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毅庚的脸还是板着的。只是贺锦年并不想父亲生气,所以拉着父亲的手轻轻晃着。贺毅庚明白女儿的担心。叹了口气,对着二弟说道:“记住你的话,以后别再提了。”
贺毅乔看着大哥收敛了怒气,心里透了口气,忙不停的应了。其实,他也知道,现在虽然是谈着那个项目,大哥也没明指,但其实这以后别提。指的是再也别提进贺氏这个话了。心里不由有点气闷,婷婷想进贺氏锻炼,三番五次跟自己说了,本来自己以为这么小一件事,有什么可难的。也因为觉得这事没什么难度,自己女儿要进来。怎么能让她随便做个普通文员呢,一定要弄个相称的位置。
可现在,别说好位置,连普通文员都不行了。
只是心里再气闷,脸上也不敢露出来。想想真晦气,婷婷这个主意,就算白出的吗?总要讨点儿好处吧。只是这个话,怎么说呢。
贺毅乔这边又是不敢开口,心里又是急。可锦年完全不给他机会,就像个没事人一样,转头笑着问道:“二叔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贺毅乔有点儿蒙,“动身,上哪去啊?”
“咦?你不是说要带二婶出去度假的吗?”
锦年这话不是瞎说的,很早之前,锦秀就提起过,只是二叔推说没空。后来,勒索信事件之后,二叔跟薛依婷的关系曝光,除了把身上的那些股份转让了,还说要带二婶环游世界来安抚二婶,只不过,这回轮到二婶不理了。后来在酒会上,二叔也不知道了,想着平衡,这边认了义女,那边又说带妻子二度蜜月什么的。所以,锦年才有这么一问。
锦年可不认为薛依婷会为了贺氏,想出这么个方案来。那么,她打得什么埋伏呢?但不管怎么样,人家开始划道了,锦年总要出招的。二叔在里面夹手夹脚,很容易坏事,还是趁早日让二叔先出去吧。
贺毅乔听得心不在焉,嘴里胡弄着。锦年一看就明白了,只是这件事情,还真由不得他,接下来问问二婶的意思。
贺毅乔回避这外出旅行的事情,再次把话题引到那个项目身上。照他的意思,要尽快跟甄家商谈,然后一起拿下那个欧洲的合作。
对于这个说法,贺毅庚没有马上点头,只是问儿子怎么看。贺锦诚也觉得这方案不错,可以跟甄家接触一下。
倒是锦年,一直在想着薛依婷的计划,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伏笔,她可不相信薛依婷是为了贺氏好。只是现在,还真看不出来什么的。
听着二叔又开始高昂起来的嗓子,锦年忽然笑道:“二叔,这方案,是薛小姐什么时候交给你的?都有几个人看过啊。”
贺毅乔正好在喝茶,听着锦年冷不丁的这样问他,一口茶就这么呛了进去。人倒是弄得狼狈,可心里喜得直冒泡,正好可以好好表明一下婷婷的功劳。
贺毅乔呛了几声,锦年忙端着纸巾盒送到跟前,二叔接过来一边擦,一边说道:“说是个方案,其实婷婷并没有落成文字,只是想到就马上给我打电话了。唉,这个孩子也真是的。明明自己在外头休假,心里还放不下。哦,婷婷是一想起来,就给我打电话了。因该没有旁人听到。我知道,公司的保密制度,我也没有跟别人讲过。”
锦年点点头,“薛小姐度假,是跟甄柏在一起的吧,她打电话时,甄柏就在身边吧?”
贺毅乔头痛了,怎么又绕到这个话题了!

120 票据
其实,贺毅乔这个头痛是无法避免的。他既要表明薛依婷是如何勤劳,就算是度假,心里也惦记着贺氏的项目,这是为了给她讨好处做的铺垫;可是又没有办法绕过薛依婷是跟甄柏一起度假的这个事实,这个事情可是一大帮子人亲眼所见,抵赖都不行。所以,他能不头痛吗?
好在贺锦年这时候真不是要跟他计较这些有的没的。看着二叔尴尬了一会儿,贺锦年才说道:“我想,甄柏也应该知道这个方案了吧?二叔刚刚说这个方案好,我虽然懂得不多,但确实听出点新意来,这个方案里,只要合作的,就没有输家,就是现在说的多赢。别的我不知道,但是甄家,应该也是得利的。他们的那个开发区项目,到现在还没有敲下来。而如果借助这次合作,那么,那个项目,就是板上钉钉是他们拿下了。”
“既然也是帮助他们破冰的,甄柏又是知道的,那么,为什么不是甄家主动找咱们家谈?”
