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寂生震惊的看着那一块破碎的玉佩!

那一块丝毫不起眼用来哄女人开心的麒麟玉佩,他早已经记不得赏给哪个跟他颠鸾倒凤的女人了,没想到竟然在苏怜妤手里,如果没有那块恰好坠在她心脏处的玉佩,她可能就被他给一枪射向黄泉了…

她面对他的枪口时没有哭,面对他的羞辱没有流泪,更没有像贪生怕死的小人一样,卑怯的向他求饶,此刻却为了一块毫无价值的破烂玉佩,哭的如此悲惨兮兮,仿佛失去了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

樊寂生漆黑的烟瞳陡然沉下几分,寒凉布满深潭,内心陡然间被蝎子给蜇疼了一下。

她,苏怜妤,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人?

“…你知道吗,因为我长得丑,所有的人都不喜欢我,我的继母辱骂我,姐姐欺负我,就连我亲生爸爸也对我冷漠以待,从小到大,我一直都生活在没有朋友的自卑中。在我十六岁的那一年,我姐姐陷害我,想让几个社会上的小青年强暴我,就在我绝望无助的时候,寂生像天神一样出现了…他只几下就打跑了那几个小混混,温柔的把受到惊吓的我抱在怀里安慰,他长得那么美那么美,简直比漫画中的美男子还要好看,可他却一点都不嫌弃我有瑕疵的容貌,他大概也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不介意我容貌的男子了吧…第一次,我被一个异性搂着在月光下拥吻,从那天起我就发誓,今生今世只爱寂生一人,哪怕为他粉身碎骨也无怨无悔。那天,他把他随身携带的麒麟玉佩当作礼物送给了我…三年,我一直不舍得把它戴在身上,因为我好怕我不小心磨损弄坏了它,所以我一直珍惜的收藏着,今天是我们相识三年的纪念日,所以我才把它戴到脖子上,可是,我刚把它挂在我的心脏处,它就被打碎了…”

苏怜妤陷入了往事,温柔而迷离的将过往娓娓道来,将那些破碎的玉佩碎片捧于手心,她放在自己的心脏处,眸子里的恨意直直的射向樊寂生,“我好恨你!你从来不知道,这玉佩比我的命还要重要…”

樊寂生被她眸中的恨意蛰住了!

他三年前接近她,其实也是有目的的,是为了报复苏家。

那几个小混混其实也是他间接安排的,吻她,诱骗她的心,包括那一块他从来不屑一顾的玉佩的赠与,都是他接近她的小手段罢了,没有想到她竟然入戏那么深,深的令他无情的心都跟着颤抖…

他本来已经打算放过她了,可她千不该万不该再三耍心机伤害昭儿,这个女人,越来越不在他的掌控中了,似乎他的心,也开始偏离了原先设定的轨迹,既然这样,那就不如直接了结了她算了,省的以后昭儿再受到她的刺激和伤害,也免得自己的心越来越凌乱…

“怪,只怪你是苏天悯的女儿!”

在他重新握起枪对准她时,怜妤死寂的闭眸,明明他不是她的寂生,可为什么,看着他决绝的敛,她的心竟像刀割一样疼的厉害…

第七十六章 一定不会要他们好过!

樊寂生再次扣动手枪扳机,可当他真的要开枪的时候,他杀人无数的手却抖了一下,他想他真是疯了,竟然对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有丝不忍心…

可一想到病床上仍昏迷不醒的顾昭儿,他终于狠了心,但还没等他来得及开枪,另一道冷冽浓郁的杀气,令他妖娆的桃花眼倏然间半眯了起来——

另一把黑漆漆的枪口,从大概五十米远的方向鬼魅般的伸出,对准了他的脑袋!

“放了她!”

樊睿斯一身铁黑色的名牌西服,沐浴在金黄色的阳光下,显得那么挺拔耀眼,只是手持冷枪的他,褪去了商人的儒雅斯文,多了一份豹子般锐利冷凛的危险。

樊寂生不屑的挑眉,似乎故意要激怒他,枪口更加的逼近苏怜妤的心脏,“呵,没想到我亲爱的大哥,竟然为了这个不知道被多少男人上过的女人而对我举枪相向,真是好极了!”

“咔嚓——”手枪子弹上膛的声音,樊睿斯声音加冷,“闭嘴,不许侮辱她!你敢动她试试,我不介意在樊家上演兄弟之间的血色残情!”

