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长辈二字,锦年扑哧笑了,她想起每次回乡祭祖,贺毅琳听见他们这锦字辈叫她姑姑,那种扭曲的表情就好笑,好像一声姑姑就把她叫老了,每次都冲着他们“闹闹”的叫着,连连喊“Come on ,just Rebecca. Rebecca is OK.”还有一次,茸城那里,乡里的孩子因为都叫锦诚锦年他们叔叔阿姨的,听见锦诚锦年叫她姑姑,也就聪明地跟着叫了奶奶。这下,这个贺毅琳差点儿昏过去,闹闹声更响亮了,差不多是声嘶力竭的喊叫了。

唉,这就是中西文化差异啊!

看见妹妹如此,锦诚大概也想到了这个,也跟着哈哈笑了起来。

欢笑一阵,锦年也决定,明天跟哥哥一起去,这次商谈,她也想跟着,学学看看也好,顺便听听堂姑姑的闹闹声。

飞机是上午九点十分左右到港,所以,锦年兄妹也就不去公司了,直接从家里出发。

锦年早起惯了,今天也一样,算算时间掐着表敲开哥哥的房门,把哥哥挖起来吃早饭。要知道从贺宅到浦东国际机场,不堵车也要四十多分钟,再加上正好是上下班高峰,总要早点儿出发,省得接机变成被人等。既然做了,就做足全套,不然真是吃力不讨好。

锦诚打着哈欠,不顾形象的要求再多睡十分钟,早饭什么的,没有周公可爱。锦年看着哥哥这个可怜样,没办法,下楼告诉顾阿姨,让她把粥点包子打包,让哥哥路上吃算了。其实,哥哥的那些礼仪,在锦年跟前就是个渣渣。

正帮着顾阿姨一起收拾呢,这门镜话机就响了,有访客。提起话筒,关颐月的身影就出现在显示屏上,还通过摄像头向锦年挥了挥手。

一大早,这妹妹怎么来了?虽然疑惑,锦年还是放了行。

关颐月一进门就先问好,“锦年姐姐,早上好。没想到你起得也很早嘛,现在才七点多。”

“哪有你早啊。你不是已经到了我家了吗?”锦年把人迎进了客厅,就等着听关颐月的来意了。

哪知道这位妹妹像是听不懂,反而说道:“我才起不来呢。每次都是我哥哥的Morning Call.哎,锦年姐,我跟你说,我哥哥也起得早,早上还要跑两圈,锻炼什么的。”

锦年笑着看了关颐月一眼,关颐月笑着吐了吐舌头,才问道:“师傅还没有起来啊,会不会来不及啊?”

锦年疑惑了一下,“你这是,跟我哥一起去接机?”

“啊?师傅没跟锦年姐你说过啊?”关颐月好像也很疑惑,然后一拍额头,道:“今天Rebecca九点多的飞机,特意打电话要我去接机。那天,我无意中跟师傅提了下,没想到师傅也要去接。那就两下并一处,也省得我开车了。嗯,还节约能源,低碳环保。”

那天跟哥哥提了下?哪天?难道关颐月经常跟哥哥碰头?锦年心里的疑团更大了,看来要找个时间问问。关妹妹看着还挺像样子的,就是不知道真正的内里是怎么样的,顺便也听听哥哥的评价,哥哥的眼神,比自己好多了。不过,锦年发现自己现在很容易疑神疑鬼的,看谁谁都有基情,这种心态要不得。这样想着,脑筋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大哥,也想到了琳达,改天,也要问问大哥,那天酒会,何家康的话说得很有问题。

脑子里虽然七想八想,行动上却一点儿也没有迟疑,甚至还笑着问关颐月吃没吃过早饭,要不要来点儿。

关颐月摇了摇头,指了指随身的一个大包,看来也是随身饭店。

锦诚并没有多跟周公约会,楼下小姑娘才叽叽喳喳一会儿,他也收拾妥当下来了。看见关颐月明显愣了愣,才点头说早。然后转头对锦年道:“忘了跟你说了,关小姐搭我们的便车一起去。”

这哪里是忘了跟锦年说了,根本是忘了有这么回事了。锦年这下看出来了,哥哥其实没怎么把这姑娘放在心上。

锦年看的出来,关颐月当然也看出看来了,眼中怒气闪了闪,不过,很快的,脸上堆着笑说话了。

112 一眼

 

