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节发展有些诡异,看到这里,娃们能看到董家到底发生了什么吗?猜猜看啦~


☆、35

董府后院是园林式,树木花草格外茂盛,亭台楼阁掩映在绿树间,环境十分优雅静谧。可是青印分明觉得蹲在肩上黑猫有些紧张,一对毛耳朵都抿了起来。但以青印那点异能,尚不能察觉有何异状,只是觉得这院中尤其阴凉。
此时是夏末秋初,天气应是有几分炎热,但走在这花间小径上,却觉得凉意沁人,也不知是否是因为树木太过茂盛原因。印大仙装模作样地执一只铜罗盘,一路走,一路看。
走到一个三叉路口时,董展初忽然疾走几步,拦住了她:“印仙人请往这边。” 引她走向旁侧一条花廊。
青印依言拐了弯儿,目光却悄悄向那条草木深深小径望了一眼。董展初似是不愿她走到那边去。那里究竟有什么呢?
走了不远便是一处小亭。青印推说累了,坐在亭中石凳上休息。董展初唤了一声,就不知从哪里走来一个下人,吩咐他去泡一壶茶来。那下人出现突兀,倒像是直藏在旁边跟着,亦或是像从地底下冒出来一般。
董展初跟下人说话时候,青印无意中朝那边看了一眼,瞥见那下人眼仁腥红,心中一凛。
陌途伸爪在她手上按了一下,低声道:“是鼠精。”
董家居然驭使鼠精做下人!凡人役使妖精,这是何等不凡。同时记起了昨夜屋顶窥视红眼,想来就是鼠精了。多半是董知府知道有生人来,派去打探。
小小鼠精,倒不足为惧。
这间隙,陌途从她腿上跃下,消失在花丛之中。
董展初看到了,也没有在意。他巴不得这只动不动挠人坏脾气猫儿走远远。
黑猫穿过花丛,找到方才那条被刻意避开岔路,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越走,越阴凉。这凉意似乎是从地下传出来。小径上铺青石板上渗出丝丝寒意,冰得他脚心肉垫十分不适。
走了没多远,就站住了。
小径青石板上刻了一排字符。
焰刀咒。
这是屏障咒中十分凶厉一种,用于看家护院,就像是在自家门口挖了一口底部插满尖刀陷阱。一般小妖踩上去,立刻会被烧成焦炭,修行深,脚底也会被烧穿两个窟窿。
若是凡人和神族踩到,不会被伤,却会在施咒者耳中引起尖鸣,提醒有人闯入。
在小道上下这等凶咒,看来里面藏秘密非同小可啊。这咒虽然厉害,但破解起来却是不难。
陌途腰儿一伸,高高跃起,轻松跳过这道符咒,落在另一侧——嗯,只要跳过去,不要踩到就好了。
*
青印等人歇息凉亭下,有人送茶来了,却不是被派去泡茶下人,而是一名白衣美女。
树妖玉兰。
她捧着茶盘,低着头,微红着脸,一路走到亭中,羞涩地抬头奉茶时,见亭中竟还坐了一个熟悉人,正冲着她笑笑地挤了一下眼睛,不由得惊得手一抖,险些摔了茶盘。
董展初没有注意到两人间眉来眼去,急忙扶住了她手中茶盘:“姑娘小心烫着。”
“无碍。”玉兰脸又红了起来,眼睛波光闪动,嘴角羞涩地抿着,十分优雅迷人。
端得十足淑女架子,完美地掩饰了平日里嘴贱欠抽使小坏德行。
青印赞赏地默默点头。
董展初问道:“姑娘才好,怎么就起来了?要多歇息一下才好。”
玉兰微笑道:“已经没有事了。听到下人说公子在这里,便替他送茶过来了。”
看这对话,略显亲密,显然是之前玉兰醒来后,两人已有过几分有爱互动,双方进展颇为顺利,青印看着眼中,也因为玉兰一番苦情有了回报,觉得很欣慰。但心中却还是有几分阴影。
一则董展初是她杀父仇人之子。这一点,只要董展初本人没有恶行,青印倒能看开。董知府是她青印仇人,并非玉兰仇人,青印寻她家仇,玉兰找她书生,两不相干。
二则,是这董府中诡异重重,董展初又是奇特长生之身,不知是不是沾了些不干净罪孽在身。若是有,这等人,不能容玉兰深交。然而一切都无定论,她也不好贸然干涉这桩缘份,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董展初把青印介绍给她:“玉兰,这位是印仙人。”
玉兰婷婷施礼:“见过印仙人。”
青印还了一礼:“美人儿好~”转向董展初:“隐儿跟了这半天,也该累了,带他回去歇息吧,与玉兰姑娘单独聊聊。”
董展初吃了一惊,脸上流露担忧。他知道玉兰是妖,而印仙人是专门捉妖,莫不是要对玉兰下手?担心之际,上前一步,挡在了玉兰身前,小声求道:“印仙人,玉兰她,其实单纯很。”
青印笑道:“多心了,很喜欢她,不会伤害她啦。”
董展初听她这么说,看印仙人神态,也不像要找玉兰麻烦样子,就不再违拗,便留下一名鼠仆伺候兼监督,暗暗令他看着印仙人,不要让她走到不该去地方。
自己则带着隐儿回去休息了。
见董展初带着隐儿走远了,青印令守着鼠仆站远了些。然后眉一挑,冲着贴着亭柱子站着玉兰慢悠悠道:“玉兰~”
玉兰对于此次不告而别心有愧意,揪着衣角,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眼睛看东看西,就是不看她。
青印脸一沉,低声道:“给过来!”
