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时不说，还需要非同一般的技巧，在不保证成功的基础上，别的铺子一开口就是十五两银子。几乎等同于叶家一年的生活费了，要价着实不低。
叶青蕊交了定银出门，马上去了叶明所在的铁匠铺子，在他手上定了全套的农具。这个时代，铁器都是手工打造，铁不光不便宜还是管制的产，所有的铁矿都在朝廷的手里，是不允许私人开采的。
所以，农具也相当的贵，一下子手里所有的银子又都出去了，勉强能把农具打造齐全。叶青蕊数着剩下的几十个铜板，在心里哀叹，没有钱的日子可真是难过啊。
山坡的荒地叶青蕊又抽了个空去看了看，她一直觉得奇怪，为什么这种地方会长出棉花来。她打算等春天来了，把棉花全部移植到一起，剩下的空地就先种种菜，以后才考虑种粮食。
可今天拨开这些她想当然以为的杂草时，忽然呆住了，她前世也因为跟风在阳台上种过一段时间的小蔬菜，别的不认识，辣椒她还是认识的。
踩了踩坡地的泥土，叶青蕊皱起了眉头，这片坡地到底有什么神奇的地方，居然接二连三长出这里还没有出现过的作物。莫名其妙多出来的辣椒改变了她之前的想法，这块地暂时不能动。如果请了人来，这些没人认识的作物都会被当成了杂草除掉。
说不定这里头还会有她不知道的惊喜，毕竟她前世也没种过地，很多东西不长出果实，她怕是根本认不出来。
但有一点她是知道的，这地要是不施肥，会一年比一年贫瘠，放任不管估计要不了几年，这些作物也就慢慢不长，然后绝种。
蹲在地里看了半天，左右都是两难，最重要的是手里没有银子，什么事都不好办。
回到家，看她脸上似有不虞之色，楼氏担心的问道：“是不是地里有什么问题。”
叶青蕊摇摇头，“我手上已经没有银子了，全部定了农具，可是屋子没有搭，人也没有请，娘，您说怎么办啊。”
她并不习惯向人求助，这句怎么办也不是真的在向楼氏讨主意，而是她的感叹词。但楼氏却给了她一个意外之喜，“这有什么难的，大不了第一年我们不让他们交租，不管种出什么来，都给他们就是。至少不能让地荒着，就当帮我们养地好了。”
“要去什么地方找一个愿意耕种荒地的佃户呢。”
叶青蕊也曾问过叶明，就连叶明也摇头，说荒地太难养熟，需要下死气力，而且樊城并不是穷苦地方，恐怕很难找到合适的人。
“去找人牙子问问，去年大皇子的封地有好几批官员犯了事，家里的奴仆都送到外头发卖了，我们樊城离的最近，说不定还有。若是里头有会种地的，倒不如直接买回来，多一口吃的罢了。”
楼氏提的建议是直接买人，叶青蕊摸摸几乎比脸还干净的口袋，愁眉苦脸道：“还是再等等。”
“我这里还有你上回留下的银子，加上这段时间攒下的，有快二十两，你先问问价，若是差不多，就从我这里拿。”
可是那样的话，家里就真是一贫如洗了啊。想想没买地之前，手里有银子腰板都挺得直些，没想到买了地后头还有这么多的地方要花钱。早知道就再攒攒，也省得象现在这样天天为银子发愁。
楼氏心想这个傻丫头花了大价钱修水渠，现在才知道银子不够用了，但事情已经做了，也没必要再去找旧帐，上前摸摸女儿的头，“慢慢来，比起之前我们已经好太多了。”
第36章 五谷丰登
叶青蕊一早起来跟着楼氏去找人牙子，一听他们是要找会种地的成年人，俱是摇头，他们手上最多的是几岁到十几岁的男孩女孩，体体面面送到人家府上伺候人的。
不过，看他们问的诚心，也指点了一个方向，让他们去城外头的市场看看，有时候会有他们挑剩下的奴隶送过去发卖。
楼氏又带着女儿匆匆赶到城外，却发现市场几乎是空的，根本没有几个人。再一问，他们来得晚了，前段时间送过来的人，早就发卖光了，若想要就再等等以后。
若是等以后，怕是今年就错过去了，叶青蕊不死心，在剩下的人里头一个个看过去。难怪没人要，几乎都是花甲以上的老者，总不能买回去养老。
难得看到一个少年人，却病秧秧的躺在一个老者身边，几乎只剩下一口气了。叶青蕊微叹的一口气惊动了少年人身边的老者，他睁开浑浊的眼睛，紧紧盯着他们母女俩。
艰难的开口道：“两位贵人是想买能干农活的回去吗？我这个小孙子若是能治好病，倒是一把好手，就是老头子我也干了一辈子农活，伺候庄稼最是拿手。”
