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选了一组多人沙发,虽然幽静,却不寂静,中间房间里的歌声悠扬的传了过来,歌者的吟唱听得清清楚楚,但那间房间里客人们的低声喧闹却被音乐和歌声冲得淡不可闻。
在这里,真的是极容易放松的。可锦年却不难发现,关颐月这姑娘明显不太说话了。虽然是做出一副的听歌的样子,不经意处,总有些勉强的皱眉。
到底要怎么做?试探还是置之不理?锦年还没有拿定主意,第二天下午。关颐月却找上门来了。
跟关山月一样,颐月也是到了隆裕大厦下面,才打电话给锦年的,借口也是一样的,说是正好在这儿逛街,想起了锦年姐,就请她下来喝杯咖啡。这个借口,关山月用起来很自然,但颐月现在这样说,就有点儿好笑,明明昨晚才见过。
不过,锦年也没说什么,就欣然前往了。
今天的颐月不像平时那么活泼,坐下来并没有怎么说话,有点儿心神不定的样子,好一会儿才说道:“锦年姐,其实,我不是什么逛街,我是特地来找你的。只是,这个话,我不知道怎么说。”说着,脸就涨红了,此时,刚刚听到那个借口时的好笑,很容易的就托出了这姑娘的纯真。
颐月涨红了脸,飞快地扫了锦年一眼,才低下头,有点儿结巴,“这个,我很烦恼。我不是想要搬弄是非,可是,这个话,不说,我又觉得可能会办坏事,可是,说了,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
锦年一刹时就明白过来这姑娘指的是什么,不过,她确实想听听,这姑娘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关颐月绞着手指头,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样子。锦年虽然很想知道,却没开口,拍了拍颐月的手。既然找过来了,就总会开口的。
好一会儿,关颐月才下了决心,一咬牙,说道:“锦年姐,昨天,我,我好像看到二叔的车了。就在那家私房菜附近。”说着又一些语无伦次,“当然,看见车也没什么。不过,这之前,我听到了个八卦。啊,好像这两者也没什么联系。但是,我,我就是把这个搅在一起了。”
在颐月颠三倒四的话里面,锦年慢慢理清了这姑娘想要表达的意思。原来,昨晚,贺锦年说去盥洗室,可好一会儿没上去,这姑娘就自告奋勇下去抓逃席的。可是下去却发现锦年并不在盥洗室,正要找人打听,就听见有几个侍者在闲话。
闲话的是二楼那间屋子里的客人。几个女生开始是在猜那里面女客的岁数,有说不年轻了,但也有说不一定的,举例证明自然是精彩纷呈,什么走路样子真好看,什么背后看上去一点分不清岁数的。
女生爱八卦,特别是爱听这种容颜岁数的。慢慢的,颐月就听出味儿来了。说不年轻的,就是举例那屋里的男客年纪不轻了,这两位明显是一对儿,经常来的,都是就这两人在一起的。当然,马上有人反驳,现在老少配很多的。而且这对路子不正。当然,这话题就此跑到那些正不正上面去了。
颐月就不想再听下去了,就去问了问门厅的侍者,知道锦年是出去了。不过在这之前,颐月刮到一句,那一对中,男的姓贺看上去很有钱。当时,颐月心里还嘀咕,这不是废话吗,这里消费好像并不太低。当然,还好笑了一下,跟锦秀他们五百年前是一家啊。
关颐月原本只是以为听了件八卦,就像网上论坛上的吐槽,也就没往心里去。可是,在看到二叔的车的时候,颐月说,自己就总也忍不住瞎想。
082 哭诉
关颐月走进电梯的时候,脸上微微带着笑,像是解决了什么大难题似的放松。这个时候,她的心情确实不错。
要知道,想要迅速拉近与别人的距离,与人有共同的秘密无疑是很好的方式。更何况,她还是为了保全人家家族的颜面。
这次来海城,关山月虽然没有明说什么,可颐月隐约感觉出了什么。很久以来,自己跟哥哥就是相依为命的,可,可能不久的以后,就不是那样了。这事情,早晚逃不了的。不过,知道是一回事,而心中的感觉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刚开始,通过种种迹象,关颐月把目标锁定在了贺五小姐身上。接近,迅速交好。。。。。。
这位贺五小姐,到不是个难弄的人。而且,颐月发现,就算日后,这位贺五也不会超过自己在哥哥心中的地位。
可不久,贺家竟然出了那样一件事,贺四小姐贺锦年竟然要与与青梅竹马的未婚夫解除婚约。比起来,这个贺四可比贺五有分量的多了。所以,哥哥想做的事情,自己自然是要帮忙的。
可那日谈心后,关颐月心中有些发抖,什么时候起,贺锦年贺四,在哥哥的心中的感觉竟如此不同?哥哥,真的动心了。这,怎么能让关颐月不紧张?
