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兰愣住了,半晌,问云飞,“是这样吗?”
云飞点头,“是这样。”
王若兰开心地笑了,“这样真好,那要是锦年帮了二婶这个忙,她就欠我人情了。”
云锦年只觉得自己心脏不够强大,他对父亲说,“爸爸,你也这么认为?”
“我不参与意见。”云飞继续看报。
“要你是我,你会怎么做?”云锦年还在留恋心里的那抹小小的光亮。
“我不可能是你,当然假设若成立,我会按你妈妈说的做。”云飞怜爱地看着妻子。
王若兰也望着丈夫,这一瞬间,眼睛里只有彼此,再无他人。
云锦年心里最后的那点光亮熄灭,他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他定了定神,冷静下来,他早就知道,爷爷当初的做法不是偶然。
云锦年打开门出去,响声惊醒了一对深情凝视的父母,“锦年。”王若兰喊一声。
云锦年回头,平静地说,“爸,你以后专门写你的书,妈,你只管种你的花,剩下的时间你们好好过日子,一定很美满。其余的事都交给我,你们不要过问。”
“你是我儿子,为什么我不能过问?”王若兰不明白。
因为,你们在自己的世界里呆得太久了,已丧失辨别是非的能力。云锦年心中默想,转身离开。
大厅里,二叔云成在,二婶李慧香也在,眼巴巴地盯着云锦年,充满期待。
“二叔,二婶,智障苦力一案,上面已经接手了,我无能为力。”
“锦年,陶厅长最欣赏你,你若帮着说几句,你舅舅情况不会那么严重,他现在可能会开除党籍啊。”李慧华抹眼泪,“还有我堂哥,他最看重你,当年在部队是他关照你,后来到了警队,他还是关照你,现在他出事了,锦年,你就不能念在昔日的情份上拉他们一把吗?”
“二婶,他们会丧命吗?”
李慧华脸色大变,双目喷火,“你希望他们丧命?!”
云锦年摇头,“我不希望他们丧命,因为罪不致死。”
“他不就是默许智障人进矿场打工了吗?这也是解决智障人生活的一种方法啊,他有什么错!凭什么要开除他的党籍和一切职务!”李慧华怒吼,她只记得此刻她的悲伤,却忘记了别人更大的悲伤。
“如果仅仅是站在解决智障人生活困难的角度上默许智障人士去矿场做苦力,而事情又没有被有心人利用的话,可能他真的没什么大事,可惜他首先立场就错了,他是被利益驱使而默许智障人进矿场,你大概永远想不到那些智障人,他们在矿场过的是什么日子,他们没有属于自己的工资,只有一碗饭吃,不做事、做少了事,都会招来拳打脚踢,不给饭吃,光着上身关在小屋里在让蚊虫叮咬。
因为他的默许,造就了一张罪恶的温床。有人专门在外拐骗和强抢走失的智障人,然后给他们明码标价。二婶,你知道一个人的价格吗?一个健康壮年的智障人,三千元,低一点的二千元,一千五百元,如果一次性买几个,还附送一个老弱的智障人。那些买走他们的贩子将他们送到砖厂、矿场,一个人做一年,一万五千元,全部交到人贩子手里,但贩子们仍然不满足,认为钱来得太慢太少,他们派人潜进矿场,制造一起起假矿难。而这些矿难,都被矿老板和当权者隐瞒。
一个人什么都可以选择,但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智障不是他们的错,没有人可以如此残忍地决定他们的命运!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所为负责。
舅舅们是对我好,我一直很感激,我可以在歹徒的枪指向他们时为他们挡子弹,但我面对那些被残害致死的生命,那些被奴役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生命时,我不能开口求情,我只感到庆幸,幸好他们下台了!”
李慧华说不出话来,她被云锦年脸上的悲伤震撼了,那些话,字字句句都带着血泪,她发现,如果再给她的亲人求情的话,她绝对会被世人戳脊梁骨!
云成也被震撼了,他长叹一声,“慧华,不要再说了!锦年说得对,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李慧华闭上眼睛,泪如雨下,“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可怜我爸,气得进了医院。子孙不争气,连累老一辈都没脸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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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家,费仲天垂头丧气地站在父亲费安邦前面。
费安邦脸色铁青,手指儿子,“你别以为你在做什么我不知道,今天李木华的下场就是你的榜样!”
