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常也恼了,“我血口喷人?——你自己看!”
安子常一手从怀里掏出一根细细的竹管,“这是迷香。”另一只手推开了竹榻上方的窗棂,然后将杜恒霜托起来,逼她看向窗台外面。
借着窗外的月光,杜恒霜赫然看见窗台下面有个十分丑陋的高大男人,一身黑衣,人事不醒地横躺在地上。
杜恒霜面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得干干净净,喃喃地道:“钱伯呢?钱伯明明守着院子”可是她也知道,钱伯在外院,内院这边,只有上夜的婆子。谁都没有想过,京兆尹府上办喜事,还有人有这样大的胆子!
“他是谁?我要送他见官!”杜恒霜恨恨地道。
“见官就不必了,我等会儿送他去见阎王就可以了。——你回去睡觉吧,再过两个时辰就天亮了,你还要折腾一天,不要累着。”说完,安子常从窗户里一跃而出,来到那人身边,伸出手,托住那人的脖子,左右一拧,只听喀嚓一声,那人便被拧断了脖子,见阎王去了。
杜恒霜并不害怕,反而嗔怪安子常,“你不问问他是谁派来的?就这样把他弄死了,他后面的人岂不是逍遥法外?”
安子常将那人的尸身附在背上,回头淡淡地道:“我早问过了。——你记得欠我一个人情就好。”说完飞身跃上屋顶的时候,安子常又回头看了杜恒霜一眼,目光晦涩不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从屋脊上跳了下去,消失了踪影。
被安子常这样一闹,杜恒霜也睡不着了,打开安子常留下的那个金黄色香榧木的匣子,里面璀璨的珠光竟然在夜色里发出虹晕,竟是上好的一套珠宝,可以用来打做头面。
杜恒霜将匣子放入箱笼,阖眼在竹榻上睡了一会儿。
再睁眼的时候,方妩娘已经焦急地摇醒她道:“快醒醒,喜娘已经到了,快去房里洗漱换衣。”
几个丫鬟也被方妩娘叫了进来,一堆人簇拥着杜恒霜又洗又画,花了快两个时辰才将她妆扮妥当,而杜家的前院里,萧士及已经带着鼓乐、仪仗和彩车过来迎亲了,正在二门外被人逼着做催妆诗。一阵阵哄堂大笑不时传进来,喧闹的气氛将这八月天装点得更加火热。
方妩娘带着杜恒雪,还有她的小儿子一起走进来,看着站在屋子中央盛装的杜恒霜。
头上一顶沉重的赤金镶羊脂白玉九凤挂珠冠,长长从珠链将整个面部都盖了起来。青色钗钿礼衣,用真正的金丝织成的夹缬襕边,脖子上戴着一只同样沉甸甸的赤金缨络项圈,腰挂琉璃玉佩,映着杜恒霜雪白粉嫩的肤色,真如一尊绿玉里包裹着白玉人儿,看得方妩娘眼睛都湿润起来。
“娘,妹妹。”杜恒霜含笑招呼。
杜恒雪笑得合不拢嘴,“姐姐真漂亮,姐夫要看直了眼睛了。”
方妩娘拿起盖头,给杜恒霜轻轻盖上,“霜儿,娘和你弟弟、妹妹一起送你出阁。”
第92章 洞房 (helenc和氏璧+)
两个喜娘一左一右走上前,从方妩娘手里接过杜恒霜,扶着她走出房门。
闺房门口,放着一个大大的马鞍。
按照大齐的风俗,新娘子出嫁的时候,要跨马鞍,这是娘家人对她出嫁的一路祝福,希望她一路平安达到夫家。
跨了马鞍,一个男子在她面前躬身蹲下。
喜娘笑着道:“新娘子的大哥过来背新娘子上彩车了。”
大齐婚俗,结婚迎亲用的是彩车,不是轿子。
杜恒霜就知道是许言辉过来了,有些尴尬,可是这个时候,她执意不肯让他背,又让人觉得奇怪,反而惹人侧目,只好捏着拳头轻轻伏在许言辉背上,被他背了起来。
这是许言辉和杜恒霜最近的距离。
许言辉心神激荡,一言不发地背着杜恒霜出了二门,再走过外院的甬道,来到杜家大门外头。
