀缀,清新得如同清晨凝聚在枝头的露珠,将坠未坠,教人不忍惊动。
明月和店里的女孩子交接完毕,天涯走过去,付了花钱。
满头小辫子的女孩一边收款,一边忍不住朝明月挤眉弄眼,明月只做未见。
天涯微笑,轻轻将鲜花送到明月面前,“送给你。”
明月微讶,略睁大了眼睛,接过万年青,送到鼻端,轻嗅。
“都交代好了?”天涯问。
“嗯。”明月点点头。
“那就走罢。”天涯曲起手臂。
明月浅笑,眼睛弯弯,伸手勾住他的臂弯,两人走出杂货店。
傍晚的代尔夫特夕阳西坠,透过重重屋宇的间隙,阳光将运河染成一片瑰丽的橘红色。运河上偶有轻舟快艇经过,溅起如雪的浪花,留下长长的涟漪。
路上有人骑脚踏车迎面经过,看见明月,微笑着同她打招呼,不紧不慢地骑远。
天涯觉得有趣。
这城市生活节奏舒缓,人们非常友好,仿佛每个人都彼此认识,而明月似乎已经完全融入了这里的生活,意态从容宁和。
“晚餐想吃点什么?”天涯侧头问身边的明月。
明月笑起来,“我不挑食,吃什么都好。”
“这么好养?”天涯忍不住挑眉。他接触过的异性,对饮食多多少少都有些要求,有人不爱吃辣,有人拒绝吃肉,还有人植物蛋白过敏。最最恐怖的经历是一次参加同学的生日聚会,陪他同去的女伴吃了一口金枪鱼沙拉后,整个人倒地抽.搐不止,他和当天的寿星公被吓了一跳,不得不电召救护车送她到医院去。急诊医生事后说,再晚送去片刻,她恐怕有性命之忧,以后切不可再疏忽大意,让她吃有洋葱的食物。
至今回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明月抿嘴笑,“我们渔家长大的孩子,没有太多讲究。我小时候一碗白饭,一条蒸咸鱼已经觉得至美味不过。”
天涯想像不出那是何等的滋味。
明月看他表情,已经知道他无法领会,不由得嘴角笑意加深。
天涯瞥见明月嘴角独享小秘密的笑纹,偏不让她如愿,“以后有机会的话,一定要请你带我去领略一下这种渔家风味。”
明月下意识横他一眼。
以后?
以后的事,谁又说得清楚?
这次轮到天涯笑意加深。

两人步行走出一条街去,天涯带明月走进一间门面看起来朴实无华,走进去却扑面一股热闹氛围的小馆子里。
小馆子里的女招待是两个有些年纪的大妈,看见明月手执鲜花随天涯走进餐馆,热情地上前引他们入座,一边用荷兰语同明月打招呼:“小月亮,带男朋友来吃饭?”
天涯约略懂些荷兰语,但也仅止于简单日常会话,再复杂些就十分茫然。
整句话他只听懂“月亮”一词。
明月微笑,“带朋友来吃饭。”
招待大妈露出毫不掩饰的失望表情,见天涯一副听不懂的样子,遂对明月面授机宜:“相信我一双老而弥坚的眼,这小伙子身份不俗,可以托付终身。”
明月骇笑,浅-草-微-露-整-理“他真的只是个朋友!”
大妈给明月一个“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大摊手,“两位想吃些什么?”
天涯问明月,“地主有什么好介绍?”