关颐月眼中闪过一丝怒色,不过,很快地又被她遮掩下去了,然后反而笑嘻嘻地跟贺锦年说道:“啊呀,锦年姐姐也去啊?早知道,我就跟锦年姐姐说了,反正跟师傅说,师傅也不放在心上。还好我脸皮厚,自己一早赶过来了。否则,哼!”说着还翘了翘鼻子,一派活泼爽快地样子。

既然已经被人家拆穿,贺锦诚如此的身份也不会为这点儿小事跟人家小姑娘抵赖,也就笑了笑,“对不起。”这个笑容这个道歉,颇含了几分真诚。

人心就是这么奇怪,再小不过的一件事,若刚刚关颐月假装看不出来,那么这件事也就如此而已了,贺锦诚也不会对关颐月有什么抱歉,因为,这件事实在是太小了。可现在关颐月大方的揭穿,然后看这好像一点也不介意,反而让人看高了她几分。而一丝丝小姑娘家的撒娇口吻,更是让人对她多了几分亲近。

关颐月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只是还要努力,于是笑颜更深,“对不起倒是不用了,小徒我可消受不起啊。不过,”拍了拍随身的那个大袋袋,说道:“早餐没有师傅的份儿了。谁叫师傅不放在心上,我也不知道还有锦年姐姐。我只准备了两份哦。师傅你就饿肚子吧。”

贺锦诚也是因为一点点的歉意,这会儿也随意说笑了几句,“啊噢,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说着指了指刚刚从厨房出来的顾阿姨。顾阿姨手里提的就是才刚收拾好的餐盒保温桶。

关颐月鼓了鼓嘴哼了一声,这样子虽然有点儿做作,但却不讨人厌。

时间不多,几个人也不再多说,上车就走了。关颐月很自觉地就要上副驾驶座。让锦诚兄妹坐在后座,看着,纯粹就是个蹭车的。不过,锦诚当然不会没有绅士风度到这个地步。还是让两位女士坐在后面了。

因为才刚的互动,车里的气氛极好。其实当着外人,锦诚的礼仪当然不会像在妹妹跟前那样成为渣渣。所以。他并没有在车内用餐。饿一会儿又没什么大不了的,像他们这种人,饮食不定已经成了常态。

倒是关颐月一上车就开始秀她的早餐,“锦年姐姐。,这是我亲手做的正宗意大利匹萨,本来是想孝敬师傅的。现在嘛,孝敬锦年姐姐了。你快尝尝。”

“你亲手做的呀?不行不行,锦年可不能吃。车里没有准备胃药。”锦诚故意夸张的说道。

最后,这意大利匹萨还是进了锦年兄妹的肚子,而关颐月也一个劲儿的夸顾阿姨手艺好。

其实,匹萨也就是那个味道。不过,现在关颐月跟锦年兄妹却更融洽了。锦年是注意到这些小细节的,想起当初通车去黄山,这小姑娘也很体贴。真是有心的。不过,能这样细心体贴又懂进退的。还是不错的。

当然,贺锦诚的接机只是象征意义,具体都有员工操办,大老板只要到时候再出闸口附近站着就好。这种小事若还要亲历亲为,那还要员工干什么?今天的航班相对准时,所以锦诚等人并没有等多久,这就要接待人员把欧洲方面的人引了过来,与领头的负责人说了几声Wele,Nice meet You这类的,又介绍了锦年,锦诚就对着贺毅琳叫了声“Aunty”。

果然,“闹!”,贺毅琳条件反射的叫了起来,本来有点气鼓鼓的她面容差点儿扭曲了,扫了眼吃惊地看着她的欧洲同行者,她深吸了口气,压低声音道:“Rebecca,just Rebecca. OK?”

锦年来就是有点儿凑热闹的,所以难得的不厚道一下,笑着说,“姑姑,这怎么可以,您知道,太爷爷,爷爷他们最讲究中华礼仪,怎么可以直呼您的名字呢?”

贺毅琳的脸色都有点儿发青了,一扭头,哼了一下,不跟锦年说话了。那几个老外偷偷的看过来,就看到这位财务副总有点无辜的耸了耸肩,脸上还是得体的笑容。

当然,万事适可而止。所以,锦年兄妹也就客气的说了几句,让人带着这行人往外走了。贺毅琳并没有跟着那些人,这会儿只是抓住了关颐月。

这两人倒是唧唧咕咕地说着话。贺锦年倒不是存心想听壁脚,只是关颐月一直比较紧得跟着她,所以大部分的话,她都听得一清二楚。只听见贺毅琳问了句:“你哥哥呢,怎么没看见他?”这句话口气有点儿不太好。

“啊,他现在大概在公司。怎么,你要他来接你?怎么不早说?”关颐月有点儿无辜的声音。只是锦年听得出里面的故意。

“这还要说吗?”这回,贺毅琳倒是知道压低声音了,只是这声音里还是充满的怒意和失望。

锦年有一点了然,怪不得,才刚自己兄妹还没叫姑姑呢,那位就气鼓鼓的了,原来根子在这儿!

