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微忱仔细看了她两眼,然后更慌了。
周芜给陆炤补完妆又回头去给夏微忱弄,夏微忱方才急得汗都出来了,鼻翼有些脱妆。
“别紧张,放开了打。”
合上了粉饼,周芜凑近夏微忱小声道:“用点力也没事的,就算打肿了,妆一化也看不出来。”
夏微忱被她逗得勾了勾嘴角,眼角蓄着泪,周芜用纸巾给她压了压,“别掉啊,眼妆不防水的。”
“啊?”
周芜故作严肃道,“啊什么啊,这么多人呢,用不起放水的。”
夏微忱放松了一会儿后,又继续拍摄。
剧组的工作无趣,周芜看了一会儿就走了。
中午的时候星初的声明已经出来了,周芜也没去细看,不过网上评论风向已经转了。
周芜站在楼下等周聊下来接她,房卡只能去入住的楼层,她想跨楼层串门,只能打电话给周聊让她来接。
“你没在剧组看姐夫拍戏啊?”
周聊穿着件短袖短裤的花睡衣就下来了,那花型似乎是蜡笔小新穿的那个。
“看了一会儿,热死了。”
房间里就一个空调,给现场几十个人制冷,完全不管用。
而且室内空间不大,人挤着人,坐都没地方坐。
“女人啊…”周聊摇摇头感叹道,“绝情。”
一进屋,周芜就被地上的东西吓到了。
“啧…”
肉眼可及之处全部都是东西,地上隔几步就是一只鞋。
行李箱是摊开的,上面的衣服堆成了小山。
“你们俩真行。”
周芜随手拎了件沙发上挂着的衣服,“这是干净的还是脏的?”
“干净的,干净的,昨天刚晾干。”周聊拿过衣服丢到行李箱上,“那边都是干净的。”
周聊的宗旨,房间可以乱,绝对不能脏。
周芜:“你们俩也收拾收拾,都没法下脚。”
周聊:“姐你还说我,你自己不看看你家里什么样子…”
她们家三个女的,从杨静开始就是懒得收拾房间的人。
婚前找东西全靠翻,婚后找东西靠另一半。
“陆炤会收拾。”
周芜自认现在好很多了,起码偶尔看不过眼的时候会稍微收拾一下,免得某洁癖影帝回来看见乱糟糟的房间抓狂。
两姐妹都换了衣服爬上床,一米二的单人床,二人并排睡着。
“吴队还好吗?那事儿不影响他吧?”
周聊摇摇头,随手从枕头底下掏了个果冻出来撕开,“没事儿,他心里有数。你昨天跟姐夫生气了?”
“算是吧…”
周聊又从床头柜上摸了另外一个果冻递给周芜,“姐,你也知道热搜不是随随便便能撤的,你微博买个粉还几块钱一个呢,何况是把热搜第一拽下来…”
“我警告你啊,你别给我提微博买粉的事情。”
那时候周芜刚开始做美妆博主,工作室发了第一笔工资以后斥巨资买了两千个粉。
贵不贵且先不说,可没挺过一个月就掉光了,而且是一天掉几百个,给她心疼的…
“本来就是白送的热度,你再给撤下来,姐夫那边讨不到好就算了,还得赔。他肯定是不会说什么的,可我和老吴心里都过不去。”
周芜嘴里嚼着果冻,果冻里头的橘子瓣酸酸的…
周聊看得通透的道理,她当时却一点儿都没想到。
看周芜那个表情,周聊就知道她完全没想到这一层,“我说你比我大了四岁年纪是不是白长了?”
“你说话小心一点,我比你大三岁零五个月。”
周聊双手伸到周芜胸前,撇撇嘴,“算了吧,跟初三的一样…”
晚上,周芜在酒店餐厅吃了晚饭上楼,洗完澡后就坐在床上吃零食。
嚼了一袋薯片过后,门外响起刷卡的声音。
周芜光着脚就往外跑,陆炤关上门还没反应过来,脖子上就挂了个一百来斤的东西。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
陆炤本来以为今天回来以后还得哄一会儿,没想到周芜跟没事儿人一样。
“下午那场拍得有点久。”
“嗯,后来呢,过了吗?”
