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类小说上一章:武林外史同人之我是朱七七
- 另类小说下一章:玄天碧罗
“嗯,就是他,一碗茶多少钱?”
“一文。”
好便宜!“那肉包多少一个?”同医馆间隔两间店铺处,好像就有一家卖包子馒头的。
“肉包也是一文,白馒头两个一文。”
阮绵绵点点头:“那你吃肉包还是白馒头?”
阮彦真又是一愣,忙道:“女儿可是饿了,想吃什么我这就去买?你且莫要再劳累了?”
“好吧,我就要两个肉包一碗茶。”阮绵绵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把铜钱还给他。现在饿了,先填一下肚子,等多多了解情况再去吃几顿好的,如今这时代的美食可是出了名的丰富精致呢!
“好的,茶里头可要加什么特别的吗?”
“随便。”
包子铺和卖茶老汉的小摊是同个方向,阮彦真很快就回来了,除了两人份的肉包和茶汤外,其他的一概老实地没有添加半点。
这个便宜老爹绝对有点不懂变通的迂腐因子。
坐在医馆的桌子旁啃肉包的时候,阮绵绵暗暗腹诽,好在肉包的味道确实不错,三两下就把两个包子都解决了,又咕噜噜地将茶汤全部喝完。
相比起来,阮彦真的吃相可就文雅的多多了,一口一口地咀嚼的十分仔细。
“乖女儿,吃饱没有,若是不曾,阿爹再去买去。”
“饱了,你继续吃吧!我起来走走消消食。”俗话说,吃饭只需七分饱,这个习惯她一直保留着,不然上辈子可锻炼不出那姣好的身材。
说起来,从穿越以来一直到现在,她都还没看过自己的模样呢?
问胡郎中要了镜子,居然是面纤毫可见的水银镜,这可远比什么黄兮兮的铜镜强百倍啊,阮绵绵惊讶之余,免不了有些惊喜,忙拿着镜子离开还有些昏暗的药堂快步来到天井中,借着已经透亮的天光向镜中望去。
这一看顿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换了个壳子,她也没指望模样还会跟原来的一样,可不是说原主已经十五岁了嘛,为何这张脸还是一团的孩子气?瞧这堆圆嘟嘟的婴儿肥!阮绵绵泄愤似地捏了捏颊上那胖乎乎的肉肉,可马上就哎哟一声放了手,差点忘了如今这肉儿可已是自己的了,真疼!
阮绵绵郁闷地再审视镜中的五官,一双眼睛很匀称周正,不但大大的,还黑黑的,还波光涟涟的很清澈,可是为什么却是一眼就让人想到如同看着一只可爱的无辜的小狗狗呢?再瞧着眉毛,弯弯的细细的,应该算是正宗的柳叶眉吧,组合起来压根就连半点气势都没有嘛!挫败地再看鼻子…还好,鼻梁挺直,鼻头俏丽,不是圆脸上所易见的小塌鼻,可这嘴巴…好嘛,她现在算是明白这嗓子为何总放不开,说的话尽是软里柔气的,这张小嘴也太小了些吧?要不是可能因为受了伤,唇色有点发白,简直就是红艳艳的小樱桃了!
这样的五官组合起来,简直就是…就是一整个标准的粉嫩的可爱的、让人一眼看到就忍不住想要欺负蹂躏的萝莉呀!
啊啊啊!就算丑一点都可以,为嘛要长这样一张看起来永远也长不大的嫩脸啊啊啊啊!
想起自己原来那要娇美就娇美,要干练就干练的模样,阮绵绵简直都快抓狂了,忍不住呲牙咧嘴地做凶恶状…很好!牙齿还算不错,又白又整齐,两边的小尖牙也有点锐利,起码被欺负狠了时能出其不意地狠狠咬伤一口。
好吧,除了圆一点胖一点长得过嫩一点外,总的来说,这身子还算马马虎虎,毕竟这主儿可才十五岁呀十五岁!对自己来说,也算是青春重回了,至于这些婴儿肥,以后再从长计议,不会自动退就想法子减掉。
为了早点习惯这张脸,阮绵绵对着镜子左照照右照照,又摸摸那一圈圈把双环髻都裹进去的白布,忽然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只顾着郁闷脸蛋的圆度,居然没注意到这原主儿的皮肤居然细腻光洁白嫩地几乎完美无瑕,不由地愣了愣,脑中一下子跳出冰肌雪肤四个字来,信心和满意度顿时上升了许多。
“妹妹!”正开心许多地自己跟自己做鬼脸,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又惊又喜的脆呼。
哎呀,被人撞到揽镜自怜了,好尴尬!