杜恒霜想起昨夜的经历,这时才后怕起来。
是她自己执意要求回杜家待嫁,才被那贼人钻了空子。
杜家本就是商户的府邸,后来卖给别人多年,这是刚刚买回来的,确实不如京兆尹府邸安全,是她大意了。
如果昨天晚上不是安子常,她现在大概正在以泪洗面,不敢大大方方的出嫁吧…
杜恒霜的手上很快就汗浸浸的,全身微微颤抖了两下。
许言辉以为杜恒霜是害怕了,扭过头对着背后的杜恒霜轻声道:“没事,没事,很快就上彩车了,那萧士及我警告过他,他不敢为难你的。莫怕,莫怕。”
杜恒霜从来没有听许言辉对她这样和颜悦色过,又想起昨日晚上安子常说许言辉对她念念不忘,杜恒霜更是大囧,一时倒是忘了昨夜的险境,没有那样紧张了。
萧士及穿着大红的新郎官礼服,骑着一匹神骏的枣红马,带着一辆大红彩车,等在杜家大门门口。
看见许言辉背着杜恒霜过来。萧士及笑着下马,对许言辉拱手道:“霜儿没有大哥,多谢许大哥仗义,送她出门子。”
许言辉眼里闪过一丝阴霾,但是很快逝去。面上堆起笑容,对萧士及颔首道:“我是霜儿的大哥,应该的。”说着,亲手将杜恒霜送入彩车。
后面跟着的两个喜娘忙跟在彩车两侧,做好了出门的准备。
萧士及大喜的日子,心情极好,也不计较许言辉的态度。又拱了拱手,然后对着杜家的大门长揖在地,才回身上马,对着自己的鼓乐、仪仗。还有彩车道:“回萧家。”
立时鼓乐声起,仪仗喧哗,一路鲜花开路,热热闹闹往萧府去了。
杜恒霜脸上的笑意越来越重。满心的喜悦似要溢了出来。
很快来到萧家,萧士及亲自下马。将杜恒霜从彩车里抱了出来。
新娘子下车,本来应该是喜娘扶着下来的,可是这一次,却是新郎官越俎代庖了,两个喜娘倒也不以为忤,捂着嘴嘻嘻笑了一番,才上前扶着杜恒霜,一径往萧家去了。
整个萧家披了大红,宾客喧嚣,人来人往,竟是热闹得不得了。
龙香叶今日也妆扮一新,脸上笑容不减。
到底是要娶媳妇了,她从此就是婆母了。
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她总算是能扬眉吐气了。
看见杜恒霜被一根彩绸牵着,跟在萧士及身后娉娉婷婷而来,龙香叶脸上的笑意更深。
新郎和新娘子进来了,喜堂上更加热闹。
杜恒霜被喜娘搀扶着,拜了灶台,再拜天地,然后是萧家的列祖列宗,父母高堂,最后是夫妻交拜。
两人对拜之后,锣鼓声又起,吹吹打打地将她送入了洞房。
在一旁观礼的人群中,盛妆的穆夜来居然看见了陈月娇。
两人都微微有些诧异,实在惊讶对方怎么会这个时候出现在萧家。
不过很快就别过头,看向别处了。
关芸莲站在萧泰及身边,羡慕地看着这一幕热闹的婚礼场景,悄声道:“…比我们成亲的时候,热闹多了。”
萧泰及笑容不改,轻声道:“这不能比。你是冲喜,而且家世比不上大嫂,我也比不上大哥,自然婚礼的喜庆不如他们。再说他们是长,我们是幼,我们怎么能绕过他们?这些话,以后不要让我听见。”
关芸莲赶紧闭了嘴,堆上笑容,出来帮着招待宾客。
虽然大齐有“戏妇”的闹洞房习俗,但是萧士及护得紧,刚和杜恒霜揭了盖头,喝了交杯酒,就赶着闹洞房的人都出去了。
新房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杜恒霜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站起来要将头上沉甸甸的九凤挂珠冠取下来,萧士及居然又回来了。
杜恒霜不好意思地缩回手,有些害羞地问道:“你怎么回来了?外面的客都散了吗?”
