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小安索性躺到地上,伸手伸脚,“真希望它能落到我口里。”
“可以试试。”
云锦年站起来抬起一脚,只听得一阵噼噼啪啪的声音,树下下起了一阵李子雨。
步小安突然笑着跳起来,她的嘴里居然真的叨着一枚青中透红的果子,一口咬下去,汁水一满,从红润的嘴角流出来。
云锦年突然伸出手,拇指在步小安的嘴角轻轻擦了一下,那抹酸甜的汁水打湿了云锦年硬冷内心中唯一的柔软。
步小安口里包着半口李子忘记了下咽,眨巴着眼睛,愣愣地看着云锦年收回手,嘴角有丝丝麻麻的感觉,她有些不知所措,这些,全在她的计划之外。
“吃完口里的,别卡到了。”云锦年轻轻拍了一下步小安的头。
步小安醒悟过来,有些懊悔,自己刚才貌似好傻。她甩甩头,极力掩饰心头那种异样的感觉,“我们接下来要找那个江姓人。”
“这人在白山矿场做过,少了三根指头,是个蹶子。”云锦年接口。
两人相视,眼睛里出现一个蓬头垢面破烂潦倒的残疾人。
“还是我找吧,你目标太大,不要人没找到却被灭口了。”步小安将口里的李子咬得巴砸巴砸响。
云锦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见步小安弯下腰去捡李子,嘴角勾起来,上面挂着一个好心情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
8.
8.
“大哥,那丫头请了多少天,怎么还没来?”钱超靠在云锦年的办公桌上,手里转着一支笔。
“是陶厅亲自打电话来的,没说多少天,反正队里多她不多,少她不少。”云锦年头也不抬,看着手中的资料。
“那丫头天天在眼前转,我看着她没事忙的样儿,就烦,现在没在眼前,感觉少了点什么似的,挺打眼。”钱超笑。
“是不是发现她没那么讨厌?”云锦年抬头看他。
“老高老问她什么时候回来,也怪了,二队人人待见她。”
“因为一队已经先入为主了。”走后门,假学历,未上班先请假,心里都不满吧。
“大哥,如烟…”
“实习期满,让如烟走。”云锦年果断说,“她越来越不像话。”
“大哥,不如你和如雪早点结婚吧,结了婚她就死心了。”
“小超,我不会为她做任何事。她死不死心我都不管,只要不看见就成。”云锦年从电脑后摸出一包烟来,丢了一根钱超,又抽出一根自己点上。“还有,如烟不是一个理智的人,以后队里的事尽量少让她参与,你嘴巴管严点,喜欢一个人不是要在她面前没有秘密。”
“大哥,我,你说她怎么就看不到我的心?”钱超有些丧气,玩着烟,“明明跟她们姐妹青梅竹马的人是我,怎么都看上你了呢?”
云锦年大钱超六岁,原来不在一个圈子里玩,云锦年进部队后,钱超也进了部队,恰好两人在一块,恰好云锦年还是钱超的上司(后来钱超才知道是家里老爷子特意将他安置在云锦年身边的),后来云锦年退伍当刑警,钱超在部队又混了两年,觉得没意思,不顾家里人反对退伍,后见云锦年当刑警特气质,心血来潮也进了刑警队,倒也干得有模有样,没到三年就混了个副队。
云锦年没接钱超的话茬,将手里的一张纸递给他,“全省刑警技能比赛,这事交给你。”
“你不参加?”
云锦年吸了一口烟,摇头。
“也是,你若参加,别人哪有机会拿第一。”钱超将眼睛放到白纸黑字上。“实习生可以参加吗?”
“你想如烟参加?”
“她枪法不错,可以参加女子射击项目。费老爷子亲自教出来的孙女,我对她有信心。”
“你从来没对她灰心过。”云锦年哼一声。
“大哥,如果如烟能拿女子射击第一名,留下她?”钱超凑上去商量。
云锦年正欲说话,手机响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看,不是这个,打开抽屉拿起另一个手机,打开接通。不知道内面说了什么,只听他“嗯,嗯,行,我知道了。”挂了机。
钱超毫不避讳,还凑上去问,“哥,谁呀,还专机联系。”
云锦年瞥他一眼,“你好像很闲?”
