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笑地拍着我的背道:“我怎么了?我再怎么不可一世,也是个男子。”

我咳了半天才好转,容锦唤来小厮送上毛巾,我刚擦了擦嘴,便有个小厮急匆匆地冲了进来,将我和容锦吓了一跳。

容锦不悦地拧眉喝道:“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

“小的…有,有要事…禀告,”那小厮早已满脸通红,气喘嘘嘘道:“…嫡王…来了…”

容锦听罢面色一变。

片刻便只听见外头扑通扑通地下跪声,接着有个冒着寒气的声音响起:“郡君呢?”

十佳女最新章节列表第二十一章流言

平慈嫡王不好惹,京城人人都知道。

传说他当年还未出嫁时,看上荣睿公的妹妹颜成知,得知她心有所属,妒恨之下便将她的心上人打到了吐血。

又有人说他的妻主,国子监祭酒容继轩有一次多看了府里貌美的小厮一眼,那小厮第二日便被他卖到了下等的勾栏院里。

还有,据说他的女儿御品郡主早年去边关打仗遇了险,他跑去宫里哭闹了好几日,要女帝严惩带兵将领,结果那将领全家被流放三千里。

……

总之,关于这位嫡王的蛮短流长,京城有无数个段子,但每个段子无不是将矛头指向他心狠手辣。

但凡嫡王出行,路上的人无不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小心冒犯了没好果子吃。

据说连现在京城百姓家里孩子晚上哭闹不肯睡,是要骂上一声“再不睡,就让公老虎来把你叼了去!”孩子便会吓得乖乖闭上眼。

而那公老虎便是平慈嫡王。

听过了他这样赫赫的“威名”,我心里自然十分紧张。

可能是刚刚联想到了“公老虎”,当我看到他的时候,脑子里忽然冒出了虎虎生威这个词。

他穿着绣蟠龙的宝蓝色锦袍,外罩黑貂皮斗篷,头戴雍容的东珠祖母绿宝石金冠。一双含霜的吊稍杏眼,面色阴沉,配上嘴边有两道深深的法令纹,果然令人不敢直视。

他进门便一言未发,只是目光沉沉地扫视了一边,片刻对瑟瑟发抖的小厮道声,下去。然后向我和容锦走了过来。

我的心正扑通乱跳,半弯着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容锦见了伸手过来,将我按在了椅子上。

嫡王见了拧着的眉头又紧了几分,将斗篷脱了,丢给了身后的中年仆人,那仆人接过斗篷行了个宫礼便退了出去。

这屋里便只剩下我们三人了。

他眼睛死死地钉在我的脸上,像是要将我看出个洞来,看得我心里有些发毛。

“父亲……”容锦扬声道。

嫡王听了一挑眉,嘴边扯出一丝冷笑道:“哦?你还当我是你父亲?!”

容锦咬了咬嘴唇,蹙着眉低下头去。

嫡王转而走到我跟前,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嘲讽道:“听说颜世女最近与礼部尚书的公子走得挺近?”

这句话看似对我说,事实上却是讲给容锦听。

身边的容锦面色发白,双手牢牢攒紧,微微发颤。

我见了心里不由生出几分酸涩来。

嫡王却依旧不肯罢休,瞟了一眼容锦继续嘲弄道:“你颜世女可真是手腕了得,一边是重臣之子,一边是皇室子孙,玩弄起来倒是易如反掌,怎么?还想两个都收了去?就你一个末代一等公?你担不起!”

我心里一惊,辩道:“小女从未想过!”

“没想过?”他怒极反笑,冷声道,“你以为现在外面风言风语怎么传?!”

我闻言一愣,他黑着脸,扯着冷笑道:“你们颜家真是有能耐,弄得家里两个痴子个个神魂颠倒,一个人死了还巴巴地守着,一个成天在屋里瞎画瞎琢磨!你们颜家到底什么意思,是不是要弄得本王家散了才舒心!”

“父亲!”容锦忽然涨红了脸喊了一声,“儿子的事都是自愿的,没所谓玩弄,颜玉她……根本没有那个意思。”

我猛然一阵揪心地疼,却又偏头了不敢看他。

我心底有惧意,我怕我伤了他的心,却没办法赔他。

嫡王横眉怒目地上前一步,指着容锦的脑门骂道:“我怎么教出你这么个混账东西!”