二叔一听,又是一愣,看了看贺锦年,摇了摇头,“道理上是可以这么说的。不过,有时候也不需要计较这些。再说了,以前的事,都过去了。锦年,你以前不管这些,所以有些东西不知道,做公司,一定要公是公私是私。”说着,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看了贺锦诚一眼。
可惜,在收回眼神的时候,不经意看见了贺毅庚那张不见喜怒的脸,忽然一激灵,对着贺毅庚讨好的笑着说道。“大哥,你说我说的对伐?这些,都是你当初亲自教我的,现代化的管理。就是要公私分明。”
贺锦年差点儿给气乐了,这都是什么啊,现在知道公私分明了?这不就是那话堵她。说她公私不分,因为忌恨着甄柏薛依婷,所以在项目洽谈上搭架子。然后,还担心父亲生气发作,又拿父亲以前的话把父亲套住。
贺锦年真不想跟二叔多啰嗦,只是这时候不说还不行,“二叔。听说商业洽谈中,上门求人的,和坐等人求的,所占的谈判优势和心理优势,是大大不同的。当然。我对这个也只是纸上谈兵,不太懂。现在想想,大概是跟男女谈朋友一样的,倒贴的和被贴的,感觉是很不一样的,有句北方话,叫做,上赶着不是买卖。二叔,你说是不是啊?”
这句话又让贺毅乔满脸通红。其实,锦年已经说得很委婉了,又没有指名道姓的说薛依婷,但大家都听得出来的。
贺锦诚看了看二叔,对于二叔那一眼,他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说到底。还是给给锦年资金和人员的事情。那次金融投资公司的负责人已经委婉的跟自己提了提,他就知道了怎么回事。不过,原来以为是大哥,现在,看来是二叔。当然,这事情,自己做的确实有点欠缺,但自己也已经有了措施,就是还要跟父亲商量一下而已。
不过,现在贺锦诚倒不急着提这个事情,随二叔想吧,反正不能让妹妹知道这些麻烦。
贺毅庚也不想多说什么了,看着二弟这样,也不想继续让他难堪下去,对着贺锦诚道:“事情就到你这儿归拢一下吧。好了,也别尽谈公事了,时间差不多了,出去吃饭吧。”
这一顿饭,有人吃的索然无味,有人吃的心不在焉,也有人吃的胃口大开。
吃完饭,二叔急忙就要告辞,说是想起一点什么公事没处理掉。其实,这会儿二叔负责的事情并不多,哪来什么公事需要周日加班?不用想也知道他想去干什么了。
二叔要走,说的又是公事,小辈们不好拦。贺锦年看了看二叔,又看了看身边的二婶李淑桦,只见李淑桦满眼的苦涩,心中也难受起来。二婶,实实在在的是关心过自己的。虽然现在自己也明白,二婶有些什么样的私心,可不管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二婶,关心照顾过自己的二婶。
心口发热,锦年忽然出声,“二叔,大周末还要加班啊?您这样,让我们这些做小辈的情何以堪啊。”锦年故意用玩笑轻快的口吻说道,一边说一边给大哥贺锦祈使了个眼色。
偏偏贺锦祈不接灵子,看着锦年发愣,不知道这堂妹是什么意思,现在的他,每每对上这位堂妹,就有点心发虚。
锦年见大哥没有默契,只能继续自编自导自演,“我们这些小辈,周末出去玩,反而要长辈们加班加点,唉~!二叔,我说,你也别去加班了,不是还有大哥吗?有事儿子服其劳,你把大哥养这么长这么大了,除了吃饭睡觉,也得干点正经事了。”
大哥这下明白过来了,忙站起来说,“阿爸,有什么事情让我做得了。你看,锦年都笑话我了。唉?不对,锦年你刚刚怎么说来着,难道我除了吃饭睡觉,就没干过正经事啊?”
李捷在边上也扑哧笑了,边笑边说,“只知道吃饭睡觉,那就是头猪了!”
