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双手捧着脑袋,倒在靠背上,“很强。”
温雅:“那那个撬门的是谁?”
“我爸,他没带钥匙,小时候他弄丢了家门钥匙不敢跟我爷爷讲,就自己学会了用铁丝撬锁。”
第13章
周芜讲完故事以后美滋滋地起身,“行了,睡觉吧同志们。”
陆炤揉揉眉心起身,他方才是真听入迷了,周芜那副正经的样子让他无法联想到这是个乌龙故事…
周芜:“我们俩用楼上的卫生间,陆老师你用楼下的吧,夜清她不习惯跟别人共用。”
“啊,不不不,你们用我的吧。”夜清确实是不喜欢跟人合用卫生间,可她一开始不知道楼上一共就两个厕所,如果非要迁就她一个人,就太麻烦他们了。
周芜:“那行吧,陆老师您用楼上的公共卫生间洗澡,我们用夜清房里的。”
“走吧小妞,洗澡去。”周芜搂着温雅的脖子上楼。
夜清留在最后,她路过角落的时候问了一句,“下面灯要关吗?”
陆炤指着角落小帐篷里躲着的摄影师,“不用,一会儿他们关。”
三个女生轮流洗漱完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周芜昨夜睡得饱,这会儿靠在床头看书。
卧室里的摄像头已经被她用布遮上了,但应该还在收音。
零点过后,床头的那盏夜灯突然灭了。
窗帘的遮光效果做得极好,此刻房间里黑黢黢的,一点儿光都没有。
周芜摸着黑将书页折角,然后合上书放到一边,躺下。
十分钟后,她揉了揉眼睛坐起来,摸着黑出去上厕所。
节目组收了他们的手机,于是只能摸黑。好在走廊两侧的窗户能透点儿光进来,起码迷迷糊糊地能看清楚路。
大半夜不好去夜清房里,周芜只能走到尽头的那间。
门是关着的,但是并不严实,张开一条小小的缝隙。
周芜推开门把手进去,又是一片黑。
不知道是不是设计问题,这间卫生间没有窗。
通风全靠排气扇,空间又小,屋内的空气有些浑浊。
周芜将门全部敞开,突然发现角落里缩着一个人。
她定了定神,往前走了两步。
“谁啊?”
那人将埋在膝盖上的脑袋微微抬起…
是陆炤。
周芜赶忙上去蹲在他旁边,“陆老师,你怎么了?”
她声音压得很低,嗓音中的砂砾感在黑夜中被放大,周芜自己听着都觉得有些许诡异。
“没事。”
陆炤咽了口口水,想要撑着墙起身。
周芜扶着他的胳膊,感受到陆炤在抖,手心湿润,冷汗不停地冒。
“你怕黑?”
见陆炤不反驳,周芜伸手捂住他的眼睛,另一只手牵着他,“跟我走。”
她直接将陆炤带回了自己房间,窗帘不敢拉开,她怕万一隔壁那栋住了节目组的人被人拍了就不好了。
虽说这节目是陆炤自己的公司做的,可还是防着点好。
周芜昨天逛街的时候在某个周边店斥巨资买了个灯。
硅胶的小熊形状,捏一下就亮。
她摸黑从行李箱里将东西找出来,然后面朝向陆炤,“睁眼。”
陆炤睁眼的瞬间,周芜捏亮了夜灯。
她此刻蹲在床边,双手捧着夜灯,未施粉黛的脸上挂着笑,额前的刘海还翘了一缕。
“呐,送你。”
陆炤伸出手,接过那盏软乎乎的灯。
透过暖黄色的微弱灯光,蹲在他脚边的周芜笑得像仙女。
陆炤勾了勾嘴角,“谢谢。”
周芜直起身子,拍了拍双手上的灰尘,“没事儿,明天记得问问他们为什么半夜会停电。”
她没问陆炤为什么怕黑,并且决定选择性地将今晚的事情忘掉。
这种情况每个人都有,怕黑怕狗,不稀奇。
就像周芜,她也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她怕牙医,一进诊所就哆嗦。
她觉得她只需要记得,在录节目的第一天,她送了一盏很贵的小夜灯给陆影帝。
而陆炤,看见那头萌哒哒的熊熊灯,放松的表情中还带着一丝丝嫌弃。
“你快回去睡吧。”
陆炤刚准备开门,周芜小跑上前把人拉到自己身后,“等会儿。”
她自己先探出脑袋,确定走廊上没人以后,才拽着陆炤出去。
周芜一直将陆炤送到了房间门口,然后才离开。
她刚走了两步,被陆炤拽住了睡衣角,“去哪儿?”