阮绵绵忙收起镜子,抬头一望,只见一对母女模样的人正一起跨进门来,为什么说她们是母女呢?因为这两人实在长得太像了,都是鹅蛋脸单眼皮儿,一样的纤瘦身材,教人看不出都难。
见到这两人,阮绵绵的图片搜索功能立刻又自动展开了。
哦,原来,那十七八岁穿着淡红色小碎花褙子的少女是原主最要好的朋友向巧依啊。这女孩子也真可怜,连续许了两户人家未婚夫都不幸地翘了,偏偏她的母亲向氏也是早年丧父,结果母女俩都悲催地落了个克夫的名号。
见阮绵绵望着自己发愣,而没有像以往那样每次见到自己都乖巧地叫她巧依姐,向巧依还以为她也一并完全忘了自己,不由伤心地立时泫然欲泣起来,哽咽着又唤了一声:“绵绵妹妹,是我,你的巧依姐呀,你真不记得我了么?”
记得一点…但不能说,免得露陷。
心念转动间,阮绵绵便摇了摇头:“不记得了,不过我那个便宜…哦,我爹曾经提过你们,说你是我最要好的姐妹。”
过去她俩的关系到底有多铁她现在还没法体会,不过人家看着自己的眼睛显然真诚多了,不像那个郝氏,就连头发丝儿也透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虚假。
向巧依顿时破涕为笑,含着泪珠儿走上来拉住她的手:“是啊,从你家搬来左家桥的第一天起,咱们俩就认识了,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叫我巧依姐,咱们俩也一直比亲姐妹还亲。昨儿我听说你受伤的消息,直吓得腿都软了,可惜当时我正好去城里,知道的晚,等我赶过来的时候你已经睡了,就没吵醒你。”
“是啊,知道你这一跤摔的险,回去后,巧依整整为你担心了一个晚上,今儿一大早就起来亲自给你熬了鱼汤。”向母也走了过来,先和闻声出来的阮彦真点头打了个招呼,然后慈爱地打量了两遍阮绵绵,又特地绕到她身后看了看她的头,很自然地关切道,“绵绵,感觉可是好些了?头还疼不疼?”
阮绵绵仔细一看,发现向巧依的眼周围果然有点淡淡的黑晕,再综合脑中那些温馨的片段,便回以灿烂的笑脸:“谢谢你们的关心,昨天还很疼,但夜里醒过来后就好点了,你们看我现在都能下床了。”
俗话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尤其是自己现在这种处境,原主姐妹这种资源自然是要接手的。至于以后两人能不能成为真正朋友,来日方长,可以再看嘛!
“真的好点了吗?”向巧依还是一脸担心,伸手轻触她头上白布,“可是昨晚我还听说…”
话音未落,后头忽然有人尖锐地大叫着打断了她:“哎哟喂,绵绵啊,你怎么起来了?”
倒,那个讨厌的郝氏又来了!
--------------------
第十三章 一大早的唇枪舌战
(泪汪汪,求PK票,求书评爪印啊!)
…
阮绵绵嘴角一抽,还没回应,拎着个食盒的郝氏就几个快步地冲了过来,毫不客气地一把撞开向家母女,紧紧地抓住了阮绵绵的手臂,夸张地大声叫道:“快让婆婆瞧瞧,哎呀,看这小脸白的,一定是伤口还疼吧?”
小脸?阮绵绵几乎泛起一身鸡皮疙瘩,忙挣脱了后退两步,明显疏离客气:“谢谢,我已经感觉好多了。”
“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会一晚上就好多了呢?正所谓伤筋动骨都要一百天呢,何况你还磕破了脑袋,可千万不能仗着自己年轻就不当回事不好好调养,到时候老了可就后悔也来不及了。我们先回屋去,瞧婆婆给你带什么好吃的来了?你宝儿哥本来想亲自过来看你的,可你也知道他在冶炼坊做事,不是想请假就能请假的,就让我替他多照顾照顾你,等到了休沐之日一定立刻过来看你。亲家,辛苦了一晚,一定累了吧,正好,我特地杀了一只大母鸡呢,一会你也和绵绵一起喝两碗,好补补身子。”
宝儿哥?郝宝儿,好宝儿!堂堂一个男人居然去了这样一个名字,阮绵绵又是一阵恶寒。
郝氏却仿佛没感觉到阮绵绵的抗拒,一边厚着脸皮又凑上去扶住她胳膊,并且不容否决地将她推向屋里,一边十分热情地一旁的阮彦真打招呼。一时间,满堂都是她那特有的尖桑音,引得胡郎中和两个伙计都朝她看。
她生的肥,长的又壮,不但看上去像个杀猪婆,也确实很有力气。
阮绵绵一时挣不脱,被动地跟随着她跨进了门槛。幸好进了门郝氏就放开了手,好将食盒放到桌上。
阮彦真看看向母又看看郝氏,再看看拉着脸皱着眉的阮绵绵,谄谄地道:“劳烦亲家了,只是我们刚刚才吃了早饭。”
“吃过了?”郝氏一怔,目光一扫桌上的几个碗碟,顿时有些不满,“怎么这么早就吃了?”
