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里之话,不光是让宝钗脸上红了,就是薛王氏并邢夫人脸上也红了。邢夫人更是惴惴不安的,上回王善保家的送花得罪了黛玉,回去后就在邢夫人面前抱屈,正赶上凤姐儿在大太太处作面子文章,知道老太太疼黛玉,说了什么没有待客礼数之类的,几句话就把那婆子堵着了,连大太太都怕老太太知道了要责罚呢。现在老太太这样说当然不敢吱声。
不过老太太也没有继续就这些说下去,转而对薛姨太太说道:“你这个女儿是个好的,你也算有福气的。”
子肜在旁边忙接口道:“老太太说的是呢。这丫头看着都是行止端庄大方,不比有些人家的姑娘。哎,我前儿还听到下面有人在传,也不知道是哪府里的弄了个什么冷香丸的,这做父母的把女儿的闺阁之事吵吵得谁都知道了,可见是个轻浮的,也不知这样的女儿会怎么样呢!”
老太太还没听说,忙就细问是什么事,子肜也就笑着说了这冷香丸的配方以及这哥哥替妹妹配药的故事。老太太听了就笑了起来。。。。。。
正文 198 掰谎
198 掰谎
众人见老太太笑了都不明白是为什么。宝玉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冷香丸以及配方,觉得无比奇妙,于是更是搞不懂老太太笑得是什么,就在老太太面前撒娇让老太太给说个明白。
老太太拿帕子拭了拭眼角,说:“怨不得你们,到底年纪轻些,连这样的手段都看不出,这哪里是人家父母轻浮,这分明是人家在为自己家的女儿抬身价呢。听听,这可是个世外高僧给的海上方,治了别人不能治的胎中之病。首先就借了高人的名儿。”
老太太住了嘴,宝yu体贴的递上茶,老太太喝了口,笑着摸了摸宝玉继续说道:“而那方子上的这琐碎的东西,要春天开的白牡丹花蕊十二两,夏天开的白荷花蕊十二两,秋天的白芙蓉蕊十二两,冬天的白梅花蕊十二两。将这四样花蕊,于次年春分这日晒干,和在药末子一处,一齐研好。又要雨水这日的雨水十二钱。白露这日的露水十二钱,霜降这日的霜十二钱,小雪这日的雪十二钱。前面那些花还罢了,后面春分不出太阳,雨水没有雨,白露没有露,霜降小雪又哪来那么巧都有霜有雪的?这东西要收集全了可真是费老大力气了,而且全是人力不能及,全看老天保佑的。可他们家就全得了,这不是说他们家的姑娘得了老天的庇护吗?可见是父母为了女儿看着尊贵些编出的谎儿罢了。只是啊,”老太太笑着顿住了摇了摇头。
宝玉听着有趣,见老太太不说了,就急了,摇着老太太道:“老祖宗,只是什么,您倒是说啊,没的吊着人的胃口的!”
老太太笑着搂着宝玉道:“心肝儿你可别再摇了,你老祖宗年纪大了,可经不得这个。”
宝玉一听忙住了手,说道:“那我给您老捶腿,您老就快说吧。”说着就拿起榻子边上的美人捶,轻轻的给老太太敲着腿,自己蹲在榻尾坐着,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看着老太太,那样子活像是吃不到鱼的小猫儿,可爱极了。
老太太看着绷不住了,哈哈的笑着说道:“好。好。我继续说,要是把我的心肝宝贝儿急坏了,这怎么好。才刚说道哪里了?噢,只是。只是啊,这父母怕是小家子出身,哪里知道我们这些大家子里的规矩,他们虽是为了女儿好,这样做却是落了下乘。要知道我么这样的人家,姑娘就是讲究个礼数规矩,姑娘身边的事也不是随随便便让人家嚼舌的。哪家姑娘要是被别人放在口中翻滚,羞也要羞死了,哪里会像这样呢。再者,姑娘家讲究的是行事规矩,那样的事虽奇巧但不是正路,让人不免以为姑娘轻浮,高门氏族怎么会让这个的事污了姑娘的名声。”
这一席话下来,别人都还算了,只有大太太薛姨太太及宝钗自二太太说道冷香丸是脸色就不对了。只是一会儿也看出了这几个人行事的高下,大太太是越听越坐不住,脸色越来越僵。而薛姨太太一开始是脸色发白,随着老太太一边说她也渐渐放松了。还边听边点头。宝钗是脸上通红,只是还端坐着,也不管老太太和宝玉的玩笑,慢慢的脸上的红褪了,宝钗还是那样一动不动的坐着。好像这些事与她都无关。
宝玉根本没注意到这些,只是一个劲儿的听老太太说话,这时见老太太说完了,就赞道:“老祖宗真厉害,这一点点的事就能想出了这么全的故事来。这岂不是夫子教的‘窥一斑而见全豹’?老祖宗您今天这番话我倒是可以写个话本儿,就叫做‘掰谎记’!”
