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龙一蛇追了半天,敖钦忍不住也火了:“你几十个孩子,我他妈好不容易有个儿子,不认我不说,还是个杂种的——死一个怎么样?了不起你再去生啊!”
黎彷停下来,身后的一群小字辈也勒鹰停下,接着,跟约好了一样直冲向他:这种龙渣,就是黎霍一片蛇鳞都没少,也该活活给咬死!
黎郁怔怔的仰头看着天空,无数的火焰水柱从天而降,敖钦那嘹亮的吼声还在耳朵边回荡。
本来就明白的事情,认真听着人家一字一句的重复一遍,到底是不一样的,杂种、血缘…很重要?
黎郁眯起眼睛,手心发凉,眼神更是又僵又冷:
小小的黑蛇从蛇蛋里伸出脑袋时,爬行在光秃秃的泥地上寻不到玩伴时,第一次吓哭娇嫩的小雌蛇时…
并不是看不见,只是出来装做若无其事的爬开,又能怎么办呢?
仅仅是,不被接纳而已——你要怎么去谴责?
臻崎乒乒乓乓的在七冉屋子里找了件衣服,换下湿嗒嗒的脏衣服,跑出来一眼,黎郁居然还没把湿衣服换下来。往他手掌一摸,又冷又湿,脸色白的跟鬼一样。
刚想劝他进去换件衣服,黎郁突然来了句:“妖精们逆袭龙族,千百年都少有的,你不喜欢看?”
臻崎仰头看了几眼,啧啧点头,又迅速的转回话题:“你去换衣服呀,换好了一起看嘛——不换要感冒了!”
黎郁忍不住笑了,转头看她:“那你是说,千百年难发生一次的奇观没我重要,对不对?”
臻崎翻白眼看他:“帅哥,你真的越来越自恋了。”嘴巴上说的讽刺,脸却还是红了。在黎郁脸色愈来愈凶悍的情况下,终于很用力的点了点头。
黎郁哼哼两声,酷酷的转开头,眉眼弯弯,到底还是笑出来了。
全身都是冷的,但是,手掌上握着的手却很暖,暖得好像一点小小的焰火,温温吞吞的烧着。
整个蟠龙霄已经给龙战士们保家卫族的喷火闪电映照的一片艳红,山麓上长年的不化积雪在高温下簌簌融化崩解,露出常年不见天日的褐色泥土。天风过处,竟然也有一簇簇嫩绿的小草精探头钻出…
黎郁突然仰天“唔嗷”一声长吟,化成巨大的四脚丑蛇,卷起臻崎放到背上,大尾巴一扫,昂首冲入漫天烧红的云霞之中。
一人一蛇,飞跃过云雾袅绕的雪峰仙池,横穿过激昂血腥的战场,徘徊一圈,低头冲下云层,飞往那热闹平庸的俗世凡尘。
番外之一:结婚记
小林阿姨打量着对面坐着的一对小情人,眼神毛毛的发沉。
男人穿得那叫奇怪,皮裤子毛大衣,毛绒绒的围巾裹了三层,就剩下双眼睛露在外面,还戴着副黑漆漆的墨镜。脑袋倒是光着,头发跟给地雷轰了似的竖着,估计小鸟都能孵一窝在上面。
姑娘长得挺秀气,眼睛鼻子的全露在外面,安安静静的坐一边,就是脸色不对。霜打茄子也就这个衰样子,穿着白羽绒服挨在这个又大又壮的“蒙面”男人边上,怎么看怎么像饱受家庭暴力的未成年少女。
小林阿姨在民政局上班也有好几十年了,工作性质的关系,平时在家没少看《知音》、《法制周刊》。瞅着这两个人的气色,心里就计较起来了。最近报纸上没少提妇女拐卖的事情,她可得防着点——戴上老花眼镜,把那两张户籍证明仔仔细细的从头看了一遍,又捏着身份证对照起来。
男人开始不耐烦了,哑着喉咙在围巾里抱怨:“真麻烦!你盖不盖章啊,不盖我自己来!”一边嘟哝,一边还真站起来了。
小林阿姨狠瞪他一眼,转向女孩:“王臻崎小姐?”
女孩点点头,有点心虚的瞟一眼户籍证明,小声的问:“有什么问题吗?”
小林阿姨摇头,随即又点头,示意她起来跟着她往隔壁走。男人不干了,一把拉住臻崎:“喂,盖个章而已,你干什么?”
