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她深呼了一口气,似乎是想着把胸口的那股子浊气排出。
在一切都未知的情况下,还不能打草惊蛇啊,韩笙。她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抿起的嘴,牙齿小心的却又用力的将唇上的薄皮咬下,舌尖轻舔,将那细微涌出来的鲜血圈入口腔之中,淡淡的血腥味刺激着味蕾,像是在唤醒着慢慢复苏的冷静。
很好的味道,她的嘴角掀起微妙的弧度,摊开的手指,逐渐的收拢,而语气不似方才那般清冷,反而越发的开始变得柔和起来。“对了,我正要路过荷晟记,要不要我给你带一些小甜点之类的。你加了一天的班,肯定是很累了吧?”
显然,韩笙语气的变化让纳兰婉清眼睛眯起的弧度越发的危险起来,随后她敛下眉,似乎在琢磨着对方突然的变化的原因。
“嗯?”见对方迟迟没有出声,韩笙弯起唇瓣,轻轻地发出一道亲昵的询问单音。“没胃口吗?”
当然,聪明如纳兰婉清也不会傻傻的去问刚才你对我的语气不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请这样明白的话。偏偏这两位其实都犯了聪明人的同一个毛病,那就是细细的观察对方的举动,品味着对方的话,琢磨话里的意思,而后抽茧剥丝的将真相挖出来。
见韩笙既然先放软了态度,纳兰婉清也不会抓着不放,两人又聊了一些,最终是纳兰婉清没什么胃口,而韩笙在外面有转了一圈才上了电梯。
韩笙开门进屋的时候,纳兰婉清刚刚从浴室出来,简单穿了一件紫色丝质睡袍的她遥遥瞥了一眼韩笙,便移开视线,侧着头仔细的擦着头发的同时,声音柔和。“回来了。”
“嗯。”韩笙简单的应了一声,在脱掉鞋子路过背对着她的纳兰婉清的时候,想了想,还是拿过她手中的毛巾,帮着擦拭了起来。
韩笙的举动并没有引起纳兰婉清太多的关注,只是在对方碰触到她的头发时,放在电视上的视线微不可查的落在韩笙身上片刻便移开。
她细心的擦拭着纳兰婉清的头发,如墨的发丝缠绕在她的指尖,细微的触觉触碰到在她掌心内那一处好像能感觉到心脏脉搏跳动的地方。纳兰婉清似乎换了新的洗发水,发丝改变后的气味从她的鼻尖钻入蔓延,掺杂着受孕者若有若无的信息素,刺探的没入头颅里鲜红的血液。
韩笙清楚的知道受孕者对于承孕者意味着什么,安抚,与生俱来的吸引力,基于生理上的功效甚至于不是单方面的结合也能发挥着‘动人’的效用。
如此心惊,又是如此令人‘执迷不悟’。
本该顺着这道‘勾引’而顺理成章的韩笙却忽然抬起了头,而背对着的纳兰婉清并没有看到她越发显得冷静的眼,韩笙手下的动作依旧柔和,但漠然自那双漆黑的瞳仁中伸出枝干,刺探的徘徊在对方的身上。
“我先去洗漱去了,一会儿过来陪你。”韩笙笑了笑,将毛巾放在一旁,转身去了浴室。
她的指腹细微的摩擦着被精细打理好的指甲,闭上的眼慢慢睁开,眼底的色泽因为背对着光反而让人瞧不真切,而室内属于承孕者的气味却被空调的冷风逐渐瓦解。是的,她清楚的闻到了属于韩笙的味道,信息素尽管没有之前那般让人无法控制,但身为承孕者的韩笙竟然躲开,这在以往是从未出现过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韩笙为何要这么做?还有,究竟是发生何事让她对待她的态度这般微妙。
漆黑的瞳孔反射出异样的光,暗沉的颜色反而衬着纳兰婉清的面容更加冷清。
这时,韩笙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响起一阵悦耳的铃声,纳兰婉清斜睇了一眼,却因为那上面显示出的‘仲安’二字扬起了眉。
