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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了一辆的士,就直奔琼苑了。
今天的琼苑,还是生意很好,已经有挺多订座的人早早就到了。
我掏出手机,给那人拨了个电话,想确定他到了吗?
电话通了,“喂?”是那人的声音。
“我已经到了,你在哪儿?”我赶紧说道,并四处张望,看有没有拿手机的人。
“到108包房来。”男人说完就直接挂断了。
我拿着电话,愣了一会,心里有些担心,这样去见这人,行吗?可是,一想到他可能有越明的消息,猛一咬牙,不会有事的,别人只不过求财罢了。
直接往里面走,103,105,应该还在里面吧,我在走道上前进。突然一拐角,差点撞到一个人,抬眼一看,我不禁愣了一下,方叔?
方叔显然也很吃惊,又看到了我。他没吭声,瞪着我,然后擦身而过。
想着他居然一口就回绝了我们的要求,心里还是有些生气。这样的人,一定很冷漠。
终于找到108包房了,我深深吸口气,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一个男声,是我要找的人。
我推门进去,里面坐了两个男人,定睛一看,心里暗暗一惊,其中一个男人居然就是那天我看到的,与方叔说话的小平头男人。原来如此,他肯定是从方叔那儿知道了我们的目的,想借机捞一把。
我故作镇定地走进去。
“夏小姐吧?你好,你好。”小平头一看到我,马上起身想迎,还主动伸手相握。
我冷冷地看着他,没有伸出手。
他讪笑地收回手,“请坐。”
我坐在他们对面。“我相信你们知道我来的目的,请不要绕弯子了。”
“夏小姐,不要这么着急嘛,既然来了,当然要坐下来慢慢聊了。”小平头和同伴对望了一眼,笑眯眯地望着我。
“你有我要的消息吗?”不想浪费时间。
“有,当然是有的,不然,我们叫你出来做什么。”小平头拿过一个空杯,倒上一杯酒,递到我面前的桌上,“夏小姐,别心急,来,先喝一杯。”
“我要消息,你们要钱,如果你们的消息合我意,我也会开个让你们满意的价。”我不理会。
“好,夏小姐这么爽快,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小平头掏出支烟,点上。“你们要打听的芳草孤儿院,我认识当年在那儿做事的人。”
“在哪儿?”我心急地追问。
“这个嘛,就得看你出多少钱了?”小平头向同伴狡黠一笑。
“你想要多少?”脸一沉,我闷声问。
他伸出一个手掌,在我面前晃了晃。
心里一惊,5000?这个真是狮子大开口。我故作不明白,“这是多少?”
“5千。看你们这么着急找这儿的人,这个消息应该值一点钱吧。”小平头低笑地冲同伴挤眼神,同伴哈哈地笑起来。
“你的价太高了,再者,我还无法确定你的消息是否真实的。”我冷眼以对,这人一看就是趁火打劫。
“你付了钱,我自然会带你去见你想见的人。”小平头看到我怀疑,语气也硬了。
“很抱歉,我看我需要再想别的办法了。”我轻笑地站起身,这个男人有没有我的消息,还无法确定,我现在一定不能答应他。
小平头一看我要走,脸色一变,也跟着站起来,“夏小姐,有事好商量嘛。”
我头也没回,直直向门口走去,扭开门,我才转头笑着说,“如果你们有诚意,再打电话给我。”说完,就要走出包房。
小平头和另外一个男人,突然一下冲到门边,拉住要离开的我。
“放手,”我惊呼地想甩开他们的手。
“夏小姐,夏小姐,有话好好说嘛。”两人一边推搡,一边把我扯进包房。我吓得用包使劲地拍打他们紧抓住我的手。
看着他们挡在包房门边,我狠狠地瞪着他们,“你们想怎么样?”
“我们不过是想求财,夏小姐何必这么急着走呢?”小平头奸笑地摸摸他的平头。
看着他狡猾的双眼,我突然明白,难怪启亮不理会他,他根本就没有我们想要的消息,只不过是想借我们找人心切,骗我们的酬金。
我咬咬牙,“我今天不想谈了,你们要谈,明天找我的朋友谈吧。”
说完,我走到门边,示意他们让开。
两人对望了一眼,脸色阴沉地冲我威胁,“夏小姐,你当我们兄弟是随便让你耍的吗?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没门!”小平头恶狠狠地瞪着我,两人紧紧地挡在门前。
“你们想怎么样?如果你们不让我走,我就叫人了!”我掏出手机,心里其实早已经后悔了,今天真不该瞒着启亮偷跑出来的。
小平头眼睛微眯,冲身边的同伴使个眼神,那个男人就冲过来,一把抢过我的手机,我尖叫地想去夺回,却被小平头,一个猛摔,摔跌到沙发上。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今天要不是不给钱,就别想走出这个房间。”小平头凶恶地脸在我头上恶吼。
我气得脸都涨红了,我跳起来,抓起包就往小平头身上砸去,拼命地向冲到门边,逃离这儿。
还没等我碰到门把,整个人又被捞后去了,我气愤地尖叫着,“放开我,放开我。”手脚并用地拍打着我身后的人。
正当我心慌意乱地与他们扭打推搡时,门突然一下被打开了,砰,我还没反应过来,身边的男人已经跌到茶几边上了,我慌乱地抬眼一望,心里一酸,启亮!
