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晟与贺锦诚在争一个政府的项目,这个项目是市政府跟美方合作,建造一个主题公园的相关项目。
这个主题公园,已经有了差不多半个世纪的美誉,而且,根据这个主题公园相关影视公司的持续造梦能力,还会继续扬名下去。而且,这个主题公园落在海城,不管是真正的促进经济,还是城市形象工程,都是有目共睹的,东京、香港的例子就放在眼前。
而正因为这样,政府在挑选承办方时,相当的谨慎。而且,不光要看承办方的实质内容,更是因为主题公园本身的公众性,这承办方在世人眼里的口碑形象,也是一个考量。当然,反过来说也行,能作为承办方,就差不多是广大民众觉得不错的。所以,除了这项目本身,这衍生效应也是不容忽视的,最起码这公司股票价格就会涨。
所以,刚刚出事时,何家晟压着何家康不许动,一点儿也不能跟着事情沾边。
而贺锦年却不同的。她本身跟这件事就离得很远,而且还没几个人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过是去棉花俱乐部坐坐而已,真正要说点什么,就是被人牵连。网上是有借题发挥的,但舆论这东西,还有个势的说法,更有个先入为主的概念。这会儿站出来弄出这样一件事,又是配合市里的主题宣传,这样一来,以后那里面的脏水,是再也跟这个贺四沾不上边了。
而且,贺四为贺家千金,一向口碑不错,现在又挑梁弄了这样一件事情,减轻了这事情的不良影响,肯定让市里给贺氏加分的,还在公众面前更为贺氏弄了好形象。真是一举多得啊。
想想何家晟,估计他现在听到消息就明白过来了。可明白又能怎么样呢,这事情,贺四干得,他何家晟可干不得,因为何家康自己跟这事情牵扯太多了,何家康可是何家的人,不可能完全脱开嘉华的。若被有心人翻出来,反要落的个欲盖弥彰这四个字。到时候,反而不是增光,而是抹黑了。
所以,这可是明明白白的阳谋啊,太有意思了。
而且,自己出钱又出力的事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毕竟这林夫人的做派,大家心领神会的,而若是贺家出钱,没必要搭上个林夫人,也不会有麦田的事情。那圈子里会说什么呢,市里那些自诩为耳聪目明的,又会怎么想?
太好玩了!何家晟吃了这记闷棍,不知道会让他恨自己多久。
而自己又会怎么样呢?顶多是让父亲骂自己一顿,说自己纨绔误事而已,而奶奶却会护着自己的。说不定连钱财上的损失,奶奶都会偷偷补给自己,而爷爷也只会睁一眼闭一只眼,那样,叔叔伯伯们,只会去挤兑父亲。
何家康等笑够了,拿出手机就拨打了贺锦年的手机,等接通时,玩笑话就冒出来了,“美女,不带你这样玩儿的。我这个英雄,碰见你,上次是差点儿做了和尚。这回,估计和尚是不会做了,我家老头子会让我吃大荤的。但这竹笋烤肉,我真的是无福消受啊!”
贺锦年一听,就知道何家康猜到了那些,可又怎么样呢,钱已经划过来了,艺人那家伙也联系了差不多了,消息也放出去了,这时候刹车,难看的是他,还有就是何家。而自己这边,若何家康刹车,顶多自己辛苦点再联系一遍,也说不定要额外补点儿酬劳,也就如此而已了。而麦田,自己还是会照请的,毕竟是自己拿这人挡灾的。
“那你想怎样呢?”锦年并没有就风扯足帆。这个何三,还真是聪明的。其实,锦年一直认为何三头脑是极好的。不说别的,就是精于吃喝玩乐,还说得头头是道,就不简单啊。其实,那些顽主,都是脑子好使的,不然怎么玩得那样精。不过有些人实在是面目可憎罢了。而这何三,虽然接触不多,但却知道他不是那种可恨可憎的。与自己接触几次,都可以算是帮自己的。
“嗯,那你请我吃饭吧。啊,想起来,那天白俄别墅,你一边给我挖着坑,一边还是我请的客,要不要这么狠啊。”
(晚安,各位明天见)
041 得知
听何家康说的那么惨,贺锦年憋不住笑了。吃顿饭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过,还是把时间往后订了订,放在晚会以后。
不得不说,林夫人对于这类活动确实很擅长,一应流程操作起来,相当得心应手,何家康的钞票也不小气,又加上有上头的关照,各方的捧场,晚会举办得相当的成功。
这种晚会,虽然艺人不是最主要的亮点,但也是不能忽视的。而其中,麦田除了单独的表演,还与那位传有不合的艺人一起合作了一首曲目,台上台下,更是笑着搂抱。能在这个宣传远离毒品的晚会上出演,又有这样的合作,比开多少个新闻发布会都管用。而且,这些晚会花絮可不单单见著于娱乐媒体,相信日后,麦田的人气反而会更大涨一下。而粉丝之战,当然也会偃旗息鼓了。
这次的压轴戏,自然是捐集善款这一项,善款将用于帮助一些人戒毒。贺锦年作为发起人之一,站在台上做了个简短的致辞,眼神划过台下那些鼓掌的人,在王品萱身上打了个转。
王品萱今天的笑容就没有停过,虽然这种类似的场合她也是经常出席的,每次也是相当的兴奋,可今天却笑得格外的累。而且,每个她收获的笑容,都要让她细细的品味,那里面除了礼仪,是不是还带有些嘲笑,还是不屑?