她拿过手机,在手中摆弄了一番,正打算起身递给浴室内的韩笙,铃声却在戛然而止。片刻的功夫,一道署名为仲安的短信打了进来。倒不是纳兰婉清要查看短信消息,而是韩笙的手机就有像是条形字幕在屏幕上显示短信内容的功能。
‘到家了吗?阿笙。’
要说仲安怎么知道韩笙在外头呆着,还是因为这货因为在咖啡厅闲的没事,给程瑾姚打电话对方关机,给仲安打电话吧,聊着聊着就说出自己在外面的咖啡厅喝咖啡,至于大晚上喝咖啡这件事,仲安没问,韩笙也没说。
这般晚了从对方的家中回来,那人才刚刚回来就迫不及待的去看望。纳兰婉清将手机放下,阴沉着脸,嘴角反而失控的上扬。倘若是她人,她也不会说出什么来,但,偏偏,这人是韩笙曾经暗恋过的人,包括这么多年来韩笙之所以没有找过任何一个情人,为的就是等着那个名叫仲安的人回来。
所以,你这样的如此对我的举动,难不成是终于心愿已了?!
一种名为嫉妒的怒火根本就没有丝毫理智做出任何一种推翻的判断,甚至是一些不合情理的细节都被删减拔除受孕者轻而易举的忽略掉。
而身为当事人之一的纳兰婉清却不知道那怒火的来源是嫉妒的原因,只是感到一种深深地背叛,名为契约的婚姻在这种背叛下竟如同它脆弱依附的薄纸一般,随时随地或是被撕毁,亦或是被燃尽。但现在,同样依附在子午石下结为伴侣的两人,即使知道一人‘背叛’却不得在两年内保持婚姻状况。
不,正确的说,两人的关系因子午石的存在而强制维持的也仅剩下一年。
呐,韩笙,接下来,你会怎么做呢?
她的手指轻挑的摩擦着手机上已经漆黑的屏幕,嘴角的笑纹彰显的冷意的纹络。
韩笙洗好推开浴室的门,见客厅关着灯,便抄起手机想要看一下时间,意外的却瞧见仲安发过来的短信。
心中一暖,她浅笑的回复了一句‘早就回来了,不早了,你也睡吧’的短信,简单的擦了擦头发才进了卧室。
床头的只有一侧开着小灯,幽黄的亮度有着让人昏昏欲睡的感觉,而在另一边的人侧卧着,想来是睡着的缘故,呼吸间盖在她身上的被子起伏小小的弧度。
将床头灯关上的,黑暗中韩笙慢慢地躺在床上,她深深看着了一眼背对着她的纳兰婉清,而后才合上了眼。
感觉到身侧的床陷了一下,然后归于平静,纳兰婉清睁开眼,眼眸深处像极了月夜的黑色,泛着难掩的波澜。

第83章

自那天之后,两人将那诡异的算不上‘愉快的交流’刻意得遗忘,只是韩笙表面上故作不在意的表现并没有让心思缜密且疑心重的纳兰婉清放下怀疑,相反却是雇了一些私人侦探调查韩笙最近接触的人和事务。
那韩笙呢?你以为她会乖乖的自怨自艾的处于被动模式?如果这么想的话,那可就大错特错了,事实上,在纳兰婉清开始着人调查她的时候,同一天,韩笙也雇佣了私家侦探来深挖纳兰婉清在遇见她之前与照片上女子的事情以及这二人这些天的动向。
总之一句话,这两口子哦,都不是个安分的主。
身为韩笙好基友的程瑾姚最近觉得对方有些不对劲儿,但她又说不上来。
“喂,你怎么了?怎么突然间找我出来喝酒?”包厢内,程瑾姚用手指戳了戳喝了好多酒已经呈现眩晕状态仰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的韩笙。
“让你出来喝酒还需要理由?”韩笙斜睇了程瑾姚一眼,一手搭在额头上,一手握着酒杯。
听到这话,程瑾姚一乐。“你这话听得好像是我的不对了。”屁股挪了挪,她凑近了韩笙,肩膀撞了撞。“喂,你少喝点,我还没喝几口呢,你这家伙倒是先醉了。”
韩笙眯着眼,一副别理我的样子。
“瞅你这样是有烦心事了?”将酒杯放在一旁,程瑾姚笑道:“来来来,跟知心姐姐我说一说,说不定我会给你一个不错的建议。”
韩笙依旧不应声,只是半睁着眼,醉晕晕的浑身散发着一股慵懒劲儿。
“哑巴了?说话呀你!”轻轻的一撞,程瑾姚撇嘴道:“韩小笙,你找我来一声不吭,让我自己唱独角戏呢你!”