锦年实在很想回头看看这位堂姑姑的脸色,特意打电话给人家妹妹,图的就是能让哥哥知道,可惜这位哥哥不知道真傻还是假傻,就是当作不知道,真作孽啊。只是锦年还是克制住了,算了吧,大家都留点儿面子。其实,她还发现,这位关颐月妹妹好像是故意让自己知道的,不然,有必要跟得自己这么紧吗?

那么,这是想让自己知道关山月的好吧?让自己看看,她哥哥也是很有市场的。然后呢,是想让自己知道她哥哥好,所以接受追求?还是想让自己为了家族的名声离远点?贺家两女争一男,很好的噱头,很能让一些媒体八卦很长一段时间的。

不过,不管她怎么想,自己现在还真没这个心思。锦年独自笑了下,紧走几步,挽上了哥哥的胳膊。锦诚不明所以,转向锦年,“嗯?”

锦年半转过脸,极快的飞瞟了下身后,摇了摇头,“没什么。”

锦诚是个多通透的人啊?大概那些话他也听到了一点儿,冲着妹妹笑道,“小孩子把戏。”仅此而已,并没有对那两个人有更深的评价。锦年本来就想听听哥哥对关颐月的看法,“那个小姑娘呢?”

“认识的人而已。”锦诚并没有多说,但这话里的意思,足够了。

锦年真想多问问,可现在明显不合适。正要收回目光,无意识一扫,人就顿了顿。

“人海茫茫,我一眼就能找到你!”一般,人们都会把这种感觉,跟无数美好的感情联系在一起。但其实,这句话,也能适用在仇人身上,因为,够刻骨铭心!

浦东国际机场,如此大的大厅,如此多的人流,可贺锦年,就那么一眼,就看见了薛依婷的身影。她,来干什么?

薛依婷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她只是远远的看着,看着贺氏的员工举着大牌子接人,看着那群老外给引到了贺锦诚兄妹跟前,看着贺锦年落落大方的仪态,看着贺锦诚温和的笑容。当然,最后并没有错过贺锦诚低头对着妹妹那一笑。

宠溺,这个词语现在在无数文里被用滥了,滥到一看见它,就让人想吐,可是现在,薛依婷实在找不到其它词来形容这个笑容,只有这个词,这贴切的体现了那个笑容的真髓。

只是,自己也见识过这人对自己笑,那种笑,是一种让自己骨子里发冷的笑,每当想到这人的笑,就让自己想起这人对自己的狠辣,让自己有种发抖的感觉。

但是,就算是害怕,自己也要报仇。这个人,毁了自己的一切!

薛依婷恨贺锦诚,上一世就恨,最后那一段日子里,她无时无刻的不在恨他。只是,她也知道,除了恨,她一点儿办法也没有。而他,也知道她的恨,明明可以更重判她,但就是不结果了她,就是要让她活在这种恨里,就是这样折磨自己。

现在老天开眼,给了自己这个机会,让自己可以报仇,可以让自己活得更好!

其实,重生以来,薛依婷一直很焦灼,很不安。因为,她发现她蝴蝶了大了一点,那个碍事的贺锦年,还是活得那么滋润。不光如此,贺锦年好像有所改变,甚至有一度,都把自己逼得差点儿走投无路了。那么,上一世的很多事情,还会发生吗?那可是自己最大的仰仗!

好在,自己花费了无时心血,才又让很多事走上了应有的轨道。甄柏又是自己的了,现在虽然没有订婚,可贺毅乔和甄家那老头都知道了,也默认了,只是因为面子上还没摆平才没有订婚。甄柏又在甄家确立了地位,而自己虽然不是何家的养女,却更接近于事实,成了贺家的义女。

而且,这个世界,除了因为贺锦年的存在而发生的一点点改动,大方面还是按着历史惯性发展的,比如大豆,比如石油,比如黄金,还比如,何三出国了。。。。。。

113 追踪

 