叶青蕊一楞，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干农活的。”
老者露出一丝苦笑，“我怎么会知道，只是抱着一丝希望罢了，我也只会干这个了。”
叶青蕊回头看了一眼楼氏，楼氏摇头，这一老一少俱是病病歪歪，光汤药费都不知道需要多少，若是买回去就死了，岂不是浪费银子。
不能怪楼氏心狠，轮落到买卖的奴仆本就是命如草芥，她还有一大家子要养，不能滥好心。
叶青蕊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比起那些只知道喊贵人救我一命的人来说，至少这一老一少是她需要的会干农活的人手。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他们的担心，老者又开了口，“别看我们现在这样，其实大半是饿的冻的，给我吃饱饭用不了几天就能干活。我这孙儿也不用花钱治病，有个不漏风的屋子住一住，暖和过来就好了。”
叶青蕊终究是见不了这种凄惨的模样，特别是他们还与你交谈过，老者眼里的恳切让她顿时心软了下来。楼氏拉了几回，叶青蕊都不肯走，看到女儿这样，也只好叹息一声，开口询问这两人的身价银子。
守着他们的商人早就不耐烦了，准备再卖不掉就拉到下一个城市去发卖，至于他们这副样子走不走得到，也不想考虑了。
“给你们算便宜点，十两银子一个。”
楼氏生怕女儿答应下来，赶紧抢在前头开了口，这价钱原本不贵，但若是被卖之人都快要病死了，当然要讨价还价。
叶青蕊也上前帮腔，“您就按我娘说的价卖给我们，大叔。您想想，他们这样半死不活的拖累着，您还要浪费时间守在这儿，听说明天要下雨了，您何必受这份罪。再带着他们到下个地方发卖，死在半路上，您是继续走还是回来呢，怎么想都吃亏啊。”
守着摊位的商人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反正最后两个人了，便依了楼氏的，十两银子两个人，当场立了契约，又雇了一个推车，把这两个人拉走。
结果买来的奴仆躺在车上，他们母女倒走在路上，一直清醒的老者挣扎着要起身，坚持说自己能走。
叶青蕊把他按了下去，“不差这一点，种地的时候再下力气是一样的。”
麻衣胡同的小院里有个杂物间，原本是堆着煤炭和柴火的，临时收拾出一半，铺了稻草让他们躺下。厨房里有早上剩下的粥，热了热给他们端了满满两大碗过去。
想了想，还是请郎中上门看了少年人的病，得知是风寒，并不难治，叶青蕊终于放下心来，去抓了药回来煎上。老者感激的当场就跪下了，哽咽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知道你们一路上吃过了很多的苦，可这一切已经过去了，包括你们被发卖之前的日子，想必比现在要好的多，但是也过去了。我们叶家人口简单，也很穷，但只要你们肯老老实实干活，我不会让你们饿肚子。”
叶青蕊说完，把手里煎好的药端给老者。老者有一点没有骗他们，他虽然老了身体却很好，几天以后脸色红润起来，马上就开始主动挑水打扫院子。只是少年人可能是病的太久了，还需要时间恢复。
半个月后，两个人洗干净换上了楼氏给他们新裁的衣服，在院子外规矩的站着，说想去看看农田。
叶青蕊和楼氏带着两个新买的下人一起进了后山的坡地，看着崭新的水渠，老者用手摸了又摸，“这可，这可真是大手笔呀。”
再一听十亩的荒田，老者有些傻了，看到修成这样的水渠，他还以为一定是上好的良田呢，没想到居然是开荒。
“农具已经定好了，再过几天就能去取。我原本想在这田边盖间屋子，可家里的银子不够，恐怕要等等了。”
叶青蕊指了棉花和辣椒的这一片地，告诉他们这些不是杂草，相反是非常重要的植物，她希望能大量繁殖。当然，在没有大量繁殖之前，旁边可以种些蔬菜或是粮食，能出产多少就多少。
老者虽然疑惑，但没有多问一句，只是在地里到处转着，不时蹲下来捻捻地上的泥土，又用树枝插进地里，看看土层里的情况。
“这地真是荒地，看这土倒像是被肥料养过似的。”老者有些奇怪的说道。