启亮紧紧地搂着我,瞪着地上的男人,“谁敢再动她,我就要谁躺下。”
我浑身颤抖地躲在启亮怀里,紧紧地抓住他的衣领,还好他来了,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走,我们回家。”启亮用力地搂着我,轻拍我的背,努力安慰着受惊的我,我们向门外走去。
“蓬!”突然一声巨响在声边炸起,启亮浑身震颤,整个身体晃动起来。
我赶紧抬头望,啊~天啊~血!启亮的额头慢慢地渗出血,那鲜红的刺目顺着发际额际流到脸上,在苍白的脸上显得那么恐怖!
启亮按着脑袋,慢慢转过身,瞪向身后正拿着半截啤酒瓶的小平头,他居然背后偷袭启亮。
我惊慌地看着启亮冲上去,狠狠地一拳砸向小平头的脸,小平头整个人飞了出去。小平头的同伴冲上来,对启亮又是踢又是打,我尖叫着冲上去,狠狠地咬住他的手,痛得他赶紧松开启亮。
我扶着启亮,吓坏地大声嘶叫“来人啊,快来人啊~”、
太可怕了,启亮的脸完全被鲜红的血遮盖了,我紧紧按住那还在不停冒血的伤口,那温热粘稠的液体还在一直外渗,染湿了我的手。
我害怕急了,焦急地扶着启亮,哭喊着嚷叫着,看着启亮的脸渐渐苍白,双眼却杀红了般冒出许多血丝,心猛地揪起来,“启亮,启亮。”你一定不能有事,我后悔地捧着他的脸,焦急地呼唤着他。
不一会,冲了很多人进来,大家看着满脸是血的启亮,赶紧叫嚷着要送去医院。六神无主的我只好看着他们扛着启亮出去,紧紧地跟着。

第四十章 心疼
很快,大家把启亮送到医院,做了紧急包扎。
我担心地坐在等候室,揪心地绞着手指,心里乱极了。
启亮,你一定不能有事。后悔地紧闭双眼,都是我,都是我害你受伤的。如果我没有偷偷跑出来,也就不会被那两人纠缠,你也就不会被他们暗算。都是我的错,我无比悔疚地扯着头发,扯得生痛生痛,狠不得受伤的不是启亮,而是我。
我到底还要伤害他到什么时候?
如果不是我非要找越明,他也就不会伤心。他也不用来宜昌,也不会遇到这些事。我真的错了吗?我根本就不该把启亮拖进来的。一开始,一厢情愿要把他当成越明的是我,招惹他,让他喜欢上的也是我,结果悔婚的还是我,现在又逼他帮我找越明,我怎么可以这么残忍,这么无耻!
心痛自责的我一个人默默地咬着手背,悔恨地瞪着地板。我不能再伤害他了!我的执着已经伤害了一个又一个的人,启亮何其无辜,他凭什么要承担我的任性和偏执。启亮,对不起,对不起。
一想到刚才那触目惊心的血脸,心就狠狠的抽痛着,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害的!
医生终于出来了,我冲上去,紧紧地抓住医生的手,“他怎么样?怎么样?”
“他头上的伤口已经缝合了,需要在留院观察几天。你先去办入院手续吧。”医生点点头,安慰着我。
我呆怔地点点头,松开医生的手,拎着包赶紧冲到楼下办入院手续。

等我办完手续,赶紧上楼,冲进启亮的病房。
看着病床上,包裹着头纱的启亮,心像被刀割一般,剧烈地抽痛着,我捂住嘴,眼泪忍不住又流了出来,好心痛好心痛,启亮一定也好痛,流了那么多的血,脸上都一丝血色都没有了,惨白惨白的。
启亮听到动静,缓缓睁开眼,一看是我,努力抽动嘴角,想挤出一个笑安慰我。
我赶紧轻轻俯下身,按住他的嘴,阻止他笑,深怕扯动他的伤口。
他收住笑,“我没事。”嘴角轻动,嘶哑地说了句话。
那轻弱地声音,却如厚钟一样敲打在我心中,沉重地指责着我的自私与任性。
我难过地趴在他身边,抽泣地低喃,“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害他成这样的,我真是罪该万事,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他。
“别难过,我没事。”他伸出手,捧住我泪流满面的脸,担心地安慰着。
心痛地紧紧握住他的手,脸使劲地埋在其中,泪水更加肆虐地流淌着,“启亮,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我是坏女人,只会伤害你,让你心碎。”
不要再对我这么温柔,我承受不起,你的好,却让我如履针刺,每一步都提醒着我是多少的不知好歹,不但无法回报你的好,还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你伤心,受伤。
我自责地拼命摇着头,泪水一颗颗滴在被子上。
启亮抬起我的脸,让我望着他,看着那双依旧含笑的眼,我的心更加愧疚。他完全没有责备我的意思。
他嘴角轻动了一下,我听不清他说什么,“启亮,你说什么?”我担心地望着他。
他又说了句什么,我还是没听清楚,他用眼神示意我靠近点。
我侧过耳,凑到他嘴边,想听清楚他要说什么。
“我爱你。”
心突然静止了。
我浑身一颤,整个人呆住了,半倾的身体一动不动,任由他慢慢地揽紧入怀。泪不可自抑地再次狂涌而出,顺着脸颊慢慢划落,嘴角禁不住抽动着,可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要,不要,不要对我说!