这几天,薛依婷越来越焦灼,除了焦灼,还有兴奋,两种感觉撕扯着她,连甄柏都有所感觉,还好被她蒙过去了。昨天晚上,她一晚上没睡着,记忆里的这件事,就应该从今天开始。

这件事以及之后的一系列事情,薛依婷积极地参与着,而后,既让她品尝了成功的滋味,又同时种下了她被毁灭的因果。

所以,她现在出现在这儿。是想要证实一下,这个世界依然按着那一世发展,还是想要见证一下这一切的开端?她自己也不知道。正如现在她不知道接下来,她该如何操作。

上一世,是嘉华拿下项目的,那是因为贺锦年。

不要以为贺锦年事件仅仅影响了那个信托项目。自己作为何家的养女,跟甄柏定了婚,然后嘉华竟然出人意料地把甄家作为一张牌,最后拿下了项目。当然,其中跟贺锦年出事,贺毅庚贺锦诚分/身乏术有关,精力有限,漏看了甄家的一个项目,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所致。

但是随后,贺锦年越痛苦,贺锦诚就越疯狂,最后竟然想出那么个招数,抓住一个非关何家的漏洞,设计了个狠局,最后让全国都地震了。

那么,现在自己是,应该像上一世那样,帮助嘉华拿下项目,让嘉华取得上一世开始时的成功?之后,再用上一世贺锦诚的手段,让原本甜美的果实变成穿肠的毒药?

这样,她能得到什么呢?开始时从何家晟身上捞一笔好处,然后借助那些手段取得了上一世的结果后,就变成了贺锦诚输给了何家,而她赢了回来。甚至彻底重创了何家,这样的话,她如此惊才绝艳,是不是就能把贺毅乔给突出出来?让他的地位、野心,都更进一步,然后。。。。。。

这很难!贺氏虽然是上市公司。但非流通股份中。贺毅庚贺锦诚占了绝大多数。当然,也不是说不可能,因为还有何家晟。他可不会乖乖的做罪人,上一世她也见识过的。

但如果她帮着贺氏拿下项目。直接用那手段对付贺氏呢?

左右为难啊。方案一前半段有些风险,毕竟现在甄家跟贺家关系更近,但方案二的风险更大。贺锦诚不是简单人。上一世那个手段就是他想出来的,那么这一世,他会不会识破?

可是。放案一,自己并不能保证贺锦诚就会被推下宝座,而方案二却能让贺锦诚难以翻身!

而且,还有一个人,何家康,何家康!

薛依婷远远的看着那一行人,眼神好不容易从贺锦诚和贺锦年身上移开。落在了后面的贺毅琳和关颐月身上。

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眼神猛地一亮,心跳也跟着加速了,像是要从嘴里跳出来一样!薛依婷猛地按住胸口,镇定,镇定!一定要想得仔细些,再仔细些!

薛依婷不再多做停留了,转身离开了机场。

贺锦年的略一停顿,让被挽着胳膊的贺锦诚觉察到了,“怎么了?”

“我刚刚看见薛依婷了。”贺锦年并没有隐瞒哥哥,“真奇怪!她跟嘉华有什么联系吗?”

虽然不知道薛依婷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可锦年就是直接把她跟自己这一些人联系起来。

“谁知道!现在大家都知道她被二叔关照了,就算她要和嘉华合作,贩卖消息,人家也会怀疑的。再说了,本人在领导同志的督促下,连贺氏的边都没让她碰到,她怎么搞怪?”锦诚其实真没把这女人放在眼里。只不过,现在要动这人,比以前麻烦多了,毕竟要顾及二叔和奶奶。这层血脉关系,还真成了那人的保护伞了。

欧洲公司考察人员入住宾馆后,贺氏十分体谅的安排来人倒时差,然后晚上给人接风。至于贺毅琳,她然来了海城,怎么说,贺家都要出面招待一下的,于是按排第二天请到贺宅做客,家族聚一下。只是这个贺毅琳也蛮有趣的,竟然当面回绝了,说是已经约好了要去何家拜访。

贺锦诚并没有生气。这很正常,虽然她姓贺,但两边都是她的亲戚。三叔公可能会掩饰得好些,但贺毅琳明显不会这一套。更何况,在她看来,这回她是有所仰仗的,自然有些吊起来。

不过,不生气,并不代表就一定要再三恳求。所以,当贺毅琳高昂着头说没空后,贺锦诚只是笑着点点头,说了体谅,然后再也不提邀请之说,害得贺毅琳的成就感大打折扣,甚至还有中被吊在半空的不上不落感。

欧洲考察人员在经过一天的休整,第二天就开始与贺氏制药进行实地考察。而贺毅琳却不在随行人员中。也不知道这姑娘怎么了,下午时分,竟然给锦年打了电话。这电话也不是直接要找锦年的,竟然是通过锦年,询问贺锦秀在哪儿。