臻崎“咳咳”两声,在他手心捏了一下,踮脚在他耳朵边哼哼:“一会要是给发现户籍是假的,我跳窗…你自己走,我们在市府广场汇合…”
黎郁在墨镜后面瞪大眼睛:“至于吗?你们人真麻烦,结婚就结婚,还领什么证。早说了按我老家的婚俗,盖被子上床——多方便…”
臻崎脸烧起来了,小林阿姨尖尖的喉咙也嘹亮起来了:“你这个同志怎么说话的?什么叫盖被子上床?懂不懂法律?你老家什么地方?别拿你老山沟里蒙昧无知当骄傲,这是二十一世纪,不是旧社会,你想娶几个娶几个,想生几个生几个…”
臻崎沉默了,黎郁昂着鸟窝头隔着墨镜盯着小林阿姨,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就是想生几个生几个,就是不盖章就进屋子上床…妖怪大人我就是不进屋子上床又怎么样!!
小林阿姨给人办结婚手续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这么拽的新郎官。猛地一拍桌子,拉起臻崎就叮嘱:“姑娘,你可要睁大眼睛看清楚想明白了!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有什么难处,你跟阿姨说,不要怕!啊!”
【本文由txt小说论坛提供下载,更多好书请访问://.txt./】
番外之一:结婚记1
小林阿姨打量着对面坐着的一对小情人,眼神毛毛的发沉。
男人穿得那叫奇怪,皮裤子毛大衣,毛绒绒的围巾裹了三层,就剩下双眼睛露在外面,还戴着副黑漆漆的墨镜。脑袋倒是光着,头发跟给地雷轰了似的竖着,估计小鸟都能孵一窝在上面。
姑娘长挺秀气,眼睛鼻子也全露在外面,安安静静的坐一边,就是脸色不对。霜打茄子也就这个衰样子,穿着白羽绒服挨在这个又大又壮的“蒙面”男人边上,怎么看怎么像饱受家庭暴力的未成年少女。
小林阿姨在民政局上班也有好几十年了,工作性质的关系,平时在家没少看《知音》、《法制周刊》。瞅着这两个人的气色,心里就计较起来了。最近报纸上没少提妇女拐卖的事情,她可得防着点——戴上老花眼镜,把那两张户籍证明仔仔细细的从头看了一遍,又捏着身份证对照起来。
男人开始不耐烦了,哑着喉咙在围巾里抱怨:“真麻烦!你盖不盖章啊,不盖我自己来!”一边嘟哝,一边还真站起来了。
小林阿姨狠瞪他一眼,转向女孩:“王臻崎小姐?”
女孩点点头,有点心虚的瞟一眼户籍证明,小声的问:“有什么问题吗?”
小林阿姨摇头,随即又点头,示意她起来跟着她往隔壁走。男人不干了,一把拉住臻崎:“喂,盖个章而已,你干什么?”
臻崎“咳咳”两声,在他手心捏了一下,踮脚在他耳朵边哼哼:“一会要是给发现户籍是假的,我跳窗…你自己走,我们在市府广场汇合…”
黎郁在墨镜后面瞪大眼睛:“至于吗?你们人真麻烦,结婚就结婚,还领什么证。早说了按我老家的婚俗,盖被子上床——多方便…”
臻崎脸烧起来了,小林阿姨尖尖的喉咙也嘹亮起来了:“你这个同志怎么说话的?什么叫盖被子上床?懂不懂法律?你老家什么地方?别拿你老山沟里蒙昧无知当骄傲,这是二十一世纪,不是旧社会,你想娶几个娶几个,想生几个生几个…”
臻崎沉默了,黎郁昂着鸟窝头隔着墨镜盯着小林阿姨,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就是想生几个生几个,就是不盖章就进屋子上床…妖怪大人我就是不进屋子上床又怎么样!!
小林阿姨给人办结婚手续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这么拽的新郎官。猛地一拍桌子,拉起臻崎就叮嘱:“姑娘,你可要睁大眼睛看清楚想明白了!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有什么难处,你跟阿姨说,不要怕!啊!”
臻崎干笑着点点头,点得黎郁抓她胳膊的手都快成铁钳了,终于忍不住垮下脸:“阿姨,我们就个证而已…能不能,给行个方便?”
小林阿姨张张嘴巴,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站了一会,走回到座位边上,拉开抽屉,摸出小红本本,硬邦邦的问:“照片呢?”
臻崎连忙狗腿的递上去,扯扯黎郁,重新坐下来。小林阿姨瞅瞅照片,再瞅瞅黎郁:“这位同志,你把墨镜围巾摘一摘。”
黎郁不轻不重的打了个喷嚏,往臻崎身边挨挨,脸斜着窗子外面看,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不合作的讯息。小林阿姨怒了,一把推回照片身份证:“你结婚还是我结婚?不想办就请出出,不要妨碍我们工作!”