“他们家的炖牛肉、熏鳗鱼、肉酱三明治都好吃得让人欲罢不能。”明月指一指简朴的纸板菜单,“还有特色的薄腌新鲜鲱青鱼,肉质肥.美多.汁,巴掌宽,半臂长,吃完之后,喝一杯老板自酿的老酒…”
“听起来每样都不容错过。”天涯一副打算每样特色菜都点一份的样子。
明月连忙拦住他,“这里的东西量十分足,你每样都点一份,我们肯定吃不完,太浪费了。”
“那一切听凭女士作主。”天涯笑起来,露出脸颊上的酒窝。
明月转头去同大妈小声点菜,所以没有注意到天涯始终凝视着她的眼神。
明月点完菜回过头来,天涯一边把玩手边盛着水,里头漂着一截淡紫色蜡烛的青花瓷小盅,一边收回自的目光,“想不到代尔夫特最好的餐馆是这样的。”
明月微笑,“想不到罢?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没有想到,这家随意开在路边,一点也不显山露水的小馆子,评价会如此之高。但是在这里吃过一次饭之后,你就会明白本地人和游客为什么对它推崇备至了。”
“为什么?”天涯好奇地问。
“荷兰人有句俗语:法国人为吃而活,而荷兰人,则是为活而吃。所以他们的食物都不复杂,尽量保持食材的原汁原味,营养丰富,用料又足…”
天涯双手交握,轻轻搁在餐桌上,上身微微前倾,专注地聆听。
他喜欢听明月微微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落入心田,拨动心底的那根弦的感觉。
明月忽然赧颜,“抱歉,搞得好像在打广告。”
“没关系,我很喜欢听。”天涯做了个请继续的手势,“我这次来荷兰开会,行程比较紧,还没有机会好好领略过风景。如果不是遇见你,让我有借口跑出来,感受一下荷兰的人文风.情,我就只能在酒店里和同事一边喝咖啡一边研究会议内容,那真是太遗憾了。”
明月大力点头,深有同感。浅k草l微f露d整d理
她曾经随国家队转战世界各地参加比赛,但比赛之余,其实并没有太多私人时间留给她去领略当地的风土人情,多半都是走马观花,然后在纪念品商店购买些小礼品回去。
“你时间充裕吗?形成容许的话,等一下吃完饭,我带你去看代尔夫特的夜色。”明月蓦然提议。
“万分期待。”天涯一手按胸,微笑。
明月点的菜随后陆续送上来。
一款香肠布甸外头酥皮爽脆,内中汤汁浓郁,香肠咬在嘴里极其鲜美。
天涯忍不住对经过的招待大妈翘起手指,大妈的反应是往他的啤酒杯里蓄满了老板自酿的啤酒。
明月不由得抿嘴笑。
他一定不晓得,这间馆子里的老板最爱给赞美他厨艺的人斟满啤酒,以示他的满心欢喜。
天涯轻啜一口啤酒,最上头洁白细腻的泡沫沾满了他的上嘴唇,仿佛一圈白胡子,他却仿佛不自知。
明月忍不住伸出手指,在自己嘴唇上比划了一下,又指指他的嘴唇。
天涯见状,垂睫看了一眼自己的嘴唇,随即伸出舌尖,在嘴唇上舔了一圈。
大妈恰巧过来上菜,不由得顶了顶明月的肩膀,“小月亮,他有两片适合亲吻的嘴唇。”
明月本来倒没有注意,被大妈这样一提,忍不住望天涯嘴唇上睃了两眼,果然他有两片形状饱满又富有棱角的红润性.感嘴唇,微笑起来的时候阳光灿烂,淡淡抿起的时候,又透露出坚定不移的意志…
天涯一个不解的眼神豁过来,明月赶紧将视线移开。
大妈笑着往下一桌上菜去,留下明月坐在天涯对面,一张面孔掩在刘海和眼镜之下,一点点红透双颊。
天涯微笑,从盛有炖牛肉的陶盆里舀了一勺牛肉到自己盘子里,状似不经意地问明月:“我记得你以前不戴眼镜的,现在怎么戴起眼镜来了?”
他记得她有一双仿佛泉水般清澈的大眼,如今却被眼镜遮挡着,不轻易示人。
明月闻言,总算觉得不那么尴尬,“这大抵算是职业病罢?”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十米高台,三米跳板上,盯着水面上的固定一点以判断自己完成动作的翻腾周数,承受水面对头部和脆弱眼周的冲击,她的视力一度差到如同睁眼瞎。
现在视力也不好,是来代尔夫特之后,林渊押着她去医院做了激光矫视手术,这才略有好转,但仍需辅以眼镜,才能清晰视物。
天涯自明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中,却听出了她对她曾经坚持的运动的热爱与无悔。
“很好看。”
褪去了少女的青涩,与那些没有经受过任何挫折,一生顺遂的豪门千金相比,她身上有岁月赋予她的淡定从容沉静的美丽,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要探寻这沉静之下的丰沛的激.情。
明月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架,笑得露出雪白牙齿,“谢谢。”
两人吃过晚饭,结账的时候,大妈笑眯眯地建议他们,“饭后到大广场上散步,再好不过。”
天涯微笑着用荷兰语回了大妈一句“谢谢”,随后拉起明月的手,走出餐馆。
傍晚太阳的余晖已经散去,天空呈现一片神秘的蓝紫色,有成群归笼的白鸽“扑棱棱”振翅,在由浅而深的蓝紫色天空中飞过。
天涯握住明月的手,不松不紧,却再没有放开。
“带我去领略代尔夫特的夜色罢,明月。”他的声音,在渐渐浓重起来的夜色中,充满了难以抗拒的诱惑。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事外出,没有时间赶稿了,所以明天要向大家请假一天,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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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54章 天涯 ...