切,肚子饿了当然就要吃了,难不成吃个东西都要你管吗?再说谁能想得到你这种人居然会送鸡汤过来?阮绵绵暗暗地翻了个白眼。
“我看你们匆匆忙忙地也没吃多少吧?绵绵,你平时最爱喝鱼汤,要是还能吃得下,多少喝一点,不然凉了就腥了。”向母仔细,从简简单单的两个碟子两只小碗上早已大略地猜出了他们吃的是什么,笑眯眯地将食盒里放下,就要打开盖子。
“要喝也是喝我的鸡汤!”郝氏重重地哼了一声,故意将食盒一推,好挤掉向母的食盒,并大声地指桑骂槐道,“绵绵啊,婆婆都跟你说了多少回了?有些人是天生霉星附体,谁接近谁倒霉,更别说还吃人家的东西了,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向母看起来一脸慈祥,却也不是个软弱的角色,早就机敏地捞住了自家篮子,冷笑着反讥:“有些人哪,就是天生没脸没皮,平时天天把人当免费的下人使唤,如今一见人家有银子了,立马就变了嘴脸扮起观音菩萨来了,还口口声声什么婆婆婆婆,这都还没过门呢?亏她也好意思做得出来。”
郝氏大怒,也不拿鸡汤了,叉起腰指着向母的鼻子就骂:“你这个生了克夫星的克夫星,说谁呢你?”
向母想必是平时早已听多了这样的侮辱,只波澜不惊地收着桌上的碗碟放到一边,瞧也不瞧她一眼:“谁说我我说谁。”
郝氏被她这么轻描淡写地一四两拨千斤,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反嘴,立刻将炮火转向看热闹的阮绵绵,尖声道:“绵绵,你可给我记住了,从今往后,不许你再和这对倒霉星来往!”
“你是说巧依姐姐和伯母么?”阮绵绵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也不明帮已经黯然低头的向巧依,故意装迷糊地暗讽,“可阿爹刚刚还说请了巧依姐姐来照顾我呢?好像在家从父,出嫁才从夫,我应该听我阿爹的吧?”
尽管震慑于郝氏的积威,此刻又顶着郝氏的老虎瞪,可一向重守承诺的阮彦真还是硬着头皮点头:“没错,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是答应了巧依姑娘来帮忙。”
“好啊,你们父女居然一道儿胳膊肘往外拐,早知道当年我就不该一时心软地收容了你们这对白眼狼,如今好帮着外人来和我作对。”这世上有一种人,把自己的面子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可同时却又根本不把别人放在眼里,郝氏显然就是这样的,居然对阮彦真也是张嘴就骂,不用说,肯定是平时就呼喝惯了。
阮彦真显然是不擅长和人斗嘴,脸色虽然不好却没有反驳,向母却看不下去了,马上反唇相讥:“什么白眼狼?好像这些年来他们父女一直白吃白住你郝大租婆似地,平时是谁才拖欠一天租金就扯着嗓门讨债的?更别说这都还没过门就一天到晚指使未来媳妇,亏的绵绵心善,换了其他人,哪个愿意被这样呼来喝去?”
“呸!”郝氏一歪头,重重地往向母的脚边吐了口唾沫,“你可别红嘴白牙地挑拨我们婆媳之间的关系,有些人就是心甘情愿给我们郝家当牛做马,我们还嫌弃都来不及呢?”