锦年有点儿奇怪,要知道这贺锦秀和贺毅琳两个,就是天生的对头,每次碰上,最后总是以吵架收尾。这次这个Rebecca怎么主动要找锦秀了,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只是,还没等锦年奇怪完,贺毅琳倒是滔滔不绝的说开了,“你们不是口口声声说要尊敬长辈的吗?我是她姑姑,竟然不等我说完,这家伙就把我电话给挂了,Oh,**!然后还拒绝接我电话。我改用座机,她竟然接通后骂我神经病,还关机了!这就是你们的礼仪?不行,我要找到她,我要警告她,我要跟她说清楚!”

锦年一听,又乐了,原来并不是这两人消停了,而纯粹是一个不搭理人了,另一个有气没地方出了。听听,这下气狠了,连平时最受不了的“姑姑”,这会儿也抬出来用了,感情,会用长辈身份压人了。

电话那头,贺毅琳还在滔滔不绝,锦年知道这人没地方出气,这会儿逮着机会使劲儿喷呢。锦年可不想耳朵受罪,忙回道:“锦秀一向喜欢到处转,这会儿,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儿。锦秀还小,你是她姑姑,有什么事情请多包涵,得罪的地方,我替她给你赔礼道歉。不过,你找她什么事情?要是很急的话,你跟我说,我看看我能不能帮上你。”

锦年这样一说,那头先是猛抽了一口气,锦年估计是被自己那就锦秀还小给雷到了,还有那句姑姑,也气到她了,果然,那头咬牙切齿的说到:“我接受你的道歉。不过,我还是要找贺锦秀。”

至于什么事情,那头倒支吾上了,然后就咬死一定要找贺锦秀。锦年这也没招啊,“你现在就要找到她,还比较难办的。要不,我找她朋友们问问,先挂了啊。”然后,就挂上了电话。

挂了电话,锦年还是疑惑,先头的疑问还是没解决,这位Rebecca到底是为什么先给锦秀打电话的?要是这会儿她能联系上锦秀的话,她也一定会问问清楚。

再想想,不会是因为关山月吧?从那天机场上贺毅乔和关颐月的对话,锦年听得出来,那位是对关山月有企图。可扯上关山月,怎么就找上锦秀了呢?

瞧这事扯的!不过,这也是自己瞎猜猜,总不能去问贺毅琳,你是不是因为关山月去找锦秀的?锦年在脑中模拟了一下,噗哧,自己把自己给逗乐了。果然,Rebecca就是棒,才来就给自己添了这么多的笑果。

可乐和也有乐和的代价,那就是接下来的时间,每隔半小时,这位堂姑姑就给锦年一个电话,追问找没找到锦秀,害得锦年都想关机了。

快到下班的时候,那位的尽头一点儿都没减弱,在再三确认现在连锦年也联系不上锦秀后,这位贺毅琳忽然说道:“今天晚上,我想登门拜访一下,就到你们家吃晚饭。”

这可真是买的不给饶得多,打着不走,还退着到了。锦年憋着笑,“欢迎欢迎!”

挂了电话,锦年再也忍不住了,哈哈的大笑了,形象什么的,都掉在地上,碎了。

只是,因为贺毅琳是临时通知的,所以,晚上在贺宅,除了饭菜很丰盛外,人员并不齐。贺毅乔不在。他本来没事的,只是一听到贺毅琳回来,转头就出去了,说是请她她不给面子,现在凭什么她来了,自己就要在贺宅等着她?对于这个堂妹,他也不是很对付,只是因为礼貌,才一直压着。

贺锦祈贺锦诚也都不在,都说是加班。只有贺毅庚在家里,不然,锦年就想到了那句话,三个女人一台戏。

对于贺毅庚,贺毅琳还是不敢放肆的。只能私底下拉着锦年恨声道:“贺锦秀怎么不回来吃饭?”

哪想到李淑桦听见了,看着贺毅林笑着回了一句,“哦,锦秀打过电话回来,说是跟关山月有个饭局。小姑娘大了,有些事情,父母都不太好管。再说,毅琳你也没提早说要来,她那边也没办法临时改了。下回,下回提早约好。”

瞬间,贺毅琳的脸就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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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幸会

 

这顿饭还是太太平平的吃完了。因为贺毅琳好歹也算是出身名门,因为再怎么样还有贺毅庚在场。不过,吃完饭,贺毅琳没怎么多待,就告辞离开了。其实,她能忍到现在,贺锦年觉得已经很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