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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川与新田在来此造访了橘的老家。他母亲出面冷冷地说:“他已经离家十年了,我根本不知道他哪。”她也表示不晓得儿子离家的原因,接着赶着出门买东西,试图打发他们。着橘的母亲走了一段,却只问到橘在离家前一再重复呢喃说:“人都到了月球了末日将近啊”、“我生错时代了”等等。
在前往上野的车上愤慨地说:“那样还算母亲吗?”“难道不担心吗?”
——哪有父母不担的孩子,人家眼泪都已经哭干了。
谷川想起橘的母亲比实际年龄老上十岁,心中不禁黯淡起来。
调查的对象大举聚站内的通道旁。身穿好几层肮脏衣物蓬头垢面的男人们互不干涉,有人饮酒、有,也有人躲在纸箱制成的住所中不肯出来。
两人一边走,一边认其中的每张脸孔。橘的年纪是三十三……虽然是十年前的样貌,但还是向他老张照片。
但在谷川看来,每是同样的表情。失魂落魄、无精打采的一张张脸、脸、脸——埋没在胡须中的双眼没有光彩,更看不出年龄。看似老人,但仔细一看又像年轻人。
“谷川兄,这样找不出来啦。”
新田意兴阑珊地追着谷川,行动开始没多久就气馁了。
“继续找!”
“可是分不清谁是谁啊,大家都长得一模一样嘛。”
“你想回去就回去吧。”
谷川抛下他,踏人男人们的领域,从口袋掏出照片,一一询问每个人:“你有没有看过这个人?”
反应十分冷淡。有人不搭理继续喝酒,有人瞄了一眼立刻不感兴趣撇了头,有人身体摇摇晃晃,只张开一只眼睛……到底认识还是不认识,就连这种感觉都无法获得。谷川花了一个小时拼命穿梭在流浪汉之中却始终毫无收获。
“绝对找不到的啦。”
新田望着男人们的背影抱怨,不友善的反应完全削弱了他的士气。
谷川突然深感警察的软弱无能。不,不管是组织也好、形式也罢,或许这个社会普遍认同的一切都是软弱无能的。既定的威胁或恐吓对流连在这个地方的男人们是不管用的。他们早已抛开世俗的欲望或保身之念,当初就是为了逃离有形之物才会来到这里。因此,他们看似无神,但却连数秒钟的束缚也不允许,每张脸上都浮现出这一层坚持。身穿西装认真执勤的谷川,在这里显然是个异端分子。被社会拒绝的人们,却也耗费更大的能量拒绝整个社会。
车站的大时钟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
谷川与新田在卖店买了罐装咖啡,小口小口酌着咖啡,牙痒痒地瞪着群聚的流浪汉。
“怎么办?”新田问道。
“再进去一次吧。”
“没有用的,联络署里吧。”
“说我们不干刑警了吗?”
谷川逗弄新田,然后将铁罐抛向垃圾桶。就在这个时候,剪票口吐出的人群交然分成两半。
——咦?
一名流浪汉慢吞吞地走在岔开的路中间。这位留着白色胡须的老人直直走向他们。新田似乎感到危机将近,将谷川当成盾牌,躲到他的背后。
老人在谷川面前停下脚步,伸出不停颤抖的手。黝黑的污垢仿佛像斑点一般沾黏在手上,而粗糙的皮肤犹如栖息在沙漠的爬虫类一般硬化了。
“有什么事吗?”
谷川客气地询问他。不论如何,这是来到上野以来的第一个回应。
“啊——那个,刚才的……”
老人的手指似乎指向谷川西装的内里口袋。
“您说照片吗?啊,就是这个。请您仔细看一看。”
谷川急忙掏出橘的照片递给老人。老人仔细端详后,啊啊地一声抬起头。
“您认识吗?”
“……认识啊。”
“真的吗?他在哪里?”
“啊——嗯……”
老人的视线越过谷川的肩膀,谷川认为这个视线可能是投向背后的商店。
“啊,您要喝酒吗?还是想吃些什么?”
谷川内心焦急,只要对方愿意开口,就算花光身上所有的钱,他也在所不惜。
“……不是。”老人呢喃。
“不是?”