联姻和真爱,那是不同的。这使得关颐月不得不想办法,搅尽脑汁去想,怎么才能只要联姻带来的利益而不要让哥哥真的掉进去。她甚至想过,是不是破坏哥哥对贺四的追求,还是按着原来的想法就好。可是贺四贺五之间的落差太大了,这让她到现在还是犹豫着。
当然,自己若是做了贺氏未来的当家主母,倒也是个好事。只是。随着跟贺二公子的交往越多,自己就越被吸引,这可不算是见好事。只是。这人,最难管住的,就是自己的感情了。
但是。让关颐月感觉很差的是,自己的哥哥看来是越来越重视贺锦年了。而贺四,目前还是贺二公子独一无二的存在。自己虽然跟贺二公子混熟了,可这一些,离自己想要的,差的太远了。自己,在自己重视的和未来会重视的两个男人心中,若不是最最重要的。那,坚决不能忍受!
可不管怎么说,自己要做的,总是先要跟贺四要好起来才行。只是,虽然也算经常一起玩了,关颐月还是发现,贺四小姐虽然也是跟自己玩得不错,可那些防范心理,还不是一点点地轻。这个,跟自己来海城之前打探到的不太一样。
当然。来之前,消息说这位小姐跟未婚夫是如胶似漆的,可没想到才一到海城,那一对就闹出那样的事情。这让颐月对rebecca跟她的父亲更是不屑。连这些显而易见所表现出的性格都看不清楚。这对父女的出息,也可想而知了。
贺锦年根本不是什么单纯不经事的。
昨天在停车场附近,贺锦年的那个气势,那个眼神,还有她一直的戒心,这叫不经事?也幸好这样,才让自己发现,贺锦年对于贺毅乔的事情,竟然是知道的。而这就让她灵机一动,忽然改变了个方法。
现在这样,自己用一个对方知道的秘密,拉近了与贺锦年之间的距离,而且还让她认为,自己是依赖信任她的,这也很大程度上,消减了贺四的戒心,何乐而不为?
当然,关颐月的好心情,还不只是这个。原先贺锦年自己知道了那个秘密,她可以藏着瞒着。而现在,自己在她面前挑明了这件事,那等于是逼着贺锦年去做决定,回到家要不要说,真的能那样听之任之?同时也把锦秀拖到了贺锦年的面前来,贺锦年现在若是瞒着锦秀,那日后锦秀发现真相,会不会埋怨锦年,甚至于因为这样的隐瞒,在弄出别的事情来?那若势告诉锦秀那个炮筒子,会不会立马就弄得费费洋洋的?
关颐月当然不知道,现在的锦秀早就发现自己的父亲不太对。
出了电梯,走进停车场,坐在车内,关颐月就迫不及待的给关山月打了个电话,“哥,我刚刚从锦年姐那儿出来。我,我,不知道是不是闯祸了。”声音有点儿抖。
电话那头,关山月的紧张,让关颐月听得一清二楚,“怎么啦?别怕别怕,慢慢说都有哥哥呢。”
关颐月结结巴巴的,从昨天自己去找锦年开始,说到自己被人瞪时的害怕,一直说道现在。越往后,这小姑娘的声音越来轻轻,竟然还有些抽噎。
“到底怎么啦?锦年骂你了?”电话那头的声音急了。
“唔,不,不是。”关颐月皱了皱眉头,声音是越放越软,这个否定的回答,倒生生可以让人听出点头的味道。
“唉!这件事,怎么说呢,确实挺让人着急的。锦年大概不是存心骂你的。不过,不管怎么说,她应该是要谢谢你的,而不是骂你。你等着,哥哥这就为你出气。”
“别,别这样。锦年姐真没有责怪我。哥哥,你一定要答应我,千万别为这件事去找锦年姐,也别在她跟前提这个,不然,我太丢人了。”声音里开始还有些迟疑,可后来,哭音越重,但也坚定了。
电话那头,关山月被这样似是而非的话搅坏了,再三确认,妹妹并没怎么,才放了心。而对于消息本身应该注意的事情,一点儿都没放在关山月的心上。现在的关山月,也是不太高兴,不过还是再三再四的保证了,才结束了这段通话。