这样一弄,不光气氛好了,连二叔也不好意思坚持要加班了。锦年心里还是叹了口气,俩父子连这上头都遗传,都是加班。。。。。。
今天变相拦住了,那明天呢?后天呢?锦年再看了眼二婶,心里发酸,上去靠住李淑桦的肩膀,锦年偷偷问到:“二婶,你想出去玩玩吗?跟二叔一起出去兜兜。”说着仔细的打量着二婶。
李淑桦有点儿发愣,有点儿向往,有点儿希望,更多的是,这样,贺毅桥就不能随随便便加班了。不过,想想又叹了口气,不说了。
锦年明白了二婶的意思,一扭头,也没跟二叔墨迹,直接找上了自己父亲。贺毅庚原先不太知道这些,后来这事穿帮,母亲关老太太也好好教训过了二弟,就不好再多说了,可现在看来,母亲年就大了,又不在身边,二弟也就不当回事了。也是,若真把母亲的话放在心里,有怎么会有哪些乱七八糟的?
贺毅庚把贺毅乔叫去书房了。
锦年也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先是发了条短信。在等回信的时候,开了电脑,点开一个名为薛依婷的文件夹。看着其中一些电子票据,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再把这个抖露出去。不知道,二叔看了这些,会怎么样?(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121 证据
展现在电脑中的单据,是一些账户的出、入账单,分属好几家银行,大多是外资银行海城分行或香江分行。最后有资产存在的关键账户名,只有两个,薛依婷,杨舒涵,但却有五花八门的汇入账户名,当然,最多的还是这薛依婷、杨舒涵在相当数量不同银行的账户之间出入。
看着这些东西,一边等着消息,贺锦年一边感慨着,不怨有些人削尖脑袋想要挤入豪门,看看,有钱有势,就能比普通百姓方便一些,规则,有时候只是蒙了一层遮羞布。要不然,她怎么能弄到这些东西?
当初,接到那封勒索信,家里是按着那封信给某个海外账户汇入了一千万。可那时候,贺锦年在哥哥的疑惑下,就盯住了薛依婷。
只是,很长时间,都没有什么变化,直到薛依婷开始抵押产业时,这些账户就异常的活跃了起来。
那些汇入账户,锦年并没有追查,就算贺家有些钱有些势,也不可能跟踪那么多账户,安全局也不是他家开的。她只盯着薛依婷、杨舒涵这些账户的进出频度、数额,还是有些量的。资金,在这么多账户之间流转,线路杂乱,眼花缭乱。但最终,那些资金被汇集在几个账户里,账户名是薛依婷,对应一些期货保证金及三方管存,以及一些香江的资产托管账户。
锦年仔细轧账,发现比起那些抵押的资产,大概多了有六百多万的差额,算算一千万的手续费。这就平账了。虽然无法追踪当初那个账户的资金路线,可现在,钱多了,说明什么?
洗钱的手法虽然专业。可要么你就一直拿着现金,要么一直把钱挂在别人账户下。不然,总会有蛛丝马迹可查的。贺锦年算准了。薛依婷不放心把钱放在别人账户下,现在又因为想要借助重生金手指发财。
想来,薛依婷打的主意是,趁着抵押产业,把那笔钱混入,然后把壳账户销掉,资金在金融市场滚一圈。就再也无迹可循了,同时,又多了六百多万的本金。确实是个好主意,可惜,还是贪了些。若是她不动用那笔钱,或者只是提现,再或者等她金融市场赚钱后在把钱混入,那锦年就真的一点都查不出了。不过,人总是这样,明知道一笔钱能生钱,还会生生空置吗?没看那些股民,在牛市时,恨不得把一家一档都投进股市?因为今天投入一万块。明天一个涨停板,就变成了一万一了。
锦年并没有感慨太长时间,因为,她等的消息来了。
看着消息,发现了薛依婷最近有跟何家晟通过很长时间的电话,锦年就开动脑筋了。那个方案。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可惜,这次幸运之神没有光顾锦年,她实在是想不明白。
想了好一会儿,锦年拿了个U盘,拷贝了些文件,就去找她哥锦诚了。
不管有没有贺毅庚的一句话,那个制药项目最后总是要锦诚负责的。这会儿,他也在反复思考那个方案。只是反过来复过去的想,都发现这个方案确实很棒。要说里面有陷阱,现在还真是看不出。他现在只想着,如何跟甄家合作,他们想在这里头分多少蛋糕。
他不否认,他对薛依婷很厌恶,也感觉到薛依婷以前对他的恨,不过,现在,薛依婷把这些比较激烈的感情隐藏得很好。但,再怎么说,薛依婷好歹也是二叔的女儿,跟贺氏捣乱对她有什么好处?