“呵…你可以试试!”樊寂生吹了一记流氓口哨,满心不屑。

他手里的枪口从苏怜妤心脏处移开,突的朝着天空“啪”开了一枪,又重新指住了她的太阳穴,指间的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照他大哥对这个女人的宝贝程度,他对苏怜妤大概已经假戏真做了,他打赌他亲爱的大哥,根本不舍得她受到伤害!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樊睿斯的火气,蹭蹭的往上飙。

“如果我要樊氏集团的总裁之位呢?”他狡诈的眸,盯紧了他大哥的反应。

樊睿斯看到将自己以着自保的姿态紧紧环抱的苏怜妤的凄楚模样,他的心不可遏止的痛了一下,甚至连考虑都没有考虑,直接就脱口而出——

“好,放了她,我把总裁之位让给你!”

当他接到苏怜妤哭泣的求救电话,立马扔下集团的月底总结会议,不顾众多高层的不满,马不停蹄的赶回樊宅,唯恐她受到莫名的伤害,原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傻女人已经在他的心底生根发芽了…

“啧,还真是痴情!如果有一天你清醒了过来,发现为你付出一切的男人,并不是你心仪的那一个,相反你还对他深恶痛绝,你说到时候会不会很精彩,嗯?”

樊寂生撕扯苏怜妤的发,疼得她龇牙咧嘴,泪花直冒,看到樊睿斯心疼的表情,还有甘愿为她放弃总裁之位的激烈言辞,他压抑住内心强烈的不舒服感,邪气的冷笑。

“寂生,你不要管我,他是个疯子!你走开,你走啊!”苏怜妤冒着被樊寂生开枪打死的危险,拼命的对樊睿斯嘶吼。

当问到他为了她愿不愿意让出总裁之位时,她的心猛地揪紧了。

虽然知道寂生选择自己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她的手心还是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任何一个聪明睿智的男人,都不会傻到为了一个女人,尤其是为一个貌不惊人,甚至容颜粗鄙的女人放弃自己的大好事业,没想到他竟然连想都没想就直接选择了她。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为寂生吃了再多的苦,受了再多的磨难,也值得了!

因为他的那一句话,她宁愿让自己受伤,宁愿让自己死亡,也不愿意看到寂生涉足丁点危险…

“你放开她!她究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竟然要你对她持枪以对?”看到她泪痕斑斑的小脸,樊睿斯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将樊寂生那碍眼的黑枪给拆了!

“她做了什么?还真别说,这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女人做的坏事,还真得本少一件一件的细数呢!她几次三番想害死昭儿,以前的事情我可以过往不究,但是今天不知道她喂食昭儿的萨摩犬什么东西,引诱它攻击噬咬昭儿,还将病重的她推到湖里,要是我来晚一步,那本少就和昭儿可就天人两隔了…你说,这样恶毒的女人我该不该杀?”

樊寂生一字一句,字字寒刀,句句裹怨,凛寒的目光几乎要将她给秒杀。

“我没有,寂生哥哥,我从来没有伤害过昭儿…那只萨摩犬好几天没有进食了,我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发疯咬昭儿,我也不是故意将她推向湖里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苏怜妤含屈的泪眸渴冀的望向樊睿斯,不厌其烦的再次重申自己的冤枉,没有人相信她的清白,寂生,她的寂生,会相信她吗?

“傻丫头,我相信你!”

樊睿斯的眸光灼热闪耀,对上她渴盼的小脸,毫不犹豫的选择相信。

樊寂生的握枪的手更紧了。

他们之间相互信赖的默契,还有苏怜妤对樊睿斯完全依恋的态度,仿佛一根根扎在他心底上的刺,令他抓狂,令他恼怒,彻彻底底的惹恼了他…

“如果,我今天一定要弄死这个女人呢?”他咬牙切齿的厉害。

“那,得看你到底有没有那个本事了!”樊睿斯凛眸,更加的将枪口对准樊寂生的脑颅。

其实,在开枪的一刹那,樊寂生就已经后悔了。枪响的那一刻,他的心也跟着莫名的绞痛起来。那一块玉佩救了她的命,他反倒松了一口气。说实话,他也真的没有勇气第二次执枪对她大开杀戒,可是樊睿斯刻意的挑衅,还有他们这对狗男女含情脉脉的对视目光,以及对苏怜妤望向他的那一抹厌恶和痛恨的眸子,却把他嗜血的杀意给硬生生的逼了上来…

两个同样能力卓绝的男人就这样对峙着,惊吓的小女人双臂环胸泪痕涟涟的抹着眼泪,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一触即发的火药味…

“寂生,你不能杀了苏怜妤!”