我心里不舍,便试探着开口:“嫡王……”

“颜世女,这事本王的家务事,轮不到你管!”我还未说完,他依旧怒目圆睁地对着容锦,嘴里却对我喝道。

“我原以为你转了性,安安稳稳地跑来别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面上发黑,冷笑道,“你们真是个个好本事,上上下下地瞒着我,要不是今天听人说起,我还不知道你和荣睿公府的世女鬼混到了一起!”

我听了一惊,身子一歪险些滑了下去。我竟不知京城竟然传出了这么不堪的流言。

“怎么,现在怕苏家知道了?”他睚了我一眼,字字含讥带讽,“怕是晚了,恐怕现在京城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继而他又看向容锦,面色已经黑若锅底,咬牙切齿道:“你看看你,从前那些捕风捉影的不和你计较,现在你倒是越发地变本加厉。一个未出阁的男儿,被传成这般不知检点,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呐!”说着拿起桌上的玉碗,狠狠朝地上砸去,哐啷一声,碎玉酒水溅落了一地。

容锦面色发白地看了我一眼,那一眼中的失落浓得让我呼吸一滞。

他一咬牙,扯开了胸口的衣襟,露出了凝白如玉的肌肤,那里有一颗嫣红似血的守砂,刺目得如同窗外的傲雪红梅。

我赶忙偏头回避,心下一紧,热血便直冲到了脑门。

“父亲,”他声音微颤,却又冷若寒霜,“我和颜世女是清白的!”

嫡王一愣,随即骂道:“竖子!快把衣服穿好!”虽是责怪,这声音却软上了三分。

他怒气弱了些,面色也好看了不少:“本王也知道,那些谣言是好事之人捏造出来的,可你毕竟是个男子,声誉要紧,还是注意些得好。”

容锦听了面无表情地侧着脸,眼神空洞,仿佛心如死灰。

之后,嫡王又教训了几句,便唤了先前那名中年仆人进来,为他穿戴整齐,临走前来到我跟前,寒声道:“颜世女,本王劝你最好早些回府的好,免得时间越久越说不清楚!”

眼看着他离开,我转眼再去看着容锦,他却偏头不再看我,叫了门外的欢喜进来,将我扶回房。

出门前我不禁回头看了他一眼,他默默地坐在椅子上,注视着窗外,端着玉碗一口一口喝着酒,脸上无悲无喜。

我正想要回去,身边扶着的欢喜却冷冷对我道:“世女今日累了,还是早些回去歇息。”

我一愣,发现自己回头也不知对他说些什么是好,便也默默地任她将我扶走。

回了房间,却瞧见墨砚正急得团团转,见我来了,便急忙上前对我道:“世女,你可算回来了!”

我坐到椅子上,看她如此担心,以为是因为嫡王的来过的缘故,便道:“大惊小怪些什么!嫡王难道还能把我给吃了!”

“不是,”墨砚皱着眉头,焦急地对我道,“是苏公子出事了!”

我闻言一愣,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往日未卿巳时未至便到了,眼下已过了午时,却至今还未见人影。

墨砚见了我这般神色,有几分埋怨道:“世女只知道和郡君胡…呃,风月,全然忘了苏公子!”

我被她一言戳破了心思,有些羞恼道:“未卿到底怎么了?还不快说!”

未卿的小厮樱草在我走后便过来禀告,未卿得了重病。

我心下一颤,怎么昨日还好好的今天便病了呢。

樱草说,前些日子天忽然冷了下来,未卿便染上了风寒。他不敢告诉家里,怕他们知道便不许他出府看我,便瞒着府里,只是让樱草熬些姜汤来饮。

那姜汤虽说有些作用,但这风寒之症却依旧反反复复,一直拖到今日。

今日一早,樱草便觉得未卿脸色发青,再三阻止,未卿却坚持要冒雪上山。结果还未上车便昏倒在地,上前去扶身上却已烫得吓人。

这下终究是纸包不住火了。

找了苏未央看过,却说是伤寒拖了太久,已是久病成疾,再加上太过忧思,生生弄成了肺热。

他浑浑噩噩地烧着,还不忘嘱咐樱草过来知会一声,却要他决口不提得病的事。

樱草心中替他不值,到底还是说了。他来了,在我屋里等了大半个时辰,却见我还未回来,便去请,却被欢喜拦在了门外,不做通报,只说郡君和世女有要事相商,让他改天再来。

樱草听到屋里阵阵欢声笑语,只得恨恨了回府。

我听得心中又惊又愧,惊的是这肺热可是危及性命的大病,愧的是天天见他却连他生了病都看不出来。转念之间却又恼恨起欢喜来,若不是他不肯通报,我又岂会现在才知晓,连樱草面都未见上。

这时欢喜端着午饭进来了,我见了她心里便有怒气,冷声道:“快去安排马车,我要回去!”

