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息怒,皇后娘娘喜怒,是草民一时激动忘形了。”司徒健仁忙改了口,很是谦卑地说道。
元宏帝淡淡应了一声,吩咐道:“沈爱卿,带他去验血脉。”顿了顿,又道:“既然是要验血脉。叫上盈袖、小磊,还有应佳、应蓝,都要验。”
皇后齐雪筠忡然变色,恼道:“陛下,您这是什么意思?为何还要验应佳、应蓝的血脉?他们两人是我亲眼看着在宫里出生的,怎么还要验?您这么说,实在太过份了吧?”
“哦?你亲眼看着他们出生。难道还亲眼看着太子妃受孕?”元宏帝嗤笑一声。目光移到皇后齐雪筠身上。
那目光沉甸甸地,压得皇后齐雪筠心头一跳。
“陛下,您若要验。悉听尊便。只是无论怎样,您都挡不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皇后齐雪筠心一横,挑衅似地看向元宏帝。
元宏帝连承认是自己安排司徒健仁出宫都不敢,怎么敢再去挑他们的刺?!
皇后齐雪筠的这番话。果然起了作用。
元宏帝缩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攥了起来,面上还是淡淡地道:“皇后多虑了。你既然不想让他们验。也由得你。不过健仁、盈袖和小磊的血脉,是非验不可。宗室那边,沈大丞相你要记得好好看着。”
沈大丞相躬身领命,带着司徒健仁倒退着出去了。
“陛下。臣妾只想知道,您让司徒健仁回宫认祖归宗,以后要怎么办?”皇后齐雪筠忍了怒气问道。
元宏帝沉吟半晌。缓缓地道:“这件事,还在查证当中。等查证属实。再做计较。”
“好,那我们就拭目以待了。”皇后齐雪筠说完,拂袖而去。
皇太孙想了想,还是对元宏帝拱手道:“皇祖父,皇祖母只是一时心急,您不要放在心上。”
“嗯。佳儿,你也不用担心。你们是亲戚,要亲善友爱才好。”元宏帝温言抚慰了他几句,就挥手让他下去了。
没过几天,宗室验血脉的消息终于传到宫里,证明司徒健仁确实是元后陈仪和元宏帝亲子,而司徒盈袖和司徒晨磊,又是司徒健仁和沈咏洁的亲子亲女。
司徒健仁的玉牒立即收到宗室收藏起来,另外给司徒盈袖和司徒晨磊也造了玉牒,收到皇室族谱。
这一番认祖归宗,江南司徒家也是震动不已。
司徒家的家主兼族长司徒健行此时才明白这个三弟的真正来历。
当年这个三弟出生的时候,确实是因为病弱,养到了庄子上。
没想到,已经暗中被人偷龙转凤了。
当然,这件事对他们司徒家来说,绝对是好事,不是坏事。
所以他立即上书,表示恭喜皇帝和亲子相认,并且督促他们尽快认祖归宗。
这认祖归宗最重要的一件事,首先就是改名字。
司徒这个姓肯定不能用了,恢复了“元”这个姓氏。
司徒健仁改名为元健仁,司徒盈袖便是元盈袖,司徒晨磊是元晨磊。
又因他的元后嫡子身份,元宏帝马上封他为元王,封沈咏洁为元王妃,封盈袖为盈郡主,小磊为辰郡王。
同时将过世的太子改封齐王,太子妃降为齐王妃,以前太子妃娘家鲁家封的伯爵,被一撸到底,没了爵位,立即搬离西城的伯爵府!
而皇太孙元应佳,改封佳郡王,郡主元应蓝到还是蓝郡主。
这样一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皇后这一边吃了大亏。
本来板上钉钉的皇位唯一继承人的身份都没有了,成了郡王。
连过世的太子都不再是太子,只承认他的亲王身份,跟元健仁的元王平起平坐。
鲁玥儿做了十几年的太子妃,突然发现自己降等成了齐王妃,一时接受不了,在东宫里日夜嚎哭,惹得元宏帝不悦,命人将她拖离东宫,赶到宫外的一座临时赐下的府邸给她和元应佳、元应蓝居住。
“皇祖母,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就不能住在宫里了?”元应佳和元应蓝很惊讶。
从宫里被赶出来,这个落差可不是一般的大。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皇后齐雪筠叹了口气,“如果你们不出去,那司徒健仁他们一家子就要住进来,你们愿意吗?所以为了一碗水端平,大家索性都不住在宫里了。”
元应佳抿了抿唇,面色有些不好看。
他做了十几年的皇太孙,今天却突然发现自己多了个叔叔,而且还夺去了他唯一继承人的位置!