“上厕所!刚才你在,我没上。”
周芜上完厕所出来,看见洗手台的某处闪着红灯。
她不禁腹诽一句节目组鸡贼,一间房里两个摄像头还不够,居然连厕所都要装…
周芜入睡前不停地给自己心理暗示:明天早点起。
圆子妈妈写的东西她仔细看过了,小孩子早上起得很早,得起来给他弄东西吃。
第二天一早六点,她准时的生物钟就发挥了作用。
醒来后,周芜下意识打开了床头灯,发现电已经来了。
她赶忙换好衣服,揪下了挡在摄像机上的毛巾。
周芜匆匆忙忙洗了把脸,到楼下的时候,看见陆炤坐在沙发上喝茶看报纸。
茶几上放着两只杯子。
“陆老师,我爷爷呢?”
“晨练去了。”
周芜应了一声,推门进圆子房里。
圆子已经醒了,脑袋上的小卷毛乱得像鸡窝。
“醒了?”周芜坐到床边看着他。
圆子用手扒拉了两下头发,“肚子饿了…”
“跟姐姐洗脸刷牙去。”
周芜抱着圆子从房间里出来,她把口袋里的纸条递给陆炤,“陆老师,你帮圆子冲个奶粉。”
陆炤点点头,起身去了厨房。
等周芜抱着拾掇干净的圆子从卫生间里出来,陆炤的奶粉还没冲好。
周芜把圆子放到了沙发上,去厨房查看情况。
陆炤手里拿着两只杯子,扬着开水。
“你干嘛呢?”
陆炤指了指一旁的食品用温度计,“水太烫。”
周芜沉默了两秒,抢过他手里的玻璃杯,然后打开一瓶矿泉水倒了小半瓶进去。
拿着杯子晃荡了两下,周芜将温度计放进杯子里,数显比圆子妈妈写的温度高了一度。
周芜将水倒进奶瓶,然后挖了几勺奶粉,摇晃均匀以后拿出去给圆子。
厨房里的陆炤默默地往玻璃杯中先倒了一半开水,再兑了一半矿泉水递给周芜。
“早饭吃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脑补一下陆老师抱着小熊睡觉的画面~
第14章
陆炤:“早饭想吃什么?”
“随便,都行。”周芜不挑的,她行李箱里很多吃的,实在不行泡个方便面也解决了。
陆炤抬手看了看表,“出去吃吧,一会儿给他们带回来。”
“就我们俩?”
“把孩子也带上。”
远处的圆子一听见“出去”二字,手脚并用地就跑过来了,抱着陆炤的腿,“出去玩,出去玩。”
“那你带他去吧,她们醒了万一家里没人…”
周芜是懒得出门的,那上下坡,她想想都腿抖。
“姐姐一起去。”圆子抱着陆炤的手还没撒,另一只手又去拉周芜的衣服。
“我找他们借车,一块儿去。”
陆炤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原本百般不愿意的导演最后还是丢了车钥匙给他。
周芜陪着圆子坐后排,圆子坐在儿童座椅上手脚不停地晃荡。
“陆老师,你认识路吗?”
“不认识。”
周芜脑子里闪过一堆问号,不认识也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陆炤开得很慢,路不算大,而且早起买菜的行人多。
他跟着买菜的大叔大婶,七拐八拐到了集市。
这里没有正规的菜市场,小商小贩们都是拉着三轮车或是在地上铺着塑料布卖菜。
每隔几步就有早饭摊子,面条馄饨,豆浆油条,还有周芜小时候吃过的粢饭。
周芜:“圆子你要吃什么?”
“吃圆子!”圆子拍着手补充道:“芝麻圆子。”
周芜朝陆炤无奈地笑了笑,“早知道就不出来了,冰箱里其他的没有,圆子要多少有多少。”
他们这回的赞助商就是某速冻食品,别说圆子了,饺子包子馄饨手抓饼,只要他们开口,还不信节目组不给了。
陆炤:“你吃什么?”
“这个吧。”周芜拉着圆子到了粢饭摊,“陆老师你吃吗?”