陆炤无奈地笑了一声,“岑清出主意,把剧本改了。”
把女主打巴掌变成了男二打他巴掌,巫筠那小子可不管什么打疼了打轻了,一上来就扬着手往陆炤脸上招呼,那表情像是跟他有深仇大恨一样。
“剧本改了?”
“对,后来我们觉得改了以后反而更好,白白浪费了那么多时间了。”
周芜想到了夏微忱兔子一样的眼睛,“你和齐导也温柔一点,她第一次拍戏…”
陆炤:“演技还可以。”
“啊?”
他这是在夸人?
陆炤扬了扬手里的剧本,“所有剧本里要求茫然、害羞、脸红、紧张和不知所措的片段,她都是一条过。”
走到床边坐下,陆炤换了拖鞋,看见不远处的薯片包装袋,他眯了眯眼睛,“晚上没吃饱?”
“对啊,我都快饿死了…”
她点了个炒饭,上来那个量恨不得都没有喂五毛的多。
五毛自从陆炤进门以后就使劲儿地扒笼子,这会儿急得在里头叫唤。
陆炤蹲下来打开狗笼子,将五毛抱出来颠了颠,“好像长大了些。”
“那你没发现我有什么变化吗?”周芜倚在墙上,拼命眨眼睛给他暗示。
陆炤把五毛放回笼子里,将周芜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你的也大了些。”
他的目光停留在脖子下面某处,周芜察觉到之后紧了紧浴袍,“不要脸。”
陆炤将狗笼子拎到了外间客厅里,五毛在里头不停地抗议。
“你干嘛?我昨天给它洗过澡,不臭的。”
周芜以为他是嫌弃五毛在房间里有味道,连忙帮五毛讲话。
陆炤:“它还小”
“啊?”
陆炤指了指房间,“少儿不宜。”
第59章
“唔…”
周芜揉了揉眼睛, 觉得颈下的触感不对,似乎不是家里舒服的乳胶记忆枕…
稍稍动了动脖子,她似乎是落枕了,仰着头瞧着天花板不能动。
“陆炤, 陆炤, ”周芜右手在陆炤身上打了几下, “醒醒嘿。”
陆炤捉住她作乱的手, 眼睛睁开了条缝,“怎么了?”
“我落枕了, 动不了。”
“怎么会落枕…嘶。”
陆炤听完想起身, 没想到刚翻了个身,脖子处就传来痛感,像是银针嵌入骨头,钻心地疼, 又动弹不得。
“你怎么了?”周芜此刻只能仰着头,盯着天花板上的烟雾报警器。
“我也落枕了。”
陆炤把胳膊从她颈下抽回, 缓缓抬手在脖子上按着,想要缓解疼痛。
“我说了你别把胳膊塞我脑袋底下,你非不听, 现在好了…这会儿六点,七点半得到化妆间。您要不想个辙, 从哪儿弄个按摩师来?”周芜僵着身子不敢动,嘴里絮絮叨叨个不停。
陆炤咬着牙起身,坐在了床上。他慢慢将身体挪了挪位置, 面向周芜。
“起来。”陆炤伸了手给她。
周芜将信将疑地将手递给陆炤,“你小心点儿,我…啊啊啊!”
陆炤直接一把将人托了起来,周芜一点儿准备都没有,整个脖子跟断了一样歪着头不敢动。
“你混蛋!”周芜深吸了两口气,慢慢开始活动肩膀。
人家的男朋友都是温温柔柔,哄女朋友起床后还得亲亲抱抱。
她的男朋友倒好,刚才拽的那一下,根本就是想将周芜的手臂给拆了。
“脖子不能往哪边动?”陆炤指了指周芜的脖子。
周芜头歪向右边,看不见他,只能使劲儿斜眼。
陆炤小心翼翼地将手放到她肩上,“我给你按按。”
“你轻点儿。”周芜放松了肩膀,闭上眼睛。
突然,一声骨骼错位脆响。
陆炤一手扶住周芜的肩膀,一手托住她的脑袋用力往左一推…
“啊嘶…”
周芜眼泪在眼眶里转悠,方才陆炤动手的时候她毫无准备,还不小心咬到了舌头。
“你动动看,好点没有。”陆炤双手托着他自己的脑袋,似乎在为接下来某个残忍的动作做准备。
周芜轻轻晃了晃头,“好点了。”
脑袋能转了,只是还有些隐痛。
陆炤见她确实好了不少,便一手扶住自己的一边脸,使劲往边上一摇头…
周芜看他愣在原地不动,忙问他,“怎么了?好了吗?”