臻崎嘿嘿讪笑,手快的拿下帅哥鼻子上的墨镜,另一只揪住围巾,扯了半天,露出大半张冻得臭烘烘的帅脸:“阿姨你看,是本人,赫赫——你看。”
一边招呼,一边趴着他围巾扭头冲小林阿姨谄笑。
长的倒是人模狗样的,现在的小姑娘,就知道犯花痴,男人漂亮顶什么用?小林阿姨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摇摇脑袋,低下头开始登记。穿的这么多,身体肯定好不了,再扣四十分!将来不是性功能衰竭就是不孕不育…
出了民政局的大门,黎郁一改刚才的冷酷到底,脚步迈得飞快,拉着臻崎横穿马路再连闯了三次红灯。
臻崎把嘴巴从围巾里露出来,心脏砰砰砰直蹦:“帅哥,慢、慢点啊!”
黎郁把手紧了紧,脚步更快了,围巾散了都没裹回去。
臻崎觉着奇怪,抬头一看,吓傻了——可能真的给冻到了,黑蛇大人下巴那里都已经开始冒蛇鳞了!
“怎、怎么办?”
黎郁板着张脸,皱皱眉毛瞟向她:“老婆,好冷…”
从蟠龙霄回来之后,黎郁的身体明显比以前差多了,热了要变身,冷了也要变身。臻崎不知道是自己吞了他半颗内丹的后果,有点担心的看着他:“帅哥,你是不是…”
黎郁眼睛一斜,臻崎的声音就小了半截下去:“要冬眠了啊?”
黎郁长叹口气,搂住她肩膀,狠狠的蹭了几下。一边继续快步往前走,一边拉起围巾裹紧脑袋,粗声粗气的说了:“冬眠你也得陪我一块!”
臻崎咽咽口水,给他带着往前踉跄了几步:“那个…你…嗯…”下面的话,她有点说不出口了。黎郁走的又快,冰凉的大手紧紧的拽着手指,安全感是有了,承诺也定下来了…
到底,少了什么呢?
前面那个人,走的飞快,却还是牢牢惦记着带着她。去到哪里都带着,去到哪里都警惕的回头看她是不是还在,是不是想要逃跑想要离开。像是抓着骨头不放的小狗,也像是捂着口袋不给人看的吝啬鬼,唯一不像的,就是他们现在的关系。
总是这样一意孤行的霸道着,总是不容拒绝的把手拉住,总是,感觉不到恋人应有的温柔和沟通,就算当初追人也只是简单的一句“你当我老婆吧”…
臻崎心里小忧郁了下,鼓足勇气:“黎郁,你当我是…”
话给他拉人上车的动作打断了,黎郁头也没回,闷闷的“唔”了一声,拉着她赶上空荡荡的公车。
车上面打了空调,温度自然高的多。直到两个人沿着过道走到后排坐下,臻崎也没等到自己的答案。
不像是恋人,也不像是夫妻,像是被放进小孩口袋里的一颗玻璃珠子——因为别人有,所以他也要有,就是不够漂亮不够圆润也没关系。
回到家,黎郁就匆忙忙变成小蛇缩进暖呼呼的被窝里,还带着那张敲了章的小红本子。蛇眼睛眯眯的瞟了老婆几眼,带着一脸神秘莫测的□进入了梦乡。
臻崎给他看的毛毛的,连忙找了包雄黄塞口袋里,这才跑书房开始研究昨天新买到的那本《养蛇大亨》,努力想当个称职的好太太。
哦哦,原来蛇吃东西不喜欢太吵闹!
哦哦,原来蛇喜欢人托着腹部抱它!
哦哦,原来蛇也要打预防针防感冒!
…
黎郁一觉睡到第二天蒙蒙亮,刚爬起来穿好衣服,就闻到一股诡异的香气。
厨房滋滋滋的传来炒菜的动静,以及电视机吵吵闹闹的新春广告。
他扒扒头发,靠在门边听着动静,心里跟吃了定心丸似的平静。有房子、有老婆、有吃的,黎郁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人类了,就是天气冷的蛇胆有点抽搐。
过了一会,臻崎喜洋洋的端着一大锅汤出来了,整整盛了三大碗,一溜儿排在桌子上。黎郁走过去搂着她亲了几下,又给油勺子轰到卫生间去洗漱,准备开饭。
“今年过节不收礼啊,收礼还收…”黎郁乐滋滋的坐下来,屁股还没热,臻崎就站起来把电视关了。
“书上说,吃饭太吵,会影响食欲的。”
黎郁想了想,觉得老婆还是需要哄一哄的,点点头,拿了只小笼包往嘴巴里塞。
臻崎立刻抢了过去,推过来一大碗热汤:“书上说,冬眠前要少吃,不然容易加速衰老、缩短寿命。”
黎郁郁闷的暼了眼汤碗,用勺子从里面捞出半截白嫩的鼠肉,居然还带着尾巴。
“我特地去菜场买的,很新鲜的——听说这个很补蛇养膘的!”