“云锦年太无情了!爸爸,我就说这人不可靠!”费仲天哼了一声。
“啪”地一声,费安邦将桌子猛地一拍,冷不丁吓了费仲天一跳。
“出了这么多人命,云锦年想拍也拍不下来,陶歌一旦接手,就成了死局,谁也没办法!怪什么锦年!”
“怎么不怪,当初这案子就是他私底下查出的,他为了升官,不惜将李信阳拉下马,爸,你别把云锦年想得太好了!”
“尽胡说!云锦年想当局长还用等今天?!我告诉你一件□,前年警局副局长之位竞争者两人,李信阳和云锦年,李信阳从部队转业到警局,身体状况不好,立功不多,云锦年转业在后,但功劳显赫,论资历,当属李信阳,论能力,当属云锦年,你会怎么选?哼,但是云锦年自动退出竞选,自愿当李信阳的一只手。去年的军火案后,李信阳就成了局长,云锦年仍然不变,军火案谁全力破出来的,你不会不知道吧?是顶还是拉,明眼人一眼就看穿,偏偏你跟着外面的谣言起哄!”
“他若顶了李信阳的位就不是谣言,有本事就别当,谣言不攻自破。”费仲天对云锦年很不感冒,偏偏他两个女儿都看上了他,老爷子也看中了他。
“他当不当局长,云家自有安排,你安份点就行!你若有什么事,别指望他能网开一面!”
“爸,他连他舅舅都不放过,我还真没指望他能网开一面,所以,我才不同意如雪嫁给他,这桩联姻并不能给费家带来任何好处啊。”费仲天想不明白老爷子的做法。
“我同意这桩亲事,一则是如雪喜欢他,另一则是因为你,你不本份。”费安邦长叹一口气,他一片苦心无人懂啊,“我怕你终有一天连人带家折腾进去,如雪若嫁给云锦年,是最好的退路。别人可能会落井下石,但云锦年不会。”
费仲天气得跺脚,“爸,你是咒我还是怎么的?就这么盼着我折腾进去?我进去了谁来养你的老!”
费安邦缓缓摇头,眼睛微眯,“虎毒尚不食子,你虽然不听我的话,可我也还是希望你好的,只是你太不明事,你看看皇城警界那块,陶歌坐镇,右手云锦年,左手高长乐,牛鬼蛇神都难过,你是什么,你自个儿比谁都清楚,仲天,收手吧。”
费仲天低头沉思,半晌抬头,眼睛里阴森一片,“爸,要是陶歌不在皇城了呢?”
费安邦眼睛骤然睁开,圆目怒瞪,精光一闪,厉声大喝,“你想干什么?”
“爸,不是我想干什么,而是很多人看陶歌不顺眼了。”
“别人做什么我不管,我警告你,陶歌你碰都不要碰,看见他绕道而行,听明白没有?”费安邦紧紧盯着这个不成器的儿子,逼他答应。
“爸,陶歌也就一小小的厅长,还绕道走?笑死人!”
“你错得很厉害,仲天,陶歌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厅长,但他背后是步轻风。步轻风是什么人?鼎鼎大名的铁汉!这么多年来想拉下步家的不知多少人,可每动步轻风一次,步轻风就借力升一次,他现在是国安部的部长,位队中将,就是我们这老一辈人也难望其颈背。你动了陶歌,就等于把步轻风这尊煞神引来了,到时,你还指望日子比现在好过?别傻了!”费安邦苦口婆心,语重心长。
费仲天有点不相信,“步轻风真有这么厉害?”
“你虽然是商人,可你需要知道,有些人是你永远动不得的。”
“我还是不太相信,是人总有弱点,只要弱点,我就有办法搞定。”费仲天自信满满。
“壁立千刃,无欲则刚。一个人没有私欲,就难以找到弱点。不是谁都跟你一样。”费安邦冷哼一声。
“没有私欲?爸,这你也信,这世上有人不爱钱?有人不爱权?有人不爱美女?总有一样是他爱的,那些口口声声说不爱的,是因为达不到,所以才摆出这一付清高的嘴脸来!”