这样的深情,此时此刻,却让我的心更内疚,我有什么资格值得你这般,又该拿什么来回应你的爱?我这样完全没顾忌你的感受之后,你还如此这般,叫我情何以谌!我该怎么还啊!
“梓珊,只要你没事,我再挨一次也没关系。”启亮冰凉的唇轻轻扫过我的脸,狠狠地揪住我的心。
我脸一偏,以唇封唇,堵住了他所有的话!
小心地,轻轻地贴着他的唇,心里早已失去了知觉,满脑子只想着用我的温热,温暖他冰凉的唇。一遍一遍轻吮他的唇,舌尖轻勾着划过他的唇线,他受挑逗地勾住,纠缠吸吮,深深地回应我,渐渐拿回他的主动,勾着我的脖子,越吻越深,像是要把我的呼吸全吞掉一般。
许久,他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舌尖还是时不时地轻描我的唇。我轻闭着眼,不敢看向他,此刻澎湃的心情依旧复杂难言。
“梓珊,我好开心。”启亮紧紧地搂着我,让我趴在他胸口。
难过地泪仍旧划过眼角,慢慢流向他的心口。启亮,我该怎么办?
“梓珊,我们一定会找到越明的,相信我。”启亮轻拍着我的背,缓缓地说着。
我身微颤,我们还要找吗?再找下去,又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我无法相像,如果再看到启亮受伤,我的心是否还能承受。
“启亮,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我撑起身,怯怯地望着他。
他紧紧握住我的手,“梓珊,只要你在我身边,去哪儿我都愿意。”
我紧紧地咬着唇,泪眼糊涂地对着他的眼,也许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相信我,我们会找到他的。”启亮努力地冲我一笑,“我有信心赢过他。”
看着那努力扯出的微笑,我的心冰一片片瓦解,叫我如何能把他推开,这霸道而温柔的眼,早不知不觉地印在心田,无论我多努力地告诫自己,他是曾启亮,不是苏越明,还是无法阻挡,我的心慢慢迷恋上他的霸道。看着他一次又一次在我面前嘶吼着,要我忘了越明,要给我幸福,心就一次又一次地颤抖着。不知道该用多少地意志才能故意忽略他的好,忘掉他深情的眼。
我好怕,真的好怕,终有一天,我会彻底向这双霸道而温柔的眼投降的!

第四十一章 希望
“咚咚咚”,身后突然传出一阵敲门声。
我们松开彼此,扭头看向门口。
方叔!?
我疑惑地望向启亮,他却一脸自然,明显知道些什么。
“方叔,谢谢您。”启亮冲走到床边的方叔,微微一笑。
我扶着启亮靠坐在床头,果然,他和方叔之间一定有某些事。
“是方叔通知我过来的。”启亮轻握着我的手。难怪,我说启亮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儿,想想还有些后怕,如果他没及时出现,可能今天出事的就是自己了。可一想到启亮受伤了,心里的愧疚又折磨在翻腾着。
紧抿着唇望着启亮,他淡淡一笑,回我一个安慰的眼神,然后,才抬眼望向方叔。
方叔站在床边,沉默地望着我们,脸上却透出一种凝重,眼神闪过万千,嘴角微微抽动,什么也没说。
方叔是为什么来?难道他也只是来看望启亮的?我的心里充满了无数的问号,可是,他的神情明明还写着更沉重的事,他一定还有别的事。
原来,方叔在琼苑看到我进了小平头的包房,就觉得不对劲,他悄悄给启亮打了个电话。可他没想到,启亮赶过来,却还是出了事。
“方叔,谢谢您。”我惭愧地低下眼,都是我不好,惹了这么多事,多亏了他,原来我还怪他是冷漠无情的人。
“你们不该来。”方叔重重地叹了口气,轻摇着夹杂着少许银丝的头。
心里一沉,方叔,他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他还是不打算告诉我们?
“方叔,我们真的很想您能帮我们。”启亮诚恳地说。
“是的,方叔,求您啦。”看着方叔貌似在犹豫,我也赶紧恳求他。
方叔眉头锁得更紧了,深深的川字纹在眉宇间,清晰地显现,眼中也闪过万般复杂,嘴紧紧地抿着,他一定在犹豫什么。
“方叔,我们要找的人是我哥哥。”启亮突然语出惊人,说出了缘由。
只见方叔嘴角轻抽,缓缓吐出一句,“想来,应该是的。”
“方叔?”我和启亮都惊叫起来。方叔知道?他什么都知道?难道……,他知道越明现在的下落?
方叔坐在旁边的空床上,头略微低下,不一会又缓缓抬起,直望着我们。
“你们要找的人是不是叫苏越明?”那略显沧桑的脸,透出一丝淡伤。
“对!对!”我们同时惊呼起来,果然,方叔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他一定知道越明的下落,我和启亮惊喜地对视一笑。
“我三年前见过他。”方叔一句话,令我们满心雀跃,太好了,太好了,果然没有找错,方叔就是我们要找的人!我们的眼里都闪着激动与兴奋,双手交握着,心里顿时充满了无限期盼。
“您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启亮焦急地问。
“不知道。”咯噔,心一沉!方叔的回答却一下子把我们的希望打破!不知道?什么意思?他不是才说见过越明吗?