颐月挂上电话,脸上哪有那些迟疑阿委屈阿,反而是带着甜甜的笑。很多事情,自己是说的实话,面上一点儿也没抹黑别人,可是,就是这么奇妙。
关颐月这边高高兴兴地开车走了,对于昨天临时改变剧本,一点儿也没觉得愧疚。而薛依婷的心情却不是那么好。她知道自己有些急了,可是,这事情,不急,还真不行。
083 求助
薛依婷真的急了。
上一世的这个时候,贺锦年已经成为了甄柏的过去时,而自己早已顺理成章的走进了他的心。
但现在,贺锦年虽然已经跟甄柏分手了,却还是甄柏心目中的进行时。
两世,相差太多了,难道是因为在最开场的那场戏里,也就是本应让贺锦年跌落凡尘的那一日,自己因为重生的错愕,错过了揭穿那个跟踪甄柏和自己的人?然后又因为搞不清状况,提前请假告退,没有按上一世的布局行事?而这一点点错失,自己第二天虽然已经竭力补救,可蝴蝶已经产生了,影响了整个的布局。
可是,任谁上一秒还在女狱扫厕所,被人殴打,后脑勺撞击在便池台阶上昏过去,而一睁眼却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干净的盥洗室,自己身上穿着合身的职业套装,虽然并不昂贵但却不是牢服,总会震惊的吧?
自己那时愣愣的看着洗手台上的镜子,很久都没有缓过神来。后来,手机响了,听见甄柏问自己出了什么事,怎么去了那么久,自己还是没明白过来,只听清了甄柏在大堂钢琴咖啡吧,才匆匆出了盥洗室。
只是一出来,才发现那是在隆裕。
就算看到甄柏对自己温柔和善的说话,薛依婷还是觉得自己在做梦。甄柏见自己脸色不好,好心的不用自己跟着见客人,让自己先走。自己心神未定,也就同意了。好像,临走之前,还碰到了那个恶毒的女人李淑桦。
而等自己镇定了心神,才发现那一天,竟然是三月十二日!
老天。自己错过了什么?
而接下来,竟然一步都没有踏准节奏。这一次次的布局,都让贺四给反击了。哼。贺四能有什么本事?不过是有个好出身,有个好父亲,又有个好哥哥罢了。她能逃脱。都是贺锦诚做的吧?每次还都能借此捞的好处。奇才?真是笑话,无非是贺锦诚给贺四搏脸面。又能推搪贺毅乔所想出来的说法吧?
想到贺锦诚,薛依婷就恨得咬牙切齿,这种恨,已经超过了对李淑桦、贺锦祈、贺锦秀,甚至贺毅庚、贺毅乔,贺家的每一个,更甚至超过了对贺锦年的恨。其实。两世里真正对不起她的,是贺毅乔,是李淑桦,而作为他们子女的贺锦祈和贺锦秀,当然也有被她恨的理由。可自己那一世,最恨的却是贺锦年。而现在,贺锦诚更在这些人上头。
不过,薛依婷恨虽然恨,却又怕得骨头发冷。这个男人的手段,想起来就让她发抖。可偏偏他做的又是那么风光霁月让人抓不住把柄,只让人看到自己是如何利欲熏心一步步设局害人。所以,一定要小心,再不能像以前一样了!
她要尽快有个身份。这里面牵扯的太多了,甄柏,何家,贺家,最重要的就是,她不用像前几个月那样随便被人摆弄,连着进了两次医院。
这些年来,姆妈要顾忌那个老太太,又想在贺毅乔面前弄得清高一些,这在一般情况下是不错,越是这样,就把那个男人捏得越牢。可就算这样,只要不逼得他没有退路,他怎么会挑明?姆妈也明白这个,所以也同意自己那些计划。昨天那么好的机会,当着贺家那些小的还有未来的女婿,锦秀又是爆脾气,这事情一定逼得贺毅乔没法再遮掩了,终究可惜了。
实在不行,那就透点消息给娱乐小报自炒自爆?这条路,自己实在是不想走。因为自己知道那个圈子,暗地里可以百无禁忌,但面子上的光鲜还是要护得紧紧的。让小报一炒,虽然问题解决了,但日后自己要混得开也难上很多。就是甄家,也要顾着脸面不容自己进去的。上一世,锦年那样的身份,坏了名誉不还是让甄家老头给推出去了?