老人总算抬起头看了谷川的双眼。
“嗯,我以前……很久很久以前,也做过刑警啊。”
谷川感到莫大的冲击,仿佛一具巨大的钝器敲打他的背部。谷川热中职务的态度感动了具有刑警经验的老人,让他愿意抛开包袱决定帮助谷川。然而,谷川却以貌取人,笃定他就是乞讨食物的贪心流浪汉。难以挽回的歉疚从脸上溢出,染红了谷川的脸到脖子。
“非常抱歉。”
谷川深深一鞠躬。
“没关系……”
老人说。他的眼神没有失落也没有愤怒。
谷川一而再、再而三地道歉。周遭无数个狐疑眼神,多数集中到向流浪汉低头的西装男子上,但谷川不顾这一切。
“先别谈这个……”老人静静地说,“那个男子呀,在公园里。他白天总是睡在最角落的长椅上。”
“公园?”谷川抬起他依旧火红的脸。
“最好赶快去。”
“上野公园没错吧?”
老人点头。那张脸,仿佛浮现了短暂的微笑。
谷川紧紧握住老人的双手频频道谢,叫了新田后便立刻奔向公园。他边跑边回头,但人群中已不见老人的踪影。
在昏暗的车站内,这是他们唯一获得的线索,然而这唯一的线索仿佛嘲笑着混沌不明的情报洪水,因为它是当今最实在可靠的。上野公园的最深处,其中最角落的长椅上,躺在椅子上的流浪汉身影飞入奔跑中的两人眼中。
谷川与新田深深点头。新田一改先前的态度,露出锐利的表情。
“橘先生——”
谷川不假思索叫了流浪汉。
没反应。
新田靠近长椅窥视破布里面,立刻抬头。新田的眼神说:没有错。“橘先生,”谷川尽可能心平气和地问道,“你是橘宗一先生吧?”
破布震了一下,蓬乱肮脏的头缓缓举起,转向他们俩。毫无生气的双眼,沾黏在眼头上的眼屎看似泪水,让谷川回过神来。
“想请你跟我们到警署一趟。”
橘毫无反抗,任由他们带进车里。他在车上也依旧无精打采,不一会儿就进入警署侦讯室。
刑事课的三间侦讯室已客满,四楼调查对策室的喇叭也增装一台。
然而,新的喇叭却不肯发声。橘的双眸无限空洞,不论问姓名或地址皆毫无反应。他的态度并非出自于拒绝侦讯的意志,而是可喻为胎儿沉默般的无邪模样。
02
“演员总算到齐了。”沟吕木姑且表现了他的喜悦,然后喃喃自语说,“果真是人生百种呀……”
担心妻小、战战兢兢接受侦讯的喜多。依旧保持高中时代的老样子、态度懒散的龙见。最后就是放弃人生、缩在社会边缘的橘——事隔多年,如今已经难以找出这三人的共通点。
过了下午一点,安排三人稍晚的午餐后,沟吕木召开了第一次全体调查会议。
四楼调查对策室——
在座有主席沟吕木、负责侦讯喜多的寺尾、负责龙见的德丸、被指配调查橘的曲轮幸二,以及署长后闲、总算从火灾现场回来的刑事课长时泽、内勤总管大友等共约二十名成员。末座还看见负责喜多笔录的女警。
“好!那么就从寺尾开始说明状况吧!”沟吕木起头说,“时间所剩不多了,报告务必简短。”
一旁的寺尾起身。
“喜多十分配合,但他的健谈反而令人怀疑另有隐情。若要相信他先前的供词,那么喜多便是清白的——我们的关键就在于,是相信喜多的供词,以此为基础锁定办案方向,还是追究供词的细部,攻破喜多的心防?我认为只有这二选一了。”
“那么,你的感觉如何呢?喜多是黑是白?”沟吕木问道。
“现阶段,只能说是清白的。”
“了解。下一个,德丸!”
“是——”德丸起身,“龙见就是那副德行。只要有利于自己、不危害自己的事,他什么都愿意说,不过他后来混了炒地皮的黑道,历经不少大风大浪,所以现在很难问出事实了。”
寺尾对德丸投向不屑的眼神,在内心反问:那就是你的工作啊!