“可是……”启亮失望地瞪着方叔。
“我是三年前见过他。”方叔低沉的声音,清晰地强调着“三年前”这三个字,“他当年也是来找人。”
我和启亮都错愕地呆住了,完全无语了,越明也是为了找人?
方叔停了停,那双略带沧桑的眼,泛起层层的迷雾,思绪也随着眼神的迷涣变得遥远了,他缓缓道来。
“三年前有一天,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自称苏越明,突然找到我,说要打听三十年前芳草孤儿院的事,就和你们现在一样。那时,孤儿院早就拆了,当年的人走的走,散的散,早就没联系了。本来,我也想推说不好找,打发他回去。可是,他很坚持,追着我三天三夜,说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找到他要找的人,他的弟弟。”
我心里一紧,感觉到手被紧紧地捏着,原来,当年遇到越明,他正是回来找他失散的弟弟,曾启亮。看着方叔的眼,我能想像当时的越明,是怎样恳求着方叔,让他帮忙。
“看他这么坚持地在我身边磨,我答应了帮他找人。我们找了当年院里的老同事,翻阅都快残缺丢失的文件,弯了好几道弯,才终于找到了一丝线索,查出他要找的人在武汉。我还记得那天他兴奋地抱着我,大叫着感谢我。那种高兴劲,真让我觉得能帮上他,心里也挺高兴的。”方叔回忆着,眼中闪烁着光亮。
“那他已经有线索了,怎么他没来找我?”启亮一面高兴,一面又不禁疑惑。
对啊,我也不禁疑惑了。如果当时越明已经知道了启亮的消息,离开我去武汉就是为了找启亮的话,为什么他们却没相见,反而,越明却突然从我身边消失了,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方叔接收到我们眼中的疑惑,表情却更沉重了,面部的肌肉隐隐地抽动着,仿若不知如何启齿。
“我原以为帮到他了,可是……”,方叔顿了顿,声音陡然低了下来,“却没想到害了他。”
…………
脑中像是突然断了讯号,无法思考,无法转动,害了他??什么意思,到底越明怎么了?
我紧紧地攥住启亮的手,却才发现他也同意紧紧地回攥我。我们都被这句话给吓坏了,完全慌乱了。
“他~就是在去找你的路上出了车祸。”方叔沉痛地摇着头,眼角闪着点点泪光,他一定也对这事很愧疚。
……
车祸?!
心急速的下坠,这不是真的!怎么会是这样?我们才刚刚有一丝他的消息,怎么可以就这样又把我们打回地狱!这个消息比不知道他的下落更残忍!
我紧紧地咬着唇,使劲地捏着手,想证明这只是梦,并不是真实的。可是,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痛疼,我低下头,才看到我使劲捏着的是启亮的手,而他却仿若毫无痛觉般,呆呆地任我捏着。
我抬眼瞪着方叔,也曾想过这种可能。当年的我,疯一般地找寻越明,脑中也冒出无数的可能,最怕的可能我也有猜测过,可是,我当时有去查过,为什么警察却说没有事故记录?那他不会……,天啊,心里狂乱的拒绝再往下想,那个呼之欲出的可怕结果,挑动着我的神经,身体禁不住狂颤起来。
“那他……”启亮紧紧地握住我的手,扶住我的背,他加重的力道泄露了他也紧张极了。
“他被送进医院时,已经完全昏迷了。”我的心随着方叔的话紧紧地揪着,只想知道越明到底有没有事?
“后来听医生说,他伤到了大脑,性命危急。警察从他身上搜出护照,才知道他原来是美藉华人。”我怔地抬起眼,美国人?
这个消息再次震撼了我,我怎么从来没想到,我们相处的短暂时光,都没有刻意去打探对方的身份,我们是那么享受在一起的开心,更是深信彼此的爱会长长久久,我们会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地了解。
对啊,越明有时会冒出一两句英语,我当时还不以为然地臭他,说他爱在我面前摆显,可是,他的中文说得挺标准,却完全没想过他是从国外来的。
“后来呢?”启亮的脸色复杂得让人猜不透。
“由于牵涉了国际人士,警察赶紧联系了他家人,他父母很快赶过来了。始料不及的是,他父母一看到儿子昏迷不醒,悲痛欲绝。警察又找到了我,查出了他为什么会去武汉。他父母从我这儿知道了儿子是为了找弟弟才会出事,气得直要找我拼命。”方叔哽咽地,轻抬手抹抹眼角。
“我后来才知道,苏越明是背着父母出来找你的,他原来也是被收养的。他养父母一开始伤心欲绝,在警局大吵大闹,说一定要到领事馆去追究责任,我当时看着苏越明昏迷不醒,心里也很难过。如果,他没有找到你的消息,可能他也不会出事了。所以,我当时也没有争论,心想就任凭他们处置了。”方叔深叹着。
“可是,第二天,他们的态度却来了180度大转弯,突然说不告我了,还悄悄把我叫了出去,塞了我一大笔钱,要求我对这事守口如瓶。我当时觉得太奇怪了,这对老夫妇怎么突然有这样的要求,后来才得知,他们一直埋着苏越明,他是被收养的事情,可不知他是怎么知道了这件事,不顾他们的阻止,偷偷回来找弟弟。他们害怕他找到了亲人,就会离开他们。所以,希望赶紧带苏越明回去,再也不要回来,也想让我保守这个秘密,别让他的亲人找到他。”
我目瞪口呆地来回瞪着方叔和启亮,怎么会是这样?当年,越明差一点就能和启亮相认了,却出了意外,还被养父母给阻止了。
启亮眼神涣散地失神着,越明曾离他这么近,却一下子又被拉远了。
“我一开始不想答应,可是,他们威胁要告我,说我已经害得他们儿子这样了,难道还要害得他们失去他吗?我~我才~才不得不答应了,而且~他们还给了我一大笔钱。”方叔说到最后,声音越说越小,近乎低语。
“所以,您就答应了?”启亮一下急了,质问着。
“我,我也是看着他们为人父母心,希望苏越明能尽快得到医治。”方叔内疚地低下头,眼再次泛红。
“可为什么我当年去查,居然没人知道这件事?”我深抱疑虑地反问。
“因为,警察局里也有人收了钱。”方叔轻摇着头。“当年,苏家夫妇为了抹去苏越明曾回来过的痕迹,又花钱收买了当时办事的人。当时的警察也怕惊动领事馆,也悄悄拿了钱息事宁人了。”
太可恨了!太可恶了!