可自己是等不及了,若甄家那老头把那项目交给甄家老大,再要扳回来,就要费力了。
想到这儿,薛依婷又是一阵心酸。自己这边还在想着如何能帮着甄柏,可甄柏现在却一点也没有念着自己。重来一次,这两份相差,真是心痛。而越是心痛,就越是恨。
薛依婷想了又想,还是只能先找何家晟来缓和一下。只是,上一次以后,何家晟根本不在搭理自己。也是,自己不过是贺毅乔古人之女,人家嘉华少东怎么会理睬自己?要不是有所顾忌,估计还要拿自己出出气吧?不过,自己若是说了些事情,何家晟大概会在看看吧?
薛依婷想着,拿出手机狂编了通短消息发了出去。再等了十分钟的度日如年后,薛依婷再次拨打了何家晟的电话,这次总算是通了。薛依婷的心暗暗平了平,“何总,我没骗你,我可以给你报告。”
电话那头,何家晟冷冷的说到:“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再说,又关别人什么事情?”
“是,是没什么了不起的,是我求着何总您。要知道,我什么都没有,总要找个依靠。当然,我也会表示我的心意的。还有,三叔公一直想回国找发展,而贺叔叔总不想现在就退休了。再说,甄家大哥就真的那样牢靠?我只是想求何总给我一个机会而已,这在您并不费事,但对我却是天上地下。若成了,我的心意,肯定很管用。”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薛依婷静静的等着。自己说得虽然含含糊糊,但何家晟怎么会不明白?再想想上一世,虽然比这个复杂得多,但最根本的起因也不过如此。当然,那时贺毅乔只不过是顺水推舟,可这回,自己要让他极力为之,而那样,自己的利益才会最大化。
何家晟还是没说什么就把电话给挂了,而薛依婷这回却放了心。这人也是个骄傲的,并不看得起自己,若是不感兴趣肯定是会直言回绝的。现在这样,虽没有答应,但也说明想要看看戏。
放下手机,薛依婷看了看日期,李捷马上就要回来了。
084 置气
其实,李捷已经回来了。只不过,当初为了心中的热血走了那条路后,这几年见惯了不同于医院中那些生老病死的鲜血后,早就明白自己对于父母家庭来说,是怎么样的任性,所以,这些天一直在京城陪着父母。
这几天,李淑桦就琢磨贺锦祈的婚事。李捷回来了,儿子的婚事也该早点操办了。儿子结婚早点生个孙子后,那些没脸没皮的事情,就算老太太压不住了,大伯看在后辈的脸面上也要出头的。再说,李捷家老头子官虽然并不显赫,对于贺家也不算什么,但多多少少也是儿子的助力。
所以,李淑桦就想去京城跟亲家谈谈婚事的安排。可是,她这个提议才说,就被贺毅乔挡了回来。贺毅乔对于这门亲事有点勉强,李淑桦是看得出的。而贺毅乔对于李捷参加维和部队更是不满,就说,既然要谈婚事,为什么不是亲家下来还城,还要自己夫妻北上?这话把李淑桦气笑了,这样态度过去,怕不是去结亲而是去结仇了。所以多少年没跟贺毅乔硬顶的李淑桦倒真的跟贺毅乔吵嘴了。
贺毅乔生了气一跑头就出去了,留着李淑桦在家里是越想越气。其实这事情只要跟自己跟老太太一说,老太太准保会压着贺毅乔,因为贺毅乔明显不占理啊,双方亲家商谈婚事,女方总要矜贵些的。不过现在,李淑桦再气,也忍着没有去对老太太说。哪怕是为了孩子们的将来,有些事情也不能自己出头,只能悄悄的想办法。
李淑桦自嘲的笑了笑,年轻时自己真的不懂,有时候碰上委屈事情总要让老太太、大伯子给自己评评理,却没想明白,这“男人”二字。
自己总以为,自己爱这个男人,为了他可以什么都不顾。而男人做低伏小,里里外外事事让着自己。也是一种爱的表现,是一种夫妻情趣。可直到那一天自己才发现,真的不是这么回事。爱情,其实很脆弱。特别是自己跟贺毅乔那种的开始。才渐渐懂得,男人。随便什么样的男人,哪怕再落魄,都是要面子的。有时候不顾,只是因为当时不允许。但只要一有条件,以前不顾丢失的,也要翻出来算算旧账。哪怕嘴里不说,也要存在心上。
面子这东西,对男人太重要了。哪怕夫妻之间口角,让婆婆和大伯子来评理,在男人看来。已经是算管不住老婆,是没有面子的事情了。更别说,像他们这样的,不管是老太太也好大伯子也好,都肯定会向着自己这一边。贺毅乔会被数落。被压着服软,面子上就更过不去了。到后来。虽然这件事看是解决了,可在心里却留了影子。滴滴答答的,这类事越积越多,再好的感情,也要赔光了。更别说,自己跟贺毅乔,还有别的事情呢。
李淑桦忍了下来,不过,连着两天没有去贺宅。这天,她照旧没有去,歪在卧室发着呆。可自家的门铃响了,不一会儿,阿姨领进来一个人,看见她,李淑桦悄悄松了口气。这些年的心血,真没有白花。
贺锦年走到跟前,叫了声人,就用手探了探李淑桦的额头,“好像没有热度,婶婶这两天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李淑桦拍了拍锦年的手,“我身体没有什么,只不过心里有点不舒服,就有点懒懒的。对了,这两天,顾阿姨有没有多烧点清火的,这天容易上火心焦。”虽说人没有过去,但李淑桦还是很仔细的关照那边的阿姨的。
锦年一一回答了婶婶的问话,才笑着说:“我是不放心婶婶,现在倒教婶婶操心我来了。好了,我那儿能有什么大事?倒是婶婶你,心里怎么个不舒服法?”