“你…”被再三地触及自己痛楚,向母也终于青了脸。
阮绵绵虽说讨厌郝氏,也十分看不惯她居然对阮彦真和自己张嘴就呼喝,视阮家人的尊严如无物,可毕竟对这个新身份还没有完全认同,对阮彦真也谈不上什么亲情,所以不悦不平是有,但要她现在就感同身受却还达不到这个地步,更别说还要她这个“女儿”反过来像母鸡护小鸡似地帮这个便宜老爹对付郝氏。因此,尽管郝氏一直嚣张地咄咄逼人,她却仍基本上只是冷眼旁观,打算先多多了解一些与自己有关的情况再说。
早已焦急的向巧依忙拉了拉母亲的袖子,低声劝道:“娘,算了,既然郝婶子不喜欢我们老去她家的院子,那就让阮叔叔另外请个人照顾妹妹好了。”
让这个便宜老爹重新请人,那最后还不是郝氏来插手安排?难怪都说物以群居人以类分,这个向巧依能和原主成为好姐妹,这软弱的性子还真有的一拼。
阮绵绵暗中蹙了蹙眉,面上却故意露出慌乱之色:“不,我不要别人,就要巧依姐。我自从摔破脑袋后,几乎都不记得你们是谁了,只有见到巧依姐才觉得特别亲切。巧依姐要是觉得委屈,我让阿爹加倍工钱就是了。”
“什么?你还付钱给她们?哎哟喂,把钱给这克夫星那不是败家吗!”一提到工钱,郝氏果然马上就跳起脚来,一脸的肉疼,好像是自己出钱似地。
不等向家母女开口,阮绵绵就抢先道:“雇人做工,给工钱不是天经地义的吗?要是不请人,难不成还要婶子亲自照顾我?哎呀,那可不敢当的。”
郝氏本想夸口照顾就照顾,但一想自从两家定亲后,自家的家务都差不多是阮绵绵在打理,如今她受了伤没法帮她干活,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办呢,怎么还要反过来去服侍她,哪有这个道理的?
眼珠一转,心里立时有了个小算盘,便理直气壮地道:“我哪里说不请人了,我的意思时外头牙婆处有的是一大把又便宜又能干的丫头,可比多花银子请什么克夫星强百倍,我等会就去给你物色个好的。”
“可外头雇来的人我不放心,我也不习惯陌生人在我屋子里,”阮绵绵故意害怕不安,楚楚可怜地依着向巧依,“我还是只想要巧依姐来帮我。”
她去物色?开玩笑,别到时候钱是阮家出,人却成了她郝家的佣人了。
--------------------
第十四章 病猫儿发威
阮绵绵这一依偎,顿时引来向巧依无比感动地注视:“绵绵妹妹,你真的还是像以前那样相信我吗?”
昨儿个她可是连阮叔叔都不认的,刚才看到她时也没什么反应,再被郝家婶子这样明着指着鼻子羞辱,说实话,她心里真不敢抱什么指望。毕竟父亲早亡自己还未出阁未婚夫又意外丧生,再定了亲对方又生病去世都是事实,也怪不得别人说自家母女都克夫。
“嗯。”阮绵绵一副乖巧样地点头。每个人都是需要生活根基的,目前来说,阮彦真和向家母女就是她的根基。
向巧依一下子觉得满腹的心事轻了一半,忍不住拉着她的手,含泪而笑:“好,那这次就轮到我来照顾你,至于什么工钱不工钱的,你要是再提就是不当我是你的巧依姐。”
向母也笑着附和:“巧依说的没错,你们本来就情同姐妹,互相帮助也是应该,往后啊,谁也不要提什么钱不钱的,让人听着就是一股市侩气儿。”说着,有意无意地向郝氏斜瞟了一眼。
“亲家,你倒是发句话啊!”感觉自己受了白眼,郝氏心中更气,马上把矛头转向阮彦真,毫不客气地训斥,“绵绵年纪轻轻的又摔坏了脑子不懂事也就罢了,你怎么也跟着糊涂,这有些人能算得了是自家人吗?何况谁知道嘴上说的那么好听什么工钱都不要,暗地里是不是打着更大的主意,说不定趁着人睡着了手脚立马就不干净起来了。你要是非让她们母女照顾绵绵,那钱最好还是先放在我这里安稳。”
擦!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这等堪比城墙的!说来说去,为的还不是那十金赔偿!