她闻言一愣,随即心虚地低头道:“小人做不得主……”

“哦,”我冷哼一声,咬牙道,“我看你挺会替我做主的!”

说罢,便唤了墨砚扶我,寒声对她道:“我们这就去找做得了主的!”

容锦这时已经回房,我带着墨砚匆匆赶去,到了门口便被容锦的小厮冷霜挡住,说容锦正里面在休息。

我心里着急,免不了和他争吵了几句。这时,屋里容锦的声音慵懒地响起:“让她进来!”

墨砚将我扶进了屋,便被冷霜请了出去。墨砚一出门,他便跟着也一起出去了。

我自进门便没见他,只是瞧见通往里间的纱帐盖得严实,料想他正在里间穿戴,便坐在外间窗前的软榻等他上。

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我抬头一看,见他撩起绣着翩飞彩蝶的白纱帐,扶着柱子,从里间走了出。

他穿着一件浅粉色的丝质亵衣,领口敞开,露出莹白胸口上的那点胭脂红色,绿云扰扰,如水倾泄,泼散在肩头。

我惊诧地瞪大了眼,一时间居然忘了回避。

他却步履蹒跚地越走越近,脸上已是双颊染晕,妖媚的凤目挑起,嘴边挂着一抹蛊惑的笑容,柔声道:“你来啦?”

我赶忙低头,他却勾起我的下巴,口中一阵酒香迎面冲来,几分娇蛮道:“为什么不看我!”

他的指尖轻抚我的下巴,抚的我心擂若鼓,只得撇开看眼道:“容锦,你醉了…”

他嗔怒地轻哼一声,却勾得人心底一阵酥麻,撅着嘴争辩道:“我清醒的很!”

还未等我开口,他便坐到我身边,一手轻抚上我腰间的衣带,嘴角却贴在我的耳边,用勾魂夺魄地声音道:“你若让我得尝所愿,我以后便再也不会打搅你和苏未卿……”

十佳女最新章节列表第二十二章撩乱

我听了他耳边这句险些昏倒,傻愣了半天才皱了皱眉,将他推开道:“你真是喝多了,昏了头,满口的胡话!”

他听了眯着眼,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完撑起身子,软若无骨地靠在塌边的扶手上,挑起秀眉道:“我这可不是胡话,我是思量了许久才说出口的!”

我心中有几分莫名的恼怒,正了正色,张口便道:“我不和你玩笑,我要回去,现在就要走!”

“去找苏未卿?”他笑容立刻垮了下来,脸色一变,横眉冷笑道,“怎么,知道他病了,心疼了……”

我听了一怔,才想起先前我和他喝酒时,有个小厮曾经进来过,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声,他便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打发了。

我当时见了并没有放在心上,现在却能把事情的始末串连起来了,原来还是有小厮听见了偷偷进来禀告的,只是还是被他推了回去。

还未等他说完,我便有几分恼怒道:“你知道他病了?是你故意不让我知晓的?!”

“对,就是我”他面色隐约发青,口中冷冷道,“我和你说了,只要你如了我愿,我便再也不做阻挠!”

“我看你是疯了!”我气得火冒三丈,指着他的鼻子骂到,“男儿的名节是你随随便便就毁的?”

