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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明亮,这就是他的名字,是阮清对他深深的思念,即使到死,还是忘不了他,在最后一刻给自己的孩子取名“明”和“亮”。
“我对不起她!”曾爸老脸上默默横淌着悔恨地泪。
我难过地握着启亮的手,他的手是那么的冰凉,心里一定也很难受,曾爸记忆深处埋藏的全是对他生母的思念,而这些却是他三十年来从不知晓的。
他甚至连母亲的墓也没去过,想起这些,他心里就难过得无法自抑。
曾爸从匣子抽出一张纸条,递给我们,“这是那孤独院的名字和地址。”我们赶紧走过去,接过来。
“也许能帮你找到你哥哥。”我们对望一眼,满怀疑虑地看着曾爸。
他点点头,“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为什么我这么多年没去找?”他站起身,慢慢地踱到屋中间,“我已经对不起阮清了,不能再让月琴伤心。把你抱回来,她虽然一开始很排斥,可后来还是把你视若己出。我何必还要在她的伤口上撒盐,不停地追问过去呢?”
我低下头,是的,曾妈已经不计较了,接受了包容了曾爸的所有一切,阮清已经死了,曾经的对与错,曾妈已经不追究了,曾爸也希望能尘埃落定,不再提起往事,就让这些慢慢地淡了吧。所以,他们也就没再查找越明的下落。
启亮握着手中的纸条,默默地望着我,心里已经下了决心。无论结局如何,这个谜底只能由他来揭开了。

第三十八章 中断
看着车窗外飞速闪过的树影,心却如此刻的天空般,灰得很彻底。
不断延伸的公路,未知的前方,未知的答案,都让我无所适从。这条三年前就曾选择的路,如今是否真能找到答案,心里真的没底。
坐在身旁,专心开车的启亮,同样沉默着。车厢里除了那吊着的平安符,因车子的颠簸撞击而发出轻脆响声,回荡在我们之间的只有沉默。
我们都各怀心事。
这条寻找苏越明的道路,既然开始了,就无法回头。
根据曾爸的字条,启亮当即决定和我一起去找寻苏越明。
当天晚上,他电话交待了工作室的事情,然后给江恺打了个电话,就和我约好第二天即启程,直接开车去柴埠溪,找到我们所有人心中的答案。
从启亮的口中,隐约了解到,恺恺深为多嘴问了照片的事而自责。启亮,倒是已经想通了,与其一直欺瞒下去,不如一捅到底,就让所有的答案揭谜吧!

三个多小时的行程,我们已经进入了宜昌郊区。
看着越来越熟悉的重山,心里的酸楚再次被揪起,那充斥着喜与悲的回忆如台风袭卷脑中,点滴的笑与泪,仿佛映在那一草一木间,随风勾动心畔。
“怕吗?”启亮终于开口了。
我淡淡的一笑,“有点。”
“我知道现在劝你放弃,可能性还是很小,但我还是想试试。”启亮直视着前方,声音平缓,却带着一丝不易发现的担心。
“启亮……”我侧身望向他,无言以答,我们都知道放弃会更好过点。可是,我们真的能当一切都没发生,把越明深埋当成隐形吗?
我不能,我知道,他也一样不能。
如果,他不介意越明,就不会刻意来装扮他。没有人愿意一辈子当别人的影子,如果我们真的当一切没发生,继续我们未完的牵手,心中那根刺终究有一天会刺穿心房,在我们之间留下更深的烙印,到那时,我们就无法再回头了。