“听说在很多年前有人开垦过，不过因为引不到水作罢了，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之后这里便没有再正而八经种过东西。”
不管什么原因，顶着荒地的名头，却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差，只能是好事。老者笑眯眯的恭维说这一定是因为主家行善积德，所以才有这样的运气。
叶青蕊还好，楼氏则笑的合不拢嘴。老者趁机请主家赐名，楼氏看着田地认真道：“既然是来干农活的，便一个叫五谷，一个叫丰登。”
老者马上说这名字取的好，寓意好意境也好，自承叫了五谷，他的孙子便叫了丰登。丰登因为病刚好，一直有些恍惚，听到祖父让他谢主家赐名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叶青蕊这时才注意到，这个一直低着头的少年其实是个五官十分俊秀的小伙子，和他的祖父长的一点也不像。
第37章 碰巧
五谷的确会干农活，至少说起来头头是道，让完全不懂农活的楼氏和叶青蕊听一愣一愣的。据他所说，耕种的时间已经有些晚了，之前要把杂草全部清理掉，再犁一遍地，还要施肥，然后才是播种。等农具到了再干这些活，恐怕会错过播种的时间，影响收成。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叶青蕊想了想便道：“那就试着少种些粮食，多种些蔬菜，另外想办法把我圈出来的植物种好，尽量多培育一些，也就是了。”
她种地本就是为了这些棉花而不是为了粮食，只是这话她说出来估计会被当作神经病，所以，只要在实际操作的时候，这么办就好。而五谷的说法正好给她搭了个梯子，正好顺着将事情定下来。
楼氏不明白，这白花花的东西到底怎么吸引了女儿，但这么长时间也足够她了解到二丫头跟其他几个子女不一样，她既然这么做便一定有她这么做的道理，也就默认了她的说法。
算了算从麻衣胡同到城外坡地的距离，就算起的再早，赶在城门一开就出去，城门关闭之前回来，浪费在路上的时间都不少。可惜她现在实在没钱，只能等几个月有了钱再请人盖房子。
可没想到五谷倒是主动提出来了，说山林里大树不少，房子他盖不了，搭个简易的棚子倒是没有问题。等农具来了，他就带着丰登在田边搭个棚子起来，也省得本来时间就紧，还要浪费在路上。
叶青蕊一听，不用她掏银子，这感情好，赶紧点了头，又根据他的要求，多打造了几把趁手的镰刀等物。
楼氏也松了口气，麻衣胡同的房子小，两个大男人就算住在院子里，也不是很方便。他们能主动提出来，是再好不过。
等拿到了工具，五谷每天带上干粮就和丰登去城外，叶青蕊又花钱买了些铺在屋顶的油毡，勉强建了一间跟柴房差不多的棚子起来。
甚至还搭了灶台，叶青蕊送了些粮食和青菜过去，说好隔个三天他们回去取一回粮食。开荒的事就正经交给了他们，这件事一了，叶青蕊赶紧回到案头继续去写她的话本子。
吃饭的嘴又多了二张，田地不管种什么都不可能马上有收成。外头还欠着纺织机的债，她的压力空前的大了起来。
去了一趟书行，也接到了刘顺送来的口信，她赶紧拿着还没捂热的银子往刘家跑。刘顺一看她来了，赶紧扯了块布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带到她屋内看自己做的成。
“这，这这…里，有有有…些，不不不…”
对着纺车，刘顺没有动笔，可指着关键位置他发现自己口吃的毛病越发严重了。而且是在自己喜欢的姑娘面前露怯，简直是说不出的沮丧。
看着对方涨红了脸，叶青蕊以为他只是在意自己口吃的毛病。带着几分同情道：“其实你可以练习一下，把话说的慢一点，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时间长了，这毛病也就好了。”
“好…”
刘顺习惯性的后面想跟出好多个好字出来，被他自己硬生生掐断了。
叶青蕊故作惊喜道：“看，是不是马上有效果了。”