陆炤脸上满是绝望,刚才似乎劲儿使大了,不但没掰好,反而更加严重了。
歪着个脖子去拍戏,陆炤路上没少被人围观。
本来穿个短袖戴个帽子一点儿都不显眼,可如今脖子歪着,每个路过的人都会发现旁边的歪脖子帅哥。
细一看更不得了,居然是陆炤,还是歪脖儿的。
电梯里的人窃窃私语,却没人敢上前跟他打招呼。
周芜一手挎着包,一手挎着陆炤,电梯门一开就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酒店和拍摄场地隔了条马路,在周芜的强制性要求下,陆炤戴上了口罩。
要不然这歪脖子猴上街太惹眼,怕是二人今天都要迟到。
“陆老师。”
“陆影帝早。”
“陆老师好。”
“陆总。”
“陆总早。”

工作人员一路上跟他打着招呼,个个儿都对他的脖子感兴趣得很。
“呦,今天是摇滚style?”齐圳走近摘了陆炤的帽子,“你什么时候戴上帽子了?前些天不知道谁跟我说,走路上没人认识不用戴帽子…”
陆炤站在原地没动,淡淡地看着齐圳作妖。
“你,你这脖子…”
齐圳将帽子戴到了自己头上,还拿旁边摄像师的相机照了照,发现陆炤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他才察觉到不对劲。
“落枕了。”
周芜带着陆炤进了化妆间,齐圳似乎对没有攻击力的陆炤感兴趣得很,也紧跟着两人进门。
“诶,你就准备这么拍戏?”齐圳翻了翻通告单和剧本,大声道:“晚饭途中接到电话匆匆离开,你匆匆离开得了吗?”
“剁猪骨并做饭…你剁得动猪骨?”
“帮忙拧灯泡,你能抬头拧灯泡?”
“饭后斜躺在沙发上打盹,哦,这个倒是可以。”
齐圳越看越觉得今天陆炤除了那场沙发打盹戏以外一条都拍不了,靠在沙发上长吁短叹,“你一会儿赶紧去医院看看,最好找那个什么摸骨圣手摸一摸,尽早赶回来最好,赶不回来多出来的场地费反正你给。”
陆炤从镜子里斜了他一眼,“不用,我已经让林皓去找按摩师了。”
齐圳:“那我们就这么等着?”
“拍这个。”
陆炤将剧本翻到了某一页递过去,齐圳低头看了看,“不行啊,这戏你是全程躺床上不用动了,小微还有台词呢,还这么一大段。”
“没事,你让他们改布景吧,别耽误时间了。”
夏微忱的剧本陆炤瞟过一眼,从前到后全部都做了批注,红笔蓝笔换着来,认真得跟高中课本笔记一样。
她的台词也已经往后背了好多场了,这是大后天要拍的戏,不可能还不熟。
齐圳将信将疑地去了隔壁化妆间,不过半分钟就步履匆匆地回来,“小周,赶紧抹,我让道具那边现在就准备,一会儿直接开始。”
陆炤在床上躺了大半天,其中有一半时间都是闭着眼睛的。
这是他整部剧一来拍过的最轻松的戏份,唯一有技术含量的就是控制住自己不能睡觉。即使睡着了,也不能打呼噜。
陆炤闭着眼睛,夏微忱也显得轻松了不少,不用面对陆炤骇人的目光,一段台词说下来一个磕巴都不打。
原本一天才能拍完的戏足足提前的两个小时收工,太阳还没落山,齐圳就把陆炤放走了。
周芜扶着他走回酒店,一进门就看见酒店大堂里的林皓。
“陆哥,你没事儿吧?”
林皓手里拎着从M市市区带过来的小吃和零食,周芜看得眼睛都直了,“皓哥…”
“这是给你的,方才岑清和耳朵大大的我已经送去了。”
“谢谢皓哥!”
周芜接过林皓手里的东西,迫不及待地将头低下去嗅了一口,是陆炤公司旁边那家酸奶蛋糕的味道…
陆炤等他们讨论完吃的了,才揉了揉酸痛的脖子问道:“按摩师呢?”