新郎官这样急吼吼地回来,外面的人会想歪到什么地方,杜恒霜和萧士及心知肚明。
欧养娘和四个陪嫁丫鬟早过来了,此时正在新房伺候。
一见萧士及又进来了,那两个买来专门做通房的丫鬟立时火辣辣地看着他,心里都在暗自欣喜。
萧士及眼里只有杜恒霜,看着她道:“我回来嘱咐一声,天太热了,你快把这一套喜服都宽了吧,旁边的屋子是专门给你修的浴房,你去用用看,有不喜欢的地方,咱们过几天再改。还有,我吩咐厨房给你送些精致的小菜过来,你吃了就歇着吧,今儿一天累着你了。”说完转身就走了。
急吼吼地回来,只为了白嘱咐几句话,欧养娘和陪嫁丫鬟都笑了起来。
姑娘和姑爷的情分好,她们以后的日子就更好过了。
杜恒霜红了脸,坐到妆台前面卸了妆,又去吃了点东西,然后去浴房沐浴。
大大的浴房靠墙的地方。一个青玉浴缸非常醒目。浴缸上面一根切了半边的毛竹管,从旁边的屋子穿过来,里面流着热水,很快就将整个青玉浴缸注满了。
杜恒霜沐浴的时候,只让知画伺候,另外三个丫鬟是不能跟到浴房来的。
欧养娘便指挥着另外三个丫鬟在新房里布置打扫,安插箱笼等物。
知画坐在青玉浴缸旁边的小杌子上,舀了一瓢温水浇在杜恒霜白玉般无暇的背上,笑着低声道:“小姐坐在这青玉的浴缸里面。越发显得肤白胜雪,姑爷看了,都要合不拢嘴了。”
杜恒霜想起等会儿要做的事,连脚趾尖都红透了。
从浴房出来,杜恒霜换上烟霞紫薄如蝉翼的林绢中衣。坐在妆台前面,让知画给她通头。
欧养娘看天色不早,早带着几个丫鬟出去安排她们自己的住处去了。
月洞门前响起几声沉重的脚步声,知画知道是萧士及来了,忙放下白玉梳,对杜恒霜道:“小姐,姑爷来了。奴婢下去了。”
杜恒霜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回身,一个热热的身躯已经从背后附了过来,紧紧地搂住了她。
热热的鼻息带着些酒气萦绕在杜恒霜颈边。却并不难闻。
杜恒霜在镜子里看见萧士及痴迷的眼神,含笑道:“回来了?累了吧?”
萧士及在杜恒霜颈边深吸一口气,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让他更是热血沸腾。
“…我去沐浴,你等我一会儿。”说完慌慌张张地奔入浴房。
杜恒霜忙要跟过去服侍他。却被萧士及拦在门口,“你不要进来。我一个人就可以了。”坚决不让她伺候。
杜恒霜也就罢了,自己回身来到小房子一样大小的千工拔步床前,脱了鞋,走进去铺陈被子。
她还没将薄被完全展开,一双带着皂夹香味的长大臂膀已经伸了过来,兜着她的腰一起上了床。
浓烈的男儿气息熏得杜恒霜全身抖了一抖。
“霜儿,霜儿,你终于嫁给我了。”萧士及呢喃着,将杜恒霜的身子在怀里翻了个儿,面对着自己,扶着她的后脑,低头就吻了下去。
温润的双唇还带着薄荷的清香,气息纯净,还带着几分香甜。
萧士及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舌头挤了过去,想从她的嘴里汲取更多的香蜜。
杜恒霜被他的急切吻得透不过气来,紧紧抓住他宽阔的胸膛,整个人软在他身上。
萧士及一边亲吻,一边在杜恒霜身上摩索,轻轻解开了她的林绢中衣,将她赤裸柔软,如鸽子一样挺翘的胸乳紧紧压在自己身上。
虽然昨夜已经听方妩娘说过洞房要做的事,可是杜恒霜还是被这种坦裎相对吓倒了,手忙脚乱地挣扎起来。
“霜儿别怕,我会小心的,不会弄疼你。”萧士及一边说,一边低头看见了自己胸前的美景。
杜恒霜人面桃花,晕生双颊,敞开的凝脂一般细嫩的胸脯上,两只弱弱的有些怯生生的鸽乳因着她紧张的喘息微微颤动,乳尖顶上那两粒颤巍巍小小细细的樱桃如小鸡啄米一般在萧士及胸前打着转,时而碰到他的乳尖,时而又荡漾开去,如电流一般的触感在两人之间时断时续,激得萧士及两眼火热,翻身就将她压在身下,胡乱将自己的衣裳扯开,一只大手伸开,揉上那一对怯生生有些细弱的雪乳。
杜恒霜羞不可仰,看向床边的檀木嵌金花鸟掐丝纱灯,连声道:“吹了灯,及哥哥,吹了灯好不好?”
