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一顿饭,又是开开心心的。临了,还是何家康埋的单。三女一男,他不伸手都说不过去。只是散伙时,这家伙冲着锦年晃动着两根手指头。
(昨天前天,连着两天大早上恶心到了亲们,阿米豆腐,罪过罪过~
只是,还是厚脸皮求包养求打赏~)
044 交好
贺锦秀还真跟关颐月玩在了一起。
前段日子,贺锦秀关颐月几个就同里乌镇一阵乱兜。其实,要不是那天关颐月给锦秀帮了腔,锦秀勉为其难,还真不会带关颐月去那些地方。要知道在锦秀这些人眼里,这些地方,都差不多,去一个就差不多了,哪里还要去几个的?不过看关颐月没见识过而已。不过锦秀要去了,她那几个朋友还挺讲意气的,七八个还就一起这样组团刷江南水乡副本了。不过,这些人连抓个鸡都能鸡毛飞上天的,这一下,江南水乡就惨遭涂炭了。同里坐船,硬是抢着船娘的篙子,两只船比赛,结果就是他们弄翻了船落了水。一只翻了还不够,那落水的,还在水里硬把另一只也搞翻了。随身电子产品进水罢工了也不管,只觉得这比在游泳俱乐部还畅快。唯等上了岸硬被小镇派出所所长灌姜糖水时才苦着脸。在乌镇倒是没有在同里闹得那么大,也就是守了三个臭豆腐摊子和吓哭一个小宝宝。
当然,这些丰功伟绩不算什么,这些刷副本的就是图个开心,只是这么一来,锦秀还真跟关颐月要好起来了,也不管前面讨厌人家以及自己本身厌弃那个Rebecca厌弃到死了。
那天,贺锦秀听见锦年电话约人,就以为锦年约的是关山月,毕竟,这段时间,锦年也就是跟关山月出去了几次。锦秀实在是讨厌甄柏先前那些所谓,见锦年还真听自己劝,心里很高兴,觉得不枉自己费心费力还被父亲痛骂了。
锦秀是藏不住情绪的,这一高兴,就被颐月看了出来,笑着打趣道:“今天,贺锦秀小姐满脸桃花开,请问,可是好事将近啊?”
颐月这段时间中文顺溜了不少,只是对于现在流行用语并不很熟,这话听得锦秀就是头大:“拜托,还满脸桃花开呢,你怎么不说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啊?”只是眼睛一骨碌,好心情总想着要跟人分享,再说了,这关山月可是关颐月的哥哥,“哎,关颐月同志,你知不知道,你葛格明天会去哪里?”
关颐月动作好像顿了顿,“不知道呀,他又不用对我报备。”抬眼斜看了下锦秀,问道:“你想知道?那你用什么来收买我,我替你去问问。”
锦秀抬高了下巴,哼了一声,“我还用收买你?不如你先来收买我吧。”
关颐月放在一边的手握了握,然后又松开了,只当没听见锦秀的话,继续端起咖啡杯慢慢的品着。
锦秀是最受不了这个的,终于耐不住,“好了我也不要你来收买我了。”然后,她就神神秘秘的说了个马场俱乐部。看着颐月只是不信的样子,这家伙就一急,把听到贺锦年打电话的事情说了出来,也没看到,颐月那另一边的手食指和拇指正用力的挫着。
“好了,一个电话而已,怎么就能说约的是我哥哥。再说了,就是这样也没什么,要你这么激动这么神秘?我可亲眼看见的,你姐姐可是跟那个甄柏是一对,差不多该结婚了吧?”