当然,那女人可以不跟贺氏捣乱,只跟自己捣乱。只是,自己现在是贺氏的少掌门,若不跟贺氏捣乱只跟自己捣乱的话。。。。。。这里头的讲究就多了。难不成,她还想让自己当不成未来贺氏的当家人?这,好像太异想天开了吧?
锦诚想到这儿,不禁摇摇头,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想象如此奔放,发散的全宇宙都是了。
那么,是不是先入为主了?犯了凡是的错?凡是薛依婷插手的,就是有问题的,这个定式是不是太主观了?说不定确实是有问题,但这个问题,不是她想跟自己捣乱,而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被接纳?
贺锦诚这边反复思考,锦年就敲门进来了。而听了锦年的消息,贺锦诚的眉头反而展开了。看来,薛依婷虽然想要对贺氏有所贡献,但还是想给自己添点麻烦,这样才好突出她的功劳。
她把何家带进来,无分是想让贺氏嘉华竞争,按着甄家老头子所谓的中立实质上墙头草的个性,无非是哪家条件好就跟哪家合作。然后自己商洽艰难,而她却因为甄柏的关系帮助贺氏?同时,这个项目要使甄柏负责,那么甄柏也就是继承人了?
不得不说,在资讯有限的条件下,锦诚的猜测是最合理的。锦年听着,好像也是这么回事。可是,她总还是有点担心。
“哥,这些天,我查到了些事情,我打算告诉二婶。”锦年想了想,不打算把这件事情瞒着锦诚。
锦诚听了这前前后后的事情,略略眯着双眼,“没想到还真是她。不过,锦年,你为什么要交给二婶?”
其实,锦年原也没打算这么快就把这件事捅出来。她还想再等等,甚至,等到甄柏跟薛依婷结婚前夕把这消息放出来,同时放给二叔和甄老爷子。二叔知道自己被自己这个私生女耍得团团转,大概会恼羞成怒吧?而甄老爷子,不会允许这样的女人进甄家的吧?眼看着要结婚了,最后才一败涂地,这样的打击,虽然不是最狠的,但也够薛依婷喝一壶的。
可现在,她发现,自己不能再等了。虽然自己原先的计划很解气,但是,薛依婷总是这么上窜下跳的,这回这个方案,哥哥都说好,可真的是哥哥那样想的吗?自己怎么觉得不安呢?
这个方案,让大家对薛依婷有点儿另眼相看,二叔更是对薛依婷赞不绝口。虽然这次,在自己的阻挠小,薛依婷没有进入贺氏,父亲也说了以后不提这个事情了。可,若是再来一次呢,两次呢?若薛依婷证明自己是人才,一而再的为贺氏想出什么好方案,总不能这样老是把“功臣”置之不理吧?
真的不能再等了,虽然,勒索生父借此泄露非婚生的身份,这件事还不能让二叔对她斩尽杀绝,但最起码让二叔知道,这人的蛇蝎心肠,连生父都可以勒索,也可以让大家知道这人心思狠辣。
至于,为什么交给二婶。因为,一方面,她今天实在是替二婶感到难过。另一方面,她知道二婶是个能忍也是有点手段的人。那么,把一个这样的把柄,送到二婶手上,相信二婶一定会让这东西发挥最大的能量的。
同时,也给二叔找点儿事情,省得到处插手。忽然,她发现自己很恶毒,二叔刚刚处处针对自己,为他那个宝贝女儿说话,那么,当这事情挑明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锦诚听了妹妹的话,摸了摸妹妹的头,“既然想清楚了,那么就去做吧。什么恶毒不恶毒的,狗咬人,难道傻乎乎的等着让她咬吗?如果可以的话,当然是给她一棒子,其实,这比转身逃还要安全些。当然,其实我最想的是,我来打这条狗。”
说着长长地叹了口气,虽然,他一直想让妹妹像原来那样,什么都不用担心,让自己和父亲好好的护着。可,这世界,不是玻璃房。若能有些自保,也是不错的。但是他又实在不想看见妹妹这样操心这个盘算那个,学着算计。可,每每又是忍耐着,因为那是妹妹自己想要的。
锦年回到房里,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二婶,二叔,大哥,锦秀,薛依婷,如走马灯一样,一圈一圈的兜着。心里也坠得慌。忽然觉得,自己还真不是做坏人的料。
睡不着,索性拿出手机,翻看那些何家康的短消息,看着那家伙欠扁的游历和那些搞怪的笑话,倒是还有点儿排解。正翻着呢,突然有一条短消息进来,一看,又是何家康的。这回,这家伙在掰扯一条狗和狗的狗生意义及狗生的伟大目标,还有一张照片,一只才出生不久的拉布拉多,狗脸上架了副眼镜,怀里插了个小旗子,上书“争当四眼仔”。
锦年忍不住笑了,这照片,一看,就是这家伙自己拍的。
也没多想,一个电话,就拨出去了。电话没响两声,那头就接住了。“喂?美女,还没睡啊?”何家康的声音传了过来,声音里带着点惊喜。
“你这不是废话?睡了能打电话吗?”锦年也不客气,或者说,她对何家康从来就没有客气过。
“嘿嘿,那不是还有梦游这回事嘛!”