郡主元应蓝忙劝道:“皇祖母、大哥,咱们别想那么多了。虽然我们是不能再住在宫里头,但是司徒家那一大家子人也没有住在里面。东宫还空着,从这方面想,我们也没有什么难过的。再说,住在外面,其实比在宫里自在多了。”她一边说,一边对元应佳使眼色。
元应佳回过神,忙跟着她的话头道:“妹妹说得对。我们住在宫外,不比住在宫里差。”
皇后齐雪筠明知道元宏帝这样下狠手,不过是揣摩到北齐那边暂时无人给齐雪筠他们撑腰,才敢这样作践他们。
等她跟北齐皇帝通了信,她要元宏帝把他吐出来的话,再给她咽回去!
……
东元国京城的司徒府,一夜之间变成了元王府。
作为王府,首先要把大门改了制式。
按规矩,亲王府大门有五间歇山顶房,可开启中间的三间,屋顶上覆盖绿色琉璃瓦,屋脊上七只吻兽。
朱红的大门上九行门钉,一共七列六十三个。
整座门楼看上去,有一般人家的一进宅院那么大了。
司徒健仁还不满足,总觉得他应该住到西城才算是合他的身份。
不过元宏帝说,正在西城坊区给他建造新的王府,暂时先住在这里,等新王府建好了,再让他搬过去。
司徒健仁才罢了,安心在家里养伤,恨不得马上养好了伤,就可以去享受他人上人的地位了。
盈袖对自己身份的改变也很不自在。
她坐在屋里,看了看刚刚发下来的郡主礼服,走过去拎了外裳细看。
一拿到手,她就闻到一股很细微的辛甘味道,掩藏在密密的香氛里。
如果不是她学过辨药,对药草的味道铭记在心,真是很难闻出来。
因为这辛辣的气味太过微弱,而且跟防虫的樟脑丸气味差不多。
不过她跟着师父学了这么久的功夫,嗅觉更加灵敏,这气味虽然难以分辨,但还是没有逃过她的注意。
她记得这股味道,它叫零陵香。
零陵香可以祛风寒、辟秽浊,是药店的常用药。
但是它也有两种特别隐蔽的功能,一般的医书上都没有提及过,但是师父教的东西比一般的医书要多。
比如这零陵香,除了作为常用药以外,还有避孕和堕胎之能。
如果将零陵香作为熏香沾在衣服上,被人常年穿在身上,可是不得了。
男人用了这种香,按剂量和时间长短,最严重的可以终身不育。
女人长期用了这种香,没怀孕的可以不育,怀了孕的可以堕胎。
盈袖心里一动,马上去把从内务府送来的所有衣裳、首饰、甚至是布匹绸缎都拿来细看。
一看之下,她发现特别是中衣,还有惯常用来做中衣的布料上,都用零陵香处理过!
“不好!”盈袖马上将这些东西扔下,出至贵堂,往小磊和沈咏洁住的烟波阁跑去。
她知道,除了她这里,小磊、沈咏洁和她爹健仁那里,也有从内务府发下来的布料和用具!
※※※※※※※※※※※※※※
这是第一更。今天是周一,记得投月票和推荐票哦!!!
好像要到月底了,亲们记得看看票仓,还能投月票的就投了吧。o(n_n)o。
晚上有加更。\(^o^)/~。


第255章 警告 (第二更,求月票)
“娘!内务府送来的东西您都放哪里了?”盈袖急急忙忙来到沈咏洁和小磊住的烟波阁,撂开月洞门的帘子,走到暖阁里面。
沈咏洁讶然回头,道:“怎么了?内务府送来的东西,我不是都命人给你送到至贵堂去了吗?”还以为是盈袖没有拿到。
盈袖在暖阁里张望一眼,走到沈咏洁身边坐下,伏在她耳边轻声道:“娘,刚才我在我那边的东西里发现有问题,所以来看看您这边有没有问题。”
“有问题?”沈咏洁心里一动,“我都已经查过了啊?没有看出来有问题。——你怎么看出来有问题的?”