虽说一开始对这个郝氏就没什么好感,并且既讨厌她的贪婪势力又不平她以前对原主那理所当然般的使唤,可都没有像此刻这样厌恶之极,更别说她打主意的还是自己眼下唯一的依仗。这十金若是进了她的口袋,以后还想拿得回来吗?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绝对不可能。
见向家母女齐齐变了脸色,阮绵绵冷眼看向阮彦真,准备听听他怎么说。凡事都有个度,要是这便宜老爹真软弱到居然会一手奉上的地步,以后也没必要当他是亲人了,反正前世她无亲无故地也一个人生活了那么多年,早已习惯独立自主了。
还好阮彦真虽然有些呐呐的不够理直气壮,却还是说了公道话:“亲家,你多虑了,向家婶子和巧依姑娘不是那种人,多年的街坊邻居了,这一点我们还是信得过的。”
“呸!亏你还是读书人,连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道理都不知道,那可是足足十金啊!你这辈子可有见过这许多钱?到时候真个儿被人卷走了你可连后悔的地儿都没有。”郝氏张嘴就是一口唾沫,好巧不巧地正好吐在阮绵绵的裙摆上。
阮绵绵一时躲避不起,顿时恶心地一阵作呕,见郝氏还半点愧疚之心都没有地继续教训着阮彦真,眼神一冷,也不去擦那唾沫,直接抓起桌上那两个叠在一起的青瓷碗儿,重重地往地上一摔。
哐当当…两只小碗立时响亮地裂成了N片。
郝氏正骂的兴起,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一惊,本能地看向阮绵绵,却见这个那张往日里总是带着温顺小心和羞涩笑意的圆圆脸蛋上,此刻俨然凝结着极其陌生的寒霜,一双几乎常年低垂鲜少和自己对视的黑眸里更是光芒冷然,看起来前所未有的锐利,一时间不由被唬的禁了声。
“请不请人,请什么人?出多少钱,放不放心?这都是阮家自己的事,什么时候还需要别人来做主了?”借着摔碗的震撼余韵,阮绵绵立即向前踏了一步,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郝氏,“别说你只不过是我未来的婆婆而已,就算我如今已经进了你郝家的门,我娘家的事情,也轮不到你做主,我阮绵绵的爹,更轮不到你来教训!”
“你…”病猫一发威,气势也如虹,阮绵绵那张粉嫩的萝莉脸上第一次现出凛冽之气,哪怕她的音调高不到哪里去,郝氏也不禁被震慑地后退了两步。
一旁的阮彦真和向家母女,还有再远处一点的郎中伙计也早已呆了住,以为自己听错了声看花了眼,俱都瞠目结舌。
“你什么你?当我是瞎子聋子还是傻子啊?连到底是谁在居心叵测都分辨不出来?我告诉你,今儿个我还就请定巧依姐了,别人我谁都不要!”你郝氏能泼辣,姑奶奶也不是吃素长大的。阮绵绵寒着脸,指着裙摆上的污秽,一字一句地道,“还有,以后这种没素质没书位的事情最好别再有第二次,你不恶心我还恶心呢!”
“阮绵绵,你反了你!”郝氏可能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扫过脸,气的脸都快青了,“我可是你婆婆,你敢这样对我说话?”
“这话昨天就你已经说过一遍了,用不着再啰里啰嗦,何况我现在还不是你的媳妇,凭什么叫你婆婆?”阮绵绵冷冷地一把拨开她指向自己鼻子的手指,“想要别人尊重你,自己先学会尊重别人,别一大把年纪了连这点基本道理都不懂,看了就叫人笑话。”
“我…我…”郝氏踉跄着又往后退了一步,看起来像是差点就要被气昏过去。
阮绵绵一鼓作气地继续前进,小嘴里机关枪似地飞出一片又一片的讥讽利刃:“我什么我?我这样说已经够客气的了,怎么,不服气啊?不服气你大可以再坐在地上拍大腿让大家来评理啊!这会外头正好热闹的很,想必乡亲们也都愿意来主持公道。要不然,把那位葛老请来也行啊,问问大家,这还没过门的媳妇娘家的私房是不是该上供给未来婆家。要是大家都说应该,我们二话不说地就那把十金孝敬给您老人家,您看成不?”
见郝氏被自己逼地直跌坐在长凳上,并哆嗦地半天都再说不出一个字,阮绵绵这才冷哼了一声,不屑地撇了撇嘴,转回桌边自顾自地倒了一碗鱼汤喝了一口,然后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地,对着还在发怔的向家母女嫣然一笑:“这鱼汤真的好鲜呢!巧依姐,多谢你啦!”
说着,给阮彦真也倒了一碗,还亲自端了过去,一脸愉悦地招呼道:“阿爹,你也来尝尝,可别辜负了巧依姐和婶子的真心好意。”
他的女儿…好像变得越来越厉害了!看着自家女儿那张又恢复可爱温顺的面容,阮彦真嘴角微抽地伸手来接,却一脸为难地不知道该喝还是不该喝。不喝吧,会驳这个越来越没法了解的女儿的面子,可是若喝吧,不免又有一块儿欺负亲家的嫌疑。
“阮彦真,你教的好女儿!”没有阮绵绵步步紧逼的重重威压,郝氏总算反应了过来,恼羞成怒地凄厉尖叫,“以上犯上,辱骂尊长,这是忤逆忤逆!我要去官府告你们!”