老太太笑骂着:“得了吧,你就不要在这里面掺合了,这牵着人家姑娘家的名声呢,哪由得你来玩闹的?”
黛玉几个听着也笑了,说道:“要说别的,宝玉是不会掺合的,那日珠大哥哥叫他做一片策论,他的眉毛皱的就快成了墨团团了。只是这个里头又是花儿啊又是香的,又有个那么好听的名字,冷香丸。保不准老太太你一个看不住,宝玉这就自己去试着做那个丸子了。”
宝玉见想头被黛玉说破,就冲着黛玉皱了皱鼻子。可巧黛玉边说边看着他呢,见了他这样子,忙向老太太告状:“老太太您看看宝玉啊,他怪我不该说破他的想头,正瞅着我呢,指不定要想着什么法子作弄我呢。”
老太太就爱看宝玉和黛玉要好,听了这话忙笑着说:“不会的,宝玉我是知道的,他是最疼家里姐姐妹妹的。怎么会作弄你呢?”
宝玉忙着接嘴道:“那是。林妹妹我是和三妹妹他们一样看待的,都是我的亲姐妹。”
子肜听了这话忙说道:“好了宝玉,这一屋子就你呱吵,你安分点吧。”
老太太才刚说了那么一大段,又被宝玉捧着高兴,这回子也没听出宝玉话里的一些机锋,只是笑着说:“不妨事,这样热闹些才好呢。况这几个孩子是最懂分寸的呢。”
说话间,鸳鸯着人带着东西进来了。这轻罗呢可是个好东西,既密实保暖又轻巧,颜色也好看,只是都是全一色的,没有花色,老太太看着这些,叹道:“这些东西有的手一怕是失了传,现在就是有银子估计也找不到买的地方了。”戴上眼镜让小丫头翻捡着给她看,指着几个给了宝玉,拿了颜色端庄的让人给了贾瑚贾琏及贾珠各四个,又拿了颜色亮丽的给了三春及黛玉和宝钗美人两个。想了想又让人翻着给三个孙儿媳妇及贾兰贾芝并贾环一人一个。剩下的就让人还放在箱子里,对着麝月道:“剩下你连箱子一起都给宝玉收着,等明年再做个宝玉穿。可要收好了,别霉了蛀了,就这些个了。再要就没有了。”
麝月忙躬身答应了,老太太还在嘱咐她:“这些个东西,颜色是好的,只是全是一色的,上面也没个花色。我记得你们屋子里的那个晴雯针线上是好的,由她做了只怕是比针线上的人做了还强上好多,就让她想着样子地做出来,领口衣襟袖口下摆什么的绣上些花色,看这就更好了。先赶着两件,余下几件慢慢做细致些。”
麝月也忙着答应了。
这边才说完,那边薛姨太太才找到说话的缝儿。忙着推却道:“这样的好东西,就留着给宝玉也罢了。怎么好给宝钗的?我家这个丫头,最不喜在这些穿着打扮上费工夫,况又一直在屋里,用不上这样的好东西。”
老太太听了笑着说道:“薛姨太太哪里的话。这年轻丫头就是要打扮的,哪能这样省事。知道的事说丫头省事,不知道也还以为哪里有什么忌讳。再说了,在家里就不能穿的漂漂亮亮的了?我就喜欢看着我的孙女外孙女收拾得好好的在我面前呢,不管是他们,就是那些小丫头子也要拾掇得精神才能在我面前的。再说了,这又算得上个什么,就许你送我们家孩子花儿带不成?我就是喜欢着宝钗丫头呢,就像对着她好一点儿。”
薛王氏也摸不清老太太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老太太那个“掰谎记”是不是对着她说的,也就笑着应了。
老太太又让宝玉试着穿了那个大红斗篷,看着宝玉像个精致的小玉人在她面前站着,高兴的笑了,接着又想了起什么对宝玉说道:“以后进了屋子再脱大裳啊斗篷啊什么的。讲究规矩礼法是对的,但也不能拿着身子硬讲究。我这屋里没这么大规矩。”
又转头对着下面站着的丫头婆子说道:“你们也知道了,你们以后看着这些就拦着些。”
众人忙低头答应着。薛姨太太今日里饱受刺激,但这动惯脑子的人脑子就是闲不住。往日里也知道老太太是如何的疼爱宝玉的,今日里一见才知道这宝玉原来真是老太太的心尖尖。她的脑子就急转开了。
她自己是王家出来的,那时候张太君在吃穿用度上并没有亏待过她,她也就见惯了好东西。后来自己嫁到薛家,薛家虽然也是四大家族之一,但到底身份上差了些,虽然是皇商,但到以有些东西是不上的。再加上薛老爷去世后,更是有些力不从心了。以前在金陵时还不觉得怎么样,毕竟他们家在那里还是排得上号的。可自从进了京,住进了这荣国府,看着这贾家的姑娘和黛玉,又想着以前自己未出嫁时的吃穿用度,再看看宝钗现在的样子及身边跟着的人,心里不免就替女儿辛酸。
