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伟俯身,亲吻千晨的光洁饱满的额头,犹豫了一下,稍微移下一些,在她粉嫩的嘴唇上印下温柔的一吻,然后伸手将伊搂在自己的臂弯里,安然入睡。
伦敦,决不是一个令人愉快的城市,阴霾的天气同匆忙冷漠的路人,交织出一种疏离漠然的景色。
难得深秋的伦敦,挥别了阴冷潮湿的雨季,带着一股子干爽的气息,连空气都仿佛明朗起来。
家伟的心情却不见晴朗,他拉拢了风衣的领子,握紧了手掌。
家伟从来都不喜欢伦敦,觉得它过于沉痏灰暗。
可是家伶喜欢。家伶曾经抱着家伟的手臂,一脸如梦似幻的表情,向往地同他说:
“我喜欢伦敦,够有性格。想一想,全世界的首都,只得伊,一年四季都阴沉着脸,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再想一想,西敏寺,唐宁街,白金汉宫…更不用说我最爱的甲克虫乐队,维维安?维斯特伍德惊世骇俗的时装设计,还有淑女们的下午茶时间…天啊,让我一辈子待在伦敦,我都不会觉得无聊。”
家伟当时闻言,只觉得家伶少女似的浪漫无药可救。
然而家伟却没有料到,当年少女的一句戏言,竟会一语成谶。家伶真的不顾家人反对,独自到伦敦求学。那是家伶第一次,离开家人的保护,远赴异乡,独立生活。
家伶寄回来的每一封信里,都说她过得如何如何开心充实,让他这个在美国读哈佛商学院的哥哥,只能在心里笑着祝福她快乐永驻。
可是,命运自有她的安排,当他们都以为家伶在英国学习生活两相快乐的时候,家人却同伊失去了联系长达半年之久。家伟被父亲母亲急急自美国召回。
在家伟回家的同时,家伶的信,也寄来了。
家伶在信里说,她恋爱了,拥有了最美丽美好的生活,希望得到家人的祝福,并要家人速寄上生活费云云。
字迹潦草,看得出是匆忙间写的。
母亲当时便哭得昏了过去。
沈家并非小门小户,勒紧裤腰带才能供得起子女出国留学。
父亲母亲给家伟的用度,与给家伶的用度,是一样的。甚至给家伶的还多一些,因为女孩子要漂亮,时时要置换新装。每个月都按时汇进家伶的银行帐户里去,从不拖欠。
没道理伊突然之间要同家里要生活费啊?
还是父亲冷静,对家伟说,“我同你母亲上了年纪,你母亲更是经不得舟车劳顿,遇事又不冷静,所以还是家伟你往伦敦跑一趟为上。”
家伟担心妹妹的处境,更加不放心母亲的健康状况,即时答应下来,放下手头的功课与写到一半的论文,奔赴伦敦。、
家伟赶到伦敦的那一天,伦敦淫雨绵绵,天空阴霾得仿佛就压在头顶上方,教人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家伟先去了家伶的学校,学校说家伶已经许久没有前来上课了,也十分担心她的情况,然而这毕竟是大学,学生都是有自主行为能力的成年人,学校没有办法约束他们。学校建议家伟去找家伶的室友问一问。
家伟按照家伶一直以来提供他们的通信地址,找到一间公寓,门房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英国女人,看见穿着讲究的家伟,露出一脸满是褶子的笑来。
“你找谁?”
当家伟说出家伶的英文名字的时候,英国老女人眼神一下子冰冷下来。
“她已经很久不住在我这里了,她还欠着我三百英镑的房钱没付呢。”说完,上上下下打量家伟。
家伟忙取出皮夹,取出三百五十英镑递过去。
“我能上去看看吗?”
老女人顿时又展开一脸褶子。
“里面还有人住,让不让你进去,我可管不了。”
说罢,放家伟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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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章 两鬓可怜青(2)


家伟根据通信地址上的门牌号找到家伶租住的房间,抬手敲门。
隔了许久,门内传来懒洋洋的声音,问是谁?
家伟听得出,那不是妹妹家伶。
“我姓沈,想问一问有关我妹妹Lily的消息…”
门里静了片刻,然后有踢踏声渐渐接近门口,门倏忽向内打来。
家伟只觉得扑鼻一股子大麻燃烧后的辛辣味道,忍不住微微皱眉,这就是家伶一年来生活的环境么?
