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黄辰。”
谢延顿了顿。
“谢延。对不起,我刚才确实误解了你,但我也并不是完全存了报恩的心态。”
时悦靠在门框上,永黑色的湿润眼珠盯着谢延,“我现在很清醒。”
这个夜晚阴差阳错,似乎一切都脱了轨乱了规律。于谢延而言,时悦充满了邪恶的诱惑力,而于时悦来说,谢延也同样如此。酒精麻痹了她的理性思维,那个舒服的热水澡进一步瓦解了时悦的自我控制,而谢延的那一翻表白,更像是毁灭一切逻辑的□□。
时悦其实内心一直清楚,谢延对她而言是不同的。他阳光、健康、有她所没有的和美家庭和优越家境,享受着她无法奢望的高等教育,有着她羡慕的受人尊敬能够自食其力的工作。他生活在灿烂的阳光下,而不像是自己般,似乎永远蜷缩在太阳照射不到的地方。从最开始,谢延就是她心目中的理想,她幻想中的人生。就像是天龙八部里叛逆不羁内心歹毒的阿紫,也无可救药会被忠义侠气内心宽厚的乔峰吸引一样,人总是会被那些有着自己所没有的高尚品质的人所吸引,总是会被另一种与自己迥然不同又极端矛盾的东西所蛊惑。
正如现在的时悦。
她现在有一些燥热,有一些烦躁,还有一些不置可否的无畏,以及一些邪恶的叛逆和放纵。这些感觉很微妙很复杂,然而时悦却觉得有些恣意的痛快。
她拉住谢延的手,歪着头靠在墙壁上,直勾勾地盯着谢延,时悦的眼角还带着红晕,漂亮的眼睛里还带了泪意和水光,那样子看起来既认真的有些天真无邪,然而又带了浑然天成的媚态。
“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时悦突然抿唇笑了一下,“你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紧张?”
时悦伸手出,有些柔弱无骨地想要去抚摸谢延的脸,谢延几乎是下意识地躲开了她的触碰,此刻的时悦看起来像是一条吐着红色信子的美女蛇,她有灵动而曼妙的腰身,秀美又甚至称得上妖冶的长相,偏偏脸上的表情又纯真的无辜。
时悦对于谢延的沉默却毫不在意,她露出随性又不羁的洒脱表情:“第一次见面你就知道了,我本来就不过着什么循规蹈矩的生活,本来就算不上你们通俗意义里的善类。”时悦眯起眼睛笑起来,“喂,谢延,你真的不害怕我吗?”
“害怕你什么?”
“害怕真正和我扯上关系以后,觉得那并不是你自己想要的。”时悦目光有些游离不定,她低下了头垂下了睫毛,“我没有大学学历,也没有一份体面的工作,没有存款,只有一个弟弟,还有一个会惹事而且常年欠了一屁股赌债的爸爸。”
她重新抬起头:“你害怕吗?”
时悦用她那湿润的黑色瞳孔紧紧凝视着谢延。谢延也沉默地注视着时悦白的近乎发光又异常美丽的脸孔,看着她闪耀着光芒的眼睛,在房内暧昧的灯光下,她那杏仁般的眼睛看起来更为醒目,又带了淡淡的挑衅意味,再仔细一看,似乎又并没有,只剩下艳丽,就这么笔直地凝视着谢延。
谢延无法克服她这个眼神的吸引。在时悦锋利的近乎冷冰冰的美貌背后,又似乎蕴藏着极为丰富的感-官-诱-惑。她总是这样矛盾又充满张力,既凶狠又温柔,既克制又疯狂,既纯真又放-荡。
“我没有害怕。”谢延走上前,搂住了时悦,然后低头给了她一个吻。
时悦露出了得逞般的盈盈笑意。谢延想要继续加深这个吻,时悦却推开了他。
“喂,谢延,要上-床吗?”她直勾勾地盯着谢延。
谢延有些头痛:“时悦,我真的没有你想的那样满脑子尽是这些事。”
时悦却笑了:“我没有说是你想啊。”她拉过谢延的手,引导着对方放在了自己腰间浴衣的带子上。
“我里面什么都没穿。”时悦眼神纯真,表情却极为引-诱,“你想确认一下吗?”