她的女儿,穿着排场竟然连一个庶出的小丫头都比不上,还有那个林家的小姑娘。虽说是老太太的外孙女,但毕竟是一个丧母来依附的小姑娘,竟然也比他们家的宝钗活的还滋润,这怎么能行?她的宝钗,就该被捧着宠着,就该享用好的。那个林家的小姑娘,看着身子那么弱,说话又那么的尖酸,又有些任性,可就是因为有老太太宠着,就那个样子了。她的宝钗哪样都好,不就是没个出身嘛?她一定要想办法!
正文 199 斩断
199 斩断
且不说这些乱哄哄的事情。等着贾政下了衙,在外书房里,把贾珍叫来,又是另一番光景。
贾珍岁数虽然和贾政差不多,但是因为辈分上的矮了一级,所以看着贾政总是恭恭敬敬的,又加上贾政上辈子出身军队,自有一番杀伐果断的气势,又加上做官做到现在,一身的威势有哪里是贾珍所吃得消的?所以,贾政对于贾珍,虽不像贾赦那样动则痛骂,但对于贾珍来说,可是更怕这个叔叔。当然,出了事,也是先想着这个叔叔,所以,先珍大*奶出事那会儿,他会连夜让人来找贾政。
这回子,贾政让人找了贾珍过来,贾珍虽不知道什么事。但心里总是慌慌的,一路提心吊胆的过了来,就已经慌张的不成了。进了书房,见贾政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看着他,那眼神好像是锥子似的扎得他身上生疼的。
贾珍见了贾政行了礼,就站在一旁等着贾政开口。只是贾政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只是拿眼看着他。贾珍实在是吃不住了,就恭了弓腰,说道:“不知二叔今日里叫侄儿过来是什么事?”
贾政还只是看着贾珍,只看得贾珍头上看着都出了汗了,才出声道:“今日叫你过来也没什么别的事,只是有一件事要请教一下。”
贾珍见贾政宗算是开了口了,好歹舒了一口气,只是听了贾政的话,又忙到不敢,说叔叔要问什么尽管开口,侄儿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贾政听他这样说就哼了一下,才开口道:“昨日里宝玉去你们府上玩,回来学了个词,我竟也不知道,堂堂的宁国府,竟然还有说这话的,现在倒也好好请教你这位主子,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敢请叔叔告知这是个什么词?”
“我本也说不出口,只是你这个主子既然问了,我也就顾不得脸皮了。敢问珍大爷,这扒灰二字怎么讲?”
贾珍原本恭敬的等着,一听到这两个字,心里就更慌了,这下腿也抽住了,舌头也僵了,话了不会说了,只是愣在那里。贾政不耐烦跟他久耗着,见他这个样子更是厌弃,当下就喝道:“怎么我还问不得了?你以为你当了个族长,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了?今日里我且不凭着身上这官皮,就是担着一声敬大哥的嘱托,我也要好好审审你。这究竟说的是什么?有是没有?到了哪个地步了?是你主动的还是他人?究竟谁不守妇道谁不遵人伦?你可以以仔细说来,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气。我也不介意来个大义灭亲。”
被贾政这样一连窜的逼问,贾珍的脚早就软了,嗤通一声就坐在了地上。贾政原就懂得怎样审讯逼供,这一连窜的作势威吓,贾珍这个纨绔子弟怎么守得住心防,再加上贾政虽是贾珍所害怕的人,但也是他所依赖的人。
于是贾珍就哭哭啼啼的说了:“二叔我冤枉啊,我真没做什么坏了人伦的事情。也不知这府里的人怎么会乱嚼舌头的。我只是。只是,只是怜惜,对,就是怜惜儿媳妇。蓉儿是个好孩子,只是他整天忙忙碌碌的,把一个如花似玉的好媳妇扔在家里空守着屋子。这媳妇儿时我给他定的,我看着哪里都好,怎么蓉儿就看不上呢?我只是想让儿媳妇开心一点,就多关注了一些,差人送了几回东西,但都是守着礼法的,并没有逾越啊!”