在东齐,男子的贞洁历来是妻家选婿的最基本要求,所以大婚之前必要查验守砂,若是失了守砂,妻家可以立刻反悔婚事,就算容锦是皇族子弟,哪怕这门亲事是女帝钦赐的,妻家若是以此推了也算在情在理。

他一把当开我的手,抓住我的肩头,我一个不备,眼前一花,便被他按在软榻上,我看着他黑得发亮的眸子,里面倒影着一张惊慌失措的面孔。

他额前几缕发丝落下,轻轻扫过我的颈窝,让我身子不由一僵。

刚想推开他,他却面若寒霜,扯着嘴角道:“名节不名节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说完便跨坐在我身上。

我起身推他,却不小心用力一踹,用伤腿踢倒了椅子,心一拎,哼了声,想不到那患处并没有想象中那般疼得撕心裂肺。

“世女,您怎么了?”墨砚听到了声响,拍着门在外面焦急地问道。

“姐姐放心,世女和我家郡君有话相商,说完自会出来,姐姐还是和我去偏厅等吧!”冷霜立刻柔声劝阻。

片刻两人不知又说了些什么,没过多久传来了一串脚步声。之后,门外便是一片寂静。

“觉得腿如何?”几番拉扯,他身上本来就松散的亵衣现在已经全部敞开,整个皎白的胸腹全部袒|露了出来,晃得我有些眼晕,他的嘴角忽然挂上了媚笑道,“其实它早好了,只要多加行走便会一切如初。是我逼着大夫说你的腿还得养,硬是把你留下来!”

本来已有些平复的心绪又翻起来惊涛骇浪,我蹙眉怒道:“你怎么可以……”

“还有,那谣言……”他勾着妖媚的笑容,伸手扯开了我的腰带。

“那也是你造的?”我的声音陡然又拔高了几分,怒目相对道,“你居然用如此下作的手段!”

他笑容一僵,眸子一片黯然,随即又扯开嘴角道:“我本来就是如此行事,想摆脱我那就…”

我正是怒火中烧,哪经得起他多次挑唆,一怒之下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按住他的双手,朝他的颈窝啃咬去。

唇齿在他身上流连,或轻或重,留下一排排深浅不一的红紫,他身子微颤,喉间泄出一丝低吟,我的手慢慢游离到了他的那处,发现那里早已硬挺得烫手,便一把握住,在尖头摩擦的几下,接着毫不怜惜地坐了上去。

那一下似是太过刺激,他原本眼神迷离,禁不住轻呼一声,睁开迷蒙的双眼望着我,那眼里似有泪光闪烁,看的我愣住了,滔天的怒气消了大半,有些无措地顿在那里。他发觉便将我拉了去,一口含住了我的嘴唇,带着淡淡酒香,生涩地舔咬,用酥媚入骨的声音低声唤着我的名字。

我忍不住回吻过去,抚摸着他细滑的后背,身子不停地起伏起来……

如果说,这场情|事开始是一场赌气的报复,那到了最后却已经变得无法收场。

我在昏暗之中睁开眼,一时不知身在何处,借着琉璃窗外照进来的亮光,看到身边的人,他墨发缠绕在瓷白的胸前,脸上神色安详,睡得沉稳,透过发间的缝隙,隐约可以看到暧昧青紫痕迹。

我怔怔坐了半饷,脑海里浮现出方才的场面,不禁一阵头疼。

现在的情形,到底如何是好?还是回去,让父亲来提亲吧,那未卿他……

“未卿……”对了,现在未卿还在重病,我怎么稀里糊涂做出了这样的事!我这是昏了头了!

我恨恨地掐了自己一把,又迟疑地看了一眼容锦,终究还是狠了狠心,挪到了软榻边,弯腰从地上捡起衣服,手忙脚乱地穿了起来。

我心里一面埋怨自己不该如此放浪,一面又想起刚才的情形,面上立刻烧了起来,之后便又想起之前他所说种种算计,心里生出几丝心痛来。

卸了夹板,我有些踉跄地出了门,走到偏厅,发现墨砚已经趴在桌上。我叹了口气,坐在她身边,推了推她的肩膀,她猛然抬起头,见是我,本还有些不满,见我头发松散,衣服微皱,只得愣愣道:“世女,你这是……”

我皱了皱眉头道:“别多问,赶快给我把头梳好,我们立刻回去。”

墨砚不敢多问,只得拿出荷包里的梳子,着了些茶水为我梳头。

我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墨砚顿了顿,过了一会儿便答道:“快到卯时了!”