“哦,不闲,我正有事忙呢。”钱超敏感的察觉出话里的威胁,立即脚踩西瓜皮,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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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繁华的地方也有阴暗潮湿的一角。
这是一片杂乱而陈旧的住房,房子低矮,残破,地上积了厚厚一层树叶,偶尔从树叶下露出一堆白色或者黑色的霉状物,令人作呕。
墙边到处是青葱的杂草,半人高,在风里作不知疾苦的摇摆。相邻的树与树之间牵着一些小手指粗的绳子,上面搭着衣服和洗不去污痕的床单,旁边,是堆成一座小山似的花花绿绿的垃圾,从垃圾里传来难闻的馊臭味。
垃圾边立着一块歪歪斜斜的牌子,废品收购站。几个拖着拖鞋的女人坐在门口手快脚快地清理塑料瓶。
这时一个脸色黑瘦衣着肮脏的蹶子出现了,他肩上挑着一捆废品,啪地一声丢到地上,一边掀起衣角扇风,一边喘着气喊,“老板娘,给我称称吧。”
一个穿着着肥大汗衫露出肥大胳膊的大个子女人从旧屋里走出来,将垃圾翻了翻,放到磅称上,从口袋里摸出个小型的计算器,按了几下,说,“十元三角。”说着递给蹶子十元钱,“四舍五入,那三毛就算了。”
蹶子不乐意了,“三毛不值三个矿泉水瓶子?三个矿泉水瓶子不要我捡?收购一废品,三就是三,四就是四,还搞什么四舍五入,好像多大学问似的!”
女人怒吼,“你个江蹶子,上回七元七角,老娘我不是给了你八元吗?那时怎么不说老娘学问不好!有本事你别去捡瓶子啊!”
“得得得,懒得跟你一娘们吵!”江蹶子小心翼翼地将十元将收进口袋,将棍子往肩膀上一搁,一蹶一蹶地离开,转一个弯,人就不见了。女人哼一声进屋,大热天,不吵都三分火,谁愿意吵。
江蹶子走了一会儿,突然停住残疾的脚步,面露恐惧。
在他前面二十米处,站着四个手拿铁棍的汉子,最前面的汉子朝他笑,“江蹶子,最近你很活跃啊。”
江蹶子回头就跑,口里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汉子狞笑,嚣张地说,“今天看谁来救你!”猛跑几步,举起棍子朝江蹶子的头上打去!
说时迟那时快,斜里打出一块石头,正击中那根棍子,棍子一歪,偏离江蹶子的脑袋,紧接着出现一个头戴太阳帽且帽沿压得很低的男人,挡在面前。
这时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飞奔过来,扶起江蹶子,口里喊,“叔叔。”
江蹶子一愣,叔叔?
太阳帽男人暗中发笑,这丫头到处乱认亲戚,前头认个表哥,这回认个叔叔。
步小安眨眨眼睛,“叔叔,我找得你好苦,来,我带你去我家。”
“哟,没想到江蹶子你有个这么漂亮的侄女啊!留下吧,赔大爷玩玩!”几个人围上来。
步小安笑嘻嘻地,“好啊,你们打赢我哥再说。”手朝太阳帽男人一指,又认了个哥哥。
十分钟后,四个人跑了三个,为首的那个趴下了。
步小安用脚踢踢地下“哎哟哎哟”大叫的汉子,遗憾地摇摇头说,“不经打嘛。”朝太阳帽男展颜一笑,学韩剧语气,一脸哈皮,“哥,你好厉害哦。”
云锦年嘴角抽搐了一下,他被这丫头调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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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密室里坐着三个人,云锦年,步小安,江蹶子。
“打电话报警的是你吧,江安辉。”
江安辉眼睛里有着犹豫。
“江叔叔,你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我们是警察,会保护你的安全,把那些坏人抓起来后,你就不用再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了。”步小安真诚地看着江安辉。