而且,还有一个原因,曾家需要找到这个失散的儿子。
那天,曾爸给了纸条给启亮后,又单独和我谈了一席话。
其实,他从来没忘记还有越明这个儿子。只是,他的思念和愧疚如同曾妈一样,被深深地埋藏起来了。看着妻子为了自己,如此包容地爱护着阮清的孩子,他的心不无感动。
那天,看着那张泛黄的阮清的照片,曾爸的脸上流露出一种动容的悲伤,记忆中短暂而深刻的爱情,一定曾在他的生命中,如烟花般耀眼夺目,他到现在还深爱着阮清!
那一刹那,我仿佛看到了越明,如影子般晃过眼前的错觉,那眼神,竟是如此神似。温柔的越明,我记得,曾偷偷发现他偶尔还是会露出淡淡的忧愁,心中总像是藏着事,可一旦面对我,那层淡薄如纱的哀愁迅速会被眼中温柔的笑给掩盖了。
曾明亮,这个让阮清至死仍未忘情的男人,一定也是一个深情执着的男人。而他的万般深情却只能如沉寂的火山,随着阮清的离去而重重地掩埋在心底。
越明和启亮都遗传了父母的优良基因,越明更像曾明亮,温柔而含蓄,启亮更像阮清,狂放而执着,而且启亮的艺术天分应该来自于双亲的综合。
想到曾爸那天的话,心里仍旧会抽痛。
“替我找回他。”看着那双饱含期待且无奈的眼,我知道我无法回头了,只能轻轻的点点头。
我们都需要一个答案。

中午时分,我们已经到达了宜昌,先找了一家宾馆,打算安顿下来。
步进宾馆,前台小姐热情的招呼着我们。
“开两间房。”启亮递上身份证,办理入住登记。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的单间都满了,只有套房和双人间。”前台小姐微笑地解释着。
启亮挑挑眉。“又不是旅游季节,怎么会爆满了。”
“不好意思,这两天有市里领导在我宾馆开会,房间已经基本被预订了。非常抱歉,您看我们的套间合适吗?”不变的微笑还在赔着笑脸。
启亮看看我,收回身份证,“算了,我们换别家吧。”
我拉住他,“不用这么麻烦了,”转脸询问,“套间是什么样的?”
“有两室一厅,有一室一厅,看两位需要什么样的?”看到还有机会,前台小姐积极的推荐着。
“梓珊,”启亮微微惊讶。
“那就订个两室一厅吧。”微笑地朝他点点头,“就这家吧,我累了。”
我只想尽快找到越明。
启亮不再作声。
前台小姐接过他的证件,快速地替我们办理好入住手续,将房卡交到我们手中。我们提着行李上楼了。

推门进去,房间还算整洁。是一个简单的两室一厅,共用的浴室,有个简单的小吧台。刚好,我们各住一间。
“累了吧。先去洗把脸,我们一会出去吃午饭。”启亮把行李放在柜边,轻按我的肩头。
我点点头,从包里取出洗涑用品,放到卫生间。
我洗脸出来,启亮已经把衣服都挂到了衣柜里,其实,我们也没底,这次寻找将要花费多少时间,即来之,则安之。
“等我一会,换件衣服。”启亮进他的房间换了衣服,不一会儿就出来了,点点头,先向门外走去,我拎着包跟着出门了。

随便在宾馆附近的餐厅就餐之后,我们按着纸条上的地址,很快找人问到了地方。
可是,当我们的车子停在上目的地时,却傻眼了。
当年的孤儿院荡然无存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处娱乐场所。孤儿院拆了!
看着娱乐城醒目的巨大招牌,赫然写着“琼苑娱乐城”。完全没想到,一路上担心的事却被这个意外给打断了,是啊,事隔这么久,我们怎么没想到孤儿院早就不在了呢?一颗心无比失落地下沉着。
启亮,熄了火,取了钥匙,示意我下去。
我怔怔地望着他跳下去,绕到我这边车门,他拉开车门,搂我下车。“我们去打听一下。”
对啊,傻傻在这儿发呆,不如去询问一下,看是否有线索。
他锁上车门,拉着我进了琼苑娱乐城。
中午时间,娱乐城还没正式营业,里面暗暗的,几乎没人。
终于在吧台后看到一个中蹲着的服务生。
“请问一下,你们老板在吗?”启亮趴在吧台上问。
小伙子站起身,疑惑地看着我们,上下打量着。“你们是谁?”
“我们是来找人的,想问一下老板在不在?”
“找什么人?”小伙子还是狐疑。
“我要找你们老板。”启亮声音有些急了,我轻扯他的手。
“我们老板岂是你们想找就找的?你们有证件吗?先给我看看。”小伙子一听语气不对,声音也开始有些冲了。
“你……”启亮还想出声,我赶紧扯住他,“不好意思,我们真的有事想向你们老板打听一下,麻烦你帮叫一下他。”我微笑地解释着。
“求人还这种态度?”小伙子斜眼瞟启亮,一脸蔑视。
启亮接收到我的哀求,努力按捺着没发作,闷不吭声站到一边。
“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烦你通报一声。”有求于人,不得不低头。
“你们先留个电话吧,老板现在不在,回来再通知你们。”小伙子哼了一声,终于肯正眼瞧我了。
“这……可是,我们真的有很紧急的事。他大概什么时候回来,不如,我们在这儿等他们。”
“随便你们。”小伙子蹲回吧台下,继续手中的工作,不再理我们了。
启亮站在旁边,脸已经青了,双手压在吧台上,作势要冲进去揪人了。
我赶紧拉住他,“我们就等等吧。”我们是来办事的,不要惹事,我用眼神暗示他。
启亮瞪了一眼吧台里的人,甩开我的手,自顾自地走到旁边的吧台椅坐下来,一张脸已经臭成腌菜了。
我坐在他旁边,轻握住他的手,“启亮,别生气。”
他无奈地摇摇头,靠在椅背上,瞪着门口。