灯光明亮,隔着粉晕的纱帐照到拔步床里,将床里的一切照的朦朦胧胧。
杜恒霜无暇洁白的胴体也似罩上一层光环,在夜灯下发出致命的吸引力。
萧士及有些不肯,粗着嗓子道:“亮着灯吧,我想看看你”
杜恒霜更加羞涩,扭着身子从萧士及身下逃开,缩在床脚道:“不要!你吹了灯才能…才能”
“才能什么?”萧士及看见杜恒霜这副样儿,心里一荡,竟不忍让她不快,回手一阵劲风,床边的纱灯应声而灭。
两人眼前有一刹那的黑暗,浓得望不到边。
不过两人的眼睛很快就适应了黑暗,萧士及长臂一伸,将杜恒霜又抱了过来,按在身下,一只手在她身上细细摩索起来。
细腻的颈项,有些消瘦的肩膀,胸乳虽然不算硕大,可是挺翘莹润,一手揉了上去,绵软得不可思议。
萧士及一时收不住力气,用力大了一些,杜恒霜闷哼一声,“…疼。”
萧士及忙松了手,一路往下,顺着她不盈一握的腰肢,来到她双腿间最娇嫩的地方。
杜恒霜条件反射一样夹紧了腿,声若蚊呐,“不要碰那里”
“那里?那里是哪里?”萧士及忍不住调笑起来。
杜恒霜只好捂住脸。生涩的反应,让萧士及觉得又新奇,又心疼,一时到不忍继续戏弄她,在她耳边轻声道:“你让我摸摸,不把你弄出水,你待会儿会受不了的。我自小跟你爹习练童子功,十八年来从来没有泄过阳。——我怕你受不住我。”
PS: 为今天打赏的和氏璧加更送到。女主今天七夕出阁洞房,大家居然木有多少粉红票庆祝,好桑心。后面拉灯算了…
第93章 夫妻 (慎入)
萧士及虽然才十八岁,但是从十二三岁开始,就跟着二皇子齐义之做事,慢慢接过了他手里的一部分暗地里的人手,尽做一些齐义之本人不好在明面上做的事。
三教九流,这些年他接触得多了。这些男女之事,他也早就耳熟能详,但是因杜先诚教他的功夫是童子功,说不到十八岁,不能开荤,他并没有亲自实践过这种事。
不过是见得多了,后来为了大婚,又跟他手下那些专精此道的专业人士学了几招,此时在青涩的杜恒霜面前,完全占尽上风。
不过理论是理论,真的要实践起来,还需要两人仔细一起钻研。
萧士及的一只手慢慢挤入杜恒霜的两腿之间,罩住软嫩暄乎的膏腴之地,缓缓抚动。
杜恒霜只觉得自己的全身上下像被放了一把火一样,随时能热得烧起来。
想起欧养娘说过的话,还有方妩娘的嘱咐,杜恒霜忍着满心的羞怯,不去将萧士及的手推开,两只手紧紧抓着床上的单子,一动不动地听任他在她身上探寻摸索。全身紧绷,一点都不觉得这种事有何乐趣可言。
萧士及的呼吸却越发粗重起来。他的大手感受着杜恒霜身上最娇嫩的地方,用尽了全部的自制力,才克制自己不要冲动。
可是他盘旋揉弄许久,杜恒霜那里还是干干的,没有润泽之物流出来,跟那专业人士教的似乎不一样。
那人跟他说,处子新开,要仔细盘弄,才能减缓痛苦,不然的话。会比较辛苦,以后说不定会厌弃此事。
萧士及当然不想杜恒霜厌弃他。
“霜儿,你舒服吗?”萧士及满头大汗地问道。
杜恒霜咬紧牙关,一声不吭,索性将抓过一旁的细白巾子,蒙在脸上。
萧士及看见杜恒霜这副样儿,一时兴起,拉下她蒙脸的巾子,俯身将她抱了起来。然后回身靠坐到床头,将杜恒霜搂在怀里。
杜恒霜坐在萧士及怀里,背靠着萧士及,轻轻松了一口气,全身都松弛下来。轻轻笑道:“总算是做完了。”
萧士及忍着笑,一只胳膊从杜恒霜腋下穿过,横在她胸前,一只大手就捂住了她两只胸乳在手里揉捏,另一只手绕到她的腿间,拨开层层叠叠的芳草,直接探幽寻芳。又在她耳边低声说着体己话。
“霜儿,你想不想我?”