关颐月的口气一派平常,但说的最后那句,正好戳住锦秀气愤的地方。锦秀想着锦年已经亲口说过跟甄柏分手了,这事情,总是要被别人知道的,也就没有隐瞒颐月。只是,锦秀虽然大大咧咧,但还是知道分寸的,只说了分手这个事情,其他并没有说,要知道怀孕流产总是不好听的,而未婚夫劈腿也不是光彩的事情。
“就算这样,也不能说明你姐姐就约了我哥哥了。”
这句话说的倒是真的,只是锦秀又不能把自己劝锦年拿人家哥哥解闷的话说出去,而且这会儿锦秀又卯上了,一个电话就能问明白的事情偏不肯做,眼珠一转,就提出明天也去那儿,美其名曰眼见为实,其实,她还真想偷偷看看锦年与那个关山月的相处情形。
锦秀说得起劲,根本没看到,关颐月捏着咖啡杯的指节有点儿发白。
“这,不太好吧?”关颐月垂下眼帘,掩住了眼中的神色。
“有什么关系,锦年不会这么小气,再说了,你不是说你葛格最疼你的吗?”锦秀的脑筋已经跳跃到一定要看看那两人相处上了,就不遗余力的游说着关颐月。
关颐月还是推三阻四的,最后在锦秀的挠痒痒酷刑下,看似不得已的答应了。
锦秀“说通”了关颐月,兴高彩烈的走了。等贺锦秀走了以后,关颐月掏出手机,不过,还是没有拨打,只是一口喝干了杯中的咖啡。早已冷掉的咖啡,香气也淡了,苦涩却是浓上了几分。
从马场回来,关颐月旁敲侧击的问着锦秀,锦年对自己哥哥的印象。锦秀哪里知道这些,不过被颐月提醒了,就要回去好好问问。关颐月心里揣着事情,就婉拒了这新结交的好友的邀请,而锦秀也有些疑问挠得她心痒,把颐月送到住处,两人也就分开了,并不像平时那样在吆五喝六的续摊。
看着锦秀把车开远了,关颐月拿出手机,就在路边拨通了电话,就似一个看见了好东西急于与家人分享的孩子,等对方笑着叫了自己的名字后,活泼地用意大利语说到:“哥哥,我还不知道,原来海城还有骑马的,马场还很大呢。”
接下来,就听她在那里描述马场的种种,当然,少不了说到遇见了贺四小姐跟何家康,还说没想到贺四小姐平时看这安安静静的,可跟那个何家康就是嬉笑不拘的,还能笑得那样大声,真是很有趣的人,看来那两人的关系可真要好,还挺神秘的说了句:“哥哥,你知道吗,那个何,剃了个光头哦,亲口说是为了贺四小姐剃的,我真羡慕啊。”
关颐月脸上配合着声音,一是派的笑意,心却微微提着,耳朵仔细的捕捉着电话那头的任何声音。
(意大利语,好茶只会你好,再见,我爱你。有段时间,流行用各种语言说你好,好茶好玩,除了你好,还多学了两组,现在,都忘得差不多了。)
045 哥哥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轻笑,“羡慕别人干什么?咱们颐月以后有的是让别人羡慕的地方。”声音语调,都与平时没有什么两样的。
关颐月偷偷松了口气,就听见电话那头的声音继续说到:“你那边怎么那么吵,是不是又站在路边打电话了?”
关颐月这才真正的笑了出来,“啊,就想快些告诉哥哥,一时等不及了嘛。嘻嘻,哥哥,你也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啊。”
“不会忘记的,有什么事情,总会尽快地告诉你。”,
听了关山月的话,颐月心情大好,又腻着多说了两句,问了问哥哥接下来的安排,听说是约了贺锦诚晚餐,介绍一位负责相关批文的官员结识时,就紧问了几句。确认只是结识,而且并无他人时,关颐月心思一转,叹了口气,“现在我要约哥哥吃个饭,可真是太难了。”语气里,有说不出的沮丧。
关山月笑骂道:“整日跟着贺锦秀那帮热闹人一起玩,现在倒说这个话。”想了想,还是问了句:“怎么,今天晚上不一起闹了?”
“人家总是要回家的。”这句话,语气很淡很轻飘。只是关山月听了顿了顿,笑着说到:“好了,没人陪了,这才想起哥哥了。这样吧,今天晚上一起来吧。”
“不要紧吧?不会打扰你办正事吧?”