夜色中的代尔夫特有中别样的美丽,流经身边的运河河水黑沉沉的,倒映出两旁街道的灯光,虚幻迷离。
天涯和明月从餐馆出来,一路散步到市中心的Beestenmarkt广场。古老的市中心繁华热闹,仿佛全世界的星光都照耀在广场的上空,让人想起梵高的星空,似乎灵魂都被这大片繁星笼罩的天空所包容。
代尔夫特大学城里的学子,这个时候纷纷走出学术的殿堂,来到大广场附近的咖啡馆小酒吧,放松一下。老远就能听见露天茶座传来的人声笑语。
天涯倏忽有些明白为什么明月最终选择在此间定居求学,这里真是一处人间乐土。
前方新教堂的尖顶高耸入云,在墨色的夜空同璀璨星光下,显得庄严神圣,教堂内暖黄.色的灯光透过彩色拼格玻璃窗,在广场的地面上形成奇幻瑰丽的光影。有人骑着脚踏车,按响清脆的车铃,从广场上穿过,转眼又消失在远处的街道…人人都行色从容悠闲,仿佛时光格外多地厚爱了他们。
有穿传统服饰的少女,头戴可爱的白色蕾丝花边帽子,挽着盛满玫瑰的篮子,见他们牵手经过,微笑着从篮子里抽出一支玫瑰送到明月跟前。
天涯打算取出钱包,那少女却摇着头,笑着走开。
天涯疑惑地望向明月。
明月微笑,将玫瑰和万年青一道执在手里,“她们当天卖不掉的鲜花,到晚上就会赠给路人。赠人玫瑰,手有余香。”
天涯听后,微微握紧了明月的手,“你很适应这里的生活。”
整个代尔夫特给他的感觉,就像是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的童话之地,大抵也像是她自小生活的渔村罢?虽然并不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但悠淡宁和的氛围使人心情放松,悠然自得。
明月笑一笑,她从来不是一个要求很高的人,一本好书,一缕阳光,都足以让她觉得幸福。
有人追逐更高的权利,有人追逐更多的财富,而她只想好好守着家人,平静地度过每一天。
广场边上的露天咖啡馆里,一个金发青年远远看见明月,推开椅子起身,大步流星地走过来。
“嗨,小月亮!”那青年操着不算熟练的华语,带着些德国口音,语调有些硬,然而嗓音低沉醇厚,如同佳酿。
明月有些意外,忙为两位男士做介绍,“这是我的同学拉尔夫?海茵里希。这是我的朋友…”
明月忽然意识到自己竟然不知道他的名字,只晓得他名字的缩写“TY”。
天涯轻轻接口,“我是明月的朋友天涯。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的天涯。”
明月闻言,不由得一愣。
竟然是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的天涯。
金发男青年对于华人的古诗一窍不通,但他却听得懂这是一句嵌有两个人名字的诗句,不由得碧蓝如洗的眼微微一黯,随即又鼓起勇气,“平时很少见你晚上出来,有空的话,也过来和我们聚一聚吧。”
明月微笑着点点头,“有空的话。”
金发的海茵里希识趣地没有多做纠缠,摆摆手,回到咖啡馆去。浅k草l微f露d整d理
天涯想到再散步过去,一路不晓得会遇见多少对明月虎视眈眈垂涎三尺的青年,便拉着明月的手,微一用力,两人就齐齐转了方向。
“不早了,我送你回去罢。”天涯微笑。
明月颌首。
是不早了,阿爸阿妈林渊虽然从来没有设过门禁时间,但她仍下意识里遵循以前在少体校和国家队时养成的习惯。
两人又沿着来路,步行回到明月家杂货店前。
小小杂货店还未关门,暖暖的灯光自门里透出来,远远看见已使人心安。
“就送到这里罢,谢谢你请我吃晚饭。”明月停下脚步,对天涯说。