“想,日日夜夜都想。”
“我也想你…咱们一辈子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男人是视觉的动物。女人是听觉的动物。
萧士及的低语,比他所有的动作都要打动杜恒霜的心。
一阵沁入心扉的甜蜜让杜恒霜情动起来,身子底下渐渐松动,一股暖流润泽了萧士及的手指。
萧士及一阵激动。胯下的凶物立时杀气腾腾地硬挺起来。
杜恒霜赤着身子坐在萧士及怀里,立刻感觉到自己臀下立起来了一根硬邦邦的东西。一时好奇,也学着萧士及的样儿,缩着一只手轻轻摸索过去。
“啊…放手…快放手”萧士及惊呼起来,斗大的汗珠从他额上滴落下来,滚落在杜恒霜肩上。杜恒霜的小手像是有魔力一样,一按上萧士及的男根,他差一点就守不住了。
杜恒霜赶紧缩回手,“弄疼你了?”
萧士及“嗯”了一声,将杜恒霜抱着翻身放倒在床上,抓起细白巾子放在她身下,喘着气道:“霜儿,你忍一忍,我受不了了”说着,分开她的双腿,俯身扑了上去。
刚才摩索盘弄了半日,杜恒霜那里才有些润泽,可是萧士及从小习练童子功,十八年的元阳积攒下来,早就让他快要绷得炸开了。
杜恒霜咬紧牙关,感受到那里如同被烙铁撑开,反复熨烫,疼得她冷汗都冒出来了。
萧士及却再也顾及不了杜恒霜的感受,他只想驰骋、驰骋、再驰骋,在自己心爱女人的身体里面,达到幸福的极致…
过了许久,萧士及还在她身体里面折腾。
杜恒霜哀哀求道:“…好了没?好了没?快拿出去吧,我好累”
“霜儿,再忍一忍,忍一忍,我就快好了。”萧士及爱极了杜恒霜,又因为从小习练童子功的关系,他的第一次,居然这样持久。而这种持久又不让他倦怠,反而像是在攀登一座绝顶高峰,总在持续攀升当中,快感一直在累积,却总不愿意达到最高峰。因为他舍不得…
杜恒霜身下火辣辣的疼,可是在那疼中,又夹杂了一丝麻痒酸辛,让她腰间沉甸甸地往下坠。
不是特别舒服,但是一想到是自己心爱的男人在自己身体里面,胸口又涌起一阵阵陌生的情潮。
杜恒霜动情的时候,萧士及的感觉非常明显,会立刻抱住杜恒霜的身子,连番大动,让她也跟着感受这种夫妇一体的私密和欢喜。
杜恒霜有些不明白萧士及为何对这种无休止的律动热衷且沉迷,她一手攀住萧士及撑在她身旁的胳膊,另一只手伸出细长的指尖,在萧士及赤裸宽厚的胸膛上,从上到下,若有若无地划了下来。
一股带着激流的酥麻循着杜恒霜指尖的方向,从萧士及的胸口往下急窜,最后集中在他最昂扬的地方,一举冲破他封闭多年的闸口。
萧士及低吼一声,死死抱住了杜恒霜,整个身体连番桩动,将杜恒霜几乎“钉”死在床上。
杜恒霜没料到自己轻轻一指,居然有这种效果,后悔不已,跟着唔唔叫了两声,便被萧士及的铁臂箍得失去了知觉。