玉兰吐了一下舌头,赶紧麻溜地走到她近前来。
“出息了啊。”青印恨恨道,“竟敢挣断根系私自出逃,是想找死吗?”手指伸了一伸,很想掐她那白嫩脸蛋一下以示惩戒,却因为怕远远站着那名鼠仆看出端倪,只能恶狠狠地瞪着她。
玉兰红着脸道:“人家一时冲动嘛。没想到还能见到百年前书生,若再错过,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机会?什么机会?”
“嗯……那个……”玉兰吞吞吐吐道,“姻缘啊。”说出“姻缘”二字时,甜自心底泛上来,嘴角浮起一抹微笑也是甜得沁人,脸上飞起两抹红晕,眼中蓄起如星光华。美丽得不可方物,看得青印心都化了。
再也说不出**斥责话,叹一声:“玉兰,可知道,断根离树,是冒着生命危险。若不能及时返回,会落个灰飞烟灭下场。此行来,便是要带回去。”
玉兰抿着嘴摇头:“这个知道,必须于三十日之前返回。待用这三十日时间,把与书生姻缘栓牢了,就会回去。”
“三十日?!不行,这太险了,即使最后能保住三根主根中一根,也是太伤元气了。”
“没关系。只要有一丝根脉在,就能活过来。”玉兰虽是柔弱,此刻眼中神情却若磐石般坚定,令青印也无可奈何。
青印道:“玉兰啊,若董展初只是个一般凡人便罢了。可是,既进了这董府,触过那结界机关,便能知道董展初身份背景十分扑朔迷离,更是个奇怪长生之身,待深究下去,还不知他究竟是个怎样人。之前跟陌途也谈起过这事,他也十分不看好。想来想去,真不愿把托付于他。”青印只有十四岁,这树妖已有一千多岁了。青印此时语重心长模样,却分明是怀了一颗当娘心。
玉兰感受到了青印用心良苦,正色道:“无论他真实身份是怎样,在心目中,他只是百年前那个清雅书生。”
青印叹一口气:“真拿没办法。容在这里呆几天。但告诉,一段情缘而已,犯不着赔上性命。情形紧迫时,不管愿不愿意,自会强行带回去。”
玉兰点了点头:“明白。由一块呆木头修成有知觉人形,十分不易,自不会那般轻侮性命。”
*
黑猫避过第一道焰刀咒,往前走了一段,小径延伸进一丛密密竹林。进入竹林之前,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一些竹竿上刻有“丝惊符”。这种符两两相对,两符之间相互呼应,形成一道无形丝线,若是神妖不小心从中间穿过,就像迎面撞上一道无形薄刃,一般修行浅小妖会被拦腰斩成两截。
这边设符咒都这般歹毒!