东方赫赶来的时候,两个男人的枪口已经互相抵着彼此的脑袋,一个艳如桃花,一个淡如清菊,两张相似的面孔彼此仇视着对方,眸中燃烧的火焰,几乎可以将彼此烧成一个大窟窿…

“东方赫,如果你要是来为这个恶毒的女人求情的话,你现在就可以滚了!”樊寂生赤红着眸,明显不悦。

东方赫瞅了一眼苏怜妤,然后趴附在他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樊寂生深沉的眸光变了色泽,他若有所思的盯了一眼一直咬着下唇哭泣的女人一眼,身形俐落的收起手枪,修长的手指用力的捏住怜妤的下巴,唇角勾起一抹邪肆而精锐的笑。

“果然,心肠太恶毒的女人一般都不会有好运,看来上天不收你这个祸害,还真是有原因的!这次就放过你,如果你再敢碰昭儿一根汗毛,我樊寂生一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苏怜妤眼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听完他的话后,竟然没有反应。她用手背抹去泪珠,在樊寂生铁青色的脸色中,飞一般的扑向樊睿斯的怀里,狠狠的搂住他,仿佛她一松手,他就消失不见了一样!

“寂生,对不起,我又给你惹祸了…”她小脸上的泪痕还未曾化开。

“傻瓜,我说过,你是我甜蜜的负担。不用跟我这么客气,因为你是我的女人…”樊睿斯揩干她小脸上的泪痕,毫不避讳的吻上她脸颊上丑陋的胎记…

“Shit!”樊寂生恶狠狠的低咒一声,名牌皮鞋一跺,几乎要将脚下的草坪给碾碎成泥。

他转身大步离开,决定眼不见为净,这一对可耻的贱男贱女,他一定不会让他们好过!

东方赫若有所思的望着樊寂生愤怒离去的身影,还有草坪上这一对深情相拥的男女,嘴角咧出一抹了然的弧度。

原来,究竟还是旁观者清。

他们两兄弟,貌似真的都陷进去了,这苏怜妤究竟有什么好,他现在倒是有点忧心忡忡了…

*

梦幻的大床上一层又一层的纱帘,在夜风的吹拂下,卷出一圈又一圈的柔美弧度。

大床上昏睡中的女子,美若仙子,呼吸薄弱,绵细,因为失血过多,她的肌肤白的近乎透明,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尊脆弱易碎的玻璃娃娃…

“昭儿,赶快醒过来吧,醒过来后,我会好好的爱你,只爱你一个人,好不好?”

男人将女子纤细的小手握于掌心,心疼的拂过她被萨摩犬咬伤,已经包扎好的伤口,棱角俊美的脸尽是对女人的怜惜。

“我已经找到适合你血型的肾脏了,真是天意!我命人寻遍世界,都没有找到和你的血型身体相符合的肾脏,结果翻来找去,都快要绝望的时候,才发现要找的合适的肾源,竟然就在我们的身边,苏怜妤的肾脏竟然和你需要的类型分毫不差,你说这算不算一个意外的惊喜呢…”

“她伤害了你,本来我要杀了她,但是没想到,她还有最后一个可利用之处…我要把她的肾移植到你的体内,然后你就可以恢复以往的健康,我们将来生一堆可爱的宝宝,昭儿,你觉得怎么样?嗯?”

他对着她温柔低喃,妖娆的唇吻了吻她苍白的额头,继续道——

“他们苏家已经被我整的家破人亡,你受了那么多年的苦,终于替你报仇了。苏天悯出车祸身亡,金玉环被弄得发疯,苏凝更是被卖到泰国当娼妓,唯一还幸运存在的苏怜妤,也马上就要失去她的肾脏了…割了她的肾,如果她还有命活着,我就放她一马;如果她自己撑不住撒手人寰,那也是她的报应。昭儿,这样的处理结果,你满意不满意,嗯?”

虽然这样说着,樊寂生的脑海中,却不期然的出现苏怜妤痛哭着一片一片捡起破碎的玉佩的画面,她那么小心翼翼的将那一堆废弃的玉佩渣滓当作珠宝,捧于手心,那虔诚的姿态,那绝望的模样,那喷洒的眼泪,仿佛他毁坏的不是玉佩,而是一颗鲜血淋漓的心…

他的心猛地一阵抽疼,说不出来的莫名抽疼!