开门来的洋女只穿了一件小小的比基尼内衣,一条连屁股也遮不住的热裤,蓬松着一头枯黄的金发,睡眼惺忪,赤足,十只脚趾染着血红色指甲油。
洋女看见高大英俊的东方男子,微微一愣,没有想到沈家伶竟然有这样一个俊逸不凡的哥哥。
“请进。”洋女踢了踢脚边的一堆衣服,让出一条路来。
家伟忍住摸手绢出来捂口鼻的欲望,礼貌地朝洋女颌首,走进屋内。
屋子里光线十分有限,朝阳的窗都拉着窗帘,不教一丝光线透进来,房间里有一股子大麻与久不打扫混合在一起的怪味儿。
家伟环视房间,不过是小小的两室一厅,一套公共卫生设备,实在简陋。
洋女看得出家伟衣着得体并且俱不是便宜货,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家伟打心底里厌恶这样颓废的女子,低声问:“请问Lily是什么时候搬出去的?”
“Lily已经搬出去很久,伊欠着三个月的房租未交,还是我替伊垫上的。”洋女眼神贪婪。
家伟其实可以戳穿伊,只是懒得同伊周旋,便取出皮夹,抽出三张钞票来。
洋女毫不犹豫地想将钱拿到手,三百英镑,够她吃用一段时间了。
家伟却稍微抬高手臂,“你先告诉我,Lily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洋女踢踏地走到冰箱边上,拉开门,拿出一罐啤酒,拉开拉环,仰头喝了一大口。
“不过是老套的故事罢了。伊以为自己遇见了白马王子,一心扑在那个男人身上。我老早就对伊说,那个人一看就是拆白党。圈子里来来去去这些人,大家都是知道的,不过没有人愿意得罪那个人,坏他生意。我隐约提醒过伊,想逍遥快活,不如抽上一口,不知道多么快乐。好过将大把钞票掼在一个靠不住的男人身上。伊听不进去,反而跑去同那个男人同居。再没有回来。既然你找上门来,想必是伊的日子不好过,向家里求助了罢?那个人一贯的作风就是将女的身上油水刮个干净,转身便将人甩脱。”
“你知道那个人姓名住址么?”家伟心下大恸。他当然知道什么是拆白党。男性拆白党多扮做潇洒风流或者痴情专一的文人学者之辈,手段繁多。其中有人专责情报收集,注意对象多为满头珠宝的富人女眷,不识人间险恶的小白兔。情报刺探之人暗中尾随了解目标的姓名、性情、出入特点、家庭背景后,一一记录向组织汇报,组织派人再次详细核查虚实判别属于风流型还是诚实型等分类后,针对目标身价、特点选派一年龄大体相当者前去引诱。遴选上的党徒被告知目标的一应情报后并授以对策,修饰脸面,更换衣着后潜行到目的地,恭候目标出行,相机行事。多采取尾随找机会方式,尾随期间花费务必要求阔绰,党费统一报销,时间一长,目标见一如此富贵年龄适合之人追随左右,不免产生好感,一旦眉来眼去,不免堕入情网圈套。
而家伶从小被家人保护,根本不懂得这些,伊是温室里的一朵小白花。
家伟简直难以想象家伶如今的处境。
洋女以手背抹了一下嘴巴,然后伸出手指,做点钞票状。
家伟厌极,却还是又抽出一张百英镑钞票。
“姓名地址?”
