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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希吹口哨,“你打算做大餐?”
“有备无患而已。”卫傥不承认。
惟希笑弯了眉眼,“其实我无肉不欢。”
卫傥弹她脑门,“知道了。”
他取出羊排,洗净后用厨房纸吸干水分,抹少许盐与孜然,轻轻按摩,令味道被羊肉充分吸收,随后在铸铁平底锅内均匀抹上羊油,等到飘出香味,将羊排放入铁锅内煎制。
“帮我切两颗洋葱,削一把小土豆。”卫傥守在煎锅前,对惟希说。
“用紫洋葱还是白洋葱?”
“白洋葱。”卫傥将羊排翻面,“红洋葱辛辣爽脆,适合拌沙拉,白洋葱清甜水嫩,适合烘烤。”
惟希切两颗白洋葱,削好一把小土豆,盛在碗里递给卫傥。他接过来倒进烤盘里,平铺,取出两面煎得金黄的羊排放在洋葱和土豆上,送进预热好的烤箱。
“你还有多少我未曾发掘的厨艺?”惟希为他娴熟的烹饪技巧所折服,“有没有你不会做的菜?”
卫傥想一想,“东南亚菜不是我强项,想做也是可以做的。”
“太不谦虚了!”惟希嘀咕,“但我喜欢!”
卫傥闻言哈哈笑,趁空亲吻她,“我们有大把时间,欢迎你来发掘我的一切。”
晚餐做得差不多,惟希正在厨房里帮忙摆盘,忽听得门铃响,抬起头望向卫傥,“有客人?”
卫傥微笑,“不是客人。”
惟希垂下头,继续将拌好的芦笋沙拉摆入洁白的餐盘中,又听他接着说,“是家父家母。”
惟希一愣,下意识伸手将头发掖到耳后,又垂眼检视自己衣着是否得体。
“很完美。”卫傥侧首啄吻她鬓角,随后走出厨房,前去开门。
惟希在厨房里听见门口传来一阵洪亮爽朗的笑声,以及蒲良森满是戏谑的声音。
“傥哥,我不请自来,跟着卫爸卫妈来蹭饭,你不会不欢迎我吧?”又假意吃惊,“徐小姐呢?我听明明说徐小姐也来了,怎么不请出来?徐小姐不会是害羞了罢?”
“惟希在厨房里。”卫傥朝蒲良森挑眉,示意他老实些。
惟希收拾好心情,解下系在腰间的围裙,走出厨房,来到卫傥身边。
卫傥还未来得及介绍,卫母已经跨前一步,一肘顶开儿子,亲切地拉住惟希的手,“你就是小徐吧?我听森森说起过你,今天能见到,真是太开心了。”
说话间从手腕上捋下一只翠绿油润的手镯,套在惟希手上,“来得匆忙,没有准备,就算是送你的见面礼罢。”
惟希刚待开口婉拒这份一看就很贵重的见面礼,客房的门应声打开,睡得极浅的徐爱国从客房中走出来,看着眼前这一幕,诧异,“小卫…没影响你吧?”
手镯在惟希短暂走神的一秒钟,戴在她的手腕上。
卫傥无奈地瞪一眼唯恐天下不乱的蒲三,将女朋友的手从母亲手中抽.出,握在自己掌心里,“爸、妈,伯父,我们坐下聊。”
作者有话要说:见家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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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的五一都过好开心啊~我更新完也要出门喽~
明天见~
Chapter 79 孜然烤羊排
会面气氛热闹融洽, 卫母爽朗好客,十分健谈,一俟落座便拉着惟希与徐爱国说个不停。乐+文+小说 见卫傥扶睡醒的祖母从客房中出来, 她起身让出自己的位子,坐回卫父身边,笑问,“这应该是奶奶了。奶奶年轻时必定是美人,从小徐身上能看见奶奶当年的风采。老卫你说是不是?”
卫父相比卫母, 沉默寡言得多, 但妻子问他意见, 即刻点头, “是。”
“您客气了。”祖母微笑,有点意外,不过还算镇定。
卫母注视儿子与惟希双双走进厨房的背影,嘴角噙笑, 内心欢喜,口上嗔怪卫傥,“小傥也不同我们打声招呼,搞得我们措手不及。小傥这孩子,脾气像他爸,又沉又闷, 有什么事都埋在心里。”
“令郎谦冲温和,十分难得。您说的,倒像是我家惟希。”徐爱国笑起来, “我们也全无准备,冒昧前来做客,失礼了。”
惟希与卫傥站在厨房内听双方家长互相吹捧对方孩子,彼此眼中都带着一点无奈笑意。
“你猜他们能这样聊多久?”卫傥在惟希耳边低声问。
惟希侧首望一眼客厅方向,听见话题转往他们各自的童年往事,蒲三偶尔插嘴补充,十分热络。
“告别时分?”