“娘已经查过了?”盈袖也很惊讶,她事先一点都没有想过有问题,而那零陵香也是偶尔发现的,所以才觉得意外。
按理说,内务府准备的东西,怎么会有这样致命的缺陷呢?
到底是元宏帝不想他们一家人好过,还是……皇后娘娘?
盈袖直觉只有两个人能在内务府动手脚,一个是元宏帝,另一个就是皇后娘娘。
沈咏洁轻轻捻一捻她的手,拉着她坐下,低声道:“当然要查。我们一家突然冒了出来,而且一上来就夺了皇后那边的风头,皇后那边不动手才怪。所以我特别小心谨慎,送来的吃食直接扔了,用的东西也都找人验过毒,确信没有毒才分给你们。而且大部分东西我都另外锁到库房里去了,只有少部分东西送到你和小磊房里。因为你们现在身份不同了,有些东西是必须得用的,比如你们的郡主、郡王礼服,你头上戴的发饰。小磊的郡王挂饰,到了过节的时候,是必须要戴的。”
也就是说,送到盈袖房里去的那些东西,只是内务府送来的一小部分,而且是被沈咏洁查验过,认为没有问题。才送过去的。
盈袖轻叹一声。心中对师父更加感激莫名,她反握了沈咏洁的手,低声道:“娘。那些东西没有毒,但是,多了一味不该多的药。”
“什么药?”
“零陵香。”
“零陵香?我记得好像是一味药草吧?以前家里人感染风寒,好像见太医开过这味药。”沈咏洁深思说道。“没有听见过这零陵香有问题啊?”
“零陵香当药偶尔吃一吃没有问题,但是如果做成熏香。熏到贴身的衣物,还有饰物中,长年累月的佩戴,可是不得了。——可以避孕。甚至堕胎。”盈袖挣扎了一会儿,还是原盘向沈咏洁说了实话。
“你是如何知道的?”沈咏洁果然盯着这点不放,狐疑看着盈袖。“你才十四岁,明年才及笄。如何知道零陵香可以避孕,甚至堕胎?”
盈袖抿了抿唇,眼神看向门口的地方,低声道:“我听张氏以前说过……”悄悄把这锅给已经死了的张氏背上了。
反正张氏来路不正,本来对她和小磊又是不存好心,这些事情推到她头上,娘亲应该不会追问了。
沈咏洁听了果然大怒,恼道:“张兰莺跟你说这些东西做什么?什么时候说的?!”
“……去年……”盈袖吞吞吐吐地道,“去年跟长兴侯府谈婚论嫁的时候。”
沈咏洁深吸几口气,慢慢平静下来,细细想了一会儿,苦笑道:“她这话也不算太差。至少是为了你多长一个心眼儿。你若是嫁到长兴侯府那种人家,还真要对这些事情知道一些才好。”
盈袖松了一口气,忍不住抹了一把额头的汗,道:“那我看看娘这边的东西有没有那零陵香?然后再去小磊那边,最后去爹那边看看吧。”
沈咏洁看了她一眼,张了张嘴,还是把到嘴的话咽下了,只是道:“你主要查小磊那边的东西。陛下给小磊封了辰郡王,这个封号可是招人恨。”
辰是初始,最高的意思。
辰郡王的封号,本来就比皇太孙元应佳的佳郡王要高一等。
因为佳郡王只是取他的名字为封号,而辰却不是小磊的名字,是单封他的王位封号,甚至连他爹健仁元亲王,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盈袖点点头,道:“娘,我晓得。您早跟我说过了,这些事情一旦揭露出来,我们就回不到从前那样的日子。”顿了顿,她又道:“其实以前也没有很安生。那时候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就觉得总是有莫名其妙的事找上我们姐弟。”说着,盈袖把她和小磊进京之后遇到的事故都跟沈咏洁一一说了。
沈咏洁听得极是难受,拉着她的手,很是心疼地道:“娘不在的时候,真是让你们俩受苦了。”又道:“如今大家都摊开了,看他们还敢不敢这样下黑手!”
盈袖很是赞同沈咏洁的说法。
如果隐姓埋名可以躲过这些灾祸的话,盈袖不介意一直做司徒家的姑娘。
但问题是皇宫里的元宏帝和沈大丞相这戏没有做好,被皇后齐雪筠察觉了,再要他们隐姓埋名,不给他们应有的名份,就是脑子进水了。
真的在乎他们这一脉,就应该将他们的身份大白于天下,给予应有的地位和待遇,这样皇后齐雪筠想整他们的时候,至少还能收敛一些,不像之前,那些手段真是要跟他们不死不休!