萧士及畅美难言,直觉得多年的守候终于等到了最甜美的果实,将杜恒霜越发抱得死紧,在杜恒霜颈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杜恒霜的身体软绵绵地,脑袋低低地垂向另一边。
“霜儿…霜儿”萧士及呢喃着。从她的颈边吻了过去,一路吻到她唇上,才发现杜恒霜已经失去知觉,竟是晕了过去。
萧士及如被泼了一盆冷水,顿时清醒过来,忙移开身子,坐起来将杜恒霜抱在怀里,轻轻试探了一下她的鼻息。
还好,还有气…
萧士及捏着杜恒霜的鼻子。对着她的嘴,给她渡了几口气,一边在她胸口从上到下的摩索,给她顺气。
杜恒霜终于悠悠地醒了过来,睁眼看见萧士及满脸担忧的表情。气若游丝地问道:“…你好了没有?”还惦记着萧士及有没有尽兴。
萧士及大惭,从床上拉过薄被,将杜恒霜裹在里面,抱在怀里,面颊贴着她的额头,低声道:“傻姑娘,我好不好有什么干系?我其实…最想你觉得好…唉”说完将头埋在杜恒霜颈侧。声音中有股浓浓的挫败感,“是我的错,就顾着自己,让你受累了”
第一次。居然把自己心爱的女人做得晕了过去。而且很明显,她似乎还没有享受到这其中最大的乐趣。
杜恒霜却像是不在乎一样,从薄被里伸出手,抚着萧士及的面颊。低笑道:“你舒服就好,不用管我。”她愿意让萧士及得到快乐。不惜任何代价。
全心全意为他,只要他好,她就好。
不计代价,不计得失。
萧士及一时怔住了,无数的情绪被杜恒霜一句话带了出来。这么多年在外的奔波劳累,腥风血雨,担惊受怕,似乎都在这一刻得到抚慰。让他觉得,为了她,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萧士及将杜恒霜抱得更紧,在她细弱的身上汲取温暖和力量,用自己的面颊一遍遍摩索着她的小脸,喃喃地道:“我终于娶到你了”
杜恒霜也微笑,“我终于嫁给你了”
…
沉沉一夜,香梦沉酣。
第二天天大亮了,新房里面还没有动静。
知画守在内室的月洞门前,不许别人靠近。
龙香叶打发了好几个婆子过来,都说萧士及和杜恒霜还没有起身。
“老夫人那边还等着少夫人去敬茶呢。”一个婆子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都有些不耐烦了。
萧士及到底是练武之人,虽然新婚之夜让他第一次起得晚了,但还是比杜恒霜醒得早。
他靠坐在床上,低头看着杜恒霜沉睡的样子,嘴角不由自主微微上翘,伸手给杜恒霜掖了掖身上的薄被。
八月中,天气不太热了,晚上已经开始起风。不过两个人睡在一起,是比一个人暖和多了。
听见门外婆子的说话声,萧士及放平了嘴角,面色淡然,从床上掀开帐帘下来,自己穿上外袍,看了看墙边条桌上的更漏,对着外面说道:“再过一个半时辰左右,等客人都来了,我和少夫人就去中堂敬茶。”
外面的婆子似乎愣了一下,然后问道:“大少爷,今天还有客人吗?”
不是给婆母敬茶,顺便认亲吗?
