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艳的心脏也提到了嗓子眼,片刻后大夫出来,她表情不是很好看,对着林建成说:“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生不下来,大人孩子恐怕只能保一个。”
话落,林艳傻眼了,看着医生,林建成好半天都没出声。
大人孩子只能保一个?林艳抿了下唇,开口。
“保大——”
话没说完,就被林建成打断了。他眼睛直直瞪着大夫,瞬间仿佛苍老了几十岁,眸子里带着些许麻木不仁的疯狂。
“那以后还能生吗?”
大夫摇头:“恐怕是不行了。”
林建成拳头紧紧捏着,一旁大伯母叹气:“保大的吧,你们家都三个闺女了……”
林建成沉默半响,他想要掏一根烟吸,大夫又催促道:“你得拿个主意,再拖下去,一尸两命。”
最后一句话仿佛是震疼了林建成,他抬头咬牙,半响:“小的,要小的……”
说完泪就往下滚,抬手盖在眼睛上:“我林建成得有个后人!”
大夫叹一口气要往里面进,林艳顿时懵了,冲上去抓住大夫的胳膊:“保大人,必须保大人!我爹疯了,你别听他胡说,保我妈!”
大夫挣不脱林艳的手,她的手劲很大。表情十分坚定,黑眸深邃:“孩子我不认识,我只有一个母亲!无论如何得救她。”
心冷吧,听到父亲这么说,林艳的心都凉了。
这是朝夕相处的丈夫,里面躺在血泊里的是他老婆!
大夫有些为难,林艳说:“有什么事我担着,救我妈!”
白秀娥也许不是个好母亲,可她也是林艳的母亲,林艳不能看那个可怜的女人去死。
“可那是个男孩!”林建成突然爆发,他猩红的眼睛盯着林艳:“不能生,再也没有儿子了!”
林艳指着他冷声说:“你就不是人!畜生都知道护自己的配偶!”
她在那瞬间气场颇为强大,冷静下来,指挥大夫:“救大人,赶快啊!”她厉声道:“还等人死了再去救吗?都愣着做什么!”
林建成一直愣在原地,林艳十分看不起他。
大伯母看这场面,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是二房的事,她掺和不太好。保孩子,以后孩子怎么办?谁养?她只是大伯母做不了二房的主。保大人是最乐观的做法,林建成已经三个女儿。
叹口气,进屋里帮忙了。
林艳站在门前守着怕林建成冲进去,林建成楞怔怔的站着,他眼睛看着林艳,却仿佛透过她在看别人。他弓着背塌着肩,眼睛通红。
“我只有一个妈,我只要她不出事。”
林艳声音很轻,却清晰的在黑暗里响着:“如果你还想要儿子,等我妈安全出来,我让她和你离婚,林建成你不配为丈夫。”
林建成猛的回神,眼睛里充满血丝。
☆、第十五章
夫妻是什么?只是为了传宗接代?
这样的婚姻有什么意义?林艳不明白。
林艳靠在墙上,她在等一个结果,到晚上十点多,母亲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又响了起来。林艳摸着脖子上的玉,她有些想念前世的师父,那么贪财的人,在面对财和她的命时也会毫不犹豫选择救林艳。
叫声逐渐大了起来,林艳静静等着,到凌晨时分突然一声啼哭打破了这逼仄的沉默,林艳推门就要往里面进,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为何会有孩子啼哭?母亲呢?她怎么了?
林建成站在屋檐下,他抬头看向远处的黑暗,抬手狠狠抹了一把脸上的泪,转身进了屋。
“艳子你进来做什么?”
大伯母看到林艳登时就叫了起来,她用旧衣服裹着仍在啼哭的婴儿,林艳的黑眸射过去,表情阴沉,径直往里面走:“我妈呢?”
她视线接触到有血的床单,鼻息间有很浓的血腥味。地面上有个盆子里面也都是血,心脏紧紧揪着。白秀娥就躺在床上,不知生死,大夫站在床前挡住了母亲。
“没事,你快出去!”
林艳没走到床前就被大伯母拉住胳膊,往外面推:“去给韩大夫做点吃食,我在这边看着。”
林艳听到她那句没事才彻底扯回理智,转头看着大伯母:“你没骗我?”