江安辉看了看步小安,最后眼光落在云锦年的脸上,“我在电视上见过你,都说你正直英明,是个为人民办事的好官,所以我试着给你们打了个电话。现在,我需要你的保证,保证你将那些犯罪分子绳之以法,保证我的安全。”
“你放心,她说的就是我说的。”云锦年郑重承诺。
原来江安辉曾在白山一矿干过三年,在矿场他认识了一个叫袁伟的智障员工,那袁伟动不动对他呵呵地傻笑,江安辉对他颇有些好感。后来江安辉发现,矿场有多名智障员工,智障员工只知道干活,不会提要求,像台机器。江安辉私底下问老矿工,矿场用智障人不是违法吗?吓得那老矿工赶紧掩了江安辉的嘴,窃声警告,这话千万不在再说了,会出人命的。
江安辉要在矿场赚钱,自然不再多说,突然有一天他发现袁伟不见了,于是他向工头打听袁伟的去向,没想到招来一顿打,并狠狠警告他管好自己的嘴。江安辉不傻,觉得袁伟突然不见事有蹊跷,但他不敢轻举妄动,又过了两年,江安辉从矿场出来,在一次跟朋友聊天时,他跟朋友讲述了矿场袁伟的事,没想到第二天就被人毒打了一毒,砍了他三根手指作警示,隔了几天,又被人毒打了一顿,蹶了一条腿。对方再三警告,再乱说一句,就要他的命,并好心的告诉他,他们的人时时盯他的梢。
江安辉吓到了,他相信真的有人时时盯着他,他想过报案,可他没有把握,怕没人相信他的话,更怕警察里的坏人,当官的与经商的相勾结的事太谱遍了,任何一个环节出错,他小命不保。
手指少了,腿蹶了,他只得以捡破烂为生。去年无意间在电视里见到了刑警大队队长云锦年破获了一件军火案,案件牵涉面广,拉下高官奸商一票人。江安辉一颗举报的心有点蠢蠢欲动。他开始留意这个叫云锦年的刑警队长。终于在一个月前匿名打了一个报警电话,然后时时留意刑警大队的动向。他哪知道正是这种反常行为引起了背后那伙人的注意,决定对他斩草除根。
稍后同一间房屋里,被抓来的汉子相当硬气,除了说要见律师,什么也不说。
步小安气得笑了,“见律师?倒是把港片里的土匪架势学了个十足十。”
云锦年突然一扬手,一把薄薄的小刀直插汉子放在桌子上的手指之间,刀身入了半截,而两指之间的缝隙也就三厘米。
那汉子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步小安看着云锦年,他满脸阴沉,一身戾气,出手又快又狠又准。也许,这才是真正的云锦年,当年的特种部队大队长云锦年,狼出了深山还是狼,虎居住到平阳还是虎。看来,城市的繁华并没有让这头狼失去本能。
也许,我应该全部相信他。步小安心想。
“我想,你绝对会全部说出来。”云锦年收起小刀,翻手而下,手起刀落,又插.入到大汉的手指缝。“我数三声,三声后小刀插的是你的手指,一个一个来。”语气狠劲,脸色倒是风轻云淡,谈笑之间腥风血雨。
“三…二….”
“我说,我说….”汉子眼色惊恐,全身颤粟。
他害怕的不是小刀,而是那阴森森的充满血腥的气势,这个看起来温润的男人,其实更像来自地狱里的恶魔。
作者有话要说:
9.
9.
大汉名叫伍小兵,是皇城杂货街一带的地头蛇。这个江安辉一捡破烂的,无油水可捞,原本也搞不到他的头上去,可去年他的一兄弟拜托他照看一下这个人,只要他说起白山矿场任何情况,就给他一点苦头,听闻江安辉果然对人说起白山矿场,伍小后着人打了江安辉一顿,为了给他长点记心,砍了他三根手指。后来这人安分一年,没想到最后他行为诡异,老在刑警大队一带转悠,还贼头贼脑,他兄弟出了一笔钱让伍小兵做了他,一了百了。
云锦年与步小安对望一眼,都看到彼此眼睛里的疑惑。
“你只打过江安辉一次?”云锦年问。
“只一次。”
“那他的腿是怎么回事?不要说不知道!”
“是另一伙人打的,不过我猜想可能也是因为同一件事,因为对方说这人贱,管不住自己的嘴。”
“你兄弟叫什么名字,他为什么不让江安辉对外人说起白山矿场?”
“他叫邓绍扬,他说江安辉泄露了他的秘密,先警告,再不行就弄死。”
“他的什么秘密?”
伍小兵有些迟疑,云锦年眼睛眯起来,轻轻从牙齿缝里蹦出一个字,“说!”
“他,他收买智障人送到矿场做工,自己拿钱。”伍小兵立即接上,只觉得全身发冷。
云锦年出去打了个电话,没过多久,赵锃亮进来了,看见步小安,一愣,脱口而出,“你这丫头怎么在这里?”