“据说当年步家老将军步长空向国家交出一张祖传的藏宝图,挖出两车宝藏。你自己爱钱,以为人人个个都爱钱。别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步轻风绝对不是清高,要是他真有那么多弱点,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我不多说了,你好自为之吧。”费安邦越说越失望,眼前这个儿子他从小打到大,也没能改变他,如今他没力气打了,听不听得进去,随他吧,大不了,他替他收尸!(当年步长空为了保护木安之没说出那张图的真实来历)
费仲天眼睛瞄瞄父亲,见他闭着眼睛不再看他一眼,想说什么又没说了,悄声离开。
“如雪该回国了,她和锦年的婚事该催一催了。”老爷子眼皮不抬疲惫无力地说了一句。
费仲天皱皱眉,顿了一下,关上门。
作者有话要说:未来岳父和未来女婿的矛盾出现了。
13.
13
第三天,刑警大队接到线报,在西岭县的一座山村发现嫌疑人史云刚及另外三个逃犯的踪迹。
云锦年立即和西岭派出所取得联系,和高长乐一起挑出几个好手向西岭进发,两个实习男警请求跟随,费如烟与张秀秀对视了一下,也请求跟随。
云锦年看了一眼正在和何红杰小声嘀咕的步小安,问,“你要不要去?”
步小安摇头,“不去。”
这么多人这么多枪,对付四个虽然凶残却手无枪弹的歹徒,能有多大戏看?不如美美地睡觉,话说,队长不在家,行动更自在。
云锦年朝她眨了一下眼睛,步小安巴眨两下还回去。
一个的意思是:不去?那几个人不够你玩的?
另一个的意思是:哪里哪里,我怕给您添乱而已。
云锦年带人走后,步小安看了一下何红杰留下的记录,然后对着抄了一遍,将何红杰的电脑桌面换成了苍井空,下班后,她跑到李子树下,扑腾了一袋酸李子,又去美食街买了一腿肉肘子,两斤酱牛肉,然后晃到高长乐家打秋风去了。
高长乐的老婆叫许优,是位性格爽快的职业女性,在某企业当会计。
许优见步小安两手拎着袋子走进来,不由笑道,“来就来了,还买什么东西,老高知道了会怪我的。”
“其实是我自己想吃。”步小安将东西放到厨房,拈了一片牛肉放进嘴里。“今天那些大胃王不在,我们两个吃个够。”
许优大笑,“这主意不错,这两样我最爱吃。”
步小安心想,我当然知道你最爱吃,你老公每回都挟菜到你碗里。
许优袖子一挽,大刀阔斧地去做饭,动作快得连步小安都担心,这是孕妇?
“许姐,你慢点啊,都怀了宝宝的人,别这么性急。”
许优大大咧咧地拍拍肚子,拍得“咚咚”响,拍得步小安眼皮直跳。
“没事,才三个多月,除了爱吃酸辣,我都没什么别的感觉。”
步小安笑,这性格,和高队是绝配,一个豪迈,一个爽朗。
“许姐,你跟高队是怎么认识的?”步小安突然发现,其实自己挺有当八卦女的潜质呢。
“相亲。”许优将电饭宝按好出来,将手里拈着的牛肉放进嘴里。
步小安没想到是这个答案,来兴致了,“你们两个,男的不差,女的也不差,为什么会沦落到相亲地步?”
“怎么不可能,不是说吗,越是优质女生越找不到男人?挑花了眼,挑来挑去挑成了齐天大剩。回头一看,那些当年追你的,喜欢你的,你追的,你喜欢的,都成了别人的老公,再一看,有个男人正好朝我看来,并上来问我,嫁不?我哪还敢多想,直接点头,嫁,回头就把结婚证给扯了。当时家里人都吓了一跳,以为我被骗婚了。”
步小乐大乐,一段闪婚传奇啊,还真符合两人的风格,不拖泥带水,干净利落。
“你们过日子这么久了,你为这个决定后悔过吗?”
“没有,老高挺好的一个人,除了工作危险点。不过也能想得通,任何事都得有人做。都去当官,没人抬轿了。”许优正色说道。
步小安肃然想敬,突然很想上去抱抱这个平凡而高尚的女子。
许优突然压低声音,朝步小安凑过来,挺神秘地道,“你们警队有几个不错的小伙子哦,要不要姐姐给你保媒,肥水不流外人田,先把他贴上自己的标签再说。”
步小安眨巴着眼睛,也压低声音,“姐姐看中哪几个了?”