开口才发现自己嗓音沙哑,她抿干裂的唇,“大伯母,我妈真没事?”
“真没事,赶快出去吧。”韩大夫转头看过来,重复一遍:“缝好伤口就没事了,别着急。”
兵荒马乱的一夜,林艳煮了肉粥,天已经亮了。
母亲手腕还扎着输液管,林艳给韩大夫和大伯母都盛上粥,才又去屋里帮忙。母亲还没醒,韩大夫吃饭的时候吩咐林艳:“煮点红糖小米粥,你妈醒来少喝一点,这孩子真是要了她的命……”
林艳一直没问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林建成一直守在产房,母亲没醒,他就坐在屋里,林艳不想和他多说什么,就在院子里待着。
寒风刮过,冷的刺骨。
林艳鼻子有些酸,人情世故她不懂,自打记事她就在跟人抢吃食,谁厉害打的赢谁就能吃饱。后来跟了师父,也是自私鬼一个,为了钱什么都做。可是那么艰难的环境,林艳没因为过自己的利益害别人的命,而今这太平盛世,林建成为了所谓的子嗣竟不顾自己女人的命。
“别怪你爹,在那关头他也是糊涂了……”
大伯母吃完饭,对着林艳说:“你妈要醒来,这事就别和她说了,月子里的女人不能伤心,容易落病根。”大伯母的话很重:“艳子,你也是大姑娘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也有分寸。”
林艳抿了抿唇,转头看向大伯母:“谢谢大伯母,忙了一晚上你赶快回去睡吧,这边有我呢。”
大伯母也不再说什么客气话:“我这年纪真不是你们,熬不起夜,你妈醒来去告诉我一声,也好安心。”
“我知道,昨晚上也亏得你再。”
大伯母摆摆手,回家去了。
林艳蹲在院子里抬手盖住眼睛,长长的叹一口气。
天彻底亮了,阴了下来,沉沉的压在头顶。林艳热了馒头和粥,两个妹妹吃完早饭去上学,她就又忙起来家里的事。
孩子是男孩,众望所归。
林建成动作笨拙的抱着孩子,没奶吃,孩子哇哇的哭。林艳煮了一点很稀的面糊涂,加了点白糖端进去,没看林建成:“你喂他吃点,我去镇里买点东西。”
韩医生回去了,说中午母亲应该就能醒来。
林艳去街上买红糖鸡蛋,昨天母亲大出血这能扛过来都是命大。
林建成把孩子放在床上,站起来:“我去吧,你在家看着孩子和你妈。”
林艳看了眼皱巴巴的婴儿,没多大兴趣,皱眉。
“那你去吧。”
林建成走到门口处,他顿住脚步,声音很沉也很低:“艳子,昨晚上那些事暂时别告诉你妈。”
林艳表情变了下,顿住手中的动作,林建成大步走了,林艳捏了下手指,脸色十分难看。
她用小小的木勺盛了面糊喂孩子,好在他吃了,林艳喂了一点,母亲就醒来了。
她很虚弱,躺在床上唤林艳:“……男孩女孩?”
林艳把孩子抱过去让她看:“男孩。”
母亲嘴唇没有一点血色,脸色惨白惨白,笑着看向孩子,对林艳说:“你给我垫个枕头,我想坐起来。”
林艳又把孩子抱走:“你别折腾了,好好躺着,饿吗?我给孩子煮了面糊,你也吃点?”
母亲的奶水还没下来,林建成去街上买奶粉还没回来,孩子只能喝面糊,白秀娥看了也没多说什么。林梅小时候也是林艳带,她倒是放心。
“你爹呢?”
“去镇上了。”
林艳现在越加想多赚点钱,离开这里。
贫贱夫妻百事哀,林建成和白秀娥不管生不生儿子。只要穷这日子永远都幸福不起来。林家那些亲戚,一个比一个极品,为点钱折腾的人仰马翻。
林艳想去省城闯一闯,离开这个乡下地方。
母亲的奶水三天后才有,如今这都十一月了,外面下起了雪,林艳也不好出门去收古董,就在家帮忙母亲带孩子。小弟叫林勇,林建成起的名字。
林艳不发表任何意见,她是文盲。林艳在家带着弟弟的同时,开始学习写字,她拿着妹妹的书跟着学拼音,有阅读理解,她看天文似的。
刚刚写了林艳两个字,母亲就在屋子里喊:“艳子,给弟弟换尿布了。”
林艳进屋把拉的满是屎的尿布换掉,捏着鼻子拎到外面刮掉屎放进水盆里洗,冬天到了,越来越冷,手放进盆子里刺骨的寒。林艳倒吸一口凉气,就听见林梅的哭声由远至近,连忙擦干手走出去看,林梅一头的血用个外套捂着被个年轻男人背着往自家院子里来。
林艳连忙跑过去,表情紧张:“怎么了?”