我暗自惊讶,原来这几番痴缠下来,竟然不知不觉都快到天亮了。

这边墨砚还未替我将头梳好,那边冷霜却过来禀告,容锦已经吩咐下去,马车已备好,我可以走了。

我心里有些闷闷的,原来刚才容锦没有睡着,待我一出门,便让人备了马车。

冷霜抬头看了我一眼,轻声道:“我家郡君不太好,要不您还是别走吧……”

我摇了摇头,冷霜见了满脸的失望。

“我今天必须走,”我对他勉强笑道,“等我把事办完,我会再来找他的,你告诉他让他好好保重。”

他闻言面上缓和了不少,命人过来提了几个灯笼在前面引路,将我和墨砚送到了大门口的马车上,临走又泪眼汪汪地对我再三叮嘱,一定要来看他家郡君。

我点了点头,回望了一眼门口,心里有些失落。

下了一天一夜的雪后,地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唯有山路已经干干净净地打扫了出来。今日是

月中,月亮玉盘似的挂在天边,积雪被月光映照着,远远看去好像发出了亮眼的白光。

马车已经动了起来,我坐在车里,忍不住撩起窗帘,探出去回望门口,却看到门口依旧空落落的,只有几个小厮正在关门。

我心里无奈,苦笑着摇头,容锦,你真的打算就此与我毫无瓜葛了?

“世女,天冷,您身子刚好吹不得风,快回来吧!”墨砚在耳边劝道。

我收了回头,墨砚上前,将飘到外面的窗帘收回来,忽然欣喜地对我叫道:“郡君在门口!”

我赶紧凑了过去,只见他提着一盏红灯笼,一席红衣地站在门口,寒风吹起他的衣摆,如血的衣摆飞扬,凄婉艳美得像一株长在雪地的红茶花。

我见了心头一热,伸出双手对他挥舞大喊道:“等我!”

这一句“等我”,在空旷的山间弯弯绕绕跌宕起伏,却不知有没有落到他的心上。

十佳女最新章节列表第二十三章权势

雪天路滑难行,等到了府里东方已泛出了鱼肚白。

我和墨砚两人匆匆赶回了院子,喊了下人搬来浴桶和热水,潦草地梳洗了一番,正要赶去尚书府,父亲却过来了。

他听闻我回来了,便赶紧过来看我,见了我便关切地问道:“腿如何?还有事吗?”

我动了动腿给他看,宽慰他道:“没事,大夫说开始会有些不灵便,多走走就会好。”

他闻言舒了一口气,坐到书桌边,接过琴筝端来的大红袍,啜了一口,接着便细细地打量了我一番,半刻才舒心地笑着称赞道:“女儿这两年,模样倒是越长越标致了,怕是当年你家小姨都比不上你。”

我听了,便垂下脸掩去神色,怕是不会好好就说起这个来。果不其然,接着便听他道:“难怪嘉岳郡君也对你心有所属,女儿倒是会享齐人之福啊!”

我听了想要辩解,张口却发现,我现在和之间他早已不清不白,如果原来还可以说那是谣言,那现这谣言却已坐实了。

我只得张口结舌地杵在那里,心里带着浓浓的愧疚。

“怕什么,这是好事,”父亲看了我一眼,将茶杯搁在了桌上,勾唇笑道,“虽说嘉岳郡君年纪大了些,以前的传闻也有些不堪,但他到底是皇族子孙,有个嫡王父亲,国子监祭酒的母亲,还有一个做御史督察的姐姐,娶了他,对你将来助益非常。”

我听了心里一阵发凉,无论何时,我的婚事都是父亲让颜家光宗耀祖的筹码。

他却依旧沉浸在自己的筹谋中,指尖轻敲着桌面接着道:“苏家也是圣恩隆宠,娶进家门绝对是有利无弊,只是郡君的身份自然做不得小,就不知道苏家愿不愿意做个侧室……”

听着他一条条,一桩桩分析得面面俱到,我心里没有一丝得意,反倒是被他这啪啪作响的如意算盘敲得心如寒霜。

他忽然一把抓住我的手,眉眼含笑,仿佛已经看到我的锦绣前程,脸上带着几分激动的红晕对我道:“女儿,你可要争气,怎么都得把苏未卿哄得死心塌地地跟了你……”

我被他上的温度烫到,赶紧抽出手,仓惶地低着头对他道:“女儿还要去尚书府,先走了!”说完便急忙往门外走。

我转过身还听见他在背后对我喊道:“是得去看看,但是嘉岳郡君那里也别冷若了!”

琴筝跟在身后,上前一步扶着我,在我耳边道:“世女一直不在京城不知道,最近这半月个多月,京城大街小巷都在传世女和嘉岳郡君,主君听了不怒反喜,还不许我们和您说。”说完便有几分愧疚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