“那个李想,还有那个王志兵,再有那个向重,这些都是老高那队的,其实最不错的在你一队啊。”
“谁啊?”步小乐更有兴趣了。
“你们云队,这个人连咱家老高都佩服,这年头,我可没见他佩服过其他人。”
“咱们云队不是有未婚妻了吗?”
“又没结婚怕什么,优秀的男人要用非常的手段,要知道过了这村没那店了。”
“许姐,你过了那么多村,不是还找到了老高这好店吗?”
“妹纸,姐姐我是运气好,唯一剩下的一个好男人让我捡到了。”
“可见姻缘是命中注定啊,没遇到之前,你左挑不中右挑不中,他右挑不中左挑不中,遇到了,就全中了。”
傍晚的阳光早没了那股子腥热劲头,软软的,桔黄的,从窗口落进客厅,客厅里的两个女人一边用手拈着还没从袋子里拿出来的酱牛肉巴砸巴砸地嚼,一边正在兴致勃勃地巴拉巴拉地说话,偶尔一阵笑声传出来,从窗口飘出去,不知道飞到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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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小安昏昏耗耗过了一天,第二天,拿着陶叔办的卡去了一家名叫“飓风”的野战俱乐部玩了一天,到了第三天,捉拿逃犯的刑警人员人尘扑扑地胜利回营。
步小安却发现钱超手臂上包着根白色绑带。
受伤了?
赵锃亮靠着步小安的桌子,悄悄告诉了钱超受伤的前因后果。
西岭县是本省最大的山城,进入到逃犯藏身的山村,车子后来不能前进,他们只好弃车走路,那些坑坑洼洼的山路,对当兵出身的人来说没什么,但对两个才出警校的女孩子来说很困难,她们的脚全走起了泡。
云锦年让岳林送她们回来,可费如烟不愿意还没到目的地就被遣送回去,云锦年不敢耽误时间,就命岳林和另一实习警员魏劲留下陪同两女孩子后面跟进,他和高长乐带人先行。
岳林他们四人按照前面警员留下的路线在山上边息边走,突然不知从什么地方跑出来一只雪白的兔子,费如烟二十来年过得如朵温室里的小娇花,哪见过山上正宗的野兔,又肥又白像个球,太可爱了,不顾脚痛,居然去追,岳林大喊不要追,可费如烟哪肯听他的,一下子就跑开了,突然从大树后冒出一个人来,用刀子架住了费如烟的脖子,岳林认出那人正是史云刚。
费如烟被挟持了!岳林赶紧与大队联系,钱超一听很着急,争得云锦年的同意后带着几个警员回转,而云锦年已发现了其他三人的踪迹,所以兵分几路。
钱超赶到时,史云刚刀顶费如烟的脖子往山外走,准备去抢他们停在山外的警车。岳林被逼迫不得跟随,而且又担心另外两个实习生出事,实习警察没有配枪,身无寸铁,而逃犯不止史云刚一人,所以也就没跟。
钱超和另外几人分几个方向包抄上去,却被史云刚发现了,逃亡之徒的感觉特别灵敏。钱超和他谈判,只要把人放了,就将警车的钥匙给他,王云刚动心,却不相信他真给钥匙,所以挟持着人质却让钱超去将车门打开。
钱超真的打开车门,王云刚又让钱超将枪丢进山下的水潭里,然后将费如烟推到驾驶室里,让她开车,自己迅速上车,可钱超更迅速,就在他上车的瞬间,钱超扑上去抱住史云刚一只脚往下一拉,史云刚的刀子离开费如烟的脖子,史云刚把手中的刀刺向钱超的头部,钱超头一低,招手一挡,刀子刺进了他的手臂。钱超反手抓住了史云刚的手一扭,卸了他一条胳膊。就这样失去了战斗力的史云刚被抓获。
“没有了?”步小安听得津津有味,原来还是有点小热闹可看的。
赵锃亮瞪了她一眼,“你还想如何?”
步小安嘻嘻地笑,“没想如何,刚才的钱超大战史云刚听得过瘾。”
钱超早听见两人嘀咕了,眼睛望过来,皮笑肉不笑,“步小安,你表哥很厉害啊。”
“怎敌钱副队长一只手。”步小安抱拳表示谦让。
钱超眼皮一翻,送了她一记卫生球。
何红杰从记录本上抬起头,“小安,你真有表哥叫史云刚?”
