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砚这边进了书房,对贾政回了贾敏来了,见贾政坐着没动,就笑着说:“二爷若暂时不写字了,还是快些过去吧,奴婢瞧着姑娘今儿个气不是太顺。”
“哦?”
“瞧着声气儿,怕是前儿个您特意给王姑娘寻了新巧物事送到那府里的事儿给她知道了,今儿特特地来讨伐您呢。也是奴婢嘴碎,都说了多匝回了,姑娘是要哄着的,您这厚此薄彼,怨不得姑娘有气。”
贾政听了不由得额角抽抽:“这都哪跟哪儿啊,那是我妻子,而且那些东西都是正经有用的,不是用来哄小姑娘的,给妹妹也弄一份不难,无非是多花点银子多花点时间,就是那东西放在她身边太浪费了,弄不好还要弄伤自己,那我可在太太那里罪过大了。”
捧砚捂嘴笑了:“爷留着这些话对姑娘说去,看姑娘不跟你急,非得说你重色亲妹不可。什么当用不当用的,也没定让你弄上一份一样的,只捡那小姑娘喜欢的花儿啊草儿啊鸟儿啊小鱼儿啊,或是精巧的小玩意儿,也就完事了。爷平时是顶聪明厉害的人,怎么在这些事上就是不上心呢?”
“要是把心思都放着这些事上,我看我也不要做什么事了。这些婆婆妈妈的,留着给你们女人操心吧。”
“得,奴婢总是说不过爷。要奴婢说,还是跟太太求了早点把王姑娘娶进门,让您妻子这女人来操心吧。”说完了嘻嘻一笑,也不等贾政发话,转身就出了书房,在院子里说道:“爷出来了,仔细脚底下,姑娘来了,可在您屋里等了好半天了。”
贾政没法,只得出了书房,屋门外早有那小丫头打起了门帘子只等他进屋。等他进了屋,果见那贾敏气呼呼的坐着,见他进来也不起身上来请安,兀自鼓着腮帮子瞪着他。贾政原还有几分不耐,但见她这小青蛙似的小模样,不由得乐了,少不得说了一车的好话,又许了两对小金鱼儿,不少小零碎儿,才把这贾敏哄回来,
只是晚上歇觉时,等屋里没了旁人,贾政把值夜的伺笔和外屋的捧砚都叫了跟前来,让他们悄悄的打听了这事儿怎么传到贾敏耳朵里的。若是外面的人说了也罢了,不然是他身边的人多嘴多舌,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他身边的人都是老爷太太精心挑过的,他的事也不瞒着老爷太太,但是如果有些别的心思,那是他容不得的。他的书房也是有规矩的,内书房只准这两个大丫鬟贴身伺候,外书房只有他的贴身小厮福禄寿喜加水纹,澄心,金粟,玉版这几个伺候打扫,他写的东西不能翻看,废纸只要有字的一律烧掉。虽说他们家早几年已经分家了,但还是有些有关联的下人,老太爷老爷做了那么多年的官儿,保不齐有些什么政敌的。他可是记得红楼的原型是泰斗曹的身世,而曹家是站错了队,给雍正一抄乾隆再抄。
正文 24 春闱
三月初一,子肜这世里的生辰,年年王老爷张夫人都给她大办,今年也不除外。不过未出阁的小姐再怎么操办也不过是请来交好府上的女眷喝喝酒吃吃饭,再不过就是请上小戏班子唱唱戏,女先儿说说书,杂耍班子演演戏耍罢了。
贾政借着散心的由头也厚着脸皮蹭上门来,照例是没见到子肜,由着子腾陪着他说话。子腾今科已是不考了,用他的话来说,他的才干放在那里了,不用借着科举证明。他是嫡长子,身上是负着重担继承家业的,犯不着占了名额抢了别人的饭碗,说着还意有所指的看了贾政一眼。贾政只当没看见,他现在还要这舅爷帮着传递消息,就由着他讨点嘴头便宜,况他的心理年龄已经成熟的不能再成熟了,怎么和这毛头小伙计较什么。