不一会,门口进来一个中年男子,中等个子,秃头还带着啤酒肚。
启亮与我对视一眼,这人应该是老板。
我们赶紧迎上去。“请问您是老板吗?”启亮直接问到。
那男子打量我们,“你们是谁?”
“老板,我们是从外地来的,想来和你打听一些事。”启亮焦急地问。
老板自顾自地向吧台走去。“小李,这两人是做什么的?”
吧台里的服务生立即站起身,“他们说要找人,非要在这儿等你。”
老板回过身半眯着眼瞧我们,“找什么人?”那表情想是在猜测我们是哪一条道上的。
“老板,我们坐下来谈。”我们三人坐在吧桌边。
启亮把我们的意思简单地说了一下,询问老板,娱乐城的前身是什么地方?他对我们要找的芳草孤儿院有没有影响。
“你们找这老的地,哪还找得到?”老板轻哼一笑,“我接这个娱乐城时,这里原来是一排门面。”
“那您是本地人吗?”启亮眉头一紧。
“是啊,我就是本地人,你说的那个的孤儿院,我是听老人讲有点点印象,但太久了,我也记不清了。”
“那你知不知道还有谁知道这个孤儿院?”我不甘心地插一句。
“这个……”老板想了想,“我这里的有个方叔,好像就是住这附近的,估计问他可能有点线索。”
“这个方叔现在在哪儿?”我们眼前一亮,同声齐问。
“我们晚上七点才营业,他晚上会过来。”老板说。
“那我们晚上再来,麻烦你,晚上帮我们介绍这位方叔。这是我的电话,有什么事请通知我。”启亮轻点头,只好如此了。
“可以。”老板收过名片,点头答应了。
我们言谢后,起身告辞了。

步出娱乐城,启亮忍不住回头望了望头顶的招牌。我心里也是一阵浮动,不知道今晚的方叔能否为我们提供有用的线索?
“我们先回宾馆休息一下,你也累了。”启亮拥着我上了车。
我微微点点头,心中始终有隐隐的不安,越接近,这种不安越浓,让神经都有些跳痛。

晚上,七点左右,琼苑的老板给我们打来电话,方叔已经在店里了。
我们赶紧驱车前往。
一进娱乐城,就被里面的噪杂给淹没了,里面人头攒头,到处是寻欢作乐的人。启亮护着我在人群中穿行,看到老板就在吧台里,我们使劲挤到了吧台边。
“老板,我们来了。”在吧台前和老板找招呼。
“小李,你看一下。小青,叫方叔到艳阳天来。”老板交行了一下服务员,挥手示意我们跟他去。
启亮紧紧握着我的手,跟着老板进了包厢。