这种符咒破除对陌途来说倒是小菜,但破咒会惊动施咒者,于是只能小心观察着避开。好在猫身小巧,从丝惊符空隙里穿过不是难事,一步一步地试探着走进竹林深处,快要走到尽头时,眼前忽然开阔。
竹林中间,居然是片数亩宽阔圆圆空地,土色黑红。在空地正中央,孤伶伶生长着一棵枝叶茂密大树。
整个空地上,就只有这一棵大树,除此之外,就是黑红土地,连一根草、一棵花也没有。
再凝目向大树望去。树干粗壮,目测上去,得足有十人才能合抱。树皮色黝黑粗糙,树叶有巴掌大,颜色也是泛黑墨绿色,密密丛丛,遮下一片暗沉沉树影。
陌途看不出这是棵什么树。他从未见过这种树。不过,以他特异目力,却可以看到整个空地上浮着一层淡黑邪气,愈靠近树身愈浓厚,在它盘曲根部更浓重,仿佛那黑气就是从它根系中冒出来。
看来,此树便是董府笼罩那层不祥黑气根源所在了。只是这根树究竟是什么来头、邪在何处,还是难以参透。
它打算再走近一些看清楚些。刚迈出一步,耳朵便捕捉到竹中传来“嚓”一声轻响。心中一凛,身形下意识地一闪,一片翠绿竹叶贴着脸划过,边缘如刀刃般锋利,发出凛冽破空之声,“笃”地戳在了小径青石板上,竟入石半寸,铮铮而颤!
这竹叶端是比刀刃还要锋利!
千小心万小心,终还是触发了机关。竹林中又传出嚓嚓嚓一阵响,上百片利刃般竹叶自动从竹梢脱落,如刀雨般疾速袭向陌途。
铺天盖地,逃无可逃。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啊,打字打到手抽筋啊,求揉爪子~
对我好一点,我就对喵下手轻一点。嗯哼哼,陌途喵,要不要给你先拨打一下120?


☆、36

青印正在跟玉兰聊着,园中突然起了一阵狂风,瞬间飞沙走石。玉兰吓得紧紧偎在她的身边,远处站着的老鼠仆也吓得抱头蹲在地上。
风劲儿迅速拧成一股旋风,在不远处旋转着。青印放眼望去,见是途陌所去的方向,心中一沉,紧张得站了起来。
只见那旋风迅速移动,朝着围墙的方向旋去,转眼间越过围墙,不知卷到哪里去了。
青印心中惊疑。难道是陌途遇到危险,逃出府去了?
却听旁边沙沙一阵叶响,黑猫自花草间慢腾腾地走了出来,蹒跚着脚步挪到青印脚边,竟像是没有力气跃到她怀中。
青印急忙伸手将他抱了起来。手接触到他的脚掌肉垫,只觉得分外冰冷,像是在冰面上走过一样。心中惊疑不定,忙用手握住他的脚爪帮他暖着。摸索的间隙,觉得手触到一片湿透的皮毛。
低眼一看,手心沾染了一片腥红。
他受伤了。她的脸色发白,刚想问他伤的怎样,却见一人从石径上快步走来,正是董知府。
袖子一掩,将血迹藏了起来。
董知府走到近前,看一眼青印,再看一眼玉兰,眼神含着阴鸷之气,问道:“方才起了一阵怪风,没有惊扰到印仙人吧?”
青印道:“一阵风而已,无碍。只是这风有几分怪异。”
董知府原本是来探她口风,见她反倒先说破了,倒愣了一下。道:“是怪异的紧。不知印仙人是否看出那风是什么来头?”
青印笑了:“树欲静而风不止。风的性情最无定性,谁能说的出源头?”
她的这句话完全是随意扯句子应付,不料董知府偏偏觉得话中的“树”字十分刺耳,脸色愈加难看了。
这时董展初怀抱着隐儿急匆匆赶来,人未跑近就一路喊着:“印仙人,印仙人,您没事吧?”
跑的近了,一眼看到董知府也在,脚步一顿,神态也晦涩起来。董知府瞥了儿子一眼,哼了一声。
倒是董展初怀中的隐儿,正是呀呀学语的时候,看到董知府,小胖手儿朝他一扎撒,小嘴巴一咧,奶声奶气地叫道:“爷爷。”
董知府瞬间动容。不由地向前走了一步,伸出两手来,像是想抱一下隐儿。手要接触到孩子时却僵住了。脸色阴晴不定地变幻了几下,终是收回手去,转身离开。
董知府这片刻的神态变化落在了青印眼中。看来,董知府真的是隐儿的亲爷爷,只是迫于某种原因,又不愿救隐儿。
虎毒不食子。是什么原因,会让祖父宁愿放弃孙儿的生命?青印想不出。若有一丝人性,就会像董展初这样不顾一切地想救孩子。
除非,此人已无一丝人性。
董展初的关切的问话声传来:“印仙人,刚刚没有受惊吧?”
“没事。”
“那就好,法坛设置的地点可有选定?”