似乎觉得这样也有点过分,韩笙伸了个懒腰。“说什么?只是想找你出来喝酒而已,你想多了而已。”
“喂,你这样怎么可能不叫我多想!”白了韩笙一眼,程瑾姚翘着腿嘎嘣嘎嘣的嗑着瓜子。“来,说说吧,看你憋得,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程瑾姚扬着下巴。“baby~~~知心姐姐在这里。”
见此,韩笙倒是笑了。“不好意思哦,我还真不想投入你的怀抱。”
“真没情趣,人家是逗你开心哩。”程瑾姚一摊手,表示对方的不知趣。“来来来,要不要听姐姐我高歌一曲,来抚慰你受伤的小心灵?”
韩笙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滑稽的样子倒是取悦了程大腕。“既然你这么诚心诚意的邀请我,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吧。”说着,向前走了几步,选了一首抒情的歌唱了起来。
韩笙虚着眼,仰靠在沙发上,视线虽聚焦在程瑾姚身上,但只有她知道,自己,到底是听了几分。烦心事吗?应该是烦心事吧,倘若不是,倘若没有把那个人放在心上,她又怎么会总是想着关于纳兰婉清的事情,又怎么会一而再二而三给自己找理由不回家。躲避也好,不说也罢,种种的只为了,怕自己有一天终究是忍不住质问那人。
韩笙回家时,是带着一身酒气回家的,跟也有点喝多了的程瑾姚挥手告别,扶着找不到方向感的手指输入密码,拉开门,耸拉着脑袋摇晃的脱掉鞋子,只是多少没有想到的是,客厅竟然开着灯,屋内静悄悄的,而纳兰婉清坐在沙发上,样子却是像是等待多时。
已然喝多的韩笙咧嘴笑了笑,扶着墙,脚步有些乱的步入客厅。“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纳兰婉清并没有应声,她只是看着韩笙,眼睛平静无波,但那暗沉的色调并不能说明她此时心情也跟着平静,相反,沉寂的神色,冷淡的美目,若是熟悉她的人见到,恐怕心中早就警铃大振,这分明就是要发怒的征兆。
见纳兰婉清并没有理会,韩笙反而自问自答的自言自语。“也是喽,现在都凌晨十二点多了,可不是该回来了吗?”说着,她竟是自己一个人低低的笑了起来。“怎么还没睡觉,你若不睡,我先去睡了。”
韩笙正打算绕过纳兰婉清,却听到对方比较冷清的声音。“你去哪了?”
脚下的步子一顿,韩笙转头,眯着眼像是在重新打量着对方一样,笑的好不开心。“出去玩了玩而已。”她向前走了几步,弯着腰,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对方,扯开的嘴,露出一口小白牙。“怎么,生气了?”
一股浓重的酒味从对方的身上传来,纳兰婉清微蹙着眉,神色略显不悦。“你和谁出去喝酒?”