林梅一个劲的哭,林艳把她从男人背上接下来,连忙去找纱布包扎头上的伤。那男人也跟了进来,说道:“你好,我是林梅的老师,姓李。”
林艳知道村里新来了一个老师,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年轻,眉清目秀。
林艳看了一眼,皱眉:“我妹妹怎么了?”
他脸有些红,大约是不好意思。“和同学闹别扭,下手重了就被推到水渠里撞了脑袋。”
林艳又拿出家里的秘方要往林梅头上倒,就被那李老师一把抓住手腕,林艳抬眸看过去,他脸一热连忙松开,可依旧不让林艳往林梅头上倒那个药:“这是什么?怎么有石灰的味?不能胡乱上药,这是头又不是那里。要不送镇里卫生所包扎下?”
林艳直直看着他,眉头越皱越紧:“我撞到头就用的这个,止血很管用。这离镇上太远,到镇上血都流干了!”
说完推开李老师,她用剪刀小心翼翼的把李梅头上的头发剪掉,说道:“别哭,越哭血流的越多。”
这药虽然扯淡了一点,总比香灰强。
李老师脸涨得通红,他比林艳高半头,站在屋子中间有些手足无措:“我这是为了孩子好!这头上撞的那么严重,得打破风针!”
“坐吧,我给林梅处理好伤口,再给李老师倒茶。”
李老师瞪着林艳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响后梗着脖子转身就走。
“外面谁来了?”
屋里母亲喊道。
“梅子的老师,梅子头被打破了。”
到底林梅也没去镇医院,林艳去屋里找了两片消炎片磨成粉倒在伤口上,才给她包扎。
“别哭,谁打的?”
林艳没那么好欺负,孩子好端端的送去学校,被打的头破血流回来?这肯定是要寻学校的事,哪有这样的!
“程清推的。”
林梅哭的眼睛都肿了,头上绑着纱布,脸脏的花猫似的:“他骂妈死了都不亏,作孽多端,欺负奶奶……”
程清是程大海的长子,和林梅一年出生。
林艳听林梅这么一说,就来了气:“还说了什么?”
林梅抬头看了一眼林艳,吸了下鼻涕小心翼翼说道:“他骂你是贱人,这辈子都嫁不出去,长的丑脾气还坏。我气不过就还了一句,被他推水渠里了。”
学校附近有个很深的水渠,林艳把林梅安置好,去里屋和母亲说了一声:“我去奶奶家一趟,你有什么事叫梅子。”
母亲在里屋也听到些许,忙坐起来:“你去做什么?”
“没什么。”
农村不讲究什么阴谋诡计,直接粗暴才最实用。
☆、第十六章
林艳走到院子里遇到从外面回来的林建成,自从那晚以后,林艳就和林建成结下梁子了。她不和母亲说那晚的事是出于考虑母亲的身体,并不代表她会原谅这个人。等过了年,林艳会离开村子去远处赚钱。
“干嘛去?”
林建成问她。“天不早了,做饭了吗?”
林艳转头看着他:“你不是去镇里了吗?买的东西呢?”
林建成皱眉,想发火,可是终归忍下了:“去打牌了,家里什么都不缺,不用买。”
林建成有点毛病就是爱打牌,赌注数目不大,可输了就是白送给别人,林艳真心对林建成无话可说。老婆在床上躺着,儿子嗷嗷待哺,他还有闲心去打牌?