我狠狠地咬着牙!怎么可以为了息事宁人,居然这样瞒天过海,如果不是他们故意隐瞒,我当年早就知道了越明的事,也早就能找到他了!
我瞪着方叔,“你们就这样把越明的事故给瞒下来了?”
“对不起!”方叔不敢直视我的眼睛,深深地低下头,嘴里叨絮着“对不起。”
“后来呢?”启亮握住我的手,毫无表情地问。
“苏家夫妇第二天就给苏越明办了出院手续,带他回美国治疗了。后来,我再也没有他们的消息。我也不知道明苏越明后来怎么样了。”方叔说完,终于怯怯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欠疚。
“您也不知道我哥有没有治好?”启亮紧紧锁着眉,着急地问。
“不知道,他们走后就再也没收到他们的消息。其实,这三年,我也一直很后悔,当年就这样看他们离开了,他们当时不想再与这边有任何联系,所以,也没留下任何联络方式,我也无从得知苏越明后来如何了?这事,一直压在我心上,我偶尔还会想到这事,就会禁不住心里祈求苏越明能平平安安。”方叔垂下头,双手直直地撑着,肩绷得紧紧的。
启亮收回眼望向我,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我看着那双黯然的眼,我明白,我都明白。
他一定很失望,刚刚得知越明的消息,以为就要找到他了,却一下子被残酷的消息给打回原形,再次陷入毫无头绪的境地。越明到底有没有治愈,现在又在哪儿呢?在美国吗?那要如何去寻找。
就算是我曾与越明相处过一段时间,却也没想过他的背景原来这么复杂,而当时单纯的我也完全没想到要留下他的任何线索,因为,当时我就没想过他会离开我。
“方叔,那您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找到越明?”启亮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方叔却沉重地摇摇着,“我也没有办法。所以,你们来找我,吓了我一跳,却也无能为力!”
“当年他们离开,就真的没留下任何线索?”我不甘心地追问。
“没有。”还是否定。
“当年那个警察呢?他应该有别的线索吧?他不是联系过苏氏夫妇吗?”启亮突然提高声音叫起来。
对啊,那个警察,我差点忘了,他看过越明的护照,他曾联系过苏氏夫妇,说不定他还会有记忆,能有找到越明的线索。
心头的希望之火瞬时点燃,我期待地望向方叔,连连点点头,“对啊。”
“警察?”方叔微眯着眼,思忖着,缓缓点点头,有可能。“当时的警察叫王武明。”
“您还能联系到他吗?”启亮兴奋地追问着。
“我要回家翻翻电话本,很久没联络了,听人说他好像到外地去了。”方叔想想。
“方叔,拜托您了。”启亮紧紧地抱着我,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
“好,我赶紧回家查查,有消息马上通知你们。”方叔站起身,焦急地回家去打电话。
方叔快走到门边了,启亮突然叫住他,“方叔,”方叔怔了一下,转过身,望着启亮,“谢谢您!拜托啦。”
心里一酸,我看着方叔嘴角抽动了几下,脸上闪过复杂的愧疚之情,他重重地点点头,不发一言,转身迅速离开了。
“启亮……”我收回眼,定定地望着启亮,心中涌上千万酸楚,揪着心,似有千言万语,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别担心,他一定没事的,美国医术这么发达,他一定早没事了,别担心。”启亮轻抚我的发,微笑着安慰我。
我很想相信他说的,不要胡思乱想,可是,从他闪烁的眼,我深知,他心里和我一样,都充满着担心和疑惑。
如果,越明当年就被送回去医治,完全治愈。那为什么这三年了,他却一点讯息也没有,也没有再回来找我们?
难道是苏氏夫妇阻止他,不让他再回国,也切断他和这边的一切联系。
若真的是这样,反倒好了,至少他还是安全无恙的。可是,如果不是像我们想的这样,那他会不会……,心里反复地担心着,一切一切的可能都突然跳了出来。
启亮轻轻一揽,把我拥入怀,轻拍我的背,“不要瞎想,他会没事的。”
启亮和我一样,都担心着越明的处境。他到底好不好?