“你才梦游呢,”锦年脱口而出,不知怎么的,又加了句,“你们全家梦游!”就挂了电话。然后才发现,自己,在这人面前,真是越来越不讲究了。不过,也正是这样,才正觉得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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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 明悟
周一一般都是比较忙碌的,可今天下午,贺锦年并没有坐在办公室里。她在二叔贺毅乔的家里。
二婶李淑桦很高兴地给锦年舀了碗燕窝银耳汤,推了推那一小个小碟子,说道:“吃吃看,我新学来的鲟鱼松饼。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要是吃得惯,我让顾阿姨也学着做做,翻番花样也好。”
一个甜一个咸,虽然搭配起来有点奇怪,但是味道倒是意外的清爽。锦年现在上班瞒专心的,胃口倒是比以前大了不少,点点头,还真的吃下去了四分之一块。让李淑桦看了,脸上带着笑,“等下我就去教顾阿姨。”
吃完泡了壶菊花茶,两人就闲坐着嘎起山糊来了。李淑桦笑着问道:“自从你上班,就很少过来坐坐了,今天礼拜一,你这个女强人怎么想起过来的?”
李淑桦就是不问,锦年也已经想说了,这会儿也不转弯抹角了,“今朝过来,其实是有件要紧事情要跟二婶你说的。”
在这件事情上,贺锦年不打算隐瞒或者借词,她知道先前为了不让薛依婷进贺氏,二婶已经对自己很不满了。
“其实,我知道,二婶你有点怪我,认为我不帮你。”贺锦年直接了当的开口,倒是让李淑桦有点讪讪的,毕竟,有些事情,上不得台面。
贺锦年也没管二婶,模出U盘,交给二婶,“这里头,有点证据表明,薛依婷有一笔不知来路的钞票。大概是六百多万。我想,上次被敲诈的一千万,最后有可能是落在了薛依婷的手里了。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那个资金里流入的手法。很说明问题。”
李淑桦一听这话,先是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然后脸刷的白了。
锦年看着。有点儿奇怪,照自己的想法,二婶应该是气愤才对,这个反应,有问题啊!哪里不对了?难道?锦年猛地想起一种可能性,眼睛一下子也眯了起来。
李淑桦断断续续地说道:“真没想到,真是没想到。怎么,怎么就这样子。” 然后大吸了口气,努力调整了心情,道:“谢谢你,锦年。要不是你,我跟你二叔,就被人白相的团团转了。”接着,迟疑了一下,问道:“这个事情,你对你二叔说过吗?”
锦年摇了摇头,试探的说道:“上次那个勒索的人说是我雇用的,二叔心里大概对我有些疙瘩。”说道这里,锦年发现二婶更紧张了。心里叹了声气,继续说道:“这些事情,说到底都是二叔的家事,我又是小辈,因为薛依婷的事情,二叔难免对我有些情绪。所以,我实在不太方便跟他说这些。”
这真不是贺锦年的推托之辞,她真是这样想的。现在贺家还想跟甄家合作,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也不打算把这东西交给甄家了。既然不想闹大了,也没必要亲自去跟二叔说了,交给二婶,让二婶好好把握,怎么出气怎么栓住二叔,就看二婶自己怎么用了。
只是,没想到,还有这个事情。那么,二婶是不是早就知道薛依婷的事情了?
忽然想起上一世那一天,甄柏口口声声说自己派人跟踪他,当时自己觉得那是甄柏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现在想想,可能还真有跟踪,只不过,不是自己派的也不是跟踪甄柏的,是二婶,被跟踪的,是薛依婷!再想想那些巧合,大概,那是二婶让自己去抓/奸。不过,没想到自己这么没用,反而被奸人给陷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