不管心里有多亏,但面子上的遮掩功夫还是端得住的,这会儿看到锦年看过来,就高调的举了举手中的酒杯,又咧着嘴角,一个大大的笑容回了过去。
贺锦年也略略点头,真心的扬着嘴角,很好,准备工作都已经做好了,这是她这次最后一个目的,没有人能猜得出。王品萱,欠账,总要还的。
认识这人,是在王品萱十五岁的生日宴会上。王家当时正要跟父亲谈一桩生意,力邀自己,还说自己是主宾。她还记得,她按着自己所学的礼仪,就稍稍晚到了一点儿。当时,王品萱作为小寿星,像众星捧月似的,被一些小姑娘围着。而看到自己来了,就热情地迎了过来,还一直陪着自己。那时,自己跟这父母回来已经有一段日子了。只是,锦年与年龄相近的那些人并不太接近。王品萱就这样一直站在身边,陪她说话,替她介绍朋友,替她出头,事事为她考虑,这一陪,就陪了这么些年。两人也渐渐由省以上应酬之交,变成了好朋友。
贺锦年至今日都想不明白,自己跟王品萱到底有什么冤仇,让这人这样对自己。希望有一天,能够明白。只是不管明白与否,这该还的,自己不会让它变成滞账。
薛依婷还住在医院里,只是从普通病房,搬到了VIP病房。她让护工帮着去买了些巧克力分给了护士台的护士们,让她们更加记得她。这样,若有人来询问,才不会被耽搁。
只是,这些日子,除了第一天甄柏出现过,就再也没有了他的踪迹。所以,这会儿她虽然早就已经可以出院了,还赖着不走,只想再等等。不过,心里已经明白,事情,又一次没有按她的设想前进。
这到底是那里出错了。甄柏不是一向很关心她的吗?自己落到这个地步,傻子都会往贺锦年身上猜,甄柏再怎么说都会来看看自己的吧?怎么就对自己不闻不问了呢?
半天想不出头绪,薛依婷随手抽过一张报纸翻看起来。可猛地,手就拽紧的报纸,微微的抖了起来。再换一份别的报纸,还是一样的消息。等她把病房里的报纸都翻遍了,都是昨晚上那场晚会的报道。
报纸凌乱的摊在床上,其中一份,还有贺四的笑脸,正好对上薛依婷的眼,这笑脸好像有无尽的讥讽,让薛仪婷头上身上头上的伤,更加痛了起来。
贺锦年!贺锦年!自己在这里要死要活的,可这人却活得那么滋润!一只手,抓起那张报纸,正好落在那张图片上,用力游着,像是这样就真的能让贺锦年难受似的。
只是,过个一会儿,她又把那张报纸撸平,仔细阅读起来。
这个贺四,怎么与印象中的那位,不太一样?
她读得很仔细,没注意到,病房的门打开了,一个中年人走了进来。
贺毅乔看着薛依婷这样仔细的看着报纸,自己进来都不知道,不由微微叹了口气。这些报纸,不用说,都是昨天那个晚会。婷婷这样,是不是很羡慕锦年,也很想去那种晚会?
“婷婷,今天舒服点了吗?头还疼吗?”
薛依婷这才回过了神:“贺叔叔,你来啦!今天我比昨天,好多了。你这样天天过来,影响了你的工作吧?要不要紧啊?”