“没关系,只是认识一下,交个朋友。反正贺锦诚你也认识,到时候你要是不耐烦,就找他说话。总好过你一个人。”
关颐月的声音总算是又上扬了,问了问时间地点,就高高兴兴的挂了电话。
这天晚上的饭局,是听了贺锦诚的建议,安排在了西郊宾馆。说是说西郊,可现在海城中心城区扩大,这儿,也已经算得上近中心了。这一块地区,因为是后来发展的,所以那些商务大厦展馆什么的,都是相当大气和现代的。而且,原先因为近郊,再往外一段又有个国际机场,这一带就有几家涉外四五星级的高档宾馆,颇有些宁静中的奢华。
可这个西郊宾馆,却不这样的奢华,那是一种奢华外的神秘。在老一代海城人的口中流传,那是中央首脑们来海城时的下榻地。宾馆占地相当大,说是一座园林也不为过,里面树木葱郁,四时花木繁盛,奇石亭台林立,据说那位已故的指点南海的一号首长,来海城曾多次在这里休养。这里,也不是像别的宾馆,有高耸的主楼,反而是一幢幢分散的别墅。现在,虽然这一号楼二号楼等几幢是接待大众的,但还有好些保留的地方。
因为这一分神秘,所以,虽然对于现在的海城,这里的厨师不见得是最好的,屋宇也已经老旧了,可还是有极大的吸引力。特别是对那些走了红路的人,这里更是沾了“红”气。当然,要宴请这些人,不会在那些对公众开放的几幢楼里。这,也是显示安排饭局的人的实力的。
那些地方,出租是进不去的,所以关山月打了声招呼,由贺锦诚安排了车接关颐月。关颐月是不知道这些的,但看见汽车开进宾馆大门后,还要开上那么一段路,不由对这地方有了丝兴趣,同时更加兴致高昂起来。
夜色昏黄,近处的树木还看得清楚,远处的,就已经是影影绰绰了,分不太清是树影遮着假山小亭,还是小亭傍着巨木,空气中,弥漫着香味儿,分不清是早开栀子花还是晚败的白玉兰,又或是哪种都不是,只是那些青郁的林木混合了香樟叶的香气
等到了一座并不起眼的小楼前,车子停住了,才下了车,就有人过来接她。关颐月一看,并不是自己家的哥哥,而是贺锦年的哥哥,贺锦诚,心里一阵高兴,“贺二哥,这不好意思,还要你亲自等在这儿。”
“没什么,我也是在洗肺。刚刚是你哥哥在等你,现在正好走开了。”贺锦诚脸上笑得温和,说话很也温和,但却没有什么含糊不清。
关颐月只当没听见这话,脸上双眉都挑得老高,瞪大眼睛,一副活泼却又有点不知世事的样子,上前一步,凑在贺锦诚的耳边,轻声说道:“我今天过来,真的不碍事?”这个距离,比亲昵远了一点儿,又比客气近了一点。
贺锦诚像是一点儿也没觉察到这些,还是刚刚那个样子,那种语气,“你哥哥跟你说没事,让你过来,那就是没事的。”
“也对。而且,贺二哥这样说,那就更加没事。”关颐月晃了晃脑袋,语气肯定的看着贺锦诚,刚刚瞪大的眼睛,现在都笑得弯弯的,还是那副样子,却因为那肯定,更添上了点信赖的意味。
贺锦诚还是纹丝不动,正要开口说话,就听见了关山月的声音,“颐月,你到了。”
关颐月听见哥哥的声音,扭过头,然后笑嘻嘻的迎上去,挽住了哥哥的胳膊,道:“哼,我是到了。你到哪里去了,还好有贺二哥在这儿等我。”
关山月看了看贺锦诚,点了点头,又转向了妹妹道:“都到了地方了,还能丢了?进去吧。”
关颐月笑着倚靠在哥哥身上,放低声音唧唧咕咕地说这些什么,还半转着身,冲着贺锦诚招了招手,更是自然。
贺锦诚看着面前的这两个兄妹,想起了自己家的妹妹,笑容终于大了些,那些温和,更是多了点暖。
向来饭局都是请客的人早到。要是仅仅是贺锦诚一个,那官儿可能不会搭什么架子,现在是别人,那自然是要按着派儿来的。在这等人的当口,关颐月说话不断,全不要关山月与贺锦诚找话题,一会儿这家宾馆好大哦,像个大公园,一会儿又说这儿的宴会厅很有特色,到底是有什么来历。只是话虽然多,却因为语调轻快,声音柔和,一点儿不烦人。而且并不真要人回答,让贺锦诚不用费神应对。
贺锦诚刚刚脸上的笑,终于没有收回去。
(给点儿阳光,我就灿烂,so,请给阳光吧。)
046 饭局
比约定的时间晚十分钟,马多纳到了。
马多纳年过四十,在他这个岁数,到了现在的位置,不算是升得快的,却绝不算慢。而正因为正当壮年,所以更有一番雄心。所以,虽然坐了现着这个别人看着肥得冒油的位置,却并不妄为。只是偶尔有些手指缝里漏漏,显得不太过于卓尔不群。或者是因一些至关紧要的关系,才轻拿轻放那个公章。
就因为这样,这位平时并不太应人的饭局。这回是海城贺家的少掌门作中人,才点头的。安排在了西郊,马多纳心里又舒服了一些。
进了门,就看见几位站起相迎,灯光下,一时的芝兰玉树,让他有些晃眼。他是见惯人的,并不会被外表迷惑住,但是人总是会讲究视觉的享受的。更何况,在贺锦诚介绍他的名字时,另两个只有礼貌的恭敬,并没有对他名字表示更多的关注。虽然有可能是贺二公子关照过,但现在这样,总让他舒服的。而且这几个,个个对他笑得诚恳,说话到位,心里又更舒服了些。