“龙见是黑是白?”沟吕木问道。
“我也只能说应该是清白的。在我看来,至少他还没撒谎。”
“好!那么我要向你们交代一件事。”
沟吕木看了在座每一个成员。
“我也从喇叭听了刚才的侦讯,我认为喜多和龙见的供词中,并没有出现决定性的矛盾点。既然没有矛盾,就暂时保留两人的有罪与否,只能依照他们的供词,继续采证调查。总之,尽量从喜多、龙见,还有刚才进来的橘三人问出当年的一切吧!”
三个侦讯官一致点头。
“还有,千万别让他们察觉今天就是追诉期到期日。”
德丸和曲轮点头。寺尾表情冷淡,心想这不是废话?
“对了,沟吕木——”后闲署长翻着关系人名单问道:“其他关系人的状况呢?”
沟吕木也急忙拿起名单。
“嗯,关于亚森·罗苹咖啡店的老板,内海一矢,我们正在寻找他目前的住所。校长三之寺则早已退休,过着优闲自在的生活。虽然他电话簿里的MM令人起疑,不过我想再多听听三人的供词,再决定是否约谈他。毕竟他也是当过校长的人,总不能只听信那些家伙的话就把他抓来吧。不过,我们知道他今天待在家里,也派了两名警官看守。”
“了解。”后闲一脸佩服的模样。
“至于音乐老师日高鲇美,据了解她在案发隔年就离开学校。原因似乎就是他们三人所说的,遭到所有学生的排挤。现在则独居在日暮里的公寓,并在酒吧或舞厅弹钢琴。我们事先派人到住家和工作地点,确认她今天的行踪。还有,他们昵称为海德的化学老师金古茂吉,他也在十年前退休……嗯,然后怎样啊,大友?”
大友马上接了沟吕木的话。
“金古退休后,暂时由住在八王子的儿子一家人收留,但因个性不合,后来又开始独居。不过儿子、媳妇相继病死,失去所有亲人,因此我们也无法确认他现在人在哪里。目前持续搜寻中。”
“……就是这样。”沟吕木接着说。
“其他例如:体育老师坂东以及当时校内的关系人,同样也是持续追查当中。我会依照需要侦讯的顺序,依序传唤。”
后闲边点头边说:“那就拜托了。距离时效只剩十个小时多一点而已。”然后起身离席。下属告诉他说:昨晚出席尾牙的几名记者前来致谢了。后闲打算把办案指挥全权交给沟吕木,自己则负责陪记者们喝茶聊天,以防他们察觉办案的动态。
后闲退席后,沟吕木也拍了拍大腿,宣告会议结束。
办案人员纷纷起身。
然而,沟吕木却依旧坐着。
虽然有些过意不去,但沟吕木想给自己五分钟的时间,闭上双眼沉思了一会。
他满脑子都是内海一矢,因为侦讯过程中发现了新事实。
关键就在于那把钥匙。
他认为这件事和岭舞子命案无关,因此刻意不在调查会议中提起,然而对沟吕木个人而言,这个事实带来了莫大冲击。喜多在供词中说到,十五年前的那一天——沟吕木突击亚森·罗苹咖啡店的那一刻,内海将粗钥匙交给了龙见。
那是三亿圆藏匿处的钥匙。沟吕木不由得这么想。
那把钥匙让龙见联想起校长室的老保险箱钥匙。这么说来,内海或许是把三亿圆藏在某个保险箱中。当时距离时效只剩三小时。内海打算前往藏匿处,因此身上带了保险箱的钥匙。沟吕木就在这时候闯入店内,于是内海就将钥匙偷偷塞给龙见。
然而沟吕木却错过了这一幕。
真是令人后悔不已。进入店内后,他一直监视着内海。然而,只能说当时眼睛真的瞎了。如果当时能够没收那把钥匙,以此追查内海的话——
忽然间,沟吕木的思考停止了。他发现自己紧握双拳,力道之大令他发痛。
——那件事,早在十五年前就结束了……
一年前就结束了,三年前就结束了,十年前就结束了,他在每个年头都这样告诉自己,如今已经过了十五年。
过去只是个过去。他一再反刍这句深深印在心中的台词,然而脑子却又禁不住思索钥匙这个事实。
那个保险箱到底会在哪里?不,万一就如龙见所说,那把钥匙果真是学校老保险箱的钥匙的话……喜多在供词中提到那个保险箱是第一届毕业生所赠送的,奇妙的巧合打乱了沟吕木的心绪,然而——
约定的五分钟已经过了。
大友从背后递了两张谈话记录,让沟吕木的注意力转回岭舞子命案上。
“队长——这是询问岭舞子大学友人的记录内容。”
“动作真快呀。”沟吕木抢下大友手中的纸张。
大友的语气有些诡异,这张谈话记录中,果真记载了惊人的事实。
大学友人大室良子在一开头陈述了岭舞子的个性:“个性开朗纯真,痴情而且容易钻牛角尖。”
——痴情而且容易钻牛角尖?