“应该是我感谢你,带我领略代尔夫特的夜色。”天涯轻轻放开明月的手。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那么——晚安,天涯。”明月在夜色里冲天涯微笑。也许这一别,再无相见之期,但她会记得他在她年少时和今时今日的陪伴。
“晚安,明月。”天涯轻道。
明月转身,长长的黑发在夜幕中扬起一道如瀑的弧线。
“明月!”天涯倏忽叫住明月。
明月蓦然回头,天涯便伸出双手,捧住她的脸庞,轻轻在她额角印上一吻。
“再见,明月。”
他在她头顶低喃,然后放开她,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转身没入夜色之中。
留明月在家门口,抬手捂住额角,微微怔忪。
过了好一会儿,额角那滚烫的触感,才渐渐散去。
明月拿手拍了拍脸颊,对自己说别胡思乱想,那只是一个礼貌的道别吻。
走进杂货店,在店里打工的女孩子已经结好当天的账款,正靠在柜台里面,朝着门口方向咧嘴笑。
见明月进门,忍不住对明月霎眼睛,“我看见了哦,明月。”
“看见?看见什么?”明月死不认账,双手赶小鸡一样赶她回家,“路上骑脚踏车注意安全。”
女孩子“嘿嘿”笑,“反正我看见了。”
然后在明月恼羞成怒之前抓过自己的风衣,夺门而出。
明月摇头失笑。
女孩子总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以为遇见一个英俊的青年,那人必定会是白马王子,最后两人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可是明月的世界里,没有童话。
但是——明月承认,当她转身的刹那,看见天涯两片性.感又棱角分明的嘴唇吻向她的时候,不是不心动的。
明月傻笑了一下,将杂货店外的果蔬箱子和花桶一一搬进店内,取过放在门把手上的木质牌子,将它从“营业中”翻到“休息中”的一面,在门把手上挂好,轻轻合上门,落锁。
在确认了店里一切都妥当后,明月从杂货店内的门穿过去,进到自家的院子里。
阿爸阿妈屋里的灯还亮着,大约是在看电视。
林渊让卫一在屋顶装了卫星电视接收天线,即使远在荷兰,二老也能收看到国内的电视节目。两老闲来无事,最喜欢看一档叫“八闽之音”的节目,能从中领略和回味家乡闽州的风土人情,每集节目还会唱一折梨园戏。阿爸会摇头晃脑地跟着哼唱,阿妈则一边织毛衣,一边眼睛盯着电视机屏幕,一霎不霎。
明月最佩服阿妈这项本领,她一直不明白阿妈是怎么做到一心两用,既专心至致地看电视,又毫不拖泥带水地结绒线的?
这在明月心里是个谜。
她上了楼,敲了敲二老房间的门:“我回来了。”
不一会儿阿妈从屋里趿着拖鞋走出来,身上披着一件睡袍,看起来是已经洗漱歇下了,“回来了?晚饭吃得好不好?可还饿?”
“晚饭吃得挺好的,我不饿,你快进屋去,别着冷。”明月拥抱一下阿妈,感受她身上的气息。
“好,你也早点睡,明天还要上学。”阿妈又叮嘱一句,这才返身回屋去。
明月微笑。
这样的阿妈,能放下姐姐孟英过世带给她的痛苦,慢慢走出无法自拔的绝望的泥沼的阿妈,永远当她是小孩子的阿妈,她要永远陪在她的身边。
从阿爸阿妈门前走过,明月在经过林渊房间的时候,意外看见他房间的灯亮着,不由得走过去,敲敲敞开的房门。
“请进。”门内传来林渊干净清朗的声音。
明月走进屋里,卫一已经铺好床,将他抱到床上,正展开被子,要替他盖上。
见明月走进来,卫一替林渊盖好被子后,便静静退出房间,留给两人空间。
明月上前将被子的一角掖好,顺势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实验室方面,有进展么?”