卫傥忍笑,自烤箱中取出烤得“滋滋”冒油的羊排,顿时浓郁的羊肉味混合着孜然的香气,扑鼻而来。他用烤肉夹将羊排一一摆放在盛有芦笋虾仁沙拉的餐盘上,最后缀以几片罗勒叶做装饰,随后与惟希人手两盘端进客厅。
“小傥你这个主人怎么能让惟希帮忙?惟希,你快坐,让小傥来。”卫母假意责备卫傥,又笑问,“这道羊排是惟希做的罢?小傥从来没给我们做过羊排。”
“是卫傥做的,我只是帮忙摆盘…”惟希不敢居功。
“女孩子手就是巧,摆得多好看?比米其林三星餐厅也不遑多让!”卫母只觉得惟希看在眼里,无一处不好。长得俏丽可爱,为人诚实低调,真是越看越欢喜,拉着惟希的手不肯放。
“徐小姐不但人美手巧,工作能力也十分出色,我几次想挖她跳槽,都没成功。傥哥也不帮我说说好话。”蒲良森在一旁趁机抱怨。
“就你话多!”卫傥忍无可忍,扬手屈指弹蒲三头顶。
蒲良森抱头告状,“卫爸卫妈你们看!傥哥总欺负我!”
“好了好了,都老大不小的,别胡闹。”卫母伸手捏一捏蒲三脸颊,十分纵容。
一顿晚饭宾主尽欢,洋葱小土豆孜然烤羊排大受欢迎,泰汁蒸银鳕鱼也广受好评,徐爱国对卫傥的手艺赞不绝口,“想不到小卫烧得一手好菜,我家惟希有口福了。”
卫母摆摆手,“小傥也没有其他爱好,没事就喜欢琢磨做几个菜,用他们年轻人的话说,是个标准的宅男。”
“小卫这样的男孩子多难得!”徐爱国发自肺腑地赞赏卫傥。
蒲良森刚想开口,卫傥将空餐盘往他手里一塞,“帮忙收桌。”
蒲三瞟一眼卫傥喜怒难辨的神色,乖乖起身。
卫傥跟在他身后走入厨房,取过他手中的餐盘,抹除餐余垃圾后装入洗碗机,“是你向他们通风报信?”
“我哪会做那么低级的事?”蒲三靠在流理台上,从果篮里拿过一个黑李子,在衣襟上蹭两蹭,咬在嘴里,“我只是对卫爸卫妈说老爷子参加团拜会,家母与妇联的同志们有个新年餐会,兄姐都要带孩子去各自岳家、婆家,大年初一剩我一个人孤苦伶仃,想和他们一起吃饭…”
“我妈当然不舍得让你‘孤苦伶仃’。”卫傥轻哼。
蒲良森嘿嘿笑,“还不感谢我?”
“谢你什么?谢你打乱我计划?”卫傥并不领情。
“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何况徐小姐又不丑,你怕什么?”蒲良森凑到卫傥身边,用肩膀顶他的胳膊。
“我只是想给她充足的时间做好准备…”来接受我并不单纯的世界。
“傥哥你这是患得患失,相信我,徐小姐的心理承受能力绝对比你想象中强大。”蒲三啃一口黑李子。
卫傥轻笑,并不解释。
因为爱她,所以不想她受一点点委屈。
春假结束,重新开工的众人大多还沉浸在假期的散漫状态,分发礼物、交换旅行心得成为办公室内主要社交活动。
唐心在南半球海滩上将自己白皙的皮肤晒成漂亮的蜜棕色,长卷发垂在后背,行走间如同广告画面,教人赏心悦目。
“怎样?冬天的故宫美不美?”她一进办公室就半身扑在惟希办公桌上。
“宏伟壮美。”惟希笑着向她致谢,“你是京城土著,我就不带京城特产给你了,周末来吃饭罢,卫傥亲自下厨。”
唐心心满意足,从手袋中取出瓶瓶罐罐,“绵羊油、蜂毒面膜,据说都很好用。”
两人还待细聊,老白过来敲门,表情凝重,“来,开个小会。”
会议室门一关,老白直奔主题,“近年各类骗保、诈保层出不穷,有些是个人行为,有些则是有组织有计划群体作案,我们在理赔调查取证过程当中一定要擦亮眼睛,千万不可被现场的表象所迷惑,务必深入挖掘事件背后的真相!”