青印急着回去察看陌途的伤势,随意说道:“就在这凉亭之中吧。你着人按着道家规矩架起法坛,明日开始做法,拷问鬼神,或许能得避祸之法。”
“拷问鬼神?!”这霸气的话将董展初颇是震了一震。
“速速去准备吧。我累了,要回房歇息一下。”
“是,我这就让人去准备。”
玉兰见他走到哪儿都抱着隐儿,心中不忍,上前道:“公子,我帮您抱着隐儿。”
董展初犹豫了一下。青印在一旁道:“让玉兰抱着吧。”
有印仙人点头,他便放心了。郑重将隐儿交到玉兰的手中,顿了一顿,叮嘱道:“请姑娘抱着他跟在我身边,不要远离。还有,好好抱着他,切不可放到地上。”
这话说的很是奇怪。
玉兰问道:“为何?”
董展初神色闪烁:“以后再跟姑娘解释。”
玉兰也识趣地没有问下去。只是喜爱地逗着怀中的隐儿。隐儿倒不认生,任由她抱着,一逗就笑。
董展初领着玉兰,转身匆匆离开。
突然地,青印觉得身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一种被窥视的寒意。抬头,向离开的几个人的方向看了看。
直觉的,感到有一对眼睛从这个方向盯着她。可是这个方向只有向远处走去的董展初和抱着孩子的玉兰,并无其他人。而且他们都是背朝着她的。
最终,目光落在董展初的背影上。 像是董展初的背脊生了眼睛,在盯着她一般。
可是一个人的背后怎么能生眼睛呢?青印甩了甩头,甩开这瞬间的奇怪感觉,急匆匆地抱着陌途赶回客房。
回到房中,将黑猫放在床上,苍白着脸问道:“陌途,你伤在哪里了?”
他趴着闷闷道:“自己看。”
“你一身黑毛,我看不清啦!你变成人形吧,还好找些。”实际上是她慌了神儿,越发手抖得扒拉不清楚。
黑猫睨她一眼,哼了一声:“我与你又不是很熟,我的身体不想给你看。”
青印一愣,啼笑皆非:“我是给你医治,不是想看你身子啦。”
黑猫听到这话,更不高兴了。怒喵了一声:“走开!不用你治!”
看他火发的莫名其妙,青印十二分的摸不着头脑。愣了半天,忽然想起昨晚那一闹,隐约有些明白了。陪着小心,好声好气道:“咱们够熟了,让我看一下啦。”
黑猫哼了一声,见她识相,也不再闹下去,身子一伸,蓬地一下,变成没有黑皮毛的人形。
青印瞬间惊呆了。
这货变成一个俯卧着的、光溜溜的、□的裸~男!
青印圆睁两眼呆了片刻之后,一把捂住眼睛叫道:“谁让你变成光着身子的,穿件衣服啊!!"
“便于你察看伤口啊混蛋!”陌途愤愤道,“好啦,变出衣服了,睁开眼睛吧。”
青印挪开手。再次找不到伤口了。果然穿了衣服很不方便……手在他背上腰上到处乱摸着:“到底伤在哪儿了?你告诉我一声会死吗?”
“咕噜噜……”
“什么?听不清楚,大声点!”
“屁股啦!”陌途一声怒吼。
*
在竹林中时,陌途误触机关,叶刀如雨袭来。这等暗器,就算是再密集上十倍,它只要瞬间爆出一层护身结界,便可毫发无伤。可是在这遍地妖符的地界,若是动用法力,很容易被参破真身。
若是不运用结界,便唯有躲避。陌途身为神兽,眼力和灵敏度非凡人可比,电光火石间,已判断出刀雨实在太过密集,无论如何避,难免还会被刺中。
即使注定要受伤,那么不如豁出去身体上某个肉厚皮钝的部位来承受伤害。
他选择了牺牲一下屁屁。
……
于是,青印扒下他的裤子,露出结实的臀部,以及右臀上一片深没入肉的竹叶。那竹叶刺得很深,只露了一点碧绿尖端在外面。那尖端用手轻触,竟是像普通竹叶一样是薄软的。这样柔软的叶片,是怎么刺入血肉之中的?
青印看得暗暗心惊。陌途的本事算是不小,竟被一片叶子削肉而入。这叶子当真邪门的很。额上浮起一层薄汗,问道:“这到底是什么鬼叶子,这么厉害?”