“嗯。”
“奶奶,要一个甜的一个咸的还要两杯豆浆,甜的那个米饭少一点就好。”多了她吃不完也是浪费。
卖粢饭的老奶奶麻利地将桶内的米饭舀到纱布上按平,然后在中间铺一层白砂糖,再放上油条,然后再填上一勺米饭,包裹严实放进油纸里。
“来,你的甜的。”周芜接过以后咬了一小口,米饭黏黏糯糯的,内里的白砂糖随着米饭的热气微微融化,嚼在嘴里带有一些些的颗粒感。
很快,陆炤的那份也做好了。
与周芜的这份黑糯米饭不同,陆炤那个是白的糯米饭,里面包的是咸菜和油条,外层还撒了芝麻。
“来,宝贝儿。”
老奶奶又用黑糯米捏了个小小的饭团给圆子,约莫只有圆子的拳头大,圆不溜秋的。
“谢谢奶奶!”没要周芜提醒,圆子手里拿着饭团,朝着老奶奶笑得十分灿烂。
圆子一路上啃着饭团,周芜还没吃完他就已经全下肚了。
拿着节目组的经费买了菜,最后周芜和陆炤又绕回了粢饭摊。他们方才吃的时候忘了给温雅他们打包了,还是刚才跟拍导演提了一嘴才想起来。
早晨的集市老人比较多,少见年轻人,陆炤大摇大摆地在外面晃了半天也没人认出来。
顶着大太阳逛到最后,陆炤左手拿着鸡,右手提着肉,脑门上出了细细密密的汗。
周芜在旁边五块钱一件的小摊上给他买了顶帽子,陆炤这一戴,手里拎着只活鸡,站在人群中根本毫无违和感。
他们到家的时候周光耀晨练刚回来,满身是汗,正坐在院子里用蒲扇扇着风。
爷爷奶奶辈的似乎都不愿意吹空调,更喜欢摇着蒲扇,坐在树下乘凉。
“周爷爷,进来吃饭吧。”陆炤比周芜这个孙女儿嘴都甜,一口一个周爷爷叫得周光耀眉开眼笑。
周光耀咬了两口粢饭,直呼好吃,说是跟周奶奶做得很像。
周芜姐妹俩小的时候每次去爷爷奶奶家,周奶奶都会给她们做粢饭吃,油条都是自家炸的,比外面的炸的老些,也更香。
后来爷爷奶奶搬去了L县,周芜也很少在M市找到人卖粢饭了。
周芜进屋以后上楼拿水杯,看见房间里的夜清不知道在找什么,地上散了一摊东西。
“丢了什么吗?”周芜靠在门口没进去。
“我记录灵感的录音笔好像找不到了。”
“你昨天用过吗?”
周芜印象里似乎没见过她录音笔的长相,昨日没见她拿出来过。
“你和小温洗澡的时候我还用了,后来…”夜清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她后来干什么了。
“别急,想想昨天都拿去哪儿了,我帮你去楼下看看。”
周芜在客厅找了一圈也没看见,刚准备上楼去找夜清,她已经换好衣服下楼了。
“找到了吗?”
“找到了,掉在洗手池旁边了。”
周芜点点头,“没坏吧?”
对于作者来说这种东西还是挺重要的,周聊的灵感好像都是手写,上回丢了张便签,恨不得把家给拆了。
夜清:“没,没有,在楼上充电呢。”
“那就好,去吃早饭吧,在蒸箱里温着呢。”
房子里的六人都起床了,陆陆续续吃过早饭以后又是排排坐在沙发上大眼瞪小眼。
周芜以为节目组起码得给点什么任务,六个人搁沙发上坐一天,哪有人看?
当然,陆影帝的粉丝除外。
艾希那种忠实粉丝,就算是看陆炤的照片都能盯三个小时擦十几回口水。
导演手里拿着张卡片,朝六人挥了挥。
除了圆子以外,其余五人都静静地盯着他,不作声。
导演:“来个人接一下。”
三个女生齐刷刷看向陆炤,周光耀用蒲扇点了点陆炤的肩膀,“小陆。”
陆炤接过任务卡以后翻开看了一眼,然后…合上了。
导演:“陆老师,请朗读。”
陆炤将卡片递给周芜,靠在沙发靠背上,满脸都写着抗拒。
周芜清了清嗓子,“两人一组,每组挑一户人家帮忙干活,晚上不许在人家家里蹭饭。”
“没了?”温雅看那卡片上好像写着不少字儿。
“没了,废话太多,我大概概括了一下。”
周芜侧头看向看过任务卡的陆炤,后者点点头表示赞同。
“那我们用最原始的方法分个组?”