想到要他放了那个丑女人,他竟然觉得胸腔之处淤积无尽的烦闷,同时也衍生一股莫名的不舍。不舍得什么呢,她销魂的身子吗?

她的身子已经被死囚给糟蹋了,不再像当初那样干干净净,纯洁无暇,她又长得那样一副倒尽胃口的恐怖模样,且不说性格懦弱卑微,说话从来都不敢大声言语,在他面前永远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模样,况且她又笨手笨脚,在床上僵硬的就像一条死鱼,这样一个无才无貌的丑女人,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呢?!

“昭儿,我会尽快给你安排手术,然后和那个丑女人一刀两断,我发誓!”

樊寂生攥紧了自己的拳头对她发誓,指甲都嵌入了床单,他想要说服自己放开她的理由,可是攥在手心里的床单被他拧的皱巴巴的,甚至被他浑然不觉中给搅的稀巴烂,可以推测出此刻的他有多么的郁结和不甘…

陷入痛苦挣扎中的他没有看到,看似昏迷中的顾昭儿紧蹙的眉毛逐渐舒展,小脸的苍白似乎也淡了下去,几许红润悄悄浮上她的小脸,她的唇角也绽露出一抹极美但诡谲的笑…

*

近百层的摩天大厦都隶属于樊氏集团,樊睿斯的办公室,就在这栋其实辉煌的大厦顶楼,隔着办公室敞亮巨大的落地窗望去,可以轻易的俯瞰这座繁华的国际都市,以及纷繁的商业景色。

“总裁,这是公司年度财务报告表,还有一份来自佛罗里达的电子邮件!”精明利落的女秘书萧姗姗一身剪裁合体大方的女式西装,娇俏的脸蛋,凹凸有致的身材,却冷若冰霜。

她恭敬的将文件递给樊睿斯,却看到总裁办公室不知何时多了一套精致的桌椅,桌子上趴着一个素发遮面的女孩儿,她安静的在纸上写着什么东西,愣了一下。

“嗯,你先出去吧!”樊睿斯头也没抬,依然沉浸在文件中。

“…好。”

萧姗姗勾着头,不甘的想要瞧到那女孩的面目。

总裁素来洁身自好,从来没有和女人传过绯闻,更甭提让女人在他的办公室里和他共处一室了,正想看仔细,却被猛然间抬头的樊睿斯不悦的凌厉目光给吓得垂下好奇的眸子,慌忙退了出去…

第七十七章 被人掳走

“寂生,你在工作的时候好严肃哦,皱起眉头来就像个古板呆滞的老头子一样,你为什么不笑呢?你笑起来就像明媚的阳光一样好看呢!”苏怜妤放下手中的书,笑嘻嘻的对他比划着。

樊睿斯挑眉,转动手中批示文件的金笔,半真半假,“唔…我们公司里的女人都犯花痴,不笑的时候已经够烦恼的了,如果再整天挂着笑,还真不知道公司会乱成什么程度!你不怕我被其他女人给勾走吗?”

“我怕…很怕…”

苏怜妤有些自卑的垂下小脑袋,语气闷闷的,“我知道自己长得不好看,比不上那些妖娆性感的姐姐,根本就匹配不上你,所以好怕你不要我。可是如果我离开了你,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所以寂生,我不奢求成为你唯一的女人,只要我可以留在你的身边,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哪怕只是远远的看着你…我也心甘情愿…”

樊睿斯心颤了一下,将她搂在怀里,这样一个痴情的宝,到哪里去找一个独一无二的她?

“我会让你成为我的唯一,只成为我一个人的唯一…”他的薄唇贴上她的眼皮,轻吻,模样说不出的深情。

“寂生,谢谢你爱我!”她幸福的依偎在他怀里,说不出的感动。

“乖,以后叫我睿好不好?不要叫我寂生…”樊睿斯剥离一抹烦躁的情绪,耐心的哄着她。

“为什么呀?寂生这个名字,我已经叫了三年了呢,一时之间很难改变哩…”她的眼睛忽闪不解。

“不为什么,只是因为我喜欢。你不是说我喜欢的东西,就是你喜欢的吗?”

“可是…”

“没有可是,难道你喜欢看到我皱眉的模样吗?”樊睿斯拍着她的小脑袋,佯装生气。

“好啦,以后我就叫你睿,好不好?睿…阿睿…”她嘻嘻笑着给他起别号。

“小丫头!”樊睿斯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发。

“寂生…”苏怜妤唤他名字,见他瞪了她一眼,吐了吐香舌,“睿,我不想在这里呆了,我想去上课,我们就快要期终考试了,有好多功课要复习呢,我想要去学校…”

“不行!”