“没事没事。这些事情,哪有你重要。”贺毅乔又看了看薛依婷的气色,点点头放了心。“今天看上去是好多了。你要听话,好好配合医生。”
薛依婷乖巧的点了点头。贺毅乔见她这样,更是心疼,“为什么不让我去找王家?什么时候轮到他们家这么嚣张了。他们家的女儿这么野蛮,一点儿也没有教养,得好好管管。”
“贺叔叔,上次我不是说了嘛。王小姐一定是替贺四小姐出头的。哎,虽然贺四小姐的事情真的一点跟我无关,但这样如果能让她开心一点的话,我就是被打被冤枉,也可以忍得过去。贺叔叔,你看,我现在不是还可以嘛!”
“你这孩子,就是太为别人着想了。锦秀要是有你的一半,就好了。”
“五小姐只是性子活泼一点儿,人其实不错啦。虽然她一向对我不太客气,但我想,她就是好心,一心为了姐姐而已。”
“只是,叔叔,我这样也不是个办法。我想等着次出院,就去找个工作。”
“你也别急。上回,你提过还想回老地方去上班。现在看来,叔叔没办法了,锦年正跟甄柏闹着要分手呢,甄柏现在肯定没有心思。我看,你还是多歇歇,我会替你找机会的。”
“什么,贺锦年要跟甄柏分手?”薛依婷一声惊呼
042 圣母
一股狂喜,一下子充斥着薛依婷的心,分手,分手,这两个字在她眼前盘旋着。甄柏终于要跟那个女人分开了!
不过,才一瞬间,薛依婷又开始焦躁了,怎么是那个女人要跟甄柏分手的呢,这样不行,很不行!
现在的情形,甄柏是觉得对不起那个女人的,这样情况下,甄柏心中,那女人的影子总是趋不清的。以后,跟自己在一起时,说不定还会想起那个女人,怎么能全心全意地想着自己?
而且,男人的心理她也是知道的。若是甄柏先提出分手,就是日后想起,也不过是一声感叹,就如小时候的一个新式文具盒,用久了丢弃了,也不过如此而已,就算是成人以后,在看到别的小孩子在用,也只是笑着说,我小时候也用过,然后,也就丢在脑后了。
而若是首先被人放弃,那种不甘不愿,就会在心里重重的刻上一记,就算日后时间长了,那些情爱已经淡忘,可不甘不愿却不会那么容易过去。那么那个女人,没准就会被偷偷的藏在心里惦记着,变成了一种隐性的执著。甚至于后来者还要被时时拉出来比较。就如那儿时买不起的变形金刚,因为得不到,所以总是想着,偷偷的站在橱窗前,一遍又一遍的看着,而等长大了,口袋有了点宽裕,心心念念的把变形金刚买回来,藏在书柜最里面,一旦有空就拿出来看着,却从舍不得折腾它。
“不行不行,不能让他们这样分手!”不知不觉中,薛依婷大声地讲了出来。
“哎,锦年这次好像下了决心了。这事情,我也没什么办法。”贺毅乔叹了声气,这段时间,叹气成了他的常态了。看着薛依婷心神不定的样子,贺毅乔又叹了声气,“你这孩子,大概是喜欢甄柏的吧?”
“贺叔叔,我,”薛依婷一抬头,看着贺毅乔慈爱的注视着自己,到了嘴边的否认,就这样顿住了,心里急转着心思。良久,才由着泪水在眼中积蓄,然后又慢慢的划过脸颊,低下头,看着蓝白条的床单上,多出了一点点大小不同的水渍,幽幽的说道:
“我是爱他,所以我不想离开,想回去。但,我没有说过,只是藏在心里。我也没有推过锦年小姐,我发誓!”
“爱一个人,不就是为他的幸福而高兴,为他的难过而忧伤吗?所以,我只要看着边上看着就好,看着他高兴就好。我知道,他对贺四小姐的情谊,只要他们能幸福快乐,我就满足了,因为那是他的心愿。”
“贺四小姐要分手,我想她是误会我了,我这就去跟她解释,去求她原谅。不是原谅我,只要锦年小姐不怪他就好了。锦年小姐怎么样对我都没有关系,是打是骂,都可以,只是求她不要跟甄柏分手。”
薛依婷说着,就要起身下病床,被别上的贺毅乔一把拉住,“你这孩子,怎么跟你妈…”猛地顿住,手上的却不放松,“你还伤着呢。这事情,不怨你。婷婷,要对自己好一些。”
薛依婷就是不依,贺毅乔横劝竖劝,说了好久,才勉强先做罢了。
时间不早了,贺毅乔办公室还有一堆事情,不得不走了,临走前还不忘叮嘱。薛依婷勉强点头答应了。
只等病房里恢复了安静,薛依婷才无声的笑了,这回,你会怎么帮我呢?