“娘,不如这样,等我查完这些东西,就把有问题的东西直接退回给内务府,就说这些东西不宜穿用,内务府里有人要害我们,看看他们如何应对。”盈袖给沈咏洁出主意,“我们才刚恢复身份,不管是人脉还是声望、物力,都无法跟皇后那边争。就只有事事摊开,至少让陛下知道我们的难处。”
“行。”沈咏洁点点头,“就按你说的做。”
盈袖便去查了小磊的东西,也发现了一堆熏了零陵香的布料和中衣,甚至还有一套被褥。都带着淡淡的零陵香味道。
“他们这么喜欢零陵香,我就让他们闻个够!”盈袖很是着恼,命人去买了一大车零陵香,种在盆里,和她一起进宫面圣。
……
“皇祖父。”盈袖向元宏帝福身行礼。
“是袖袖啊。赐座。”元宏帝见是盈袖来了,对她很是和蔼,忙招呼她坐下。
盈袖不肯坐。命自己的丫鬟将那些有问题的衣物和饰品都呈了上来。道:“皇祖父,这是内务府刚刚给我们分发下去的布料、衣物和饰品,我闻着有股怪味儿。时日长了,恐会生病,所以今天带了退回给内务府。”
元宏帝一听,就明白是这些东西有问题。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道:“这些东西是谁准备的?”
他身边的太监大总管查了查。道:“是内务府鲁郎中督办的。”
“鲁郎中?”元宏帝眯了眯眼,“是齐王妃娘家的鲁郎中吗?”
“正是。”那太监总管躬身应道。
盈袖心里一晒。
这种不入流的法子,果然是鲁家人做出来的。
不过虽然不入流,但却很有效。若不是自己有上一世的历练,还真的就着了他们的道儿了。
“既然是鲁郎中督办的,我要好好感谢他。真是让他费心费力了。我带了一大车零陵香,就请给鲁郎中家中送去吧。也是我的一点心意。”盈袖说着,命人把那零陵香给鲁家送去。
“零陵香?”元宏帝皱了皱眉,“你这是做什么?他们不好好办差,你还给他们送礼?”
“零陵香是好东西。如果鲁家嫌家里的孩子太多了,就多用用零陵香的熏香熏衣裳被子什么的,肯定就不用担心了。”盈袖笑着说道,“皇祖父,我就不打扰您了。”说着福身退下。
元宏帝这才明白了她的意思,心里恼恨鲁家的手伸得太长了,马上吩咐道:“传旨,鲁家人全部从内务府赶走。另外,传旨给谢副相,清查六部里面没有中过进士的官员。这种人,不能在六部做官!”
这也是要对鲁家人下手了。
鲁家作为太子妃娘家,在皇后齐雪筠的撑腰下,这十几年来在东元国的六部和内务府都混得不错。
元宏帝看在皇太孙面子上,对鲁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根本不理会他们。
没想到将他们的胆子惯得这样大!
盈袖刚从九仪殿里出来,在半路上遇到一个宫装女子,扶着宫女的手走了过来。
“盈郡主请留步。”那女子笑容满面地叫住盈袖。
盈袖回头,见是当初在古北镇遇到的那个县官的女儿谭秋婉,如今她已经是婉嫔了,忙躬身行礼道:“婉嫔。”
“快别行礼,你我是一个品级的。”婉嫔走上来拉着她的手,十分亲热,问她道:“听说你跟谢副相定了亲,我还没有来得及恭喜你呢。”又说:“我刚命人给你送了贺礼,婚期在什么时候?”又上下打量她,笑道:“天下竟然有这样标致的人儿,我今儿才算见了。”
盈袖想起自己那时候是男装打扮,脸上又抹了黄粉,这婉嫔大概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见过她,所以也只是客气地道:“婉嫔过奖了。婚期的事,您要去问我娘,我不晓得。”
“这样啊。”婉嫔顿了顿,“盈郡主有没有空?不如去我的宫里坐一坐,吃杯茶?”
盈袖正绞尽脑汁想法子离开,就听见身后传来谢东篱的声音:“婉嫔、袖袖。”
盈袖欣喜回头,看着谢东篱轻袍缓带,立在九仪殿的台阶上,满脸肃然,忙道:“谢副相!”