沟吕木迫不及待往下看。
概要如下。
岭舞子的双亲都是老师,出生在家教甚严的家庭,大学四年期间都没有恋爱经验。然而,她为了实习回到母校时巧遇了过去的导师。舞子将这段巧遇形容为“命中注定的重逢”,于是两人关系急速加温,没多久便开始交往。这位导师已有家庭,这段婚外情持续了半年。然而舞子一怀孕,导师便立刻要求结束这段感情,舞子无奈被迫堕胎——
大室良子接下来谈到:
“舞子和导师交往的期间,她变得神采奕奕、容光焕发,丝毫感觉不到婚外情的阴影。她一心信赖对方、仰慕对方,付出一切,结果却是那样的结局,让她完全崩溃,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沟吕木好奇地翻了下一页。
“三年后,我曾和她见过一次面。是她主动打电话找我的。见了她,我吓了一跳。她变得非常妖艳,不论化妆或打扮都变得很妩媚。我知道她已经当了老师了,所以更是大吃一惊。我和她聊着聊着就聊到导师,结果她大笑说:‘那么久以前的事,我早就忘啦!’又说:‘这世界上比男人更快乐的事多着呢!’然后对我眨眼。她真是判若两人。大学时候,我比较像是大姊头,可是当时我完全无法向她回嘴。后来她又找我好几次,不过我总觉得很可怕,所以找了很多理由拒绝和她见面。”
沟吕木读完,把纸张丢回给大友。
舞子在三年期间变了样。改变之大,令昔日友人都直呼:“总觉得很可怕。”是女人历经苦恋后的羽化,还是豁出去了?或者就如舞子所说,真找到了“比男人更快乐”的事?
“队长——”大友递出了话筒,“时间差不多了。”
“嗯。”
沟吕木一边思索舞子这个人的几种可能,一边握起话筒发号施令。这个动作单纯,却是身为调查指挥官不得不做的工作。
“开始吧。”
沟吕木的号令传出,待命在刑事课的寺尾、德丸、曲轮三个侦讯官同时进入各自的侦讯室。负责笔录的女警以及年轻刑警们也跟进。
下午两点,侦讯重新展开。
首先从中间的喇叭传出龙见的笑声,右边喇叭则微微听见曲轮东北腔的声音。同样在曲轮房间的橘则依旧无言。警署内没有任何一人听过橘开口。
稍迟一些,左边喇叭也响起了。
“来吧,让我听听故事的后续。”寺尾语气冷淡,“无限期停学,相马自杀,然后呢?”
“一个礼拜后——”
喜多开口却不禁咳嗽了。
沟吕木再度选择倾听喜多的供词。
他有预感,舞子蜕变的理由掌握了整起事件的关键。
03
对校长的“MM”威胁似乎奏效了,仅仅一周便解除停学。
然而无人因此开怀,因为相马的死重重击垮了他们三人。龙见不断自责为何在最后一次对话时,未能察觉相马的心情。喜多也十分内疚,因为为了相马的妹妹吵架之后未能握手言和,相马就这样往生了。橘的失落病没发作却经常发呆,偶有一次开口便说:“就算美国死了上百个人,只要死法好笑,就可以当笑话一笑置之呢……”
橘的感叹更加刺伤喜多的心。只要身旁的人选择自杀,不论交情深浅,这一个行为导致的罪恶感就将平均加诸在周遭的每一个人心里。
然而,阴霾笼罩三人内心其实另有原因。
——是不是相马杀了丰满?