“锃亮,小安是我派出去暗中查案的,咱们内部有人泄密,我们的行动全落在别人的眼里。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云锦年沉声道,眼睛平静地看着赵锃亮。
“队长,需要我做什么只管吩咐。”赵锃亮看着步小安的眼神变的炙热,原来这丫头深藏不露。
“我要你保护一个人,目前为止有两派人想杀他。他是白山矿场的那个报案人。”赵锃亮跟了云锦年多年,是他的左膀,钱超是他的右臂,可钱超话多了点,接触的人又广,随时有可能出现在案中,如今把他召来不安全。
“另外,步小安的一切不得向他人提半句,她是刑警大队的记录员,其他什么也不是。”
“队长,我明白。”赵锃亮眼睛发亮,热血沸腾。云锦年是什么人,他很清楚,正因为知道他的为人,才使得他死心踏地的跟随。
“丫头,案子破了我请你去聚德楼吃大餐。不准去老高家混了,他分明就是想把你拐到他队伍里去。”赵锃亮对高长乐有意见,分明就是一个大灰狼,想叨他一队的小羊,哦,错了,这丫头绝对不是小羊。
“你不也去过老高家吗?那个喝多了酒,脸红得跟苹果一样,一个劲夸嫂子菜做得好的人是谁啊?”步小安笑嘻嘻。
“呃?”赵锃亮不好意思地抓耳朵,他喝多了话特多,这些日子记好了,滴酒不沾!
步小安将一串钥匙丢过去,“这是房子的钥匙,你和江安辉就住到这里。回头有事我们也在这里聚合。”
陶叔给她房子本是让她睡觉的窝,现在成了密谋的窝,他若知道,一定会表扬她。
“哟,丫头还是有房一族啊,我干了这么些年也没能在皇城买套房子。”赵锃亮羡慕嫉妒恨。
“不是我的,不然早卖了,钱揣口袋比较牛。”
云锦年看着两人斗嘴,挺好笑,不过还是打断了他们的兴致,“接下来抓邓绍扬。”伍小兵提供了他的住址和电话。”
步小安一边若有所思,一边拿着笔在纸上圈圈写写,一会儿,步小安放下纸和笔,安静地看着他。
“伍小兵答应引蛇出洞?”
云锦年点头,从步小安手里抽出那张纸。上面是一张简单的分析图。邓绍扬输送智障员工,矿场接收,矿场老板与矿物局勾结,矿物局与公安局勾结。
“这件案子原本就是秘密进行,不如转交给别人吧。”步小安轻轻地说。
“你还是不信我?”
“不,我信,我只是怕你为难。”
“我不为难。”
“别人来做,伤害可以降到最低,队长,考虑一下吧。”
云锦年深深地看着步小安,“我要对得起你的信任,也要对得起自己。”
赵锃亮看着两人说谜语一样,却聪明地没询问,他发现,这件案子比想像中的要复杂,要利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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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下的皇城,妖孽横行,酒巴更是盘丝洞,里面出入的只只是妖精。
邓绍扬就是只毒得冒泡儿的妖精。此时,他怀里抱着一个宛若无骨的美女妖精,一只手在胸前只着片褛的浑圆上搓动,另一只手从裙子底下钻进去。
美女妖精嘤咛一声,身子扭动起来,娇声笑,“讨厌,有外人在。”
邓绍扬甩着肥头大耳大笑,“有人在怕什么,有外人在干你才刺激!”说着手指故意掐了一下,引来美女妖精的一声尖叫。
邓绍扬亢奋了,“叫,大爷我就喜欢听女人尖叫,尖一夜二十万,干不干?”手指又用力掐一下。
美女妖精又尖叫一声,心里痛骂,你丫的变态啊,要干就提枪,用手还想让老娘叫?没用的东西!但看在二十万粉红的钞票上,她忍了!
邓绍扬手一扯,胸前两团露出来,一上一下的两只手各掐起一块肉,美女妖精发出一声惨叫,忍不了了,想跳开,邓绍扬肥胖的身子一压,两妖精重叠。
这时旁边一人打断了邓绍扬的变态行为,下面的妖精松了口气。
“老板,伍小兵的电话。”
邓绍扬坐起来,接过电话,“伍老大,事件办好了?”
伍小兵那头豪情万丈,“邓哥交代的事,兄弟我哪次没办好?”