李淑桦心里早就想好了话,只是一抬头看着锦年的笑脸和那说话那腔调,又想起锦年这段时间的行事,临到嘴边的话,忽然改了说法,不再弯弯绕绕,而是决定实话实说,把前前后后的事情一说,眼眶发红,“你说说,你二叔多么不讲理!人家那是嫁女儿,一个女儿养了这么大,就要到我们家来了。现代社会又不像老法子,我们还要送上许许多多的聘礼,也无非是到人家那儿,好好的端出态度表明心意,让人家女方放心把女儿嫁过来。可你二叔说的那是什么话?而且这些话我还只能憋着,连锦秀那儿我都不敢说,这以后都是要闹矛盾的!我也不能去跟你奶奶和你爸爸去说。你是知道的,你二叔最讲面子,这抬出你爸他们让他低头了,不要到了人家那里脸拉得老长,那到底是结亲还是结仇啊?”
“不会的,二叔在外头一向是明理的,怎么会做这种腔调?不过是心里存了点气而已。只是,这些总要想办法解决,不然以后万一疙疙瘩瘩的,就不好了。”锦年说着,看着婶婶期盼的样子,动了动脑筋,才说,“李捷姐姐回国也有几天了,我看不如这样,小辈总要先向长辈问候的,就让她先来海城拜会一下二叔。二叔其实也就气她当初出去,若果李捷姐姐先来拜访他了,也是个态度,二叔就算再气也不能总揪着不放,这样也算是两下都退了一步了。嗯,李捷姐才从那种地方回来,她家里肯定是舍不得就放人的,不如让大哥亲自去接人过来,这样也给足那边的面子。这不就好了?等李捷姐姐住了一段,跟着二叔婶婶大哥再上去谈细节,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吧?”
“这真是个好办法,还是锦年贴心,你看锦秀这孩子,整天不着家,唉,也不能跟她商量什么事情。”
“婶婶,这话可不能这样说,你可冤枉她了,锦秀听到要伤心了。这两天你胃口不好,锦秀问你又问不出什么来,急得在我面前跳脚,我也担心你,所以今天特意过来看你的。”锦年忙解释道。
“我也知道锦秀心疼我,只是她这个脾气性子,真担心啊。唉,锦年,你说关山月这人怎么样?”
085 庆典
今天,海城人都在关注着外滩20号,和平饭店。其实,不光是海城人,华国的许多名门传承,甚至是一些早已漂泊海外的,都注视了那则消息——海城和平饭店的百年庆典。豪华、繁荣、经典、文化沉淀、历史沧桑,等等等等,其实这些字都已经和这个昔日的远东第一楼密不可分了,却都又无法完整的描述着她。但不管如何,她代表着那些见证以及那些牵动着的情感,平时虽然埋在人心轻易不会被碰触,可真要直视,还是让人酸酸涩涩,眼眶发胀的。
当然,感情虽然是不分阶层的,但社会行为却划分着固有的范畴。今天的庆典晚会,也就是一次上流聚会,而有幸能获得邀请函的非上流人士或者是努力跻身于上流人士的,除了兴奋、荣耀、继续奋斗等等,也有带上一些虚荣、自得等等稍有贬义描述词的,也少不了处心积虑早就谋划着如何因此达成心中所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