只是再一想到,贺锦年竟然率先提出分手,甄柏还那么苦恼,薛依婷心里就像塞了一团乱毛线。
这样分手是不行的,自己就因该像自己刚刚说的那样,隐忍深情,替甄柏求得那女人的原谅。这样一来,甄柏会感激自己吧?会的,一定会的。然后,再有人告诉他自己对他的感情,那么甄柏会对自己怎么样?愧疚,怜惜,感动。这些都是言情小说写滥的情节,可也是相当管用的。然后,再让他发现那女人的种种不好。这人,就归自己了。相当经典。
可是,薛依婷又觉得不妥当。这段时间,自己所作所为,总是屡屡失控。若是在这件事情上也失控了,那自己呕心沥血,却是成全了那女人,真成了他们的良媒,这非得让自己吐血不可。就算甄柏会对自己感动,怜惜,可自己却不真是那种只要你过得比我好的人。姆妈也说过,那种人就是天生二百五。做得最好,就是要把人抛弃了,那人还要念着你的好,把你藏在心里。
到底该怎么做?还真是有点儿难。
这个贺锦年,怎么现在有点儿看不明白了?她竟然还会提出跟甄柏分手?自己可是知道她是怎么爱着甄柏的。怎么现在,她就舍得了?难道,是以退为进?
贺锦年,贺锦年,真是自己心头的一根刺,还有贺锦诚!
薛依婷烦得无处发泄,就又抓去身边的报纸,团巴成一团,扔了出去。再拿一张,再团,再扔。而后,又一张,却又看到了刺眼的那张新闻图片。
这件事,怎么那么倒霉,反而成全了这个女人,不甘心啊。只是想到,先前看到里面提起的麦田,又凭借自己熟知的那些事情,就明白,这里面还有何家康何三公子的事情。是何三在帮着贺锦年?难道,他们现在就已经搭上了?那又是为了什么?
再想到,自己以前去找何家康,却被何家康看小丑似的看着,心里就更是生气。自己不就是没有个拿得出地出身吗?
何三,何家康,要怎么样才能靠近他,结交他?
薛依婷越想越头痛,自己有些轻微脑震荡,这会儿就更加明显了。王品萱,这人也不能放过。
而此时,海城近郊的一个跑马俱乐部门口,贺锦年看着斜倚在围栏等着自己的何家康,拼命的忍住笑,出口打招呼,“大师,你好!”
043 大师
何家康看着贺锦年过来了,已经直起身要打招呼,可被锦年这一声大师弄得很郁闷。不过这人也是没心没肺的惯了,眼珠一转,单手合十,还曲起了中指,一稽首,“阿米豆腐,能搏女檀越一笑,和尚也算值了。女檀越,你就笑吧,大声地笑吧,笑抽筋吧,别客气,可别憋坏了。”
听着他的话,贺锦年真地大声笑了出来。
眼前的何家康一身骑装,倒真是颇具风姿,长筒马靴,更显得这人修长挺拔。在五月的阳光下,这人笑着,眼睛有些闪亮,牙齿,也反射阳光,真是比海狸先生的还闪亮。可在阳光下最熠熠生辉的,却是他一颗——光溜溜不见一根头发的大光头。
贺锦年好不容易止住笑,就见一方手帕递在自己的面前,才发现,自己笑得太放肆了,怎么在这个人面前,就那么容易放肆?