“这个啊,我读小学的时候,班上有个男生叫云岗,最喜欢揪女生的小辫子,女生讨厌死他了,私底下都骂他死云岗。”步小安笑。
史云刚,死云岗。
几个人都乐了,赵锃亮问,“他还敢揪你的辫子?”
“不敢,我小时候短头发,没辫子。可这死云岗没揪到我辫子不死心,用墨笔在我的后背上悄悄画了一条长长的小尾巴。”
这下连钱超都乐了,“结果呢?”
“结果我把他堵在厕所里胖揍了一顿,那死云岗哭回去了。”步小安得意洋洋,眼睛晶亮晶亮,摇晃着一根马尾巴,“下午他家长来了,我家长也来了,两家长一扯上话,原来死云岗竟然是我九千里的表哥。那死孩子第二天就要求我叫他表哥,我又揍了他一顿,这次当哥了,不好意思哭着回去,此后看见我距离我最少三米远,还嚷嚷着说,表哥让表妹。”
步小安炫耀小时惩恶扬善修理小恶霸的过程,很是光荣,一转头却发现云锦年站在他办公室门口,笑容满面。
步小安手空握,凑到嘴巴前轻咳,内心检讨,日子过得太安稳了,警觉性降低了。
这时何红杰突然大叫,突然满脸通红,突然结巴不出话来,手指颤颤地指着电脑屏幕上那个妖娆放电的□。
赵锃亮眼睛放出一百瓦的光来,“哎哟,咱一队最老实的孩子喜欢苍井空,□片看了不少吧?”
何红杰急得恨不得以死明志,“不,不是,不是我!”
步小安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歉意地望着何红杰,“师傅,是我。”
何红杰怒了,“步小安,我在外面奔波得像条狗,你倒好,用我的电脑看女…女人。”可怜的老实孩子,连□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我觉得吧,对于男生来说,女人比男人要好看,尤其比那崩着脸拿枪的男人好看。”步小安朝何红杰眨眨眼,意思是,你懂的。
何红杰愣了一下,却低下头没作声,连忙将苍井空换成了一只抱着竹子猛啃的大熊猫。
眼尖的人却发现他连耳朵都红了。
于是,这个极其羞涩的男人成了步小安眼里罕见的极品大熊猫,眨巴着眼睛瞧着不停。
云锦年眼眸一沉,进去了,关上门,隔开了那张璀璨耀眼的笑脸。
作者有话要说:见过比何红杰还害羞的男人木?
特别鸣谢:
石头扔了一颗地雷,又扔了一颗地雷。炸出了湖南一场小雨,哈哈,多谢。
14.
14.
费如烟站在云锦年的办公桌前,脸色惨白,形容伤心。
云锦年平静地说,“如烟,自动离开吧,这里真的不适合你。”
费如烟咬着嘴唇,眼眶满满,一声不哼。
“你的琴弹得很好,我记得你从小就喜欢弹琴,既然喜欢,为什么不继续?如烟,不要为了谁去改变你自己,你就是你。”
“我就是想离你近点儿。”费如烟的眼泪终于落下来。
“这没有任何意义,你还不明白吗?”云锦年脸色没变,仍然四平八稳的语气。
“锦年哥哥,你对我不公平,从小我就比如雪更喜欢你,可你却选择了她,你连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也不愿给我!”
云锦年轻轻摇头,“选择她的是云家,换作我,谁也不会选。”
“你,不爱我姐?”费如烟瞪大了一双美丽的眼睛。
“不爱。”语气果断而迅速。
“不爱你怎么可以答应跟她订婚?”费如烟声音提高。
“我说了这是云家的选择,不是我的,可她比你可爱,至少不给我添乱,也没有放弃她的爱好跑到刑警大队来!她一直做着她自己。”
“云锦年,你混蛋!我为你放弃那么多,你就是这么看待的?”费如烟眼泪流得更厉害,盯着云锦年的眼睛露出一种绝望来。
“我不需要有人为我放弃,我爱的人必须懂得尊重自己,这是前提。实习期满后,你就走吧,你已经严重违反纪律了,实习不可能合格。”
“不,我不走,我一定会留下的!你就看着吧!”费如烟大哭,转身打开门小跑离开。
队长办公室“呯”地一声打开,又“呯”地一声合上,费如烟像风一样奔出去,扎堆聊天的几个人嘎然而止,继而心中了然,钱超心急,跟着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