“真的?”
“真的真的,我怎么敢骗你老人家呢?”
贾政听了暗中松了口气,道是还好,还来得及,不然这样下去,难保不真的出事。只是还是追问道:“真的只是送了两回东西?没让人传些什么话过去?你那儿媳妇又是怎么回你的?还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龌龊心思,心里又是怎么想的?”
贾珍期期艾艾的说道:“真的只是送了两回东西,不过什么都瞒不过您老人家。确实是让人传了两回话,只是让她宽心而已,让她好好保养身子,不要,不要让人看着心疼。”说道这里,贾珍也羞愧得说不下去了。
只是贾政还是盯着他瞧,贾珍知道也瞒不住,反正也说开了,就脸皮一撕,横下心说了个明白。总比贾政这样看着他强些:“开始时只是送东西过去,那边已没什么表示,送东西的人说那人还是行了礼叩了谢才收的,后来送东西过去也有了回礼。就真的只是是样,再没别的了。那人虽妩媚可人,也很合我心意,难免有些,有些行动中看着别人想这是她。但这只是男人的瞎想想罢了,侄儿再不堪,也不会做那些事。不说别的,要是这样的话,可让蓉儿真么好。”
这最后的话说得倒真也算是情真意切了,贾政知道了这些,也没打算怎样,只是不想真的让事情弄得那么不堪,于是就说道:“没想怎么样?哼哼,只怕是这一送一回的,接下去也就没了边了。到时候就真的出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来。我且在这里警告你,把那些个想头都丢开了。她是你儿媳妇,自然有你儿子关心她,她过的好与不好,都是你不该看的,就是要送东西也有着她婆婆她丈夫。你要是再看不过。可以对你儿子说,也用不着你来安慰美人心。她可不是外头的粉头,要你来献殷勤。你可记住了?你若再如此,我可不介意让人生病了,甚至残了没了,更或是以无出给休了再远远的打发了。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了。”贾珍忙不及的点头。贾政厌恶的看着他,道:“看看你这是什么样子,只怕是你这一身都耗在了女人身上,连根骨头都撑不住了。还不起来,收拾收拾给我回去!”
贾珍听这事算是了了,忙起了来。收拾了收拾,又掏出帕子抹了抹脸,才告辞出去了。贾政看着他这个样子,虽是无奈,但也松了口气,这下好了,大概不会再弄出来腌臜事来,牵连到自己府上,甚至被人捕风捉影的,弄到大家脸上无光,不管怎么说,元春哪里是最要紧的。自己倒是不图攀着女儿做官,只是希望元春的面子里子都好,不要背地里被人说什么,更甚至因为一些无关的事,让三皇子心里存下什么不好的来。
等回了房里,晚上歇下无人时,贾政就把这事告诉了子肜。贾政出马,子肜哪里会有什么不放心的?接着,子肜又把白日里在老太太那里说的事给贾政学了一遍。贾政听了叹口气,说道:“好好的,你扯什么冷香丸啊?她娘虽不好,这做女儿的可没得罪你,你好歹是做长辈的,去欺负一个毛丫头算什么?就是不喜欢,也要看着她真不是个好的才说嘛!”
子肜鼻子一哼,说道:“我就是看不过他们欺负黛玉啊,这次也只是想给黛玉出口气罢了。我只想着提点着周瑞家的,想着没有周瑞家的在里面掺合了,也就不会有送宫花的事了,结果没想到还有王善保家的在里面掺合呢。”
“那也是王善保家的做事不妥当,这也扯着那个小姑娘什么事?”
“哼,你就包庇吧。我知道你看书的时候喜欢宝钗。可你不想想,现在这子胭是那样个人,当初要是别她得手了,有你我的今天?这样的娘,不可着劲的在她面前说什么。使劲的调/教她?就算我这回本是要让她娘难看的,她算是伤及无辜了,那又怎么样?”