“皮特?王,伊没有固定的住址,不过经常在这几个舞厅酒吧出入。”洋女踮脚取走钞票,说了几个娱乐场所的名字。“你不妨去看看。”
家伟再呆不下去,勉强维持礼貌,退了出来。
门房的洋妇见家伟出来,只喈喈地冷笑,待家伟走出几步远了,才扬声问:“那女孩还有衣服物品留在这里,先生还要不要?不要我就扔掉了。”
家伟本想说随便她处理,可思及这是妹妹的物品,便又踅回来。
“麻烦替我送到H酒店一八一八号房间,这是送货的费用。”
老妇人眉花眼笑地接过钞票,嘴脸好了很多,低声对家伟说:“你不要相信上头那个女人,她同那个男人是一伙的,我几次看见他们背着你妹妹乱来。”
家伟冷冷一笑,竟不觉得奇怪。
他只是,不晓得怎样同父母说,他们一直呵护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他的小妹妹,如今竟然遭遇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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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 两鬓可怜青(3)

家伟虽则并不十分相信家伶的洋女室友提供的消息,然而也没有更好的渠道,只能按照洋女说的地址,一家一家寻找。
舞厅门口的保镖或者酒吧的酒保,都是口风十分紧的人物,家伟问不出什么有用处的线索,一次次无功而返。
直到,家伟拿出妹妹家伶的照片,问了一个女性酒保。
“请问你见过这个女孩儿吗?这是我的妹妹,她只有十八岁,已经七个月没有同家人联系。我的父亲母亲十分担心,母亲因此病倒,每天都以泪洗面…”
女酒保瞥了一眼家伶的照片,执着一只玻璃酒杯,用纯白棉布利落地擦拭酒杯内壁。
家伟微微太息,取出一张钞票,压在指尖下,推到女酒保跟前。
女酒保四下看了看,摇了摇头。
家伟在美国读书时,并是一个只知做学问的书呆子,也时常与同学出入这种场合,自然明白女酒保的暗示,便微笑:“请给我一杯龙舌兰酒(Tequila),不用找了。”
女酒保放下手里的酒杯,然后倒了一杯龙舌兰酒,连同一只精致的盐瓶,一片柠檬,一并放到家伟面前。
“请告诉我,你有没有见过这个女孩子。”家伟再一次请求道。
“我大约半年见过她,她的情形——并不好。”女酒保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对家伟说,“伊精神状态很颓靡,经常跑去洗手间,甚至还在吧台这里呕吐,所以被皮特?王带走了。然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家伟想象家伶彼时的景况,忍不住闭了闭眼睛。
那是他的小妹妹呵,从小被家人当成公主一样,呵护长大,竟然在这样龙蛇混杂的场所,跟老酒鬼似的,当众呕吐。
女酒保犹疑了一下,“…我觉得,她看起来,仿佛怀孕了。”
这一刻,家伟有晴天霹雳,如遭雷殛的感觉。
家伟要静一静,才能继续思考。
家伟取过杯垫,在上头写下自己酒店房间号码同电话号码,推到女酒保手边。
“我会留在伦敦寻找妹妹,如果你再一次见到这个皮特?王,请即时联络我。谢谢了。”
说完,家伟取起盐瓶,先将处理过的海盐撒在手背虎口上,用拇指和食指捏起自己的纯龙舌兰酒,再用无名指和中指夹一片柠檬片。迅速舔一口虎口上的盐巴,接著把酒一饮而尽,再咬一口柠檬片,然后将跳下吧台,走出酒吧。
夜风拂起家伟的衣服,湿冷而粘腻。
家伟在冷冷的夜里独自前行,心仿佛撕裂般疼痛。
如果找到妹妹,他要狠狠揍她的屁股,然后将她领回家,再也不许她离开家人。
过了两天,在家伟并不抱任何希望的时候,女酒保的电话却拨了上来。
“您好,沈先生,我有令妹的消息。”女酒保的声线略低沉,“有人说看见她去了本地一间未婚妈妈之家待产。”
女酒保说了一串地址,家伟赶紧摸过床头柜上的便笺,记了下来。
“谢谢你,谢谢你,你不知道我的感激有多么无法言表…”
“快去找她罢。”女酒保挂上电话。
家伟跳起身来,连洗漱都顾不上,便出了酒店,叫出租车直奔那间未婚妈妈之家。
未婚妈妈之家的负责人接待了家伟,听说了家伟的来意,又看了家伟带来的全家福照片和家伶的近照后,沉重地叹息。
“我们稍早时候的确收留过沈小姐,不过她两个月以前,已经自然分娩,产下了一个女婴。由于沈小姐在怀孕前后饮食生活习惯不健康,所以…”负责人顿了顿,“那是一个有先天残疾的孩子,唇腭裂,心脏瓣膜缺损,脑瘫…她活了不到二十四小时…”
家伟颓然地捂住脸孔。他的妹妹呵——“那么我妹妹呢?”