刘顺红着脸点头，还是去取了纸笔过来，两个人比比划划的交谈，对这部半成不能动的原因做了各种预测。最后还是叶青蕊找到了关键所在，在她的提议下加入一个耐磨的金属片，也许能让纺车动起来。
临走时她又留下了三两银子，不好意思的说道：“我知道五两银子根本不够，你花的材料不论，光这功夫已经不知道要怎么算了。”
刘顺因为不能开口，被叶青蕊占了口舌上的便宜，硬是将银子塞到他的手上。看到这一幕的刘父，一边刨着木料一边露出了笑容。
“傻笑什么呢，吃饭了。”
刘母出来叫大家吃饭，看到当家的一脸笑意，疑惑道。这一大早上，也没见着生意上门啊，怎么就能乐成这样。
“嘿嘿，你不懂，多留意留意你儿子。还当娘呢，连他心里有事都没看出来。”
刘父得意的背了手，回屋里吃饭。留下刘母在院子里堵住儿子，上下打量了半天，把刘顺盯的心里发毛才算放过他。
这回的话本子因为赶的急，质量难免受到影响，只得了五两银子，还是掌柜看在之前的面子上给的。剩下的二两银子一回家就给了楼氏，简直比左手递到右手还要快。
她不知道的是，当天下午徐靖成就奉母亲之命去探望舅舅一家，正好遇上一场好戏。
推开刘家的院门，他刚好听到刘顺着急的摆手，“不…不是，你…们们想…的。”
“表兄这是怎么了，什么不是。”
院子里伙计们都不在，夫妻俩正围着刘顺逼问，没想到徐靖成却赶巧碰上了。
刘父乐呵呵的冲他招手，“告诉你娘，我们家这傻小子啊，有着落了。”
刘母也是一脸笑意，“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了，人家姑娘的父母还不知道乐意不乐意呢。”
自己的儿子当然怎么看怎么好，何况刘顺的确不差，只除了口吃这一点。刘父十分笃定的开口，“这年头，象我们顺儿这样老实本份的还有几个，你去打听打听是谁家的姑娘，有没有定过亲。只要家世清白，也不用管家境如何。”
刘顺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很快低下头回了自己的屋子，不用说也知道他是乐意的。
徐靖成这才明白，表兄看中了一个来家里订货的姑娘。想到之前母亲做的糊涂事，暗自欣喜，如果表兄的亲事能定下来，他也能少一点愧疚。
他以为自己只要等好消息就行了，没想到几天后舅舅亲自上门来拜托他帮忙。因为他觉得涉及到了读书人，也许外甥会知道的多一点。
“您是说那位姑娘和书行没有任何关系，也只是他们的一个客人，并不知道对方姓甚名谁是吗？”
听到书行的名字，徐靖成心里咯噔了一下，忽然涌出一股极度不好的预感。但又不停的安慰自己，应该不会这么巧的，她明知道怎么还会去找刘家定什么货。
可听到山先生这几个字时，他顿时惊呆了，等不及道：“我现在就去书行确认。”
第38章 阴错阳差
书行的掌柜到是与徐靖成认识，毕竟作为樊城最大的书行之一，山上学院的学子经常光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掌柜无奈道：“真的不是我敷衍，她是山里闲人的妹妹，经常替她兄长来交话本子。至于她住在什么地方，又是哪家的人，我们一无所知。”
徐靖成的一颗心慢慢往下沉，他不知道自己该苦笑还是该愤怒。谢过掌柜，他直接去了舅舅家，告诉他们这个山里闲人虽说是读书人，从事的却是一般读书人很少会去做的事。
“写话本子的人一般不会用自己的真名，他自己不说恐怕很难打听出来，我再去问问同窗里有没有人知道，不过，还是不要抱太大的期望。等她再来的时候，亲自问她比较好。”
徐靖成回家，徐母高兴的迎上去，“怎么样，打听到没有。”
“没有，人家用的化名，不知道是谁家的女孩。”
下意识的，徐靖成隐瞒了母亲对方就是叶青蕊的事实。如果说出来，恐怕会无端将事情弄的更加复杂。
叶青蕊完全不知道因为她的出现，给刘家带来了这么大的风波。她发了狠把自己关在家里，打算好好写一本精彩的，下个月好多拿些银子在手上。
闭关了半个月，楼氏看不过眼了，赶到她到外头走动，不许她再这么坐在家里一动不动。
“这么久了，地里的情况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你去看看。”