“没被人发现吧?”
“邓哥放心,我伍小兵道上可不是白混的!”
“行,伍老大来狼烟酒巴,咱们弄几个女人好好玩一玩乐一乐。”邓绍扬兴致勃勃,手正痒着呢,旁边的妖精听得芳颜失色。
“兄弟我马上过来,哥先玩着啊。”伍小兵挂了电话,对云锦年和步小安说,“狼烟酒巴。”
二十分钟后,三人出现在酒巴。云锦年朝伍小兵指指门,伍小兵上前敲门。门开了,三人进去,邓绍扬从美女妖精身上下来,站起来迎接。
伍小兵指指云锦年,“邓哥,我朋友想问你点事。”
“好说好说,来来,坐,喝酒。”
“我想问的是白山矿场智障苦力的事。”云锦年淡淡开口。
邓绍扬脸色一变,立即朝门口跑,云锦年手起,劈在邓绍扬的脖子上,肥大的一堆立即倒下去了。
屋里邓绍扬两名打手分别朝步小安和伍小兵扑过去,步小安就站在桌子旁边,随手拿起一酒瓶砸过去,前面的脑袋顿时开出一朵血花,这招是遗传,她老娘木安之也是拿酒瓶砸人的好手。
伍小兵的地头蛇也不是白混出来的,虽然不是一招放倒对方,却终是让他搞定了一个。只有那美女妖精吓得瑟瑟发抖,躲到沙发背后,面朝墙壁。
风尘中混久了,知道什么能看,什么不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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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警大队,两队长密谈。
“老高,所有的后果我一力承担。”
“锦年,别这么见外,咱们谁跟谁,哥谢谢你的信任,去吧,把二队人马全拉去吧。”高长乐拍拍云锦年的肩膀。
私密借兵,内部泄密,私围矿场,哪一项都不是小事,云锦年好样的,他高长乐没理由落后!跟了!
六辆警车从大院里开出,车上两个队长下达命令,所有人手机全部关机,并交上来,内信不出,外信不入。
“高队,我们这是去哪?”一警员问高长乐。
高长乐朗声一笑,“不必问,跟着前面的车走就是。”
“什么时候咱高队跟着云队走了?”另一警员打趣。
“嗯,那小子不错,跟着他走有肉吃。”高长乐笑眯眯的。不但有肉吃,而且不操心。
另一辆车里,何红杰很惊喜,“小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今天,运气真好,一来就赶上热闹了。”步小安很开心,她喜欢热闹。
“什么事请假这么久啊,本来就不白,又黑了。”何红杰仔细打量了一下他徒弟。
步小安心想,天天在外寻人,六月天的太阳比妇人还毒,能不黑吗?
“我叔出了点事,我去照顾他了。”说这话不算撒谎吧,确实叫过江安辉叔叔。
坐在驾驶室里开车的赵锃亮嘴角抽搐,这丫头,太能扯了!
“公私不分的人也配当警察。”费如烟冷哼,倒是张秀秀没有作声。
步小安懒得理她,个人认为这位美女内分泌不调,导致肝火旺盛,不泄不快,泄了也不快。
作者有话要说: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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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阴沉沉的,很低,很暗,似被铅块压着,给人压抑沉闷之感,眼看一场暴雨就要来临,突然起风了,由小转大,树枝放肆摇摆,树叶在大风里扯起一面大旗,发出哗啦啦的声音。旗帜飞卷,漫天乌云一扫而散,天空明朗起来,盛世还像那个太平盛世,乾坤还是那个朗朗乾坤。
一支车队扬起一路尘烟,开进白山,车子一到一矿场,车门大开,车上奔出几十名刑警,个个持枪,迅速将白山一矿包围。
一矿负责人李明为不知外面发生何事,心急火燎地跑出来,见是云锦年,惊恐万分,暗叫不好,立即掏出手机打电话,被钱超一个箭步上前抢了,手一挥,“搜!”
这时从屋里走出一大腹便便的高个子胖子,大喊,“慢着,我是矿场老板贾连三,我的矿场执照全面,矿物达标,属于合法经营,你们这样闯进来是犯法的!搜查令,你们拿搜查令出来!”
“我们怀疑你们矿场利用智障人做苦力,等一下搜出人来,比任何搜查令有较。”云锦年温和地说。
“我要打电话,…”
“不知道你要打电话给谁?”步小安有点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