“伊还未满十八周岁,并且在本地没有任何直系亲属,伊又不肯叫家人前来,所以社会福利部分将伊移往本地一间孤儿院…”负责人见过太多这样的人间惨事,却仍然觉得看不下去,“伊当时的精神状态并不好,整个人都失去了生命力,我想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家人的陪伴,而不是责怪与训斥。”
家伟放下手,点了点头。
是,他现在所能做的,只有找到家伶,然后狠狠拥抱她,告诉她,不要紧,一切都过去了,我们回家。
“请告诉我她目前在哪里,我想接她回家。”
未婚妈妈之家的负责人点头,这才是成年人理智的态度,不暴跳如雷,不指责推卸。她看过太多亚洲父母,觉得未婚生子的女儿给家族带来的难以洗刷的耻辱,甚至在大庭广众之下怒骂责打孩子的,并且迁怒未婚妈妈之家。这个年轻男子并没有失去理智,但看得出来,他十分难过。
“快去找回妹妹罢,她心灵上的创伤,要很久才能被抚平。”
家伟先对负责人表示了感谢,然后回到酒店。
家伟没有即刻去孤儿院,他害怕失望,所以先做了些准备工作,和前期安排。
然后,在一个空气干爽,明朗的日子,找到伦敦孤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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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两鬓可怜青(4)

“家伟,家伟。”千晨轻轻拍抚家伟的脸颊。
家伟浓密的眼睫毛动了动,然后缓缓张开。
映入眼帘的,是千晨略形担心的脸,和他梦里的影像重叠在一处,让他不知是真是幻。
“家伟,怎么了?我叫你你也没反应。”千晨伸手想要熨平这个男子眉宇间淡而又淡的愁绪。
“没什么。”家伟轻浅微笑,搂过千晨,让她伏在他的胸口上。很久没有做这个梦了,梦境那么真实,连细节都历历在目,记忆犹新。
他是有些心烦罢?担心肖恩家要将千晨从他身边带走。
“有什么事?要叫醒我?”
“你的秘书拨了急电上来找你。”千晨示意家伟看她的左手。
家伟懒得动弹,更加不想松开圈在千晨肩膀上的手,只微微侧了侧头。
千晨见状,惟有摇头,将电话送到他的耳边,伺候大老爷听电话。
“——唔…嗯…嗯嗯…我知道了。”家伟语气淡定,表情十分悠然,“叫他们不用着急,等我进公司再说…他们如果再问,就叫他们按兵不动。”
千晨几乎有些同情这位新上任的秘书先生了。家伟对修鱼涟涟的态度明显要温和许多,或者,因为修鱼涟涟绝对不会在老板休息天的时候打电话上来骚扰罢?
千晨替家伟切断电话,看着他挂着一脸不甚情愿的表情,掀开盖在两人身上的被子下床进浴室去,便也跟着起床,拉开衣橱的门,为家伟搭配好西装衬衫领带袖扣等配件,自然得仿佛这是她每日都会为他做的事。
家伟匆匆洗了澡从浴室里出来,通身只有腰间围着一块藏蓝色浴巾。看见千晨坐在床角,一旁已经摊好了所有外出所需的行头,忍不住走过来将她一把抱住,用面孔在伊的肩颈处蹭了蹭。
“晨,我不想去公司。”十分慵懒的语气。
“向我撒娇可一点用都没有。”千晨缩了缩脖子,捏一下家伟手臂上结实的肌肉,“你的收购案出现了竞争对手,连标底都相差无几,你也不紧张一下。现在不是调情的时候。”
“你知道?”家伟并不觉得十分惊讶。
“是,肖恩氏也有意收购,我看了他们的意向书,他们是你的最大竞争对手,拦路虎。我想你们会有一场硬仗要打。”千晨起身走进浴室拿出一条干毛巾,坐在家伟身后,为他擦拭还在滴水的头发。等头发差不多都干了,又拿起衬衫,要家伟伸手穿上。
“晨,你真狠心,就这样看着我被群狼环伺。”家伟做委屈状。
“各为其主,各为其主,沈先生。”千晨不理他,专心低头给家伟系纽扣。系完一排纽扣,十分顺手地抽去家伟腰间的藏蓝色浴巾。
然后,千晨后知后觉地,呆愣地注视了家伟勃发的欲望数秒,蓦然省悟,脸颊火红,转身拎起放在一旁的内裤,扔到满脸微笑的家伟身上。“剩下的你自己穿!”