现在,完全的希望就只有那个王武明了。希望,他能给我们好的消息。

我在医院一直陪着启亮,同样焦急地等着方叔的电话。
晚上,启亮的手机突然响了,我们对视一眼,他赶紧接起电话,是方叔的。
我紧张地盯着他,看着他一声不吭地听着电话,一颗心也跟着紧张地揪着。为什么启亮不说话?方叔到底有没有找到那个警察,有没有问到越明的消息?
“好,我知道了,谢谢方叔。”启亮兴奋地挂上手机,
“启亮,”我焦急地扯扯他的手,“方叔说什么?有没有越明的联络方式?”
“别急别急,方叔已经问到了越明在美国的电话!他一会发短信给我。”启亮开心地轻搂住了,激动地亲吻我的脸。
我不敢置信地任他亲吻着,眼瞪着老圆老圆,真的问到了?太好了,刚才看他一言不发,还以为没找到呢,差点吓死我。
“嘀嘀~”手机震动了一下,短信来了。
启亮赶紧打开一看,“这是越明美国的电话。”我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陌生的外国号码,心里激动地捂着嘴,眼里泛起红圈,越明,越明,你一定要好好的。
启亮深吸一口气,按着那个号码,轻轻一按拨通键,并按响了扬声器。
“嘟~嘟~”听着手机话筒传出来的一声声尖叫,我们都紧张地屏住了呼吸,马上就能联系到越明了,心里因这个喜讯,都禁不住慢慢沸腾起来了。
“Sorry!The number you dialed does not exist,please check it and redial.”一串英文突然从话筒中跳出来,我们面面相觑,都怔住了,根本没听清它说什么。
“Sorry!The number you dialed does not exist,please check it and redial.”英文再次重复了一遍。
这次,我们终于都听懂了。
空号!
怎么会是空号呢?
我们再次傻愣地瞪着对方,空号?!

第四十二章 转弯
如果一个从小即失明的人,从未见过世间的美好,即使长大之后,听过许多身边人的描述,会遗憾自己看不到而错失的美好。可是,远比那些后来失明的人更幸福,那些人曾见过美好,却在往后的人生不得不面对黑暗的世界,那种恐惧与绝望更让人害怕。
而我们就像是后来失明的人一样,刚刚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方叔,以为得到了能联系上越明的唯一线索,哪料,却遭遇了最残忍的结果,电话空号,一切重新归零。
我们都沮丧极了,赶紧联系了方叔,方叔把王武明的电话给了我们,王武明想了半天,也没办法了,依稀记得当年对方还留了一个电邮地址,可是这么多年,他也记不起记地址的本子丢哪儿了。启亮求他一定帮忙好好找找,现在这成了唯一的希望。
无比失望地挂上电话,启亮的脸也很凝重,但他还是强挤出个笑容安慰我,“别担心,还有机会,会找到的。”
我望着头裹着纱布的启亮,心里微痛地苦笑着,不能灰心,一定不能灰心。

不一会,启亮的爸爸打了一个电话,询问了我们的进展,在得知不太顺利后,就劝我们别太在意,要不先回去再想别的办法。启亮赶紧说还有一个线索,想查清楚了再回去,我看着启亮紧张的神情,心里明白,他是不想让父母担心,受伤的事他不想让他们知道。
我重重地叹口气,心里慌乱无绪,悄悄地走出病房。
启亮,我还能为你做什么,除了让你受伤,让你奔波,完全没为你做任何事。而你不仅没有抱怨,还心甘情愿的陪在我身边,甚至一开始还情愿作越明的影子。
透过玻璃,我望着床上的启亮,心疼折磨着内心的愧疚,不得不承认,我真的太残忍了!我的心早就已经分出了启亮与越明的差别,除了外貌,他们两人是如此的不同,只是我偏执的把对越明的不死心强加在启亮身上,一直希望启亮就是越明,认为这才对得起我三年来,苦苦追寻的等待。可无论我如何抗拒,都不能否认眼前的启亮吸引了我,他的霸道,他的强势,甚至偶尔别扭的体贴,都勾动着我的心,让我一点一点地接受。
我只是怕,怕他不是越明,怕我的爱走到了尽头,懦弱地坚持着三年的等待没有错。
三年了,当年的越明离开我是不得已,可是,如果他还要我,应该早就回来找我了。也许真像启亮说的,他早已经拥有了新的开始,现在的他过得很好。而最傻的就是我一直活在过去,活在自己的偏执中,不愿意接受新的开始。

我慢慢推开病房,走进去。
“梓珊,”启亮看到我,脸上露出了笑容。望着那笑,心里瞬间变得好柔软,启亮,让我为你做点事。
“启亮,我们回去吧。”我坐在床边,轻握住他的手。
“梓珊?”他诧异我的转变,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我。
“等你伤好了,我们先回去,等王武明那儿有消息了再说,好吗?”我微笑着解释。
“我不明白?”他微皱眉,轻摇头。“梓珊,你愿意放下他了?”他的脸变幻着。
“启亮,我现在不能和你保证什么,也不敢说越明已经完全走出我的心,只能说,我希望他一切都能过得好。我真的很后悔,如果我没有追问越明的事,你父母的陈年旧事也不会被揭开,你也不会陪着我在这儿受了伤。这都是怪我。可能,越明现在也过得挺好的,如果我们突然打扰,会不会也扰乱了他现在的平静?”心里有些担心。
启亮紧紧反握住我的手,“梓珊,不要乱想,这些事和你没关系,别自责。”
“启亮,我们还是得找到他,只要能亲眼看到他现在活得好,我就放心了。”暗暗为越明祈祷,希望他真的过得很好。
“梓珊,我们一定会找到他的,相信我。”启亮阴郁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开心的笑,他重重地搂我入怀,强烈撞击的心跳显露出他内心的狂喜。

人生的路并不只有一条,每次经过十字路口时,都会面临很多选择,有些人会坚持只朝一个方向继续前行,有些人会选择转个弯。
命运也绝不是一条笔直平坦的大道,我和越明有缘曾一起走过一条甜蜜的路,可是到了路口,他转了一个弯,而我继续直行,从此我们的人生轨迹错开了。
我一直走一直走,以为越明一定会绕上无数的路口,再与我在前方汇合,所以,我遇见了启亮,把他当成了越明的回归。
我缠着启亮,让他跟着我继续前行。可那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他终究不是越明,他也不可能代替越明和我走下去。
现在,我终于清醒过来,我与越明的那条路早在三年前已经分岔了。而我和启亮也遇到了路口,这次我选择与启亮一起转弯!