萧家就这两房人,如今都在中堂上等着呢,哪里来的客人?——那打秋风的陈家人,算不上客人吧?再说她们也早早地陪着老夫人守在中堂上了。
老夫人也准备了不少好戏给少夫人呢…
那婆子轻蔑地撇了撇嘴,眼神闪烁地看着紧闭的月洞门。
萧士及从里面推门出来,淡淡地道:“少夫人是我们萧家的嫡长宗妇,这奉茶认亲的事儿,当然不能随随便便。——我已经请了毅郡王、慕容大小姐,还有许家的亲长,以及我在外面的好友知交,一起过来做个见证。”
那婆子一时傻了眼。
这这这…这么多大人物过来观礼,老夫人那些把戏可玩不了了…
那婆子一句话都不说,转身咚咚地跑了出去,往龙香叶住的正院中堂那边冲过去。
萧士及负着手站在自己新房门前,目光沉静地看着那婆子远去的背影。
他早有准备。
第94章 新婚
知画见萧士及已经从里屋出来了,才赶紧掀了月洞门的帘子进去。
一股有些腥膻的气味扑面而来。
知画有些莫名其妙,忙将南窗下罗汉床四足方桌上摆着的铜镏金累丝菡萏香炉打开,扔了几块沉香进去,又开了窗户,放下窗前的纱帘,既能通风换气,又能挡着窗外人的视线。
杜恒霜终于醒了,睁眼看见身边没有萧士及,吃了一惊,马上清醒了,从床上坐起来,对着帐外叫道:“谁在外面?”
知画忙笑着道:“小姐醒了?”
杜恒霜放心了,笑着回道:“还叫我小姐?”
知画忙用手拍拍自己的嘴,“该打该打,居然忘了换称呼,应该是大少夫人。”萧士及是六品骁骑尉,杜恒霜称“夫人”完全不为过。
知画过来服侍杜恒霜起床。
“及哥哥去哪里了?”杜恒霜的眼睛在屋里溜了一圈,看见了靠墙条桌上的更漏,吃了一惊,“已经这么晚了?”又嗔着知画,“你个懒丫头,睡过头了吧?也不来叫我起来。今儿可是要敬茶的,误了事,你替我领罚去?”
知画笑着连声哄道:“是奴婢的错,是奴婢的错,少夫人若是一会儿被罚,奴婢全领,行不?”
杜恒霜也知道自己是在无理取闹,红了脸看着知画笑,满脸的喜色压也压不下去。刚起床,就面若桃花,嫣然红润。
一边给杜恒霜穿衣裳,知画一边跟杜恒霜唠嗑,“少夫人,这屋里有股味儿,难为少夫人。昨儿一晚上还能睡着。到底是人家媳妇了,少夫人也忍得下去。以前在家的时候,略有点汗味儿少夫人都受不了。”
“什么气味儿?”杜恒霜不明白,扭着头噤着鼻子嗅了嗅,真如同一只小乳猫一样,大方沉稳中又带了几分不自觉的天真。
知画给杜恒霜穿好衣裳,走入拔步床里收拾床铺,一进去便道:“就是这股味儿。”
杜恒霜跟着走进来,一眼看见床头带了血的细白方巾。还有床铺上点点滴滴的白色斑痕,脸上顿时如同蒙了块红布,结结巴巴地道:“这…这”
知画从小跟杜恒霜一起长大,又不是预备的通房丫鬟,对这些事情不甚了了。一边抱了床上的铺盖往外走,一边道:“少夫人,以后这些事不要忍着,这么脏的铺盖给少夫人盖,唉,回去让夫人知道了,指不定心疼得什么样儿”
欧养娘在外面安排早饭。来晚了一步,正好听见知画对杜恒霜嘟嘟囔囔地抱怨萧家对她家小姐不地道,屋子里有气味不说,连干净床铺都没有。
欧养娘又好气又好笑。使劲儿往知画肩上拍了两下,笑骂道:“你懂个啥?不懂就不要乱说,赶紧抱到旁边的耳房找知书和知礼,让她们去洗这些铺盖。不要拿到外面让别人洗,听见没有?”
知画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抱怨道:“欧养娘,这么快胳膊肘儿就往外拐啊,您都不疼小姐了。”
“什么疼不疼”欧养娘瞥见杜恒霜手足无措,一脸红晕地站在拔步床前,一颗脑袋恨不得栽到地上去,只好低声跟知画解释。
知画听明白了欧养娘的话,闹了个大红脸,慌慌张张抱着铺盖出去了。
欧养娘就带着另一个大丫鬟知数过来给杜恒霜重新铺床。
萧士及跟着进来洗漱,看见杜恒霜已经起来了,忙道:“昨儿累着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萧士及是想着杜恒霜昨儿一天成亲累着了,杜恒霜却以为萧士及说的是昨天晚上两人做的私密事儿,便啐了他一口,“你也累了,你怎么不睡?”