看着臻崎黑眼睛里浓的几乎要涨出来的喜悦,黎郁心里也有点小计较了:“崎崎突然对我这么好,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就跟最后的晚餐、鸿门宴上的大灯笼一样,不祥之兆呀!
黎郁于是板起脸,更加强硬的抢过那只被捏的歪歪的馒头,狠狠的咬了一口。
臻崎也呆住了,才刚刚结婚,连房都还没圆呢,就开始当老婆是棵草了——雄性果然是不分种族的!
番外之一:结婚记2
到了晚上,黎郁的脸更黑了,看着窗外一闪一闪的昏黄路灯,再看看老婆板着脸拖地的背影,长长的出了口气。
勤劳得不是时候,生气也生的毫无理由嘛,女人果然已结婚就开始更年期?
黎郁叹口气,看着围着碎花围裙努力挥动拖把的臻崎,打了个大哈欠忍不住把空调又调高了几度。。54a367d629152b720749e187b3ea何堪《怪怪蛇爱人》 @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客厅的地板已经光亮的可以滑倒苍蝇的脚了,臻崎还在那里不懈的努力着。拖把一遍遍的浸湿拧干,连眼睛余光都没往他身上扫一下。
“崎崎,”,黎郁走近几步,试探着问,“怎么了?”
臻崎猛力的一顿拖把,绕过他继续拖地。
黎郁也有点烦了,登记都登好了,大半夜要春宵了闹什么嘛?!
大手拽过那根拖把,瞪着眼睛看她:“你生气也得有理由吧?”一边说,一边手往人腰上搂。
臻崎双手死巴着那根拖把不放,脑袋一歪就咬向那截伸过来搂腰的胳膊。无奈身体柔韧度不够,扭到胸口的地方就转不过去了,只好一脑袋顶过去:“我为什么不能生气?我凭什么都听你的?不就一破爬虫?了不起你咬死我啊!”
说着说着,眼眶红了起来,撞头的力道也狠了一分。
黎郁怔怔的看着她拽着那根拖把在胸口扑腾,眼泪跟珠子似的开始往地板上砸,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就狠狠的痛了一下。
毛手毛脚的拿袖子给头越来越低的臻崎抹了几把眼泪,伸手搂住她。想安慰几句,又实在不知道要安慰什么,有点不知所措的在背上轻轻的拍了几下
通亮的屋子里即使拉了窗帘也像白天,只有墙壁上半叠着的两个身影一顿一顿的动着。黎郁扭头看了几眼,又低下头在臻崎头顶上嗅了嗅,松开抓拖把的手,冰凉凉的覆盖住她紧攥在塑料杆上的手指,放柔了声音重新念叨了声:“崎崎…”
声音低低的,带点沙哑,也带了点平时少见的温柔。臻崎肩膀轻颤了,手指掐拖把杆掐的更紧了——总是这样的,靠的这么近,话说的这么暧昧。
可原因,或许,只是孤独吧?因为自己离的最近,于是就狠狠的抓住不肯放手了。
再想起下午那些差点问出口的话,臻崎觉得自己真是越活越傻了——妄想和一只妖怪谈感情,简直疯了!
明明是逼不得已答应的,明明是觉得不可思议当奇遇来惊叹的,牵扯到感情的时候,还是认真了,还是眼巴巴的一点一点开始感动、开始期待了。
她甚至说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心软开始动心的,开始臆测那些暧昧的独断的话背后的意思。要求做伴侣,是不是想要在一起的意思?想要在一起,是不是因为喜欢上了对方?
但是,这个世界是这样的复杂,谁规定过只有喜欢才能想要在一起、想要独占一个人或者一个物品?
臻崎回想起饱受压迫的小保姆生涯,回想起蹲在地板上摸着冰凉蛇肚子的那个夜晚,回想起公园湖底翻天覆地的那一场闹剧…回忆这么多,除了那零星一点的感动,还真找不到一点儿眷慕爱恋的影子。
偏偏她就记着那不看见摸不着的一丁点儿影子,一个拥抱、一张笑脸、一只小降落伞…
竟然,还真就不知不觉记下,不知不觉就忘不了了。还悄悄的安了家生了根,土豆发芽似的吐出了一片片生机盎然的绿叶子,巴巴的开始期待了。
凭什么,拉了人下水又不理会、不解释呢?