谢延的身体诚实的起了反应,然而他还试图负隅顽抗,他喊了时悦的名字,希望她能停下来。
时悦却没给他机会,她拉着对方的手,动作缓慢又极具仪式感地拉开了自己的浴衣带子,那带子便因为重力垂在了脚边,她的浴衣宽松的敞开来,露出了里面饱-满又雪-白的胸-部,她并没有直接脱掉浴衣,因而此刻她的身体也只是半露半掩,她就这样站在谢延面前,坦然而甚至有些挑衅地抬头看着谢延,展露着自己几乎完美的肉体。
谢延原本浅淡的眸色变得幽深而晦暗,他的声音也更加低沉,带了性-感的沙哑:“你有经验吗?”
他伸出手,用手指轻轻摩挲勾勒着时悦的胸-线,谢延的动作非常缓慢,而比起时悦皮肤的滚烫,谢延的指尖带了淡淡的凉意,它们一路蜿蜒向下,从时悦暴露在外的部分,一路探索着深入到了那被浴衣还遮盖着的部分去。那灵-巧的手指在时悦的胸上极具情-色-意味的缓慢打着圈,让时悦几乎战栗,被谢延触-摸的地方仿佛更加火热了。
“没有哦。”她甜腻的笑起来,声音却和喘-息一样,“我什么都不懂,也没有任何经验,你会教我吗?”
这简直是要了命了。
谢延终于无法再忍耐,他使力顺势把时悦拉进了怀里,开始细密而强势地吻她。
时悦这时候才感觉到陌生的微微恐惧,她努力回应着谢延的这个吻,她的手紧紧攀附着谢延的脖颈,手指颤抖不已,似乎害怕谢延继续,又似乎害怕谢延停止,这种细密的触感让谢延更为难耐,时悦那些跳跃的指尖仿佛点燃了他内心的火焰。他用手勾勒着时悦身体的线条,轻轻咬住了时悦小巧而粉色的耳-垂。
“你第一次脱-光了站在我面前让我作画的时候,我就想这样做了。”
谢延的声音近乎呢喃,带了无形的蛊惑,他的手覆盖在时悦的胸部,轻轻揉捏,那触觉柔软而丰满,谢延含住时悦的耳垂,轻轻啄-吻,一路蜿蜒而下,直到亲吻她丰盈的胸-口。
时悦只觉得身体一片火热,谢延像是在她身上放了一把极为陌生的火,她的感-官仿佛也比平日里敏感了千百倍,她的身体能够准确的感知到谢延的触摸,他潮-湿的占有性意味的亲吻,被他抱进怀里时所感觉到的强大力量,他抚摸着她身体时她身体深处的反应,以及被谢延压倒时这个男人身体的重量。
时悦像是一条离开了水域的鱼,在陌生的领域里她局促而不安,她只能紧紧抓着床单,任由谢延为所欲为,近乎无助地喘-息着趴在谢延的床上。
在只有昏黄灯光的房间里,谢延剥-掉了时悦的浴袍。他亲吻着时悦的脖颈,然后又是她饱-满鲜艳的嘴唇,谢延近乎有些喘息的想着,她确实拥有适合接-吻的唇,尤其当时悦青涩地回应着他的吻时不自觉从唇舌间泄露出的-低吟,更让谢延无法抗拒。
真是尤物。
时悦感受着自己身上敏感的变化,把脸埋进了床单里,她狠狠咬着自己颤抖的嘴唇,生怕又发出什么奇怪的呻-吟。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谢延纤长有力的手指,正在探索她身体的内部,像是探索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他轻轻分-开花瓣,却并不采撷,只是深入和爱-抚那滚烫的内部,一下又一下,时轻时重,时悦觉得有一种酥麻和难忍的痒意从身体内部传递开来,在她的身体里流淌,横冲直撞,像是急切寻找着宣泄的出口。
“谢延,谢延…”时悦有些求助地喊着制造出这种陌生感觉的男人的名字。
谢延却并没有停下他的动作,他此时浴袍敞开,时悦才发现,对方并非她最初认识时候想象中的文弱男性,与之相反,谢延的身体非常具有男子气概,他有精壮的肌肉,比例恰到好处的肉体线条,蕴藏着爆发力和掌控力。他低下头,以一个吻封住了时悦的□□。
“你准备好了吗?”谢延压制着自己的情绪,望着时悦,尽量冷静地询问。
时悦咬着牙点了点头。她有些害怕,也相当不安。但她故作镇定自若,她并不想此刻露怯,更不想在谢延面前流露出她内心缺乏安全感。
谢延抽-出他的手指,时悦本能的在害怕,她的身体坦诚的陈列在他面前,因而即便最细微的变化,也都能为谢延所捕捉。她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无畏,她仍旧有着顾虑。
时悦闭上了眼睛,听着衣物摩挲的声音,她想,这应当是谢延在脱去衣服,她忐忑地躺在床上,迎接着预想中的疼痛。然而直到衣物摩挲的声音停止,她也没有迎来谢延进一步的动作。
她好奇地睁开了眼睛,才发现,谢延并不是脱了衣服,正相反,他穿好了衣服,然后拿着浴衣,裹住了时悦的身体。
“你还没有准备好。”谢延的声音非常温和,他的身体却与之相反的剑拔弩张,时悦能够清楚地看到他下身衣物掩盖下的凸-起,仍旧是勃-发的状态。
谢延的声音听起来也很隐忍,他似乎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清-欲,用清明而干净的眼神看着时悦。他给了她一个不带任何欲-念的吻。
“你还在害怕,也有犹豫,我不希望你对此有任何不愉快的回忆,或者日后觉得懊悔或者不甘心。”谢延轻轻抚着时悦的发丝,“好了,睡吧。”
“可你…那你怎么办?”