林渊想一想,向明月解释,“他们通过研究甲壳类动物,想知道如何令柔软的躯体操纵坚硬的几丁质外骨骼。最近的研究成果是用轻而坚固的碳纤维加固材料代替以前使用的钛合金,以使之更轻更坚固。”
他伸手比一比自己的手臂,“先刺激我的神经细胞再生,功能重建,然后将装有微型驱动马达的外骨骼与神经连接,以达到操控机械手臂的目的。”
“像机甲战士?”明月想像他身披坚硬金属外壳的样子。
“类似机甲战士。”林渊笑起来。这中间复杂而漫长的神经刺激训练,外科手术接驳神经以便机械外骨骼接收信号…每一个环节都是至精密精细的工作,哪怕只有一个细微的失误,都将前功尽弃。所以这一年来的进展微乎其微。
实验室允许他每周回家住一天,次日必须返回研究中心,以免过久地离开实验室,中间产生不必要的意外。
只不过他接到消息,所以提前一天回家来了。
“不说我了,说说你罢。约会可还愉快?”林渊微笑着问。
明月的面孔一红,“哪是什么约会,不过是吃顿饭罢了。你好好休息,晚安!”
说完起身,落荒而逃。
林渊望着明月的纤瘦的背影,露出深思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或者是我自己的恋爱经历波澜不惊的关系罢,所以总是很难想象激烈到近乎肉.搏厮杀的爱情。
想看耳光,巨多第三者第四者,还有小船漂啊漂的童鞋,要失望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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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55章 归去来兮 ...


天涯回到酒店,到前台取钥匙时,前台接待生叫住他,“先生,有您的包裹。”
说罢从后头保管室里取出一只中号纸盒来,“需要我帮您搬到房间里吗?”
天涯微笑着拒绝,“我自己来就好,谢谢!”
然后在签收单上签了字,取过纸盒,走向电梯。
他身后一个面目平凡的男子默默跟着他上了电梯。电梯门左右合拢以后,那面目平凡的男子轻轻开口,“我来替您拿盒子罢。”
天涯微笑,“包裹进酒店以后都会接受严格的安全检查,你不用如此小心翼翼。”
男子也微笑,坚持道,“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天涯耸肩,两人僵持了片刻,电梯抵达楼层,男子先天涯一步走出电梯,在走廊上左右看了看,这才一手按住电梯门的边缘,一手护住天涯走出来。
两人了到房间门口,男子取过钥匙,打开房门,入内巡视一圈后才放天涯进入房间。
天涯尊重保镖的工作,但他从不否认自己对时时刻刻身处保镖监视范围一事的抗拒。他总会想方设法伺机摆脱保镖的跟随,给自己片刻的自由。
但显然保镖不这么认为,“殿下,您擅自改变行程,到代尔夫特,实在太冒险了。”保镖关上门后,对天涯说。
天涯将纸盒放在房间里的茶几上,摊手,“但我不能不听从我的心。”
保镖想起自己的前辈大块头在交接这项贴身保护任务时,长出一口气的释然表情来。
“我不得不向上汇报您的行踪,您知道。”保镖觉得有必要让殿下明白自己的身不由己。
天涯笑起来,“我有追求自由的权利,你也有尽忠职守的义务,我不会因此迁怒于你。”
保镖略略放心,毕竟他还要继续保护王储殿下,直到王储殿下归国。
“你都汇报了什么上去?”天涯坐进沙发里,忽然好奇地问。
“这…”保镖瞥了一眼王储殿下脸上喜怒莫辩似笑非笑的表情,斟酌片刻,才道:“依例据实汇报您擅自改变行程前来代尔夫特,与前奥运冠军偶遇,相约共进晚餐,用餐完毕后一起散步并且吻别…”
天涯听到这里,忍不住微笑。
吻别。
这个词用得十分微妙。
华国国风相比西方,仍属保守,香面孔拥抱告别,在他们看来,只适用于夫妻情侣间,殊不知这在西方正式场合是最起码的礼节。
恐怕这份报告传回国内,层层递交上达王室内廷以后,将会引起不小的反应。
自从十年前在妹妹天海公主的成年生日舞会,请来不少适龄女郎参加,王室透露出有意为他挑选王储妃的风声,这些年来不断有人试图将试婚女性介绍给他,但都遭到他的委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