嘴角微微弯起,韩笙没有理会纳兰婉清,反而直起身子,转身就要走人。
韩笙这种明显把人不放在眼里的举动显然激怒了早就压着怒气的纳兰婉清,她压低着声音,语气冷然。“韩笙,我再问你,你和谁去喝酒了!”
韩笙后退了几步,弯着腰双手放在纳兰婉清的两侧,这种动作,反而像是困住了对方,她垂着眼深深的看着对方,露出哂笑的样子。“你在质问我吗?”
纳兰婉清扬着头,精致的五官此时面沉如水。两人之间的距离也只会有一指见宽,谁都没有退让的意思,而信息素掺杂着酒精的味道不禁让纳兰婉清深深地皱起了眉。
“那好。我也有一件事情要问问你。”韩笙面上犹带笑意,但那呼吸中吐露出的热气可着着实实说明这人算不上好的心情,正确的说,不如是已经处于怒气爆发的临界点。
纳兰婉清看着韩笙站起身,走进书房,不多时便拿出一张薄薄的照片走了出来。
几乎态度是算不上好的将照片啪的拍在沙发的一旁,韩笙咧着嘴,手指用力的点着照片上的那个艳丽的女子,一声一顿的说道:“她、是、谁!”
在见到照片的一瞬间,纳兰婉清眉目中的神色稍有一愣,而后,面容越发的冷然起来。“你找人跟踪我?”
听罢,韩笙怒极反笑道:“好好好,就算是我找人跟踪你,那你,是不是应该尽一尽妻子的义务,告诉已经戴上绿帽子的我,这、个、人、是谁!”她坐在一旁,上半身慢动作的挨近,嘴唇贴在纳兰婉清的耳际,声音挑衅。“还是说,她是你一直都在心心念着的爱人?!”
“韩笙!”她低声喝道。多日积压的怒气因为韩笙的咄咄逼人如火山一样爆发,纳兰婉清危险的眯起了双眼,眼里有着无法遏制的怒火。
“哎?这就生气了。”她很是无辜的眨了眨眼,天真的样子当真让人看不出这人就是方才咄咄逼人的那位。
纳兰婉清用力的握紧着拳头,深吸一口气沉声问道:“你这些天,晚上都去哪里,为什么不回家?”
是的,韩笙已经有七天未在家呆着,几乎每天都在仲安的家中过夜,想来心情着实不顺,而程瑾姚也是在今天回来,不愿意在家中的韩笙只能去了仲安那里。
韩笙低低的笑了笑,歪着头,表情倒显得天真无邪。“啊啦,不是我在问你吗?”
已经被对方的神态举动弄得怒气勃发的纳兰婉清霍然站起身子,眼见着就要转身走人的时候,却被坐着的韩笙一把拉住,而后用力的拉了回来。
腕上一痛,跌坐在沙发上。纳兰婉清皱紧了眉,用力的挣了挣,却因为对方太过用力而感到一阵疼痛,她抬起头,咬着牙恨恨的盯着韩笙道:“松开!”