臻崎的眼泪掉的更凶了,咬着牙死命的攥拖把柄。
黎郁揉揉她脑袋,伸胳膊想要环住她,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了:“崎崎…你冷不冷?”
臻崎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黎郁就自顾自松开手走开了。一边嘀咕着,一边走到茶几边拿遥控器调室温,连着比平时调高了七八度。
在臻崎泪眼的茫然注视下,又跑去卧室找了件厚睡袍披上。这才一脸温柔的走过来,长手长脚的搂紧她:“真麻烦,还冷不?”
臻崎“唔”了一声,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灯罩上缀着的流苏一晃一晃的飘动着——房子很漂亮,室温很合适,怀抱…也很温暖…
甚至是忘了谁先开始的,气氛突然就变得这么的暧昧。臻崎记得拖把边的水桶打翻的声音,也记得右边大腿撞到沙发狠狠的锐痛,就是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躺到卧室那张双人大床上的。
热的像要把人蒸发掉的空气,冰凉彻骨的身体接触,臻崎甚至主动回抱过去。只是在觉察到身体深处开裂般的痛楚时,才恍惚的想起来忘了问出口的那些问题:“帅、帅哥…你喜不喜欢我?”
黎郁在她脸上蹭了半天,喘着气回了句:“喜欢。”
“为什么?”
黎郁因为发情而有些狰狞的脸有些曲扭,琥珀色的眼瞳里金光流转,好半天才听明白她在问什么,神色迷茫的停下来:喜欢不就是喜欢,还有为什么?
知道拥抱在一起会温暖不就好了,谁还去管为什么会觉得温暖?
低头看看脸涨得通红的亲亲老婆大人,心又变得柔软起来,半抱着她坐起来,叹气:“咳,能不能…一会再说…”
臻崎的脸更红了,身体的感觉也更灵敏了——这么疼,这么尴尬的时候…为什么为什么会问这么傻的问题呢?!!
醒来的时候,太阳暖洋洋的照得没拉紧窗帘的房间一片温暖。空调暖风还呼呼呼的吹着,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全踢到地上了,一人一妖怪跟青蛙抱对似的挤在床沿上窝成一团。
臻崎心里懊恼的要死,挣扎着从他怀里爬出来,哆哆嗦嗦的套上衣服,浑身都又麻又疼。连鼻子都不通气了,铁定又感冒了。
意志力,意志力到哪里去了呀!!给颗糖就晕菜了,什么都没问出来不说,还他妈哭了,还、还居然…把自己给赔进去了!!
臻崎恨恨的一脚踢在床脚上,牵动某个部位,一阵撕裂般的痛楚立即从屁股那里反馈过来…
床上的那个还嫌吵,不耐烦的翻了个身,隔了半天才觉察有人在看着似的,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黎郁撑着桃花眼看了半天,跟没事人似的变出尾巴,打着哈欠问:“老婆你怎么起这么早啊?”
臻崎阴着脸,鼻子又酸了,这什么人嘛!
冷不防大黑尾巴哧溜溜的滑过来,陡然拍在她腰上。本来就站得吃力不已的臻崎那里经得住这么一下?一个重心不稳,啊的惊呼着摔倒在棉被上。
黎郁热情的捞起地上的被子把她和自己裹在一块,眯着眼睛凑过来要亲。
臻崎坚决的扭过脸避开了——流氓、色狼、骗婚、臭不要脸的…
黎郁也不强求,安慰性的拍拍她后背,得意的笑了两声,歪头又睡过去了,留下满肚子怒火的臻崎在枕头边干瞪眼。
饿着肚子躺到大中午,黎郁才开始精神起来。毛手毛脚的给被搂得骨头发麻的老婆大人揉揉捏捏,豆腐吃的又烫又新鲜:“崎崎,崎崎,我技术好不好啊?”
臻崎含着眼泪瞪着他又开始不规矩的手,这都第几次了啊!什么叫技术!不要脸不要脸不要脸!!
眼看着气氛果然又开始不对了,臻崎咽了咽口水,悲愤而生硬的转移话题:“我想看午间新闻。”
黎郁了然地瞅瞅她,松开尾巴,还真爬起来去把电视打开了,摸过遥控器塞她手里。
隔了一会,又凑过来,不顾臻崎的反抗,跟抱娃娃似的把人往怀里拖近了点,拿下巴磕在她脑袋上:“真的很疼?来,跟老公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