“用时间在家带带孩子,打牌有什么用?你好不容易盼来的儿子,还不好好赚钱,养的起吗?回头是卖房子还是卖地?不对,你房子地都是奶奶姑姑大伯叔叔家的,你什么都没有。”
林建成脸色一变,看着林艳想要说什么。林艳径直走了,理都没理他一句。林艳真是看不顺眼这个林建成,若不是因为他是自己父亲,早就划清界限了。
林艳也没直接去小姑家,她去了学校。此时才下午四点多,学生还没下课,林艳在学校门口遇到了那个李老师,他一看到林艳,就皱了眉头,推了下鼻梁的眼镜。
“你又有什么事?”
“你走的急,我还有事没来得及说。”
林艳说:“在门口说?”
李老师左右看看,对林艳说。
“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我这人说话直,你也别见怪。早上梅子好端端来上学,现在头成那样,你送到我家就完事了?”
李老师一愣,没回过神来。
“你也是有文化的,其中道理我也不多说,你都明白。”
林艳话已至此,李老师半天才反应过来:“你是要赔偿?”
林艳说:“公开道歉,那个学生干的把他开除。今天我妹妹是撞到了头,改明儿我妹妹被人打死了,你也把尸体送回去?这是你们学校的责任。”
李老师张口结舌面红耳赤半天:“这是小孩子之间的矛盾,不是大事,我们……”
林艳打断他的话:“什么叫大事?出人命才算是大事么?”
正说着,校长就过来了,“李老师,这是怎么回事?”
校长姓林,也是村子里的人,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
李老师转头和他小声说了几句,林艳不做声,等他们说完。
“去办公室谈吧,外面有学生影响不好。”
校长比李老师会说话,笑眯眯说道:“孩子的事谁遇上都着急上火,能理解能理解。”
林艳可没硬来的打算,既然校长如此说了,林艳就跟着进了办公室。
不大的办公室,烧着炭火,暖洋洋的舒服。
林艳进去坐在椅子上,校长说:“我们也不希望发生这种事。”
林艳说:“已经发生了,总要有个解决办法吧?我妹妹以后还敢不敢来这里上学了?小孩子因此生出对学校的恐惧,不上学这辈子都毁了。”
李老师在一旁默默的说:“没那么严重吧……”
林艳视线扫过去,他一下子噤声了,正襟危坐。
“打人的是谁?我也想要个说法。”
校长也是颇为难:“村里都是熟人,你就算是知道打人的人,说两句这事也过去了。”
以往村里也有这样的事发生,小孩子打架,大人能说什么?唠叨两句就不再追究。
林艳觉得这事不能怂,一个孩子怎么想,都是从孩子过来的。如果你被打了,哭着回家,家里没人为你撑腰,白打了,你失望吗?
林艳小时候被欺负,就特别希望能有个保护自己的人出现,后来遇上师父,这是林艳最感激的一件事,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容许外人欺负林艳。
林建成那个窝囊样,白秀娥又在家坐月子,林艳不为林梅出头,以后林梅被揍的日子就多了。同学都看不起你,欺负你也没人帮,就往死里欺负。
“可是我们一句不说,别人当我们家没人呢。”林艳说:“今天我是肯定要找出谁打的林梅,这事不可能就这么结了。要不把那孩子开除,打人的孩子留在学校也是祸害,要不登门道歉。”
校长也觉得很为难,无论怎么做都是得罪人,就站起来。
“李老师,打人的孩子是谁,你来和她讲吧。这事我也是一知半解,我那边还上着课,你们好好沟通,事情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李老师是外乡人,他呆了下还没反应过来,校长已经出门走了。
“这事吧……”李老师犹豫着怎么开口。“班里那个程清推的林梅,他也不大,如果因为这个事被开除,以后可怎么办?都是孩子。”
“那我妹妹就不是孩子了?今儿欺负了,明天呢?李老师你也从孩子的阶段过来,应该知道这种事有多严重。开除做不到,那就赔偿医疗费,在学校公开给我妹妹道歉。”
校长之所以不做出明确表示,还不是因为程大海是混混,怕被报复。而李老师,恐怕在一开始就被别的老师警告了,这才藏着瞒着。
李老师犹豫半天,“那我明天通知程清家长,你先回去?”
李老师讲的一口流利普通话,斯文到近乎懦弱。
“今天这事不能解决?为什么要到明天?这是推辞的意思吗?”