在楼氏故意的支使下，叶青蕊认命的走出房间，去城外看家里的地。
城外进山的小径上，徐靖成正等她，叶青蕊很是惊讶，不论上山还是下山，这条路都不是他的必经之路。
徐靖成的脸色并不好看，他的怒气已经积攒了有一段时间了。叶青蕊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对方明显是在等她，但她走近了，却一句话也不说，只拿眼瞪着自己，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母亲贸然替表兄向你们家提亲，的确太过莽撞，我也为此向你道过歉了，为什么还要搞出这些事来。”
“我不是很明白，你到底在说什么？”
叶青蕊越说越心虚，难道是徐靖成知道自己去刘家定过纺车。可是再想想，刘家开店，她光顾生意又有什么不可以的。于是干脆挺直了背，看着他的眼睛，“你最好说清楚。”
徐靖成将她的表情和动作看的一清二楚，心里已经认定了她是故意为之。恨恨道：“你心里明白，不要仗着自己聪明就随意玩弄别人的感情，我不会袖手旁观的。”
说完一甩袖子，怒气冲冲朝她相反的方向而去。叶青蕊被训的懵了，等她想反击的时候，人家早就走远了，恨恨的跺了跺脚，快走向自己家的农田而去。
才短短不到二个月的时间而已，这里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杂草已经看不到了，所有的地都犁过了，种下了种子。有些已经发芽，看到了星星点点的绿意。
她吩咐过的那块长了棉花的和辣椒的地，只占了一亩都不到的样子，也被照顾的很好。按叶青蕊的交待，这片地连杂草都没有拨，因为她不知道春天到了，还会有什么好东西长出来。
回城之后，她顺道去了书行，果然得到了口讯，刘顺说纺车已经做好，让她去取。如果今天没见过徐靖成，她也就去取了。然后写张欠条，以后再还他的钱。但既然徐靖成都找来了，她就不适合再去，更不适合欠刘家的银子。
她只能当作不知道，回家继续闭关写她的话本子。又过了大半个月，叶青蕊带了足足二本过去，并开口要价二十五两。
掌柜看完有些为难道：“这回的内容写的倒是很有新意，但这种东西从来没人写过，也不知道会不会受欢迎。”
叶青蕊也不废话，直接拿到手上，“那我就去别家问问，反正我哥说少一两银子也不卖。”
其实掌柜不是不想要，只是想还价而已，叶青蕊直接表明讲价是不可能的。掌柜哪里舍得她走，这回走了，下回可就不一定会再来了。赶紧拉住她，好说歹说，看她就是不松口，十分肉痛的付了银子。
叶青蕊拿出十五两包好，去找了堂兄叶明，让他帮着跑一趟，去刘家的木匠铺子里帮着取货，又教他不许透露自己的名字。
纺车被叶明完好的抬到铁匠铺子，然后找了个日子，趁着一大早天还没亮，送进了叶家叶青蕊的房间里。甚至除了楼氏，其他人好几天都没有发现家里多了一台纺车。
至于刘顺情绪之低落可想而知，来取纺车的人直接给了十五两银子，他想退都退不掉。叶明是打铁的，力气之大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根本不容他拒绝。
至于其他，叶明只说有客人拜托他来取，别说叶青蕊的名字，就是他自己的名字也没有说一个字。
“算了儿子，这世上好姑娘多的是，凭老爹给你攒的家底，肯定能给你娶房好媳妇。”
刘父猜测对方可能是因为他们去书行打听的事，而有了什么想法，所以这才避开了再次的见面，其实也等于是婉拒了刘顺的心意。
刘顺温顺的点头，手里的活计不停，头更是没有抬起来过。刘父知道他心里难受，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狠狠抽了二袋旱烟，显然他心里也不好受。
叶青蕊新得了纺车，快活的快要飞起来了，急不可耐的拿出去年攒下的棉花试着进行纺织。
一次，二次，每次棉线都断掉了，气的她几乎要发疯。还是楼氏过来看了，帮着她指点了几处，才渐渐有了些起色。
“娘，想不到你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