子腾看着贾政这张稚嫩的脸,脸上稳重的神情,总摆出一副我不同你计较的样子,不由得一阵气闷。虽说这妹夫比他小,除了老想往他妹子身边蹭外,其它却看着比他成熟,让他胸闷,所以总不由得想撩拨撩拨他,可是十次就有上八次会被贾政这让让你的神情弄得更胸闷。罢了罢了,这次看在妹妹好日子的份上就不与这小儿计较了,好歹我已经做爹了。子腾喝了一口茶,话题就转到儿子王仁身上。哪知才刚提到王仁,贾政的脸色就变了变,虽然很小很快,但怎么逃得过子腾盯着看的双眼。咿?这是?嫉妒我已经有了儿子?哈哈!你老婆还没娶呢我这儿子已经三岁了。一面笑着一面吩咐快把小少爷抱过来,嗯,一定气死他。他哪里知道贾政是为这王仁的名字纠结。
子腾虽气着耍弄着贾政,但是这两人的关系还是因着子肜这两年逐渐变得铁了起来,所以撩拨归撩拨,子腾还是能帮就帮,等贾政告辞时,子腾拿出个小箱子给贾政,东西不显眼,才梳妆盒大小,嘱咐他收好了,才把他送出门。
贾政出了门,也不把东西给寿年他们拿着,直接上了马回府,回了府直接进了二门往他书房里将东西放好,才去老太太处请安,请了安回来等不及脱了出门的大衣裳就进了书房。
进了书房,拿出那个盒子,打开一看,里面装了一溜小瓶子,而瓶身都贴着标签写着瓶中所装之物,原来都是一些应急的成药。盒中还有几张纸,拿起纸一看,原来是个清单,上面写着名称以及应对之症和使用方法。贾政看着熟悉的字迹,笑了,捡出一只写着薄荷油的瓶子打开,一股清凉之气直冲脑门,子肜,你也在想我吧。
转眼就到了会试之时。会试亦分三场,第一场于三月初九日,第二场于三月十二日,第三场于三月十五日,除了第一场中考“四书”三题的题号为钦命试题外,其他考试与乡试中的项目相同。
贾政神清气爽的踏出考试院,子肜给他的药他并没有都带上,他不知道那些是否可以带入考场,他可舍不得被人搜了去,只将治拉肚子的药到了些出来包了与干粮放在一起,又在贴身衣物及领口袖口多多地洒上了薄荷油,又怕薄荷挥发得太快,贴身藏了个小荷包荷包里是浸透了薄荷油的棉花,这些都未被搜走,就是这些支持他头脑清爽的度过了那几日。至于考得如何,他并不太担心,反正他还年轻着呢。
会试过后的日子贾政过得很是放松,反正考也考过了再担心也是无用的,所以这段日子不是在府里看花就是出门闲逛,除了照常练武外,这段日子是他自穿越来最清闲的日子。除了闲逛,他还把以前在家学结识的一帮子小喽罗招呼了来。这帮子人都是他以前考验过的,真正的渣滓他也是不接受的,而这些人虽然调皮捣蛋了些,但是本性不坏,且比一般的人更仗义,读书是不上心,脑筋却是好使的,要不然怎么会成天捣蛋让人头疼呢。
贾政当初收服他们也是有想头的,这几年交往下来都有了真感情,贾政这个头儿也真让他们实心佩服爱戴。贾政虽一直忙着学文练武,平时也没有不管他们,所以这些年来这帮子人也没有闯什么祸但也没有人敢欺负他们。贾政也小打小闹的弄了些营生让大家过日子,但因大家年纪都小贾政也存着给他们练手的意思也没弄大。