周芜此话一出,夜清和温雅都伸出了拳头准备黑白配。
就连圆子都扭着屁股过来,举着小肉手跃跃欲试。
陆炤那茫然的表情跟周光耀一模一样。
“黑白配,会吗?”
陆炤直起身子,迟疑地伸出了手。
周芜:“爷爷…”
周光耀摆摆手,“我会,我会。”
“行,来…”
“黑白配…”
首先出去的是温雅和夜清二人,然后是周芜。
最后,陆炤以手背对周光耀和圆子二人的手心。
“要不换一下吧,圆子还是跟着我吧?”她怕孩子太闹,累着周光耀。
周光耀:“不换不换,圆子来,到爷爷这儿来。”
导演美滋滋地搓着手,这正是他喜闻乐见的分组,要是陆炤和周光耀分一起了,不就没有看点了。
“出发!”
第15章
三组人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周芜他们刚走了两步,就看见夜清和温雅进了一户人家,院子里的老奶奶坐在大树下面剥蚕豆。
绿油油的蚕豆堆了两座小山一样,老人手里抓上四五个豆荚,然后用指甲将豆荚剥开,取出蚕豆丢到竹筐里,没一会儿就剥了许多。
夜清和温雅提出帮忙的时候,老人抬头朝她们笑笑,然后指了指远处的两张凳子,示意她们自己拿过来,然后又扬声让屋里的老伴儿取了两碗绿豆汤出来。
周光耀带着圆子顺着小孩子的哭声进了一户人家,圆子手里拿着个小布偶熊,一进门就跑到儿童车旁边,将布偶熊放到小孩儿眼前晃。
圆子和小孩子玩得高兴,周光耀坐在门前的石阶上帮孩子的爷爷切起了咸菜。
只有周芜和陆炤还没找到需要帮助的人家,许多人一见他们后头跟着一堆摄影师,忙不迭闭门谢客。
“看来陆老师的魅力还没散发到这儿。”本来以为跟陆炤一组做任务会很顺利,谁知道居然被人拒之门外。
“诶,这儿,这儿。”周芜看见前方院子里堆了很多牛仔裤,牛仔裤堆后面坐着一个大姐。
“大姐,你好。”
周芜先行进门,指着地上的牛仔裤,“修剪毛头呢?”
“诶,你好。”大姐扬着声音朝她问好,然后指指后面的陆炤,“是明星吧,我看过电视。”
大姐吃力地讲着普通话,不过话音里还是有很浓重的方言味道,周芜小时候常住爷爷家,对这口音倒是觉得亲热。
“大姐,还有剪刀吗?”
周芜拉了两张凳子坐在旁边,按照摄影师的要求坐到了合适拍摄的角度。
陆炤也僵硬地坐下,接过了周芜递过来的剪刀。
这剪刀和寻常市面上的剪刀不太相同,没有普通剪刀的圆把。
剪刀的形状像是个U字,用大拇指和食指轻轻一捏,便可以把线头剪断。
陆炤拿起一条牛仔裤,然后学着周芜的样子将多余的线头沿根剪去。
他不习惯用这种剪刀,动作笨拙。
本来以为周芜娇生惯养地应该跟他差不多,谁知道她手上十分利索,剪刀在她手里使得也灵活。
周芜:“我小时候放假住爷爷家,那边上了年纪的爷爷奶奶都会干这个,边聊天边剪毛头,打发了时间,也能补贴一点家用。我和我妹妹写完作业就会去隔壁家帮忙,隔壁奶奶家做的菠萝糖水是最好喝的,还有村口的李爷爷,帮他切一下午的臭豆腐,晚上他摆摊的时候都会炸一碗给我们。”
周芜咽了咽口水,爷爷搬家以后就没回去过了,臭豆腐她更是好多年没碰了。
“大姐,剪一条给你多少钱啊?”
修剪毛头是按条算的,周芜上小学的时候没记错的话是五分钱一条,她一直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服装厂技术进步这活儿已经没人干了,没想到在这儿看到了。
“一毛。”大姐笑眯眯的,“反正在家也是无聊。”
周芜点点头,“那您一天能剪多少条?”