锦年又客气有礼起来,道了谢,接过来意思意思。何家康见锦年如此,挑了挑眉,忽又抱怨起来,“贺锦年,你恩将仇报,太过分了。不行,今天你得给我个说法。”
贺锦年心中一紧,这人是来质问的?哪想到这何三自顾自的往下说,一点儿也不管锦年的神色。“前些日子,我就跟你说过了吧,家里有竹笋烤肉,你还请我来骑马,你,你,你太伤我心了。”
锦年被他这样一说,真有点黑线,忍了忍,半天才故作认真地说道:“那么,大师,您尊臀安否?是我不好,以为大师向来喜欢说笑,只当是玩笑话。”
何三公子幽怨的看了看锦年,幽幽的叹了声气,道:“我削发明志,才逃过那一劫。今天又来博你一笑。贺四小姐,你说,这一顿饭好象不够啊。”
锦年手里紧了紧,看了看这人的光头,努力了压着笑,淡然地的把眼神移开,道:“大师这账算得不对啊,以头发替代皮肉之苦,可是划算的事情。”
何家康本是存心玩笑,这时立马说道:“也对。这样说来,倒是该我再请你一次。就这么定了。”
说完,也不再这话题上多纠缠,马上又开始跟锦年讨论起挑怎么样的马来。
说起来,这人真是个很好的玩伴。不光在玩乐本身上如此,在说话逗趣也如此,根本不用担心冷场没有话题。而且更擅场掌握节奏,不着痕迹,就引着锦年顺着他了。
锦年骑马,也就是花架子,两三圈下来,就够了。于是,两人也就到了一头的休息室坐坐。也许是刚才用了力气,先头又笑多了,锦年这会儿懒洋洋的,不太想说话。而何家康给锦年点了壶水果茶后,也没怎么开口。两人安安静静的喝茶,透着落地玻璃看着外面的太阳照在树木上,照在草丛上,照在远处那匹跑膘的健马上,甚至连马身上的汗点,也好像照得清晰可见。
锦年定定的看了一会儿,就转过头来,看着何家康如抽了骨头般的,把自己半埋在了单人软沙发里,一双长腿,直直的伸了出去,显得更长了,明明是副坐没坐相的样子,可这人做起来,却不觉得难看。
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整日游手好闲,一副纨绔样子,可却生了个聪明的头脑。最稀奇的是,知道被算计了,不生气,反而很开心的样子。何家康何家晟不怎么对盘,也不是什么秘密,可是向来只是互不干涉。而何家的那点儿恩怨,锦年也是知道的。锦年还知道,他们这样的人家,总是有些积垢龌龊的,所以帮着外人算计家里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可放在这人身上,还不至于吧?这样玩乐大把花钱,要不是家里宠着,哪里来的开销?而且现在,听这人口气,除了剃了个光头,就没有别的什么惩罚了。
锦年不由想起,薛依婷曾经去找过这人,难道说,还真有什么不为外人知道的?可薛依婷又从哪里知道的?
锦年有点儿出神,边上的何家康猛地收回了双腿,坐正了起来,动作幅度大得让锦年都回了神。
“啧啧,还好还好,有点儿烫,不过还没有熟。”何家康煞有架势的摸了摸小腿,冲着锦年一咧嘴,意有所指道,“美女,咱们要不吃饭去?”
锦年刚刚只是出神,现在回过味来,那时视线是落在何家康腿上的。虽不至于害羞,却还是有些不自在。点点头,就站了起来。
“锦年,总算被我抓到了。”
锦年才刚起来,就听见这声喊,一扭头,贺锦秀笑嘻嘻的过来了,身边还跟着关颐月。
“好巧,你们也来骑马?”锦年冲着这两人点头,又稍微四下看看,锦秀是好热闹的,出来玩总是呼朋唤友的,可这回,却好像就眼前这两位。
“巧什么,我是听到你要过来骑马的。好奇过来看看。”锦秀说的大大方方,一点儿也没有什么偷听跟踪的心虚。
锦年一头黑线,哪里还猜不出锦秀的意思,这边上还有关颐月跟着呢。
贺锦秀远远就看见何家康的那个秃瓢了,这会儿到了跟前,更是肆无忌惮的打量。何家康素来不在乎,这会儿一龇牙,问道:“怎么样,头型还正吧。”说着还来回扭扭脖子,好好展示了一下。
贺锦秀哈哈大笑,“不错不错,挺圆的,像颗球。不知道手感如何?”
何家康愣了一下,低了头有点凑过来的意思,“要不,请赏光?”
这下连关颐月也笑了出来,贺锦秀抬手,还真有试试手感的意思,锦年在一边一把抓牢妹妹,忙开口道:“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关颐月关小姐,我家亲戚。何家康,何家三公子。”
其实不说,大家都知道。可正式的介绍,还是要的。这会儿的何家康也收了刚才的痞样,对着关颐月欠了欠身,礼貌的先开口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