受孕者的动作显然激怒了年轻承孕者本就不甘的心,一阵强烈的信号冲击着分泌信息素的脑垂体,那种压抑的本该臣服却反抗的样子进一步刺激了承孕者的本能。她虚着眼,像是在雾中看花窥测的神态,带着一种压迫的危险,双手用力的握住受孕者挣扎的手腕,两人如叠罗汉一样双双落在沙发上的同时,承孕者算不上温柔的吻上纳兰婉清的嘴唇。
激烈的吻,一方的进攻,一方无力的抵抗,正如承孕者和受孕者彼此映衬的身份一样,从某种方面来讲,承孕者在承担社会重要位置的时候,也奠基了在某种方面压迫性的支配地位以及受孕者受到本能的服从,直到一声闷哼。
嘴角传来淡淡血腥的味道,年轻的承孕者眯着眼舔着咬破的舌尖,笑得越发的邪气。而反观那躺在沙发上的人,明明早已动情眼中波光潋滟一如春水盎然,偏偏却有着激怒不甘的颜色。一把拉起纳兰婉清,韩笙用力的握住对方的手腕。
几乎是跌跌撞撞的跟着韩笙的脚步来到浴室,纳兰婉清咬紧着牙关,倘若眼神能够杀死人的话,估计韩笙早就被凌迟处死了。
但显然,更胜一筹的承孕者双手固定着对方,随后便将莲蓬打开,如雨一样的热水撒在两人身上,她浑身无力的被那人抱住,热气蓬发的雾气不禁让双方的呼吸加快很多。
从某种方面来说,热水在一定程度上加快信息素的传播。
韩笙再次用力的吻住了纳兰婉清,一开始的反抗到最后不自觉的跟从,两人沉浸在激烈的热吻中,雾气散涌,热水将两人浇透,薄薄的衣衫贴在肌肤上,逐渐加快的心跳似乎要跳出来一般,只是,如此令人心跳加快的场景,却被一人打破。
而打破这个的,不是纳兰婉清,而是韩笙。
“来,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第84章

她从背后说是拥着她,不如说是禁锢要来的贴切。手擦了擦面前被水汽挡住的镜面,韩笙掐着纳兰婉清的下巴,贴着对方的耳际,像是轻声细语,又仿佛诱惑一样的轻声说道:“来,告诉我,那个女人是谁?”
镜中不算清晰倒映出的受孕者无力的背靠着年轻的承孕者的身上,浑身湿漉漉的勾勒出别样的曲线美感。她仰着头,微微的喘着气,水流顺着下颚曲折的流下,蔓延在她纤细白皙的脖颈,那青色的血管鲜明的能看出一下下鼓动的脉搏。而纳兰婉清此时水汽氤氲的样子并没有让韩笙心软,反而,困在她腰间的手掌越发用力的互相贴合。
韩笙一手探去将莲蓬关掉,嘴唇贴着纳兰婉清的耳沿,呼吸吐纳间似乎都夹着让受孕者意乱情迷的气息。
纳兰婉清无力的倚靠着韩笙,身上涌来的酥麻以及受孕者本能要服从承孕者的信息素不断冲击着她的感官。用力的吐息了数下,她甚至能听见彼此贴近的心跳声,那般震动的力量,似乎能将她整个人摧毁一般,无力的几乎无措。但显然,年轻的承孕者低估了纳兰婉清隐藏在骨子里的骄傲,亦或是世家子弟的傲骨。
静默的空气中,热热的水气弥漫在整个浴室,两人贴着的如此之近,就像是从未分开的密不可分。久久的,那被韩笙禁锢住的女子忽然间轻笑了一声,嘴角掀起的弧度,轻蔑的傲骨风然,她微侧着头,红唇伏在韩笙的耳朵旁,声音虽是温柔如水,但那语调却听起来犹如冰锥。“我凭什么告诉你?嗯?韩笙,你又有什么资本来跟我说,那个女人是我的谁呢?”
纳兰婉清忽然间的笑了,尽管仍旧是那张让人见之就为之倾倒精致的容颜,却偏偏表现的不再是温柔如同古时大家闺秀的样子,此时的她,笑的异常妖娆,魅惑的如同蛊惑人心的妖姬。
两人四目相对,并没有所谓的深情缱绻,而反倒像是针锋现对谁都没有退让半分的角逐。
纳兰婉清挑衅的语言让韩笙同样也咧开了嘴巴,虽然依旧是在笑,但那模样,却更像是被气笑了要来的贴切。几乎是咬着牙凑近,韩笙眯着眼,吐息间是勃发的怒气。“看来我们有必要回到卧室告诉你我是你的谁!”