贾政这些年闲暇时也分析过贾府以后的问题,原著托与曹老的身世,而曹家主要原因是站错了队,还有就是接驾闹下的亏空,而曹家本身还是有钱的,雍正上来就不乐意了,主要就是政治原因,再加上国库空虚,因看着康熙的面子不好往死里整,那好吧,抄家,真是一举多得啊。再看看原著中的贾府,政治原因没多写,但估计也是逃不了的,再就是儿孙无能龌龊事多,府中缺钱,不事生产又骄奢浪费,家奴在外横行在内成蛀虫。他也想过应对之法,这些年的努力也是为了有自己的实力。其次要想法子找银子,再者整顿内府管束下人,而这些一是前些年年纪小且也没有多余的时间,二是管家的终究是太太,以后可能是高氏,他也不好多说。太太面前他还可以提点几句,嫂子面前说了怕是要多心了。且再忍忍,况且现在家中风气还正,下人虽有不老实的但还不为过。
而现在终有所不同了,一来是他已经十六了,做些事就不显得突兀了,二是过了这次春闱,不管结果如何,他终于可以喘些气不用像以前那样逼着自己了。这些天他一直在盘算做些什么好。
至于其它的,贾赦这些年在他的关心下还没有变歪的趋势;东府里他管不着,他只能尽力去提点省得将来带累了西府;子肜也不会收了甄家的抄家银子;再说石呆子啊高利贷啊,这凤姐儿还没影子呢,操心这些也太早了点。
转眼到了四月十五放榜之日。这日贾政照旧早起练了武,完了洗了澡吃了早饭,并未像前几天那样出门,而是去了老太太那里。代善早已派人去看榜抄提报,贾政也就不去那儿人挤人了。到了老太太处,太太和大奶奶高氏也在,贾政进来请了安,落了座。因看着大奶奶,贾政想着这几日整日外出,也没怎么见着贾赦,就顺口问着:“嫂子,这几日也没见着我大哥,他身子可好?现在在忙什么?”
话音才落,就见高氏脸上一僵,忙又笑着说,“你大哥这几日身子还好,只是想着你才考了试,也难得松乏,也没来找你说话。今儿个怕是在等着看榜的人回来吧。”说话中言语有所支吾。
贾政听着这话,又想着才刚大奶奶的脸色,猜测她怕是不知大哥在干什么。只是这一大早的,她怎么会不知?忽而脑筋一闪,想起了一件事。贾赦三年前成的亲,那时他年已十八,属于成亲晚的,房中怎会无人?早有老太太给的两个佳人房中伺候。而这高氏嫁过来已有三年,虽中间夹着守制的二十七个月,而老太太太太盼着重孙子孙子的心是火热的,大奶奶至今无所出,老太太太太等不得了,前些日子太太又给了两个漂亮丫鬟让大爷收了房,这些日子正是燕尔正好呢。看着大奶奶这神情,怕是贾赦昨日没在她房中歇息。
话说,这大哥的房中之事本不由他多嘴,只是想到原著中贾赦的好色无度,贾政头皮一麻,难道这德性就是这样培养出来的?那可不行,寻着机会他得说道说道,再说贾赦年纪还轻,那事太多怕要伤了身子。
这边虽想着,也不耽误说话。贾政陪着老太太太太说着笑话,大奶奶在旁边伺候着,并没有多说话,只是脸色不太好。
过了好一会儿,厨房赶着送来了新做的点心,前些日子贾政在鸿雁楼吃了碗酥酪觉得味道正好,刚刚说笑时就对老太太说了,老太太忙不叠的吩咐家里厨房做了来,如果家里没备着就让小厮去鸿雁楼买了来。这酥酪不是现得的,得有着两三日才能得了,所以厨房让送了奶茶子,也打发人出府去买。大奶奶在旁边伺候着,亲手给老太太太太捧了过来,没成想才一上手,就忙不迭的丢下手,用帕子捂着嘴冲了出去。老太太和太太对看了一眼,忽然大笑,一边吩咐身边人快出去小心伺候着大奶奶别摔了碰了,一边又打发人快去请了太医来。
这边还忙乱着,那边又有婆子跑了过来,也顾不得平日里的规矩,在院子里就嚷嚷开了:“老太太,太太,杏榜出来了!出来了!”