说好只是认识一下,并没有半点公事上的话。气氛就更加轻松了。
因为是介绍关山月给这位马主任认识,所以大多数时候也是关山月在跟这位说话。既然是闲聊,就没有方向,一会儿说到历史,关山月作为移民后代,很好的扮演了只香蕉,虽然他并不是香蕉,却让马主任很有一番为人师表的满足。当然,关山月也不能什么都不懂,这样虽然能让人满足人说教感,却又让人看轻,所以,又不着痕迹的抖了抖渊博,从红酒到经济,只是用那种“你也是知道的,我是来寻求共鸣”的语气,并不咄咄逼人。
而香蕉关山月主讲,那小香蕉关颐月就主陪,她不跟哥哥一样,不用抖渊博,只要让人以为她是本色演出,就拿刚才那些有关这个宾馆的话再问了一遍,等马老师笑意冉冉的答疑时,配合着瞪大眼睛,却只有活泼没有白痴,还不忘对着贺锦诚说话,把贺锦诚也拖入话题,自然中透着亲切。
在这些上头,看得出,关颐月比贺锦年更加拿手。想到这个,贺锦诚停留在关颐月身上的眼光就长了一些。关颐月像是感应到了,回头又冲着贺锦诚笑了笑,还低声说了句,“贺二哥,没想到你推荐的这个地方,还有这么多的讲头。还有些什么有讲头的地方啊,等改天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可别推托啊。”
贺锦诚也笑了笑,“这些地方,锦秀应该都知道,她话最多,你去找她问,一问一个准。”
关颐月也笑眯了眼睛,“对噢,锦秀肯定也是知道的。嗯,锦年说你总是很忙,那我就不用这些麻烦二哥了。”
关颐月的洒脱,让锦诚没有想到,不由对她放开了些,又听见她提到妹妹时很是亲切,不着痕迹的打量了她一眼,还是那个自然的样子,让人辨不出真假,不由心里叹了口气。
这种场合上的谈笑风声,谁也不是生来就会的。再想想这女孩自认识以来,就是那样会识眼色,还往往会不着痕迹的推宫过血,不管是上次祭祖时引出的辈分上的话题,还是山脚下那晚把气氛炒得老高让人忽略了锦年的退席以及后面网上的变化,都是那样恰到好处。
这样,不知道要花多少功夫呢,真是不容易。再看了看关山月,想到这女孩在哥哥身边说笑的样子,以及平时表现出来的活泼样子,再联系到前几天查到的欧洲关家的一些事情,不由在心中摇头。锦年在这些上头不如关颐月,他巴望着,一辈子不如才好呢,因为他的妹妹,不需要这样,只要开开心心的过着她想过的日子就好。
只是,不由得,还是对关颐月放软了神色。
这边的动静虽然很小,只是席上都是眼观八方的人。马多纳心思一动,自以为明白了什么,对于关家兄妹更随和了一些。
这场饭局,并没有太久,马多纳看看差不多了,就告辞了。临走时,还对关山月笑着说,有空可以去他办公室坐坐,还给了张名片,上面除了办公室电话,多了一个手机号。其实,这个手机号不用他给,但这却是一种表态。而他的办公室,谁也不是有空才去,而是有事去的。
马多纳走了以后,关颐月用意大利语飞快地抱怨着哥哥,怎么事先没有提醒自己,这个官儿,有个这样的名字,让她不知道一时是该想起马拉多纳,还是玛当娜,差点儿笑出来了。
说完了,才好像又想起,不该用意大利语,冲着贺锦诚一吐舌头,用中文说道:“我哥哥真是太坏了,他刚刚一定是想看我出丑的。”
没想到贺锦诚也用意大利语说了一句:“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关颐月又是瞪大了眼睛,表示出了惊讶,但说话却没有提起这个,而是改用意大利语,更是飞快地说着:“是吧,是吧,就是这样!二哥,这样的哥哥,改怎么罚他?”说到这里,就转头看向关山月,语气里有种同仇敌忾,更见亲近。
关山月耸了耸肩,也用意大利语,“好吧,那么,二位,你们就好好商量一下?”话语里,已经把这两人划作了一路。
这样的讨论当然是不会有结果的,等结了帐,出了小楼,锦诚就告辞上了车。而关山月却是应了妹妹的要求,慢慢的步行出去。
一路上,林木夹道,那香气好像比来的时候更弄了。只是路灯稀少,远远近近,暗影相叠,根本看不出什么来,只有到了跟前,才分辨得出。
周围幽静,并没有什么声响,只有这兄妹俩的脚步以及呼吸。
“颐月,你喜欢他?”关山月还是用意大利语,只是这回说得很慢。
047 重要
关颐月其实知道哥哥肯定会问自己这些。不过,她却没有马上回答哥哥的问话,而是靠紧了哥哥,把身体的重量都倚了上去,“哥哥,我脚疼了。”
关山月摇了摇头,“你说要走的,车子都让人开到大门口了。现在,只有走出去了。要不,我背你出去?”