又拿惟希举例,“这一点徐惟希做得非常好,无论是连环车祸案,还是高空坠婴案,她都能拨开重重迷雾,发现幕后真相,避免了巨额赔偿金的损失,值得表扬和学习。”
惟希全程微笑扮锯嘴葫芦。
公司过年之前已核准容止晴的人身意外伤害险赔付,现在巨额赔付应该已经转至穆阳岚账上,对公司新财政年度来说,这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柴副总年前已经退休,新来的常务副总经理已经到任,大家都精神点,认真做事,不要被新来的领导看到你们这副散漫的精神面貌。”老白敲打众人,“新官上任三把火,谁也不想撞到枪口上,是不是?”
散会之后,老白叫住惟希,两师徒边走边聊。
“听说总公司有意调你过去,你想好了没有?”
惟希并不隐瞒师傅,“我打算拒绝。”
老白点点头,觉得惟希的决定既是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虽然调往总公司属于高升,但祖母年事已高,家父身体也不算强健,我实在放心不下他们。”惟希与师傅推心置腹。
老白拍一拍惟希肩膀,“不去也好。我再过两年退休,这个位置如无意外,便由你接手。”
“师傅…”惟希有些意外老白会提及退休。
老白笑一笑,“我结婚晚,白琨出生时我已经四十岁,今年十足五十七岁的老头喽!你可抓紧点,千万不要像我,因为工作蹉跎了岁月。”
惟希望着鬓角生出点点白发的师傅,轻轻颌首,“好。”
惟希并没有亲见迎接新任常务副总经理的盛况,她收到陆骥消息,容止晴案凶手落网,连夜展开审讯,立刻赶了过去。
惟希在观审室透过单反玻璃,看向审讯室中的年轻男人。
男人长相普通,混入人群便难以辨认的模样,也难怪穆阳岚记不得。面对审讯他十分镇定,无论如何讯问,都予以否认。
“此人姓冯,在德容制药研发部门担任药物临床试验医生。”陆骥向惟希简单介绍情况,“经调查一直由他为容止晴注射瘦脸针,案发当晚他也与容止晴有约。”
“但是?”以惟希的经验,审讯不会如此顺利。
“但是他表示那晚雨大路滑,他没能及时赶到,等他到时,警.察已经封锁小区,禁止进出。他的车载录像监控显示他所言属实。”
“容止晴脸上却是有注射肉毒杆菌的痕迹。”惟希指出疑点。
“这位冯医生表示容止晴完全有能力自己注射。”陆骥轻哼。
“容止晴胃中的欧夹竹桃甙,总不见得是她自己服下的罢?”惟希蹙眉,“穆阳岚也证实当晚有人离开别墅。他们中必然有人撒谎。”
“我们已掌握一定证据,现在就是要用证据来突破他的心理防线,获取其口供。”陆骥指一指审讯室里一脸淡定从容的男子,“冯伯坤心理素质过硬,一直狡辩抵赖,是块难啃的硬骨头。”
惟希通过审讯,渐渐拼凑出事件完整过程。
冯伯坤现年三十岁,出生在浙北小镇,自幼聪慧过人,一直学习成绩优异。高中毕业顺利考入浦江医科大学临床医学专业,在校期间已被德容制药提前择优录取,毕业后即进入德容制药研发部门,参与临床试验工作。
冯伯坤工作出色,颇受赏识,有大好前途,看起来没道理毒害公司的实际拥有者,但他所隐瞒的真实身份提供了可能的作案动机。
冯伯坤的祖父祖籍浦江,在落户浙北之前,他并不姓冯,而是姓容,原名容天冬。
看到警官向他展示户口簿复印件的时候,冯伯坤眼里第一次闪现出慌乱,但转瞬即逝,只淡淡问,“改名换姓又能说明什么呢?”
确实不能说明什么,但曾用名为容天冬的冯定远与容止晴的养祖父容天葵是亲兄弟,便很能说明问题了。
从法律关系角度出发,与容止晴为堂兄妹关系的冯伯坤,在她身故后,有权利继承她的遗产。当然,前提是没有遗嘱继承人这块巨大的绊脚石。
冯伯坤嘴角挂着一抹嘲笑,“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都是你们警.方的臆测,毫无真凭实据!”