正文 25 嫡孙
那天是在喜极和忙乱中度过的。四月半的放榜,因时在春季,又称为“杏榜”。贾政榜上有名,高中地榜第五十七名,虽未在这天榜三人之列,但贾政已经心满意足了,虽有着前世的才学,但已经习惯了白话文的运用及思维,现在扭成文言文斟字酌句引经据典还真是不容易,这几年的辛苦没白费终于结成果实。随后面还有殿试,但只要不出意外,一个庶吉士是跑不了的,他现在也不想写么尖锐深刻的策论,过犹不及,他还不想那么快成出头鸟,虽还不习惯时时刻刻腹黑争斗,但是政治眼光他还是有的。
那日不光是贾政传来喜讯,贾府大奶奶的肚皮也有了喜讯。大奶奶高氏终是有了怀了,虽才堪堪一个月,但因为高氏素来体弱,已是有了反应,因而闻着那奶茶子的味道作呕不止。
史夫人又是打赏报信的下人,又是封赏上门报喜的官差,又是给衙里的老爷送信,又是给个亲戚好友报喜,又是给太医红包,又是给亲家高府递话,又是调配丫鬟婆子小心伺候高氏,又是叫来贾赦吩咐忌讳,又是给老太太恭贺道喜,忙得像个陀螺,但是眉眼的喜气止也止不住。
转眼到了四月二十一日殿试之日,这次殿试今上亲为监试,在太和殿东西阁阶下,入围考生奋笔疾书。今上仁慈平和,所出之题也以仁为先,贾政早已摸着这位的喜好,写了篇四平八稳的策论,而书写所用的颜体经过这么些年的苦练,早已风骨自存。
果然,在诸位大学士读卷评定试卷后,今上又抽看了几封试卷,恰巧抽到了贾政的试卷,看了赏心悦目,拆了糊名的边儿,又听着是贾公二子,甚为开怀,钦点为二甲头名。消息传来,又是阖府欢庆。
贾政自是知道已与原来不同。原来是蒙祖上的封荫代善的遗折才得的额外上赐的工部员外郎,现今是实打实的科举出身,希望能离命运的轨道越来越远吧。余下细节不说,除了一甲三名,其余得中的前列者了进了翰林院封了庶吉士,再剩下的等着缺儿分别用为主事、中书、知县等。贾政受职庶吉士,六月里开始上班了。
再说贾赦这一头,原本也是埋首苦做学问,但没料自己的身子不争气,下场就病了,险些救不过来,太太不许再考了,自己总有不甘,这段日子郁郁不欢。弟弟又忙着温习考试,自己也不好打扰,又无处述说,不免行止荒唐了些,虽有大奶奶劝解着,但又怕担着善妒的名声不敢很劝,往往词不达意,贾赦也很不耐烦。没成想这高氏大奶奶传出了喜讯,自己又是第一次做父亲,心情不由大好。弟弟虽然高中,但对着自己还是如幼时一样亲近和尊重,心下也放开了。没了前一时期的郁气,想着弟弟终究不象自己那样可以承袭爵位,这样科举入仕是最好的,不由真心的替他喜欢起来,兄弟俩也如以往一样亲热。
因大奶奶有了身孕不能再伺候,夫妻俩分了房。照着贾赦前一段时间的做法必是由着那四个美貌通房小妾伺候入寝,现在听了贾政的劝说顾惜自己的身体,又要顾及大奶奶的心情,反倒是独宿在书房的时候为多。大奶奶心中倒是痛快了,可那余者不知暗中扯烂了多少条手帕子哭湿了多少枕头芯。大奶奶的身体很娇弱,老太太、太太都免了她规矩,只让她小心养着,原先还帮着太太料理些琐碎家务,现在也不让她操心,只求她好吃好睡,来年养个宝贝金孙。只是越是这样越是不太平,那日里往花园子里散散心,不成想脚底一滑摔了一下,当下就见了红。请了太医好一阵折腾,总算是保住了胎,只是要在床上静卧三个月安胎。又是罚了一批下人,还有一个还是大奶奶的陪嫁丫鬟,因看着大奶奶的面子才没有赶出去。