在医院休养了几天,启亮的伤渐渐痊愈。
我们和方叔见了一面,就离开回家了。
回到曾家,虽然曾爸没说,但看得出,对于没有找到越明,他心里有淡淡的失落。不过,看到我们平安回去,他们挺欣慰的。
王武明来过电话,那个Email地址他实在是找不到了。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里还是禁不住沉了一下,算了,顺其自然吧,也许老天爷也希望我们不要去打扰越明了,他现在应该过得很好。
我们的生活再次恢复平静。

“梓珊,你这几天去哪儿了?”晓樊的电话总是那急冲冲的,声音也急。
“我有事和启亮去了外地。”我们走得急,很多事也没交待。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和启亮出什么事了。”晓樊想起上次电话的事。
“没事,别瞎猜。”
“你们领证了?”晓樊大舒口气,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我一下子卡住了,是啊,那天我们本来是要去注册的,“改期了。” “你们没事吧?”晓樊还是觉得很奇怪。
“没事,好了,我有电话进来,改天再和你聊。”我匆匆地挂上电话。
经晓樊这一提醒,才想起回来这几天,我们都没空想这个,启亮也不提,老实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想启亮,电话就来了。
“在做什么?”还是一贯的口吻。
“实话还是假话?”我轻笑着,他的电话让心情莫名地一下子亮起来。
“当然是实话。”启亮听出我的心情不错,也笑了。
“在想你。”要不要和他说呢,犹豫着,该怎么说呢?
“我知道。”
好臭屁,心里暗骂,可一丝甜腻喜滋味却又不可抑制地冒出来。
“启亮,有件事我想和你说。”刚才的担心这是想和他谈谈。
“你先让我进门,慢慢说。”启亮轻笑着挂上电话。
愣了三秒钟,惊喜地从沙发上弹跳起来,飞奔过去拉开门,启亮赫然立在门外。
“你怎么来了?”我捂住嘴,惊讶地低呼。
“知道你想我,所以我就来了。”启亮低笑着,搂着我关门进了屋。
受不了,他就不能少臭屁一点,为什么我感觉自从那天的谈话之后,他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原来的自信与霸道统统回来了。
“要和我谈什么?最好是好事,不然我就走了。”他搂着我靠在沙发上。
我从他怀里坐直,侧对着他,“启亮,我和你说件正经的事。”
他单手一搂,又把我按回怀里。“我很认真地在听。”
“那天,我们本来是要去注册的。”我不安地在他胸前胡乱划着圈,他是不是也有想过这个事。
“梓珊,这事不急,”他轻抚着我的背,“我知道你心里还在担心越明,我不想逼你,梓珊,等你准备好了,随时告诉我。”
我感动地趴在他胸前,轻咬下唇,他一直懂,不是不提,他只是想安抚我心中的所有担心,给我更多的空间来整理走出越明的世界。
“启亮,谢谢你。”我抬起头,眼含微润望着他。
我看得很真切,自从那天他知道我愿意放弃执着之后,心里有多激动,有多狂喜。可是,他一直压抑着,默默地让心中的激动潜藏着,不逼我选择,也不追问将来,只是耐心地陪着我,让我慢慢地理清,忘记过去。
“你有一辈子的时间来谢我。”他浅浅的笑倾刻溶化在一记温暖缠绵的长吻中。
人生并不完全是条直路,偶尔的转弯,可能会遇见更美的风景!