这虽然是毫无根据的疑惑,却始终挥之不去。
相马在自杀前和龙见见过面。他针对三人发现尸体那一晚的行踪留下这么一句话:“我在晚上十一点就离开学校了。”但在喜多的脑海里,不由得将从英文准备室窗户逃出的黑影和相马联想在一起。如果黑影不是相马,那会是谁呢?深夜的老师办公室会是让人聚集的地方吗?龙见和橘似乎或多或少怀有相同的疑念,这天三人难得相隔一周后聚集在亚森·罗苹咖啡店,只要一谈及那件命案,三人之间总是出现尴尬的气氛。
“事到如今,我想我们不得不揪出杀害丰满的凶手吧。”
龙见受不了尴尬气氛终于开口了。他一心想洗刷相马的嫌疑。
“我相信相马。从窗户逃走的一定另有其人。他也亲口跟我说他不知道丰满被杀的事。人家在临死前说的话,总不会骗人吧?对吧?对吧?你们说是不是嘛!”
龙见这么说,喜多和橘也只能默默点头。然而,压抑内心疑惑的时间越久,对相马的怀疑也就越加深。
喜多终于开口了。
“不过,相马干嘛自杀呢?”
“因为被退学吧。”
“乔治啊,一个人怎么可能被学校扫地出门就真的去死啊?”
“如果换作是我,我是不会死啦。不过,相马他已经找到工作,还得扶养妹妹,原本打算戒掉麻将重新做人呢。结果却被退学,工作也没了……他一定是一时想不开吧。”
“可是,你说他并没有特别在意退学的事啊。”
“所以说,”龙见靠在沙发上,撇过头说,“都怪我没能体会相马的心情……都是我不对。”
“乔治,别这样,我不是在怪你。我只是……我只是想说,丰满命案会不会有可能影响了相马。例如:相马在窜改出席簿的时候,不巧被丰满看到之类的……这不是完全不可能吧?”
喜多总算说出难以启齿的话,仿佛有一种毒素跑遍全身。
为了不让喜多一人扮黑脸,橘也加入讨论。
“乔治啊……喜多郎和我和你的心情都一样。我们都希望能够相信相马最后的遗书。但就因为没有证据,才让人苦恼呀。”
“如果你们真的这么想,”龙见猛然坐起身子,“我们就来玩真的,揪出凶手吧。只要揪出凶手,就能证明相马无罪啊。”
“搞不好我们会发现凶手就是相马呢。”喜多说。
“绝对不是!”
“别闹了。”橘跳出来说:“我们就听乔治的话,找出凶手吧,尽管不晓得是祸是福。对吧,喜多郎?”
“是啊。”
过去也曾立志揪出凶手,但这次不是说着玩的,三人心中都有同样的决心,而决心背后的动力正是对相马的亏欠。
“首先该怎么办?”喜多问。
“先从丰满着手吧。”橘说,“我们对丰满的认识太少了。”
喜多和龙见深深点头。
三人对舞子的私生活确实是一无所知。学校外的舞子到底跟什么样的人交往、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体育老师坂东认定她心有所属,这对象到底是谁?首先必须从这一点开始寻找蛛丝马迹。再说,为何舞子的尸体旁会遗留考试答案?果真是校长交给她的吗?若能追查到这点,就能大致看出事件的轮廓了。
橘清洁工的打工时间快到了,因此先由喜多和龙见两人前往舞子的公寓探勘。
三人的讨论告一个段落,正要起身时,听见“哐啷”的声音,音乐老师鲇美走进店里。
“又来了!”龙见无力地抱怨。
喜多准备将香烟塞进口袋里,却又突然停住了,因为鲇美的状况不太寻常。她脚步蹒跚,容貌十分憔悴。
“果然你们都在这里。”
三人不发一语注视着鲇美。她身上丝毫感觉不到平时的攻击性,眼神更是恍惚空洞。
“相马同学,真是太可怜了……”
“有什么事吗?”喜多警戒的问道。
“老师一定要有什么事才能到咖啡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