这才没太平多久,烟柳那边又出了故事。这烟柳原是家生子,因祖上忠心赐为贾姓,样貌出挑,性子又温顺,老太太就给贾赦作了房中人。贾赦未成亲之前也不敢有孕,后来老太爷殁了又要成礼守制,更没有房中之事,后除了服才又晚上伺候。因她性子温顺,跟着的时间又长,贾赦也颇为念旧,平时除了在大奶奶处,晚上就数歇在她房中的日子多。今年过了年,太太给他们两个老人都停了药,后来又赐了大爷两个人,大奶奶心中虽不痛快,但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经常不给烟柳好脸色看。烟柳虽有委屈,倒也没在贾赦面前露出来。贾赦自然是知道的,心中不免又对烟柳看重几分。现在大奶奶有了身孕,大爷虽常在书房歇息,但也没有做和尚的道理,虽四人的房中都有去但还是以烟柳服侍为多。这烟柳原有一些女儿家的毛病,月事稍有不准,月事来了也甚是腹痛。这次月事晚了多日也没多在意,以为又像平日里一样。晚餐时大奶奶赏了一碗大奶奶的份子里的鸡汤,烟柳喝了后就不太平了。先是腹痛,后是见了红,原还以为来了月事,没想到肚子越来越痛,血也越流越多。烟柳怕了起来,也顾不得别的了,让小丫头去喊人,有经年的婆子看出了不对,不敢耽搁忙忙的报了大爷。等着大夫来了,那边已是下来了一团拇指甲盖大小血块。大夫诊了脉,又细细的查看了那团血块,出了房门,对着贾赦拱了拱手,说道:“敬请节哀,已是一月有余的胚胎,可惜了的。唯幸如夫人身体底子素来不错,只要善加调理,以后还是会有的。”
贾赦又惊又痛,细细的盘问了善后之法,又让大夫开了调理的方子,最后才问了流产的原因。大夫斟酌了半晌,才说可能是饮食上不妥当,怕是误食了什么催促带下的药物也未可知。贾赦让人给封了封包,让人送了大夫回去。又嘱咐元喜亲自去抓药来交由烟柳的贴身丫头亲自去煎了来,这才转身去看烟柳。
这烟柳已是知道了,自是泪如雨下。贾赦看着心疼,又想着无缘得见的甚至不知道其存在的儿女,也是不好受。但想着烟柳小月的忌讳,狠是花了工夫软语劝慰,又慢慢的问了这日里的吃食,除了那碗鸡汤与旁人并未有异。让人去查,这厨房里早已洗刷干净,哪里还查得着。所幸大奶奶并未喝鸡汤。
这事就迷离了,不知道这不对的究竟是不是那碗鸡汤,也不知要害的人到底是大奶奶烟柳无故牵连,还是本就是有人看烟柳不顺眼,甚至连烟柳自己都不知道有孕那人已经察觉,整个就一团乱麻。自此后,大奶奶饮食上就更是上心了。贾赦为了安慰烟柳,也真是喜欢她,索性抬了她做了姨娘,自此,贾府里多了个贾姨娘,少了个烟柳通房。
贾政知道这些后,不禁摇了摇头,怕是新一轮的宅斗早就已经开始了。
贾政自是不管这内宅的纷争,何况还是他哥哥院子里的事。哎,这三妻四妾的,看上去挺美的,可知男人在这些女人当中的周旋难道不花气力?内宅争斗,又有多少无辜的生命流失?嫡子庶子难道不都是血脉?还是说这也属于大自然的优胜劣汰?贾政抛去那些无聊的念头,只管上好自己的班。其实这庶吉士说白了就是换一个地方继续读书,稍微担些文字上的杂务,满三年进行考试,再分配在六部或外放。贾政道没什么不适应,连早起的锻炼也没有停,晚上落了衙回来继续骑射。前些日子盘算的东西也有了些眉目,开始着手准备,陆续开始。日子自是过得充实自得。