“我去洗个冷水澡冷静下就好了。”谢延笑笑。
时悦的脸上闪过自责和羞愧。勇气过后,剩下的便是荒唐的感觉,时悦想,从最开始,她或许就不应该去主动挑拨谢延,尤其她很清楚的知晓对方对她大概并没有什么抵抗力。
谢延似乎知道她所想,他摸了摸她仍旧红扑扑的脸颊:“没关系。我会等你准备好。”
说完,谢延起身走向了浴室,不多一会儿,浴室就传来了淋浴的声音。
第二十五章
谢延最终还是去了客房睡觉。而时悦雀占鸠巢的睡在对方的床上,朦朦胧胧间,也坠入了梦境。
再醒来的时候,竟然已经接近中午,时悦隐隐有些头痛,她翻了个身,被褥和床榻之间,都是昨晚谢延身上的味道,那种沐浴乳的味道,时悦想起昨晚自己的荒唐举动,恨不得拿被子遮住脸就这样不起来。她又在床上做了很长时间心理建设,才坐起来,直到把脚放到了地板上,那坚实的触感才让她有些现实的感觉。她拉开了窗帘,正午的日光便肆无忌惮的钻了进来。
也是这时,时悦才打量起了谢延的房间,谢延大约喜爱简洁,房内所有家具都是极具设计感却也极简的风格,一律采用了原木色调,显得大气又沉稳。时悦推开房门,便见门口整体叠放着一套衣服,连吊牌都没摘下来,显然是谢延刚去买的。
时悦回房换上了衣物,再朝客厅走,才发现谢延正站在落地窗边打电话。
“好的,那就麻烦您了。”他看到时悦穿着他买的连衣裙出现,显然愣了愣,然后才对时悦笑笑,继续完成了那个电话,“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带她来面试。”
时悦看着他挂了电话,倒是有些局促起来。
“你有什么不舒服吗?”谢延一边说着,一边给时悦倒了一杯柠檬水,“早饭没有什么太多选择,只有面包果酱搭配水果沙拉,还有一个煎蛋。”他的语气很温和,也有些无奈,“我不会做饭,煎蛋是我唯一的技能了。”
“已经很丰盛了。”时悦回以一个笑容,“还有,谢谢你的裙子,很合身。”
“你喜欢就好。”谢延也回到了餐桌上用餐。
此刻面对着谢延,时悦赶到有些微妙的尴尬,她还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昨天差点发生点什么的谢延。
“我…我昨天喝醉了,我现在都想不起来昨晚自己都干了什么…”时悦吃下了一片面包,洋装用自然的语气轻松的说这话,一边望着谢延手里的咖啡杯。
她撒了谎,她明明清晰地记得一切,时悦昨晚确实喝了酒,然而在和谢延说话的时候,她只是有些行动迟缓,她是清醒的,她一直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她知道那样不对,但她昨晚纵容了自己的行为。而此刻,出于本能的自我保护和封闭,她想这样囫囵地翻过这一页,摆正自己和谢延的位置。
然而谢延洞察了她的目的,和时悦有这样突破性的进展,他绝对不允许就这样退回到原来那种止乎于礼般有距离感的关系,正如昨夜一夜,他不会冒进,但也从不会退缩,他是谢延,他只会乘胜追击。
“是吗。”他的声音听起来相当清淡,“你不记得了吗。”谢延抿唇喝了一口咖啡,并没有继续。
“嗯。”时悦低头。
此时谢延开始涂抹果酱,那用最新鲜的草莓做成的果酱自他打开盖子后,就飘散出时令的清香,谢延的动作称得上慢条斯理,然而时悦却非常忐忑,他的反应并不在她的意料中,他应该说些什么的,而不是像如今这样若无其事地涂果酱。
“这是原来的家政阿姨纯手工做的草莓酱,你也试试。”
时悦懵懵懂懂地接过了谢延递来的果酱,下意识涂抹在了自己的面包上,她把涂着果酱的面包塞进了嘴里,确实如谢延所言,这果酱非常香醇,甜而不腻,还能品出大片的草莓果肉。