陌途道:“是被施咒的竹叶,伤人之后咒术消除,就变回普通叶子了。”
青印是随身带了伤药和几件医治外伤的工具的。端来一盆清水,将绷带、药品摆在床边,却对着伤口端详来端详去,迟疑着不动手。但这叶子看上去十分薄脆,她很怕往揪住外扯出时它断在里面。
陌途露着屁屁趴了半天,没见动静,扭头横眼过来:“爷的屁股很好看吗?”
青印正紧张着,随口答道:“很好看啦。”
陌途默了一下,居然脸红了。
青印正凝神想着如何不扩大伤口就把叶子完整取出来,完全没注意到他眼泛秋水的羞涩小样。忽然伸手,手掌附在旁边垂下的纱帐上,心中存了“吸附”的意念,试了一试。那纱帐居然紧紧附在了她的手心上,被吸得朝旁边斜了过来,直至绷得紧紧的。
如果用这种吸力将叶片吸出来,或许更安全。
拿纱帐练了几次,便动手了。手心覆在伤处,将意念集中于那片叶子上,缓缓抬手。粘血的叶片果然跟随着她手的移动,缓缓被吸了出来。
叶片缓缓拔出的过程中陌途不敢动也不敢吭声,生怕一扰乱青印的注意力,会让叶片断在里面,伏着一动不动,咬牙忍疼。待叶片完全脱出,青印将纱布按在渗血的伤口上时,他这才呜天呜地喊起疼来。
青印温言哄着,给他上了药,包扎好,替他提上裤子,再盖上一条被子。他忽然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来,只一拉,就将她拉到了床上去,再一裹,半个身子趴到了她的身上。
青印吃了一惊,想推开他,又怕扯痛他伤处,慌道:“你干嘛?!”
“趴着累,用你垫一垫还舒服些。”他将她按住,又调整了一下姿式,把身下的温软的“肉垫”调整到最妥贴舒适的位置,脸埋在她的颈间,惬意地舒了一口气。
“肉垫”虽然觉得此等交颈叠身的姿式太过沦丧,却知道这只猫一旦开撒娇,便不能阻止,越是阻止,那撒娇就会演变成耍赖,更加无法收场……
再说他身上的伤还是因她而负,她更不忍心推开他了。只能死心塌地地当次肉垫好了。
反正他是猫身时也经常趴在她肚子上睡觉,不过是变了个形状而已,一样一样的,没关系。
再说门关着,没人看到。
找来这么多充分的理由安慰着自己,某印的底线不知不觉中已不复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 节操!!二位的节操请捡一捡好吗!!!


☆、37

陌途脑袋趴在她的肩上,嘴唇挨着青印的耳缘,用含着睡意的懒懒语调,把在园林中小径深处所见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给她听,他的呼吸在她耳边惹起的麻麻的痒。
含糊的语句,描述的情形却着实惊心动魄。青印听得后怕不已。问道:“后来那一阵旋风,是你弄的吗?”
“是。竹叶刀雨过后,竹林深处簌簌作响,像是有东西追过来,我便朝墙外的方向甩了那阵旋风,吸引了它们的注意力,趁机从竹林中脱身。”
“那棵怪树,究竟是什么东西?”
“树妖。”
“树妖?像玉兰一样吗?”
“玉兰虽然是妖,修的却是正路。那棵树,分明是来自邪魔之界。那应该就是董府隐藏的秘密所在了。不过,我见过的邪树也是不少,竟没见过阴气重到这种程度的……”说到这里,困意上头,脸埋进她颈窝蹭了蹭,眼睫沉沉扑几下,终于合上睡着了。
青印的手摸到他的一只手腕,试了一下腕脉。脉息竟较之前有些紊乱了。看来这次受伤加动用法力,让他的内伤有些复发了。
心中灼灼焦虑起来。
*
董知府让人叫了董展初过去。
董展初站在父亲面前,神色有些冷漠。
董知府剜他一眼,道:“你以为你找来的那个印仙人,真的是为救隐儿而来的吗?”
“当然。”董展初答道。
董知府冷哼一声:“枉你虚活了百多年,还是因着隐儿,关心则乱。今日园中树旁那阵怪风,分明与她有关,你竟看不出来吗?”
董展初冷笑道:“关心则乱?乱的好。这至少说明,儿子还有心。父亲,您的心,可还在吗?”
“你……”董知府气得胡子抖了一下,恨声道:“展初,这女人身份不明,再留她在府中,会坏了我们的大事,会毁了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