事实上,已经完全被承孕者身份控制,又或者说是强烈的本能刺激脑垂体的韩笙早就分不清为何生气,为何人受不了纳兰婉清任何的挑衅。
脑中只有一个念头的她,只是想用行动来证明承孕者支配地位的权力。
她说罢,竟是再次用力的握住纳兰婉清的手腕,牵着对方往卧室走,因为背对着对方,韩笙并没有看到眼中闪过一道暗光之色的纳兰婉清霍然向前一大步,照着对方的脑袋就来了一个贼拉帅气的侧踢。
韩笙只感到一道风声,心中暗道不妙,只是刚想侧身躲开,本就喝的有点迷糊的她脚踝却在这时扭了一下,脑壳子不出意外的被挨了一记,下一刻,就已经神志不清的倒在了地上。
握着方才被对方她的力道的手腕,这样的能将对方侧踢倒地而不会带来重创的力道她还是能控制住的。已经缓过来力气的纳兰婉清恨恨的瞪着韩笙,似乎长这么大,还没有如此遭受过这般待遇,最起码,像今天这样被对方咄咄逼人而陷于不利地位的情况,是从未出现过的。对纳兰婉清来说,肺都快气炸了,她抿着唇,盯着倒地不起的韩笙,神色阴沉。
纳兰婉清毕竟是世家子弟,学一些防身术傍身是很有必要的,何况她的小时候又是按照承孕者的身份培养,学的自然要比一般人精明很多。
至此,我们为也学过一些防身术却因为临场掉链子而壮烈牺牲的韩小笙默默的点根蜡烛。
阿门(* ̄▽ ̄)y
韩笙醒来的时候,是被冻醒的。她吸了吸鼻子,环顾着四周,显然,她依旧‘壮烈’在卧室门口前,早上六点多钟的阳光透过窗户并没有暖和起来这货被冻了一夜身子,直到现在她已经打了不下二十来个的喷嚏。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她一个人,脑壳子有些发疼的韩笙呆呆的从卧室拿出一张毯子裹在身上坐在一旁,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一样,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脸上的颜色倒像是脸谱一样黑一阵白一阵,最后,她哀嚎了一声,捂着脑袋懊恼不已。
昨天那个鬼畜模式打开的绝壁的不是自己!韩笙用力的抱着头,却感到疼痛的她下一刻就僵硬了,她咬着牙,有些愤恨。纳兰婉清,你丫的绝对是故意的,哪有你这般往脑袋上踢得!
可是。。。。。。韩笙捂着头,苦恼不已。
都有些分不清到底是谁对谁错了哎。。。。。。
抽空去了趟医院,在得知结果无碍的韩笙免不了要松了一口气,而一连数天,纳兰婉清都不曾回家,本就也有些窝火的韩笙所幸有时候发呆的想着两人也许还真的走不到最后。
这一天,韩笙受邀来看程瑾姚刚刚上映的一部电影。
黑漆漆的电影院,韩笙没精打采的吃着爆米花,而且还是一大把一大把的往嘴里塞。
“喂,约你来看电影,你怎么总知道吃!”眼见着马上就要到电影尾声,程瑾姚嫌弃的瞥了韩笙一眼,当然,你指望黑漆漆的一片对方能看到才怪。“你最近怎么回事,不是心情不好就是没精神的,怎么?又遇见不开心的事了,我说你今年不会是犯太岁吧。”
韩笙的手下一顿,继而百无聊赖的说道。“也许你说的是真的。”
两人一同出了电影院的时候天还没黑,夕阳下的商圈看起来人还是人来人往,满的很。
“走吧,阿笙,陪我逛逛。”程瑾姚歪着头,佩戴着墨镜的她穿着极为休闲,短袖,牛仔裤,头发仅仅是扎了个马辫子,大黑墨镜以及太阳帽当真是看不出一点的明星范。
“怎么?你就不怕被拍到?”韩笙挑眉,将手中的一大袋子‘零食袋壳子’扔到垃圾桶里。
程瑾姚状似不在意的说道:“无所谓啊,反正要息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