林艳说:“我想今天把这事解决了,总拖着也没什么意思。”
李老师这才站起来,说道:“那我去问问。”
说完掀开门帘就出去了。
林艳最近被家里的事搞得头大,母亲坐月子姑姑没来看,她的儿子能那么说肯定是大人言传身教,不然孩子知道个什么?
那一家子,林艳想想都觉得烦,林建成模棱两可的态度。
这李老师一去不复返,林艳拿起二年级的教科书翻了起来,她现在的水平还不如一个一年级小朋友呢。字认识不了几个,读个文章都是跳着看,中间不认识的字太多。
大约半个小时,下学钟声都敲了,李老师才回来,身后跟着程清。
程清一看到林艳,眼睛都瞪直了,转身欲走,就被李老师拉住了,严肃起来。
“站着,跑什么?”
程清眼珠子左右转,不敢和林艳对焦,哽着脖子喊。
“今天是林梅先骂我,我才打她。”
李老师有些恨铁不成钢,拍他脑袋一下:“你先别说话。”
“就是林梅先骂我啊,我又没错!”
林艳站起来:“那是林梅的错了?”她视线在程清身上扫,说道:“你骂我的那些话,我就不和你计较了,等林红过来,谁是谁非一并讲清楚。”
林艳没想到等来的不但有林红,还有自己的父亲林建成。
呦,这个热闹啊!她那个窝囊爹别的时候不见出面,帮自己妹妹倒是跑的快。
☆、第十七章
“艳子,你在这里做什么?”
林建成看到林艳也是一愣,开口的是林红,她装的像模像样,转头看向李老师一脸诧异:“李老师,这是怎么回事?”
林艳一直看着林建成,李老师踌躇半响就把始末讲了,讲完林红转头看向林艳:“是这么回事啊,艳子,你现在是什么意思?”这是逼着程清没学上吗?心思忒地狠毒!
林建成一言不发,林艳收回视线,转头和林红对视,半响后笑了出来:“梅子是你儿子打的,脏话是你儿子说的,谣言是你儿子传出来的,你问我?你觉得合适吗?”
林红表情登时就变了,林艳站起来和林红差不多高,她说话声音不大却自有一番气势。“我也想知道,你是什么意思?这件事打算怎么解决?”
“林艳!”
林红挑了眉毛,腾的上前一步,手指都快戳到了林艳脸上:“敢情这还想要我们家赔?清清是你弟弟……”
林艳冷笑,表情一变:“如果清清不是我弟弟,敢败坏我名声骂我全家打我妹妹的人,现在都不可能好好在这里站着。小姑,如果今天这事你不给个交代,那我这道理也没什么好讲!”
林红不是个善茬,林艳也没必要再给她留脸面。她是肯定要出去闯荡,可是林家这些腌臜事白秀娥能应付的过来吗?林艳倒是支持白秀娥和林建成离婚,可是如今这局面,离婚对白秀娥真的好吗?若是继续在林家,那就必须得面对。可是林艳也不能就这样让林红作威作福,走之前,一定会给她敲个醒钟。
林红气的浑身发抖,抬手就要扇林艳,林艳抬手握住她的手腕一用力就甩了出去,林红几乎要摔倒是林建成手脚快了一步拉了一把,林红稍一愣神随即抓着林建成的袖子就开始大哭。
“二哥,你家女儿就是这么欺负我!你要为我做主,小辈如今都骑到我的头上了……”
林建成从进门就皱着眉头,颇为难的盯着林红,林红一哭,程清红了眼睛,怒骂一声就朝林艳扑来,却在下一刻李老师拦腰抱住:“小孩子闹什么!”
“艳子,你回去吧,别在这里添乱了!”
林建成到底也没能对林艳发出火,话里多了几分无奈。“这里的事我解决。”
林建成解决?他能解决什么?
“你确定?”林艳看着林建成的眼睛,认真严肃道:“一宗宗一件件,那么多事,你解决了那件?我妈命都差点丢了,这事你追究过吗?护不住自己的女人,为儿女争不来尊严任其欺负,你解决的方法真好!”
林建成脸一下子涨红,眼球充满血丝,怒喝:“林艳!”
这分明是恼羞成怒的模样,自从林建成毫不犹豫的放弃母亲的生命,林艳对他的尊重就降低到了负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