林皓指了指不远处的程易笙,“那位是程易笙程医生。”
“程医生,麻烦,”林皓远远地朝程易笙招了招手,“咱们上楼吧。”
程易笙闻言合上了报纸,径直走到电梯前。
“程易笙?”周芜又念了一遍那年轻医生的名字。
林皓:“怎么,你认识?”
周芜摇摇头,笑道:“不认识,就是觉得这名字天生就是做医生的人…”
进了房间,程易笙去了卫生间洗手,中途看见笼子里的五毛还停下来逗了逗。
“趴下。”
林皓扶着陆炤在床上趴好,周芜站在床尾,看着陆炤笨拙的动作,头一次觉得他屁股还挺翘。
程易笙挽起了棉麻衬衣的袖子,然后一条腿跪在床铺上。
他半弯着腰,边按摩边询问陆炤的感受。
全程没有人说一句话,林皓密切注视着陆炤的表情,周芜则被程易笙的动作吸引了。
宽大的棉麻衣裤,每一个动作都带着风似的。像是武侠小说里头的江湖神医,平时寻人不得,关键时候一颗药丸就能救人性命。
约莫半个小时左右,程易笙就示意陆炤起来,随后自己去卫生间净手。
“程医生,可以了是吧?”林皓见陆炤脖子能动了,忙跟上去问程易笙。
“睡觉的时候不要长时间被重物压着,休息几天就好了。”
程易笙跟二人打了个招呼,随着林皓离开。
“你听见没有,以后别动不动就把手臂往我脑袋下面塞。”周芜指着陆炤的胳膊恶狠狠地说道。
陆炤有些无奈,昨晚也不知道是谁睡着了迷迷糊糊地让着要抱着睡的…
第60章
“夏微忱, 往上扑啊!”
齐圳坐在显示器前,恨不得把手里的喇叭给叫唤裂了。
这姑娘面对着陆炤跟对着个木头一样,虽然陆炤是黑了点儿,但颜值还在, 拍个亲脸颊的戏至于这么困难吗?
周聊侧头寻找周芜的身影, 后者双手抱在胸前, 在一旁偷着乐。
她缓缓挪到周芜旁边, 轻声道:“你还看呢?”
周芜示意她闭嘴,继续听齐圳训话。
“你知道你这样子像什么吗?琅琊山五壮士!”
齐圳急得不行, 本以为一个月下来了, 夏微忱比以往进步了不少,谁知道第一次拍吻戏就掉链子,还只是亲个脸而已。
夏微忱脸上抹着粉底看不出脸红,耳朵根子却是烫得不行, 红得快要滴血。
她咬着嘴唇,略带歉意地看了看陆炤。
“放松。”陆炤靠在沙发背上, 脚虚点着地,“把我想成巫筠试试?”
全剧组都知道夏微忱是巫筠的粉丝,动不动就用巫筠来逗她。
夏微忱一愣, 这回连脖子都红了,原本正经冷淡的陆炤一开起玩笑来还真让人不适应。
现场的人都被陆炤逗乐了, 合作了这么多回,听他玩笑的次数双手都数的过来。
“来,你看我。”齐圳看了看时间, 已经快到收工的点儿了。
齐圳拿了剧本,将陆炤拽起来站直,然后酝酿了几秒,开始念台词,“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声音娇俏,像是被人附体了一样,满脸都是羞涩和小女人的幸福神情。
“刚回来。”陆炤面无表情地念着自己的台词。
下一秒,齐圳快步上前,双手圈住陆炤的脖子,抬头将唇凑近陆炤的脸颊,最后在距离十厘米处停下。
仔细观察,还能发现齐圳翘起的右脚,和不大标准的兰花指。
一个多月没剪的头发已经微长,头发丝处的分叉都能透出看见心上人的喜悦。
“照着来。”齐圳说完台词后立马撒手,用剧本在夏微忱面前的茶几上敲了两下。
夏微忱深呼吸了好几下,然后示意可以开始了。
平复了一下心情,夏微忱腿抖得没方才那么厉害了,虽然离齐圳的要求还是差了点,但起码能看了。
“今天得加班了。”齐圳看了眼手表,“来,休息五分钟。”
后面一场戏齐圳对夏微忱信息满满,看了眼剧本上的关键词就觉得离收工不远了。
【害羞,不好意思地将人推开】
夏微忱都不用演,这就是她的本能反应。
果然,这一场顺利得很,二人对了两遍台词以后,周芜给夏微忱补了一点腮红。
换了两个机位拍摄,都是一遍过。
“好,收工。”齐圳起身关了喇叭,“咱们小微体恤工作人员,一听见要加班了,发挥超常。”