作者有话要说:亲家见面,一般又两种情况:一,把对方的孩子夸得像朵花似的,把自己的孩子贬低到尘埃里;二双方花样夸赞自己的孩子如何优秀,生怕对方不晓得自家孩子有多出色,错过是要后悔一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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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有没有猜到医生的真实身份呢?
Chapter 80 自吞恶苦果
冯伯坤未婚, 在浦江有车有房,算得上年轻多金,从其社交媒体发布的状态来看, 工作之余生活也过得非常丰富多彩。乐+文+小说 这次过年他回浙北与家人团聚,在朋友圈上传多张全家福合照与聚餐照片。照片中他笑得很灿烂,笑容令得他平凡无奇的五官立体生动许多。
当警官向他出示一系列照片,每一张照片中都有他祖父的身影,冯伯坤瞳仁微缩。
这是一个突破口, 惟希心想。
果然负责审问的费队长轻笑着将照片放在冯伯坤面前的搁板上, “这样的照片我们还有很多, 这几张冯先生可以留着慢慢看。”
冯伯坤拈起照片, 似笑非笑地在指尖捻开,“我竟不知道现在和家人团聚都能成为罪名。”
“所以照片中的冯定远确实是你的祖父,这你不否认吧?”
“冯定远是我祖父,我没什么好否认的。”冯伯坤耸肩, 把照片正面朝下放回搁板上。
“现在请你看一段视频。”费永年不疾不徐地说。
“警.官,我刚下飞机,连家都没回就被你们请来问话,请问有什么能不能一次性都问完?我很累了,想早点回家睡觉。”冯伯坤露出疲惫神色。
“不会太久,先看视频。”
费永年播放的是一段新闻资料, 因时间久远,画质自然不能同如今的设备拍摄的画面相比,但仍能清晰地看出画面中人物的表情动作。
“…德容堂是家父留给我们兄弟二人的!德容堂本就有一半属于我!家兄去世, 由侄女远志继承,我这个做叔叔的无话可说,毕竟她独立经营这爿祖上留下来的生意多年,我一个做叔叔的和侄女争有什么意思?但是把德容堂交给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的外人,我不同意!”视频里头发花白的中年人挥舞双手声嘶力竭,一旁一对年轻夫妻带着一个孩子扯着横幅,高声助威。
冯伯坤脸色骤变。
“这是一九九七年的新闻视频资料,找起来很不容易,毕竟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到底还是找到了。”费永年定格视频,举起他手边的照片,与视频中人做对比,“年纪虽然有变化,不过再怎么变,还是有迹可循的。小陈你说是不是?”
费永年问在一旁做记录的警.官,年轻警.官认真对比后点点头,“嗯。”
冯伯坤抿紧嘴唇,眼神渐渐阴鸷。
“德容堂有属于你祖父的一半权益,这是他和令尊令堂的主张,你不否认吧?”
冯伯坤摇摇头。
“视频里的孩子是你?一九九七年时你多大?”费永年翻一翻问讯记录,“十岁。应该已记事。对于家人花三年时间与容止晴打官司,主张对德容制药的所有权,最后输了官司,不但赔上大笔诉讼费,还因为多番请假来浦江出庭,令尊被单位以不能胜任工作为由解除合同,后下海经商,打着德容堂正宗传人的旗号也做起制药生意,最终血本无归,负债千万,跳楼自杀。”
费永年敲一敲桌面,“如此巨大的变化,你不记得?还能如此心无芥蒂地为容止晴工作?小陈你相信?我反正是不信的。”
冯伯坤双眼微垂,终于不再是一副无动于衷的从容模样。
“这是血海深仇啊,你是如何做到放下仇恨,在德容制药一干就是五年的?教教我。”
冯伯坤倏然扬睫,轻笑,“这有什么难的?钱啊,为了钱,有什么不能放下的?我阿爷年事渐高,父亲死后留下一屁股债…德容制药到学校招聘实习生,承诺优先录取,我需要钱,就这样。”
连观审室里的惟希都不禁要为冯伯坤的超强心理抗压能力叫好。
“你在死者公司任职,死者没有认出你?”
冯伯坤耸肩,“德容制药员工上千人,她怎么可能知道我这么个小人物的背景?”