我们两人和老板坐在包厢里,不一会儿,进来一个老头,一看也快50岁了,这就是方叔。
“方叔,这两人是来找人的。”老板叼着烟,冲方叔摆摆手。
方叔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疑惑地看着我们。
“方叔,您好,我们是从武汉来的。是这样的,我们有件事想向你打听一下。”启亮前倾身体询问道。
方叔点点头,没有吭声。
“方叔,您对芳草孤儿院有印象吗?”启亮直入主题。
方叔苍老的脸上,眉毛一紧,眼睛微眯着,逆着光,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他思索了一会,“这里原来就是孤儿院。”
“你知道孤儿院是什么时候拆的吗?”
“十年前吧。”老人脸上流露一丝迷茫。
“那你还能找到当时孤儿院里的人吗?”心也跟着紧张起来,是的,只有找到当时院里的人才有可能继续寻找越明。
“那我就不知道了,当年拆房子时,散的散,搬的搬,都不知道去哪儿了。”方叔轻哼一声,摇着头。
“那当年的街坊有没有知道的?”既然能找到方叔,肯定还能找到其他熟悉的人。
“那我不知道了,这条街拆了好久次,老街坊早搬走了,而且这么久了,都没联系了,鬼晓得。”方叔一看,提供不了什么消息,就朝老板点点头,说要离开。
“方叔,您能不能再想想,有什么其它的方法可以找到当年院里的人?如果需要我们愿意付报酬。”看他就要离开了,我也急了,站起来,挡在他身前。
方叔皱着眉头,“不知道,不知道,记不得了。”他不耐烦地一把推开我,从我身边擦身而过,我一个没站稳,身体就要向后倒,启亮赶紧扶着我。
“你,”启亮睁都瞪起来了,狠狠地望向方叔远去的背影。我拉住他的手,无奈地轻叹。
“方叔都说了,估计是帮不到你们了。我看你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吧。”老板,一手夹着烟,作手势请我们出去。
启亮只好和我跟随着出了包厢。
心里好冰凉,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个地方,却突然一下断了线,仿若希望的天窗被乍然关上,全然的漆黑给我们的寻找之中蒙上了阴影。
老板和启亮还在身边说着什么,我的脑中完全听不进,眼中只盯着方叔的身影,看着他的北影,心里仍有很多疑问不想放弃。
我们经过吧台,方叔正和一个人嘀嘀咕咕,噪杂的环境,让我听不太清他们在说什么,可是,隐约听到,什么孤儿院,无聊。
心里一沉,方叔肯定是把我们的来找人的事说给别人听了,而且,他把这当成一件很无聊的事。
手紧紧一握拳,强忍着心里的愤怒,我扯住启亮,想尽快离开这里。
一定还有办法能找到线索的!一定!

第三十九章 受伤
出师不利,造成我和启亮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城区里瞎逛,我们跑了市里打听了一番,想看有没有当年拆迁之后,这些人的安顿记录。可是,政府里的人都一个个牛得像大爷一样,一听说要打听十年前的事,都推说现在人手不足,要先登记,留下联系方式,等局里查到消息了再通知我们。
这样拖沓的办事效率,把我和启亮都气急了,可是,政府部门都是爷,丢给我们最多的一句就是,要按程序办,我们又不是只为你一件事!
启亮好几次都想投诉他们,他们居然一点都不怕,反倒轻笑,嗯,不满意就投诉,这是你的权利!
我心烦地只能坐在宾馆里焦急。在市里已经找了三四天了,可是一点头绪没有。启亮看着我每天愁眉苦脸,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自己也烦燥得不行,晚上按时给父母报告,可是,听得出来,曾家父母对我们毫无收获也深感失望。
心情更是郁闷的不行,老这样没着落也不是办法啊,是不是该再回琼苑找找方叔。昨晚我和启亮商量了,他却摇头不同意。
他说,如果方叔有消息,早就告诉我们了,我们当初还开口说有酬金,他有钱赚,怎么还会故意瞒我们呢,应该是没戏。
燥郁的我毫无食欲,话也少了许多。启亮担心我生病,总是耐心地劝我要好好吃饭,不然,再继续找下去,人还没找到,我已经先倒下了。
我也很想好好的吃,可是,一想到,我们已经看到的一丝曙光,就这样刹那间熄灭了,心里的郁闷不言无喻。
第五天的傍晚,启亮出去买吃的,我一个人郁闷地坐在房间里。呆怔地瞪着桌上的纸条,芳草孤儿院,越明,启亮,脑中闪过曾爸曾妈的字只片语,我努力地想把这些片段串连起来,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的线索。
突然,一阵震动声响得我心头一颤,整个人吓了一跳。
启亮没带手机?他的手机就在桌子上,我赶紧走过去,会不会是家里来的电话。
咦,不认识的号码。还是宜昌的区号。心里一急,我赶紧接听电话。
“喂,是曾先生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我赶紧回应,“你好,他现在有事不在,请问你有什么事找他?”直觉他一定是和我们找人有关系。
“昨天的提议,你们商量得如何?”男人问道。
我语一塞,商量?商量什么?听这个男人的口气,他应该不是第一次打电话进来。
“嗯,我们还没决定。”我还未了解情况,只能推说着。
“要就赶紧决定,老子可没时间等。既然出来找人,肯定是要花点钱的嘛。”那男人的口气一下变得很不蔑。
心里一抽,这男人有线索?而且他还早过启亮计价还价。我脑中快速的闪过一连串的问号。
“只要你的消息是真实的,我们会提供相应的报酬。”不想放弃好不容易得来的线索,即使只是千分之一的机会,我也不能放弃。
“晚上八点,到琼苑来。”男人沉声说出要求。
“好。”我一口答应。
挂上电话之后,我脑中又混乱不止了,这人明显已经和启亮联系过,为什么他没告诉我?他为什么要故意隐瞒?难道他不想让我找到越明?
心里一寒,我努力地安慰自己,不会的,启亮不会的。他说过帮我找越明的,应该不会是我想的那样,他不会真的自私地故意隐瞒找到越明的线索。
可是,想到那人的话,我的心里就禁不住胡乱猜测启亮的用心。
今晚,不能让启亮知道,说不定他会故意阻止我的。一把抓过启亮的手机,删除刚才的通话。
等问到线索再问启亮,他为什么要故意隐瞒我!