萧士及回过神来,看见杜恒霜俏脸艳似牡丹,心里一荡,笑着看了她一眼,也不说话,自己去浴房洗漱。
杜恒霜等萧士及洗完了,自己才去洗,然后出来坐在妆台前梳妆。
她已经成为人妇,不能再梳小姑娘的双髻了。
知画手巧,麻利地给她绾了牡丹髻,当中插上一支黄澄澄的金累丝嵌蓝红宝羊脂玉鸾鸟分心,两旁各压一支金累丝嵌宝镶玉牡丹纹掩鬓,顿时整个人都富丽堂皇起来。
杜恒霜冲着镜子照了照,有些犹豫,“太张扬了吧”
萧士及背着手站在她旁边看知画给她梳妆,闻言笑道:“还好,今儿你穿那套大红的礼服,不用这样的首饰压不住。”
“那好吧。”杜恒霜从善如流,让知画给她梳好头,然后用螺子黛画了画眉,再在唇间点了一点唇脂,整个人立时就丰艳起来。
大红的衣裳穿在她身上,艳光四射,压得住场。
欧养娘端着一碗养胃的汤水过来,让杜恒霜喝下。
大家闺秀讲究的“吐气如兰”,可不是往嘴里喷点香水能做到的。一定要以内养外,胃土平和,身体健康,才能真正的吐气如兰。
杜恒霜从小喝到大的这种养胃汤水,是从真正的世家大族欧阳家来的方子,也是欧养娘以前的老东家。
喝完养胃汤,再吃早饭,杜恒霜就只能吃一点点,然后用青盐刷了牙,杜恒霜才问道:“现在去敬茶,会不会晚了点儿?”
萧士及又吃了几个汤包,才放下筷子道:“不晚,刚刚好。——我请了毅郡王、慕容大小姐,还有你娘、许老爷,以及我的一些同僚好友过来,认亲敬茶一道手。大家也方便些。”
杜恒霜愣了一下,“我娘也来?”
“当然要来。你庙见、敬茶这么大的事儿,当然要来的人越多越好。”
“庙见?——不是要三日之后才庙见吗?”杜恒霜狐疑地问道。新妇成亲一般第三天才是进祠堂拜祖宗庙见的日子,从此她就不是杜氏,而是萧杜氏。
萧士及面不改色地安慰杜恒霜,“一般是三日,但是我们家特殊。我们家对特别满意的儿媳妇,都是成亲第一天就庙见。”
“有这个规矩?”杜恒霜斜睨萧士及一眼。表示不信。
萧士及郑重点头,“千真万确。——从我们这一辈开始的,以后我们的子孙后代都要照这个规矩。”
杜恒霜低头轻笑,倒也没有反驳,被萧士及牵着手,一起往龙香叶住的正院中堂行去。
龙香叶今日一大早起来,换了好多次衣裳,才选中一套玫瑰紫长裙,藕荷色半臂。头上一个大大的满池娇分心,还有点翠嵌金的步摇,雍容华贵,惹得在旁凑趣的金姨妈啧啧有声,足足夸了她一顿饭的功夫。
龙香叶本来对金姨妈母女不以为然。可是她们在这里住了两个多月,日日跟龙香叶盘桓,龙香叶竟已经离不开金姨妈了。
金姨妈说的每句话,都说到龙香叶心坎上。她这么些年,也没有闺蜜好友,如今跟金姨妈倒是投了缘,也一心要把她留下来住下。
关芸莲自从嫁进来之后。龙香叶就把后院的对牌给了她,让她管家。
关芸莲在家的时候,从来就没有管过这种大家子的内帐,曾经急得不得了。担心做得不好,反落得埋怨,吃力不讨好。
还是陈月娇不声不响地在后面帮她,将后院的要务分了几类。又指点她提拔萧家的下人,谁人能用。谁人有何本事,谁人有把柄,竟是头头是道,一下子就将萧家下人拿捏得妥妥当当,竟是把家当得似模似样,连萧泰及都对关芸莲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