第四十三章 甜汤蜜吻
阳光明媚的正午,煦暖和风轻轻穿过阳台,进入温馨的小窝。光洁明亮的梳理台旁,一对俊男美女并排站立,在沸腾的锅旁争执。
“不能再加了,够咸了。”我抓住启亮的手,深怕他再把手中汤匙剩余的精盐全倒进锅里。
“再加一点,不信,你尝尝。”启亮用勺舀了一小瓢递到她唇边,让我试试。
我伸出舌头小心地轻舔,眉头轻蹙,思索了一小会,轻点点头,“再加一点点,就一点。”手抓着他的手,轻轻闪了点咸。
启亮微笑着把勺放回调味盒,拿起汤瓢搅动锅中的汤,低下头轻闻扑鼻的香气,看着他陶醉的样子,看来这锅枸杞红枣乌鸡汤已经成功了。
启亮脑后的伤已经快痊愈了,上网搜索了一些资料,发现枸杞红枣乌鸡汤是补血补气的,适合受伤恢复的人喝,就很兴奋地打印了制作方法,依葫芦画瓢想为他熬汤。
大清早就到菜场买回原料,直奔新屋,忙碌了一早上就为了这锅汤。
启亮一听说有靓汤喝,果然飞奔似箭,急驰而归。

“好了,你洗手去坐着,剩下的就交给我了。”我推着他出去,低声轻笑,他嘴角始终挂着的笑,让我感觉好满足,能为他做件快乐的事竟是如此幸福。
端着汤上桌,启亮双手交握,撑在桌上直直地盯着我,我含羞地垂下眼,“第一次做,不知道好不好喝。”
启亮拉着我,坐在他身旁,“你做什么都好喝。”
心里甜甜的,嘴里却忍不住轻啐,“还没喝呢,就说好喝了?”
“当然,能喝到心爱的女人亲手熬的汤,是一种幸福!”
我关不住笑,给他盛了一碗,细细看着他慢慢喝下了口,紧张地等待他的评价。却看到他轻闭眼,眉头纠结,心里一紧,咸了?怪味?不可能啊,刚才他还亲自试了的,看着他久久未展的锁眉,心里的担心如高空弹跳,一下提到了心尖,真的不好喝吗?
他皱着眉,嘴里却突然发出一声感叹,“好喝,真好喝啊!”
望到他微睁的眼角,我才恍然大悟,他在耍我!
“可恶,好喝还这幅表情?”伸出手照着他的脸上用力一拧。
他轻哼着,握住我的手,按在左胸口,“你做的,就算是毒药,也一定是甜的!”
我脸微热,手轻捶他前胸,越来越油腔滑调了。
他舀一满勺递到我唇边,含笑着让我尝尝。轻启口,吞下他的温柔,眼角勾着他的深情,嘴里含着香醇浓汤,心田仿似一股温泉流淌,暖暖爱意饱溢心房。
他满意地看着我咽下浓汤,眼角一低,又舀一大勺,直直地盯着我,张大口含下所有的浓情甜意,末了舌尖还轻卷嘴角残液,勾魂摄魄的眼神就那样直勾勾地吸引着我,那不经意的性感动作让心跳陡然加速,饱满的唇因汤水的湿润更显红润,一张一合竟让人忘了收神。
“我想起有一样东西更甜。”那完美的唇形继续蛊惑着早已紊乱的心,脑中只想着它为什么这么漂亮,这么饱满,完全听不清他透出来的话语。
脑后被一只冰凉的手勾住,脖子一阵轻挛,眼睛才回神对上他的眼,下一刻那双眼已经完全覆盖过来,我禁不住闭上眼,双唇清楚地感觉到温热的湿润,软软的,甜甜的夹杂着浓汤的余味,在唇畔环绕,一寸一寸细划着,每一寸唇都被他浅浅轻压,双唇紧密地贴合,脑后的手指插入发丝,轻抬后颈,我被迫微扬头,更切合的承接他的密吻。
唇间的流息再不能满足那浓浓爱意传达,热情的灵舌夺齿而出,轻触,微划,深舔,细微而亲密的感觉如触电般在体内四窜,引起全身微颤,头微缩向后仰退,脑后的手却用力压回,令双唇更贴近,他的舌也更轻易的窜入口中,枸杞、红枣、乌鸡那么明显的滋味一遍遍刷过齿间鄂下,最后全带出浓浓的甜滋味,被它拨动得无法躲闪的软舌,终于不再避,怯怯地轻勾,这暗示又似邀请的挑动,倾刻招之更激烈的缠绕。
挤压,轻咬,双唇微痛的感觉拉回迷乱的神智,深喘着气望着眼前的他,黑密的睫毛,在眼前轻闪,直挺的鼻子若伶若惜地轻触我的鼻尖,唇齿还不罢休地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咬着我的唇。
“你好甜!”微乱的气息扫过脸庞,温唇贴在脸颊上来回摩擦。
“启亮。”心里软软的,身体也任由他有力的手臂越搂越紧,那种强烈的拥有和爱怜让我无力地依偎。
“梓珊,好希望以后的每一天都能喝到你亲手熬的汤。”启亮低喃着将唇轻印在我眼皮上。
我闭着眼,嘴角慢慢地,慢慢地上翘,“我也好想这样。”看着他陶醉地享用,开心地赞美,心里的幸福之池也沽沽地被甜蜜灌满,仿佛随时都会溢出芬芳。
启亮,越明他一定也找到了属于他的新幸福,对吗?而我更幸福,能把对他的爱,对你的爱合在一起,统统都给你,不再害怕等不到答案,寻不到结果,不再惊慌心里的失落与无助,只因老天爷转了一个弯,让我幸运地遇上你。
越明,感谢你,一定是你在某个地方为我祈祷,我和启亮才能如此快乐地在一起。我们一定会开心地走下去,直到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