“你脸红了。”家伟笑意加深,在千晨来得及逃走之前,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拉坐自己的膝上。“别乱动,否则你会知道我究竟有多想你。”
“经常见得到,有什么好想。”千晨王顾左右而言他。。
“你知道为什么有多久没在一起了吗?”家伟亲吻膝上不敢挣扎的女人的鼻尖,笑得有些开怀与得意。
“我们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吗?”千晨只好继续装傻。
家伟不理会千晨的太极拳,捧住她的脸,不让她转开视线。
“五年,整整五年,我做清心寡欲的和尚够久了。”家伟吻一吻千晨的眉心,“我老了,晨,只怕抢不过那些热情的年轻人。我没有自信再放任你一个五年。所以,亲爱的千晨,今日暂且放过你,等你我各自的问题都解决了之后,我会让你明白我有多么疯狂地渴望你。”
我现在就能感觉到。千晨一边在心里嘀咕,一边回吻家伟一下,然后推开家伟,跳下他的膝头。
“快去公司罢。”
“记得,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逃开。”家伟任千晨跳开,自己动手穿上内裤,再套上长裤。
千晨递上领带,然后坐在床边看家伟穿上袜子,套上西装。
“我去公司了,有事打我电话。没有事,也欢迎你来骚扰我。”家伟噙着一抹深奥笑意,走出卧室。
留千晨在卧室里,心情震荡难平。十四年,家伟之于她,一直是个温柔体贴的存在他从来没有催促过她,没有逼迫过她,他也从来不会将自己的意志强加在她的身上。这十四年,他一贯只是如父如兄般,温柔地守护,坚强地支持。和家伟在一起,她可以倾诉,可以交谈,更可以解惑。
但是,今天的家伟,变得强势。
千晨没有觉得不快,只是迷惑。
她错过了什么吗?
什么使得家伟不再满足于守侯?
坐在床边,捂着脸傻笑了一会儿后,千晨蓦地朗声笑了起来。
她不讨厌家伟的改变呢。
甚至,有一些难以言喻地喜欢家伟隐隐含有关心的霸道,那让她有被家伟呵宠的甜蜜感觉。
霸道的家伟,一样地性感英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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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章 两鬓可怜青(5)

整日,千晨都沉浸自己的神秘思绪里,时时露出难以捉摸的浅淡微笑。
“伊怎么了?整日发痴。”中午休息时,露露张万分不解地问陈黎华。
陈黎华耸肩摊手,表示她也不知道。谁晓得她什么了?笑容仿佛蜜里调油,幸福得让人浑身肉麻。
或许是到了思春年纪,也未可知。
“我听说今天有好几束花送到楼上,都是给寻姐的,全是重量级人物呢。”米希雅以手托腮,满面向往。
“我倒是听说,利三公子差人送花和礼物上来给某人。”千晨自瑰丽的绮思中省过神来,即刻调侃。
米希雅顿时满脸遍布玫红色娇羞与甜蜜。
“看,副总走过来了。”陈黎华眼观六路,小声说。
“真少见,伊竟然也会来员工餐厅。”露露张更小声地嘀咕。
史天颉端着一份黑咖啡走近,征询地问。
“您的秘书可没有坐在这一桌,您是不是走错地方了?”露露张瞥了一眼坐在另一头,已经妒恨得连脸都有些变形的霍丽,不咸不淡地徐声提醒。
正在同利文斯交往中的米希雅大力点头,壮着胆子说:“您要是坐在我们这里,霍小姐等一下又要说我们往自己的脸上贴金,四处勾搭了。”
“是吗?她这样说过?”史天颉并不在意几人的冷淡的注视,一派潇洒地拉开椅子,在圆茶几旁坐了下来。
“副总经理。”千晨微笑着同他打招呼,疏淡有礼。
“你总是这样疏离。”史天颉似真似假地抱怨,“不能直呼姓名么?”
“史总究竟有何指教?”露露张不太客气地问,才不管史天颉是不是伊的上司。
史天颉好脾气地笑了笑,只是问千晨。
“千晨,下班后一起吃饭好吗?”
“史总,您隐忍了五年,都未做表示,现在突然开口邀约,其情可议。”露露张十分怀疑地抱着膀子。史天颉喜欢千晨不是无迹可寻,毕竟堪称花丛圣手的他,在面对千晨时,从来都没有调笑过。然而过去五年来,伊始终都只是微笑地远远欣赏着,怎么现在却下定决心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