时悦吃着草莓果酱,又吃了谢延做的煎蛋,也渐渐放松了下来。而她没料到谢延就在等这一刻。
“是你主动的。”
谢延露出了森然的白牙,他的声音却仍旧温柔,像是在低语,这不禁让时悦回忆起昨晚他在她耳畔絮语的场景,下意识的,时悦连耳朵都红了起来。
谢延却仍旧没有放过她。
“你拉着我的手,让我来确认你浴衣里是不是什么都没有穿。我确认过了,确实什么都没有穿。”他看着时悦,“这样说你记起来了吗?没有的话我可以回忆更多细节帮助你重拾昨晚的记忆。”
“不用了!”时悦几乎是迫不及待脱口而出,她实在没办法在此刻面对着谢延与他重温昨晚的一切,他听起来似乎准备事无巨细地把一切都复述一遍, “不用再讲了,我,我记起来了…”
谢延露出了一个笑容:“记起来就好。”
时悦脸红耳赤心不在焉地吃着果酱面包,而谢延却仍旧很镇定,他看起来并没有一丝害羞,一旦注意到时悦偷偷朝他游离的目光,他也坦然地直接回望着她的眼睛。时悦心里有种不妙的预感,她总以为谢延这种的社会精英,做任何事都是循规蹈矩按部就班的,也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挫折或者洗礼,因而大约比她们这样很早就混社会的人都更为天真和单纯一些,而现在时悦却隐约觉得,谢延不仅完全不是自己意识里的傻白甜,说不定还非常难对付,自己对谢延可能根本没有任何胜算。
她一时摸不清该怎么和他说话,只沉默而泄愤般的拼命吃着早餐,然而当她全神贯注吃着的时候,谢延却朝着她伸出了手,这只昨晚让自己有着完全陌生体验的手,在时悦惊讶的目光里轻轻地触摸了时悦的嘴唇。
“面包屑吃到嘴上了。”
只是简单而毫无其余意味的触碰,时悦却腾的脸全部红了起来,她移开了目光,完全无法正视谢延,昨夜以后,对方对自己的任何触碰,似乎都让时悦敏感的恨不得跳起来,就像都带着昨夜那种□□意味。
谢延笑了:“时悦,你真可爱。”
时悦后知后觉才意识到自己又被谢延若无其事的调-戏了,板起了面孔,提高了声音:“谢延!”
谢延却被她这个行为逗得更为加深了笑容:“好了好了。”对时悦这样虚张声势的恼怒,他毫不在意,“做我女朋友吧。”
“啊?…”时悦本能地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
“你不回答就是答应了。”
“等等!我没答应!”时悦用激动的神情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你不能这样自说自话替我决定,我没答应。”
时悦诚然对谢延有不自觉被吸引的好感,昨晚也诚然放纵了自己对他这种好感的表露,然而真的和谢延进入一段稳定的关系,时悦却突然有些犹豫,他能够长久的和自己在一起而不产生厌倦或者轻视吗?自己可以向他坦白所有心里的秘密和感受吗?
谢延势在必得:“时悦,你喜欢我。”
时悦的脸有些红,她转开了头,没有回应谢延的陈述:“我要考虑冷静一下。你有烟吗?”
“你这连事后烟都要抽上了,还不准备就昨天晚上的事情对我负责了?”
在调戏人这件事上,时悦完全不是谢延的对手,她索性不回答,而是离开了座位,走向了谢延的玻璃柜,她看到那里有一盒烟,她不懂是什么品牌,但是下意识内心一团乱麻到想用一根烟来转移注意力,然而她刚刚把烟放在嘴里,还没找到打火机,就被谢延起身从唇间抽走了香烟。
时悦瞪着谢延,不服输的怒目而视:“我还不是你女朋友,你就要管我抽烟了吗?”