樊睿斯想都不想的拒绝,寒眸危险的眯了起来,语气不容置疑,“那个男人现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还没有查清楚,那天他突然放过你,肯定事有蹊跷,、。像他那样噬人不吐骨头的家伙,肯定在预谋什么,否则不会听了东方赫的一席话就转身离开。所以,为了预防万一,你最好亦步亦趋的跟在我身边,我不能让你陷入任何可能的危险…”

“好吧…”

苏怜妤瘪瘪嘴,想到那个恶魔般的男人拿枪要杀她,她就感到一阵后怕,虽然感动于樊睿斯对自己的保护,明知道他在为自己好,但是这种毫无任何自由的束缚型的约束,还是令她感到非常的不自在…

“嗯,乖!”他捏捏她柔嫩的脸颊,永远一副哄小孩子的口气。

“那,我可不可以去一趟洗手间?”她又噘了噘小嘴儿,不甚认真的问道。

跟着樊睿斯,她的性子倒是越来越活泼了。

“可以,不过,限制你五分钟之内回来!”说完,樊睿斯看了看手腕上的名表,开始计时。

苏怜妤娇嗔了一句讨厌,然后便飞速的奔去寻找洗手间了…

*

洗手间是传播是非的关键地,这话果然不假,女人最爱八卦,或许这是女人的天性,也或许议论别人的八卦,可以在枯燥无聊的工作中找寻一点乐趣,因此,当苏怜妤刚关上洗手间的门蹲下方便,便听到几个进来洗手补妆的女职员在嚼舌根。

“欸,你看到了没有啊,樊二少爷的小老婆出现在公司里了。我还亲眼见到总裁搂着她一起乘坐电梯了呢,那么丑的一个女人,不知廉耻的做了樊家二少的小老婆,她怎么又勾搭上我们的樊大总裁了呢?”一个尖细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疑惑,响彻在洗手间。

“谁知道呢,通常豪门是非多,这事儿可不好说…不过他的小老婆一家可真够惨的,以前A市首屈一指的富豪世家竟然家破人亡,死的死,疯的疯,贱的贱,没有一个好名誉,我估摸着肯定有人在故意整苏家,就是不知道谁和他们有那么深的血海深仇,这样整他们…”

另一道女人的声音也清晰的传到了苏怜妤的耳中。

苏怜妤一怔,浑身颤栗,会吗,会是有人故意害的他们苏家家破人亡吗?

“啊呀,苏家也不亏被这样恶整!苏家两姐妹没有一个好货色,姐姐淫荡,妹妹无耻。本来苏怜妤顶着一个破鞋的名头嫁入樊家,能嫁进去就说明她命好了,幸福不幸福都看自己的造化,谁知道她又犯贱的勾引我们洁身自好的总裁。这样的女人在古代就得被判浸猪笼,骑刺马!”第三道嗓音跟着帮腔,明里是为樊睿斯义愤填膺,暗里却有点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赤裸裸的嫉妒的感觉。

“是啊,还听说那女人得了失心疯,她竟然连樊大少和二少都搞不清楚了,也不知道报道究竟是真是假…苏怜妤是二少的老婆,却整天睡在大少樊睿斯的床上,唉呀,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我们的总裁也不嫌脏!靠之,她长得国色天香我也不生气了,关键是她长得简直不堪入目,真不知道樊总怎么想的…老娘真想把那贱人给剁了,换我躺在高大英俊,气质儒雅的樊总身边…”

又一道女人粗嘹的嗓音飘来,她刚说完,却只听得其他几个女人齐声不屑的“且!”,惹得她们几个轮番的拳头伺候,然后嬉闹着便逐渐离开了,洗手间恢复了寂静,徒留下一脸惨白,双眸含泪的苏怜妤…

她们说,苏家的衰落和灾难是被人陷害;还说,她苏怜妤很贱,得了失心疯,将樊睿斯当成了樊寂生,不知廉耻的和寂生的大哥上床,这是真的吗?

为什么她没有一点记忆?

她那么爱寂生,怎么可能会认错人呢?

“呕!”

头疼欲裂的苏怜妤胃里不停的涌出酸液,她强压住一股比一股强烈的呕吐感,勉强撑住自己虚弱的身体,乘坐着总裁专用电梯向公司外奔去。

她要去找心理医生,让医生瞧一瞧她究竟有没有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