“一百多条,我们村我速度是最快的。”
“那这里的剪完是不是就可以休息了?”周芜看旁边堆着的裤子已经剪了小半了,这应该是定量的。
大姐:“对,今天就这么些。”
周芜拍了拍一旁陆炤的肩膀,“陆老师,加油。”
陆炤有些恼火地盯着手里不听使唤的剪刀,抬头看了周芜一眼。
他说去田里帮大爷锄锄地,挑挑菜,周芜非不肯。
这会儿还把他带过来做这精细活儿,四台摄像机拍着,他这手脚不灵活的毛病算是一个都跑不了了,播出的时候还得被节目组的人剪成宣传片滚动播放。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忙了一天,所以有点短小(好吧,是十分短小),我错了,嘤~
这章留言的给你们发红包,等这周忙完了应该就会粗长一点的,我发si!
第16章
在周芜和大姐的不懈努力以及陆炤的浑水摸鱼下,太阳落山前总算是把堆成小山的牛仔裤都修剪完了。
陆炤总共也没剪几条,周芜一一检查了。没想到陆炤居然是个细致的人,经他手的每一条裤子都是干干净净,没有多余的线头,就是动作太慢了点罢了。
“就在我家吃饭。”大姐一边招呼着二人进去,一边弯着腰将牛仔裤每二十条一组,用绳子捆起来。
“不吃了,我们得回去了大姐。”
大姐见他们确有正事儿,也不强留,去屋里拿了一篮花生,说是自己家种的非要他们带走。
陆炤和周芜二人从大姐家离开,也不知道另外四个人怎么样了,有没有回去。
重要的是,有没有做饭。
周芜这会儿饿得前胸贴后背,恨不得抓起篮子里的生花生就啃。
陆炤指了指一旁田里的黄瓜,“吃吗?”
周芜迟疑着摇头,“别了吧…”
陆炤没理她,弯腰摘了一根黄瓜,然后用口袋里的纸巾上下搓搓干净。
“拿着。”
见周芜还是不肯接,陆炤笑了一声,“他们提前沟通过了,可以摘。”
听他这话周芜就放心了,不然堂堂影帝偷摘老乡田里的黄瓜,这事儿说出去着实不对。
周芜眼睛突然亮了,看了眼远处的导演,又抬头看陆炤,“都可以?”
陆炤:“这边的农作物都可以,节目组统一付钱。”
“那个呢?”周芜蹦起来指了指远处的牛,“那个行吗?”
看陆炤无语的样子,她又指着隔壁栅栏里的羊,“要不…那个?”
陆炤:“你要是自己宰,应该可以。”
周芜撇撇嘴,“走嘛,回家。”
两人还没进院子,就听见里面鸡飞狗跳的声音。
圆子追着早晨陆炤买的活鸡在院子里跑圈,那鸡被它吓得两步一个跟头,翅膀不停地扑腾,恨不得头顶生出个螺旋桨出来。
“圆子。”
周芜皱着眉叫他,“你追他干嘛?”
“爷爷说抓到…晚上就吃鸡汤。”圆子小手在空中舞了几下,然后双手做出挠的样子,又回头朝母鸡去了。
周芜:“正常孩子不应该说小鸡好可爱,我们不能吃它吗…”
这孩子怎么脑回路不太一样,一心想着喝鸡汤?
周芜把圆子抓进了屋子洗手,那母鸡缩在角落里,可算是逃过了一劫,院子里散落着几根鸡毛,绿植的叶子也掉了不少,院子里乱糟糟的。
“去,自己洗手,脏兮兮的。”
圆子嫌弃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泥巴,噘着嘴,“洗澡。”
“啊?”周芜没听真切,弯腰凑近了一点。
圆子:“要洗澡,脏死了。”
“你也知道脏死了…”周芜挠了挠头,“你自己会洗澡吗?”
圆子瞪着双大眼睛拼命摇头。
“那个…你们有人帮他去洗个澡吗?”周芜看着后方的总导演,然后从每一个男性工作人员脸上扫过,他们纷纷避开周芜的眼神。
总导演拉下了口罩,指了指厨房里的陆炤,小心翼翼地用气声讲道:“让他去。”
周芜咽了口口水,“你就是个专门出馊主意的…”
周芜指着总导演,然后跟摄像师说,“来来,拍他,这个人点名要让陆影帝给圆子洗澡。”
摄像师十分听话,憋着笑直把镜头往总导演脸上怼,旁边的工作人员都在看好戏,抓着总导演的手不让他戴口罩。
周芜拎着圆子的衣服走到厨房,“你一会儿就盯着你陆炤叔叔,怎么可怜怎么萌就怎么来,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