谢延无赖地笑笑:“你如果继续抽,我就要吻你了。”他笃定道,“我听过一个理论,说人抽烟,是因为嘴唇寂寞了,我愿意帮你戒烟,让你没空去抽烟。”
“你…你简直流-氓!”时悦简直被谢延的强盗逻辑给震惊了。
谢延面对指控,却更为灿烂地笑了,他伸手拍了拍时悦的头:“这样就算流-氓?那是你还没见过到我更流-氓的样子。”他像是对小孩子一样哄劝道,“好了,不和你抬杠了,做我女朋友。”
他步步紧逼,时悦完全无力招架:“你让我考虑下。”
“你知道陈联安吗?”
谢延突然转移了话题,时悦愣了愣,才跟上了他的节奏,陈联安这个名字就让她的眼睛放光起来:“是画油画的陈联安老师?”
谢延点了点头。
“画画的谁不知道陈联安老师呀,他差不多可以算上中国当代油画上的里程碑式人物了,我知道他还在A大美术兼任客座教授的,他还开了一个陈联安工作室,一方面自己作画,一方面还教导从大学任教里遇到的有天赋的学生一起和他完成一些油画设计工作。” 时悦好奇追问道,“你突然讲起陈老师干什么?”
谢延笑了:“你想跟着陈联安学画画吗?我问过时亮,你喜欢画画,而且是画油画。”
时悦露出向往的神色:“你随便问问哪个画油画的不想跟着陈老师学的?问题陈老师根本不会收,他的工作室现在收的弟子,全是顶尖院线美术系的正统毕业生,而且录取率也很低。”说到这里时悦的声音也低了起来,她想起她还在为凑够A大暑假培训班而烦恼,她和这位名师之间不知道有着怎样鸿沟般的距离。
“陈联安愿意收你做学生。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见他。”谢延看着时悦,眼眸幽深,带了笑意,“只要你现在就答应做我女朋友。”他垂下了睫毛,“顾志才的事情也已经搞定了,你不用担心,黄辰今天下午也已经可以回售楼处工作了,你们售楼中心也不会辞退他。”谢延讲到这里,才重新抬头看了时悦,“嗯?这些条件加在一起,你是不是可以不用再考虑了。”
作者有话要说:说好的要减肥结果中午还是去买了一大块巧克力…我可能一个月后就要变成一个废人了…
第二十六章
“时悦,我说过的,以后答应你的事情都会办到,不会再欺骗你。在老陈答应之前,所以我都没有轻易和你提过这件事。现在他确实点头了,只需要我最后带你去他那面试一次,但那并不是什么严格的专业面试,他只是想确认自己未来的学生内心是个温暖坚强和正义的人。”谢延讲到此处,特意放慢了语速,让人听起来充满了无法拒绝的诱惑力,“嗯?所以你要做我的女朋友吗?”
时悦露出了动摇的表情。
“不要再去人蛇混杂的售楼中心工作,售楼确实有快钱可以赚,但不能持续一辈子,售楼也只是青春饭,对于你而言,这样的工作只是浪费时间和消磨你的天赋。你应该去追求自己的梦想,不用再拼命攒钱上A大美术系那完全面对业余油画爱好者的暑期班,你应该跟着油画界最好的老师学习,你可以了解到以前都不知道的最前沿的画画技巧…”谢延的声音轻而淡,然而却反差性的反而具有了一种更为有力量的蛊惑力,“你所有要做的,只是成为我的女朋友而已。”
时悦抬起了头,她的眼睛又恢复了淡淡的笑意,从最终的震惊无措到犹豫动摇,此刻她终于回到了一贯的淡然自信和反客为主。每一次她几乎都能让谢延意外,比如昨晚,比如此刻,不论环境多么被动,时悦在最初的受制于人或是受困于外界之后,都会化被动为主动,她像是一只并不怕冒险的小豹子,即便牙齿还并不足够锋利,但胜在内心足够野性,也足够敢拼。她不喜欢做别人的选择题,正相反,她更喜欢给别人做选择题。
“你要拿这些条件来要挟我吗?”她目光灼灼,盯着谢延。
谢延笑了:“时悦,你心里也很清楚,即便你不答应做我女朋友,我也会带你去见陈联安的。你拒绝过我,但你不会一直拒绝我,我打定主意要做到的事,从没有失败的。你最后还会变成我的女朋友,只是早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