谢东篱走了过来,对婉嫔拱手道:“婉嫔,袖袖对宫里不熟,多谢婉嫔照应。天色不早,她该回去了,改日再去婉嫔宫里叨扰。”
婉嫔见谢东篱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只好松了手,笑着道:“既然这样,我就不多留了。——盈郡主,以后有空多进宫,看看你皇祖父,跟他说说话。蓝郡主和佳郡王每天都来的。”
这是在提醒盈袖和小磊,要记得多跟元宏帝套近乎。
盈袖却不敢太勤便,更不想继续刺激皇后那边,忙道:“蓝郡主和佳郡王跟皇祖父的情份不是我们能比的,多谢婉嫔提点。”一边说,一边福身行礼,转身离去。
谢东篱一言不发地跟在她后面,一直跟着她出了宫,看她上了大车,才问道:“听说内务府送到你家的东西出了问题?”
盈袖点点头,阴沉着脸道:“真是太恶毒了。那些常用的东西都熏了零陵香!”
“零陵香怎么了?”谢东篱不动声色问道。
“零陵香可以导致避孕,甚至堕胎!”盈袖气鼓鼓地道,说完就知道自己失言了,作为一个未嫁女,不该在谢东篱面前说这种话,后悔地脸都红了,忙对车夫道:“好了,怎么还不走?!”
那车夫忙对谢东篱点头示意,然后扬鞭赶着大车走了。
谢东篱骑在马上,看着盈袖不知所措害羞离开的样子,唇角情不自禁弯了起来。
他想,婚期的事,确实要赶快定下来才好。
※※※※※※※※※※※※※※
第二更送到。周一的推荐票啊推荐票!!亲们表忘了哈!!!
求月票和推荐票!!!o(n_n)o。


第256章 帮手 (第一更4K5,求月票)
过几天就要冬至了,到时候百官休沐,皇帝陛下带着皇后去郊外举行祭天大典,正是谢东篱这个主管礼部和刑部的副相最忙的时候。
所以这请期,最好在冬至之前就办好了。
谢东篱闭了闭眼,微一沉吟,就想好了明年的几个日子。
这几个日子,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无可挑剔。
哪怕是最好的合八字的阴阳先生,都挑不出一丝错来。
谢东篱骑在马上,抬头看了看晴朗的天空,翘起的嘴角又平复下来。
“驾!”他抽一抽马鞭,往谢家行去。
……
以前的太子妃,现在的齐王妃娘家鲁家在司徒健仁认祖归宗的时候,已经被剥夺了伯爵的封号,从西城坊区的伯爵府被赶了出去,如今住在东城坊区的一所宅子里。
和盈袖他们的元王府,就是以前的司徒府,在一个坊区。
元王府的下人听了盈袖的吩咐,将一车零陵香给鲁家送了过去。
鲁家的老太爷和老夫人很是疑惑。
“这盈郡主为何要给我们送零陵香?”
“小的不知。元王府的人说是盈郡主送的,将那些零陵香放下来就走了。”
这时,鲁郎中被从内务府赶了出来,怒气冲冲回了家。
一下车,他就被满地放的零陵香吓得腿都软了,刚才的嚣张气焰不翼而飞。
“这……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
鲁家的门子忙开了角门,跑出来迎他,一边道:“这是盈郡主送来的,二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鲁郎中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雪白。如果见了鬼一样,连声道:“快拿去烧了!全烧了!”
“二老爷,这可是盈郡主送来的礼……”
“什么礼?!赶快给我把这些东西全烧了!要是留一盆,我要你的脑袋!”鲁郎中气呼呼踹了门子一脚,窜进角门回家去了。
“二郎,你今儿怎么回来得这样早?”鲁老太爷和鲁老夫人看见来请安的二儿子,忙关心地问道。
“我得去找咱家王妃。还有外甥。”鲁郎中恨恨地道。“我的内务府郎中被免掉了,还得让他们再给我找个官儿做做。”说着,吃了一口茶。又忙忙地去了西城坊区的齐王府。
齐王妃鲁玥儿听说自家二哥的内务府郎中被撸了,气得浑身发抖,恼道:“二哥你别担心,我进宫去见皇后娘娘!他们怎么能这样欺人太甚?!抢了我们太子爷的太子位置不说。又让咱们家没了爵位,现在连二哥的内务府郎中都保不住了。这样下去。还有我们的活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