只是老天爷怕是看不得贾政如此充实自得,开始给他找麻烦了。这日晚上他给老太太请了安后,老太太拉着他笑眯眯的左看右看,问着他可吃好睡好,哪个丫鬟伺候得好,喜欢哪个丫鬟伺候,有没有看谁特别顺眼?贾政摸不清头脑,一一小心地回答了,一切都好,丫鬟都很精心,也没有看不顺眼的人。老太太笑着点了点他的头,就让他回去了。等他和太太一起用完饭后,太太也开始问他,丫鬟伺候得好不好,晚上上夜可尽心,是温柔乖顺的好还是活泼娇俏的更可人。贾政就是再迟钝也是明白了这两位想是认为他已经长大了,可以放房中人了。贾政哪会同意这些,只是说现在一切都好,人也尽够用了,太太无需操心这些,如有不好的自会回了太太打发了。
太太听了不由好笑,少不得挑明了说:“傻孩子,老太太看你大了,跟我提了提,我也回了老爷,老爷也看着你大了,房里缺了人晚上服侍,嘱我挑两个好的你合意的放在房中伺候,你可明白?我看你也是个懂事的孩子,房里放了人后不可整日胡闹,正事不可荒废,身子也要小心,自己的人也要小心约束。。。。。。”
PS:对不起各位,昨日有事未及回家,所以没有更新,今日补上。我会赶快码字,争取明日照旧。
正文 26 护卫
贾政浑身不自在,太太还只当他小孩子家脸皮薄,想着该嘱咐的也都说了,再说下去怕孩子要找地缝了,也就停了。贾政好容易逮着这个空儿,忙说道:“老太太老爷太太的爱护孩儿一向是知道,只是孩儿现在真不要人服侍,身边丫鬟也尽够用了。儿子现在刚才进了翰林院,要用心的地方太多了,不想现在分了心神。再说了,儿子还小呢,这事儿还是等等再说。”
“你这岁数儿是谈不上小了,当年老爷做父亲的时候也不比你现在大多少,你也别不好意思,这些都是人伦常情。还是说你看上哪个丫头了,不好意思跟我说?其实这也没什么,只要别移了性儿。你也一向是个省心的,有些话我也不用多说什么。那些个丫头,解解闷还是可以,只是不要太上心,省得以后弄得鸡犬不宁的。”
贾政再三再四的保证没有看上什么人,也确实没有这方面的意思,太太见他这样只大也不好多说,细想了想他平常的作为,也只当他年纪小,还没有开窍,往常又是一根筋的用功,怕是真的不懂。也罢了,略等等再说吧,再找人缓缓的教导着,慢慢就懂了,哪有男人不吃肉的?只是这个人选还得看看。看来他身边的几个都是不错的,没有引着自个儿的儿子做那些不着调的事,平时服侍也都上心,就从他们中选一个吧,政儿大概也容易习惯。至于其他的,还有他老子哥哥呢,自有他们会教他。
贾政这边好不容易过关,偷偷的嘘了一口气。说实话,他也不是木头,冲动自然是有的,只是他的心理年纪不小了,总觉得和周围那些初中小女生一般大的在一块儿太猥琐了。而且他也不认为自己是那毛头小伙子,生理的冲动那么不可抑制,从少年的冲动到成熟的配合再到老年的淡然,他都已经经过,心灵的相吸比纯粹的生理满足更能吸引人。上一世他位高权重时不是没有女人**的,只是他都不屑一顾,他和云梦是相爱相挈的,又怎么容得下这些?现在虽说是三妻四妾很平常,如果想一生一世一双人倒是很困难,只是有些东西不光已经刻在了骨子上,确切的是已经烙印在灵魂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