现场笑笑闹闹地收拾东西,气氛很好。
“我听说要去你家拍几天?”周芜问道。
这几天拍的都是女主家里的戏份,客厅里的大窗户上蒙了绿布,得去周聊家取个景。
“对,有几个新加的地方还得去消防队补拍。”
拍摄途中难免会跳出新的脑洞来,周聊和岑清商量过后会把东西给齐圳他们看,都同意了以后就会加进剧本。
“你家那狗窝…”周芜迟疑道。
周聊白了她一眼,“我昨天把钥匙寄给老吴了,他明天放假回去打扫。”
周芜点点头,由衷地称赞道:“可以,很居家,跟陆炤有得一拼。”
*
周芜晚上蹲在马桶上,看着前方的一盒姨妈巾,久久没回过神来。
这些天忙晕头了,一点儿都没注意到这事儿。
她哆嗦着打开手机里的某记录经期的APP,预测的日子是半个月前…
周芜突然觉得眼前一黑,澡也不洗了,套上衣服就出了卫生间。
“陆炤你个混蛋!”
正聚精会神听着轻音乐看剧本的陆炤没反应过来,他摘了耳机,指了指周芜的衣服,“穿反了…”
不止是里外反了,前后也反了。
后颈处商标上硕大的黑体加粗的“M”挂在周芜胸前,还随着微风飘动。
“你别转移话题。”周芜将APP扔到他面前,“自己看。”
陆炤十分认真地研究了半天日子,延迟了十六天,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又偷着吃冰淇淋了?”
周芜差点儿没气晕过去,一把将手机抢过来,“我没吃!我昨天连奶茶都是喝的常温的。”
“你昨天喝奶茶了?”陆炤音量提高了不少。
“重点是这个吗?重点是我有可能…”周芜晃了晃脑袋,“我妈得把我杀了…”
陆炤皱着眉,“怀孕?”
他说完后立刻否定道:“不可能。”
陆炤起身去床头柜翻出了两小盒东西反复查验保质期,“后年才过期。”
“你…不会偷偷扎眼儿了吧?”
周芜这几天没事儿做就喜欢看微博的吐槽投稿,这种事情看多了。
陆炤将东西丢回了抽屉里,无奈道:“没有,我让林皓去药房…”
“去你个头啊!你让林皓?谁是孩儿他爸?”
买菜买水果买礼物让林皓去也就罢了,谁听说过买个验孕棒让助理去买的。
陆炤瞧了周芜两眼,联想到了之前在书上看过的女人孕期会易怒,激素不稳…
“我去,你好好待着,我马上回来。”
他换了件上衣,然后拿上了口罩和帽子,走到门口想了想,还带了个黑框眼镜。
“我马上回来。”陆炤开门后又嘱咐了她一遍。
周芜见他风风火火地走了,脸上还带着欣喜,心里突然有些慌。
她将手放到小腹的位置,一时间竟不知道是喜是悲。
约莫半小时以后,门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
陆炤开门进来,摘了帽子口罩,将东西递给周芜,“去试试。”
周芜拿着塑料袋进了厕所,打开扎着蝴蝶结的塑料袋,里头竟然装着足足六个盒子。
还是六个不一样的牌子…
无奈地一个一个拆包装,门外传来陆炤着急的声音,“好了吗?”
“我刚拆到第五盒…”
“哦哦,不急,不急,慢慢来…”
陆炤在门外踱步,时间过了很久,久到他听完了一遍清心咒以后,周芜才开了门出来。
“怎么样了?”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有。”
“一个都没有?”
周芜觉得有些好笑,“你以为是随机抽取啊…”
“明天让林皓…”
“怎么又是林皓…”
陆炤摸了摸周芜的脑袋,“让他带你回趟市区,看看是不是最近太忙了,没休息够…”
他知道女孩子月事推迟要引起重视,等不到杀青以后回去了,索性明天就去看看。
“别了吧,等回去之后再说。”
“明天吧,我给他打电话,少一个化妆师乱不了,你放心去。”陆炤说完后就拿着手机去了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