关颐月连连点头,又怕哥哥看不见,愉快的答应着,“好啊好啊,哥哥很久都没有背过我了。”
被这么一打岔,关山月也顾不得刚才的问题了,低下身让关颐月伏了上来,才直起身大步往外走。
而关颐月趴稳了后,就对着哥哥嚷嚷,让哥哥走慢一下,她想哥哥多背一会儿。关山月当然是放慢的脚步,而关颐月这会儿也安静了下来。好一会儿,关颐月才说,“哥哥,你听?听到什么了?”
关山月一边走,一边用心听了一会儿,才摇着头。妹妹笑了起来,“我可听见了,有哥哥的心跳呼吸脚步,还有我的,嗯,就像这个园子里,就咱们俩个。”慢慢地伏到哥哥肩头,轻声说道:“不光是这个园子,就像是这会儿,整个世界,就咱们俩个。一直以来,就是这样的,是吧?”
“嗯。”
虽然关山月声音很轻,关颐月也看不见哥哥脸上的神色,但颐月也想象得出来。关颐月胳膊更搂紧了些,过了一会儿,才接着说:“那以后呢?”
“女孩子大了,总是要嫁人的。然后,你的世界就不光是有哥哥了。你会把你丈夫,孩子,看得比哥哥还重。”
“那哥哥呢?哥哥是不是也会那样,娶一个心爱的女人,把她看得比妹妹还重,然后还有了孩子,妹妹,就越来越不重要了。没有妹妹,也无所谓了。对不对?”
“胡说,在我心里,最重要的就是妹妹了。如果有幸,我娶到一个心爱的女人,但这和妹妹是不一样的。你们都很重要,因该不能去相互比较。这跟问,在河里先救爱人还是先救妈妈,一样没有意义。”关山月说着,就扭头去看肩膀上妹妹的脸。正对上关颐月笑得满足的眉眼,也笑了一下,转过脸,看着前面的路。
关颐月这时在关山月背上把脸侧向了外面,脸上哪里还有笑容。
好一会儿,关颐月才说,“哥哥你不公平噢。你说都重要,不能比较,那为什么说我将来会把丈夫孩子看得比你还重要?”
“这就是女性跟男性的不同。”
“就是不公平。我一定不会那样的。”关颐月撒娇着扭动着身子。
“好好,咱们颐月跟哥哥一样。嘿,你再调皮,可就要掉下去了。”关山月轻拍了下妹妹,把人往上耸了耸。
关颐月也老实了,过一会儿,又说道:“哥哥,我很贪心。我既想自己的哥哥把我看得很重很重,又想别人家的哥哥,也把我看得很重。嗯,我如果喜欢他,他就要把我看得比他妹妹还重要。”
关山月听着妹妹这样讲,脚下的步子停住了。女孩子这样想,一点儿也不奇怪。只是,关山月拿自己刚刚跟妹妹说的那个都很重要,套进别人的哥哥身上,忽然觉得有点儿不甘了。自己一直放在心头捧上手里的妹妹,喜欢上一个男子,已经让他有点儿措手不及,有点儿不情愿了。而这个人,若不把妹妹放在最重要的位置,让自己如何放心,如何情愿。这样一想,有些感觉就微妙了起来,不光是对贺锦诚的,还有对于贺锦年的。
先不管日后关山月会不会理清这些,但现在,在他自己还没有意识到什么萌芽的时候,却被关颐月给套了过去。当然,也正因为才是粗浅未识,才就这么爽快地被套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