贾政叹了口气,说道:“没怎么样,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吧?只是你要记住,就算当初他们得逞了,那又怎么样,我还是只要你,实在不行,我带着你私奔,凭我们的本事,肯定饿不死。说不定也就没有红楼梦这些破事了。你不要耿耿于怀的。你可以不喜欢她娘,针对她娘。其他的,你且想清楚了,这不是小说,这可真的是活生生的人呢。小姑娘其实也蛮可怜的。你不要现在做了些什么,以后又心软后悔的,心里难受。只是不管你怎么样,我都和你是一样的。只要你觉得好就好,我只是担心你以后会后悔罢了。”
子肜听了贾政这话,抱着贾政不说话了。贾政知道子肜真的是在好好想着,既想让她多想想,又怕她想多了后悔今天说得话,然后心里存了事睡不着,就又笑着说:“不过,你今日里做的事还是不错的。前几日我就听你说了,这薛家的太太和我那个嫂子算是勾搭上了。这两个人一个有脑子、一个没脸皮莽撞肯干,真要是在一起弄点什么,还真怕是不好收拾。现在你这样一搅和,怕是他们就要散伙了。”
子肜一听就来了兴趣,只看着贾政,要贾政给她说说明白,贾政故意摆着架子,又讨得了十分的好处,才慢悠悠的要说。只是这时候他的老婆大人已经是累的睡着了。
正文 200 香粉
200 香粉
不得不说,贾政对于一些事的把握是比子肜高明的太多了。仅仅凭着子肜的几句话,就把薛王氏和大太太的想法给琢磨透了。
因为原著中薛姨妈和王夫人要好,周瑞家的常在薛姨妈出走动,一些话都是借她的口传出来的。现在子肜并不与子胭要好,而成了大太太邢夫人常和薛家太太常走动了,而王善保家的和费婆子等人顶替了周瑞家的位置。
话说,前些日子宝钗是身有不适,吃了几次冷香丸,正好让王善保家的瞧见了。还别说,这冷香丸确实有一股子奇香,至于这药方是不是有那么奇巧,宝钗倒是不知道,这个药方子和方子的来由都是她母亲说的。宝钗只是记住了,并未有想炫耀的意思,只是见到王善保家的问了,寻思这人是大太太身边的亲信,而自己家在这边附居着,母亲又刻意与主家交好,所以也就卖她一个好,把母亲说的话给她说了巴了。
哪想到这王善保家的是个惯会奉承拍马且又爱嚼舌显摆的,先前在黛玉处吃了奚落。就添油加醋的在大太太面前说道,实指望大太太的给她找回脸子来,没想到凤姐儿的几句话让大太太熄了心思,心中正不忿呢。现在知道了这个冷香丸的奇妙,就到处显摆,一方面炫耀自己见多识广,一方面又借着宝钗打压黛玉,时不时地借夸赞宝姑娘的为人大方好脾气来暗地里说林姑娘的尖酸刻薄小气,虽不敢明目张胆的指名道姓的指到黛玉头上,但那些子话人想一想就明白是谁了。
邢夫人知道了也不责怪王善保家的,反而纵着她,其实大太太也不喜欢黛玉,一方面是黛玉对她虽是恭敬但和她并不亲,她自己怀疑是不是黛玉也看不起她,心里就对黛玉存了挑剔与不爱,再者她也看不惯老太太宠爱黛玉,她自己不得宠,凡在老太太面前得意的她总是看不惯的。大太太真是个糊涂的,全不想想,到底谁和他们家有着亲戚关系,她在这里面凑又能得了什么好处?不过,拿现在伟人的话说,她还是深得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这句话的深意的,只是她还没搞清楚她自己的好处到底在哪里罢了。于是一时间,下面的一些人就知道了宝姑娘的不凡,有这样的一个世外高僧给了这样奇特的东西。
而这一些薛家太太还是不知道的,到底是客居而已。就算有银子收买一些小丫头子粗使婆子给她报个信什么的,但到底不能耳目神通罢了。而这个冷香丸不管它到底是不是真有那么回事,可是薛老爷在世时和她商量过的,给姑娘添一点奇处,也算是以后邀宠时增加点小情趣儿,弄些个小手段罢了,全没有现在说出来的意思。再怎么着,薛姨太太也是出身王家的,大家子的讲究她还是知道的,明面上做得也是比谁都好的,这一点她也是把宝钗教得不错的。
这些话是私底下传的,子肜当然可以装作不知道他们是在说得谁,所以在老太太面前来了这样一出。老太太的一段掰谎记让薛王氏和贾邢氏全变了脸,就是薛宝钗也不能幸免。这就是差点没有指在他们鼻子上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