“我只是不明白,你在死者公司工作五年,成为能接近她,能为她注射瘦脸针的医生足有两年之久,为什么等到现在才动手杀死容止晴?你有大把机会,不是么?”费永年来回转动手中的笔。
这也是惟希心中最大疑问。
“我没有毒死任何人…”冯伯坤矢口否认。
审讯室内外费永年、陆骥和惟希,眼睛齐齐一亮。
就是现在!每个人心里都闪过这个念头。
“谁说你毒死死者了?”费永年敛去微笑,“你怎么就断定死者是被毒害致死?”
“是你们说的!”冯伯坤激动得面红耳赤。
“这个我们不用争,等一下可以看审讯录像回放。”费永年摆摆手,“从头到尾,没有人提过‘毒害’这两个字。再说说你所谓的‘不在场证明’罢。车载监控器确实录下你从公司前往死者别墅的过程,车载全球定位系统也能证明你的车没有驶入过别墅区,但这并不能证明当晚开车的人就是你。”
费永年伸手,年轻警官递给他一份资料,“这是去年十二月二十四日案发当晚,下午五点至晚上七点之间,所有打车软件平台与出租车公司目的地为滨江别墅区的车辆的行车记录,起迄时间。打车软件平台虽然有点搅乱市场秩序,经常使人在路边扬招不到空车,但能通过订车手机号码查询到机主信息,你知不知道?”
冯伯坤抿紧嘴唇,拒绝开口。
“哦,对了,凭借现代的侦查技术和手段,还可以由手机号精确定位机主位置,并且能查到过去任何一个时间点的行动轨迹。”费永年低头看一看资料,报出一串号码,“这部手机在去年十二月二十四日加价一百,预定一辆专车,还非常谨慎,并没有直接从德容制药出发,而是在两公里外的一处公交站上的客。请注意,机主并没有乘上这辆目的地为滨江别墅的专车,而是转而上了你浦江牌照的斯巴鲁,在大雨中缓慢行驶。同时,你的手机运行轨迹则与专车重叠,离开公交站,前往死者的别墅…”
冯伯坤脸色渐渐苍白,仍然一言不发。
费永年也不介意,“警方已经找到圣诞夜当晚抢下加价一百元订单的司机,司机证实当晚确实在公交站点载一位男乘客去滨江别墅,他在我们提供的嫌疑人照片中,指认了你。”
费永年放下手中资料,拿笔磕一磕桌面,“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需不需要我们把你女朋友请来与你当面对质?”
直到这一刻,冯伯坤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他一直高昂着的头垂了下来,深深埋进他的双手里,“我说,我全都交代…”
冯伯坤的故事,既俗套又狗血。
他祖父容天冬本就医术不精,因妒恨兄长容天葵继承容氏衣钵,而他不过是个功不成名不就只分得一点家产的次子,趁破四旧的机会,带头抄.家,将兄长经营的德容堂抄掠一空,改名换姓冯定远,带着抢来的金银细软古玩和老婆儿子跑到浙北一个富饶美丽的小镇定居。
冯定远眼里心里就没有行医济世救人这件事,所以家传的医书古方,他统统没当一回事儿,全都丢在德容堂内,任人践踏。哪成想时移世易,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神州大地,以前的“牛.鬼.蛇.神走.资.派”如今一转眼又成为立在改革开放潮头浪尖上的人物了,祖上留下来的古籍药方一夜之间成为香饽饽,一张药方就能让人发大财!这不,侄女收养的孤女都能开制药公司,凭他们容家的方子大把大把挣钱。
冯定远胸中妒火重燃。容家世代行医留下来的验方,不但属于哥哥容天葵,也属于他冯定远,没道理让个不相干的丫头拿去赚钱啊!他要主张自己的权利,把属于自己的那份收益要回来!
然而事实并不如他想得那么美好顺利。他过去打砸抄.家的历史,并非无人知晓,亲眼见证的有侄女容远志,还有德容堂当年的邻里、病人,容老爷子分家时写下的分家书也还在,写明将德容堂医馆留给长子容天葵,银钱若干及房产一处留给次子容天冬。按彼时物价换算,冯定远并未吃亏。只不过他一向游手好闲,不擅理财,钱来得快,去得也快。
容氏叔侄之间达不成一致,容止晴对这个间接害死养祖父、祖母的人更是一点好感也无,坚决不肯与他和解,官司一打三年,以冯伯坤的祖父败诉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