晚上,吃了饭,看着启亮收拾着东西。心里打定主意,我突然按着头,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微微呻吟。
“梓珊,怎么了?”启亮扔下袋子,冲到我身边,担心地捧着我的脸。
“不知道,我头好痛,好难受。”微闭着睛,看见他焦急的眼,心里不禁有些收虚,赶紧闭上眼。
“要不要紧?要不要吃药?”他双手轻轻地按着我手按着的地方,试图想缓解我的疼痛。
“不用,不用,可能是累了,睡一下就好了。”我着急地抓住他的手,声音微弱地说着。
“你可能想太多了,是累了,好吧,你先进房休息吧。有什么事再叫我。”他轻柔地理理我额前的发丝,微站起身,双手一把抱起我。
我不敢出声地深埋着头,假装难受。
他把我抱进房,放在床上,替我脱了外套,拉上被子,微笑地轻抚我的脸,“乖乖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嗯,好困,我要睡了,不要吵我。”我虚弱地闭上睛,嘴里咕噜几句。
启亮轻笑一声,按住我的被子,他起身离开了房间。
听到房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我的眼腾地一下睁开了。
我紧抓住被子,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过了好一会儿,我才蹑手蹑脚地下了床,趴在门上听外面的动静。
我抬手看看表,七点十五分,启亮这个时候应该不会出去。今天我睡这么早,他一定无聊地也早早就睡了,估计七点半左右他就会洗澡了,趁他洗澡的时候,我就偷偷溜出去。
我小心翼翼地猫到床边,把衣服和枕头塞到被子下,摆出一个人形,要溜出去,当然得有一个替身来帮我扯谎了。然后,我拎上包,穿好衣服,躲到阳台的窗帘后。我知道启亮一会一定会开门看我是不是睡着了。
我静静地躲在窗帘后,果然,约摸过了十几分钟,房门吱地一声打开了,启亮探进一个头,望向床这边,看了一会,他才放心地轻轻地关上门。、
我按着胸口,悄悄地从窗帘后钻出来,贴在门上听外面的动静。
果然,不一会,我就听到了浴室的水声!太好了,启亮进浴室了。
我挎上背包,小心谨慎地拉开一条门缝,瞧了瞧厅里,没人,浴室的水声更大了,我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轻轻关上门。然后,赶紧踮着脚尖跑到大门边,轻轻拉开大门,迅速地钻出去,慢慢合上门。
呼呼,我终于敢大口呼气了,紧按着胸口,赶紧冲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